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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集 第十二章 幕後主子

極品家丁 禹岩 26682 2023-02-05
  林晚榮急忙拉了大小姐一把,你這小妞氣糊塗了?現在有陶東成親自立的字據在手上,只管接掌陶家就是了,還辯論個屁啊?即便是蕭家欺詐,你們姓陶的也只有認了,陶東成幹了那麼多壞事,老子訛詐他一回,你有種咬我?   陶宇道:我兒東成,昨日不慎染恙,現正在家中調養,待到傷好,再與你對峙不遲。   調養?怕是在哪個小妞的肚皮上調養吧。林晚榮想起自己的傑作,心裡好笑。   大小姐哼道:陶大人,我只是一介民女,你是朝廷命官,自然比我懂得更多的法例律條。   她自懷裡掏出一張契約,正是當日陶東成在晴雨樓上簽字畫押的字據:此字據乃是陶公子在晴雨樓所立,上有陶公子簽字畫押,還有一品大學士徐渭大人親筆簽名,以示他親自公證。這字據便是明證,事實俱在,陶大人莫非也要否認?

  大膽蕭玉若,你竟敢蒙騙本官?徐大人乃是當朝賢臣,地位何等尊貴,你一介女子,如何能識得徐大人?這印信怕是你偽造的吧。陶宇刁蠻的道。   大膽!高酋走上前去,指著陶宇大喝道:你這小小芝麻官,竟敢懷疑徐渭大人印鑒?狗眼長到天上去了?   你是何人?陶宇見這人又高又壯,眼神犀利,急忙大叫道。   高酋自腰裡摸出一個金黃色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乃宮中一品帶刀護衛,奉御命保護徐渭大人。這書上印鑒乃是徐渭大人親筆所提,他擔心有人耍詐,特意囑託我到金陵澄清此事,你這狗官見了印鑒卻故作不識,莫非是要反了不成?   高酋在宮中做護衛,見識的都是王公大臣,這蘇州織造在他眼裡只是一個芝麻官。皇帝身邊的人,即使是沒有官職,也是逢官大三分,他口口聲聲罵陶宇狗官,陶宇自然不敢說話。

  大小姐也不與陶宇廢話,將那字據交與林晚榮,林晚榮拿著那字條,在場中諸人面前走了一圈,將字據抖得嘩嘩作響:各位父老鄉親看清楚了,這是陶東成親自簽字畫押,要將陶家布莊轉讓給我蕭家的明證。我們大小姐仁愛慈德,不願故意刁難陶家,才給了他們一日時間搬遷。哪裡想到今日這陶家竟然如此囂張,不僅毆打了我蕭家派出的接收代表,還要抵沒這字據,就連自己親自簽字畫押的字據也不認了?陶大人是當官的,但我想請問一下諸位父老鄉親,當官的便可以隨意欺負我們善良百姓麼?今日欺負了蕭家,明日他會不會再欺負張家,李家?這世上難道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嗎?   林晚榮話裡半真半假,騷包的表少爺在他口裡搖身一變。成了蕭家派出的接收代表,是正義的使者,勇敢的化身。表少爺聽得心懷大爽,昂首挺胸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林晚榮的最後幾句話,極具挑逗性,擺明了要挑撥和諧的官民關係,人群中立即爆出一陣放人,放人的高喊聲。不一會兒,那聲音引發一陣共鳴,變得越發強烈了起來。   大小姐見人群中起哄的幾個人,看著甚是眼熟,像是蕭家內府的家丁,她甚至還看到了蕭峰與四德二人,人群之中就數他們叫得最歡。林晚榮對她打了個眼色,微微一笑,沒錯,這就是托兒。   陶宇見民情激憤,忍不住面色一變,退後了幾步,高聲喝道:關門   江蘇總督洛大人到一聲長叫驚醒了場中眾人。一席小轎從遠處晃晃悠悠抬來。   林晚榮暗自長出了口氣,洛敏這個老狐狸,總是選在關鍵時候出場,想是要嚇掉我的小命吧。不用說,這老小子之前肯定是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看好戲,見大小姐已經辯的陶宇無話可說,他才現身揀個現成便宜。

  聽說總督大人來到,人群中安靜了下來,林晚榮打了個眼色,四德便帶著一眾托兒們撤退了。   洛敏腆著個大肚子下了小轎,故作嚴肅的四周一望,板著臉道:本官出城辦事,路經這裡,卻見這裡民眾聚集,究竟出了何事,此地為何如此喧嘩?   下官陶宇,見過首憲大人。陶宇見是總督大人親自來到,急忙上前拜見到。他暗中勾結程德,但也明白,這洛敏絕非他一個小小的蘇州織造能夠得罪起的。   咦,陶大人你也在此?何時從蘇州返回的?為何本府沒有得到消息?洛敏打著官腔道。朝廷命官,未經上憲調遣便私自擅離,論起罪責來也是不輕的,若是洛敏就此參上一本,夠陶宇喝一壺的。   陶宇急忙恭敬道:下官因家中急事返回金陵,因事態緊急,尚未來得及告假,正要去大人府上稟報,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大人。

  洛敏長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啊。陶大人家裡有急事,這也情有可原,本府不會追究的。只是今日這些民眾聚集你府前,所謂何事啊?   這個,只是一些民間瑣事,下官已經處理好了,不敢勞動大人掛懷。陶宇恭謹的道。   何謂民間瑣事?陶大人說得輕巧。大小姐冷笑一聲,緩步上前,對洛敏恭敬行禮道:民女蕭玉若,見過洛大人,還請大人為我蕭家做主,還我蕭家一個公道。   洛敏看了一眼陶宇道:蕭大小姐何出此言?你乃是蕭閣老後人,誰敢欺侮於你?怕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吧?   蕭玉若將那字據雙手呈上,躬身道:此上印鑒乃是徐渭大人親筆所提,賭約乃是徐大人親自公正,徐大人還特意委派了宮中一品護衛高酋大人親來金陵證明此事。請大人詳查。

  高酋一抱拳道:稟告洛大人,這賭約之事,乃是徐大人親眼所見,並提筆為證,我便特地為此而來。   洛敏點點頭,看了一眼那印鑒,驚道:真的是文長先生親提。   他看完那字據上的內容,眉頭一皺,將陶宇拉到旁邊,輕輕道:陶大人,這真的是令郎手印麼?   陶宇咬牙點頭道:是的。   洛敏嘆道:陶大人,不是我說你,只是令郎這次確實莽撞了些,這陶家店舖怎能輕易拿去與人賭?還簽上字畫上了押,做成了鐵證?   陶宇重重的嘆了口氣,陶東成少年老成精明能幹,做事一向令他放心,只是這次為什麼會折戟在蕭家身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洛敏繼續賣好道:陶大人,你我同在一省為官,又有屬僚之誼,若是平日我定然是要幫你將這事壓下的。可是壞就壞在,令郎惹誰不好,還惹上了徐渭大人。便是我現在將這字據撕了,也還有徐渭大人知情。那徐大人是何許人物,你我皆清楚的很。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我合在一起,也還不夠徐大人一個小指頭的力氣,叫我如何幫你?

