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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六集 第十一章 左擁右抱

極品家丁 禹岩 34826 2023-02-05
  真的?林晚榮大喜過望,緊緊抱著秦仙兒柔若無骨的嬌軟身軀,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快說說,怎麼個解法?   我還騙你不成?!秦仙兒低下頭去依偎在他懷裡,耳根紅的通透,俏臉豔如火熏,小手指在他胸口輕輕的畫著圈,羞澀萬分道:不過妾身有個條件,我說了那解蠱之法,你可不能笑話我,仙兒都是為了相公   好,好,林晚榮色迷心竅,心火上升,早已等的迫不及待,大手在她豐滿柔軟的胸膛輕輕按了一下,無恥笑道:你還不知道相公我麼,只要能讓我的小仙兒心願得償,老公我什麼方法都願意嘗試。   秦仙兒臉頰火燒,嚶嚀半天,卻是羞澀的不敢開口,在林晚榮的一再鼓勵誘惑下,終是紅唇輕咬,鼓足了百般勇氣,在他耳邊輕言了幾句。話剛說完,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便嚶嚀一聲將頭埋進他懷裡,再也不敢抬頭望他,心跳的像撥浪鼓一樣。

  林晚榮啊了一聲,眼中滿是淫笑,臉上卻佈滿驚詫之色:仙兒,這樣也行麼?你也知道,相公我很純潔的,像你說的這種非正常的歡好方法,我聽都沒聽說過呢。   秦仙兒面紅耳赤,嬌羞打他一拳,聲音細如蚊蟲,又羞又惱:相公哄我,你身上帶的那畫冊。什麼歡愛法門沒有,也不知你翻了幾百幾千遍了,怎的還扮起個純潔的郎君了。我什麼都不怕了,你卻還來取笑人家。   被秦仙兒一語揭穿老底,林晚榮老臉也不紅一下,哈哈笑著撫摸她柔潔光滑的小腹,輕佻道:小寶貝,這個辦法是誰想出來的,怎麼如此有創意又有挑戰性?我看她的春宮畫冊看的比我還多呢。有時間的話,我倒是要和她多多交流切磋一下。   仙兒眉目嫣紅,臉上如染了胭脂,紅唇嬌豔欲滴,輕輕一指點在他額頭,嗔道:除了師傅,還能是誰?她為了我的終生幸福,也不知絞盡了多少腦汁,才想出這麼個讓你占便宜的方法。便是你個沒心沒肺的冤家,還要如此嘲笑她。

  這倒也是,林晚榮輕輕點頭,滿面正色:查閱春宮畫冊很辛苦的,要承受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折磨,我有過切身感受。他神色忽的一轉,在秦仙兒豐股上摸了一把,笑容無比的淫賤:既如此,小寶貝。我們就更不能辜負安姐姐的一片好心,老公現在就幫你解毒吧,唉,這可是個辛苦活兼技術活,恐怕要做好幾個時辰呢。   秦仙兒早已羞不可抑,聞聽相公調笑,更是渾身酥軟,輕喚一聲,臉頰貼著他赤裸的胸膛。小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去了。   林晚榮朗笑一聲,長身而起,秦仙兒玲瓏豐滿的嬌軀,便如一隻害羞的八爪魚般,光潔如玉的長腿盤住他腰肢,緊緊的扒在他身上。   濛濛水汽中。氣氛溫馨旖旎,帶著一股濕熱的芳香。昏黃的燈光微微閃爍,一具玉雕冰琢的迷人胴體盡呈眼前。

  秦仙兒眉目如畫,嬌口輕喘,似是新扶起的嬌子般軟弱無力。細長的柳眉、明澈似水的雙瞳、光潔如玉的香腮,映襯的她俏臉清麗脫俗。鮮紅欲滴的櫻唇時張時合,星眸迷離中似有無限的期盼。   她嬌軀潔白如玉,沒有絲毫的瑕疵,曲線玲瓏,凹凸分明,胸前高高挺起的兩點嫣紅。便似是新開的玫瑰,帶著湛湛水光微微顫動,起伏不已,在昏黃的燈色中,閃爍著七色的光彩。平坦的小腹光潔如綢緞,柔軟的細腰與凸起的翹臀,形成一道起伏綿延的曲線,雙股中水珠隱現,色彩斑斕,那修長的玉腿,晶瑩潔白,繃緊有力,彷彿新生的皎月一般懾人心魄。   相公,不要看了,羞死人似是感覺到了他火熱的目光洞穿自己身體,秦仙兒渾身嬌顫,微微的痙攣,光滑圓潤、吹彈可破的臉蛋塗抹上一層濃濃的粉色,羞不可抑!

  仙兒,你可是我老婆,相公怎麼能不好好看看呢。林晚榮狠狠吞了口口水,取過身邊浴巾,細細擦拭她身上水珠痕跡,一絲一毫都不曾放過。那略帶粗糙的手指在秦仙兒嬌嫩的身軀上緩緩摩擦搓動,秦仙兒體內彷彿激起了一股滾滾的熱流,渾身燙如火烤,再也顧不了許多,猛的抱住他胸膛,鼻息咻咻,急喘道:相公,要我,要我   在她嬌豔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林晚榮疾走幾步,將她嬌軀置於溫暖的床上,絕世無雙的面頰,雪白豐滿的玉乳,渾圓凸起的隆臀,都彷彿是最好的催情藥劑,林晚榮心火熊熊,舔舔乾澀的嘴唇,嘿嘿一笑:仙兒,我來給你解毒了   相公,我是你的。那勢如破竹的火熱,帶著一股洞穿的刺痛,刺激的秦仙兒嚶的一聲喊叫出聲,似是痛苦,更多的卻是快活,她紅唇緊咬,媚眼如絲,摟住他雄壯的身軀,修長的十指深深掐進他的背胛,柳腰擺動,縱體承歡,歡喜的淚珠,欣然溢出臉頰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仙兒氣喘吁吁的嬌呼在林晚榮耳邊響起:相公,快,快,換地方,解蠱,哦   春夢無眠,秦仙兒終於心願得償,與他做了真正的夫妻,摟著他有力的臂膀,眼角淚珠猶存,歡喜而又欣慰的睡去。      翌日一早,林晚榮正睡得舒坦。卻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呼:林三,林三,你起來了嗎?   是大小姐。林晚榮懶懶的翻了個身,摟住旁邊嬌軀,在那豐滿的雙乳上輕輕揉搓,打了個呵欠:這蕭家,也就她最見不得我偷懶。   秦仙兒始做新婦,與相公恩愛正濃,哪捨得放他離開。俏臉火熱間緊緊拉住他,將滾燙的臉頰貼在他胸前,溫柔無限的輕嗔一口:不要理她,相公,我要你再陪我多睡一會兒,人家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秦小姐做了真正的女人,眉目間的春情蜜意,掩也掩不住,盈盈秋水緩緩流轉。似有說不盡的恩愛春情,林晚榮心中火焰熊熊,在她翹臀上輕捏了一把,淫笑道:仙兒,你是不是想勾引的相公起不了床啊。也好,趁著天色尚早,我們再解一回蠱吧。   秦仙兒啊了一聲,俏臉火燒一般的熱了起來,嬌軀抖的滑入被中。拿絲被蒙住面頰,只露出兩隻脈脈含情的眼睛,羞道:相公,人家還沒恢復,你要憐惜仙兒。她目光流轉,眉間的點點春意讓這房內的溫度頓時又升高了許多。   林晚榮嚥了口口水,將她嬌軀抱入懷裡,緩緩撫摸她翹臀,嘿嘿笑道:小寶貝。昨天真是苦了你了,做了兩回新婦。   你壞死了,不許說秦仙兒嚶的一聲臉頰飛霞,青蔥似的玉指掩住他嘴唇,渾身便又酥軟了下來。

  這丫頭還真是個敏感體質,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倏的一嘆:也難為安姐姐,竟然能想出這麼絕妙的辦法,還真是同道中人啊,以後一定要抽出時間,多多和她交流一下咦,仙兒乖乖,你的眼神怎麼這樣奇怪?我和安姐姐只是學術上的探討而已,你千萬不要誤會。   秦仙兒羞笑著白他一眼:莫要得了好處還賣乖,你一個男人,這樣的話也能對師傅開口?還不羞死人了。   言之有理啊。林晚榮點點頭,想起安碧如臨走前那夜。二人一番耳鬢親熱,身上頓時熱了許多,騷騷笑道:既如此,仙兒,你就代表我,和你師傅進行一些探討吧,主要議題就是昨夜我們的姿態體位問題,我總覺得還有好幾個地方沒有融會貫通,你記得向安姐姐請教一下啊,反正你們都是女人,什麼事都好開口。

