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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集 第九章 勇闖岩洞

極品家丁 禹岩 28536 2023-02-05
  銀箱撈了上來,林晚榮不敢耽擱,就地將箱子拆開,派兵士把銀子和錫塊分開放置,待到重新裝箱完畢,核算一遍,三十五萬兩銀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將庫銀打上封條,派了大軍層層把守,洛遠親自在軍中監督,想來應該出不了事了。   忙活完這些事,已是入夜時分,正要喝口水,就見胡不歸飛騎而至,自馬上翻身而下,興奮道:林將軍,聽說銀子找到了,這是真的嗎?   林晚榮笑著一擺手,指著場中的封好的銀箱:那還能是假的?三十五萬兩銀子,分文不少,全在此處。   胡不歸滿面欣喜:林將軍真乃不世奇人也。現在這濟寧的百姓都傳開了,說你慷慨大方,關懷民生,撒播三十萬魚苗於微山湖中,孕育一方希望,乃是濟寧諸縣的大恩人。還說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專門破解疑難,拯救百姓的,我今天返程的一路上,聽到的都是你的傳說。唉他懊惱的搖搖頭,面上現起一絲沮喪之色:只可惜我老胡今日公事在身,去抄那什麼竹平縣衙,錯過了這樣大長見識的機會。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什麼星宿下凡?是濟寧的父老鄉親抬舉我了。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吃喝玩樂,樣樣都是第一,何談憂國憂民、拯救百姓?對了,胡大哥,你去查抄那竹平縣衙,可有什麼收穫?   胡不歸滿面懊惱的搖搖頭:那群狗東西狡猾之極。我率兵趕到竹平縣衙之時,他們已撤走半個時辰,我拚死追擊一陣,截下了他們末尾數人,其他的都逃掉了。   這個早在意料之中,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林晚榮點了點頭,拍著胡不歸的肩膀笑道:胡大哥,這個差事你辦的很好,回到了京裡,我會向皇上好生稟報的。咱哥倆一起陞官發財,銀子滾滾來,哈哈哈哈。   胡不歸聽得好笑,這林大人看起來倒像是個地地道道的奸商。只是每逢大事卻從不含糊,叫人敬佩。

  三十五萬兩庫銀已經鬧過一次賊了,這次絕不容有失。有了胡不歸坐鎮,這老哥辦事,林大人百分之兩百的放心,再加上洛遠的輔助,肯定不會有問題了。他這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大聲喝道:來人啊,八百里快馬,給京城送折子,向皇上報喜!   帳外早有隨軍的師爺捧著筆墨紙硯進來。林大人緩緩踱了兩步,笑道:我對寫奏折不熟,你就看著辦吧。主要的宗旨,是要突出此行的艱辛,數萬將士不分晝夜辛苦找尋,胡不歸將軍兩夜不寐跋涉千里,力擒真兇。總之,要寫的長,要多提提手下弟兄的名字,讓他們在皇上老爺子面前也露露臉,也算我林某人對大家有個交待。   胡不歸眉開眼笑,跟著林將軍真是沒話說,上次是沙場演兵,這次是湖裡撈銀,每次都能在皇上面前長臉,不出個三年五載,皇上也能記住我老胡的名字了。

  師爺也是個機靈人,林將軍一再強調要突出眾多弟兄,試想連手下兵卒都上了奏折,這林大人的名字還能少提?領悟了精神,師爺下筆如有神助,每段開頭都加上一句將軍躬身力行,以身涉險,親率諸軍云云,洋洋灑灑寫了兩頁信箋,儘是歌頌林大人豐功偉績,以及微山湖人民如何愛戴擁護將軍。   林大人接過信箋欣賞一番,面不改色道:寫的很客觀!有前途!以後的戰報都由你來寫了。在那信箋最後,落上自己的名款,派了八百里加急的快馬給京城報信去了。   回到府裡的時候,只見府衙門前喜氣洋洋,張燈結綵,還掛上了大紅燈籠,洛凝正在門前指揮著眾人打掃收拾。   這是做什麼啊?林晚榮笑著走過去,扶住洛凝柳腰輕輕揉搓一陣:凝兒,咱們要辦喜事嗎?那可好得很,今夜又要洞房一次了!

  洛凝臉色嫣紅,嫵媚嗔他一眼,羞道:大哥就沒個正經。今日咱們尋到了銀子,我洛家揚眉吐氣,一掃多日頹勢,正該好好慶賀一番才是。另外一件喜事,爹爹方才醒轉過來了,正要見你呢!   老丈人醒了?我銀子一找到他就醒了,還真是會挑時候啊,這老小子不是故意裝暈的吧?林大人心裡鄙視,臉上做出欣喜狀:哎呀,那可太好了,今日真是雙喜臨門啊。凝兒,咱們快去拜見岳父大人!   凝兒輕嗯了一聲,拉住大哥便往父親宅子而去,剛到門口,就聽洛敏的聲音從房裡傳出:外面是凝兒麼?   爹爹,我和大哥看你來了。洛凝輕輕推門而入,就見洛敏在丫環的攙扶下,緩緩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二人。   哎呀,洛大人,好久不見了。林大人抱拳打了個哈哈,嘻嘻笑道:我還真有點想你呢。

  想我做什麼?洛敏笑著搖頭:怕是想我家凝兒才是真吧?   洛凝粉臉染霞,嬌嗔一聲:爹爹,您也來取笑女兒!林晚榮嘿嘿笑道:都想,都想,一個也不能少。   洛敏深深一嘆:說起來也是數月不見,沒想到一見面,卻又連累你與芷晴侄女為我日夜奔波操勞,老朽心裡深感過意不去。   見洛敏似是蒼老了許多,再不見以前那副狡詐奸猾模樣,林晚榮急忙笑道:哪裡的話,咱們是一家人嘛!以前在金陵的時候,老泰山你很照顧我,我也應該替老泰山你分憂才是。   聽他一口一個老泰山,洛敏驚疑的看了洛凝一眼。只見凝兒粉腮桃紅,頭都低到脖子下了,再看那小子眉飛色舞占足了便宜的樣子,他頓時恍然大悟,心裡苦笑一聲,罷了罷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還與這小子客氣個屁。他哈哈一笑,點頭道:原來如此,甚好甚好!賢婿啊,聽說這一趟你又是魚躍龍門,又是木船撈銀的,咱們濟寧城的百姓對你誇讚有加,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可就不得了了,你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廢話,皇帝老爺子的公主,是我親親的仙兒老婆,我不騰達誰騰達?林大人哈哈一笑,四周望了一眼,神秘道:老泰山你也不要擔心,我從京城出發前。皇上發過話了。   洛敏大喜,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激動道:皇上怎麼說?   皇上說,在濟寧的地界上,三十五萬兩官銀被人劫走,致我數萬大軍無米無糧,羈留京中,邊關告急,洛敏實在罪不可恕。   洛敏聽得臉色煞白,一屁股坐了椅子上,林晚榮搖頭嘆道:老丈人,不要怨小婿多嘴。您老人家在金陵,多大的風浪都經過了,怎麼到了濟寧就放棄了警惕心呢?這濟寧是個什麼地方,那是白蓮教的發源地,水深著呢。您老人家剛直不阿,朝廷有多少人想要藉機除掉你?三十五萬兩官銀過界,你換了關文就該讓他們快些滾蛋,怎麼能留他們過夜呢?別人都是避之不及,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洛敏懊惱道:我也是一時糊塗。當時那領兵之人對我說要補充糧草,否則行程就無法保證,我也是為皇上分憂才讓他們駐紮一夜。哪裡知道,唉!賢婿,你快說說,皇上還說什麼了?   聽父親與大哥談起政事,洛小姐對這些並不關心,當下告辭了出去。   見老洛對皇帝忠心耿耿,林晚榮也不好意思嚇唬他了:得知官銀出事,皇上當然是龍顏大怒,當場就要下旨將您老人家法辦了。幸虧我與徐先生拚死相勸,在皇宮外跪了十二個時辰,皇上才怒火稍平,寬限了七日。他說,若是七日之內,我們找回了銀子,他便既往不咎,讓你官復原職,可若是找不到,那後果就不用我說了。   皇上真是這麼說的?洛敏又驚又喜,嘆道:這樣說來,我這次反而是因禍得福了?唉,即便是官復原職,老朽又有何面目去見皇上,去見諸位同僚呢?

