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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集 第五章 擒拿誠王

極品家丁 禹岩 24458 2023-02-05
  高酋點點頭:這還用兄弟你吩咐?這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哪一處也不曾放過,就連湖水下面,我也派了數十位好手下去查探過,只可惜水波茫茫,也沒有什麼發現。宅子裡別的地處就更不用提了,只差將這地皮掘開三尺了。   聽高酋如此說,林晚榮哦了一聲,心中大是失望。難道是我猜錯了,誠王根本就不是潛伏在這裡?但那兩個王府護衛,怎麼會突然在此失蹤了呢?   眼前的湖水碧波蕩漾,幾隻輕盈的水鳥掠著水面疾速飛翔,甚是飄逸,林大人的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沿著那亭榭而行,便到了離湖邊不遠處的樓臺上。這樓臺立在近處的淺水中,雕欄飛簷、金磚碧瓦,四周的壁簷上雕著各式各樣的金龍,華麗異常。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我呸,好大的口氣。高酋將他輪椅在亭中站住了,兩邊望了一眼,憤憤出聲。

  高大哥,你念的什麼?林晚榮大感驚奇。   林兄弟,你看。高酋往兩邊廊柱指了指,只見那朱紅的圓柱上,雕刻著一副金光閃閃的大字,字體雄偉,龍飛鳳舞,正是高酋方纔所念詩句。   高大哥,這是誰寫的詩?在杭州的時候便遇到一個蘇堤,今天又看到了這千古絕句,分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卻有著共通的東西,難道真應了那句老話,美好的東西是相通的?林晚榮心中頓生出一種無比親切的感覺   高酋笑道:好像是前前朝一個姓劉的寫的,歌頌什麼破房子的林兄弟,詩詞這玩意兒,我老高可不擅長。你要想瞭解。我找個先生來為你解釋一番。   什麼破房子,那叫陋室銘!林晚榮聽得好笑,不過老高能記住這兩句,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高酋嘿嘿道:兄弟,瞧這幾個字,怕就是王爺的墨寶了。嘖嘖,這口氣大的,你要說他沒反心,打死我老高都不信。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林晚榮似是沒有聽見他的話。望著那金光燦燦的兩行大字,口中喃喃自語: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有龍則靈哎呀,我的高大哥   林大人欣喜若狂,重重一掌拍在高酋身上,把老高也嚇了一跳:兄弟。你怎麼了?   好一個有龍則靈高大哥,你真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小弟佩服佩服。林晚榮也不知是發現了什麼,臉上眉飛色舞,神情大為興奮。   高酋聽得迷糊了:林兄弟,你可不要高抬我。在你面前,我哪裡稱得上最聰明頂多也就排個第二了。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林晚榮嘿了一聲。哼道:高大哥。依你經驗看,王府內的這潭湖水,是先天就有的,還是後來人工開鑿的?

  這個我得查查府志。老高像模像樣說道,他揮揮手,叫來一個侍衛,囑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那侍衛便手執一本小冊趕了過來。高酋翻看了幾頁:府志上記載,這地方是先皇親自選定的,當年興建王府時,湖水便已存在了   這麼說。是先天就有的了?林大人嗯了聲,眉頭輕皺:難道我又猜錯了?!   不過麼,高酋接著翻下去:據這府志上記載,十幾年前,王府曾大肆翻修過一次。將這湖水占地擴大了將近一倍   真的?林晚榮大喜。一把將那府志搶了過來: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那密密麻麻的繁體小字看的頭疼。林大人還是堅持著一個一個的念了下來。果如高酋所說。十幾年前這宅子曾經翻修過一次,連帶著將這湖面擴大了一倍有餘,與自己所料相差無幾。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將那府志扔回給高酋:高大哥,不用說了。這件案子要是辦成了,最大的功勞非你莫屬。現在請你幫小弟辦件事給你一天時間,把這湖水給我排乾了,一滴也不許留。

  高酋倒抽了口冷氣,急急苦著臉道:林兄弟,一天功夫,這麼多湖水,我能把它排到哪裡去?   是啊,排到哪裡去呢?難不成叫老高把它都喝了?林大人也犯愁了,就算是動員所有兵士來開鑿溝渠,一天的時間也不夠啊!   難!難!林大人連嘆了兩聲,眼見著日頭落下去了,湖上吹來的冷風越來越冰涼,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好辦法。   林郎正覺為難間,忽聞一聲溫柔的呼喚在耳邊響起,抬頭望去,肖青璿一襲素衫,眉目如畫,靜靜立在他身旁,正望著他微笑,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掩在潔白的衫裙下,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美感。   青璿,你怎麼來了?!見肖小姐立在暮色的光暈中,臉上泛起淡淡的粉色,嬌嫩的身軀如楊柳般弱不禁風,林大人頓時急了,忙緊緊抓住她玉手:這裡風大,可別凍壞了你還有我們兒子!

  我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早有侍衛取過錦凳,肖小姐微笑著坐在他身邊,自隨身攜帶的小籃子裡取出一個潔白瓷罐,嗔道:你莫要忘了,在金陵的時候,我可是將你打得落花流水。   是,是,落花流水。回想前塵往事,林晚榮哈哈大笑,肖小姐也是俏臉生暈。   這是新熬好的冰梨芙蓉羹,裡面絆了上好的千年老人參,活血袪瘀,明神降燥,你快些用了。肖小姐將瓷碗送到他手裡。碗柄上還透著融融暖意,原來那籃子裡竟放了一個小小的火爐。這瓷碗便是一路熱著來的。   青璿,你對我真好。林大人感激涕零,抱起芙蓉羹,也顧不著燙,咕嘟咕嘟猛喝了幾口。   肖小姐忙掏出潔白的絲巾,將他嘴角湯汁細細擦去,心疼嗔道:你這傻子,又無人與你爭搶,你急個什麼!

  林晚榮嘿嘿乾笑,將那羹湯喝了個見底,又意猶未盡的咂咂嘴。肖青璿看的好笑,一指點在他鼻子:你便是個牛啃牡丹,這羹湯熬製不易,夫人教巧巧弄了兩個時辰,又熬了一天方才有這味道,叫你這沒心肝的糟蹋了。   熬了不就是給我吃的麼。怎麼是糟蹋了。林晚榮笑道:夫人倒是有心,把這手藝都教給巧巧了。   肖小姐輕嘆口氣,微微搖頭:她這是要回金陵,擔心你傷勢調理不好,才把手藝都傳給了巧巧,還教了巧巧許多伺候人的門道,那許多過細之處,連我也是不及。夫人感恩的心思,可重的很哪!   那是。那是,畢竟是我拿命拚回來的嘛。林大人打了個哈哈,沒皮沒臉訕笑:對了,夫人什麼時候走?!   行程定好了,便是後日早晨,我們誰也勸不住。這蕭家的夫人,倒是一個剛烈的女子!大小姐的性子,定是托了夫人轉的。肖青璿微帶遺憾說道。

  後天就要走了,夫人竟也不知會我一聲!難道真是救人救錯了?!林晚榮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肖青璿見他情緒不高,拉緊了他的手,柔聲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夫人既是要回金陵,我們也勉強不來。不如等到你抗胡歸來,我們便一道回金陵去看看,郎君,你可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了。林大人急忙點頭,得意道:金陵是我的發家之地,你也是在那裡被我征服的   胡說些什麼,誰被你征服了?!登徒子!肖小姐輕嗔一口。面紅耳赤,好氣又好笑。   林郎,我聽高統領說,你要將這潭湖水掘乾了?夫妻二人甜蜜片刻,肖小姐便正了顏色問道。   林晚榮嗯了一聲,苦惱的嘆口氣:有道是撼天易,掘堤難,這麼一大汪水,要把它排乾了。談何容易。

  肖小姐沉默一會兒,忽的神秘一笑:林郎,這麼美麗的一汪湖水,我看著都喜歡,你把它排空了幹什麼?   青璿也喜歡啊,林大人正經的點點頭:那好辦,趕明兒也在我們家後院建一個大游泳池,你們姐妹沒事就下去游游水衣服要穿的少點,減小水的阻力,增加我的動力   呸,肖小姐粉臉生暈,這登徒子整日裡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說了兩句話便又露了本性。你啊,肖小姐白他一眼:整日裡胡鬧,心思也不知放在了哪裡,難怪人都變得笨了!   笨,我哪裡笨了?林大人不服氣道。   還說不笨?肖小姐含笑道:排水這種笨辦法,也只有你才想的到。那驚弓之鳥的典故,難道你就沒有聽過?!   驚弓之鳥?林大人頭腦中猛的閃過一陣電光。叭嗒一聲在肖小姐嫣紅的俏臉上親了口:哎呀,我老糊塗了,怎麼這麼個辦法就沒想到呢?人家都說胸大無腦,可是青璿你不一樣,你胸大,腦子一樣的好使啊,我歡喜死你了!