  秦仙兒輕呸了一聲,摀住他眼睛羞澀笑道:什麼姿態體位,我瞧你比師傅懂得還多,她只傳授些應對之法,教導我如何解蠱,相公你卻是個色魔,要開天闢地做這色宗宗師的。   要做宗師,我道行還淺的很,需要繼續修煉啊,最好能請安姐姐親自光臨指導,這樣我的進步才能快些。林晚榮嘆了一聲,臉上滿是遺憾之色。   仙兒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咯咯笑道:做的美夢吧你,師傅現在正忙著呢,哪有空理你?   忙?林晚榮奇怪道:她不是回家探親麼?有什麼好忙的!   秦仙兒搖頭嬌笑: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師傅正忙著相親呢,何來功夫招呼你!   什麼?相親?!!林晚榮大叫一聲,舌頭都直了,刷的跳了起來,身上的被子完全脫落,露出個精壯的身體。

  林三,出了何事?你起來沒有?大小姐在房外等待多時,聞聽房中有異動,急忙叫了一聲。   林晚榮道:大小姐稍等,我待會兒就出來。他拉住秦仙兒小手,氣急敗壞道:仙兒,安姐姐和誰相親?奶奶的,我不在家她就忙著相親,天理何在,公義何在,王法何在?   秦仙兒吃吃嬌笑,望見他赤裸的身子,忙羞紅著臉將他拉回被中,嬌嗔一聲: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師傅相親與你有何干係?師傅是苗人,還是苗鄉九寨十八塢的當家人,按照她們苗家習俗,只有成了親的人才能統領苗寨,師傅在外漂泊多年,好不容易可以回家與族人團聚,這規矩自然也要遵守,所以,就只能相親了。   相親哪裡比得上自由戀愛。林晚榮嘟噥了一句,目露凶光:仙兒,和安姐姐相親的都是那些人?有比我高、比我帥的嗎?有的話,我就去砍了他!

  仙兒咯咯一笑,嫵媚白他一眼:我瞧都是師傅把你慣壞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口。師傅若是相親成功,那便是為我們找了師公,她也有了終身歸宿,我們該當恭喜她才是。哪有你這樣,要去砍師公的。   我要做你師公,林晚榮對著仙兒比了個口型,想到淫蕩處,頓時心如貓抓,恨不能馬上飛到苗寨,去將那狐媚子抱在懷裡,蹂躪到死。   相公,你說什麼?見他臉色怪異,神情曖昧,卻聽不到他聲音,秦仙兒奇怪看了他一眼,悄聲道。   哦,我說我要做你老公。林晚榮嘿嘿笑了一聲,旋即咬牙切齒:仙兒,你說說,和安姐姐相親的那些人都是幹什麼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漢人還是苗人?如果有長得比我帥、或者比我有本事的,你就把他們名單列出來,我親自考察一下。安姐姐不滿意的,由她淘汰安姐姐滿意的,由我淘汰!   見他凶蠻霸道,想起他與自己師傅也是胡鬧慣了的,秦仙兒也不以為意,嘻嘻笑道:苗人、漢人都有,生的比相公好看的也有,不過這些都是無用。既然師傅是苗寨的統領,那相親自然就要按照苗寨的規矩來,要過桃花瘴、要踏火、要對歌,要挑選最厲害的勇士苗寨的規矩多著呢。   什麼桃花瘴、踏火、對歌,林晚榮聽得頭大如麻,他對苗寨的規矩絲毫不懂,這安狐狸精不是擺明了要把機會讓給別人嘛。   秦仙兒臉帶輕笑,柔聲道:那苗寨的歡樂節日,我小時候是去過的,熱鬧著呢。相公,等你從邊關回來,我們就一起去探望師傅,順便看看她是如何相親的。   要林晚榮親眼看著安狐狸與別的男人相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林晚榮哼了一聲,無奈道:我馬上就要出發了,哪裡有時間去苗寨。要不這樣吧,仙兒,你先給安姐姐寫封信,叫她把相親的日子拖上個十年八載的,等我打完仗回來,就去陪她相親。   見自己相公面帶苦色,甚是煩惱模樣,秦仙兒搖頭微笑,想起師傅與相公嬉笑怒罵,自己在一邊傾聽的情形,一時溫馨之極,對師傅也有些依依不捨,拉住林晚榮手笑道:勿要著急,苗寨每年的六七月間,會挑上個好日子,辦個歡歌火把節,到時候未成婚的男女皆可自由交往婚配,師傅也會在那時候相親。若相公到時候趕不回來,我就想個辦法將這好事破壞了哼,師傅身邊多個別的男人,我瞧著也彆扭。   對,對。林晚榮大喜過望,豎起拇指讚了一聲:小寶貝,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啊,我也是看不慣別的男人和安姐姐在一起。如此說來,這千鈞重任就交給你了,等我打完仗回來,我就去和安姐姐相親   嗯?!!仙兒疑惑看他一眼。   啊,不是,不是,是去看安姐姐相親。林晚榮急急陪笑改口,心裡樂開了花。   論起搞破壞,這夫妻二人堪稱天作之合。秦仙兒壞人好事是第一流的,林晚榮也不是成人之美的君子,二人細細合計幾句,便定下了大計,有仙兒出手大加破壞,林晚榮自然一百個放心這些都是他親身體會得來的經驗啊。   大小姐在房外又叫了數聲,二人磨蹭半天才推門而出。蕭玉若容顏清減,眼中略見血絲,似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林晚榮看的心疼,正要去拉她玉手,秦仙兒卻搶先一步攔在二人身前,握著蕭玉若柔滑的小手,親切道:是啊,蕭家姐姐,你怎的了,昨夜睡得不好麼?   這丫頭,倒還是改不了吃醋的小性子啊,林晚榮微微一笑,也不介意。   見他二人一起出門,林三臉上春風得意、笑意吟吟,秦仙兒秀目含春、眉間如春花綻放,身段一夜之間,便彷彿是新摘的水蜜桃般熟的通透,化為一個狐媚誘人的少婦,美豔異常,蕭玉若哪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她心中淒苦,鼻子酸酸,偏過頭去,語聲倔強道:無事。昨夜與玉霜、娘親同榻敘話,直到三更方才睡下。今晨起的又早,精神萎靡了些。   原來如此。秦仙兒美目輕眨,笑著點頭:姐姐一家,母女姐妹,相處融洽,羨慕煞了小妹。仙兒便是命苦,只能與相公同榻共枕,受他作弄。蕭家姐姐她緩緩低下頭,耳根燃起一片誘人的粉色。紅唇輕啟,羞澀的低聲道:你大概還是不知道吧,我再也不受你笑話了,昨夜,我,我已經是相公的妻子了。他還唔,羞死人了   秦仙兒嚶嚀低下頭去,臉上的欣喜與得意卻是掩飾不住,她雖與蕭玉若修好,心眼裡的爭強好勝卻是一時難改,說這話,便是要找回昨夜蕭玉若諷刺她的場子。   望見大小姐眼中噴射出的熊熊怒火,林晚榮急忙縮了縮脖子,尷尬笑道:那個,我昨晚受了傷,需要人照顧安慰   你還說是誰昨晚跟我說,安慰照顧,都是很純潔的?!大小姐眼中淚珠蘊積、緊咬著紅唇,恨不得給他一拳。   秦仙兒打了勝仗,忍不住咯咯輕笑,微紅著臉頰,拉起她手親熱道:蕭家姐姐,你還不瞭解相公麼?他說的純潔,是心靈上的純潔,該做的事情,一件也不會少幹。   這丫頭,分明就是在拆我的臺嘛,林晚榮狠狠瞪她一眼,秦仙兒不以為意,嫵媚白他一下,嘴角掛著媚笑,骨子裡透出的那股春意,就連蕭玉若也能感受幾分。   確實一件也沒少幹。見秦仙兒得意,便激起了大小姐骨子裡的傲氣。她哼哼了一聲,似笑非笑道:仙兒妹妹,你倒也是個可人兒啊,難怪他如此疼你,連我聽著,都有些心痛呢。相公,快,快,換地方,解蠱,哦,我與娘親、玉霜,便聽了一整夜的春啼仙音。   饒是秦仙兒潑辣,蕭玉若這一句話便抓住她痛腳,這一下反擊凌厲無比,秦仙兒啊了一聲,臉頰剎那火紅,急急摀住小臉,小腳輕跺:你,你們都聽到了?嗚嗚,相公,怎麼辦,我還怎麼見人那?   這兩個小妞,哪一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啊。仙兒昨晚叫的聲音似乎的確有點大,不過,若不是有心,也絕對聽不到的。林晚榮嘿嘿乾笑了兩聲,拍著她香肩勸解道:不怕,不怕,這後院就只有幾個女眷,大小姐、二小姐你都認識的,以後可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害羞的?