  這個麼?就看老丈人你還想不想當官了。林晚榮嘻嘻一笑,滿臉的神秘之色。   哎呀我的賢婿,你就不要與老夫打啞謎了,我把女兒都許配給你了,咱們可是一家人,你就替我出出主意吧。洛敏也是成了精的狐狸,焉能聽不出賢婿話裡的含義?當下拉住了他的手,親熱無比道。   這老傢伙臉皮不比我薄啊,林晚榮嘿嘿笑道:這個麼,就要看老丈人你怎麼處置了。銀子在濟寧地界上丟失的不假,你想賴也賴不掉,依我之見,你不如上個陳罪書,老老實實將這事都攬過來。   陳罪書?洛敏滿臉驚疑:若我上了陳罪書,豈不正給了誠王藉口?   你不上陳罪書,他就沒有藉口了嗎?林晚榮拍拍他肩膀:老泰山你放心,陳罪書只是前奏,更精采的還在後面呢。銀子丟失了不假,可咱們花了不到三天,就把銀子找回來了不是?而且你還抄了竹平縣衙,抓住了一窩蟊賊林大人眨了眨眼,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這伙呢,就是白蓮餘孽,有數千人之多。老泰山你親率大軍,衝鋒在前,查抄竹平縣衙,當場擊殺白蓮餘孽數千,擒拿反賊數十名,一舉拔除了白蓮在山東的最後勢力。銀子沒有丟,你還順藤摸瓜剿滅了白蓮,你說,這是過,還是功?

  洛敏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賢婿把功勞都算到我頭上,我也不能客氣,當下點頭道:是功!可誰知道皇上怎麼想?再說,這些是不是白蓮反賊還沒個定數呢!   是不是白蓮反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有人替你擔了。既掩住了天下人的嘴,皇上也能下臺階!林大人嘿嘿笑道:等到銀子和反賊都押送京城,你再連夜上一道折子,就說雖將功贖罪,卻自覺愧對聖恩,請皇上放你告老還鄉。嘿嘿,你說後果會怎樣呢   皇上絕不會放我妙啊!洛敏一拍手,興奮大叫,上上下下打量林晚榮一眼:真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賢婿你才去京城數月,便對官場之事如此熟悉精通,勝過老朽百倍了。   那是老泰山教導有方!林大人眼也不眨的說道,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洛敏畢竟是大病初癒,說了一會兒話。林晚榮便告辭出了門來,尋了一圈,卻沒見著洛凝,正要回房,忽見一個小丫環跑過來稟道:大人,大人,徐小姐有請!   哪個徐小姐?林晚榮奇道。   跟您一起從京城來的那位徐小姐啊!小丫鬟眨著眼睛說道:徐小姐說,她在房中等您!   徐芷晴找我?還是在她房裡?林大人嘿嘿乾笑幾聲,腳步加快到了後院。洛凝的房間裡沒有燈火,似乎還沒回房,倒是她旁邊那間廂房裡燈火通明,一個嬌俏的影子映在窗紗上。   林大人一眼掃在那挺拔高聳的酥胸上,暗自吞了口口水,看胸識女人,這房裡的是徐小姐無疑了。   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屋裡沉默了一陣,徐芷晴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傳來:是,是誰?   咦,不是凝兒?!對不起,我摸錯門了。林晚榮騷騷一笑,轉身作勢要走。   房門嘩啦一聲打開,徐小姐立身門前,銀牙輕咬,小聲道:林你,你等等!   林晚榮轉過身,奇怪的看她一眼:這麼晚了,徐小姐還沒睡麼?   見他裝模作樣,徐小姐心裡暗恨,四周打量了一眼,見空曠無人,她秀臂伸出,狠狠將他拉了進來,又啪啦一聲將門關上。   你,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林大人睜大了眼睛,滿面懼色,驚恐說道。   亂來?徐小姐又好氣又好笑,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腳:這世界上,還有人比你更會亂來嗎?   林晚榮嘿嘿淫笑道:徐小姐,你不要揪住我的優點不放嘛。雖然我有把柄落在你手裡,但是你也有漏洞需要堵上,大家彼此彼此了。   胡說八道,誰願意抓你的把柄了?我又有什麼漏洞。徐小姐哼了一聲,見他目光在自己胸前亂竄,粉臉陣陣發燒,急忙轉過身去,心裡噗通噗通直跳。二人都不說話,房間裡一時沉寂之極,只剩下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   林晚榮將目光在她誘人的曲線上巡視一圈,望著她隆起的豐臀,暗自吞了口吐沫,屁股像磨盤,適合生兒子,這徐小姐還是個宜男之相,有搞頭啊!   那個,徐小姐,你深夜叫我來此,是有什麼指示呢?見徐小姐始終不轉過頭,林大人便放心大膽的看她,口中假惺惺說道。   你,你不許看了!徐小姐臉如火燒,哼哼道。   看,看什麼?林大人不解道:我目光正直,平視前方,什麼都看不見啊!   和這無恥人根本就無法講道理,徐小姐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心中微微一嘆,看吧看吧,反正都被他賊眼瞅了無數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了,她淡淡開口道:林三,你今天的表現,讓人震驚,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哪裡哪裡,彼此彼此!林晚榮嬉皮笑臉,沒有一絲正經模樣。   林三,我在你心中,是怎樣的印象?你能不能告訴我?徐小姐微微嘆了口氣,柔聲說道。   印象?哦,大,非常的大!林晚榮抹了嘴角口水道。   什麼大?徐小姐疑惑道,見他神情猥瑣,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秀臉剎那變得通紅,小拳頭捏的緊緊,她有一種忍不住要揍這豬頭的衝動。   林三,我願賭服輸!徐芷晴銀牙幾乎要將玉唇咬破,她將豐滿的酥胸高高挺起,雙眼微閉,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淡淡的水滴凝結在睫毛上,聲音帶著微微顫抖:給你,拿去!只求你動作快些!   快?快什麼?林大人疑惑不解道。   你又要作弄我?!!徐小姐淚珠簌簌而下,忽地雙眼圓睜,怒聲道:我答應過你的條件,此刻便可兌現。你不是要摸麼,那便給你了!   見徐小姐酥胸高挺,直往自己面前送來,林大人眼睛睜得比猩猩都大,嘩啦跳開兩步,大驚失色道:徐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摸你摸你那個?請你尊重我的人格!      人格?你有人格麼?你不是要摸麼?你摸啊,你倒是摸啊!徐芷晴悲憤交加,挺著豐滿酥胸向他身前靠去,嘴角浮起輕蔑的冷笑,一步步向他緊逼。這一日的壓抑在心頭的忐忑難安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長江決堤般噴湧而出,讓人難以招架。   你,你要做什麼?林大人驚恐的急退了幾步。徐小姐似乎無所畏懼了,趁勢又逼近了幾分,柔軟的玉乳帶著絲絲的熱氣,灼燒著林晚榮的神經。   林大人被逼到角落,已經退無可退,徐小姐淚痕滿面,逼在他身前,高挺的玉乳離他手掌咫尺之遙,冷哼道:你摸啊,叫你摸啊,摸了我就什麼都不欠你的了。   這小妞還真夠勁啊,要對老子霸王硬上弓,林晚榮也不退了,嘻嘻笑道:徐小姐,你真的要我摸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你什麼時候客氣過?徐小姐似乎豁出去了,語帶悲憤:既然輸給了你,我就做好了準備,就當被蚊子叮了一口好了。   林晚榮嘿嘿笑道:既然徐小姐如此信守承諾,那就請你閉上眼睛好了,要不然我會不好意思的。   徐芷晴聽得悲苦交加,占便宜的是你,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當真是天下無恥之最。