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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七天 凌晨四點四十二分

奈米獵殺 麥克.克萊頓 7248 2023-02-05
    我睡得不安穩,一直都在做噩夢。我夢見自己回到了蒙特里,又在和朱麗亞結婚,我站在牧師面前,她披著婚紗,站在我身旁;她揭開面紗,我看見她的年輕美貌,身材窈窕,我看得目瞪口呆。她衝著我莞爾一笑,我也笑了笑,努力掩飾自己的不安。因為這時我看見她不僅身材窈窕,而且面部瘦削,幾乎形銷骨立。幾乎是一具骷髏。   後來,我轉向站在我們面前的那名牧師,但是,那牧師變成了梅她正把試管裡的彩色液體倒來倒去。我回頭再看朱麗亞,她非常生氣地說,她從來就沒喜歡那個女人。不知何故,那是我的過錯。我應該受到責備。   我突然驚醒,渾身是汗。枕頭溼了。我翻了一個身,又進入了夢鄉。我看見自己睡在床上,抬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房門是開著的。燈光從過道射進來。我的床前有一個黑影。里基進了房間,正看著我。他的面部背著光線,黑糊糊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說:我一直都是愛你的,傑克。他俯身想要對著我的耳朵說些什麼,他把頭靠近時,我發現他是要親吻我。他親吻我的嘴唇,充滿激情地親吻。他張著嘴巴,用舌頭舔著嘴唇。我很不安,不知所措。但是朱麗亞這時進來問:怎麼回事兒?里基急忙直起身體,閃爍其詞地說著什麼。朱麗亞非常生氣地說:不是現在,你這個笨蛋。里基又閃爍其詞地說了什麼。這時,朱麗亞說:這完全沒有必要,它自己會達到效果的。但是,里基說:如果你進行區間全面優化,就會有定性演算法收縮系數。她接著說:如果你不和它鬥,它是不會傷害你的。她打開房間裡的電燈,然後轉身走了。

  這時,我突然回到了在蒙特里舉行的婚禮上,朱麗亞身披婚紗,站在我的旁邊,我轉身看看到場的觀眾,我看見我的三個孩子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笑呵呵的,顯得很開心。就在我觀看的過程中,他們的嘴唇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線條,向身體其餘部分蔓延開來,直到他們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披風裡。他們繼續笑著,但是我被嚇壞了。我跑向他們,可無法將那黑色披風脫下來。這時,妮可鎮定地說:不要忘記灑水器,爸爸。   我猛地醒來,被單亂糟糟地裹在我身上,我渾身上下都是汗水。我的房間門開著。一道長方形亮光從外面過道射進來,照在床上。我看了一眼工作站的監視器,上面顯示著4:44AM。我閉上眼睛,在床上躺著,但是過了一段時間還是無法入睡。我渾身溼淋淋的,覺得不舒服。我決定沖個淋浴。

  在快到五點時,我起了床。   過道裡靜悄悄的。我順著過道進入浴室,所有臥室房門都開著,這看來有些蹊蹺。我經過時看見大家都在睡覺。而且,所有臥室裡的電燈都亮著。我看見里基在睡覺,我看見博比,我看見朱麗亞,還有文斯。梅的床鋪上沒有人。當然,查理的床鋪上也沒有人。   我在廚房裡停下腳步,從冰箱裡取出一瓶薑汁無酒精飲料。我非常口渴,喉嚨疼痛,火辣辣的。我覺得胃部有想嘔吐的感覺。我看了一眼那瓶香檳酒。我突然感覺它有些異樣,好像被人動過。我把它拿出來,仔細查看了瓶蓋,查看了封在瓶塞上的金屬錫箔紙。它看上去完全正常。沒有人動過沒有針孔,什麼痕跡都沒有。   就是一瓶香檳酒而已。   我把它放回原處,然後關上冰箱。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對朱麗亞不公平。可能她真的覺得她犯了錯誤,希望進行彌補。可能她只是想表示她的感謝之情。可能我對她太粗暴、太不留情面了。   因為我仔細考慮,她做的事情有哪一點是值得懷疑的,哪一點是錯誤的?即使她在公司中身居高位,她見到我也很高興。她承擔了這項試驗的責任,而且她已經對此表示了歉意。她立刻贊同給軍方打電話。她贊同我的計劃,滅掉通訊室裡的集群。她已經盡力而為,對我表示了支持,而且站在了我這邊。   但是,我仍然覺得不安。   當然,還有查理和圍著他的集群的問題。里基認為查理的體內,他的口腔裡,他的腋下或者什麼位置有集群;這個判斷我覺得有問題。那些集群數秒鐘之內就會使人喪命。因此,它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問題:那個集群究竟是怎麼和查理一起進入通訊室內的?它是從外邊進來的嗎?為什麼它不襲擊朱麗亞、里基和文斯呢?