  討厭,胡說些什麼?!聽自己夫君沒皮沒臉的調笑,肖小姐羞得雙手摀住了面頰,所幸四周無人,若是這等私房閨語叫人聽去了,肖小姐還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青璿,我們好久沒那個啥了,林大人鑽進她懷裡,用力拱著她柔軟的酥胸,腆著臉皮道:讓老公好好感受一下咦,比凝兒的還大   也不知他是施出了個什麼手段,肖小姐被他拿捏了幾下,渾身便失去了力道,俏臉如火般滾燙。見他像個孩子般鑽進自己懷裡欺負著自己,肖青璿心中柔情漸起,只覺和這夫君在一起,每日都有新的感覺,叫人喜不自禁。   你要做什麼?今日與凝兒還沒胡鬧夠麼見他越來越不像話,還要解開自己上衫。肖小姐心裡酥軟,強打了精神阻止。她雖寵著自己相公,卻也知他性子,若任他作惡,那傷勢不知何時能好了。

  府裡老婆不少,最敬的就是肖青璿,林大人收回手掌,嘻嘻笑道:不是胡鬧。這叫情不自禁、水到渠成,是兩情相悅的最高境界。老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時光   肖小姐有些吃不消了,受他甜言蜜語的誘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偏偏每次都歡喜的很,若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就步了凝兒後塵。   討厭,莫要油嘴滑舌,她語調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羞澀道:快將正事辦好了,早些回家來,姐妹們都等著你。   是,是。肖小姐如仙子含羞。嬌豔美麗的模樣讓林大人骨頭都酥了,他忙不迭的點頭,恨不得一頭栽倒在肖小姐的酥胸上,再也不醒來。   林兄弟,林兄弟,公主走了!見林大人呆呆望著肖青璿消失的方向,臉帶淫笑,口水流了三尺長,高酋實在看不下去了,急忙奔過來推了推他。   哦,是嗎?林大人悻悻抹了嘴角口水,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對著自己老婆淌口水,我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青璿的身材的確是魔鬼級的,和安姐姐、寧仙子都能拚個你死我活、旗鼓相當。   見林兄弟又有發呆的跡象。高酋忙道:林兄弟,快醒醒,你可是想到辦法了?!   辦法?!哦哦,林大人神色正經起來:高大哥,你去替我發個告示。   告示?什麼告示?!   林大人嘿嘿直笑:你就說,昨夜一場大火。在王府後院的池塘裡,發現有大批潛藏的珠寶,本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原則,蒙聖上恩准,特公開徵集水下好手挖掘珠寶,將取其中三成作為報酬,賞賜有功之人。   啊?高酋也傻了:林兄弟,你一道告示頒布下去,這湖裡有秘密。豈不是弄得天下皆知了?   皆知就皆知嘛,大家一起發財、共同富裕。林大人笑得陰險:另外,你要特地聲明,挖掘的時間僅限明天,過期作廢。   那要是有人真挖到了東西,卻暗自貪墨了怎麼辦?高酋考慮的很是周全。   貪污啊?!林大人笑了笑:我還就怕他們不貪呢!最好把這湖底下每一塊地皮都給我翻幾遍,多找找金子銀子。那才夠痛快呢。   明白了!這就叫做利益驅使!高酋眼睛一亮,由衷的豎起大拇指:林兄弟,這天下的人,就數你最奸詐了我這就去辦!   慢著,慢著見高酋轉身要走,林晚榮笑道:不要著急,我還沒說完呢。你把咱們的弟兄也集合起來,叫他們開溝引水,要是在湖裡挖到銀子,就算他們的,咱們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另外,拉幾門大炮過來   要大炮幹什麼?!高酋驚道。   也沒什麼,林大人淡淡笑道:閒暇的時候對著湖面開上幾炮,打打水鳥什麼的。   大炮打水鳥?高酋徹底的服了!他手下人多,辦事也甚是迅捷,過不了片刻功夫,成百數千份公告便貼了出去,嶄新的神機大炮也拉了過來。   巡察按御史陳必清大人,聞著消息趕過來,只見眼前一字排開四門火炮,黑黝黝的炮筒閃著幽光。   林,林大人,你要幹什麼?!陳大人有些發蒙,他雖位高權重,卻何曾見過這樣的大場面。   陳大人是問我嗎?林大人正在調整火炮的高度與距離,聞言笑道:哦,我見兄弟們執行勤務太辛苦,打算在這湖邊打幾隻水鳥給他們加加餐。陳大人,你是喜歡吃烤的還是燒的?   林大人,這可是王府!陳必清氣得鬍子急顫:你怎能隨意亂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林大人面不改色,將火炮拉桿來回搖了幾下,搖頭道:陳大人過慮了,難道在王府打兩隻野鳥,也犯王法?   林大人親自操刀打鳥。高酋驚得滿身是汗。這林兄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故,他就百死莫辭了。林兄弟,你可悠著點。他戰戰兢兢道。   放心,我是打炮高手!林大人話音剛落,便聽轟的一聲巨響,遠處的水面泛起一片滔天的浪花。      林大人不聲不響的便放了一炮,那轟隆隆的爆炸聲將人耳膜都要震破了,陳御史嚇得啊的驚叫,急急摀住耳朵,雙腿顫抖起來:林大人,在王府內鳴炮,你,你膽大妄為   遠處水面泛起巨大的波瀾,絢麗的浪花緩緩向四周遊弋,終至消失不見。林晚榮神定氣閒。似是沒有聽見陳大人的話,嘿嘿得意道:高大哥,你看我這一炮打的怎麼樣?!   高,實在是高高酋豎起了大拇指:我高酋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炮打的像你這麼好的,這一炮火力威猛、震撼蒼穹,林兄弟你真是英明神武、氣勢蓋世   神武個屁啊,見老高馬屁拍個不止,林晚榮拍著那黑黝黝的炮筒笑道:那水鳥飛的太快,這一炮我本來想打它屁股的,哪知出了些偏差,連根鳥毛都沒打著。唉,真是三天不練手生,看來我以後還得抽出功夫多打炮才是!   二人說笑間,根本就沒拿陳必清當回事。高酋是宮裡的侍衛統領,是皇帝身邊的人、走路都要橫著的主,哪會怕他一個御史。   林大人又朝湖裡胡亂放了幾炮,水鳥紛飛,浪花滔天,數十條白魚翻起肚皮,浮上水面。   高酋嘖嘖嘆道:林大人愛兵如子,親自操炮、湖中打魚,為兄弟們補充食糧,若傳揚出去,必然又是一段佳話。   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陳必清再也忍不住了:林大人,這王府是先皇親自選定的風水寶地,地位何等尊崇,你卻罔顧先皇恩情,在王府內胡亂放炮。你置先皇於何地本官定要在皇上面前參你   我說陳大人,你能不能歇一下?林晚榮苦著臉道:天天想著參這個參那個,我都替您著急,您就不會幹點別的?回去抱抱老婆,玩玩小妾,幹什麼不比這個好啊!   粗俗!卑劣!陳必清剛要開口,就聽高統領陰腔怪調接道:林兄弟,你有所不知,御史嘛,本來就是專門寫折子的。