  洛敏小眼緊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像是真心為陶家著想,陶宇沉眉不語,意志消沉,二人似乎都在發愁,除了林晚榮,其他人哪能看出這二人是貌合神離、各為其主?   洛敏對陶宇又低語了幾句,陶宇臉上一慘,看了大小姐一眼,猛哼了一聲,思索良久,終於還是狠心點了點頭。   洛敏走過來,對著蕭玉若笑道:蕭大小姐,這事情中間有些誤會,我已與陶大人解釋清楚了。既然是徐渭大人親自作保,這中間定然不會差池,陶大人已經答應將陶家布莊轉給蕭家,希望大小姐牢記陶大人教導好生經營,莫要讓陶大人失望了。   既如此,玉若謝過陶大人的深明大義,也謝過洛大人秉公直斷了。大小姐嬌顏含笑輕聲說道。陶宇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林晚榮偷偷對洛敏老狐狸豎起了大拇指,洛敏嘿嘿一笑打道回府,他就是專門為了這事來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陶宇已走,陶家的下人自然也不會留下來了,陶家布莊房產連同布匹,皆都歸了蕭家所有。按照林晚榮的話說,這次真的是發達了。奶奶的,娶上一百個老婆,一人做上一百身衣裳,這布匹也花不完。   盤點,驗貨,接收,大小姐兢兢業業的忙碌著,對這些瑣碎的事,林晚榮卻是一點興趣沒有,老子天生就是當董事長的料,他望著大小姐的身影嘿嘿一笑。   忙碌起來倒還好,這一閒下來,他卻渾身不自在,天氣越來越冷了,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過完年要北上京城尋找青璿,二小姐可以跟著一起去京城求學,只是巧巧怎麼辦呢?難道要把那妮子一個人留在金陵?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他想著心事的時候,人已到了食為仙樓下,巧巧驚喜的聲音從樓上傳來:大哥,你回來了?      林晚榮抬頭一看,巧巧像小鳥一般飛快的從樓上奔下,跑到他身前,欣喜的望著他道:大哥,你回來了?   巧巧臉上滿是思念的淚光,幾天不見,雖還是一樣的明豔可人,但臉頰似乎消瘦了許多,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林晚榮拉住她小手,點頭笑道:昨兒個夜裡就回來了,今天上午處理了一些事情,現在才得了空。小寶貝,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啊。他說著,還輕輕在巧巧手心裡撓了幾下,騷包的很。   此時正值酒樓用餐高峰期,林晚榮肆無忌憚的拉住巧巧的小手調笑著,巧巧羞得臉色通紅,不敢抬頭見人,只是心裡的甜蜜洋溢在了臉上。

  巧巧拉著林晚榮直接上了四樓,放眼一看,卻見老董、青山都在,金陵才女洛凝也正微笑望著自己。   今兒人怎麼到的這麼齊啊?在迎接我麼,大家太客氣了。林晚榮笑著說,見洛凝笑意吟吟,便道:洛小姐,咱們可有幾天不見了,這一向過的可好。   洛凝心道,從你怒打侯公子算起,到從杭州返回,也不過五六天時間,用的著你這麼虛假的問候麼?她暗自好笑,點頭微笑道:林大哥,我這幾天過的還好,不過還是比不上你啊。林大哥在杭州的事跡,如今已經在金陵廣為流傳了,巧辨玉石,油鍋洗手,見所未見,神乎其神,怕都被人編成評書了。你去酒樓茶肆,沒準還能聽到呢。她掩住小嘴,咯咯一笑道:待會兒林大哥,可要好好給我們講上一講啊。巧巧也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林晚榮心裡慚愧,哪裡,哪裡,不過搞了點封建迷信而已,應該批判才對。他哈哈一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洛小姐關心公益、義助孤殘,這些事情才應該好好宣揚。洛凝俏頰生暈,不好意思再說了。   林晚榮看了巧巧一眼道:今天人這麼齊,巧巧,你們是不是在商量什麼事情?   董巧巧甜甜一笑,將他按在旁邊的椅上坐下道:大哥。你回來的正好,我們的確是在商量事情,正巧凝姐姐也有事尋來,我們便請她一起商討了。   林晚榮見巧巧說話的樣子,雖還是那樣的嬌憨癡纏,卻多了幾分成熟幹練,即便暫時還比不上蕭玉若老練,但看在林晚榮眼裡卻很是欣慰。酒樓管理是最鍛煉人的。巧巧從一個小小的丫頭,正逐漸轉變成一個成功的經營管理者。   哦,是什麼事讓我們的巧巧老闆召集了這麼多人開會?林晚榮調笑道,手卻在桌下拉住了巧巧的小手。   巧巧面色羞紅,小手緊緊抓住他大手,臉色通紅道:大哥,你也來取笑我。明明你才是掌櫃。   洛凝見他二人打情罵俏,忍不住開口道:你二人也不用推辭了,一位是老闆,另一位是老闆娘,嘻嘻。   林晚榮一撥家丁小帽,騷騷一笑,瀟灑道:正該如此。洛小姐一語說中我心裡話啊。   巧巧又喜又羞望了洛凝一眼,嬌聲道:凝姐姐,你也來取笑我。話雖如此說,掛在她臉上的幸福紅暈,卻是人人都能看見。眾人皆都哄笑起來。巧巧低垂下頭,緊緊拉住大哥的手。   林晚榮見她不堪嬌羞,便解圍道:巧巧,你先說說這次是要商量什麼事吧?   見林晚榮鼓勵的神色,巧巧嗯了一聲,一捋耳邊秀髮,正色道:這次,我們是商量酒樓擴展的事情的。   林晚榮想起上次談起的這件事情,欣喜道:巧巧,你尋著地方了?   見巧巧點頭,林晚榮大喜過望,嘿嘿笑道:這樣說來,我們的第二家酒樓就要開張了?巧巧,你可真行。   洛凝望著他笑道:林大哥,林老闆,你說錯了,不是第二家酒樓   林晚榮疑惑道:洛小姐此言何意?   洛凝捂唇輕笑:林大哥,你怎麼聰明一世,卻糊塗了一時呢?這些時日,巧巧拉著我不斷的挑選好地方,連著選中兩處,這次要開業的,不是第二家,而是第二家和第三家,是兩家同開。   兩家同開,好兆頭啊,林晚榮驚喜的望著巧巧道:這是真的麼,巧巧?   巧巧不好意思的道:大哥,我是看中了兩塊地方,也談好了價錢,就等大哥你回來決定呢。   林晚榮大手一揮:等我幹什麼。這酒樓是你經營的,我不插手,一切都是我的小寶貝說了算。   巧巧驚羞喜一起湧上臉龐,急忙偷偷看了老董一眼,見他閉目養神,似乎什麼都沒聽到,這才放心下來。大哥太壞了,這樣親暱的話也能說出口,私下裡說不好麼?越想臉上越是發燒。   洛凝對林晚榮的驚人之語已經見怪不怪了,見他對巧巧如此信任,她心裡忍不住感嘆,林大哥好才學好見識好手段,巧巧能有這麼個夫婿,也真是值了。   林晚榮臉皮厚,這點小意思算什麼,他嘿嘿一笑道:巧巧,說說你選的這兩個地方在哪裡吧?什麼時候開始裝修?我也來為你參謀參謀。   青山插嘴道:大哥,姐姐可厲害了。她選中的兩個地方,一個在秦灘河邊上,一個在夫子廟,都是響噹噹的好地處啊,合起來都要一萬二千兩銀子呢。   一萬二千兩銀子?這可是大手筆啊,沒想到巧巧這樣柔弱的丫頭,還有這份能耐,以前著實小看了我的小寶貝。只是這一萬多兩銀子是從哪裡來的呢?酒樓的經營狀況林晚榮也知道。雖說是日進斗金,開業到現在,大概賺了八九千兩銀子,但要一下買兩處酒樓,也是捉襟見肘。   巧巧明白他心裡的疑惑,微笑道:大哥,你還記得你當日買這酒樓的手法麼?林晚榮點點頭,那怎能不記得,巧取豪奪,再加貸款嘛。   巧巧低聲道:我以食為仙酒樓做擔保,與那兩家的老闆商定,先付一半款項,另外一半則半年內還清,按月付利息。   原來如此。這丫頭竟然現學現用,實在太可人了,林晚榮心裡感慨道。