再說了,我不比你叫的聲音還大嘛。   這哪是勸解,分明是一對姦夫淫婦。大小姐臉紅耳熱,輕呸了一口。   秦仙兒嗯了一聲,羞澀無比,低頭小聲道:叫蕭家姐姐、玉霜妹妹聽聽,也還罷了,反正以後都是同床的姐妹,大不了我聽回來就是。只是那蕭夫人卻是長輩,我們這樣子落入她耳中,豈不是亂了綱常?   這就叫亂?林晚榮偷笑:無妨,無妨。我敢打賭,夫人一定什麼都沒聽見,不信你就去問問她。   秦仙兒噗嗤一笑,臉色嫣紅,忽的拉住蕭玉若柔道:蕭家姐姐,你要笑便笑,我秦仙兒恨得便也愛得,既然一切都是相公的,我便都獻與了他,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保留,也不怕人笑話。相公,你說是不是?   她對著林晚榮嫵媚一笑,勝似桃李,豔如春花,叫大小姐也看癡癡發呆。   林晚榮心裡暖暖,急忙點頭,仙兒咯咯嬌笑道:相公,蕭家姐姐尋你有事,妾身便不打擾你們了。我去瞧瞧玉霜妹妹,順便與夫人敘敘話。   她說走就走,望著她嬌俏的背影,林晚榮心裡如豔陽高照般溫暖。   便連魂魄也沒了嗎?大小姐幽幽望他一眼,語氣酸楚苦澀。   林晚榮急忙笑道:換了是你,我早就魂飛魄散了。   蕭玉若臉色稍轉,哼了一聲,緩緩低頭:那你今夜,不許再宿於她房中。   啊?!林晚榮驚了一聲:那我睡在哪裡?!   我不管。大小姐臉頰發燙,小拳頭捏緊,見他神情呆傻,急急低下頭去,小聲道:今夜自會有人照顧你。   這話是怎麼說的?林晚榮陣陣發愣。   這傻子!蕭玉若羞惱交加,卻無法解釋。猛然想起,自己與他鬧了半天,正事卻還隻字未提。她臉上陣陣火熱,急急伸出小手為他打理衣衫,溫柔道:你快去前廳看看吧,徐先生等了你一早上了,聽說是宮裡出事了。    下章<妻妾成群的煩惱>簡介   送女入虎口?徐渭大人竟然拜託林晚榮泡他的女兒?高傲的徐芷晴,可以跟高高在上的青璿公主和平相處呢?   皇帝與誠王的開戰,已經愈來愈白熱化了!而林晚榮當然是誠王第一個要修理的對象他又是皇帝的女婿、滅了白蓮教的大罪人、多次讓小王爺下不了臺   蕭家產業被炸成平地,而林晚榮跟蕭夫人被埋在地下,生死一瞬間      徐渭來了?林晚榮點點頭,心裡也不驚訝,從昨天誠王反應來看,這幾日京中應該有了異常的動靜,老徐怕就是專門為了這事來的。   望著大小姐婀娜遠去的身影,他沉思一會兒,邁開大步向前廳走去。剛行到門口,就見徐渭面帶愁色,眼中佈滿血絲,正在廳中來來回回的走動,旁邊放著的茶盅一動未動,早已冷卻了多時。   哎呀,我的林小哥,你可出來了。一見他的身影,徐渭急忙奔了過來,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徐大人早啊。林晚榮笑著抱抱拳:這麼好的春日,你怎麼也不多睡一會兒,有空跑到這裡串門來了。   徐渭苦笑搖頭:老朽命苦,從昨日到今晨,一直在宮中與皇上議事,到此刻還未合過眼睛,哪像小兄你這般逍遙自在啊。他微微一頓,四周打量了一下,見無人經過,便緩緩壓低聲音道:廢話也不多說,昨夜你遇刺的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了,刺客的供狀皇上也看了。小兄弟,你可真有膽量,那樣的狀子也能問得出來?你可知道,這狀紙一旦流露出去,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後果?林晚榮微微一笑:我只反映我看到的、聽到的,至於後果麼,則是皇上和徐先生這樣的國之棟梁需要考慮的,不是小弟我掌管的範圍。   聽他三言兩語將責任推卸乾淨。徐渭嘿嘿笑了兩聲:林小兄太見外了,你現在想置身事外,怕是也不太可能了。李泰大軍出發在即,京中局勢波瀾詭譎,姑且不說你是兩位公主的乘龍快婿,是我大華獨一無二、享盡豔福的尊貴駙馬,就憑那幕後主使之人對你的仇視,你也絕對不可能獨善其身。叫我說,你昨夜遞上的那狀子,便是有心在這熊熊燃燒的烈火上,再澆些燈油   瞧徐先生說的,你看我這副忠厚老實的模樣,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麼。林晚榮乾笑了幾聲,甚是得意。   忠厚老實?這和你林三怕是扯不上關係吧,徐渭和他也是老交情了,對林晚榮的伎倆瞭解多多,心裡將這臉皮厚如城牆的小子鄙視的一塌糊塗,臉上卻做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那是,那是。這天下要是亂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只會禍害百姓,叫那些有心人撿了便宜。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小聲道:林小兄,我今日來尋你,便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與你知曉   林晚榮點點頭,不慌不忙道:可是跟宮裡有關?   徐渭一驚,上下打量他幾眼:小兄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能掐會算不成?   我掐算個屁。林晚榮笑道:是大小姐告訴我的,想來也是徐老哥你故意透露的口風吧,你這惑敵之計,倒先把我們這些自己人給哄住了。   徐渭尷尬笑了笑,瞅準四處無人,言道:林小兄。這幾日宮裡出了變故有人要謀害皇上!!!   謀害皇上?!林晚榮輕咦一聲,隱隱覺得不對勁。這個時候,李泰大軍還在京中,京畿防範甚嚴,誰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謀害皇帝?等過上幾天,李泰大軍北上,京城空虛,那才正是下手的時候。他似乎有些明白,望著徐渭神秘一笑:徐先生。是誰要謀害皇上?他老人家沒事吧?!   宮裡一個當值的太監,趁著皇上深夜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的功夫,竟然在書房點燃了燭火!徐渭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幸是天祐吾皇,一個值日的宮女發現了其陰謀,大聲呼叫,宮內侍衛趕到,當場將那太監拿下,只是那御書房卻已燒了一半。皇上雖未受傷,遭受的驚嚇卻是不淺,龍顏震怒之下,連夜撤換了侍衛領班、內務總管,城防的幾位總兵也革職查辦   徐渭話到這裡便戛然而止,林晚榮哦了一聲,心有所悟,笑道:徐先生話還沒說完吧,是不是朝廷內也發生了變化?   小兄果然聰明。徐渭豎起大拇指,由衷讚了一聲:這一個月來,皇上已經不知不覺中清理了三閣六部,新近任用了一批侍郎學士,便在前日夜裡,又以查辦貪墨為名,接連罷免了禮部尚書與文淵閣數名大學士,在這幾人家中,總共搜出貪污的銀錢、首飾、票據,合計五十餘萬兩   這是皇帝在動手了啊,林晚榮點點頭:徐先生,朝廷這幾日人事變化如此之大,便沒有人求情反對?   反對自然是有的,誠王便曾連續三天入宮,為一干人等求情。徐渭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小兄弟你與朝中接觸不多,大概還不瞭解。這罷免的幾人,多多少少都與王爺有些瓜葛,或是他門生,或曾受他提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徐渭把話說的如此直白,顯然已經洞察了皇帝心意。這釜底抽薪之計,劈其枝葉,斷其臂膀,擺明了就是要逼迫誠王動手,老爺子隱忍多年,終是要爆發了。   從昨日起,守衛京城的五萬禁衛軍便封住了城門、日夜值守,至李泰大軍出發前,這京城之內,只准進,不准出。