再說了,自家的小妾,怎麼玩也沒個新鮮,哪有整人來的過癮呢。陳大人,你說是不是,哈哈   被這二人擠兌一番,陳必清便要發作,只是想起臨行前皇上說過的話,就算上折子參奏林三,怕是也無多大用處。何況偵辦誠王的案子,也還指望著他,陳大人憤憤哼了一聲,強自將怒火壓制了下去。   告示甫一貼出,王府掘寶的消息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城中傳播開來。   皇上招人尋寶,還許以三成重賞,這可是從沒聽說過的好事。眾人心裡都是將信將疑。後來聽發榜的兵士不小心流露出的內部消息,聽說主持此次尋寶的,是官聲極好的平民英雄林三林大人。林大人的事跡早已編纂成冊廣為流傳,那人品自然是不會差的了。   有了這塊金字招牌。大家都放下心來,一時之間應者雲集,才過了個把時辰,已有數百人到高酋處報名。後續來人還在源源不斷的增加。   林晚榮念著時間緊迫,有些焦急,索性便在王府留了下來。高酋自然識趣,親自將林大人送到安姐姐曾居過的那廂房:林兄弟,我瞧你很喜歡這屋子,不如這樣吧。你府裡的夫人們那邊,我派人去稟告,就說你今夜就在此處理公務,你看可好?   還是老高會辦事,林大人嘿嘿笑了聲。揮揮手叫他快去辦理。   躺在柔軟的床上,衾被上傳來淡淡的芬芳,便仿似是安姐姐的體溫。憶及那一夜的旖旎風情,安姐姐的一顰一笑盡在眼前浮現,想想那狐狸精如今在苗寨過的風流快活。哪裡還記得我,林大人又是高興又是悲傷,便將那柔軟的被子當作安碧如滑膩的肌膚,惡狠狠揉了幾下:我捏,我摸,我捏捏摸摸   將安姐姐蹂躪的差不多了,他才憤憤不平的睡去,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覺有人在自己耳朵邊輕輕呵氣:相公,相公   他急忙睜開眼,卻見秦小姐微笑坐在床邊。正對著自己眨眼睛。   林晚榮拉住她小手:仙兒,你到哪裡去了?我下午回來怎麼就沒看到你?!   我才不告訴你。仙兒咯咯輕笑,在他鼻子上點道:相公,快些起來。換藥了。   哦!林晚榮無奈嘆了聲,這傷筋動骨的就是麻煩,外敷的藥膏不能斷,隔不上幾個時辰就要換上一次。   秦仙兒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瓶,緩緩拔開瓶塞,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這香味與眾不同,既非藥草,也非花香,聞著卻甚是舒服。秦仙兒解開他衣衫,將那藥汁往他腿上抹了一點,林晚榮便覺一股清涼的感覺直透到骨子裡,叫他舒服的嘆了口氣:仙兒,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藥水,不僅看著與青璿配置的不同,味道也是如此清香。   秦仙兒得意一笑:那是自然,這藥水神奇無比,乃是苗   苗?苗什麼?林大人驚奇的看著她。   秦小姐急忙哦了一聲,笑道:這藥水,是從廟後面的大雪山上採集的藥草,與平常用的自然就不同了。據師據試過的人說,不出十日,你便能下地走路了。相公,你覺得怎樣?   哪個廟後面有大雪山?見仙兒吞吞吐吐,林晚榮不以為然的笑道:什麼十天就能下地走路,你不用安慰我了。青璿用她的藥水時,也這樣說過。依我看,你們姐妹倆叫我十天走路,大概是讓我爬著走!   討厭。仙兒咯咯笑著白他一眼: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師不相信別人?   好吧,好吧,就算信了。林晚榮笑著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躺下:仙兒,你來的正好,快些陪我睡覺。   仙兒嗯了一聲,緩緩依偎在他懷裡,忽又似想起什麼,急忙抬起頭來:相公,你早些時候是不是寵幸了洛凝那小妖精?!   啊,那個,不記得了。林大人趕緊打哈哈。   秦小姐臉色嚴肅:相公,你身體重傷,氣血虛弱,若再胡亂放些精血。萬一損了身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大人滿頭大汗:是,是,青璿已經批評過了,我以後一定注意。仙兒,沒想到這些你都懂得啊!   那是自然!秦仙兒嬉笑著抱住他脖子,鑽進他懷裡。   聞著仙兒身上飄來的淡淡芳香,遙想那夜與安姐姐在此的纏綿,林晚榮無論如何也難以安睡,忍不住輕輕撫摸著仙兒光潔如藕的小臂,微嘆道:仙兒,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訴你,不然的話,就對不起我的良心其實我和安姐姐,有一個不能說的小秘密仙兒,仙兒   他輕輕推了秦仙兒兩下。卻見秦小姐呼吸均勻。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早已入了夢鄉   翌日一早,高酋正光著個膀子在湖裡撲騰,便聽有人拍掌笑道:高大哥。早啊!這麼早就出來游水?!   高酋抬頭望去。只見林晚榮坐在輪椅上,雙眼佈滿血絲,神態萎靡,顯然昨夜睡得不太好。他身後的霓裳公主卻是嬌豔如花、神采飛舞。宛如踏波而來的美麗仙子。   難道林兄弟昨夜遭了公主的毒手?唉,做男人真命苦,五條腿就只剩下四條了,公主還要蹂躪他!高酋同情的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林兄弟,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林大人哪知老高的齷齪心思,見高酋在水裡划著狗刨,姿勢極為可笑,忍不住道:高大哥。你游水的姿勢,真的很與眾不同。   高酋哈哈笑道:兄弟你就莫要諷我了。我老高生在滄州,天生是個旱鴨子,今日還是第一次游水呢。呶,你瞧瞧,這些都是應你召喚而來的水下好手,我可是向他們學習的   高酋隨手一指。沿著湖水兩邊,早已聚集了幾百號人,個個肌膚黝黑、光著膀子。見林晚榮眼光掃過來,眾人齊齊一抱拳:見過林大人!   哦,好,好。林晚榮點頭笑道:兄弟們辛苦了,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不過大家放心,我林某人說過的話絕對算數。那尋到的金銀財寶絕對有你們一份。   見林大人說的如此豪邁,數百人頓時面露喜色。林晚榮微笑道:具體的要求和賞賜,告示上已經講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再重複了。只希望大家下水之後,能仔細搜索,一草一木都不要放過。遇有任何異常,都要即時稟報。要是讓白花花的銀子從手縫中溜走。嘖嘖,那就太可惜了   林大人一通利誘,諸位水下好手個個目泛精光,恨不得將那水下的泥草統統都挖一遍。   湖水面積不算太大,來挖寶的卻足有五六百人,這麼多人一起下水,將這湖裡抄個天翻地覆,也不是什麼難事。   好了,時間緊迫,閒話我就不多說了,高大哥,你先安排幾名壯士試摸一番。