他上次是巧取豪奪,才拿下了這食為仙。此次巧巧借助他的經驗,只不過不用豪奪了,而是用這資產大大增值了的食為仙做抵押,成功的實施了一次資產運營和融資。這種手腕林晚榮經常玩,見得也多。房地產開發商玩的比這卑劣多了,空手套白狼可不是神話。但在這個時代,能有如此膽色和見識。實在了不起,尤其還是一個小小女子,巧巧不去做房地產,實在太可惜了。   林晚榮心裡大大的得意,我眼光真不是蓋的,巧巧這一手,玩的漂亮之極,眨眼之間,老子就變成擁有三家酒店連鎖的大老闆了。   洛凝大有深意的看了林晚榮一眼。笑著說道:我當日與巧巧一起與那兩家老闆談判。巧巧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那兩位老闆也不敢答應,好在食為仙現在名頭甚響,聲譽極好,再加上巧巧以酒樓作抵押,還肯付高利,他們才勉強答應下來。我當時擔心極了,這樣不僅借了大量債務,而且每個月光利息都好幾百兩銀子,壓力極大,弄不好連食為仙都賠上了。後來巧巧說曾經有人成功運用過這法子,我就在想,也不知道是誰想出的這主意,竟瘋狂至此。   那個瘋子可不就是我嗎,林晚榮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道:這個,巧巧,這樣一來,我們手頭還有多少銀子用於流動?   巧巧道:既然大哥沒意見,那我即刻便與這兩位老闆簽訂契約,先付出六千兩銀子,餘下來的現銀,扣除大哥答應贊助賽詩會的一千兩,也就剩下三千兩了。   說起賽詩會,林晚榮一拍腦袋,哎喲,難怪這洛凝找上門來,答應了贊助的銀子還沒給呢。現在又要新開兩座酒樓,再加上贊助賽詩會,這幾件好事聚在一起,那是打廣告的大好機會啊,說什麼這一千兩銀子也要出了。媽的,做了大老闆,還是這麼窮。幸虧還有蕭家的香水和香皂的提成,不然的話,老子這老闆也做的太窩囊了。   林晚榮屈指一算,賽詩會安排在月底,還有二十餘天時間,這兩家酒樓要是抓緊裝修,應該能趕在賽詩會之前開業。媽的,這些狗屁才子花老子一千兩銀子,老子要打廣告,往死裡打廣告,花出去的銀子,要從你們身上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林晚榮將這個意見和巧巧說了,巧巧嫣然一笑道:大哥,我也是做此想法,材料匠人,已經先期著手準備了,只待你一句令下了。   有了巧巧,這老闆當得還真是舒心,林晚榮點頭道:那我們就這樣執行吧。對了,洛小姐,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千兩銀子一分不會少,待會兒就讓巧巧到賬房取了給你。但你也別忘了我提出的要求,呵呵,大到畫筆紙硯,小到茅房裡的一片廁紙,我食為仙的標識要無處不在。   洛凝輕啐了一口,臉色羞紅道:林大哥,我從未懷疑過你的信譽。我今來不是為著這事的,而是有著其他原因,也與林大哥你有關呢。   林晚榮道:與我有關,這太奇怪了,我的名字一向只與銀子有關。   洛凝捂著小嘴咯咯一笑:林大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她纖纖十指一指那食為仙中懸掛著的對聯,喜笑顏開的道:你這對子,有人對上來了。      有人對上了?林晚榮疑惑的看了一眼洛凝,道:洛小姐,莫非是你對上來的?但不知你對上的是哪一聯呢?可別說四個都對上了哦,那樣我會發瘋的。   洛凝聽他說的有趣,捂唇一笑道:林大哥,你說這話不是故意取笑我嗎?我要是能對的上來,還用拖到今天麼?是有人對上了其中一聯。   原來是四聯才對了一聯啊,還好還好,嚇我一跳,要是四聯都被人對了上來,我他媽還混個屁啊。林晚榮深知,這四聯雖是千古絕對,但越是絕對,就越會有人對的絕,天下之大,奇人異士何其之多,對上來是早晚的事。   反正這對聯又不是他寫的,有人對上來了也好,大不了請這人上富貴才華好好風光一番。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炒作機會。只要把這位才子請到酒樓來,再弄一堆的才子才女開個研討會,不僅成就了一段佳話,這食為仙連鎖酒店也定然會聲名響徹天下,成為無數才子才女們心中嚮往的聖地。   炒,一定要炒,炒得越熱越好,想到這裡,林晚榮立即呵呵笑道:對上來了?那可太好了,食為仙開張以來,富貴才華還沒有邀請過才子才女呢。只要這位真的對的上來,我們食為仙就宣告天下,不僅要將這對聯裝裱懸掛,更要邀請金陵才子才女,相聚於食為仙之富貴才華,共襄這詩詞盛事。   洛凝點頭道:下聯是對上來了,不過好不好我可不敢隨便亂說,這上聯既然是林大哥你出的。下聯自然也要由你來判斷才是。   她自袖裡取出一封書信,從裡面抽出一張潔白的宣紙,遞給林晚榮道:林大哥請看。   林晚榮接過那宣紙,一股似有似無的如麝幽香漂來。紙上書有兩行娟秀的小字:煙沿豔簷煙燕眼,霧捂烏屋霧物無。   這兩聯對仗工整,平仄分明,林晚榮看了半晌,點頭道:好極,好極。   巧巧也是個小才女,抬眼看了看那兩聯,點頭道:對仗工整,文意切合,凝姐姐,這是哪位才子對上來的?   林晚榮本就是想藉著這個機會炒作,急忙道:對啊,洛小姐。這對子好極了,不知這位才子是哪裡人氏。我們食為仙說到做到,一定要請這位大才子來此做客。   洛凝道:林大哥,非是我小氣。對上聯子的這位,乃是京城人氏,是我昔年京城求學時的師友,不在這金陵,所以我也無法請她來到。   林晚榮有些失望。銀子,這損失的可都是銀子啊。既然這位才子身在京城,又如何得知這四聯的呢?林晚榮失望了一會,又有點疑惑。   洛凝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林大哥你不用懷疑。你這四副對聯早已是名揚天下,不僅是江浙才子津津樂道,就連京中的才學們也都聽說了。他們爭相答對,以為樂趣,只不過至今還無佳句而已。   沒想到我的名聲竟然傳到京城去了。林晚榮長長的哦了一聲道:那洛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位才子姓甚名誰,我也好叫人將其姓名裝裱上去,以告天下。   洛凝搖搖頭:林大哥,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實在是我這位師友生性淡泊,為人低調,不願意乘這風頭,她曾特意囑咐過我。她將這聯子對上之後,便託人送了書信給我,我也是拿到手裡才知道的。   生性淡泊?林晚榮嘿嘿一笑:這位才子千里送信,便是只為了這個?對了這名震天下的上聯,卻來跟我說什麼淡泊低調,也太好笑了吧。   洛凝搖頭道:非也。我這師友對上這聯子,非為故意張揚,按她自己說法,乃是為了天下讀書人爭口氣。   為天下讀書人爭口氣?林晚榮疑惑道:這話怎麼說的?   我那師友說,林大哥懸四聯而難天下,雖是一番佳話,卻也顯得虛偽造作了些,怕是別有用心,要做那沽名釣譽的事情。   洛凝說話間偷瞥林晚榮臉色,見他神情不變,又解釋道:林大哥,我這位師友為人清高,性格耿直,對人對事皆是如此,說話難免難聽了些,還請大哥莫要見怪。   林晚榮呵呵樂道:我見怪些什麼。你那朋友說得不錯,我這番做作的確是別有用心,說白了,是招來顧客的一種手段,這位老兄看得倒準。嗯,你這位朋友還說些什麼?   洛凝道:她說,她對上這聯子,非有任何用心,也不是為了上你這酒樓的富貴才華,為的是殺殺你的傲氣,讓你不要再小看天下讀書人。   