此外,皇上還從山東、河北調來三萬大軍,負責京畿防務小兄,大事可期啊!   徐渭一口氣說完,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端起旁邊那早已冷了的茶盅,咕嘟咕嘟幾口,將那茶水喝了個見底,又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角。   事情是明擺著的。大華傾舉國之力要與胡人決一死戰,老皇帝絕不允許朝中還埋著一顆炸彈,剷除誠王是早晚的事。只是他為什麼早不動手,偏要選擇李泰出發前幾日?若因此引發了一場大亂,導致腹背受敵,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晚榮眉頭緊皺,深深沉思,徐渭似是看穿了他想法。微微笑道:小兄,不瞞你說,前幾日京畿守衛調動頻繁,皇上又突然宣佈查辦貪墨案,不僅是老朽,朝中所有同僚都震驚不已。李泰大軍即將出發的關鍵時刻,人人都想著要保持局勢穩定,任誰也想不到皇上會突然整頓朝綱。試想一下,那別有用心的幕後魁首若要動手,絕不會選李泰尚在京中的這個日子,人人都作此想法,皇上卻反其道而行之,趁敵不備,以攻取之,這手段,這聲勢,是我們這些當臣子的,想也不敢想的。   徐渭分析的有道理,當皇帝,就該有這些雷霆手段,林晚榮點了點頭,對老皇帝的果敢和心計也大是佩服:徐先生。照你這麼說來,那正主已被困在了在京城中?   那是自然。徐渭得意大笑:皇上突然出手。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他又怎麼能躲得開?眼下他府衙有人密切監視,蒼蠅都飛不出一隻去。   那他本人有沒有什麼異常?   徐渭搖了搖頭:今日早朝的時候,他還與諸位同僚談笑風生,看不出異態凡是大奸必有稟異,若叫人輕易看出了心思,那他就不是誠王了。   這倒有些道理,以誠王的城府,絕不可能將心事放在臉上的。見徐渭眉飛色舞,林晚榮正色道:徐先生,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誠王苦心經營多年,絕不會坐以待斃,平靜的背後定然醞釀著狂風暴雨,還請你轉告皇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小兄放心,一切都有萬全之策,現在只等那賊子出手了。徐渭緩緩點頭,自懷中取出一個黃色的小折:這是皇上給你的密函。聖上特地囑咐,請小兄一定要辦好這件事,那蕭大小姐便算作他預支給你的獎賞。這道密旨你看後,老朽即刻將它銷毀。   林晚榮啞然失笑,這老爺子還真不吃虧,大小姐本就是你捉去的,你給我許的這點好處等於什麼都沒說。搖了搖頭,取出那密函,卻是一張普普通通的潔白信箋,上書一行小字:逆賊乎?手足乎?唯父之囑託,吾不能忘、不敢忘,便著爾處之!勿要令吾失望。   寥寥幾字,既無題頭也無落款,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叫林晚榮推不得,更接不得。老爺子倒是信任我啊,給我出這麼大的一個難題,他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小兄,看完了嗎?徐渭小心翼翼道。   林晚榮苦笑搖頭:徐老哥,不瞞你說,皇上給我安排的,是一件幾乎不可能辦成的差事,我倒寧願沒看到這書信。   謙謹個什麼,你林小兄的本事天下皆知,要是簡單的事,皇上還能來照你?徐渭笑了一聲,親自燃起火折子,將那信箋付之一炬。   與徐渭商議了一番,只要誠王被困在京中,即便他不主動發難,皇帝也定然還有後手將他逼上絕路,以老爺子的心計和城府,林晚榮對此深信不疑。眼下就是雙方拉鋸,也不知最終是誰先出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大事必定在近幾日發生。   林小兄,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皇上囑咐過了,這次大事,老朽可是什麼都聽你的。眼下京城中雖是氣氛緊張,雙方也心知肚明,皇帝卻還沒有頒布聖旨昭告天下,徐渭要對付誠王,也有些師出無名。   這下可好,不吃羊肉也要惹上一身騷。林晚榮也沒有辦法,唯有硬著頭皮上,好在他與誠王父子也是老冤家,昨天還差點遇了刺,對付起誠王來,也不存在什麼心理障礙。想了一想,便道:我也沒什麼說的,就秉承皇上的意思,把他們盯緊了。敵不動,我不動。他一動,就給我往死裡打。另外,叫城外防守的兄弟們往外推開十里的,加強巡邏,一隻蚊子也不許放出城。   徐渭應了一聲,這林三的足智多謀他是親眼見過的,與他為敵的人,還沒見誰落過好下場。   小兄,還有一件私事,也不知是當講還是不當講?徐渭猶豫了一陣才開口,臉上神色甚是期待。   林晚榮嘿嘿道:徐先生幹嘛這麼客氣,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公事私事不分家的。   徐渭點了點頭:小哥,你與芷兒到底出了何事?今日朝中我遇到上將軍,他與我講了芷兒昨天那般慢待你,叫老朽不知所以。你們在山東的時候,不是相處的很好麼,聽說還嘿嘿,胡不歸都與我說過了現在怎的成了這個樣子?   談戀愛是這樣的,鬧鬧彆扭,鬧鬧分手都是很正常的。林晚榮無奈一笑:徐小姐最近情緒波動的確有些異常,叫人捉摸不透,我一向不太瞭解女孩子心思,徐先生你也知道的。   聽他這一句話,老徐差點吐血,不瞭解女孩子心思?真虧你林三說的出口,你這些老婆,哪個不是你甜言蜜語騙來的。   小兄弟,徐渭喟然一嘆,眼眶濕潤:芷兒的終身,是斷送在我這個糊塗爹身上。我都一把年紀了,也沒什麼追求了,這有生之年,只想看見芷兒開開心心笑一次,我就心滿意足了。能不能請你幫幫我?   徐渭言真意切,林晚榮大受感動:助人為快樂之本,即便是犧牲了我的色相,我也無怨無悔。徐先生,你說說,什麼時候動手?   這小子臉皮倒是厚到極點了,徐渭嘆了一聲,有種送女入虎口的感覺,猶豫半晌,方才開口道:今天是芷兒生辰,你能不能代我去看看她?你放心,要買什麼賀儀禮餅、胭脂水粉,統統由老朽付賬。      徐小姐生日啊?林晚榮啊了一聲:這個日子可重要的很,要送點生日蛋糕、玫瑰花、鑽戒什麼的,我看沒有上千兩銀子辦不下來啊。   這麼多?徐渭愣了一下,他對什麼生日蛋糕、鑽戒一竅不通,不過看林小兄信口說來,如此輕車熟路,想來也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他沉思一會兒,咬牙道:千兩就千兩,只要芷兒開懷一笑,老朽就算吃一年的白菜豆腐也心甘情願。   林晚榮拍拍他肩膀,豎起大拇指讚了一聲,笑道:徐先生放心吧,這些玩意兒別人辦起來要花千兩銀子,在我手上麼,區區幾十兩銀子就足夠了。唉,過個生日花幾十兩銀子,說起來也夠奢侈的了。   徐渭將信將疑看他一眼:林小兄,幾十兩真的夠了嗎?你可不要偷工減料啊。   人還真都有這麼個賤行,越說貴了他越高興,叫的便宜了他反而懷疑,徐渭縱是才學冠絕天下,也未能免俗。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既然徐先生有懷疑,那就還是按照一千兩的規矩辦吧,反正你有的是銀錢。   徐渭啊啊的急忙擺手,陪笑道:老朽與小兄開玩笑的,你千萬莫要介意,老朽全部家當,也值不了千兩啊。這裡是五十兩的銀票,是老朽全部的私房錢了,還請小哥笑納了。   徐渭自懷裡掏出一塊紅綢。小心翼翼的揭開來。真的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保存甚好。