看我林某人有沒有說假話。林大人大手一揮,嘿嘿直笑。   試摸?怎麼個試摸法?諸人聽得迷糊,連秦仙兒也弄不明白了:相公,什麼試摸?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就是這樣趁著沒人注意,他偷偷的在仙兒臀上掏了一把,淫笑道:這個就叫試摸!   討厭!秦小姐紅著臉嗔了聲。   那邊高酋已經行動起來,他在湖上用各種各樣的彩繩。圍出一個個大小基本差不多的格子,又將諸位好手劃成數組,每一組便專門負責在一個格子的區域內掘寶,這樣公平公正,大家都信服。   高酋隨便找了幾組,在這幾組中每組抽出一人。約莫有七八人。命他們站在各自劃定的區域內,高酋點點頭,大聲道:何謂試摸呢?林大人方才也說過了,這湖裡藏著寶貝,只要撈上來了,那三成就是屬於大家的了。當然,我也知道,各位定然心中還有疑慮,以為天上不會掉餡餅!可是今天,林大人就要讓大傢伙看看。天上是怎麼掉下餡餅來的這幾位壯士是我隨便挑選的,到底有沒有餡餅,請他們下水一試便知   眾人嗡嗡嗡的交頭接耳,面色極為期盼。高酋嘿嘿一笑:吉時到請林大人點炮   林晚榮神色嚴謹,取過火把燒著引線,便聽轟的一聲巨響,湖面泛起個水花。   試摸開始林大人方才唱罷,被選中的幾位好手。早已迫不及待、爭先恐後的躍入湖水中。   噗通噗通的聲響之後,湖面便陷入了短暫的平靜,唯有受驚的水鳥,不斷撲哧著翅膀。沒有下水的人都摒住了呼吸,期待著水下同伴傳來的信息。   相公,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秦仙兒擰著林大人胳膊,氣哼哼道。   林大人神秘一笑:少安毋躁,片刻即知。   話音剛落,便聽嘩啦一聲,水下突的冒出個人頭。正是方才下水的好漢之一,眾人焦急的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他身上。   那人嘩的一聲,從水下舉起一個小木箱:稟告大人,小人在水下的淤泥中,摸到銀箱一個。   哦?林晚榮大喜:快快清點一番!   高酋指揮著小船划過去。看了幾眼,興奮道:回稟大人,這位好漢摸到白銀百兩!   好,林晚榮拍腿大笑:按照規矩,那三十兩白銀,便計入這位好漢頭上。   大人。又一人從水下升起,欣喜道:小的搜到黃金二十兩   小的搜到三顆瑪瑙   小的搜到白銀六十兩   一個個的好消息紛沓而來,那下水的幾個人,竟是人人不落空。最少的。也摸到了一匹絲絹。利好兌現了,果真如林大人所說。水下面藏著無窮無盡的珠寶,那些滯留水面的好漢們立即著急了,眼神巴巴的望著林大人,請求他發號施令。   林晚榮神色一整,冷哼道:各位下水之前,林某有一句話說在前面。尋到的東西,有三成是給各位兄弟的,我待各位不薄。只希望諸位也莫要私吞,若有玩小動作、暗中貪墨者,便以盜竊國庫論處!諸位在水下要搜的仔細,有任何的異常發現都要即時稟報,聽清楚沒有?!   清楚了!有了利益驅動,好漢們的聲音甚是響亮。   好,搜寶行動正式開始!林晚榮大手一揮,剩下的幾百名好漢,就如下餃子一般,噗通噗通鑽入水中。水面泛起朵朵浪花,就如雨點灑落湖上。   高大哥,你派了多少銀子下去見高酋走過來,林大人急忙問道。   高酋道:不是兄弟你吩咐的麼,盡量多派,那位置還要放的分散。這麼大個湖面,怎麼也得千餘兩銀子吧。我還撒了些金葉子、夜明珠、絲緞,有幾個地方還藏了幾盒上好的碧螺春和龍井   林大人聽得頭暈,這老高認真的過頭了,以為這是開鑒寶大會啊,什麼都往裡扔。林晚榮咬咬牙:高大哥,直說吧,總共花了多少銀子?   高酋搬起指頭算了算:小二千來兩吧!兄弟你放心,這些採購我都交給蕭家做的,城東的老趙家也想接單,還許諾給我一成的好處,被我嚴詞拒絕了。這銀子都讓蕭家賺了,沒有便宜別人   媽的,我的二千兩啊,就這麼沒了!林大人心疼的像被割了肉般。哼哼了幾聲沒有說話。   秦小姐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相公,是你往湖裡扔的銀子   噓林大人急忙四周看了一眼,見無人注意自己,這才苦著臉道:我扔銀子?我傻啊?!!仙兒,你老公做這賠本生意,可都是為了我的老岳父!那個,高大哥,辦這事,皇上給了多少預算?!   預算?好像皇上沒有提起!高酋想了想,又道:不過麼,以我在宮中多年的經驗,給皇上辦事,一向都是只揀貴的、不揀對的至於用度開支方面實報實銷嘛!   好一個實報實銷,林大人大樂,緩緩伸出三個手指頭道:高大哥,你剛才說我們用了多少銀子?!   兩千,哦,不,三千   你再瞅瞅!林晚榮將三個指頭晃了晃。   哦,不對,是三萬!哎呀,瞧我這記性,分明是撒了三萬兩下去!高酋猛拍手掌,恍然大悟道。   這個老高,良心太壞了,林大人恨不得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高大哥,做人可要正直,怎能信口胡說我明明只用了二千兩的三倍六千兩嘛!      原來是六千兩啊。高酋拍拍腦殼,滿面慚愧:瞧我這記性,怎麼讓就多算了二萬多兩呢,慚愧慚愧。林兄弟心懷高雅、公正清廉,實在是吾等學習之楷模。   秦仙兒看不下去了,瞪了高酋一眼,怒哼道:高統領,你當本公主不存在麼?明明是只用了二千兩銀子,怎的報給父皇卻變成了六千兩?如此貪墨銀兩,你不想要腦袋了嗎?   高酋冷汗刷刷刷的淌了下來,他不敢與公主頂嘴,只得求助似的望了林兄弟一眼。   沒想到這丫頭還較真了,林晚榮哈哈一笑:仙兒,這怎麼能算是貪墨呢高大哥可不是那樣的人!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往湖裡面丟了二千兩銀子,這的確不假,但那只是一部分看得見的開支。另外還有一些看不見的費用,例如,高大哥手下各位兄弟來回的車馬費、勞務費、加班費這些都要算錢的。   聽他鬼扯,秦仙兒噗嗤笑道:相公莫要誑我,什麼車馬費、勞務費、加班費,這都算作軍餉開支,父皇早已給過了的,與六千兩完全沒有干係。   聰明!!林大人豎起了大拇指:不過呢,仙兒你想想,區區六千兩,與剷除叛國奸賊相比,那又算得了什麼?這叫做花小錢辦大事,只要能保大華平安,別說是六千兩,就算是六萬兩、六十萬兩,皇上也願意掏的。你再看看我林大人滿面痛色的揮揮胳膊,指著腿上重重紗布。悲愴道:你老公我,一個殘疾人,毫不利己,專門利人,風餐露宿,徹夜不休,抱著重傷之軀,為皇上操勞辦案我容易嗎我?!這點勞務費,還不夠我的湯藥錢呢!   秦仙兒慚愧的低下頭,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相公,你說的對,你這樣用心,連身子都顧不上了,多拿些銀子也是應該的。反正父皇的銀子,遲早都是你的,肉爛了也在鍋裡六千兩太少,高統領,便如你所說,你報個三萬兩上去,除去用度開銷,剩下的,都算作我相公的辛苦費。   什麼叫做女生外向,今天算是徹底弄明白了,高酋急急應了聲是,對林兄弟的馭妻之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怎麼行?