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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集 第八章 不世奇人

極品家丁 禹岩 27826 2023-02-05
  諸事安排完畢,林晚榮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一路拉著洛凝的小手,在她耳邊說些半葷半素的笑話,直把個洛才女聽得粉面嫣紅,酥胸亂顫,心裡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卻又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徐芷晴站在二人身邊,不時聽他淫言入耳,心驚膽顫了一陣,後來便漸漸趨於麻木了。今日的洛凝,再不像過去那般癡纏著她、與她形影不離,本著對閨中密友負責的態度,徐芷晴緊緊隨在二人身邊,一路上只答凝兒的話,對於林大人則一概無視。碰了幾個軟釘子,林晚榮便老老實實的不去觸霉頭了。   一路順風順水的,六十里的水路走到晌午時分便已到達。路上林晚榮不斷觀察著,見這六十里的水面極為寬廣,蘆葦蕩極少,挺適合撈網作業的,他心思放寬了幾分。囑咐洛遠帶著幾個漁民在六十里的大概位置一路放下浮標,圈出離岸六十里的大概方位,又派了兵馬日夜看守,這才放下心來。

  大哥,你真的要用漁網撈銀子?望著漁民們放下一個個的水上浮標,洛遠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我覺得徐姐姐說的有道理,這漁網錫底甚輕,根本沉不到水底去。   見徐芷晴豎起了耳朵傾聽,林晚榮怎會讓她如願,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肩膀:山人自有妙計。小洛,大哥辦事,你還不放心麼?對了,還有一件事,待會兒你就放出風聲去,就說三十五萬兩銀子埋在微山湖裡的位置,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明日一大早,我們就要著手撈銀子了,嘿嘿。   大哥,你是懷疑,這附近還有賊人?洛凝跟在他身邊,悄聲問道。   那是自然。林晚榮點點頭:凝兒,你想想,若你是賊人,將這麼些銀子埋進了湖裡,你能就那麼放心離開麼?   不會。洛凝搖搖頭道:我定會留出人馬在四處觀望放風,一有風吹草動,就想辦法轉移銀子。哦,我明白了。大哥,你是在等待賊人自投羅網?

  林晚榮笑了一下沒有答話,徐芷晴拉住凝兒的小手解釋道:自投羅網倒未必。不過情急之下露出些馬腳那是跑不了的,小遠今夜要帶著人馬在這六十里的湖面上不停巡邏,提高警惕,碰到可疑人物便立即控制起來。   洛遠看了林晚榮一眼,似在徵詢他的意見。林晚榮點了點頭,洛遠立即興奮起來:大哥和徐姐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大哥,我聽胡將軍說,這次來山東,皇上下了旨意。山東的大小官員,兵馬糧草任你調動。能不能將你手下的兵馬調給我四五萬?我一定將這六十里的水面圍得水洩不通。   林晚榮在他頭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小子燒糊塗了?以為這是和泥巴過家家呢,開口就要五萬人,你領的了嗎?   徐芷晴和洛凝二人一陣嬌笑,洛遠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你說給我多少人馬?好不容易攤上個領兵的差事,人少了我可不幹。

  林晚榮笑著道:一口也吃不成個大胖子,從前你帶著洪興的兄弟們去砍人還馬馬虎虎,可現在不是帶洪興,是領兵打仗,不是鬧著玩的。待會兒回去,你去找胡不歸胡大哥,領五千人馬巡視這六十里的湖面。差事辦的好了,以後的機會自然少不了你的,誰讓你是我小舅子呢,我這人一向很護短的。   一句話說的洛凝嬌羞不已,在他腰上狠狠抓了一下,洛遠卻興奮之極:好,那就這麼說定了。這次我領五千,下次可就要領五萬了。對了,我聽說李泰將軍馬上就要領二十萬大軍出擊抗胡,大哥,你跟老將軍說說,能不能算我一個,我要求也不多,能領上一萬人馬就心滿意足了,保準將那些胡狗砍得人仰馬翻,再不敢興起戰端。   洛凝聽得有些緊張,急忙向大哥打眼色,洛家就洛遠這麼一根獨苗,上前線抗擊胡人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有個損傷,那洛家就在這一代終結掉了。

  林晚榮臉露苦笑,這小子是在金陵橫行慣了,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把那胡人想成泥巴捏的了。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徐芷晴道:小遠,你跟他說這些有什麼用?他這人自私自利,一心只想著他自己的那點蠅頭小利,置國家民族大義於不顧,李將軍曾數次請他領兵相助,抗擊胡人,卻都被拒絕了。叫我看來,要是胡人打來,他準是第一個逃跑的。   大哥才不是這種人!洛遠臉色漲的通紅,大聲辯道:他有勇氣,有智謀,不畏權貴,怒鬥白蓮教,三戲小王爺,在金陵人人皆知,他是真正的英雄。   是嗎?徐芷晴淡淡道:你說的大概是以前,如今可不一定了。他連戰場都不敢上,還是什麼英雄。   這丫頭心思深遠啊,都到了這般田地還不忘施展她的激將法,林晚榮嘻嘻一笑:小洛,大哥可不是什麼英雄,我也是整天混日子的,說到上前線打仗,我的確不是那麼想去。

  大哥,這是為何?洛遠一急:這濟寧城都是你打下來的,白蓮教都被你滅了,怎麼如今反而不想打仗了呢?打了勝仗,封侯入相,世人多麼羨慕啊!   林晚榮拍了拍他肩膀,淡淡笑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打仗,是要死人的,當無數條生命在你身邊倒下的時候,你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我不喜歡看見這種場面。死在戰場上的兵士,他們都是娘生爹養的,一膚一髮皆受自父母,誰的命也不比誰賤。仗打到最後,受苦的還是那些一無所有的平民百姓,達官顯貴依然過著他們醉生夢死的生活。誓掃突厥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當你想想有多少妻子期盼丈夫、孩子期盼父親之時,你就會對戰爭深惡痛絕了。

  可是胡人屠殺我同胞,凌辱我大華,若不領兵擊之,我大華豈不滅亡殆盡?洛遠似懂非懂的問道。   厭惡戰爭,卻又不得不戰,人生就是這樣無奈。還是那句老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林晚榮笑著拍拍他肩膀:你現在能理解大哥的心情嗎?   徐芷晴輕輕嘆了一聲,再無說話。洛凝緊緊依偎在大哥身旁,心裡滿是柔情。   從船上下岸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了,微山湖上落霞滿天,水波層層,閃耀著美麗的金色。   徐芷晴突然道:是不是還算漏了一件事?明日天氣如何?會不會下雨?若是下雨,恐怕行事就不會順利。   這丫頭真的很用心,事事都要考慮周全,林晚榮點頭一笑:多謝徐小姐提醒,這些我方纔已經注意過了。明日和今天一樣,豔陽高照,萬里無雲,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大晴天。