他雖位高權重,卻為人清高,不結黨羽、不交權貴,算得上是兩袖清風,這五十兩銀子對他也不是什麼小數目。   我的徐大人。你就別獻寶了。林晚榮笑著將他銀票推回:這些銀子,你就留著幫你那位新夫人買些胭脂水粉、討她歡心吧。我和徐小姐也是說得上話的朋友,送她點禮物,哪還要她老爹掏錢?這不是誠心讓別人笑話我嗎。   林小哥果然夠義氣。徐渭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笑瞇瞇的將銀票放入懷裡,抱拳道:既如此,芷兒的事情,我就全權拜託小兄了,希望早些聽到你的好消息。順便說一句他鬼鬼祟祟的四周看了一眼,將手放在嘴邊小聲道:我家夫人今日去相國寺上香了,家中除芷兒外,再無他人,就請小兄便宜行事吧。   什,什麼意思?徐先生,你可不能看輕了我,我林三可不是個隨便的人。還有這樣當爹的?將徐老頭大大的鄙視了一把,林三心裡急跳,說話都不利索了。   徐渭嘿嘿點頭:老朽知曉。林小兄這麼多夫人,哪能都是隨便來的?那憑的可都是真本事。我們家芷兒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老朽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公事、私事都交待完了,徐渭也不多留,拍拍屁股走人。林晚榮將他送到門外,看著他上了馬車,又有些不放心,拉住他叮囑道:徐先生,一定要找些機靈點的弟兄,盯住那逆賊。有什麼風吹草動,一不做、二不休   他停住言語,狠狠的比劃了個手勢,徐渭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眼中厲芒一閃點頭應了聲,吩咐馬車開動,漸漸遠去。   回到廳中的時候,林晚榮心情還沒平靜下來,老爺子選這個時候對誠王動手,那就是孤注一擲了。青璿、仙兒都是自己的老婆,他與誠王又有著諸多的仇怨,於公於私,這一仗都得打贏了,這樣才能放下心思上前線去。   相公,你在想什麼?一個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打斷了他的沉思。秦仙兒眉帶笑意、俏臉生暈,那嬌軀新作了婦人,酥胸隆臀,前凸後翹,身材曼妙玲瓏,便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般嬌麗無匹,美豔動人。   在想什麼時候再給你解一回蠱啊。林晚榮心裡一熱,拉住妻子的手調笑,眼中的色心卻絲毫不加掩飾:小乖乖,這個解蠱的法門,等你有空的時候,也教教巧巧玉霜她們吧,老公喜歡的很,好東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嘛,哈哈。   相公秦仙兒嬌呼一聲,渾身乏力,俏臉火熱熏紅,急急道:莫要胡說八道,夫人來了。   夫人?林晚榮便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猴子般跳了起來,急急東張西望:她在哪裡?哎呀,我想起來了,老徐叫我去辦一件緊急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誤。仙兒乖乖,我暫時出門一下,待會兒夫人來了,你千萬別說看見我了。   秦仙兒盯住他身後,臉上的神情甚是奇怪,似要偷笑,卻拚命忍住了。   後面悄無聲息,也不知怎麼了,林晚榮卻渾身不自在,如針芒刺背,煞是難受。他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一張美麗中帶些蒼白的臉頰正對著自己面前,那兩道利劍似的光芒深深插入他胸膛。   站的太近,看不清楚。在下還有急事要辦,先行告辭。他腦袋低下,拔腿繞過那人就要走出去。   秦仙兒笑著拉住他:相公,你莫非真的眼花了不成,怎麼連蕭家夫人都不認得了?   不是不認得,是不能認得啊,林晚榮暗暗叫苦,口裡啊了一聲,臉上大驚失色,急急跳將開去,眼睛瞪直了道:夫,夫,夫人?哎呀,我說是誰生的如此嬌豔絕麗、賽過天仙,原來是夫人啊。夫人,你怎麼在這裡?我剛準備到街上去買些糕點回來孝敬你呢。   蕭夫人眼光漠然,神色惱怒,盯住他冷笑不已,半天不發一語。   怕得就是這種不開口的。林晚榮口花花幾句,見她目光似劍,恨不得將自己渾身刺上十來個窟窿,只得訕訕乾笑了幾聲,住口不言了。   蕭二小姐便跟在娘親身後。見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模樣,忍不住笑道:你這壞人,怎的在娘親面前變得如此老實了?莫非做了對不起人的事情不成?   哪能呢。我一向都是誠實正直、童叟無欺蕭夫人狠狠一眼瞪了過來,似要喝他血、吃他肉,林晚榮嘿嘿乾笑,牛皮再也吹不起來,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老臉也是一紅。   秦仙兒察言觀色,只覺自己夫君在蕭家夫人面前,神情說不出的怪異,這與他往日的性格大相逕庭,心中自然詫異。   相公,我與夫人說過了,自此之後,我便住在她們家裡,與蕭家姐姐、玉霜妹妹還有夫人做個伴,大家一起陪著你,你看可好?秦仙兒小手拉住蕭夫人,面帶嬌色,鶯聲燕語,甚是親熱。夫人對林三不假言辭,與秦仙兒卻似甚是投緣,任她拉住了玉手,臉上卻是現出一絲由衷的笑容。   好,好啊,等等,你說什麼?!林晚榮正在偷偷打量夫人臉色,初聞她言也未在意,待到聽得清楚了,卻是有些吃驚,才這麼會兒功夫,仙兒怎麼就和夫人勾搭上了,好的就像親娘倆?他急急壓低了聲音道:仙兒,你要住在這裡?那巧巧、凝兒她們怎麼辦?   他泡妞早就泡成精了,故意不說青璿的名字,就看秦仙兒的反應。秦小姐小嘴一撇,哼了聲道:你捨不得那姓肖的就直說,把巧巧他們扯上說個什麼事?我與玉霜玉若二人相處得來,又是房中姐妹,夫人待我更像娘親一般親熱,以後這裡便是我的家了。郭姨娘,我便給你做了女兒,你說好不好?   夫人微微一笑,憐愛的拉住她小手,嬌唇輕啟:你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我們這小家小廟的,只怕是委屈了你。   姨娘說的哪裡話,秦仙兒撲進蕭夫人懷裡撒嬌,淚珠翻湧:仙兒也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昔年跟隨師傅走遍天涯,四處流浪,也吃盡了苦楚。現今有了相公,還有了姨娘,正快活的很,哪裡委屈了。姨娘,你要不要我,快說嘛!   秦仙兒豔麗如仙,別說是男人,就連女人也是愛憐有加,蕭夫人對她也是喜愛之極,輕輕拍著她肩膀,溫情盡顯,笑著道:這不是要我的命麼?這般美麗溫柔的千金,我到哪裡去找?   好,好。二小姐搶先拍手,大喜道:仙兒姐姐人生的像仙子,又有學識,做了我姐姐,那可是天大的美事。壞人,你說好不好?   好個屁啊,林晚榮有苦說不出。這下可好,總共就這麼幾個老婆,卻還分成了兩派。一派以青璿為首,凝兒做幫兇。另一派則是仙兒帶頭,大小姐和二小姐衝鋒陷陣。還有個乖巧可愛的巧巧,不用說也知道是中間派。仙兒這丫頭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與蕭家姐妹團結起來,以蕭家為基地,與青璿相抗衡。   兩位公主,兩派山頭,師門世仇,生死情敵,一切吸引眼球的看點都具備,這下熱鬧了,我家裡都能辦個武林大會了,林晚榮嘆了一聲,愁眉不展。   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留在這裡?仙兒終是愛他到極致,見他面帶憂愁,心裡自然忐忑,低頭輕聲問道。   