林大人義正嚴詞道:仙兒。正所謂天地有正氣,做人講良心,該是我的,一分也不能少,不屬於我的,我堅決不要。高大哥,只准上報六千兩,一分也不准多。除去用度開支,你再取二千兩分發給各位兄弟,剩餘那二千兩,少是少了點,不過勉強也算能夠維持我的湯藥了。唉,善良是一種過錯麼?那我願意一錯再錯!   他悲淒的搖頭,秦小姐心生感動,忙用力拉住他的手:相公,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放心,父皇的銀子,將來一分也跑不了,都是你的。   林大人哼哼了兩聲,高酋湊到他耳邊,偷偷問道:真的就只報六千兩?林兄弟,這不是你的風格啊,要不,我找人把你府上的花園子整修一下,都計入帳裡,合做一萬兩?   你傻啊?!趁著秦仙兒不注意,林大人惱怒的白了老高一眼:做人要機靈就咱們幹的這點事,你真報個萬兩上去,皇上能相信嗎?!要報也要等幹大事的時候,下次打胡人,你報個小十萬兩,不就什麼都撈回來了?!   高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難怪林兄弟能將公主吃的死死的!高酋冷汗刷刷流下,對林大人心悅誠服。   霧氣緩緩散去,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水面泛起淡淡的金光,暖暖的晨陽,照的人渾身舒泰。   下水的好漢們,不時的從水下冒頭,傳出有人撈到金銀珠寶的消息,眾人神色更是興奮,幹勁十足。當然,也有那麼些運氣不好的,在水下苦苦尋覓良久,卻一無所得,望著別人又是撈銀子、又是撈翡翠的,心裡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反而更加勤奮了。受此激勵,眾人在水下一寸草皮也不肯放過,現場氣氛熱浪滔天。   等到吃完早飯,銀子倒是撈上來不少,可是那該尋到的東西,卻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急死人了!高酋將最後一個饅頭塞入嘴裡,扯下身上褂子便要往水裡鑽:這幫東西會不會只惦著銀子,忘了辦正事?我下去看看。   享受著仙兒溫柔的肩頭按摩,林大人舒服的嘆了口氣,搖頭晃腦笑道:高大哥,你還是歇著吧。就你那兩下狗刨,我怕你正事沒辦成,我倒要給你開追悼會了!   那怎麼辦?高酋懊惱道:這樣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盡頭?皇上只給了兩天時間,明日早上便要向他回話了。   放心吧,有人比我們更急。林晚榮神秘一笑,忽然咦了一聲:陳大人呢?怎麼不見他了?!   不知!怕是回去寫奏本了!   寫奏本啊?那就讓他參去吧。林晚榮嘻嘻一笑,渾不以為意。   二人正說笑著,湖當心卻有一個好漢冒出頭來,手裡舉著個物事,興奮的搖晃著手臂:大人,我找到了,我也找到寶貝了。   那物事在晨暉中,閃著耀眼的金光,原來是一個碩大的金環,成色極好,份量甚足,足有成人的兩個巴掌大小。   高酋壓低聲音,朝林晚榮道:他們這一組,忙了一早上,卻連個泥巴蛋子都沒摸到,眼下這算是開和了。他奶奶的,我記得在這片地方,我親手丟了根金針下去,他們怎麼還沒摸到?   這老小子,太缺德了!林大人嘖嘖搖頭,嘿嘿道:高大哥,這幾個哥們也真夠對的起你啊,你丟根金針,他們給你揀起個金環   金環?我壓根就沒往水裡丟過金環,他們怎麼會撿到?!高酋愕然道。   沒扔過金環下去?林晚榮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忽的振奮,急急對那人揮手:好漢兄弟,快些拿過來   待到那人游過來,將金環遞到林大人手裡,林晚榮仔細看了。這金環光芒耀眼,成色十足,環柄處還有些許摩擦的痕跡。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林晚榮急忙問起。   那人恭敬答道:稟告大人,這是小的在水下的亂石縫隙裡瞅見的,這東西被幾塊大石壓住,小的從哪裡來來往往數十趟,若不是瞧見了些金光,只怕就忽略過去了。這金環嵌在一塊大石上,那石頭重的很,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弄下來,特地承稟大人。   嵌在石頭上?林晚榮和高酋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興奮。高酋嘿了一聲:那地方你還尋的著麼,快帶我去看看。   那地方在湖當心處,需要小船擺渡過去,秦仙兒忙小心翼翼將林晚榮輪椅搬上小船,幾個人向湖當心划去。到了地處,林晚榮要了一把竹篙,緩緩向水下伸去,這竹篙竟探不到盡頭,水深可想而知。   高大哥,叫幾個水性好的兄弟一起下去,林晚榮哼哼了兩聲:看那石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高酋一揮手,早已準備妥當的數十名精通水性的兵士,齊齊躍入水中,朵朵浪花泛起,眨眼便不見了蹤影。老高顧不得水性差,叫了兩個好手幫忙,也跟著眾人潛了下去。   待到湖面徹底平靜下來,林晚榮望著那微波蕩漾的碧綠湖水,緊緊握住了拳頭。   見他神色凝重,秦仙兒忽的笑道:相公。你還記得在杭州西湖上,你陪大小姐泛舟的情形麼?   林晚榮點點頭:是你砍斷紅線的那次麼?嘿嘿,這還能忘記?不過,仙兒,我很嚴肅的說,那次可不是我陪大小姐泛舟,而是徐渭想與老情人會面,才特意編了藉口,請我們上船喝花酒,你可不要混淆了視聽。   仙兒嘻嘻笑道:那在微山湖的時候呢?我們一起遊船泛舟,你是最喜歡陪著我,還是喜歡陪著師傅?   什,什麼意思?我和安姐姐,沒,沒什麼。聽秦小姐似乎是話裡有話,林大人一下子結巴了。   相公,你這是怎的了?流這麼多的汗水!秦仙兒嫵媚嬌笑。緩緩拾起衣袖,溫柔擦去他臉上的汗珠:我知道,你和師傅鬧著玩的。你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小秘密。是不是?   啊,這個。小秘密秦小姐嬌顏如花,笑容中帶著點點神秘,只是此時情景與昨晚迥異。林大人卻不知怎麼開口了。   秦仙兒輕嘆了聲:相公,你想師傅麼?   想啊,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有點想,有點想而已!秦小姐的目光有如利劍般盯在他臉上,林大人渾身冷颼颼的,無論如何也敵不住她目光,只得低下了頭去。   秦仙兒的聲音似從天邊飄來,幽幽幻幻,不著邊際:你與師傅只相處過那麼幾日你想她的什麼呢?想她打你,鬧你,取笑你?   這個問題有深度,林晚榮也不知如何回答了。見他不答話,秦仙兒又羞又惱,伸出纖纖玉指,正點在他額頭,嬌嗔出聲:你這人,正該說話的時候卻啞了火,難怪師傅罵你   安姐姐罵我什麼?一聽安姐姐罵人了,林大人頓時來了精神。   