  見他說的如此肯定,徐芷晴甚是不解,但她與林某人有隔閡,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林大人笑著解釋道:我們家鄉有句諺語,早上放霞,等水燒茶,晚上放霞,乾死蛤蟆。今天的晚霞如此美麗動人,明天放晴毫無疑問。   民諺雖是眾口相傳,集合而來,卻也不是事事精準,還是穩妥一點為好。徐小姐搖搖頭,對林大人僅憑民諺做出判斷不以為然。   這徐小姐還真是個牛脾氣,一天都在和我較勁,罷了,罷了,我就再教你一招吧。   徐小姐思慮周詳,小生佩服佩服。不過我說明日放晴,也絕非無的放矢,乃是根據萬物之理,推論而來。眼下正是夕照時分,若徐小姐長在微山湖邊,便會知道,此時正是魚兒上水的時候。若是明日有雨,水裡的空氣就會變得稀薄,魚兒會最先感受到,你將會看到水面上波紋密集,大片的魚兒浮上水面呼吸空氣的情形。我方纔已經觀察過了,眼下並無此種景象,明日應該是個大晴天無疑。預判天氣,民間其實有許多好的辦法,除了這魚兒浮水之外,還有雨前螞蟻搬家,觀察雲象等等。若徐小姐有意的話,他日林某可以開班辦學,專門講授此門課程,學費只要五兩銀子。林大人嘻嘻笑道,雖是玩笑之間,卻說的有理有據,煞有其事,叫人不得不信。

  一路之上,徐小姐與林大人的一問一答最具看點,徐小姐學問淵博,思慮周到,凡事都能說出個子丑寅卯,叫人好生佩服。林大人就更神奇了,便似是打不敗的鐵人,什麼事情都知道,什麼事都能點出個一二三,看似信口道來,實則暗含道理,竟把徐小姐都給壓了下去。   這便是一堂生動的自然教育課,林大人的知識皆是來自於真實的生活積累,講起來頭頭是道,洛凝聽得津津有味,心裡格外歡喜,摟住大哥的臂膀嬌聲道:大哥,你從哪裡學來這麼多東西?凝兒怎麼以前都沒聽過呢?   自學成才,自學成才。林大人眼也不眨的道:我日觀雲霧,夜察星相,苦修二十年,方有此成就。此間辛苦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徐芷晴聽得暗自氣苦,什麼夜觀天相、自學成才,就你那雙淫眼,不是盯別人的胸便是盯別人的臀,哪有時間看星星?準是別人總結好了,你信手拈來,還如此大言不慚,不要臉。

  說話間,忽見一騎飛奔而來。胡不歸跳下戰馬,急急稟報道:將軍,卑職已經發動了十里八鄉的漁民鄉親,大家對將軍的大義深為感激,自發聚集起來,今天一天已經結網三十餘部,夜裡還能趕出三十餘部。三十萬尾魚苗也已準備妥當,正連夜運來,明早可到。   林晚榮興奮的一拍手:好,太好了,胡大哥辛苦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看明天能撈出個什麼樣的大魚了。   回到府中吃完飯已是暮夜時分。林晚榮與凝兒新婚燕爾,自是難捨難分。想起洛才女昨夜那火一般的熱情,林大人心裡騷癢難耐,又擔心像昨夜那般被徐小姐占了凝兒房間,便死皮賴臉的跟在洛凝身後,摟住她小蠻腰笑道:凝兒乖乖,你今夜安排老公睡在哪裡啊?   洛凝哪還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身體陣陣酥軟,俏臉染霞,美目盈盈流轉,說不出的動人風韻,羞聲言道:大哥,我們是夫妻,自然生同眠,死同穴。凝兒的閨房,便是大哥的小窩。

  這丫頭可真勾人啊,林大人食髓知味,在洛才女豐滿的美臀上摸了一下,潤滑的手感便如洗了牛奶,惹來一陣火辣辣的白眼。個中銷魂滋味,自是難以言表。   跟在凝兒身後進了閨房。聞到那股熟悉的香味,想起昨夜豔事,心裡頓起警惕之意,誰知徐芷晴那丫頭是不是躲在暗處,正準備暗下毒手呢?   他四周張望了一眼,又在凝兒閨房裡前前後後搜索了一番,沒見著什麼異常,這才放心下來。洛小姐見他賊頭賊腦到處張望的樣子,倒了一杯熱茶送與他手上,笑著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我看一下凝兒的閨房啊,唉,還是第一次進來呢!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臉皮也不紅一下。   洛凝羞澀一笑,將小手遞到他手裡:大哥,以後可不能這麼說了,這裡是凝兒的閨房不假,可也是大哥的家,我是大哥的妻子。   林晚榮將她抱入懷中,正準備上下其手,洛凝卻止住了他,柔聲道:大哥,凝兒問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瞞我?   瞞你?我瞞你做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了名的正直誠懇,不善言辭,叫這麼一個正直的人說謊,不如殺了我好了。林大人正氣滿面,說出的話語擲地有聲。   我才不信呢。凝兒咯咯嬌笑:今天是在那麼多人面前,凝兒為了相公的面子,才故意那麼說的,當時看芷晴姐姐的神色,凝兒真的很害臊呢!   說實話也害臊?真是的!林大人將頭埋在她碩大而又柔軟的胸前,輕輕拱了一下:凝兒,你這裡怎麼保養的,怎地生的如此飽滿?   洛凝輕呸一聲,又是羞澀又是驕傲,只覺他大嘴隔著衣衫頂在最粉嫩的紅豆之上,渾身酥麻不止,聲音顫抖著道:大哥,勿要作弄凝兒,我與你說些話兒。   邊做邊說嘛,這樣效率高,磨刀不誤砍柴工!林大人扶住她小細腰,一團火熱正抵在她臀尖,兩瓣臀肉夾住的感覺,讓他舒爽的哼了一聲。   洛小姐新作婦人,身體敏感無比,遭他如此作弄,口裡輕嗯了一聲,鼻息剎那間變得火熱無比:大哥,不要弄我,哦,凝兒問你一件正經事,哦,你與芷晴姐姐   正經事?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林大人正要幹些更正經的,忽聞洛小姐提到了徐芷晴,頓時愣了一愣:凝兒,徐小姐怎麼了?   見大哥規矩了點,洛凝長長吁了口氣,粉面陣陣羞赧,輕聲道: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徐姐姐的事?   沒有,絕對沒有!我指天發誓,若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徐小姐的事,我就做牛做馬,讓她騎一輩子。面對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林大人表現的格外的鎮定,回答的正氣凜然,發了如此大一個毒誓。誓言完畢,他忽然嘻嘻一笑,腆著臉皮道:凝兒,你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了?我與徐小姐清清白白,從未有過任何勾勾搭搭,我們真的比雪還要白。   洛凝一笑,輕輕一指點在他鼻子上:大哥,我只問了一句,誰讓你答這麼多了?你和徐姐姐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們之間的清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汗,這叫老子感動還是大笑呢?唉,為難。林大人想笑又不敢笑,神情極其怪異,落在洛凝眼裡,大哥似乎感動的要哭了。   她摸了摸大哥的臉,柔聲嘆道:大哥,我與凝姐姐雖是相隔十餘歲,卻情同姐妹,無話不說。昔年凝兒在京城求學,與她同居一室,便是芷晴姐姐一直照顧著我,她對我亦師異姐,關懷備至,點點滴滴凝兒都銘記在心,時刻不敢忘記。如今為了我家之事,她不遠千里前來相助,大哥,你說凝兒要怎麼報答她才好?   報答?你不會是要將你老公我出讓給她吧?這個可不行,你老公可不是個隨便的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要褻玩,也只能被美女褻玩!   這個,凝兒,你要如何報答她,不會是叫我唉,這可不行,我怎麼捨得你呢?林大人沉痛道。   大哥想到哪兒去了。洛凝嗔笑了一聲,臉上一片粉紅:我是叫你與芷晴姐姐好好相處。你這人,就會胡說八道。   是嗎?林大人乾笑了兩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總算得保清白之身。   