他敢?!!蕭夫人惱怒的瞪了林晚榮一眼,臉色微微發紅:仙兒,你不要怕,姨娘為你做主。若他敢欺負你,我就,我就   夫人就怎樣?難道放狗咬我?!林晚榮似笑非笑,嘿嘿道。   蕭夫人呸了一聲,臉兒發紅,耳根如火燒,憤怒的目光射到他身上,似要吃人。   相公,秦仙兒眼瞼低垂,柔柔的拉住他袖子,怯怯道:仙兒也不是故意叫你為難。只是我和那姓肖的,做了這麼久的仇人,乍然改變,仙兒一時適應不過來。即便是要做姐妹,也要分個先來後到為何要我先向她求饒?她怎的不先來向我乞好?   什麼先來後到。林晚榮哭笑不得,這丫頭就是這個性子,若改變了。那也不是秦仙兒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最短暫的是韶華。最長久的,便是那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了。林晚榮拉起她小手,輕輕的說:仙兒,你與青璿的事情,我也不強迫你。只是一定要提醒你肖青璿和秦仙兒,骨子裡流的是同樣的血脈,任天地蒼老、歲月變色,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記得在金陵時我與你說過的話麼?這個世界上,什麼金錢、地位、榮耀,那都是過眼的雲煙。當你老去的那一天,依依不捨呼喚你的名字、陪伴你度過最後時刻的,就只有這些骨肉相連的親人了。莫要現在任性,等到失去了再來追悔,那就太晚了。   他一番話有感而發,聽得玉霜連連點頭。秦仙兒沉思半晌,緩緩依入他懷裡,幽幽道:相公,你說些笑話的時候,便能讓人笑死,正經起來的時候,卻要讓人感動死。仙兒這輩子最快活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做了你的妻子。   蕭夫人嘆了口氣,這林三做惡事的時候,準能把人氣死,等到他正經的時候,卻又似乎變成天下第一的好人,話中飽含哲理深意,叫人聽了還想聽。   見秦仙兒沉思考慮、似有所動,林晚榮也不逼她,笑道:既是夫人盛情相邀,仙兒,你就住在這裡吧,反正大家早晚都是一家人,要吃什麼喝什麼儘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啊!   他說了幾句話便又露出了原形,蕭夫人紅唇輕咬,惱怒白他一眼,憎恨卻減去了許多,目光漸顯柔和。   想起徐渭說過的話,林晚榮神色一整,肅聲道:夫人、二小姐,這幾日城中將會有異動,你們就在家裡待著,哪兒也不要去。   這怎麼能行?我們家的生意怎可耽誤蕭夫人個性倔強,正要與他辯駁,卻見林三不言不語、神情嚴肅,竟有一種從未見過的威嚴儀態,便似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她忙低下了頭去,再也生不出反對之心。   仙兒,這幾日府中你也多留意些。林晚榮拉住仙兒的小手,特意叮囑了一聲。秦仙兒本就是白蓮教的妖女,功夫與見識自是非常,林晚榮對她很是放心,有她留在蕭家,出不了亂子。   見他神色凝重,秦仙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柔聲道:相公,那你呢?!   我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林晚榮鄭重點頭。泡妞這麼重大的事情,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尤其不能讓仙兒這個小醋罈子知道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壞人,那你早些回來,我們都離不開你。二小姐撇開羞澀,悄悄言道。   望見她粉紅的俏臉,林晚榮再也嚴肅不起來,騷興上湧,在她臉蛋上摸了一下,輕佻一笑:二小姐,我也離不開你啊,夫人,我替二小姐趕蚊子。   蕭夫人將女兒拉回身後,白他一眼道:玉霜年紀幼小,你們又尚未成親,以後的時日還長著呢,你可莫要早早帶壞了她。   是,是!林晚榮低下頭,趁機打量夫人那柔美豐滿的嬌軀,身段玲瓏,凹凸有致,便似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他暗自吞了口口水,心裡哼了一句:你倒是不小,我想帶壞你,你也不讓啊!   蕭夫人見他眼神閃爍盯住了自己酥胸,羞惱之餘,心中卻有一絲無力感,反正已經習慣了,能把無恥精神發揚到這個地步的,天下之大,也唯有林三一人耳。   身負重要任務出了門來,正想著送徐芷晴一個什麼樣的禮物,身邊卻響起一個聲音道:林兄弟,林兄弟   這次高酋學乖了,手裡捧著樣物事,離著他幾步距離喊他,以免又嚇到了林大人。   咦,高大哥,你做了新衣裳?林晚榮笑道。高酋手中提著一套嶄新的衣衫,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潔白柔軟,輕若無物。   高酋搖搖頭,嚴肅道:兄弟,我給你送戰袍來了。   戰袍?泡妞也需要戰袍?林晚榮驚奇之下,接過那衣裳,只見這衫子全是由密密麻麻的蠶絲織成,手工精細、輕如薄紙。   這可是最好的天蠶絲製成,只要你穿在身上,就可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普通刀劍根本傷不了你,是皇上賜給你防身用的。見他翻來覆去的打量,高酋忙解釋道。   林晚榮哦了一聲,大感興趣道:那要是大炮轟呢?傷不傷得了我?   高酋遲疑了一下:這個沒有試過試過的人都死了!   這話說的真他媽有水平,林晚榮嘿嘿乾笑,將那戰袍穿在身上:高大哥,你來的正好,隨我去辦一件事情,順便檢驗一下這戰袍的結實程度。   高酋雙臂一張,護在他身前,緊張道:兄弟,莫非有人要殺你?   林晚榮嘆了一聲:殺我倒不至於,我只是擔心會被她咬死你這戰袍送來的倒真是時候,我泡妞用的著啊!      與高酋二人行在大街上,只聽叫賣聲、吆喝聲絡繹不絕,茶樓飯館人海如潮、熱鬧如昔,絲毫不知這京中已是劍拔弩張,隨時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見林晚榮四處閒逛著,東挑挑西摸摸,尋的都是些女子喜愛的小物事,高酋笑道:原來兄弟真的是要去幽會哪家的小姐啊,我還以為你與我開玩笑呢。兄弟真是好造化,家裡的夫人個個溫柔美貌、賽過天仙,外面卻還養著幾個小的,此等豔福,實在羨煞了我等旁人。   羨慕什麼。林晚榮苦著臉道:我們做男人也不容易啊,要長得帥不說,還要會賺錢、會哄人,白天裝斯文,晚上做禽獸,缺了哪一點都不行。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哪是這麼容易辦到的?   高酋聽得哈哈大笑,只覺和林兄弟說一回話,勝過讀上十本春宮畫冊。   林晚榮在徐老頭面前拍胸脯,牛皮吹得噹噹響,真正要送徐小姐個什麼禮物,卻叫他撓頭了。姑且不說目前兩人這種降至冰點的關係,單是那丫頭的眼光,就不是一般人伺候的來的。難怪徐老頭像是銷陳貨一樣,寧願自己賠錢,也要將徐小姐推出去呢。   林兄弟,你怎麼了?見林晚榮停住腳步沉吟不語,高酋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明白了他在為難,便順手揀起路邊小攤上的幾樣水粉。嘿嘿道:送女人的物事麼,還用想?!胭脂水粉、綾羅綢緞買上一堆,保證她笑瞇瞇、喜滋滋纏著你,大爺大爺的叫個不停,最不濟,摸出一堆銀票,砸的她躺下,嘿嘿。   這老小子,鐵定是逛窯子逛多了。