她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心裡噗通噗通跳個不停,酥胸高高挺起,等待著那鬼爪的光臨。   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正覺難奈之際,忽然一雙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小手,徐小姐一驚,急忙叫道: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摸了!林大人嘻嘻哈哈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記住了,閉上眼睛哦,要不然我真的會不好意思!   鬼才信你,徐小姐哼了一聲,只覺得他拉著自己的小手緩緩向上,正覆蓋在一片火熱的肌膚上,她急急忙忙睜開眼來,就見自己小手摸在了林三身上。   啊,徐小姐發出一聲尖叫,急急收回雙手:你,你這是幹什麼?   履行你的承諾啊!林晚榮嘻嘻一笑:徐小姐喜歡自作聰明。那天與你打賭,我話還未說完便被你截斷了,害得我被你誤會。你也不想想,我這麼正經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那種無恥之事呢。   徐小姐聽得微微一愣,旋即道:難道你不是要摸她臉色嫣紅,不敢說下去了。   這丫頭,現在反而害羞起來了,剛才潑辣的跟母猴似的。林晚榮假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摸還是要摸的。不過不是我摸你,雖然我也想。哦,哦,請原諒,一不小心說了實話。見徐小姐杏眼圓瞪,林大人嘿嘿笑道:昨日夜裡貿然闖進你房裡,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徐小姐怪我占你便宜也情有可原,為了表達我最真誠的歉意,今日我也豁出去了,我提的條件就是,請徐小姐也摸我一下,也占占我便宜,這樣咱們就扯平了,兩不相欠哎,哎,你做什麼?不要動手,我是真心實意請你摸的!   嘩啦一聲脆響,一個茶盅摔在了林大人腳下,林晚榮急蹦跳開,只見徐小姐秀臉通紅,眼中怒火熊熊的望著他。   天下竟有如此無恥之人,還有沒有天理了?徐小姐羞憤交加,心中卻升起一股難明的味道,就像一根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斷裂了,原來這傢伙不是要摸我,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還想要我摸他?休想!   她臉上陣陣發燒,想起今日的擔驚受怕,心中一陣陣的委屈,淚珠盈滿眼眶,突然衝到林三身前,一頓小拳往他身上暴揍:打死你,打死你這無恥的壞東西。   感受著那軟綿綿的小拳,林大人無奈苦笑,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明明是你自己想岔了,現在卻來怪我。   徐小姐發洩了一陣,心中舒坦了幾分,忽覺一陣奇怪,平日裡只占便宜不吃虧的林三,今日如何這般老實任自己暴打了?她急急抬頭,只見林三靠在牆上微笑著,眼神中卻有揮不去的疲憊之色。   你,你怎麼了?徐小姐心中一陣忐忑,急忙停住了拳頭,往自己手上看了一眼。這傢伙皮糙肉厚,我這幾小拳還不夠他撓癢癢的,應該打不壞他,他如何就成了這個樣子。   林晚榮微微一嘆道: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   徐小姐愣了愣神,望見林三乾裂的嘴唇,疲憊的眼神,心中忽然一緊,小拳頭再也砸不下去了。從京城裡日夜兼程的趕來,一刻不停的查看現場、演算推理,又要在這微山湖裡大海撈針的尋銀子。魚躍龍門,木船起銀,說起來都簡單,可誰知道林三付出了多少心血啊!這三天裡,他就像個鐵人一般,一刻也未歇息過,千斤重擔都壓在他一人身上,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住了。更可恨的是,平時裡只見這傢伙嘻嘻哈哈,也不知道這些他是怎麼挺過來的。   徐小姐沉默良久,偷偷的收回小手,偏過頭去輕聲道:你,你快些坐下歇歇吧。   不好吧,這是你的閨房,孤男寡女的,說出去不好聽啊!林大人愁眉苦臉道。   你,這人天生就是無恥之徒,一說到占便宜的事就來勁了,徐小姐氣得酥胸急顫,指著他鼻子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要不想在這裡待,那你就快些出去,免得我污了你的眼睛。   情況很嚴重,不留下不行啊!林晚榮嘻嘻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桌前,嬉笑道:那我就留下了。難得徐小姐如此好客,怎麼也要給個面子不是?哎,有茶沒有,上點香茗!最好再來點點心,鬧了半天,我餓了!   這傢伙打蛇隨棍上,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徐小姐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難纏的人呢。她苦澀搖頭,瞪他一眼,轉身沏茶去了。   今天是真累了,從早忙到晚,又是極度的精神重壓,林晚榮坐在桌前打著盹,偷偷打量徐小姐忙碌的背影。如墨的青絲高高盤起,一根玉釵隨意的橫插在髮髻之上。簡單而又溫馨。一身得體的紫色羅衫褶裙,掩映住她惹火的身材,將她美妙的身段勾勒的前凸後翹,誘人之極。想起方纔的打鬧,林晚榮也忍不住的搖頭輕笑,這小妞不僅身材好,脾氣更妙,給人的感覺。真的很特別!   你看什麼?見他賊眉鼠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雖然明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不知道這樣被他打量了多少次了,徐小姐心中還是禁不住的慌亂,將新沏的香茗和點心放在他面前,重重的哼了一聲道。   看你啊!林晚榮嘿嘿一笑:徐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像我這樣的人,早已超脫了低級趣味,純粹是抱著一種欣賞的態度觀賞美麗事物的徐小姐能不能坐的近一點,讓我以藝術的眼光鑒賞一番?   你要死了!!鑒賞你個頭!徐小姐粉臉一紅,忍不住哼了一聲,對這人的言論直接無視。你超脫低級趣味?我看是低級趣味都比你高尚!   林大人揭開茶盅輕啜一口香茗,一股淡淡的芳香撲面而來,入口微苦,再嚼則甜,正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他吃了兩口,嘖嘖嘆道:好茶好茶。沒想到徐小姐也備有這麼好的龍井,看來下次還要找你喫茶了。   你想的倒美!徐小姐輕輕道:這是爹爹讓我帶給洛世伯的上好杭州龍井,是皇上賞給他的,總共不過七八兩而已,我嘴饞,就偷偷的剋扣了些。   你嘴饞?林晚榮奇道:沒想到徐小姐還有這愛好!我也嘴饞,你能不能再為我剋扣一些?   徐小姐瞪他一眼,臉上微微發赧,哼道:誰為你剋扣了,盡想的美事,你下次再來喝一次就沒了。   再喝一次就沒了?可惜,可惜了。林晚榮抱住茶碗又喝了兩嘴,入口生香,芳甜四溢,三兩下便茶杯見了底。   有這麼品茶的嗎?抱準了就死喝!徐小姐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一個牛啃牡丹,根本不懂什麼茶道。她不聲不響為他續上一碗,坐在身旁看他喝了幾口,才開口道:你覺得怎麼樣了,還累麼?   有香茶美人相伴,感覺好多了。林晚榮打了個呵欠笑道。徐小姐輕呸一聲,懶得理他了,室內氣氛沉寂之極。   