林晚榮大汗,我出這聯子,本來就是為了賺眼球賺銀子,說白了,也是一種促銷手段,卻沒想到激起了這個才子的義憤,還給我安上了一個藐視天下讀書人的名頭。乖乖,癩蛤蟆打呵欠,他口氣不小,憑他就能代表天下讀書人?   哦,洛小姐,冒昧問一下,你這位朋友在京城是做什麼行當的?林晚榮謙虛說道。看我不順眼就要教育我,怎麼這麼像政治老師。   她是京城京華學院的教習,也是國子監最年輕的祭酒,盛名滿京城。我年幼時在京城求學,與她亦師亦友,便與她住在一起,這位姐姐對小妹幫助良多。洛凝說起這位師友,滿臉的欽佩之色。   難怪了,原來是大學裡的教授,是主流教育學家,看見我這麼囂張,他當然不爽了。林晚榮無奈搖頭,忽然想起洛凝方纔的話,心裡一驚道:洛小姐,你方才說什麼,你與她住在一起?   洛凝道:正是如此。我與她住在一起有什麼奇怪?旋即看見林晚榮古怪的眼神,她便知道他想岔了,心裡又羞又怒,嗔道:林大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這位師友,乃是位女子。   原來是女子啊,我想歪了,抱歉抱歉,林晚榮尷尬笑了兩聲,又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這是哪家的女子這麼囂張,我又沒招她惹她,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她鄙視了?這聯子如果是徐文長對上來,那算不上奇怪,可是現在對上來的,是個女子,還是位女教授,實在有意思。   董巧巧聽他二人說了半天話,沒想到最後冒出來的這個才子卻是個女子,頓時大感驚奇,說道:凝姐姐,這真的是這位姐姐對出來的嗎?太了不起了。   洛凝點頭道:千真萬確,我這位師友才學冠絕天下,京城無人不知。林大哥,他日你若去京城的話,倒可以往那京華學院訪一訪她。   訪她?我與她談什麼?難道談談她對我的鄙視,順便談談我對她的敬仰?免了吧,管你什麼祭酒女教授,我一向不感冒,老子是豺狼不是才子,好好賺銀子是正經。   洛凝嫣然一笑道:林大哥,我這位姐姐還說,若是大哥有心,她也有一聯請你對上一對,並且保證與你出的上聯一樣的難度,絕對公平。若是林大哥對上了,她也將這聯子高懸在京華學院的閣樓之上,與大哥這聯子南北輝映,交相成趣。   我靠,這個條件有點誘人,懸掛在大學的樓閣上,那是名垂青史啊。林晚榮心裡騷動了起來,很有一試的願望,但想到那女子有如此才華,出的聯子定然不簡單,他倒有些猶豫了。   大哥巧巧輕輕拉住他的手道:咱們不對這聯子了。有這食為仙我已經知足了,不求什麼南北輝映。   林晚榮知道巧巧是暗地為自己著想,他緊緊的拉了拉巧巧的小手,笑道:洛小姐,是個什麼上聯,你且說來聽聽。   洛凝自袖裡取出一個捲著的書卷,一點頭道:我那姐姐囑咐過,一定要林大哥答應了,才能拆開這上聯,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題目呢。   是什麼玩意兒,這麼神秘?這位女教授,還真是會搞些噱頭啊。   洛凝將那書卷展開,看了那雪白宣紙上寫著的七個小字,卻是呆住了。   巧巧急忙往紙上望去,卻見那上面竟寫著同樣的七個字煙沿豔簷煙燕眼。   林晚榮也愣住了,這就是他出的上聯,竟然也是那女子出的上聯。難怪那女教授口口聲聲說是絕對公平呢,還真是一點不誇張。   這聯子本就是千古絕對,那女子想上一個已是極為難得,現在卻要逼著林晚榮再想一個,難,難透了。   林晚榮來來回回走了一盞茶功夫,巧巧和洛凝俱都緊張的望著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嘿林晚榮猛的輕笑一聲,拿了鉛筆,在那上聯後面,刷刷刷刷的寫下七個大字,洛凝和巧巧看了一眼,一起驚道:絕了。      林晚榮寫的七個字,乃是霧舞騖塢霧吾屋,能對上這聯子本已甚為困難,更難的是與那位女祭酒的下聯完全同音,而且意境還要勝上一籌。   洛凝感慨道:林大哥,只此一聯,天下無人能比你。巧巧緊緊依偎在林晚榮身邊,小手抓住他胳膊,目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林晚榮嘿嘿笑道:洛小姐,請將這聯子轉贈你那師友,我也不要那什麼高懸閣樓之上,只想請她勿再隨意猜度人心便可。   洛凝點頭道:林大哥果然奇人奇事,小妹敬仰不已,你的話我一定會帶到的。   幾人敘了些閒話,洛凝和巧巧都對他在杭州的事情甚為驚奇,林晚榮便講了這一路的遭遇,特別是在晴雨樓上力鬥陶東成的經過。這段故事早已在金陵商界廣為流傳,洛凝和巧巧都是從別人口裡聽說,現在聽他講來,更覺驚險刺激。   那油鍋洗手的道理,更是讓洛凝為之驚嘆:萬物皆有物理,這本不錯,可是要熟悉和掌握這物理,卻非易事,林大哥果然是見多識廣,見聞廣博。陶東成狡猾奸詐,卻對這物理一竅不通,吃這大虧,也是理所當然。對了,林大哥,那西人帶來的玉石,真的有那麼大魅力麼?   林晚榮微微一笑,自懷裡取出塔沃尼送的那顆瑪瑙之鑽,巧巧和洛凝頓時都驚叫起來,就連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青山和老董也目瞪口呆。   這鑽石晶瑩剔透,流光溢彩。在燈光的映襯中閃爍著七彩斑斕的光芒,是絕對的女人殺手,連巧巧這樣淡泊的女子,也忍不住沉醉其中。洛凝雖貴為金陵第一才女,見了這鑽石也是神采奕奕,眼中露出濃濃的喜愛之意。   大哥,這是哪裡弄來的石頭?我也去採點。董青山流著哈喇子道。   你到南非去採吧,林晚榮額頭大汗,沒想到這鑽石對青山都有莫大吸引力,將鑽石這麼早拿出來,有些失策啊。這種鑽石,他現在就只有一顆,可是預定的老婆就有三四個了,鑽石對女人的吸引力是顯而易見的。要是青璿、二小姐、巧巧都找他要鑽石,那還不得打起架來?   大哥,這就是鑽石麼?果然好看極了。巧巧呆呆的說道。   林晚榮點頭道:正是。這顆號稱瑪瑙之鑽,在西洋也極是稀少,我手裡只有這一顆。   洛凝嘆道:果然晶瑩無比,高貴無比。大哥所言,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   林晚榮見巧巧喜愛之極,便將那鑽石遞到她手裡道:小寶貝,這鑽石,大哥送給你了。   巧巧愣了一下,連他又當眾調戲自己也顧不上了,又驚又喜的道:大哥,你說什麼?真的要送我嗎?   洛凝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望著那熠熠生輝的鑽石,她眼中也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   林晚榮點點頭,微笑道:是的,是送給你的。巧巧是他在這個世界裡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又是那麼嬌憨癡情。這顆鑽石送給她,也是名至實歸。   巧巧眼中閃過濃濃的驚喜,依偎在他身邊,輕輕道:大哥,你真好。   她將那鑽石拿在手裡,輕輕摩挲一番,眼中閃過幾絲不捨,接著卻又將鑽石遞回林晚榮手中,堅定的道:大哥,這鑽石我不能要。   林晚榮驚奇道:為什麼?   巧巧望著他,羞澀道:大哥,你方才也說了這鑽石只有一顆,我不能這麼自私。這鑽石應該留給青璿姐姐,她出身高貴,這鑽石配上她,正是相得益彰。   感動啊,我到哪裡去找這麼可愛乖巧的丫頭,還沒過門就知道為姐妹們著想了,真的是一個大大的寶貝。   