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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落難的大蜥蜴

多多鳥之歌上 大衛.逵曼 951 2023-02-05
  凱斯和雷奇在渡鴉和我(其實我只出了一點點力)的幫忙下一共得到一百零八隻歸天的食用大蜥蜴,而捕獲、量測和放生的活體為十二隻,其中只有一隻是母的。因此這一年調查所得的死亡率和不育趨勢極高,高得連凱斯都感到驚訝。後來他說:那兒的死亡率真是令人難以置信。簡直像是聖經中的世界末日,或是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一般。如此的數字顯示了滅絕的可能性,這是凱斯認為值得好好記錄下來的原因之一。   一如其他被任何思考能力強的生態學家所選中的物種,食用大蜥蜴只是被當成提喻法(synecdoche )中的主角而已,牠所要闡釋蘊藏其後的真理,遠比其表徵重要。儘管牠的生活週期細節極為獨特,而牠們什麼時候滅絕的統計機率又跟那些生活細節,以及外在給予的乾旱事件息息相關,但即使如此,整個事件的大部份細節仍可做為整體模式各參數之參考。因此,雖然本書是以較宏觀的角度(陽代表滅絕,陰蘊含演化)來探討生態問題,但凱斯取得的食用大蜥蜴中的一些事實依然可與之相契合。

  食用大蜥蜴是瓜爾達島和周邊一些小鳥上的特有物種。牠除了體型比美洲大陸的近親大三倍外,還有一些不同點,比方說活得比較久,生育率較低,每次生育數較少等。此物種之所以會巨大化,可能跟缺少天敵和競爭者有關。而巨大化的結果,造就牠們有較佳儲存水和食物的能力,讓牠們能夠在饑荒和乾旱的抵抗上佔有優勢,進而延長壽命。   然而,有時氣候會糟到連這些耐力十足的大個頭都吃不消,例如這一次為期甚長的乾旱,就讓食用大蜥蜴大批死亡。又由於不多產,一旦受衝擊無法很快回復。尤其原本在水和食物都很豐足的好年頭,生育能力就已經有限,嚴重乾旱的氣候,除了殺死許多個體外,也可能會妨礙到倖存者的生育。因此如果乾旱持續下去,或者另有其他不幸事件發生在落難的食用大蜥蜴身上,那麼高死亡率就會進一步衍生成滅絕事件。

  隔年,再隔一年,或者這本書已經到各位手上時,瓜爾達島上可能除了被太陽烤乾、被渡鴉啄過,丟棄在仙人掌屬植物下的屍體外,不再有活跳跳的食用大蜥蜴了。這聽起來好像慘絕人寰,但卻是自然界時常上演的戲碼。   如果食用大蜥蜴從那塊悲情的土地消失,凱斯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要知道這件事,跟在南加州的拉荷亞海灘曬黑一樣容易,不過他只對這個世界的表現形式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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