他二人不是打架就是吵架,一路走來已經習慣了,眼下同處一室靜坐一起尚是首遭,不僅林大人不習慣,就連徐小姐也感覺氣氛怪怪的,讓她心跳加速了無數倍。她偷偷瞥了林晚榮一眼,見他長衫散亂,好幾處都掛破了,心知是方才自己與他打鬧時所致,臉上微微發燙,櫻唇輕啟,小聲道:你,把衣服脫了!   林大人正含在嘴中的香茗一口噴出,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道:不,不是吧,我還沒做好準備呢?!要不你先脫吧!   你說什麼?徐小姐粉臉通紅,惱聲道:你心思齷齪,整日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我是見你衣衫掛破,才好心幫你,哪知你,你,惱死我了!她恨恨的偏過了頭去,對這無恥之人惱怒到極點,恨不得踢他幾腳才解氣。   這丫頭怎麼不說清楚呢,害我白歡喜一場,林大人老臉一紅,急忙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去讓凝兒補上就行了,順便叫她把衣裳脫了,我也給她補補。   徐小姐倏的站起,秀眉微揚道:我做的事便由我來承當。你這衣服是我撕爛的,自當我來補好,若是不然,凝兒問起,你如何回答?我可不想因你而讓凝兒對我產生誤解。她說著,已走到林晚榮身前,銀牙一咬,小手伸出拉住他長衫,將他紐扣解了開來。   真的不用了。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女兒幽香,望見她豐滿挺拔的身材,林大人忍不住的一陣心猿意馬,眉開眼笑道:我回去就跟凝兒說,是不小心讓樹給撞上了   徐小姐氣得狠狠打他一拳:你要騙凝兒?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油嘴滑舌欺騙我們柔弱女子之人,脫,快脫!   暴力,真夠暴力!林大人強忍了笑,任她解去自己長衫。   見林三穿著貼身短衫嬉皮笑臉站在自己面前,徐小姐握住他衣衫,心裡急跳,慌慌忙忙轉過身去,聲音發顫道:你,你為何衣衫穿的如此之少?   我為什麼穿這麼少?徐小姐你太有才了,這種問題也問的出來!要不是你脫了我的衣服,我能這樣賣單給你看?林晚榮苦笑道:我實在不好意思回答你這個問題,我怕徐小姐你受不了。麻煩你不要問了,快些縫補衣衫吧,要不然我就要凍成冰棍了。   徐小姐自知失言,頓時粉頰飛霞,羞不可抑!再見他坐在那裡哆哆嗦嗦的樣子,噗嗤一聲輕笑出口,只覺林三從未如此可愛過!   你,你先等等。徐小姐粉臉陣陣發燒,轉身取過床上折的整整齊齊的絲被遞給他,柔聲道:先把這個披上,我將衣衫縫補好了就還你。   絲被上猶有餘香,想來徐小姐昨夜就安歇在裡面,林晚榮無奈接過,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緊緊,只露出個頭道:徐小姐,麻煩你快點。我們這樣孤男寡女的,我又脫的如此清涼,若是叫凝兒看見了,想不誤會也難。   我知道,你快些披好了,莫要染了風寒。徐小姐低下頭去,柔聲說道。她取過一根細細的繡花針,用那針尖在髮髻上輕輕摩擦了幾下,又放到小嘴裡輕抿一口,就著燈光,細細的縫補起來。   二人都不說話,屋裡只聞小針不斷穿梭拉動絲線的聲音,絲絲入耳,靜謐而又溫馨。若是這無恥的人,每天都能這樣安安靜靜坐在一邊,那感覺似乎也不錯。徐小姐心中升起的念頭,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耳根一陣陣的發熱,急忙低下了頭去,小心翼翼的縫補衣衫。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有味。相比起洛凝等女子,這徐小姐無論處事還是為人,都更多了幾分成熟風韻。細長的柳眉,明澈的雙瞳,秀直的俏鼻,晶瑩透明的如雪肌膚,一張一兮嬌潤的櫻唇,粉嫩羞紅的香腮,映襯的她美麗的面頰更加清新脫俗,嘴角上翹的弧線,顯示著她個性的剛強,更添幾分嫵媚婀娜。   徐小姐,你長得真好看!林大人由衷讚道。   啊!徐小姐聽他誇讚,心裡一慌,針尖扎破手指,一朵血珠緩緩溢出。她臉上發燒,輕柔道:要你來恭維個什麼?這些話兒,留待與凝兒說去吧。   林大人正色道:我林某人剛正不阿,威武不屈,從不拍人馬匹,世人皆都曉。我說徐小姐長得好看,那就是好看,絕非恭維,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胡說八道!鬼才信你。徐芷晴偏過頭去,聲音輕柔道:你莫要與我說話亂我心神,這幾針都險些縫錯了地方。   這樣斯文溫柔的徐芷晴可不多見哪,林晚榮微微一嘆,由衷道:徐小姐,你要是每日都這樣好說話,那就好了。   要不是你故意惹我,我會與你為難麼?徐小姐低頭沉默一陣,再想開口之時,卻見林三打了個呵欠,滿面疲憊之色,趴在桌上雙眼微閉,不到一會兒,就已沉睡了過去。   這人怎麼也不挑個地方,說睡就睡著了?若是凝兒看見了,那可如何是好?昏睡中的林三嘴角流出一行哈喇子,姿態甚是可笑。這傢伙,睡著了要比醒來安靜一百倍!徐芷晴粉臉發燙,搖頭輕輕一笑,將燈捻子挑的暗淡了些。   啪啪門上兩聲輕響,一個女子聲音自外邊傳來:芷晴姐姐,芷晴姐姐,大哥在你這裡麼?   啊!徐小姐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急急推了推熟睡中的林晚榮:醒醒,快醒醒,凝兒來了?   林大人懶洋洋的調整了一下睡姿,含混不清的道:來了就來了麼,來了正好睡覺!   看看林三身上披的絲被,再看看自己手中尚未補好的長衫,徐小姐心跳加劇,慌亂無比,這可如何是好?雖說我與林三清清白白,可現在已是深夜,他在我房中衣衫破爛睡眼惺忪,若叫凝兒見了,還不誤會到天上去了?   芷晴姐姐,芷晴姐姐,你在麼?洛凝的聲音一聲急似一聲,像是一陣春雷敲擊在徐小姐身上。她緊緊的按住了心跳如雷的胸口,聲音顫抖著道:來了,來了,凝兒你稍等一下!   望著熟睡正酣的林三,徐小姐眼淚都要流下來,拚命的推他的肩膀:快醒醒,凝兒來了。快醒醒啊,你個死豬!   凝兒?林大人睡夢中驚醒,一下子跳了起來:她來做什麼?完了,要捉姦了!   捉你個頭啊!徐小姐又羞又急,繡花針一捅,正扎在他屁股上。林大人暴跳起來,正要大喊,一隻溫暖的小手覆蓋在了他嘴上,徐小姐焦急的聲音道:你莫要叫,若是凝兒聽到,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望見徐小姐急得眼中溢滿了淚珠,林晚榮也清醒了過來。點點頭道:不要緊的,凝兒不會胡亂猜疑的,就跟她說,我們只是聊聊天,不小心撕亂了幾件衣服而已!   徐小姐被他一句話說的血氣上湧差點暈倒,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淚珠簌簌而下:你這不是害我嗎?都是你那什麼鬼條件,害我如此狼狽,想我徐芷晴清白自重,怎麼就碰見了你這個禍害精?我恨你,恨死你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做男人還真他媽難啊。把我惹火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也辦了,一了百了。他苦笑著問道:不要我向凝兒解釋,那你說怎麼辦?   徐芷晴的聰明才智瞬間發揮了作用,望著他身上披著的錦被,她輕輕道:能不能先委屈你一下,暫時避上一避?我與凝兒說幾句話送她走了,你再出來。   見她盯住自己身上披的被子,林晚榮心中竊喜,不會是讓我那樣那樣吧?哎呀,睡女孩子的床,我怎麼好意思呢?不過為了徐小姐的清白名聲,我忍!他滿臉淫笑,臉上一副大義凜然姿態:徐小姐,你要我怎麼做?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能不能請你暫時到徐小姐臉上泛起陣陣的紅暈,似是不好意思開口。