洛凝見巧巧如此推辭,心中奇怪,便道:巧巧,你所言的青璿姐姐是誰啊?   巧巧羞澀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是大哥的紅顏知己。   洛凝看了林晚榮一眼,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林晚榮緊緊拉著巧巧的小手,在她耳邊笑道:小乖乖,你不用擔心,等下一批鑽石來了,我就給你青璿姐姐、玉霜妹妹每人留一顆,保證不會比這顆差。現在這顆是我送給你的,還有著特殊的含義,你一定要收下。   塔沃尼已經在徐渭的安排下,帶了些大華匠人返回海安,修理他那鐵甲船去了。林晚榮已與塔沃尼商量好了,就以海安為港口,以絲綢布匹香水香皂換鑽石。在塔沃尼手裡現在剩下的鑽石都是小顆,無論成色硬度都遠遠的比不上這顆,要想再尋與這瑪瑙之鑽相媲美的鑽石,只有等塔沃尼下次來到了。   巧巧看了他一眼,終於輕輕嗯了一聲,臉色羞紅,低下頭去將那鑽石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林晚榮轉過頭,對董仁德道:董大叔,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叔可不可以答應?   董仁德笑道:晚榮,有事直說,為何還要這麼客氣?自從巧巧與林晚榮爆出曖昧關係之後,他就將林晚榮的地位從林公子下降為晚榮了。   林晚榮大聲道:我想向大叔求親,請董大叔將巧巧許配給我,以這鑽石為聘。   巧巧啊的一聲輕叫,臉色似火燒,羞得急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小手緊緊握著那鑽石,乖巧的依偎在林晚榮身邊。   女兒早就被人拐跑了,老董還能說什麼,當下點頭笑道:早該如此了。這聘禮巧巧已經收下了,還用得著我再說麼?   眾人皆都歡笑起來。巧巧心裡早已被巨大的驚喜和甜蜜包圍,聽見大家的笑聲,就像受驚的小兔,飛一般向樓上自己的閨房跑去。   林晚榮看著巧巧嬌俏的背影,心裡也很是驚喜,轉過頭對老董道:大叔,過完年我就要到京城去,今日就算是先定親吧,等明年我從京城回來,就迎娶巧巧過門。   樓上一聲輕輕的響動傳來,似乎是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林晚榮急忙上樓,卻見巧巧正在手忙腳亂的收拾一個摔碎了的茶杯。   見他上來,巧巧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心情,嗚的一聲撲倒在他懷裡輕輕道:大哥,你要走了嗎?   林晚榮知道她肯定聽到了自己方才在樓下說話,一驚之下,才連茶杯都摔破了。林晚榮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緊緊抱住她柔軟的身軀,輕聲道:傻丫頭,我過完年才走呢,你這麼擔心做什麼?   巧巧鼻子一酸,眼淚刷刷的流下來道:大哥,我怕   怕什麼?林晚榮奇道。   怕你從京城回來就不要我了巧巧哽咽著,淚珠落滿了臉頰。   你這丫頭,就會胡思亂想。林晚榮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你是我的小寶貝,又溫柔又聽話,我心疼都來不及,怎會不要你?   巧巧抬起頭來,望著他道:京城裡好看的小姐多得是,大哥你又如此有才華,只怕你到時候都不想回來了。   傻丫頭,你擔心這個做什麼?我今天已經向你爹求親了,你現在已經是我老婆,等從京城回來我們就成親。林晚榮抹去她臉上的淚珠,笑道:我此去京城,就是為了尋找青璿,等找到了她,我就帶她回來,將你們都娶過門。   巧巧小臉暈紅,依偎在他懷裡,輕輕嗯了一聲道:大哥,不管你回不回來,巧巧永遠都是你的人,生是你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我永遠都等著你。   林晚榮聽得又感動又好氣,在她小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道:你個傻丫頭,胡說些什麼,什麼人啊鬼的,大哥像是那樣薄情的人麼?大哥雖然博愛了一點,但一向的原則就是,新人娶進房,舊人等在床,永遠都不會辜負你的。   巧巧羞澀嗯了一聲,將頭埋在他懷裡道:大哥,我知錯了,大哥對巧巧最好了,巧巧永遠屬於大哥。   巧巧雖是聰明伶俐,但由於出身在社會底層,相比起蕭二小姐、肖青璿,她有一種濃濃的自卑感,又對林晚榮情根深重,所以才會擔心大哥一去不返。   林晚榮聽得心火大盛,輕輕挑起巧巧的下巴,一低頭便吻上她鮮紅的小唇。巧巧心裡激動,羞澀相迎,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林晚榮大手伸進她衣衫,順著腰肢緩緩撫摸,一直向下,直撫上她軟軟的翹臀,豐滿溫潤,滑如凝脂。巧巧身體輕輕一顫,便乖巧的任由他施為了。   也幸虧是趕著下午時分,外面還有老董洛凝幾人,林晚榮才無奈的停止了作惡的手,又好生安慰了巧巧一番,他心裡暗自感慨,幸虧對巧巧說明了情況,否則貿然上了京城,這個丫頭恐怕都要難過的跳秦灘河了。   林晚榮拉著巧巧出來的時候,小丫頭依然是臉色通紅,洛凝望著他二人笑道:恭喜林大哥,恭喜巧巧妹子了。   巧巧羞道:凝姐姐也來打趣我。   洛凝嫣然一笑,望著林晚榮道:林大哥,明日就是我祖母大人壽誕,請林大哥一定要早些到哦。    下章<對聯大戰>簡介   沒想到太有才華也是一種錯誤啊!洛老太太大壽,林三為了解救洛凝於比詩招親的危機,小小發揮了一下,沒想到卻讓洛凝對他一趟春遊,林三不但惹腦了瞧不起人的一代國學梅硯秋,更不怕死的得罪了小王爺趙康寧      壽誕?林晚榮愣了一下,旋即便想起來了。這事洛遠姐弟都與自己提過,自己也答應過他們一定會去,只是這些時日又是上杭州又是鬥陶東成的,事情極多,一時之間忘了而已。   林晚榮笑道:洛小姐放心,我一定去給老壽星道喜。今天沒見著洛遠,他是不是正忙著準備呢?   洛凝點頭道:祖母大人七十大壽,要準備的事務繁多,小弟被爹爹委派了一干事情,忙的脫不了身。要不是我那書友今天送了書信來,我此時恐怕也還在家裡忙著呢。   林晚榮哈哈笑道:因著我的存在,讓你有了光明正大偷懶的機會,洛小姐是不是要感謝我呢?   洛凝抿唇一笑,輕道:林大哥,你說話真有意思。   林晚榮見她粉面桃腮,嬌顏如花,眼神顧盼間盈盈流淌,甚是迷人,他心裡急跳了兩下,暗道,這小妞明知我對她不感興趣,每次見我卻偏要這麼笑上幾下,莫不是故意在挑逗我?娘的,老子定力真是越來越差了,見著美女就想推倒,罪過罪過。   與洛凝分別開,林晚榮盤算了一下,洛凝姐弟與自己關係好,老洛那人也夠意思,說不得要備上一份厚禮,與塔沃尼交換來的還有些小鑽石,就給老太太弄上一顆吧,洛凝這小妞這下賺了,老太太鐵定要把那鑽石送給寶貝孫女的,也算是間接滿足了洛凝擁有鑽石的一個小小心願吧。   第二天一早,林晚榮還在沉睡,大小姐就派了人來找林晚榮。   來到大廳之時,表少爺和大小姐都已經穿戴一新等著他了。大小姐見他還是那襲青衣家丁小帽,忍不住眉頭一皺,輕道:今日是洛大人高堂之壽辰,你怎麼也不換身新衣?   