洛凝咯咯一笑,在他額頭上輕點一下:似你這般胡說八道,難怪芷晴姐姐要生你的氣呢,你們一路行來,想必也不曾安生過。   要說芷晴姐姐,也真是個苦命的人兒。許了人家卻連面都沒見過,就做了寡婦,這十餘年,也不知她是怎樣過來的?我與芷晴姐姐相交多年,從沒見她落過眼淚,便只此一點,就比凝兒強上許多了。洛凝眼光黯然,抹了抹眼角嘆道:她性子高傲,學識淵博,眼光高於頂,世間沒有幾個男子能配的上她。可是一個女孩家,孤苦至今,心裡的酸楚可想而知,大哥,你要是心疼凝兒,就不要再與芷晴姐姐嘔氣了。一邊是最親的相公,一邊是大恩的姐姐,凝兒夾在中間,難以做人啊!   見洛凝唉聲嘆氣眼中淚光連連,楚楚可憐的樣子,林大人愛心氾濫,急忙摟住洛小姐道:凝兒小乖乖,大哥還不至於那點肚量都沒有,你放心,我保證今後不為難她就是了。但是你也看到了,對我橫眉冷對的是你那位芷晴姐姐,我可一直都是笑臉相迎的。   嗯!洛凝甜甜一笑,在大哥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大哥放心,芷晴姐姐那邊我也會好生勸說的。想來以大哥的才學,芷晴姐姐也不是故意與你為難,我只是擔心你們中間有什麼誤會。   可不就是誤會麼?只可惜那丫頭不信。林晚榮打了個哈哈,在洛小姐腰肢上緩緩撫摸著,在她耳邊道:凝兒,這事就算說完了吧?   洛小姐輕嗯了一聲,耳根發燒,她當然知道大哥話裡的意思,想起與大哥的恩愛纏綿,心裡一酥,又是羞澀又是企盼。   小乖乖,大哥今天在船上與你說的話,你還記得麼?林大人臉上閃過一絲淫笑:我們今天換個體位,叫做後入式的。這個後入式的要訣呢,是小臀提起,秀腿撐穩,雷貫而入,全速到達,正可謂風月極致,舒爽無邊!唉,不知何年何月得償所願?   洛凝聽得搖搖欲墜,臉孔如紅布,羞答答的打了他一拳:大哥,你便會作弄人家?怎麼不見你如此的作弄巧巧?   小乖乖,巧巧會的招數,可比你還多。你忘了麼,那日在金陵你的閨房之中,若不是你誠心搗亂,我便與巧巧共效于飛了,唉,張三房中戲李四,李四房裡弄王五,真個好生滋味啊。林大人在她耳邊吹了口氣,輕佻言道。   說起那日之事,洛凝心裡添出一股別樣味道,低下頭去鼓足了勇氣,顫抖言道:你這壞人,在人家閨房中,卻偏要作弄別的女子,我不饒你相公,你如何弄巧巧,便如何弄我,不許保留,凝兒不能輸給誰!   林大人聽得心花怒放:好寶貝,等此地事了,我們便到京城去會巧巧。你與巧巧好生切磋一下,同床競技,看誰會的招數多,只有經常交流才能共同提高嘛。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好詩,好詩啊!   他越說越是下流,越說越是不堪,洛凝聽得芳心亂顫,想要罵他卻又捨不得開口,渾身早已沒了力氣,嚶嚀一聲,撲進他懷裡,再也不敢抬起頭來。這等閨房蜜語,小沾即是情趣,林大人深諳其中之道,火候拿捏的爐火純青,世間無人可比。   林大人解開她衣襟,雙手伸進她懷裡,自上而下撫摸著。豐乳,柳腰,隆臀,方才觸到兩片火熱的臀瓣,正要施展龍抓手,卻聽門外一個女子聲音響起道:凝兒,你歇息了沒有?   是芷晴姐姐!洛凝急忙自大哥懷裡坐了起來,拉上小衣,慌亂而又嫵媚的瞥他一眼,臉上散發出濃濃的春情。   不會吧,箭都在弦上了,徐芷晴那丫頭來幹什麼?玩我啊!   洛凝羞澀應了一聲:還沒睡呢,芷晴姐姐,你找我有事麼?   凝兒,你有空麼?我想與你說說話,不如今夜我們同床共眠,促膝長談。徐小姐的聲音帶著些淡淡的疲累。   洛凝心裡一慌,無奈的看了大哥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歉意:大哥,芷晴姐姐要與我說話,我,我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難道把我叫去一起睡?這個徐丫頭分明是故意的!林大人恨得牙癢,只是見了凝兒左右為難的神情,心裡不由得一軟,無奈苦笑道:那你就去吧,唉,我一個人睡已經成為習慣了。不知何年何月,得償所願?   洛凝拉住他手,嫵媚一笑,臉上紅暈升起,湊到他耳邊以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大哥,若是巧巧願意,凝兒也願意,但只能是巧巧一人,唔她飛一般的奪門而去,差點撞到了徐小姐懷裡。   林某人一愣神,接著一陣大喜:凝兒,凝兒,不光是巧巧,還有大小姐,二小姐,你願不願意呢?   無恥!徐小姐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也不知她聽到了些什麼。   你破壞我夫妻生活,罪莫大焉,竟還罵我無恥?我頂,我頂,我頂頂頂!林大人豎起中指,狠狠戳了一下,臉上滿是下流的笑容。   在洛凝的閨房裡安歇了一夜,柔軟的絲被,便如凝兒細嫩的肌膚一般細膩,只是林大人想著煮熟的鴨子竟被端走了,心中的懊惱可想而知,一夜未曾安睡。   第二日四更便起了床,徐芷晴與洛凝還沒聲息,他也不去叫醒她們,獨自出了門,還未走到湖邊,便聽見前面人聲鼎沸甚是熱鬧。待走到前面看的清楚,頓時傻了眼!      只見沿湖兩岸,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頭,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黑壓壓的一片,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伸長了脖子向湖裡張望著,似乎在企盼什麼寶貝。   這是個什麼陣仗?林大人一陣傻眼,拉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道:大爺,這大清早的,天還沒亮,怎麼就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了?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老頭神秘兮兮的四處望了一眼,小聲道:告訴你,出大事了,大的不得了咱們這微山湖裡,長出銀子來了!聽說有好幾百萬兩呢,朝廷專門派了大官前來此處撈銀子。你想想,幾百萬兩銀子,那是個什麼模樣啊,堆起來怕不比泰山還高?咱們這微山湖可真是出寶貝啊。我們這些鄉親,活十輩子也見不到這麼些銀子,一聽到這個消息,三更天便都起來了,冒著寒風,要看看朝廷的大官是怎樣打撈銀子的。沒準他們收網之後,咱們還可以下湖裡撈撈呢!   微山湖裡長銀子?還是好幾百萬兩?林大人聽得渾身冷汗,謠言是怎樣傳播的?這就是明證。昨天只是讓洛遠傳播出朝廷丟的官銀在微山湖裡找到的消息,卻沒想到一夜之間,竟然演變成了這個樣子,人言可畏,林大人總算意識到了!   大哥,大哥洛遠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髮髻散亂,雙眼佈滿血絲,一望便知昨夜沒有安睡。   小洛,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林晚榮指著四周的人群,搖頭嘆道。   洛遠一陣苦笑:大哥,咱們還是低估了鄉親們的創造能力啊。我昨天故意放出話去,說官銀找到了,誰知在湖裡巡邏一夜,今早起來,就聽到了各種各樣不同的版本。有說微山湖裡長銀子的,有說水下埋寶藏的,還有說龍宮就在咱微山湖裡的,總之,亂七八糟,什麼傳說都有。甭管哪種傳說,反正微山湖裡要出大寶貝不假,這可是千年難遇的盛事啊,這不,鄉親們一大早,就攜家帶口的結伙看熱鬧來了。   向偉大的人民群眾致敬!洛遠一席話說的林大人啞口無言,他千算萬算,卻忽視了偉大人民群眾以訛傳訛的能力,才導致這麼個萬人空巷看撈銀的千古奇蹟。有此一舉,他林大人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該當載入史冊了。   