林大人心裡搔癢難耐,說啊,快說啊,說請我上你的繡床上暫避一時,哎呀,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都不在乎了,你一個大家閨秀還在乎什麼呢?   芷晴姐姐,你怎麼了?不舒服麼?為何還不開門?洛凝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催促道。   徐芷晴應了一聲,望了林晚榮一眼,朱唇微啟,柔聲道:能不能請你,先到床下暫避一時?   哪裡?林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床下?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怎麼對得起凝兒,怎麼對得起大華,怎麼對得起我?   徐小姐,我看我還是向凝兒坦白得了。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鑽到女人的床下,你說我晦氣還不晦氣?你叫我以後還如何做人,領袖群雌?林大人滿面傷心,痛心疾首,說著就要向門口走去。   我要被你折磨死了!徐小姐眼角含淚,輕嘆一聲,將他身子推到繡床上,急急掩上被子又拉上絲簾:你便在裡面躲著,不要動彈,等我送走了凝兒,你再出來,聽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這哪還有不明白的。躺在徐小姐的繡床上,聞著繡床上香甜的氣息,林大人美美的檢討著,我卑鄙,我齷齪,就這樣上了徐小姐的床。太不應該了。   徐小姐將屋裡收拾一番,又將眼角抹乾,自認為沒有什麼破綻了,這才拉開房門。洛凝嬌俏的面孔自門外探了進來,焦急的拉住她手道:芷晴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地這麼長時間才開門?   望著凝兒美麗的俏臉,徐芷晴臉頰發燙,搖頭道:我沒有生病,只是方才睡下,聽聞你叫門,起床穿衣花了會兒功夫。   洛凝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嬌笑道:姐姐,咱們又不是外人。你起床也不用穿的這麼鄭重啊,這又是荷裙又是袖套的,倒像是沒有入睡一般,隨便套上件睡衣不就行了。我見你房裡還有燈光,以為你沒有安歇,這才過來叫你的。   徐芷晴原本平和恬靜,只是洛凝這兩句話,讓她羞得差點鑽到地底下去。原本以為已經收拾妥當,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了,哪知叫凝兒輕輕一點,便處處是破綻了。她桃紅上臉,急忙道:哦,我也是方才躺下,只是想著今日撈銀子的事,心中一時難平,才忘了吹熄燈火,倒叫妹妹見笑了。   正好,我也是。洛凝拍掌歡笑,臉上滿是喜色:我也想起今天撈銀子的事情就睡不著,想和姐姐說說話。大哥也不知到哪裡去了,我尋他一周也未見著,聽著丫鬟說,是姐姐你叫了他,正好順路過來看看。既然大哥不在這裡,咱們正好說些話。   洛凝說著,便走進房中,徐小姐心裡一慌,攔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任她進了屋。洛凝見桌上放著的茶盞,茶蓋還掀在一邊,驚奇道:芷晴姐姐,你有客人來到?   哦,沒有。是林三方才來過,我與他說了些事情,後來他就回去了。怎地,你沒見著他麼?徐小姐平抑了一下緊張的心緒,緩緩說道。   聽說是大哥來過,凝兒也不客氣了,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嘻嘻笑道:茶水還是熱的呢,大哥走了也沒多久吧!這個大哥,都如此夜深了,還在外面羈留,難道是在濟寧還有什麼紅塵知己?姐姐,你長久在京中,可曾知道大哥有什麼紅顏知己沒有?   徐小姐聽得滿面羞赧,偏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大方方笑道:在京城,我聽說你們家林三的紅顏知己可不少呢。近的有蕭家的大小姐,遠的連皇上的公主也對他青睞有加,最近聽說還與高麗來的一個小宮女,名字叫做徐長今的眉來眼去,似乎頗有好感呢!   慚愧慚愧,林大人在簾子後聽得直搖頭,徐小姐給我戴這麼個多情的帽子,老子連長今妹妹的小手都沒摸過幾次,實在有負她厚望了。   公主?洛凝一驚,急急忙忙拉住徐芷晴的手:徐姐姐,你好好跟我說說,大哥如何認得公主的?這個大哥,連這等大事都不與我說,討厭,今夜讓他歇在外面好了。   話音一落,兩個女子同時臉孔一紅,洛凝是因為不經意的暴露了與大哥之間的親密關係,雖說早已經是掩耳盜鈴了,但這層遮羞布被自己揭開,終歸是有那麼些不好意思。徐小姐則是因為那句讓他歇在外面好了,真個叫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見洛凝一時半會兒沒有離去的意思,徐芷晴暗自叫苦,一時多嘴竟然換來這麼個局面,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急忙笑道:他與那公主的事情,我也是道聽塗說,當不得真,你還是聽他親自說好了。   洛凝點頭笑道:也是,大哥若是真的能當上駙馬,那也是大大的好事一件。   徐小姐聽得一愣,不可置信的問道:凝兒,林三他做了駙馬,有一個金枝玉葉的女子搶了你相公,你難道不擔心麼?   擔心,當然擔心了。洛凝羞澀一笑:不瞞姐姐你說,見著大哥越來越出色,我比任何時候都擔心有朝一日他會丟下我不管。但是,咱們女子麼,要對自己有信心,要學會抓住相公的心。就說那公主吧,她雖然貴為金枝玉葉,但是我洛凝也有勝過她的地方。譬如,我待大哥溫柔體貼,敢做那公主不敢做的   她臉色熏紅,湊在徐芷晴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徐小姐聽得面紅耳赤,輕啐一口道:這無恥之人,竟逼你做此等羞事,實在是可惡。   洛凝搖頭羞笑:姐姐說錯了,不是大哥逼我的,而是我自願的。大哥說的對,閨房情趣,甚於畫眉,夫妻敦常之事,乃是人之大倫,只要夫妻雙方誠心相待,真摯愛戀,採取何種姿勢何種體位,皆是愉悅身心,快樂彼此,又何樂而不為呢?況且,我與大哥一起,每次都是無法承受的歡趣,叫凝兒欲罷不能,凝兒也有叫大哥迷戀之處,這有何不可?此中樂趣,等姐姐嫁了相公,若他有大哥那能耐,姐姐自然就能體會到了。   妙啊。林大人在簾後聽得眉開眼笑,沒想到洛才女還有這樣一番高論,難怪她人前賢淑,人後放蕩如火呢,實在太叫人歡喜了,徐姐姐你要向她看齊才是。   徐小姐聽得心中急顫,笑著撲上前去掩住凝兒的嘴:你這死丫頭,嫁了人便如此的口無遮攔了,都是那林三把你教壞了的。   洛凝也羞得撲到徐小姐懷裡,信心滿滿道:被大哥教壞,我願意!雖然他這人老是色瞇瞇的,又喜歡欺負別人,還老占別人便宜,可我就是喜歡他壞,他壞的非同一般。徐姐姐,你說凝兒人前不弱於別人,房中樂趣更勝於別人,有此一趣,還怕那公主麼?我就是能留住大哥的心,叫大哥與我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高興。就算我花了大哥的銀子去做些善事,別人叫我花瓶,我也心甘情願,一個人活一輩子,能開開心心做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容易。我有這麼一個好相公,他支持我去做我喜歡做的事,這有什麼錯的?我就是要永遠做大哥的花瓶。嘻嘻,這些都是大哥教我的,我覺得他說的很對。   這下,徐小姐連無恥兩個字也說不出口了,林三這人早已超脫了無恥的境界,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洛凝說了一會兒話,滿面開心,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既找回了銀子,又稱心如意的嫁了相公,怎能不喜樂開懷。