原來大小姐和表少爺也受了邀請,我怎麼把這碴給忘了呢,林晚榮一拍腦袋,呵呵笑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小小家丁,換不換衣都無所謂了。有大小姐作代表,展現我蕭家美麗動人的形象就足夠了。我要是打扮太帥,搶了你的風頭,我會不好意思的。   討厭。大小姐聽得又羞又喜,輕聲嗔道。   表少爺昨日蒙林三相救,見他恃寵而不驕、依然保持著艱苦樸素的本色,忍不住拍著他肩膀道:林三,好樣的,總算本少爺沒有看錯人。   大小姐笑著瞄了林三一眼,心道,你這人攪渾耍賴的本事,也就只能騙騙表哥了。   表少爺與林三騎馬,大小姐乘轎,三人浩浩蕩蕩向總督府上行去。   林晚榮雖然與洛凝姐弟交好,和洛敏也不算陌生,但這總督府也是頭一次來。行了不遠,便見一座高門大楣,朱紅油漆,旁邊立著兩座威武的石獅,正門之上,高懸一塊燙金匾額金陵洛府。   還隔著那府第老遠,大小姐便下了軟轎,催促二人道:你們快快下馬。   林晚榮不解的道:大小姐,距那總督府上還隔著老遠呢,這麼早下馬幹嘛?   大小姐白他一眼道:你不識字麼,不會自己看?   看什麼?林晚榮不解,表少爺也是一頭霧水。   大小姐無奈的道:洛大人府上匾額,乃是皇帝金筆御賜,尊貴無比。凡路過此地者,文人落轎,武人下馬,這是規矩,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林晚榮長長的哦了一聲,靠,不就是皇帝題的兩個字麼,竟然比交通紅綠燈還管用?他轉過頭去四周一看,果然來此拜壽者,皆是遠遠的落轎下馬,步行上前。   省長老娘過大壽,這可是一件大事,江蘇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哪個敢懈怠?還不爭先恐後的送上大禮來?林晚榮與大小姐說話間,來來往往的大小官員就有十來撥,個個帶著家人抬著壽儀,氣勢磅礴。   大小姐輕聲道:林三,你毆打侯公子之事,全靠洛大人壓了下去,他對我蕭家乃有大恩,我們不可不報,這壽儀可不能輕了。   大小姐從軟轎裡面取出一框壽桃壽麵和一個封好的大包裹遞給林晚榮道:你可收好了,待會兒交給門口管事。   那包裹拿在手裡甚沉,可是相對於別人的大箱小箱,也是小巫見大巫了。林晚榮不知道這裡面裝的什麼東西,呵呵一笑,便跟在大小姐和表少爺之後,朝門前行去。   到了門亭,大小姐恭敬遞上名刺,那司儀唱喏一聲道:金陵蕭家,賀壽桃一副,壽麵一擔,恭送香水十瓶,香皂百塊,祝老祖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林晚榮聽了壽儀,心裡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大包裹裡裝著的竟是這些東西,香水十瓶,香皂百塊,合起來就是接近兩千兩銀子,而且都是市場上有市無價的東西,奶奶的,老洛這次大發了,只要轉手一賣,賺上個三千兩銀子,那是輕輕鬆鬆。   大小姐輕輕拉了一下,林晚榮才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算了,老洛這人雖然奸了點,但總算還是個好官,對我也不錯,這銀子就讓他賺了吧。   大小姐輕輕道:林三,你怎麼了?林晚榮豎起大拇指:大小姐精明大氣,果然不愧為奸商本色。   討厭!大小姐臉色一紅,輕哼了一聲,率先走進門去。   過壽筵送香水香皂,也虧大小姐想的出來。其實這些壽儀,也是蕭玉若好好思量過的,別人送的都是玉器古玩,一個是珍寶,多了就算不上稀奇了。但蕭家這香水香皂,乃是獨家秘方。盛名滿江浙,就是有錢也買不到,這壽禮不僅獨特,也算是為蕭家打了一次廣告。大小姐果然精明。   三人進了門來,那洛敏面泛紅光的迎著上來道:蕭大小姐,老朽失迎了。   洛敏一省首憲,封疆大吏,身分何等尊貴,竟然親自出來迎接,給足了蕭家面子。大小姐受寵若驚的道:小女子何德何能,豈敢勞動大人玉趾?   跟在洛敏旁邊的洛遠,拉著林晚榮笑道:大哥,你可來了。又對郭無常道:郭兄,好久不見了。快請裡面請。   三人被迎進院中,洛敏府上甚為寬敞,院中早已落滿桌子。人數眾多,皆是各地大小官員。他們見蕭家這樣的商戶,竟能被總督父子親自出迎,實在有些驚詫。   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面,洛敏親自迎著大小姐三人進了正廳。正廳只有十餘桌,皆是江蘇省內最富盛名的人物,蕭家只是一個經商的,怎能與他們平起平坐?大小姐雖經歷過不少場面,但經商的一向被人看不起,她與官場的接觸極其有限,現在驀然與如此多的高官齊坐一堂,心裡有些忐忑。   林晚榮一拉她衣袖,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這些人吃不了咱們。大小姐抿唇一笑,心裡平和了許多,便落座了。   洛遠走到他身邊道:大哥。你可是我大哥,身分非同一般,也請快快落座吧。   林晚榮搖頭笑道:我只是蕭家的一個小小家丁,哪裡有什麼身分?站在大小姐身邊足矣。開玩笑,一個小小家丁,要是落座在這些人旁邊,還不立馬被這些當官的五馬分屍了,也會給洛敏惹上麻煩。林晚榮可是聰明人,做人要低調,站在大小姐身後扮豬吃老虎,是他最佳的選擇。   這大廳中的熟人可不少,林晚榮首先看到的,就是昨日剛剛見過面的陶宇陶大人。陶宇是蘇州織造,論起級別也最起碼是副廳級,當然被安排坐在正廳中,他不時的瞅上蕭大小姐一眼,眼裡滿是怒火。   另一個熟人,卻是那挨了打的侯公子。幾日不見,他臉上被打的淤痕已經散去,又恢復了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模樣。   侯躍白狠狠盯著林晚榮,牙齒緊咬,眼中像要噴出火來,只可惜他是一個文弱書生,再怎麼也不敢在這裡發飆。而且他對於林晚榮的彪悍,心裡還有一股懼怕之意。   林晚榮見他盯住自己不放,心裡不耐煩,媽的,不就是揍了你麼,有種你來揍我啊。他眼睛一瞪,狠狠瞅了那侯躍白一眼,侯躍白臉色發白,急忙低下頭去。見了他懦弱的模樣,林晚榮不屑的哼了一聲,媽的,你個小白臉,連個女人都不如。   說起女人,林晚榮忽然想到那個數次為侯躍白出頭的陶婉盈,她雖是一個女子,卻比這猴子有骨氣多了。回杭州的路上,那般作弄這個小妞,也不知道這個小妞怎麼樣了?不會是想不開抹脖了吧?罪過罪過,我什麼都沒做,不是我害的。   那大廳正中一桌的上位上,坐著一人,黑臉濃眉,氣勢逼人,和林晚榮有過幾面之緣的程瑞年正站在他身邊。這位不會就是程德吧?林晚榮心裡一驚道,這江蘇地界內,能坐在總督家宴首位的,非程德莫屬了。   程德背地裡與洛敏鬥了個你死我活,但表面上他還要受洛敏節制,外表二人皆是和和氣氣的,任誰也不知道這二人私底下早已是水火不容了。   林晚榮正等的無聊,忽聞一陣鼓樂喧天,司儀大聲唱道:吉時已到,請老壽星入堂。   鼓樂聲中,洛凝穿著一身紅衫,面色羞紅,扶著一個紅光滿面、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緩緩走了進來,洛敏與洛遠跟在二人身後,洛家三代人便都出現在眾人眼裡。   恭祝老壽星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大廳中人站了起來一起唱道。      洛凝扶著老太太在堂前大椅上坐下,老太太朝眾人含笑點頭道:謝謝諸位蒞臨,快請坐。   