秦小姐看的好笑,無奈白他一眼:我才不告訴你有色心,沒色膽瞧你這傻樣!   有色心,沒色膽?林晚榮忽地嘆道:仙兒,等我身邊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完結了,我一定帶你和安姐姐重遊微山湖,尋找昔日的溫馨。   秦仙兒嗯了一聲,笑道:你是我相公,自然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兒了。不過師傅那邊麼,恐怕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咯咯   是,是。林晚榮擦擦額頭汗珠,只覺仙兒的話裡機關多多,值得好好回味。   正有些發呆,忽聽嘩啦輕響,水下刷刷的冒出幾個人頭,正是方才下水探查的軍士。高酋是最後露面的,他臉色發烏,良久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大喝一聲:奶奶的,憋死我了!   就你那兩下狗刨,不憋死你才怪,林晚榮笑道:高大哥,怎麼樣,下面是什麼情形?!   高酋抹了臉頰的水珠,吐了口淤泥,氣喘吁吁道:那鑲金環的大石頭,足有八百斤重,我們搬不開。不過,我們卻又有了新的發現這石頭上刻有兩個字!   高大哥,你就別打啞謎了!到底是什麼字?!見高酋不緊不慢的樣子,林大人急得快要跳起來。   龍宮高酋咬了牙齒,一字一頓說道。   龍宮?你沒看錯?!林晚榮神經繃緊了,急急問道。   林兄弟,就我這水性,哪能看的清楚?高酋自嘲的笑了笑,指著身邊諸人道:不這幾位兄弟可都是水中蛟龍,他們親眼看到這兩個字,想來假不了!   林大人眼神凌厲,朝這幾人掃了一眼,眾人急忙點頭。   就是這裡了!林晚榮一拍巴掌,嘿嘿笑道:好一個龍宮,就是它了!高大哥,你馬上傳下消息去,就說我們在王府後花園湖中,發現了一處龍宮要把消息傳遍全城,越快越好,越遠越好,最好人人都知道,就連聾子都能聽到。   高酋點頭,這種造謠傳謠的事情,在林大人手下沒少幹,他早已駕輕就熟。   另外,林大人陰陰一笑:立即準備百斤炸藥,就安置在這龍宮門口。奶奶的,我給他來個火燒龍宮,看這假龍王還能安穩到幾時。      安放炸藥?好啊,那可就太熱鬧了。高大樂著拍手,急忙派了幾個機靈的手下去散佈謠言、準備火藥。   林晚榮點了點頭,忽地問道:高大哥,那城外防範的如何?!   你就放心吧。高酋笑道:城外有徐大人親自坐鎮,按照你的吩咐,早把陣形打散了,只等那大魚上鉤呢。   好!林大人嘿嘿一笑,拍拍老高肩膀:高大哥,炸龍宮的光榮任務,我就全權拜託給你了,你多擔點心思。   交給我?高酋疑惑不解的看看他:林兄弟,你的意思是,你不留在這裡了?哎呀,這可不行,萬一那個什麼姓陳的御史要阻攔我,我可駁不倒他。還是你留在這裡,我心裡比較妥當。   高酋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林大人沒把陳御史當盤菜,可陳必清畢竟也不是誰都能拿捏的。高酋就算不懼他,但要真耍起嘴皮子來,他遠不是那姓陳的對手。   林晚榮沉思一會兒,便叫仙兒取來紙筆,龍飛鳳舞,刷刷寫下幾個大字,遞給高酋。   老高接過一看,林大人的書法歪歪扭扭,字跡卻煞是醒目:王府之事,著高酋一應辦理。有膽敢阻撓違抗其令者,一律先拿再問。林三即日!   高大哥,你不用擔心了。要真有人敢阻你辦事,你就按我說的辦,所有的後果都由林某人一力承擔。奶奶的,我就不信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橫的人。林大人信心滿滿說道   高酋想想也是,寧惹閻王,莫惹林三,與林兄弟作對的人,哪一個有好果子吃?他放下心來,將手諭塞進懷中。   待到出了府來。見林晚榮一路沉思,卻不說往何處去,秦仙兒喝住小轎,悄聲問道:相公,眼下我們要去哪裡?   林晚榮細細揣摩一番,笑道:仙兒,你猜猜,你那誠王叔,現在在幹什麼呢?   仙兒白他幾眼:我怎知道?叫我說,他遇上了你,那便是遇到剋星。老窩都被你端掉,他還能做什麼?唯有出城一條路可選了。   聰明,果然不愧為我林某人的老婆。林晚榮豎起大拇指。嘿嘿直笑:那我再問你,眼下有兩條路可選。一條是北上出塞投奔胡人,另一條,是南下福建勾結倭人,若你是誠王,你會選擇哪條?   秦仙兒秀眉輕皺,沉思起來。正如林晚榮所說。誠王手中沒了兵馬,便是一個孤家寡人。若他出逃,唯有依託一方強權,才能生存下去。胡人和倭人,無疑是他絕望之中,最後的選擇。   秦小姐思考良久,方才開口:依我看,他會選擇胡人!   哦?為什麼呢?!林晚榮大感興趣問道。   原因不外有二。其一,胡人兵強馬壯,戰力強悍。又對我大華覬已久,眼下雙方對峙邊關,大戰一觸即發。若誠王逃往胡營,正可藉胡人兵力南下中原,此為實現他夢想最迅捷的途徑。而那倭人國土狹窄,戰力更與胡人相差百倍,他沒理由捨強取弱。   秦小姐頭腦清晰,分析的井井有條。林晚榮笑著點頭:嗯,有道理,那原因之二呢?   其二麼,便是他自己暴露了意圖。秦小姐道:相公,你還記得。徐渭與你說過的。前日夜裡有數百死士突然襲擊城南營房的事情?若誠王真要投奔倭人,以他的老練奸猾,他絕不會無端暴露目的。若將這數百死士的突然襲擊,看成是對城南防守的試探,那豈不是正告訴了我們,他要往南而去?這與他性格不符。因此,我便大著膽子猜測,這是他的聲東擊西之計,他的目標,應該是北方的胡人。城防之重,怕是應該在城北。   北邊?那你和徐渭的看法是一致的了?林大人喃喃自語。似是問她,又似是問自己。   徐渭眼下正親自坐鎮城北,就是為了切斷誠王北上的道路,看來他的想法,也與秦仙兒大同小異。   林晚榮想了想,忽然緩緩搖頭起來:仙兒,如果照你這樣猜測哪邊勢力強,他就投靠哪邊。派出百人送死,就是為了玩個聲東擊西那誠王的心思,也太簡單了些。   那你說他要去哪裡?!聽相公說自己頭腦簡單,秦仙兒撇了撇小嘴,氣哼哼在他胳膊上扭了幾下。   我的想法麼,正與你們相反。林大人嘿嘿笑著,眼中閃過一絲亮色:如果我猜的不錯,你這王叔,怕是要往東南而逃了!   往東南?秦小姐愣了愣,拉住他胳膊,嘟起鮮紅的小嘴:相公,你可不能詐我,得說個理由先!若不能讓我信服,哼,我就擰你十下。   擰屁股麼?哎呀,這麼重的懲罰真的好期盼哦。林大人陰腔陽調嘿嘿淫笑,惹來秦仙兒一陣薄羞輕怒,二人在轎中調笑片刻,林晚榮才停住了笑道:要說理由麼,也很簡單。仙兒,你只看到了胡人強盛、倭人衰弱,可事實上來說,孰強孰弱,對誠王並不重要。他無論身處何地,都只是一個客卿,退一萬步說,即便是胡人或者倭人強占了我大華的江山,他們也絕不會將江山送給誠王。你說對不對?   似乎有些道理,秦仙兒微微點頭。   所以,對誠王來說,一旦出逃,他首要考慮的,不是如何重回大華,而是應該怎樣在對方陣營裡立足,這是根本。誠如你所言,胡人自恃兵強馬壯,國力強大,又素來不把大華放在眼中,一個敗走的誠王,於他們來說,並無多大用處,頂多是錦上添花而已。可對倭人來說,意義則大為不同。