咦,姐姐,你起來了還掩著簾子幹什麼?洛凝在房間裡亂串,見那床前的簾子掩下,伸手便要去拉。   徐小姐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趕上前去,一把抓住她小手,鼻尖染上一層香汗:凝兒,那庫銀的看守都安排好了沒有?這次可要抓緊了,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洛凝點點頭,沿著床沿坐下,微微笑道:大哥都安排好了,胡將軍率著數萬人馬親自看守,小遠在一邊協助,何況又有大哥的錦囊妙計,絕計出不了事情。臭大哥,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姐姐,我們今夜同榻而眠,不管他了。   徐小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在洛凝旁邊坐下,銀牙輕咬,小聲道:凝兒,你方才不是說要好好對待大哥麼?怎麼現在又不管他了?難道不怕他跟別人跑了?   是有點擔心。洛凝點頭一笑,臉上浮起絲絲淡淡的紅暈,望著如春睡海棠,分外迷人:可是我們女子,也不能一意的由著相公啊,適當的撒撒嬌,鬧鬧小情趣,才能讓相公更加喜歡。何況,昨夜相公說要與我來個後進式,還要我與巧巧一起服侍他,看他那眼饞模樣,定然還沒有人與他嘗試過,他捨不得丟開我的,唔,羞死人了   這種事情都能想的出來,人神共憤哪!徐小姐面紅心跳,若不是洛凝還在身前坐著,她早就衝上床去,將那神棍拖下來揍個半死了。   唉,慚愧慚愧,這麼多相好的,除了凝兒和巧巧,還真沒有第三個願意加入呢。也不知道安姐姐怎麼樣?不過就以她那騷勁,要把她排除在外,她定然要和我拚命的,哈哈。   聽凝兒在外面真情告白,林大人在床上早就騷癢無比,見兩個女子並排坐在床前,渾圓的香臀掩映在裙衣裡,包裹成圓圓的磨盤,分外的撩人。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老子占不占呢?這外面的,一個是自己老婆,一個是老婆的閨中密友,正是發生姦情的好對象,若是不搞出點什麼讓老婆捉捉姦,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林大人心裡猶豫一陣,罷了罷了,做人還是公平點,左手和右手划拳吧!左手贏了,就摸徐小姐一下,右手贏了,就摸徐小姐兩下!凝兒是我老婆,回到被窩裡想摸多少下就摸多少下,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裝模作樣比劃了一下,右手始終贏,看來是老天的安排,摸兩下。只聽外面兩個女子說話,看準一個豐滿的香臀,緩緩伸手,輕輕撫摸上去,香滑柔順,豐滿無比,他忍不住輕輕按了一下。   啊,那女子一聲驚呼,看了看旁邊的人兒,臉色通紅道:徐姐姐,你壞死了。怎麼學了大哥?   汗,凝兒還真敏感,只憑手型就能知道是大哥我。乖乖小凝兒這幾天發育的不錯啊,老子愣是沒有分出這兩個香臀,哪個是她的,哪個是徐丫頭的,都是我開發有功。不知道徐丫頭開發後會是個什麼模樣,真的很期待。   我學他做什麼?徐小姐不解道。   你,你學他摸我!大哥就是這樣使壞的。洛凝小臉漲的通紅,在徐芷晴身上打了一下,咯咯輕笑道。   徐小姐還待再說,忽覺臀上一熱,一隻滾燙的手隔著衣衫摸上自己臀瓣,輕輕揉捏了幾下。你這丫頭,徐芷晴笑著捏捏洛凝的臉蛋:也來做壞了。   洛凝兩手按住她小手笑道:我又不是大哥,怎地會做壞?   徐芷晴還要再鬧,忽覺有些不對勁,凝兒兩隻手都在外,哪裡還有第三隻手去摸我?她面色一下變得煞白,銀牙緊咬,渾身輕輕顫抖起來。   姐姐你怎麼了?洛凝感覺到了她的異常,急忙問道。   徐芷晴不動聲色的將身體往前挪動了一下,搖搖頭道:哦,沒什麼,被蚊子咬了一口。凝兒,你方纔那麼著急找林三做什麼?   林晚榮才摸了幾下,見徐小姐往前挪了挪,便也把手往前伸了伸,方要觸及,就見一隻小手狠狠的按住了自己,鋒利的指甲緊緊卡在了肉上,讓他疼得差點就跳了出來。   叫你摸,叫你摸!徐小姐下手絕不留情,像是報了多日之仇,心裡無比的爽快。   徐姐姐,你們後天就要回京了,可是大哥一直沒有說起,是不是帶我一起回京,你說氣不氣人?我方才急著找他,就是要問問這個的。洛凝嘟著小嘴,氣鼓鼓道。   你不是勾攝了他的心魂麼?怎地,還怕他不帶你走?徐小姐宿仇得報,心裡舒爽了許多,言辭之間也多了些笑意。   姐姐也來取笑我。洛凝撒嬌道:我是有些自信。可是,我也擔心還有比我更厲害的狐媚子嘛,大哥對我說起過高麗的那個小宮女,看他的意思,似乎那小宮女也勾人的很。   徐芷晴聽得一笑,拍拍她小臉蛋:你放心吧,哪個狐媚子也比不上你這個小狐狸精,聽得姐姐我都心疼死了,你那寶貝大哥若是聽到,還不把你捧到心肝裡去了。回去等著吧,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會帶你走的。洛凝巧笑嫣然,臉上的嫵媚,似是能將岩石融化。徐芷晴暗自感嘆,嫁了人的女人和未嫁人的,就是不一樣。   待到洛凝推門而去,徐小姐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怒火,繡花鞋也未脫掉,刷的跳上床,狠狠的向那禍害精的身上踢去。   林晚榮躲在被子下,輕輕一拉,徐小姐啊的一聲摔倒下來,正砸在林晚榮身上。二人變成面對面共臥於枕上,徐小姐拳頭雨點般轟擊而來,林晚榮微笑著一動不動。   打了也不知道多久,徐小姐氣息漸弱,見他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自己,徐小姐面紅耳赤,心裡急跳,急忙挪開了一些:你,你要做什麼?   你說我要做什麼呢?林晚榮微微一笑,向她靠近了些。   你,你不要過來!徐小姐一驚,急忙雙手掩住胸口,再也掩飾不住的軟弱,從她眼中流露了出來。   林晚榮笑了一笑:不過來了,我要走了,凝兒等著我呢!   你見他難得的正經一回。徐小姐反而不習慣了,小嘴張開,癡癡呆呆望著他,她自己也難以說清心裡的情緒,似是欣喜又似是失望。   謝謝徐小姐的繡床,床上很香,很溫馨!林晚榮嘻嘻笑著起了身,跳下榻伸了個懶腰。   徐小姐迷茫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欺負人了,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連受欺負也變成一種習慣了,徐小姐口裡澀澀的,囁嚅半天,卻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林晚榮點頭笑道:徐小姐,我們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了。前事不忘,後世之師,下次千萬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否則,還是你自己受苦。還有一點,我要重申一下,昨夜之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方纔之事呢?見他快走到門口了,徐小姐再也忍不住,咬牙怒道。   剛才麼?林晚榮轉頭一笑:那的確是我故意的!多說一句,徐小姐,你的身材真的很棒!   滾!徐小姐臉頰發燙,惱火之下,繡花鞋飛出,正砸在門上,只聽房門一陣輕響,那林三早已走的無影無蹤了。   想起那人的無恥之處,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心頭,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徐小姐怔怔半天,那火熱的大手似乎還在臀間作祟,她臉如火燒,銀牙一咬,輕哼出聲:有心無膽,最討厭你這個膽小鬼!   