諸人落定還未說話,卻見一個家人慌慌張張跑進來道:稟大人,皇上賜壽聯了   話未說完,只聽見門口一個又細又尖的聲音高唱道:洛老夫人大壽,皇上賀喜,賜東珠十顆,黃金百兩,錦緞千匹。   一個黃袍小太監懷抱聖旨,穿堂入室,洛家諸人急忙跪下高聲謝道:謝主隆恩。   那小太監進門立於正堂之前,大聲道:此次頒旨,皇上特地囑託,老壽星古稀之年,勿用跪接。今日老太太七十春秋,乃是天降福瑞,佑我大華棟梁,皇上親題壽聯一幅,贈予壽星。   皇帝賜聯,那是大大的榮譽,廳中諸人莫不豔羨,洛敏雙手高舉過頭,跪接過壽聯,起身在諸人面前展開,卻見御筆金光,上書:鶴延千年壽,松齡萬古春。   洛敏急忙命人裝裱懸掛起來,又謝了小太監,眾人才敢落座下來。受了皇上的賞賜與御聯,老太太更是紅光滿面,福氣旺旺。   洛敏上前跪於老太太腳下,恭恭敬敬的道:孩兒祝娘親健康長壽,福祿流長。   海凝、洛遠姐弟跪在父親身後齊身道:孫兒(女)祝祖母大人青春永在,鶴壽千年。老太太樂呵呵一點頭,大聲道:孩兒們快請起。   古時祝壽諸多講究,孝子賢孫拜完了,才輪到來賓拜壽。洛敏母親七十大壽,這可是福壽,拍馬屁的傢伙數都數不過來。這拜壽也是按照官職大小來的。那個黑臉程德排在首位,不得不站起來說了兩句頌詞,看在林晚榮眼裡暗自好笑。廳中諸人皆是拜了又拜,那個金陵府尹侯大人倒是一直穩坐未動,他身邊的侯躍白臉上含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廳之上,就以蕭家無官無職,蕭玉若自然就乖巧的排在最後了。直到大小姐上前拜壽完畢,廳中再無他人,侯躍白才站了起來,走到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的叩首道:躍白與家父,恭祝老壽星福壽安康,源遠流長。別人拜壽都是原地起拜,這小子卻跑上去磕頭,不用說了,自然是要討好洛凝。   老太太一笑道:小公子與令尊太客氣了,敏兒還不快快扶起侯公子。洛敏代表母親扶起侯躍白道:賢侄快快請起吧。   侯躍白立身起來道:小生得知老壽星愛些楹聯,今日乃是老壽星福壽,小生斗膽,想親書壽聯一幅,以表小生慕孺之情。   廳中諸人頓時大聲叫起好來,也明白了侯躍白的用意,侯家之所以最後再拜,便是想借這楹聯來壓軸的。來的人本來大多都是縉紳出仕,喜歡些楹聯詩詞很正常。   洛家老太太似乎來了興趣:既如此,小公子就請快快寫來,也讓老身好生瞻仰一番。聽這個老太太說話,似乎也是出身名門,難怪能教出洛敏與洛凝這等才學。   早有下人鋪好宣紙筆墨,侯躍白對老太太一行禮。又望了洛凝一眼,略一沉吟,提起狼毫刷刷寫道:從古稱稀尊上壽,自今以始樂餘年。   這聯子暗含古稀之壽,極為應題,老太太看著點頭道:小公子果然好才學,老身感激不盡。   洛凝在老太太耳邊語了幾句,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笑著道:小公子,老身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是個好聯之人,今天既然小公子有這個雅興,那老身便出一上聯,與廳中各位詩友共賞吧。   老壽星出對聯,這可是個討好又討喜的差事,廳中眾人皆是後悔,我怎麼就沒人家侯公子那份心思去將這老壽星的喜好打聽清楚呢。   老太太想了一會兒,笑道:今天既是諸位為老身慶生,那老生便以這鶴壽為題,出一上聯鶴齡頻添開旬清健。   老壽星出了上聯,而且是個喜聯,廳中諸人大多是文官,詩詞楹聯本就是他們的專長,頓時冥冥苦想了起來。侯躍白挑起這個聯局,本來就是為了搶這個綵頭的,他冷笑著看了林晚榮一眼,也沉吟了起來。   林晚榮看得暗自好笑,俯身在郭無常身邊道:少爺,這個聯子你會對麼?   表少爺搖頭道:這個,我以前沒習過,一時想不起來。   林晚榮嘿嘿一笑,在郭無常耳邊說了幾句,表少爺面上一喜,立即站起身來道:老壽星,在下對上來了。   侯躍白心裡一驚,待看到不是林晚榮對出,心裡才放鬆下來,郭無常的名聲他是知道的,典型的那種吃的是奶、擠的是草的不學無術的傢伙,哪裡能對上什麼好聯來。   見眾人目光皆都落在自己表哥身上,大小姐吃了一驚,輕聲道:林三,你教了表哥些什麼?   林晚榮無辜的道:我哪裡教了他什麼,是少爺才華橫溢,自己對上來的。   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正在擔心,卻聽郭無常吟道:鶴齡頻添開旬清健,鹿車共挽百歲長生。   妙啊,廳中諸人皆是感嘆起來,侯躍白也沒想到這個郭無常竟然能有如此急智,如今平白被他搶了風頭,心裡好生悔恨。   大小姐對自己表哥幾斤幾兩清楚得很,見林晚榮笑意吟吟立在那裡,哪還不知道是他出的主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臉上卻儘是笑容。   洛凝也是心生奇怪,待看到林晚榮的時候,她便含笑在老祖宗面前說了一句,老太太看了蕭家諸人一眼,點頭笑道:這位小公子這聯對得貼切之極,老身聽了心裡歡喜。今日既是祝壽,那老身索性再來一聯,請這位小公子對上看看。   郭無常出了風頭,心裡大悅,早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急忙點頭道:請老壽星出題。   林晚榮和大小姐都吃了一驚,這小子就那麼點尿性,出了一次風頭應該見好就收了,竟還想沒完沒了了?   老太太緩緩吟道:我這上聯是日月雙輝惟仁者壽。   郭無常急忙求救的看了林三一眼,林晚榮心道,叫你騷包,現在這麼多人望著你,我如何教你?   侯躍白見郭無常臉色慘淡,心裡暗喜,略一沉吟正要開口,卻聽那邊林三叫道:我家少爺對上來了   諸人目光又落在了郭無常身上,林晚榮走到郭無常身邊,笑著道:日月雙輝惟仁者壽,我家少爺對的是,陰陽合德真古來稀。   郭無常暗自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點頭道:正是正是。日月雙輝惟仁者壽,陰陽合德真古來稀。   洛凝看了林晚榮一眼,捂唇一笑,顯然是看出了端倪,侯躍白越發的懊惱起來,兩次都被郭無常搶了風頭,實在是倒霉之極。   老太太點點頭,樂道:果然工整之極,小公子好才學,老身便謝謝小公子這兩副好聯了。她看了旁邊的洛凝一眼,忽然笑道:我這小孫女凝兒,自幼便是詩詞出眾,眼光也高,今日老身做壽,便讓我這凝兒也出上幾題,與在座的諸位公子少年切磋一番,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老太太雖然說的隱諱,林晚榮卻是心裡一驚,哎喲,這怎麼有點比詩招親的意味,靠,俗,俗不可耐。   廳中諸人也是聽出了這裡面似乎包含著這麼層意思,頓時嘩然起來,尤其那些年輕公子們,如果藉著今日這祝壽兼聯趣的機會,取得了老太太和洛小姐二人的好感,成就好事也就自然簡單了。   洛凝似乎也未想到祖母會突然提出這個建議,當下鬧了個大紅臉,忍不住撒嬌道:奶奶   老太太笑著拍拍她的手道:凝兒,你就只管出題吧,一切都有奶奶為你做主。這話一出,廳中更是熱鬧,雖然老太太什麼都沒透露,但是那話裡的意思,卻讓人遐想無限。洛凝還沒想過選婿的事情,心裡又羞又急,卻忍不住看了林晚榮一眼。   洛遠明白姐姐的心思,偷偷溜到林晚榮身邊,拉住他胳膊道:大哥,求你了   林晚榮驚道:小洛,什麼事情?   洛遠焦急道:待會兒我姐姐出的聯子詩詞,你一定要接上了,可千萬別讓別人搶了去。   