林晚榮嘖嘖了幾聲,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嘻嘻笑道:高大哥,沒看出來啊,這樣有學問有見識的話,竟是出自你的口中?!不用說了,你這樣的歡客,窯子裡的姐姐妹妹肯定喜歡的緊。   她喜歡我緊不假,我也喜歡她緊啊高酋語含深意,滿臉淫笑。   果然有深度,小弟佩服!林晚榮先豎起大拇指。再豎起個中指,將這老小子鄙視的一無是處。   走了一截,卻沒看到合心合意的東西,既要有特色,又要有徐芷晴過目不忘,還真是難為住了他。   高大哥,這京城中有沒有好一點的玩具布偶店?要手藝好的、做工細的。林晚榮問旁邊的高酋道。   高酋在京中多年,地形熟悉,人脈廣泛,聞言點頭:這自然是有的。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家老字號,叫做德勝樓的,就專門聚集了一批手藝人,做這提線木偶、布藝玩具的。怎麼,兄弟家裡要添公子還是千金了,這麼著急買些小孩玩意兒?   林晚榮微微一笑,也不答他,叫他引了路,直奔德勝樓而去。老字號的規模果然非同凡響,剛一進了門,林晚榮就被眼前的情形吸引住了。只見店中上下三層的隔板上,堆滿了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玩偶木具,花鳥魚蟲,豹虎走獸,應有盡有。   林晚榮上上下下打量,緩緩搖頭道:小,還是太小。掌櫃的,你們還有沒有做過更大的東西?例如我這樣的!   先生這樣的東西?!掌櫃的便跟在他身邊,聞言連連搖頭:小號建號百年,最大的布偶乃是一隻虎豹,像先生這樣的大玩意兒,還從未見過。   我的玩意兒的確不小。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在掌櫃耳邊嘀咕了幾句,掌櫃驚咦了一聲,仔仔細細打量著他,良久方道:敝號還從未接過這樣的生意,先生的主意可行倒是可行,只是要做的這東西,未免太大了些   怎恁的囉嗦?你就直接說能做還是不能做吧?!高酋乃是宮中的帶刀侍衛首領,平時裡吆喝慣了,乃是有性子的人,他也不管林晚榮要做什麼東西,聞聽這掌櫃遮遮掩掩,便直接吼了出來。   他乃是皇帝身邊的人,這一聲吼威勢可不得了,掌櫃受驚之下,雙腿一哆嗦,結巴道:官,官人饒命   你說什麼?!高酋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道:什麼饒命?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老子是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比我更不要臉的人,終於出現了!旁邊的林大人聽得感激涕零,恨不得握住高酋的手長笑三聲。   掌櫃的不要怕。林晚榮笑著道:我這位高大哥只是脾氣有些烈,那懲惡鋤奸、除暴安良的事情可沒少幹,人品是一等一的。你只要說說,這麼個玩意兒到底能不能做?最快需要幾個時辰?我等著急用!   能做,能做!見這位年輕的先生黑臉白牙、和顏悅色,比那邊的凶神可愛多了,掌櫃忙不迭的點頭:只要先生稍加配合,我集中我店裡的妙手工匠趕班,保準日落之前做出這個玩意兒。不過那價錢方面他不敢開口,小心翼翼的看了高酋一眼,面帶恐懼。   怎的?怕我們不給你銀子?!高酋惱怒的大哼一聲:老子可是以德服人   這老小子,又來了!林晚榮頗覺好笑,要說你是以德服人,我林三就是觀世音再世了。見那掌櫃的噤若寒蟬,怕嚇壞了他,林晚榮笑道:掌櫃的,你放心,我林某人平生最敬的就是靠真本事吃飯的人。你店裡的夥計憑手藝掙飯、養家活口,也不比誰低一等,比那貪官污吏更是強上百倍千倍。那價錢你只管提就是。   先生這話暖人心啊,只憑您這句,敝號就感激不盡,今天就只收一個工本費十兩銀子!掌櫃的感激的嘆了口氣,自古至今,手藝人便低人一等,更為百業所輕,朝中高官顯貴,無一人願為此群體說話,唯獨這位先生敢冒天下大不瑋,公開為他們鳴冤屈,怎不叫他感激涕零。   這是二十兩。林晚榮笑著將銀票塞入他手裡:我也不能叫兄弟們白忙活不是?只希望掌櫃的抓緊些時間,不要叫我失望。   是,是,先生請跟我來。掌櫃的欣喜的收了銀票。將林晚榮領進內宅,高酋留在外面,只聽裡面一群工匠嘰嘰喳喳,一會兒說個頭太高,一會兒說膀子太粗。也不知道林兄弟到底要做個什麼東西。   等了好一會兒才忙活完,林晚榮掀起簾子走了出來,面帶微笑,看那情形甚是滿意。   林兄弟,都辦好了?你要做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高酋早已等的不耐,見他出來,急急迎上去問道。   說它是個東西吧,它還真不是個東西,林晚榮也不知該要如何回答,唯有嘿嘿乾笑了幾聲: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林三的聰明才智,天下聞名,高酋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能力,豎起大拇指笑道:林三出手,美人盡收!這下,也不知哪家的小姐要淪落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林晚榮打了個寒顫,奶奶的,這老哥莫非是受了我的傳染,笑得竟比我還淫賤。   官人,您方才說什麼?這位先生叫林三?可是那炮轟仙坊、改組學堂、要舉辦百業大賽的林三林大人?掌櫃的正跟在林晚榮身後,聞聽高酋說話。輕咦了一聲,對高酋也不懼了,急急拉住他衣袖問道。   林晚榮笑道:我叫林三不假,那仙坊我也轟過,只是這百業大賽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   哎呀!您真的就是林大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掌櫃驚喜萬分,顫顫巍巍自懷裡掏出銀票塞回林晚榮手裡,忍不住的老淚縱橫:小老兒糊塗啊,您可是我們手藝人的大恩人,我怎能收您銀子呢!這要傳出去,還不叫同行們咒罵啊!   掌櫃的,你說的什麼?什麼百業大賽?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林晚榮微笑著將銀票塞回去:你們不偷不搶,憑手藝掙錢吃飯,正大光明,雷公都不敢劈你們,就是皇帝來了,這銀子也得照收不誤。你要是再推辭,就是看不起我林三。   就是,就是。高酋在一旁道:我們講求的就是以德服人,絕不占你便宜。你快說說那百業大賽,到底是個什麼回事?   林大人堅持推拒,那掌櫃無可奈何,唯有收下銀票,自櫃裡取出一張通告,欣喜道:林大人,您怎麼會不知此事,這可不就是您出的佈告嗎今有大祭酒林三,稟呈天子意旨,籌辦聖德學院,興技巧,授百業,遴選天下能工巧匠,擇其能者而取之,擇其優者而勵之。百業競逐,鼓勵創造,各取數甲,予以重獎林大人,這告示貼遍了大街小巷,上面有您的鼎鼎大名,還有皇上的御筆親題,這難道不是您的意思嗎?   這是我的意思不假,可我長這麼大,只出過黑板報,從沒出過佈告啊。林晚榮將那佈告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打量,字跡工整嚴謹,老皇帝的印信赫然入目,聲勢又搞的如此之大,看來這事假不了。   明白了!林晚榮猛的一拍手,神色大喜,青璿哪,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婆,這事辦的比我親自動手要強上百倍。   林大人,您可不知這告示的威力啊。掌櫃的抹了抹眼淚:祖祖輩輩,我們這些手藝人就被人瞧不起,誰家的孩子都不願意來學這個,嫌它下賤。