東瀛素來覬我大華地域廣闊、物產豐美,只是因為國力弱小,一直無法得逞。眼下大華與胡人火併在即,正是東瀛人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冒險出兵高麗,正是對大華有所企圖。誠王的投靠,大大振奮了他們的軍心民意,可以說無異於雪中送炭,正對了他們胃口。   再者而言,胡人與我們體形外貌迥異,叫人難以產生歸屬感。而倭人與我們外表相近,就心理上來說,會給人一種錯覺,似乎控制倭人比控制胡人更加容易。一邊是給人做雞肋,沒有歸屬感。一邊是被人當上賓,甚至可以控制別人仙兒,要是換了你,你會怎麼做?   聽他這一番言語,秦小姐也覺有些道理,只是她好面子,如何能承認自己頭腦簡單,便哼了聲道:如果他真要去投奔東南角的倭人,那派人偷襲城南,這不是故意暴露目標麼?這怎麼解釋?   還需要解釋麼?!林晚榮攤開手笑道:那老狐狸,就是故意做給聰明人看的。兵書上說的好,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聲東擊西和將計就計,本就隔著一張紙的距離,拿個小指頭就能捅破了。   林大人口燦蓮花。就彷彿是誠王肚子裡的蟲子一樣,越說越像真的,秦小姐也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了。只是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回自己的判斷,哪能這麼容易就放棄,她拉住林晚榮的衣袖,嗔道:相公。你這想法也是猜的,我才不信你每回都能猜對!   那就打個賭吧。林晚榮笑著眨眨眼:反正有老徐在城北坐鎮,我們就去南門好了啊,與我的小乖乖打賭,叫我想想,要賭什麼好呢   秦仙兒咯咯嬌笑。嫵媚的望著他,林大人心頭溫熱,騷騷笑道:要不就這樣吧,簡單點,仙兒,要是我贏了,我就親你十下,行不行?   嗯。秦小姐羞紅著臉頰低下頭去:那要是我贏了呢?!   你贏?這基本是不可能的見秦小姐作勢欲打,他忙又轉了腔調:要是你贏了,我就吃虧點,讓你親上一百下好了,唉,我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討打!秦小姐俏臉飛霞,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嗔道:你想的倒美輸了贏了,都叫你占便宜!   千古奇冤哪!林大人雙拳高舉。憤憤不平:男人親女人,男人被罵占便宜!女人親男人,男人還是被罵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人權了?!   秦仙兒臉色溫柔,緩緩依偎進他懷裡,紅著臉小聲道:就你會作怪相公,無論輸贏,仙兒都歡喜!   小乖乖,我也很歡喜。林大人輕佻偷笑,一雙大手不知不覺撫摸上她柔軟香滑的酥胸。   仙兒嚶嚀一聲,渾身熱如炭火,輕輕道:相公,若是我輸了,仙兒就為你生個孩子   林大人聽得心裡發酥,在那淨白晶瑩的乳尖上微微一按,柔滑的感覺叫人心顫:小乖乖,要是我輸了呢   那我們就生十個   那我到底是要輸,還是要贏呢?林大人也為難了!   小轎子出了城南門時,秦小姐已經癱軟如一團稀泥,無力的靠在他懷裡。那半裸的酥胸,隱隱露出對高挺豐滿的玉乳,胸前的兩點嫣紅,隨轎子的擺動,顫顫巍巍的懾人心神。秦小姐這才知曉,為何洛才女那般容易投降,嫁了這麼個色魔相公,誰也做不了聖女了。總算林大人得了青璿的告誡,只敢占占小便宜,離那提槍躍馬的境界還隔著老遠。夫妻倆便在轎中恩恩愛愛,說不盡的旖旎滋味。   往南又行了十幾里地,便見有軍士三五成群,稀稀拉拉的來回搜索,陣形甚是凌亂。林晚榮知道這是老徐故意布下的誘敵之計,也不以為意。   繼續往南,卻有一處臨時搭建的大營,正鄰著官道。前面幾里地,便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子,林深茂密,即便是在白天,也是陰森濃郁,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大營裡只有寥寥千餘人,許震早已在此候著了。望著林晚榮纏滿繃帶的大腿,許震又是欣喜又是擔憂:林將軍,你怎的親自來了?!   抓大魚,我怎麼能錯過呢?林晚榮微微一笑,接道:小許,你營中的人馬呢?怎麼就剩這麼幾個了?   許震四周打量了下,偷笑道:徐大人將我們人馬調走了部分,說是要給那人騰出些空間,叫他自由發揮,嘿嘿這周圍零零散散的有五六千號人。您可別小看了,這都是咱們老糧草軍的精英林將軍,你說那人,到底會從哪邊逃?   從哪邊逃都無所謂,你只管守好就是了。林晚榮點點頭,往遠方的樹林子看了幾眼。忽的笑道:你小子倒狡猾,說,前面埋伏了多少人?!   許震驚駭的嘴都合不攏了:將軍,你,你怎麼知道?   林晚榮搖頭笑道:這太陽還沒落山呢,那林子裡就安靜成這樣不是你藏了人,難道還是野鬼進去了?   許震搖頭苦笑,本來還自以為是得意之作,卻沒想到叫林將軍一眼就看出了破綻。   眼瞅著夕陽西下,天色漸暮,城中的高酋卻還沒有動靜,秦仙兒有些心焦,正要與相公說話,忽聞轟的一聲巨響自城中傳來,林晚榮笑道:老高這小子,總算是給我炸響了。   話音未落,便接連有數聲爆炸傳來,比先前那一聲劇烈的多。林晚榮撩頭細看,只見城北方向,數股濃煙冉冉升起,隱隱聽見些喊殺的聲音。   暮色中忽的有兩支響箭沖天而起,劃破雲霄。將軍,快看,城北,大魚出現了!許震指著那響箭,興奮叫喊。   不好!林大人嚇得差點從輪椅上彈起來:許震,快,叫樹林裡的弟兄撤出來!馬上撤!      林榮話裡的意思,許震依然不敢怠慢,急急射出一支響箭,那遠處的林子裡便嘩啦作響,暗處現出無數軍士的身形,急急退了出來。   相公,為何要撤出人馬?秦仙兒問了一句,也代表了許震的心思。   林晚榮臉色沉重,指著北邊滾滾的濃煙,緩緩道:小許,你看那是什麼?   應該是火藥爆炸產生的硝煙說到這裡,許震臉色驀然一變,大驚道:林將軍,你是懷疑,我們這邊也藏有火藥?   林晚榮點點頭,沒有說話。許震臉上的冷汗汩汩淌下,敵人既然在北邊布下了火藥,那也絕沒有理由忽視南邊。這藏人的樹林子,林深茂密。許多死角都難以搜到,萬一真是被人埋了火藥,一旦爆燃的話,火光借著風勢,幾千兄弟就要葬身於此了。   他越想越後怕,神色無比的凝重,林晚榮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小許,不要太過於自責。我們是人不是神,出些紕漏在所難免,只要汲取教訓就可以了。我也是看到北邊的煙火,才聯想到這裡的。   許震感激的點了點頭,神色迅速恢復正常。遠遠一騎飛奔竄入營中,傳令兵從馬上跳下,急急抱拳道:稟兩位將軍,徐大人囑小的來報,城北方向,突然出現大股敵人偷襲,有數千人之多,來勢極為兇猛。   數千人?林晚榮也吃了一驚,忙道:都是些什麼人?是從城內竄出來的嗎?   傳令兵急忙回道:這些人身著黑衣,未打旗號,並非從城內竄出,而是自從大軍外圍發起攻擊。