林大人鑽出房門,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夠刺激,實在是夠刺激,徐小姐的香臀,真的是驚心動魄,不過麼,我的小凝兒也不賴。   想起洛凝,他心裡就像著了火般,推開凝兒香閨,輕輕叫道:凝兒,凝兒,老公回來了。   叫了兩聲無人應答,正在疑惑間,忽聽身後叭嗒一聲輕響,房門被關上了,一個身材無比的窈窕的女子背靠在房門上,正羞澀的望著他。   她身著一身黑色絲質睡衣,襯托出她那雪白嬌嫩的肌膚。衣襬只到小腹以下,露出兩條完全顯露的圓潤修長的玉腿,晶瑩潔白,婷婷動人。秀髮濕漉漉的垂在一邊,水珠兒滴在如雪肌膚上,在燈下閃爍著七彩的光澤。薄薄的衣下,隱約可見兩隻高挺的豐滿玉乳,還有那方才觸摸過的挺翹玉臀。   更為奇異的是,她旁邊放著一張小小的梳妝桌,桌上一塊寬大的玻璃鏡子,讓林晚榮清晰看見二人的身影。   凝兒林大人大喜過望,奔過去就一把抱住小乖乖,在她耳邊輕輕言道:放心,大哥不會拋下你的,我們一起進京去。   洛凝等了許久,就是為了這句話,心裡驚喜交加,緊緊摟住大哥的身軀,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一定會聽到的,大哥一定會帶我走的。   林大人聽得大駭,扳住她嬌軀道:你,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會聽到?難道   洛凝神秘一笑,在他胸前蹭了一下,任濕漉漉的秀髮打濕大哥的胸膛:我當然知道大哥你在徐姐姐的房裡了,你別忘了,這是誰的家。   汗,開玩笑說捉姦,卻沒想到一語成讖,虧得徐小姐還百般掩護,哪知道事事都落在凝兒眼裡。   這個,凝兒,我和徐小姐沒什麼的,都是她疑神疑鬼,擔心你誤會,這才弄成這樣。你看大哥乾乾淨淨,與她清清白白,什麼也沒發生過。   洛凝噗嗤一笑,在他額頭上輕點了一下:我當然知道你們之間清白了,以徐姐姐的才情,她才不會看上你呢。方才見你們演戲,我心裡好笑呢。   還好還好,凝兒不知道我又摸了徐小姐,林晚榮抹了抹額頭冷汗,見凝兒笑得嫵媚,心裡火燒一般,大手撩開她短短的裙角,在她秀美的玉腿上輕輕揉動著。   感受到那逼人的熱力和硬度,這層薄薄的衣衫已經擋不住他的侵襲,凝兒嬌顏似火,將身軀依靠在林晚榮懷裡,小口嚶嚀一聲,吐出一陣芳香:大哥,看到那鏡子麼?凝兒要看著大哥寵幸凝兒!你喜歡凝兒這樣麼?徐姐姐她不要你,可是凝兒愛你愛到發了瘋!   轟,林晚榮頭腦中一陣爆炸,這小乖乖,說她不是狐狸精,這世界上就沒有狐狸精了。   哦望著鏡中的自己被大哥擺成羞人的姿態一貫而入,洛才女一聲低喘,媚眼如絲,羞紅的臉頰,宛如醉酒般嬌豔迷人      尋銀子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難得有機會來出趟公差,又是故地重遊,林大人自然不會放棄這好機會,帶著凝兒在濟寧好好遊玩了一番,聊補她的相思之情。   微山湖上早已恢復了平靜,三十萬尾魚苗播撒下去,到了秋天就能收穫了,林大人算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既贏得了漁民的愛戴,又讓洛才女對他更加癡纏,這幾千兩銀子花的值了。趁著風和日麗的,林大人親自划船出遊,與狐媚嬌美的洛小姐在微山湖上廝混了一天。水上泛舟,白日宣淫的美好願望終於達成,林大人將那春情畫冊取出,二人共同研習效仿,做了一曲水中花。洛才女的熱情可真不是吹出來的,貼在相公身上酥胸半露,如花解語,真個勾掉了林大人的心魂。面對大哥許多非分要求,凝兒半推半就,粉面桃腮,嬌喘低吟,在寬廣無垠的微山湖上綻放出最嫵媚的笑容。回到岸上時,洛才女緊緊依附在大哥身旁,俏臉上紅暈遍佈,眉間眼梢處處洋溢著火一般的春情,那豐胸隆臀有一股成熟的少婦風韻,叫林大人疼煞愛煞。   找老婆就是要找凝兒這樣的啊,人前端莊,人後風騷,還是貨真價實的才女,怎能不銷魂?徐小姐見了凝兒眼神臉上散發出的幸福光彩,除了感慨還是感慨。   歇息了一日,叫胡不歸整齊了兵馬,備足了糧草,林大人親率數萬大軍壓著失而復得的三十五萬兩白銀,浩浩蕩蕩向京城進發。這一路回去就悠閒多了,有這麼多人馬保護,又有凝兒伴在身側巧笑低吟,比來時強上百倍。   唯一不爽的是,自那夜被凝兒捉姦之後,徐小姐對待林三完全是不理不問了。便似他這個人不存在,只是拉著凝兒在馬車裡閒敘家常,輕易不露面,也斷了林大人的性福念想。   將軍,見林大人騎在汗血寶馬上,跟在馬車屁股後面無精打采的,胡不歸急催身下快馬,攆上幾步:昨日皇上又發了加急文書,著我們加快行程,火速將餉銀運到。李泰大軍正在集結,等著銀兩急用呢。   急也沒辦法啊。林大人擺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神色:路要一步步走,這幾十輛車運銀子,又是數萬大軍押送,眼下我們這速度算快的了。更何況這銀子已經丟失過一次,路上說不定還有什麼蟊賊在等著我們,須得謹慎從事。這樣吧,你叫師爺上個折子,就說我們大軍日行一百多里,正在火速向京中趕去。   胡不歸應了一聲,把將令傳了下去。又凝神想了一會兒,望著林晚榮道:將軍,還有一件事,卑職頗覺奇怪。此次山東餉銀被劫,究竟是何人所為?我們尋銀之時,鬧得如此大的動靜,為何對方便一直沒有反應?會不會還有什麼陰謀?   林晚榮眼神凝望著前方,點點頭嘆道:胡大哥你說的不錯,我們在濟寧又是撈魚又是撒網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偏偏他們還如此平靜,除非他們不想要銀子了,否則,這裡面定然還有陰謀,這也是我小心謹慎的原因之一。眼下李泰大軍正是用銀子的時候,我們在路上每耽擱一天,對李泰就是一分壓力。可我們若是貿然前進,指不定敵人又在玩什麼詭計花招,那對我們更是不利,真是左右為難啊!   胡不歸懊惱道:我老胡領兵打仗一輩子,押銀子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幹,又不能走快,又不能停下,心裡真個窩火。   林晚榮苦笑著拍拍他肩膀:沒辦法,誰讓咱們攤上了這差事呢。胡大哥,你看看我,口口聲聲說不願意攪和這些事情,連李泰邀我去參軍都拒絕了。可結果怎麼樣呢,這偌大一攤子,我還不是樣樣都扯進來了?比參軍還繁雜,我的命比你苦啊!   這話可一點不假,胡不歸深表同情的點點頭,心裡卻有些隱隱的驚喜,林大人陷的越深越好,最好帶領著弟兄們殺上北疆,直搗胡庭,一掃大華百年積辱,那才叫痛快。   轟隆轟隆的春雷自遠方傳來,天色漸漸地黯淡下來,遠處的烏雲越積越多,甚是濃厚。林晚榮朝天邊掃了一眼,眉頭一皺,搖頭苦笑道:真是怕哪壺就來哪壺啊。老天爺也在跟我們作對,竟在這個時候下雨。這春雨連綿,沒個三五天肯定是停不下來的。從濟寧到京城這八百里的路程,怕是沒有那麼太平啊。   胡不歸也搖了搖頭:奶奶的,在北方打了那麼多年仗,回到京裡反而不習慣了。林大人您不知道,胡地那個下雨啊,跟咱們這邊不一樣,一會兒劈里啪啦一陣雨像雹子一樣砸死人,轉瞬之間又豔陽高照,氣溫如火。哪像咱們江南,下雨跟個娘們似的!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胡地和咱們這邊大不一樣,那邊晝夜溫差大,氣溫變化無常,所以有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這麼一說。咱們江南呢,則是氣候溫和,所以才能盛產魚米,這可是咱們大華的幸事。   對,對,就是這個理。林將軍,你也去過胡地麼?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將軍博覽群書所得,將軍如此愛學習,我老胡敬佩不已。胡不歸讚嘆道。   林晚榮笑著罵道:扯淡,你什麼時候瞧見我看書了?奶奶的,我除了對春宮畫冊有興趣,其他的閒書看起來就煩。   