林晚榮嚇了一跳,姑且不說接不接得上,就算是接得上,我也不能接啊,他苦著臉道:小洛,你知道的,我對你姐姐不感興趣。   洛遠一臉尷尬的道:我知道的,大哥,你放心,我姐姐對你,也只有那麼一點興趣。你們兩個怕是湊不到一起了。但是這忙你一定要幫,你也知道的,這金陵仕子,我姐姐根本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眼的,就怕奶奶今日耍得高興,一時興致所至就   林晚榮恍然大悟,今日這老壽星過大壽,又受了皇上的賞賜,興致頗高,偏還喜歡出些不七不八的聯子,要是她一時高興,把洛凝許了出去,那這喜宴恐怕就要成喪宴了。   洛遠離去之後,林晚榮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幫呢。他身邊的大小姐將二人的話聽在耳中,瞪了他一眼道:林三,待會兒你不許說話!      為何?林晚榮驚道。   人家這是藉詩詞選婿,你跑去湊什麼熱鬧?大小姐白了他一眼,臉上泛起些紅暈,輕輕說道:你若開口說了話,我便讓玉霜永遠不理你了,看你怎麼辦。   我靠,好大一個威脅啊,林晚榮心裡偷笑,大小姐這懲罰軟弱無力。你真以為你說句話,玉霜就會永遠不理我了嗎?我的小寶貝我還不清楚,信了你才怪。只是大小姐要真到玉霜面前說些壞話,再教唆點別的什麼東西,那還真有些麻煩。一邊是小洛的囑託,為了兄弟,當兩肋插刀;一邊又是玉霜的姐姐,為了美人,難道要插兄弟兩刀?   大小姐見他久久不說話,忍不住惱怒的道:我說話你聽到沒有?莫不是你貪圖人家洛小姐美色?你,你大小姐銀牙緊咬,哼道:你將我蕭家置於何地?   汗,這和蕭家有什麼關係,好話壞話全讓你一個人說了,我能怎麼回答?林晚榮唯有報以苦笑,輕聲道:大小姐,你有所不知。洛小姐眼光甚高,金陵才子中,皆未有她看上眼的。今日她祖母出此著,乃是為她焦急,但洛小姐志不在此,所以便要想法兒回絕了這些才子們。我和這洛小姐只是泛泛之交,但她乃是巧巧好友,昔日也幫助過我,人也不能忘恩不是?我這完全是義務出場,友情客串。方才小洛說話你也聽到了,我和洛小姐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扯不到一塊兒的。   大小姐沉思良久,才哼道:那你待會兒不許隨意對。要若是有人要對,你便截了他,若是無人應對,你也不許開口說話。   汗,你以為我是神童麼,想對就能對得上,林晚榮苦笑:大小姐,我要是冷不丁撞上兩句也就算了,哪能個個對上?   這倒也是,他雖有些才學,我還把他當文狀元了麼,大小姐心裡一笑,便不再言語了。   兩人這邊說話,那邊洛凝卻是著了急,見洛遠回轉過來,又看了林晚榮一眼,見他面含笑容,心裡才安穩了點。   聽說洛大小姐疑似選婿,廳外就坐的少年郎們也都擁入了大廳,洛敏看的一笑。見母親興致甚好,也不忍壞了她興頭,便大手一揮,就地加座,讓那些才子公子統統廳內就坐。   凝兒,今日江蘇這些有才學的小公子都在這兒,你便出題吧。老太太笑著說道。一時之中,廳裡寂靜之極,都在等著洛小姐的第一題。   洛凝又羞又驚,眼下已無路可退,便一咬牙,望著院中的池塘,輕聲吟道: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這題詞是意喻她現在的心境,本無招婿之心,卻因著祖母愛孫心切,吹皺了一池春水。   大小姐聽完也鬆了口氣,洛小姐果真是沒那心思,林三倒也沒說假話。其他的仕子才子們可沒這個想法,眼見洛小姐出題了,哪能不開動腦筋飛快的思索著,其中尤以侯躍白為甚,這對他來說,可以說是天賜良機。   林晚榮卻沒去聽洛凝的題面,笑著對蕭玉若道:大小姐,其實洛小姐主要擔心的就是那位猴子公子了,我們只要截住他就行了。   將心比心,大小姐當然能理解洛凝此時的心情,也忍不住替洛凝擔心起來。見那邊的侯躍白躍躍欲試似要說話,她心裡一急,急推林晚榮道:林三,快對上話一說完,心裡便後悔了,我這是怎麼了。   林晚榮見大小姐如此焦急,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起身道:洛小姐,我對上了。   他說完看了遠處的侯躍白一眼,卻見那小子正在凝頭苦思,根本就沒聯子。大小姐搞什麼搞,這不是害我嗎?林晚榮望了蕭玉若一眼,卻見她嬌顏寒霜,將頭偏過一邊,似乎不願意理會自己。   靠,叫我起來對上的是你,生氣的也是你,我他媽還沒法活了。   洛凝見林晚榮站了起來,心裡驚喜,急忙道:林公子請講。洛遠偷偷的衝林晚榮豎了豎大拇指,大哥果然厚道。   林晚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洛小姐,方才人多太吵,沒能聽清,能不能把你那上聯再念一次。   此言一出,大小姐和洛凝皆要昏倒。洛遠和廳中眾人也是眼暈。這都什麼人啊,連個上聯都未聽清,就跑出來說對上了,分明就是他媽來攪局的,蕭家太壞了,竟然派出個小小家丁來破壞洛小姐的好事,太不厚道了。   大小姐心裡吃驚,卻又忍不住一絲羞喜,美目輕瞟他一眼,柔聲嗔道:你這人,人家洛小姐生得那般美貌,你卻就不把人家放在心上麼?連個題目都沒聽清,你站起來答什麼,不是拂我蕭家的面子麼?   聽了大小姐的話,林晚榮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好男不跟女鬥,那句話還真沒錯,女人太善變了,好壞全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洛凝氣得粉腮通紅,在眾人之前被這樣拂了面子,實在是有夠難堪。當日,他惡評自己作畫那一次,也沒這樣狠過。   洛凝粉面罩霜,望著林晚榮,銀牙緊咬,一字一頓的道:既如此,那就請林公子聽好了,小女子出的上聯是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   哦,是這個聯子啊林晚榮心裡急轉,眼光遠視,透過門簾看見遠處那鬱鬱蔥蔥的青山,嘿嘿笑道:洛小姐,我與你對,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妙啊,廳中也不知是誰先讚了起來,接著便是人聲鼎沸,這聯子,無論對仗、意境都是極為吻合,尤其下聯,不僅意境優美,還暗含求偶之意,實在是難得佳作,應題應景。沒想到蕭家的一個小小家丁,都有如此的過人才華,實在叫人感慨。待到有人說起,這便是那日杭州晴雨樓上力鬥陶家,油鍋洗手,交好徐渭的家丁林三之時,廳中諸人更是驚嘆,連文長先生都對他另眼相看,這個家丁,太深不可測了。   林晚榮隨口吟來,話一出口,便道不妙,為雪白頭,這四個字不是擺明了讓洛凝那小妞誤會麼?媽的,我可沒那意思,完全是無心之失,才學太高就是壞啊。   他未對上來之時,大小姐為他擔心,待他對了上來,這聯子卻無異於公然與洛小姐調情,蕭玉若面色發白,將頭扭向一邊,正眼都不去看他。   這對聯語出曖昧,即便是洛凝素日裡開朗大方,也忍不住的小臉羞紅,看了林晚榮一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好,好。率先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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