在幾萬人的眾目睽睽之下撈銀子,若是撈到了還好說,若是撈不到,那會是什麼樣的一種情形?幾萬人口口相傳,什麼謠言造不出來?他林大人還不如直接找塊豆腐撞死了算了,丟不起那臉啊。   這不是自找難受嗎?林大人唉聲嘆氣的搖搖頭,拍拍小洛的肩膀:兄弟,你大哥這次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幾萬人看著,壓力太他媽大了!   洛遠雙眼通紅:大哥,我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是我連累了你。   林晚榮連連擺手:小洛,這個和你無關,是大哥我算計有誤。奶奶的,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一百個計謀,也敵不過十張嘴。   噗嗤一聲輕笑在他背後響起,林晚榮急忙轉身,卻見徐芷晴帶著洛凝正站在兩人身後,方纔的輕笑乃是徐芷晴所發,不用說,定然是嘲笑林大人的失策了。   凝兒,你怎麼起來了?現在時辰還不到,你們多睡會兒嘛!見洛凝小臉凍得通紅的樣子,林晚榮心疼的道。   大哥,我和徐姐姐三更就起來了,當時見你睡得正香,就沒叫醒你,我們兩個先出來了。洛凝輕輕言道。   林晚榮老臉一紅,原來這兩個丫頭比我起的還早,虧我還以為她們沒有睡醒呢,他打了個哈哈道:沒想到啊,小小一件事,竟有這麼多父老鄉親給面子捧場子,實在令林某人受寵若驚,蓬蓽生輝啊。   洛凝心疼的看他一眼,柔聲道:大哥,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不管此事成與不成,我和小遠還有爹爹、徐姐姐永遠都支持你。   對,大哥,我們都支持你!洛遠堅定道。徐芷晴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林晚榮苦笑一聲,對洛遠道:小洛,昨夜巡湖,可有什麼發現?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些猴崽子不蹦出來幾個,也太對不起我一片苦心了!   洛遠興奮的點點頭:大哥,你真是神人。一更時分,我們巡查湖面的時候,發現有幾人鬼鬼祟祟的划著小船在蘆葦中遊蕩,後來我們圍了上去,抓了兩個,還有兩個潛水跑了。   當真?林晚榮欣喜的大叫:奶奶的,我就說我沒有這麼背嘛!這幾個狗東西關在哪,我親自去審一審!   大哥,洛凝嗔怪的看他一眼,柔聲道:勿要說髒話,徐姐姐在這呢!   徐芷晴搖搖頭道:我不會介意的,對有些粗魯之人,我本也沒打算聽他說出什麼好話。   徐小姐說的不錯,我真的是個粗人,只可惜你品嚐不到!林大人擠眉弄眼的怪笑幾聲,徐芷晴弄不清自己話裡哪裡出了毛病,瞪了他幾眼,就聽林晚榮道:小洛,走,我們去看看那幾個兔崽子去!   洛遠抓的那兩個人,就在湖上的一艘小船裡綁著,林晚榮到時,二人綁在一起昏昏大睡。一個是皮膚細膩的胖子,另一個瘦的跟猴精似的,一望便知不是什麼好鳥。   林大人早起之後心情不爽,見這二人睡得香甜,心中一陣惱火,大手一揮:來啊,給這胖豬和瘦猴澆點水。   早有兵士取來木桶,往湖裡舀起水來,狠狠往二人身上澆去。胖子和瘦猴同時打了一個寒顫,哇的怪叫一聲,凍得醒了過來,只見一個皮膚健康的年輕人站在自己二人面前,面帶冷笑,渾身泛出一股寒意,殺氣凜凜。   你,你們是誰?胖子一哆嗦道:為何要抓我們?我們可都是微山湖上的漁民!   漁民?林晚榮冷冷一笑,大吼道:來啊,把他手掌給我剁了!   兩個兵士上前,將那胖子按住,拔出鋼刀一陣比劃,胖子嚇得面無血色,哆嗦道:大,大人,小的真的是漁民啊,你可不能濫殺無辜!   漁民?!林晚榮大怒道:就你這雙細皮嫩肉的胖手,連個繭子都沒有,你也敢自稱漁民?你他媽掉到湖裡,就是一秤砣,泡都興不起一個,你還漁民?來啊,把他爪子剁了,讓他在老子面前裝佯!   不是啊,大人。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人不是漁民,小人是這附近的莊戶。胖子急忙磕頭道:昨夜聽說這湖裡長出了銀子,小人一時貪婪,就想趁著天黑來看看,卻沒想到叫幾位大人給拿了,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狡光,惶恐的磕頭。   林晚榮哼了一聲,轉向那瘦猴道:你呢,你也是漁民麼?   大人,小的和這位掌櫃的一樣,也是一時起了貪心,過來看看而已,請大人恕罪,恕罪!瘦猴也拚命磕頭道。   林大人嘴角扯起一絲冷笑,陰陰道:你們二人抬起來來看著我。   胖子和瘦猴急忙抬頭,卻見這位大人眼中射出一絲陰冷的光芒,似是能把他們心思看透,二人一陣惶恐,急忙低下了頭去。   你們認識我嗎?大人開口問道,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聽不出是個什麼心思。   不認識,不認識!二人連忙搖頭。   不認識?!那也好,今天就叫你們認識一下!林大人不急不慢的說道:本人叫林三,去年曾在這微山湖上剿過白蓮教,親手斬殺白蓮第一勇士,擒拿反王陸坎離,這濟寧城就是老子攻下來的。手上沾著的人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二人聽得心驚膽顫,額頭的汗珠刷刷而下,雙腿不斷的打哆嗦。   跟你們說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記住我的名字,到了閻王爺那也好告狀。林大人嘿嘿一笑,不經意的揮揮手:好了,時辰到了,來啊,將這胖子和瘦子,拖出去砍了!   不可,不可,大人怎可隨意殺人?我要告你!兩人一起大聲喊叫起來。   告我?!林大人猛的一拍桌子:老子統兵數十萬,殺兩個人就跟捏螞蟻似的,算個屁事。斬了,斬了!   胖子嚇得面無血色:大人,饒命,饒命!   林大人不屑一笑:饒命?你他媽說饒命,我就饒你命?你總得給我個理由,讓我自己能說服自己,是吧?   大人,其實我們是奉命胖子正要開口,卻見旁邊的瘦猴眼睛一瞪,他頓時噤若寒蟬不敢開口了。   將這猴精給老子斬了!林大人刷的一聲站起,怒聲斥道。早有兩個兵士將那瘦猴拖了出去,過不多久,便聽啊的一聲慘叫,胖子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該你了!林大人淡淡說道。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小的全招!小的是受人指使,前來此處探查情況的。   受誰指使?探查什麼情況?林晚榮冷哼說道。   我是濟寧府竹平縣衙的師爺,昨夜奉大人之命,前來查探這微山湖水面的情形。大人叫我著重觀察離濟寧城南四十至五十里的水域內有無異常。小的知道就這麼多了,請大人饒命,饒命啊!   竹平縣衙?林晚榮哼了一聲,走出船艙,洛遠眉開眼笑的站在門口,衝他豎起大拇指:大哥,你太厲害了,三兩下就把那小子嚇得屁滾尿流!   林晚榮笑道:嚇唬人嘛,黑臉一扮就行了。那瘦猴呢,叫他領路,吩咐胡不歸,帶齊人馬,趕緊去把那竹平縣衙給我抄了。沒準,還能在裡面挖出大魚呢。   遵命!洛遠興沖沖的正要離去,忽然想起一事,又停下腳步:大哥,這胖子說,竹平縣衙囑咐他特別留意四十到五十里之內的水域,銀子是不是就藏在這個範圍裡呢?   林晚榮想了想,笑道:無妨,反正六十里內都是我們的搜索範圍,四五十里的時候再重點搜索好了。   下了船來,就見洛凝和徐芷晴正候著他,凝兒興奮道:大哥,我聽小遠說,已經審出些眉目了,是不是?   林晚榮笑著揉了揉太陽穴:算是吧,價值不大,唯一的收穫,就是知道了賊人在濟寧周圍的巢穴所在。我已經吩咐胡不歸去緝拿了。