一記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胡不歸哈哈大笑,與林將軍甚是對脾胃。   二人說著話,雨點就已落了下來,初時細膩,再而密集,待到層層落下之時,已如冰刀般割得人臉頰生疼。春雨貴如油,初春時節萬物生長,雨水是最寶貴的。但對林晚榮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壞消息,這連綿的春雨也不知道要耽誤多少功夫了。   與胡不歸在雨裡站了良久,他擺了擺手,問道:胡大哥,眼下我們行到哪裡了?   前面就要出山東地界了。這條官道多年未修,坎坷崎嶇,前面還有一截山路,甚是難行!胡不歸本是山東人,對附近地形很是熟悉。   林晚榮點了點頭:眼下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胡大哥,多派些斥候出去,離著運銀大軍三十里之內的情形一定要探查清楚。叫兄弟們多上點心,尤其要注意地形險要地段,有無泥石流或者塌陷的情況,還要注意是否有人為破壞。一旦發現,立即鳴焰火,即刻稟報!   得令!見林大人神色鄭重,胡不歸不敢怠慢,急急領命而去。   林晚榮長長嘆了口氣,正要轉身,忽覺頭上一輕,雨滴皆都避了開去,一張小小的油紙傘撐在了頭上,身側一股淡淡的幽香,露出洛凝如花的嬌顏。   凝兒,你怎麼出來了?這外面天寒,快回車上躲雨去。林晚榮笑著說道。   洛凝一手撐傘,一手拉住他,柔聲道:大哥,你也上車去避避吧,別叫雨淋了。   那可不行!林晚榮笑著拍拍她小手:凝兒,這是行軍,一萬多號弟兄都在淋雨,我這主帥卻跑了,叫弟兄們怎麼想!你知道以身作則四個字嗎,那就是為大哥我量身定制的!   洛凝聽得噗嗤一聲輕笑,嫵媚瞥他一眼,那狐媚的風韻讓林大人也呆了呆。不得了不得了,這丫頭正在向安姐姐看齊啊!   芷晴姐姐真個神機妙算,早就知道大哥會這麼說了。洛凝嫣然一笑,溫柔道:你放心吧,不是讓你為難。芷晴姐姐說,有事要與你商量,你總不能讓她一個女子下車來,陪你一起淋雨吧?   有事找我商量?這倒奇了,走了兩天了,那丫頭見了我就像見了瘟神,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怎麼到了下雨的時候就要和我說話呢?   抖了抖身上的雨粒,與凝兒一起上了車來。車裡沁滿淡淡的芬芳,一小爐炭火燒得正旺,映紅了凝兒嬌美無儔的臉頰。   徐小姐坐在車窗邊,素手如織,掀開簾子極目遠眺,眼中似有水霧升起,緩緩吟道:驛路觀春雨,點點是多情。   你就別多情了。林大人接過洛凝遞過的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髮,又對著手上哈了兩口氣,笑道:再多情,這老天爺就把咱們留在這兒不走了!   徐小姐臉色一變,惱火道:要你偷聽什麼?凝兒,咱們這是女眷居所,你帶一個男子來於禮不合,快叫他下去了,免得污了咱們馬車!   現在知道於禮不合了,叫我上你的床的時候,怎麼不提這茬?林晚榮朝徐小姐眨了眨眼,神秘一笑。徐芷晴似乎憶起了什麼,小拳頭捏緊了,狠狠瞪他一眼,臉上染上一抹暈紅。   洛凝急忙笑著打圓場:大哥,我好久沒聽徐姐姐吟詩了,今日她竟有如此雅興,我歡喜還來不及呢。驛路觀春雨,點點是多情,徐姐姐真個好才學,大哥,你也吟一首吧,要以春雨為題哦。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千萬不要崇拜我啊,這詩是我抄的!林大人嘻嘻一笑,對著徐小姐擠擠眉。   徐小姐瞪他一眼:總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也不全是那麼一無是處。凝兒,你這大哥終於有一個小小的優點了。   討厭!大哥最喜歡胡鬧了。洛凝咯咯一笑,風情萬種瞥他一眼,又對徐芷晴道:徐姐姐,你不是有話要對大哥說麼?   徐芷晴點了點頭,面色鄭重起來,緩緩開口道:林三,咱們這一路行來,你發覺什麼異常沒有?   異常?什麼異常?林大人迷糊道:除了徐小姐你拉走了凝兒有些異常外,其它的一切好像都挺正常的。   見這人沒個正經的,徐芷晴眉頭一皺,嘆道:你若不想聽,那便當我沒說過,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也懶得再與你說話。   徐小姐的倔性子又上來了,洛凝急忙對大哥打眼色。林晚榮雙手一攤,笑道:好吧,願聞其詳。徐小姐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不尋常的呢。   你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我就不相信你沒有絲毫的感覺。徐小姐淡淡道:這一路行來,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安靜,太安靜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咱們在濟寧鬧出那麼大動靜,若這些賊人真的在打銀子的主意的話,他們絕不會無絲毫反應,最起碼應該有一些像樣的反撲!為了這三十多萬兩銀子,他們可以毒殺那投向他們的五千人馬,我不相信他們會任由我們輕鬆的將銀子運到京城。   一語正點中林大人心中的憂慮,這徐小姐果然不愧為上前線抗擊過胡人的女軍師,思慮周全,頗有智謀。   見林三深思中卻沒有露出絲毫的詫異,徐芷晴便知道這傢伙早已想到了這些,憑他的機靈,肯定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徐小姐搖頭一嘆: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林大人你定然早有安排了。   林晚榮笑了一聲:徐小姐就不要挖苦我了。咱們在明,敵人在暗,我哪裡知道他們會有什麼陰謀?又如何能提前應對?就算他們想在路上打劫我,我也一點辦法沒有。   洛凝聽得一驚,急忙拉住他胳膊:打劫?不會吧!咱們可是官軍,有一萬人馬,那匪人難道真的吃了豹子膽不成?   徐芷晴青蔥似的玉指在她鼻梁上輕輕一點,疼愛的笑道:傻丫頭,這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若是正面交鋒,借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來,但在暗中下手,卻非我們能提防的了。這三十五萬兩銀子,是數十萬大軍的第一批軍餉,事關抗胡大計,無論如何也出不得紕漏。就算他們劫不走銀子,只把我們困住幾天,讓抗胡大軍無法開赴邊疆,那也是他們的勝利。這個時候,耽擱一天,我們付出的,便是邊關百姓的生命。   洛凝沒有想到事態會有如此嚴重,吐了吐小舌頭,拉住徐芷晴道:姐姐,我倒是奇怪了,劫了這批銀子,只會對胡人有利。可是胡人尚在北方,與此地千里之遙,難道他們有翅膀飛過來劫銀子不成?即便飛了過來,胡人又如何知道我們要運銀餉到京城去呢?   聰明!一語點中實質!林晚榮對凝兒點了點頭,洛凝望著他嫣然一笑,說不出的嫵媚。   這一問似是激起了徐小姐的無限感慨,她沉默良久方才嘆道:凝兒,你說得很對。胡人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深入我大華腹地劫去銀餉,定然是我大華出了內奸,心懷不軌,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國家民族於不顧,勾結胡人,殘害同胞。此等奸佞,便如生在大華身上之膿瘡,若不剷除,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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