也因著這個,許多的手藝後繼無人、眼看要失傳了,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就糟蹋在了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手中,我們問心有愧啊。可是您這佈告一貼出來,那就不一樣了   掌櫃的忽的眉飛色舞。興奮揮手:有金筆玉璽、皇命親題,那就堵住了不知道多少張嘴。這可不是一道告示,這就是我們手藝人的恩科啊!您可不知道它拯救了多少行當、多少性命大人,我給您磕頭了!   這掌櫃的一躬在地,拚命叩首,望見小老頭痛哭流涕的模樣,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拉住他:一件小事而已。掌櫃的,你可不要折我的壽,我受不起啊!   於大人而言,是一件小事,於我等手藝人,則是利關子孫後代、福澤無窮的大好事,大人。您不知有多少匠人為您上香膜拜,您就是我們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   膜拜個屁,我春秋鼎盛著呢。林晚榮哭笑不得,心裡卻是驚喜,沒想到這事比想像中的效果還要好。青璿真是知曉到了我心裡啊。   業興則國強,業廢則國頹。林晚榮嘆了一聲,掌櫃的,請你跟大傢伙說一聲,這學堂我林三會長長久久的辦下去,只要是人才,只要你有突出的手藝、突出的創舉,我就一定會重獎重用。   他一言說完,拔腿就走,腳步匆匆,連高酋都有些趕不上他。   林兄弟這是怎麼了?高酋心裡滿是疑惑。   一口氣行出了幾里地。林晚榮壓抑的心情才稍微釋放了些。他緩緩停住腳步,淡淡凝望遠處,心思也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林兄弟,林兄弟高酋的幾聲輕呼驚醒了他,他忙點頭笑了笑:高大哥,什麼事?   高酋不解道:林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從前只見你笑得比誰都高興,還從未見過你這樣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們大華的百姓,真的很質樸。一件早該辦成的事情,過了幾百年才姍姍來遲,卻叫他們奔走相告、歡欣鼓舞只學會了感恩,卻忘記了問責,還有比這更淳樸的嗎?   見林晚榮神情低落,高酋搖搖頭道:林兄弟,你說的這些太深奧,我聽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遲來總比不來好!   林晚榮愣了一愣,忽的哈哈大笑道:高大哥,你不是聽不懂,你是大智慧,大智慧啊!   與高酋說了幾句話,他心情便漸漸地好轉了起來,心思也活絡了許多,想那些無干的事情有屁用,還是辦點正事要緊。   說到正事,高酋也來勁了:林兄弟,你今天到底是要幽會的哪家小姐?我去為你打探打探。   林晚榮不答他話,帶著他急急前行了一陣,高酋打量四周景色,甚是眼熟,忍不住驚了一聲:咦,這不是回府麼?林兄弟,你是要見公主,還是巧巧和凝兒夫人?!   這老哥怎麼變笨了,看我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是回家看老婆的嗎?分明是去會小蜜麼!林晚榮噓了一聲:高大哥,不要說話,保持警惕,前方有惡狗。   高酋一馬當先護住了他,再看他探頭探腦向徐府張望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驚駭之餘深感敬佩:林兄弟竟敢在各位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與徐大人的千金幽會,這能耐、這膽色,無敵了!   林兄弟,要進去麼?梯子隨時都為你備著。見他盯住徐府的院牆一言不發,高酋忍著笑,偷偷說道。   媽的,我還翻牆上癮了不成,這徐府裡的惡狗,比我還要厲害三分,哪能輕易招惹!他嘿嘿一笑:高大哥,你不知道,我有個習性,凡是進自家院子,都喜歡爬牆。要進別人家門,那就要八抬大轎抬著進去。   你這可是要去偷人家的小姐,也能八抬大轎抬著進去?高酋偷笑了幾聲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便分明寫著四個大字我不相信!   高大哥可是不信?林晚榮騷騷一笑:莫非你忘了我叫什麼名字?!我林三想辦的事情,幾時失過手來?!   這倒不是吹牛,還真沒聽說林三有過失手的記錄,高酋眼睛眨了眨,正要說話,忽聽遠處鑼鼓喧天,炮仗齊名,緩緩行來一頂大轎,不多不少,正是八抬!   那八抬大轎在徐府門前停下,一個禮官對著禮單大聲唱喏道:賀徐小姐青春美麗,特贈壽儀一件,敬請笑納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      知名不具,不知名更不具?這是什麼話?徐家門口的家丁丫環都是滿頭的霧水,想不通這神秘的禮物是誰送來,這奇怪的賀詞又是誰想到的。   玉珠姐,怎麼辦?這賀儀接還是不接?站在玉珠旁邊的一個小丫鬟悄聲問道。玉珠是徐芷晴的貼身丫鬟,在徐府的身分自然非同凡響,聞言沉思半晌,才道:你們且在這裡等著,我去稟告小姐,由她定奪。   玉珠身形匆匆邁步進府,送賀儀的一干人等便都留在府外等待,等了盞茶功夫,卻還不見小丫鬟玉珠出來,高酋擔心道:林兄弟,這半天都沒動靜,會不會被人識破了?   林晚榮大話已經說在前頭了,今天要是進不了徐府,那這面子就丟的大了,聞言笑了兩聲道:不怕她識破,就怕她識不破啊!這徐小姐應該有這樣的聰明才智吧。   林兄弟果然是句句玄機,高酋聽不太懂,等了一會兒,就連林晚榮也有些感覺不耐之際,那徐府的大門嘩啦打開了,小丫鬟玉珠躍眾而出,微笑道:我家小姐感謝這位不知名高人的賀儀,請諸位跟我來吧。   鼓樂響起,八抬大轎便跟在玉珠身後,眾吹打手魚貫而入,情形甚是熱鬧。高酋喜道:林兄弟,進去了,進去了。   林晚榮搖頭一笑:進去才是第一步,更關鍵的在後面。   八抬大轎進了徐府,跟隨玉珠款款而行,片刻功夫便已到達後花園中。一個成熟豔麗的女子,身著一身粉紅的衫子,默默靜立,向諸位轎夫鼓手微一點頭。淡淡笑道:有勞諸位了,玉珠,打賞。   小丫鬟取出些碎銀,一一分封與眾人,眾人謝過紛紛告辭。待到四處靜了,見小姐依然凝立園中不動,玉珠奇怪道:小姐,這是誰送來的賀儀,連個名字都不具上?!   徐芷晴哼了一聲:知名不具,這人心裡有鬼,自然不敢將名字洩露了。以為弄些鬼把戲來,便能唬住我嗎?我就偏不讓你如願。   玉珠點點頭:想要欺騙我們家小姐,哪有這麼容易。小姐,這賀儀到底是拆,還是不拆呢?   不拆!徐小姐猶豫了一下,哼道:當我是這麼好哄騙的嗎?!沒點誠意!   玉珠奇怪的看了那八抬大轎一眼,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叫小姐又惱又戀的,見徐芷晴身影婀娜,直往繡樓上奔去,她忙緊走幾步,跟在小姐身後去了。   上了樓來,卻見小姐依住欄杆,靜靜望著圓中那轎子,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喜悅,一會兒惱怒,眼中神色複雜變幻,看不出是個什麼情形。   小,小姐。等了半天不見徐芷晴動靜,玉珠也有些耐不住了,小聲問道:要不,我們把那賀儀,打開來看看吧。   要看你看,我才不上他當。徐芷晴惱惱說道,語氣柔軟,沒有絲毫的堅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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