如果能抓到大魚,直接找出藏銀子的地點,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這些狗賊滑的跟泥鰍似的,昨夜那府衙的師爺一夜未歸,他們定然嗅到了味道,連夜轉移了也說不定。所以啊,這事,還得靠我們自己。   洛凝衝著他甜甜一笑:凝兒相信大哥,大哥一定能做到的。她從身旁取過一個小籃遞到林晚榮手裡:大哥,吃早點!這是我和徐姐姐早晨起來親手做的,還熱著呢!   徐小姐親手做的早點?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大人哈哈笑了兩聲,朝徐小姐拱了拱手:徐小姐太客氣了,林某某我受之有愧啊。   受之有愧就不要吃,虛情假意!徐芷晴哼了一聲。不過,這態度,比起昨日已經好了許多了,最起碼還能為林大人做點糕點,也不知道凝兒和她說了什麼。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沿湖兩岸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將大堤兩岸擠得水洩不通。   林大人在凝兒的服侍下吃完早點,站起來拍拍渾圓的肚子,望見眼前的情形,頓時目瞪口呆。人的好奇心,真是無窮無盡哪。幸虧昨夜調集了兵馬,守住了沿湖兩邊,要不然,光這看熱鬧的百姓,就能讓微山湖上亂成一團麻。僥倖那僥倖,林大人抹了把額頭冷汗。   洛遠去傳達完將令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昨日那船家老頭和數百名結實的壯漢。   大人!艄公老頭趕過來抱拳道:小老兒幸不辱命。從昨日早間到今日晨時,我們共結網六十部,每部四里,足足二百四十里長!那三十萬尾魚苗也已到達,只要大人一聲令下,便可以放入湖中。我們沿湖兩岸的漁民壯勞力數千人,等待大人召喚。   太好了!林大人欣喜的拉住他的手:大叔,你叫大家把六十部網全部撐開,一部分放置在六十里外的湖面上,大家乘坐小船分別拉!另一部分放置在岸邊,自兩岸拉起。每部網之間保持數丈的距離,不要離的太遠。有一條要謹記,一定要將這六十里的水面,全部包在網裡!   這個沒問題,網我們有的是,勞力我們也有的是!老頭驕傲笑道:只是小老兒搞不懂,眼下是初春時節,這湖裡可沒什麼魚,該撈的我們都在去年冬初撈光了,現在要這麼多網,能撈起什麼?   去年的魚是撈光了,可今年的魚還沒撈啊!林大人神秘一笑:放魚,打魚,大叔你自己說的,你就不記得了?   放魚,打魚?哦,大人說的是這新放的魚苗?!可是大人,這魚苗新放下去,為何又要撈起來?這不又斷了我們的收成麼?老頭不解道。   林晚榮哈哈大笑:放心吧,大叔,我不是要把魚苗撈起來,只是借它們一用,讓它們跳跳舞。   老頭聽不懂,不過這位大官人為人和藹,又為漁民們解了燃眉之急,看起來不似是壞人,他心裡也放下了。   大叔,這三十萬尾魚苗要是就放在這六十里的水域內,那會是個什麼情形?徐芷晴突然問道,她眉頭輕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老頭笑著說道:整個微山湖,方圓幾百里,三十萬尾魚苗也足夠了。若只是在這六十里的水域內,只要一放下去,那就是魚頭攢動,魚追魚,魚攆魚。只要拉網一撈,就能看見魚兒飛奔的場面。   徐芷晴默默的點了點頭,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卻又拿不準,就像林三這個人一般,無恥的緊,卻也聰明的緊,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她始終弄不明白。   噴薄的紅日緩緩自水面升起,高高掛在空中,柔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臉上,渾身暖洋洋的。這也正應證了林三昨日的預判,今日豔陽高照,萬里無雲。   往日裡平靜的微山湖上,卻是人頭攢動,熱鬧異常。自濟寧城南門算起,六十里的水域內,竟然集結了七八百條小船,兩百多里的漁網,數千名漁民壯漢如同過節般興奮。此情此景,比秋末時候微山湖上的撈一網還要熱鬧。   魚苗早已通過小船運到,船上架起高高的木箱,箱子裡裝滿了水和黑壓壓的魚苗,都在一手來長,萬頭攢動,甚是熱鬧。數百條魚苗船停在六十里的水域正中,只待林大人一聲令下,便要放入湖中。   林晚榮靜靜站在船頭,望著四周忙碌的船與人,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如此熱鬧的場面,真的是我一手造就的嗎?若這一次成功了,我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可若是失敗了,洛敏一家就會萬劫不復,自己也會抱憾終生,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靜靜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激動到極點,忽有一種平靜的感覺湧上心頭,熱鬧的湖面在他眼裡彷彿不存在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壓力到了極點,原來就是這個樣子,連身體都感覺不存在了?他苦澀一笑,任誰也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望著大哥山一般的背影,洛凝彷彿看見了壓在他身上的千斤重擔,所有的事都由這個背影一力撐起。他平日裡嬉笑怒罵,看似快活無比,可那只是有苦不說而已,他內心的沉重,又有誰能瞭解呢。   大哥洛凝眼含淚珠,呢喃輕喚了一聲,心裡說不出的感動與幸福。   徐芷晴凝望著他的身影,如果這世界上還有徐小姐看不透的人的話,那就非這林三莫屬了。徐芷晴捏了捏小拳頭,柔聲道:凝兒,讓他靜一靜吧,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無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幫助自己!   林晚榮緩緩舉起了手,原本熙熙攘攘的湖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千餘人的呼吸一起同步了起來。洛凝緊張的連自己的心跳都感覺不到了,她緊緊的咬住了嘴唇,望著大哥的背影。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徐芷晴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只是手心裡的汗珠,卻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來。   林晚榮手臂高舉良久,忽地用力砸下,湖上響起一聲接一聲的大喊:放魚!   放魚!   放魚!   百餘艘小船上的艄公,拉動栓門,木槽打開,槽中水流傾然而下,帶著數不清的魚苗一起落在水中,嘩啦啦的脆響。黑壓壓的魚頭一片片的集中,又一片片的消散,沉沒在湖水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十萬條魚苗眨眼便已放完,方纔還群魚嬉戲的湖面,轉眼又平靜了下來,波瀾不驚,便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過了盞茶功夫,還沒見到林晚榮的動靜,洛遠耐不住性子,輕聲問道:大哥怎麼還不發號施令?   徐小姐搖頭道:還要等等,要等這三十萬尾魚苗,分散游到六十里的水域內,這需要時間。   洛遠點了點頭,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學問,也不知道大哥和徐姐姐是怎麼想到這麼多的。   