他們行動迅捷,戰力極強,與我大軍呈膠著態,更有二百餘悍不畏死的死士,身綁火藥衝入我軍陣營,情形極為悲壯。徐大人判斷,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對方篆養的死士。他們此番傾巢而出,定是要接應那大魚突圍,請兩位將軍早作準備。   林晚榮點點頭沒有說話,接著便聽北面傳來更加劇烈的爆炸聲,烈焰沖天,比先前的氣勢還要強上幾分。隔著如此之遠,依然能聽見那邊傳來的激烈廝殺聲。   報又是一騎飛奔而來。第二名傳令兵急喘著跳下馬:稟告兩位將軍,北門外突生異變!   快講!林晚榮大喝一聲。   那兵士抱拳稟道:北門外突然火藥劇燃,待我等趕到時,自地下殺出三四百名黑衣人,向我大軍猛烈攻擊。   地下?許震不解的問了一句。   是!傳令兵回道:據徐大人推斷。這些人是在城下挖好了地道,埋好了火藥,已潛藏多日了。眼下裡外兩股敵人正在拚命靠攏,看情形似要掩護那大魚出逃。   林晚榮笑了笑:那兄弟們衝殺之時,可有人見到那大魚?   傳令兵急忙搖頭,林晚榮嘿了一聲,沒有說話。   北邊的爆燃一陣猛似一陣,將士們的喊殺隱隱衝入耳膜,從這聲勢來看,敵人似是要拚個魚死網破了。許震憂心忡忡道:將軍,看那邊的陣勢,不似作假,要不要我派人過去看看   沒有必要。林晚榮笑著揮揮手:北門有徐大人坐鎮,出不了亂子的。倒是我們這邊,有些不同尋常。   我們這邊?!許震奇怪道:將軍,這是從何說起?   林晚榮嘆了口氣:小許,北邊又是火藥又是大炮的,打得轟轟烈烈,可是我們這邊呢?   許震沉眉半晌,點頭道:我們這邊有些靜   不是靜是靜的可怕!林晚榮哼了聲:老話說的好,咬人的狗不會叫,會叫的狗不咬人,那邊打的越熱鬧,我就越擔心!許震,你傳下話去,叫各位兄弟務必提高警惕、堅守崗位,一有風吹草動,即刻撲殺!   是!許震應了一聲。立即著人將林將軍的囑託傳了下去。   秦仙兒緩緩按摩著他肩膀,柔聲道:相公,若是誠王真要從我們這邊逃走,那你說。他會選擇從哪裡開始?   這個,我就猜不透了。林晚榮往輪椅上一靠,長長舒了口氣,苦笑道:最有效的方式,或許就是從我開始了。   夜色越來越沉,營中火炬高燃,幾千兵士各就各位,等待著那不知何時到來的突然情況。可惜事與願違,北邊的廝殺聲越來越激烈,徐渭的急報一個快似一個的飛來。偏偏這南門邊安靜異常,連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別說許震了,就連林大人自己的耐心都快耗盡了,望著北門外濃濃的塵煙,他忍不住的眉頭輕皺:難道,我真的猜錯了?   嘀嗒嘀嗒,突然,遠處傳來陣陣清脆的蹄聲,驚醒了林晚榮的沉思,他急忙抬頭望去,只見遠遠行來一隊人馬,足有二百來人,皆是官兵打扮,當前一人,卻是個紅衣太監。那太監神色焦急,縱馬飛奔,手中一道黃色紗綢高高舉起,尖著嗓子大聲喝道:聖旨到,林三接旨   聖旨?林晚榮愣了下,都這個時候了。老爺子還頒的哪門子旨?   那太監縱馬飛奔,騎姿甚是熟練,身後二百官兵如一陣旋風般衝了過來。林大人大手一揮,威嚴喝道:慢著   營中眾將士早已待命多時,聽林將軍喝止對方,三百餘名弓箭手便刷刷上前。手中連環弩放著幽幽光芒,正瞄準了對面的人馬。   吁那太監長喝一聲,牽著馬頭打了個迴旋。他身後的官軍也瞬間停了下來,離著林晚榮大營便只有三四十丈的距離。   林晚榮仔細看了一眼,只見這二百餘人,個個披盔戴甲,衣袍甚是寬大,腰間鼓鼓囊囊,也不知是裝的什麼。   望見許震大軍據弓瞄準,嚴陣以待,紅衣太監神色惱怒,尖著嗓子喝道:林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要拒旨不成?   瞧您說的,我這樣的老實人,怎麼敢拒旨呢?林晚榮嘿嘿笑道:這位公公,你是哪一宮的執事啊,以前怎麼沒見過您?您貴姓啊?   紅衣太監怒道:我是乾清宮高平高公公手下的執事,姓段名勤。上次林大人您進宮,我還見過您的。怎的,林大人莫非懷疑我的身分?他用力晃晃手裡金光燦燦的聖旨,神態甚是倨傲。   林將軍,像是真的。許震目力甚好,將那絹布上聖旨二字看的甚是清晰。   真的?林晚榮嘿嘿一笑,大聲喊道:段公公,您出來宣旨,還帶這麼多人馬幹什麼?   段太監哼道:城門封鎖了,外面又不太平,皇上特地囑我帶些兵馬林大人,這聖旨你到底是接還是不接?若你抗旨,我便直接回去,向皇上回話了。   林晚榮嘻嘻一笑:接,我當然接了。不過,段公公,我告訴您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段公公提提馬韁繩,他身後人馬漸漸往大營逼近。許震一抬手,弓箭手便將強弩抬高了些許,殺機隱現,逼迫對方停止下來。   林晚榮嘿嘿道:這秘密麼,說來也簡單。段公公,您身上穿的這執事制服,怎的還是去年的舊款?宮裡所有的執事宮女,今年一開春,都已經換了新的衣衫,還是我們蕭家接單親手製作的。連那掃地的僕役都換了。怎麼,段公公您不知道?   原來是這回事情,知道知道,我當然知道!段公公訕訕笑道:今日皇上著我宣旨,時間匆忙了些,一時未來得及換,下次定然注意了!林大人,現在可以接旨了吧。   可以林大人點頭笑道,段公公大喜,正要跨馬上前,卻見林大人一揮手:不過麼,我還有個條件!   段公公急道:什麼條件?!   這條件麼,說來簡單。林晚榮忍住笑:就是請段公公你,脫光了衣衫,獨自一人過來宣旨   段公公一聽他話,便知身分已被識穿,頓時面色猙獰,嘩啦一聲撐開上衫。怒吼道:為了王爺,取林三首級,殺啊   他將那聖旨隨手甩開,左手提韁繩,右手舉著火把,胯下駿馬飛奔而起。他身後二百餘人也學他模樣,齊齊扯開衣衫,腰間綁紮著厚厚的布帶,帶中黑色藥粉隱現,長長的引線便與火把綁在一起,隨時都可點燃。   殺啊二百餘人似是發了狂一般,個個雙目赤紅,反手一刀,正插在胯下的馬屁股上,戰馬吃痛之下,似是迅捷的流星,飛速向大營奔來。   火藥秦仙兒驚呼了一聲,許震聽得心駭,急急怒喝:射   三百餘名弓箭手。強弩便似紛飛的蝗蟲一般,衝著對方馬隊疾射而去。   啊對面馬上騎士數十人中箭,他們卻似無絲毫的痛感,緊緊的抓住了馬韁繩,不讓身體掉落下來。   狡猾的狗東西!許震看的明白,原來這些騎士雙腿便綁在馬肚子上,即便是被射殺了,身軀依然隨著戰馬狂奔,綁在他們身上的火藥,迅疾被同伴點燃。   為了王爺,必殺林三三四十丈的距離,對於快馬來說,只在瞬間,二百餘人同時怒吼著。點燃了身上的火藥,向林三營中衝來,轟隆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發顫。   連環弩接連發射,二百餘人眨眼便死傷過半,那駿馬卻載著諸人屍體往大營奔來。轟隆轟隆,火藥爆燃的聲響,震得大地都在嗡嗡作響。光射人已無用了,林將軍臨危不亂,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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