湖面上鴉雀無聲,魚苗不時躍出拍打著水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林晚榮身上,等待著他下一步的號令。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林大人點點頭,對著船尾的兵士道:點煙火!   兩樹璀璨的煙花沖天而起,在空中發出啪啪兩聲輕響,劃出兩道五彩的軌跡。圍在湖岸和湖中的千餘名壯丁見到煙花升起,精神一振,齊聲喊道:起網   起網   起網   長長的撈網緩緩的拉動,抖直,入水,興起一片片的波浪。漁民們將粗大的網繩背在肩上,喊著號子,慢慢拉動了起來。如此盛大的場景可是百年難遇,沿湖兩岸的百姓看的興高采烈,人聲鼎沸,就像過節一般熱鬧。   六十多部漁網,彷彿一條移動的堤岸,將這六十里的水面團團圍起,緩緩的拉動,逼近著。   林晚榮立在湖中心處一動不動,遙遙傳來的漁民的號子聲,粗獷而又豪邁,讓他心裡不住的歡喜,彷彿又回到了故鄉。忍不住跟著號子一起輕輕吆喝了起來。   大哥在做什麼?凝兒看的眉頭輕皺,不解問道。   誰知道他在做什麼,古裡古怪的。徐小姐搖頭微哼了一聲,二人目光正落在林晚榮身上,忽聞洛遠一聲驚叫響起:快看,這是什麼?   順著洛遠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三人所處的小船周圍,冒起黑壓壓的一片魚頭,一眼望不到邊,正迅捷向湖中心移動。再遙望遠處,更加龐大的魚群正從四面八方趕來,向著中間移動,就彷彿是一個移動的大圓。   是魚苗回來了!四周拉網起了作用,這些方才放下水的魚苗無處可去,只得調頭向湖的中心聚去。徐芷晴細細的觀察了一番,嘆道:那漁網離著還遠,這才是開始,到了收網的時候,那才叫壯觀。   我明白了,大哥是故意放這麼多魚苗,然後把它們趕回來,讓它們往湖中間游。洛凝一拍小手,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笑容:大哥真聰明。   徐芷晴在她小臉上刮了一下,笑著道:小丫頭,聰不聰明是要用結果來證明的,可不是你說說就能算的。如果不能找到銀子,不要說放三十萬尾魚苗,就算是放三十萬隻河豚也是無用。   聽徐姐姐調笑,凝兒臉上一紅,拉住徐芷晴的手,堅定道:不會的,大哥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他既然這樣做了,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徐姐姐,你可是答應了大哥的條件的,若你輸了,就要履行承諾哦。洛凝嘻嘻一笑,臉上閃過一絲促狹之色。她可不知道大哥要徐姐姐做什麼,但像大哥那麼正經的人,應該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徐芷晴心裡跳了兩下,那個可惡的聲音彷彿又在自己耳邊響起。徐小姐秀臉染上一層淡淡的暈紅,看著洛凝純潔無暇的小臉,輕輕嘆了一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隨著漁網的層層推進,魚苗活動的空間越來越狹窄,無數的魚兒從四面八方躍出水面,多的有一尺餘高,便彷彿湖面掀起了層層銀色的波浪,場面煞是美麗壯觀。   按照林晚榮的計畫,兩邊同時拉網,趕在湖面上會合,因為一邊是順風,一邊是逆風,那會合的地點應該在離岸四十里處,這也是那胖子交代的位置,正好仔細查探一番。   只是事事並非盡如人願,六十多里的水路,又是拉著沉重的撈網行進,速度之慢可想而知。幸虧這些都是微山湖上的漁民壯勞力,拉網打魚駕輕就熟,又是輪番換人,他這計畫才得以順利執行。   兩個時辰之後,漁民們早已筋疲力盡,四周的漁網終於可以慢慢合攏了,南北向遙遙相望,還隔著數十里的距離。湖面上早已翻騰一片,無數的魚苗躍出水面前行,此起彼伏,層出不窮,就好像這湖面平空長高了一尺。   湖岸兩邊觀戰的百姓看的眼花繚亂,興奮之極,年年看打魚,卻從沒見過像這樣魚兒漂滿水面的,當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只是,那位朝廷來的大官人不是說要撈銀子麼,怎麼魚都要撈完了,卻還不見一分銀子起來?   林大人額頭汗珠滾滾,乾裂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來,心中的焦慮難以言表。六十里的湖面搜索已近九成,卻一直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出現。難道是我推測不對,那銀子不在湖裡?還是我這趕魚的法子,根本就不靈?   他在船頭站了兩個時辰,雙腿早已麻木,又一直處於高度重壓之下,饒是他心志無比堅定,卻也有種心力憔悴的感覺。萬一事敗,凝兒全家就要完蛋,我輸不起啊!他嘆了一聲,忽覺一隻溫暖的小手握住了自己,回頭一看,洛才女滿面堅定的站在自己身邊,美目盈盈,無比溫柔:大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成功的。   徐小姐便站在洛凝身旁,望他一眼,嘴唇蠕動幾下,臉上蒙上一層羞紅:你,你放心去做,即便不成功,那條件,我,我也應了你。她嚶嚀一聲,急急的轉過了頭去,雪白的頸中泛起一陣迷人的粉紅。   天哪!徐姐姐,大哥,你們快看,你們快看,魚躍龍門,魚躍龍門了洛遠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索。   眾人抬頭望去,湖上異像突現。原本平整的湖面上,被無數的魚苗圍出了一個直徑數十丈的大圓。魚苗到了這裡,便彷彿撞了牆般,一條趕一條,一躍數丈來高,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輕輕落在水裡。   無數的魚兒此起彼伏,一飛沖天,在湖面上用身體築成一個百丈見方的碗盆,就彷彿那傳說中的魚躍龍門。   林大人一下子蹦了起來,也不管身邊的是誰,吧嗒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揮舞著拳頭放聲大吼:找到了,我找到了!      你幹什麼?徐小姐猛的推開了他,俏臉染上一層動人的粉色,眼中帶著薄薄怒意,狠狠瞪著他。   林大人得意忘形之下吃她一推,站立不穩,差點落下水去,幸虧洛遠眼疾手快,堪堪拉住了他。洛凝見徐芷晴臉帶怒色,急忙解釋道:徐姐姐,大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過於興奮,一時忘了禮數而已,你千萬不要怪他。   是啊,是啊,徐小姐千萬不要誤會,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林晚榮嘻嘻一笑,咂了咂嘴,唇邊餘香未盡,憶起方纔那輕輕一觸,溫滑柔軟,火熱細膩,這位徐小姐還真是勾人哪。   徐芷晴羞得轉過了頭去,咬牙道:無恥之人,我懶得與你說話。   洛凝也瞪了大哥一眼,見他歡天喜地的樣子,便轉移話題道:大哥,你方才說什麼,你找到了,是找到銀子了嗎?   那是自然。望著眼前魚躍龍門的盛況,林大人眉飛色舞,春風滿面,一掃片刻之前的頹廢之勢,對著洛遠揮揮手:小洛,看到那個大圓沒有,叫兄弟們沿著這數丈之內放下浮標。   洛遠頓時興奮起來,大聲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說,銀子就在這龍門下面?   林晚榮點頭微笑:八九不離十。   洛遠欣喜的領命而去,數十艘小船如箭一般衝了過去,圍著那魚躍龍門形成的大圓放下浮標。層層躍起的魚苗啪啪落在小船上,形成一道奇異的風景。隨著漁網越拉越近,大圓四周的魚苗越聚越多,越跳越高,就像在湖面上築起了一道銀光閃閃的龍門。周圍圍觀的百姓見此異狀,驚駭不已,有些虔誠的已經跪伏在地上,高呼著:魚躍龍門,龍神顯靈!   你說銀子就在這龍門之下?徐小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怎麼,徐小姐有不同意見麼?你看看,這可是魚躍龍門啊,千年難得一見!林大人一副興高采烈模樣。   徐芷晴臉色變得嚴肅無比:林三,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你知道三十五萬兩銀子,占地是多少嗎?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林晚榮嘻嘻一笑:一卡車就拉走了。這個我比你清楚。   那你還有如此把握?見林晚榮信心滿滿的樣子。徐小姐也忍不住的疑惑了起來,難道是我懷疑的錯了?還有,這傢伙說的卡車是什麼東西?   十成把握沒有,八成勝算還是有的。林晚榮微微笑道:徐小姐,我很佩服你的耐心和細心,但遇事不要太拘謹,要把所有的情況串在一起想。三十五萬兩銀子,占地並不大,怎樣埋在湖中才放心?四十條船運銀子,你不覺得目標太大嗎?用腦子,多用腦子!   林大人對著自己太陽穴輕拍了兩下。一副小人得志模樣,氣得徐小姐哼了一聲,再也懶得與他說話,只在心裡默默思索著他說的話。   待到洛遠帶人將那浮標完全放下,林晚榮一揮手,早已聚集起來的數百水下好手,乘坐小船趕了過來。林大人興致甚高,嘩啦幾下扯掉身上長衫,只穿著貼身衣褲,露出精壯的上身。徐小姐嚇得啊了一聲,忙又偏過頭去,怒道:你,你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下湖游泳唄。林晚榮在兩邊臂膀上摩擦了幾下,活動一下血脈,興致高昂道。   洛凝到底和他是夫妻,雖覺得大哥在光天化日又是徐姐姐面前脫了衣衫,有些傷了大雅,不過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她小臉微紅的拉住林晚榮手臂,柔聲道:大哥,你也要下湖裡去麼?有這麼多水裡好手,就讓他們去吧!   林晚榮笑著拍了拍她小手:凝兒放心,要知大哥我號稱陸上兩桿槍,水中一條龍,絕非浪得虛名,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數百水下好手已經齊聚,雖然眼下是初春時分,天氣還有些寒冷,但這些都是微山湖上的漁民,熟習水性,體格健壯,天氣不是問題。尤其見這位大人竟脫光了衣衫,要與自己等人一起下水,心裡更是興奮。   林晚榮看了一下浮標的方位,將數百人沿著浮標圍成一個大圓,然後一揮手,數百人便同時躍下,水面上興起一圈圈的波浪,眨眼之間又恢復了平靜。   見大哥下了水去,洛凝等了一會兒,心裡焦急,銀牙輕咬,小聲道:大哥怎麼還不上來?急死人了!   林晚榮一下水,徐小姐便恢復了正常,聞聽她話,搖頭笑道:凝兒,你兀的心急了些,他方才下去,哪能這麼快便上岸?你放心,這人臉皮如此之厚,凍不壞他的。   洛凝臉孔一紅,拉住徐小姐的手不依道:芷晴姐姐,你也取笑我。我是擔心大哥找不到銀子,心裡難過。   徐小姐微微嘆了口氣:原先我也預計他判斷錯誤,只是,他說的如此有信心,倒叫我好生猶豫了,莫非,銀子真的就埋在這裡?   旁邊的洛遠插嘴道:徐姐姐,我相信大哥的話。要不然,為何大哥使出個撈魚的計策,卻能弄出個魚躍龍門的千古奇景?洛凝深表贊同的點點頭,大概也沒有想通這其中的訣竅。徐小姐思索良久,望著遠處漂來無數的小船,忽然眼中一亮,秀臉染上一層嫣紅,呢喃道:難道我真的要輸了嗎?這無恥的傢伙,原來早有算計了!   見洛遠姐弟疑惑的望著自己,徐小姐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羞赧道:魚躍龍門的道理,我原本也弄不清楚。不過見他做了這麼些事情,再加上他方纔的提點,我大概也猜出了一些。洛遠,你說說,這三十五萬兩銀子,要是放在陸地上,會占多大的地方呢?   洛遠仔細想了想,笑著道:我也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不過那些賊人既然是運了好幾十船,自然是要占好幾十船那麼大的地方了。   徐小姐輕輕搖頭:好幾十船的地方?那是你想當然了。按照純正的白銀的比重來算,三十五萬兩銀子,若是整個澆築成一塊,大概占用的面積,就是你三個洛遠站在一起這麼大一塊地方。   洛凝開口道:芷晴姐姐,不能這麼算的。這些白銀皆築成了銀錠,占用的地方要足足大上一倍還多。若排在一起,長寬高應該各在一丈見方。   原來凝兒也研究過的。徐小姐在凝兒鼻子上輕輕一點:小凝兒可真聰明。你說的不錯,這些官銀算起來應該在一丈見方。可是一丈見方的銀子,為什麼要用四十艘船來運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個問題方才大哥也問過,倒著實難住了洛小姐,凝兒笑道:芷晴姐姐,你越來越像大哥了,事事都喜歡打啞謎。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麼?徐小姐臉色暈紅,似抹了胭脂:我們說自己的事呢,就你一刻也忘不了他。賊人用四十艘船運銀子,難道都是空城計?我看未必,四十艘船運銀子,目標太大,極易被人發覺,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是啊。洛凝皺眉,哼了一聲:大哥一定知道,可他就是不告訴我們,氣死人了。   還真是一刻都少不了那無恥的人啊,難道嫁了人就都是這個樣子麼?徐小姐微微發愣了一下,就聽洛凝在自己耳邊道:徐姐姐,到底是為什麼,你就快些告訴凝兒吧。   你若不再提起那可惡的人,我就告訴你。徐小姐笑著道。   洛凝噗嗤一笑,輕掩小口:姐姐不讓我提,卻偏偏自己又掛在嘴上,倒真個叫凝兒為難了。   這丫頭好一張利嘴,越發像那無恥之人了,徐芷晴臉上微微一熱,開口問道:凝兒,若你是賊人,偷了銀子埋在這微山湖中,只占了一丈見方的地方,你會放心麼?   洛遠在旁邊聽了半天,好不容易有個可以插上嘴的地方,搶過話頭道:不放心,肯定不放心了。那可是三十五萬兩銀子啊,要是被水沖走了,就什麼都沒了。要是叫我說,最好把這些銀子堆成一個小山埋下去,這樣才放心。   洛遠說的對極了。徐芷晴讚許一笑:就是要埋成一座小山,在水裡立的穩,這樣才夠安全。若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四十艘船上,不僅僅是運送的銀子,怕還有別的東西填充在裡面。   填充?洛凝一拍手,興奮道:是了,是了,大哥方才說的話,肯定就是這個意思。將這銀子占的地方加大加高,抵抗水流沖擊,這樣才更安全,更放心。芷晴姐姐,你真聰明!   那個無恥之徒比我聰明多了,徐小姐搖頭一笑:四十艘船運銀,若我預料不錯,那銀子裡定然還填充有大量的錫塊或者銅塊,這樣在水下占地大,放的才能穩妥。估算一下,長寬應在五六丈見方,高度也有兩丈,正巧與這魚躍龍門的面積吻合。林三放下三十萬尾魚苗,是為了增加這水域裡魚的密度,從四面下網撈魚,逼迫魚苗向湖中心靠近。魚苗成群結隊的自四面八方急急游來,遇到銀山,一時阻塞無法通過,深水裡的自然就要往淺水裡擠,淺水裡的就要往上跳躍。魚兒密度越高,此處越是擁擠。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當擁擠到一定程度,後有追兵,前進的道路又完全堵塞,於是,魚躍龍門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情形,就被他硬生生的給造出來了。   洛遠長長的哦了一聲,笑著道:大哥真厲害,這樣的辦法都能想出來,我對他是心服口服。咦,不對啊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接道:大哥說過,這些撈魚的網綴的是錫塊,沉不到湖底,為何魚苗不從網底鑽過?   徐芷晴點了點頭:小遠說的不錯,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不過從實際情形來看,魚苗甚少漏網的,這倒奇了。   旁邊搖船的舟子聽了哈哈大笑道:這位公子,兩位小姐,你們定然沒有打過魚。若照您這樣的推算,我們微山湖上就永遠打不到魚了,因為,沒有一部漁網可以完全沉到水底,那魚兒還不都跑了?   徐小姐臉孔一紅,虛心道:這位船家,你能不能跟我們講講這是怎麼回事?   船家笑著道: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我們老百姓有個俗語,叫做靈貓昏魚!貓的眼睛。一日三變,有時大有時小,可不管白天黑夜,它都看的一樣清晰,這個叫做靈貓。   那昏魚又怎麼解釋呢?洛遠問道。   昏魚麼,就是與靈貓相對了。不同的魚有不同的生活水域,有的在深水,有的在淺水。海裡的魚,大多生活在深水,像咱們微山湖裡的魚,大部分習慣淺水,小部分在深水。你一網下去,習慣了淺水的,極少往深水鑽,都是直接往前游,就正好鑽到網孔裡,由於它們不知變通,所以我們才能撈到魚,這個叫昏魚。今日三十萬尾魚苗一起下去,湖裡擁擠,有部分魚苗鑽到深水,但它們又不習慣,就迫不及待往上擠,這也是造成群魚躍水的一個原因。   洛遠恍然大悟道:靈貓昏魚,原來是這麼回事,還真夠昏的!平時見大哥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也沒見他讀什麼書,他從哪裡知道這麼多學問?   你怎麼知道大哥不讀書?洛凝哼了一聲,維護著自己的相公:叫我說,大哥是胸中有丘壑,才能處處料定先機。   徐小姐沉默半晌,才嘆了口氣:看來我是坐井觀天了,學了許多書本,便以為自己什麼都懂得,實在錯的太遠。真正有用的知識,是在生活裡積累起來的,這一點上,我確實不如林三。   她與林三二人,一個是學院派,一個是實踐派,幾番碰撞之下,都未占得上風,有此感慨,倒也不奇怪。   三個人正說著話,忽見遠處的湖面上陣陣氣泡冒起,一個一個的腦袋鑽了出來,正是方才下水的百餘名壯丁,個個臉色憋得通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水珠自頭髮滴答答的往下流。   大哥呢?洛凝搜尋了一番,卻沒見著林晚榮的身影,正在焦急,忽覺腳下的小船一陣輕輕顫動,凝兒嚇得啊的一聲尖叫。   徐小姐眼尖腳快,小腳伸出,繡花鞋正踩住一雙扶住船舷偷偷晃動的大手,用力踩了兩下,嬌哼道:無恥鼠輩,快快露頭。   哎喲林大人的慘叫從船下響起:徐小姐,你玩真的啊?!   大哥?!洛凝一聲驚叫,急忙俯下身子,只見林晚榮扒住船底,正齜牙咧嘴的朝自己微笑。   壞死了!凝兒一聲心疼的輕喚,伸出小手便去拉他,洛遠急忙過來幫忙,徐小姐轉過頭去偷笑,叫你這無恥之人做壞,也讓你嘗嘗苦頭!   林晚榮翻身上船,長長的喘了幾口氣,凝兒急忙遞上一碗熱騰騰的薑湯,看著他咕嘟咕嘟幾口喝了下去,這才放心下來。   大哥,怎麼樣,找到銀子了嗎?洛遠最是心急,待到林晚榮歇息了一陣,急忙開口問道。   林晚榮似是有意無意的看了徐小姐一眼,眼睛一瞇,笑嘻嘻道:徐小姐,你剛才踩了我好幾腳,是故意的吧?嘿嘿,你是希望我找到銀子,還是找不到?   徐芷晴心裡一慌,不敢答話,洛凝已嗔道:大哥你這是什麼話,徐姐姐千里迢迢趕來,可不就是為了幫我們找到銀子麼?   是嗎?哦,我忘了。林晚榮搖頭笑道,接著臉色一變,語氣沉重起來:對不起,凝兒   什麼?徐芷晴驚叫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無恥的人下水之前信心滿滿,難道都是騙人的嗎?他怎麼可以這樣?   洛凝歡喜的臉色頓時變得雪白,豆大的淚珠在眼裡滾動著,堅強的咬了咬櫻唇,緩緩撫摸著林晚榮的臉頰,柔聲道:大哥,不要緊的,你不要責怪自己,這是凝兒的命,能與你做成夫妻,凝兒心滿意足,什麼都不在乎了。   林晚榮深深一嘆,將她柔軟的身子抱在懷裡,咬著她耳朵道:對不起,凝兒,大哥竭盡全力,也只找回三十五萬兩!!!   什麼?兩個女子同時一愣,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便發瘋似的一起撲到他身上,小拳頭如雨點般砸下:我打      嬉鬧一陣之後,洛凝和徐小姐才緩緩平靜下來,洛才女不依的扭住林晚榮的胳膊,滿面喜色,嬌嗔道:大哥壞透了,如此戲弄我與徐姐姐,虧得徐姐姐性子好,要不然,定要和你鬧個沒玩。   見洛凝由驚轉喜,臉上還掛著點點淚痕,讓人憐愛交加,林晚榮嘻嘻一笑,拉住她手,塞給她一樣東西。洛凝接過一看,原來是一錠銀子和一團錫塊,銀子底部烙著官府的火印,正是丟失了的庫銀。   洛凝驚喜交加,緊緊抓住那元寶,眼淚刷刷刷的流了下來,猛的撲到林晚榮懷裡,嚶嚶泣道:大哥,大哥,爹爹有救了,我們找到了,我們終於找到了。   望著凝兒手裡的銀子和錫塊,徐小姐微笑著點了點頭,事實果然不出所料。她心裡也是一陣陣的激動,一件無頭的懸案,只有七天的期限,竟然被他辦成了,從推理到部署,直到最後找到銀子,他分析別人心思,計算移動距離,尋找藏銀地點,一頭也沒有落下,真可謂絲絲入扣,牽掛人心。   旁邊的洛遠猛的跳了起來,抱住林晚榮的肩膀,大喜道:太好了,大哥,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兄弟們,走,走,跟我撈銀子去。   他說著,便招呼眾多漁民弟兄催動漁船,往那埋銀子的地方划去。徐芷晴急忙止住他道:洛遠,你做什麼去?   那還用說,大哥都把藏銀子的地方找出來了,我們當然是撈銀子去了。洛遠興高采烈的道。   撈銀子?如何個撈法?你有沒有想過,那可是三十五萬兩白銀,還有同樣無數的錫塊綁在一起,重逾幾萬斤,你怎麼撈?徐小姐微笑道。   洛遠興奮之下,哪裡想到這麼多,聞聽徐小姐的話,頓時傻了眼,對啊,幾十萬兩銀子,怕是都埋在淤泥裡了,我要怎麼撈呢?他想了半天也沒頭緒,只得嘿嘿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望著徐芷晴:徐姐姐,那你說,我們要怎麼個撈法?   這個,就要看看水下的具體情況了。徐芷晴撫了撫耳邊秀髮,輕輕瞥了林晚榮一眼,那意思很明白,請林大人說一下水裡的情形,也好對症下藥。   林晚榮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凝兒,我有些累了,能不能吃點東西順便洗個澡,然後再來說這事?   這擺明了是不給徐小姐面子,凝兒臉現難色。若是答應了大哥,定然挫傷了徐姐姐的積極性,若是答應了徐姐姐,她又有些心疼大哥。正左右為難之際,徐芷晴看了林晚榮一眼,銀牙一咬,哼道:你不說,我便不會自己去探麼?凝兒,你守住艙門,我去去就來。   她在隨身攜帶的包裹裡搜尋了一番,竟取出一身黑色的水靠,轉身往艙房走去,看那意思,要準備自己下水了。   真看不出來,這丫頭竟然還會游水,不知道她的豐乳肥臀暴好的身材,若是掩映在緊身的水靠裡,會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模樣,真的很期待啊。林大人嘴角習慣性的浮起一絲奸笑,雙眼睜圓了,放心大膽的等待著美人魚的出現。   大哥洛凝一急,趕忙拉住了徐小姐,同時回頭看了林晚榮一眼,滿臉的哀求神色。   凝兒,不要求他。徐小姐不屑的撇撇嘴:身為昂揚五尺男兒,卻無絲毫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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