  我忘記了淋浴的事情。   我決定到雜品儲藏室去,查看一下通訊室門外周圍的情況。可能有什麼東西被我給遺漏了。朱麗亞一直喋喋不休地說話,干擾了我的思維。好像她刻意使我無法弄清事情的真相   瞧,我又回到了原來的心態,對朱麗亞過於苛刻。   我通過氣壓過渡艙,進入走廊,接著通過了另外一個氣壓過渡艙。在我疲倦時,我覺得被那樣的大風猛吹一陣是很煩人的事情。我出了氣壓過渡艙,進入雜品儲藏室,走向通訊室的房門。   我聽到敲擊鍵盤的聲音,於是朝生物實驗室裡看了一眼。梅在那裡,正坐在她的工作站前。   我問:你在幹什麼?   檢查錄影的重播畫面。   我還以為我們無法看到錄影,因為查理已經把連線拔掉了。

  里基是這樣說的。但是,實際情況不是這樣的。   我繞過實驗室的椅子,從她的身後看監視器。她伸出了一隻手。   傑克,她說,可能你不想看這些。   為什麼?幹嘛不呢?   這個,嗯可能你不想處理這樣的麻煩事情。現在不想。明天可以吧。   但是,聽到她這樣說,我當然要看,於是繞過桌子,去看監視器上的畫面。我停下腳步,我看見監視器上是空無一人的走廊的畫面。螢幕的角落顯示著時間。   就是這個嗎?我問,這就是我應該處理的麻煩嗎?   不是。她在椅子上轉過身來。瞧,傑克,你得逐一把所有的安全鏡頭畫面看一遍,每個鏡頭一分鐘只錄下十幀,所以我們難以確定我們看到的   讓我看一看,梅。

  我得往回退一點她反覆按著鍵盤角落裡的退位鍵。   與許多新型控制系統類似,艾克西莫斯技術公司採用的這套系統是按照網際網路瀏覽技術製作的。你可以回到以前的工作位置,恢復自己的操作步驟。   畫面往後跳,到了她需要的位置。然後,她讓畫面前進,安全系統錄下的畫面順著鏡頭快速地一個一個往下跳。   走廊、主廠房、主廠房的另一個角度、氣壓過渡艙、對外一條走廊、雜品儲藏室、走廊、廚房、客廳、宿舍區的過道、建築外面的景象(顯示的是泛光照明燈下的沙漠)、走廊、配電房、建築物外面(地面的情況)、另一條走廊。   我眨了眨眼睛:你這樣看了多長時間了?   大約一個小時。   天哪!   接著,我看見了一條走廊。里基在裡面走著。在建築物外面,我看見朱麗亞進入泛光燈下。一條走廊。朱麗亞和里基在一起,擁抱在一起,然後是一條走廊。然後

  等一下。我說。   梅擊了一下按鍵。她看著我,沒有說話。她按另外一個鍵,讓畫面一點一點地朝前移動。她讓里基和朱麗亞在一起的畫面停留在螢幕上。   十幀。   畫面上的動作模糊不清,不停抖動。里基和朱麗亞面對面走來。他們擁抱在一起。他們明顯給人以關係輕鬆、互相十分熟悉的感覺。接著,兩人充滿激情地狂吻起來。   噢,可恨。我罵了一句,把目光從螢幕上移開。可恨,可恨,可恨。   對不起,傑克,梅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好像要崩潰一樣。我坐在桌子上,讓身體背向螢幕。我無法再看下去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梅還在說著什麼,但是我沒有聽見她的話。我再深吸了一口氣。我用手指梳理著頭髮。

  我問:你知道這事嗎?   不。我是幾分鐘之前才知道的。   有人知道嗎?   沒有。我們有時候開玩笑說,他們兩人有關係,但是沒有人相信。   天哪。我又用手指梳理著頭髮,跟我說實話,梅。我需要聽到實話。你知不知道這事?   不,傑克,我不知道。   沉默。我吸了一口氣。我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你知道奇怪的事情是什麼嗎?我問,奇怪的事情是我已經懷疑一段時間了。我是說,我相當肯定有了這樣的事情,我只是不知道是誰我是說即使我有所預感,它仍然使我感到吃驚。   我敢肯定。   我根本不會想到是里基,我說,他是這麼個我不知道滿口講恭維話的傢伙。而且他也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傢伙。我想,我可能認為她會挑選某個更重要的人。我說這番話時,想起了晚飯後和埃倫的談話。

  你真的了解朱麗亞喜歡的類型嗎?   那是在我看見朱麗亞車裡的那個傢伙之後。那個傢伙的面部我實際上沒有看清楚   埃倫:這叫做否認,傑克。   天哪。我說著,搖了搖頭。我感到生氣,尷尬,困惑,憤怒。我的感覺每秒鐘都在變化。   梅等待著。她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她完全是靜止的。最後,她問:你想再看一些畫面嗎?   還有嗎?   還有。   我不知道我是否,唉不,我不想再看了。   可能你最好還是看一看。   不。   我是說,它可能會使你好受一些。   我看不會吧,我說,我覺得自己將無法忍受。   她說:事情可能不是你所想像的,傑克。至少,可能不完全是你所想像的。

  這叫做否認,傑克。   對不起,梅,我說,可是我不想再假裝下去了。我親眼看見了。我知道那是什麼。   我曾經以為我會和朱麗亞白頭偕老。我曾經以為我倆會給孩子們完整的父母之愛,我們共同擁有家庭,擁有房屋,一起度過生命中餘下的歲月。而里基剛剛有了他自己的孩子。這簡直奇怪得不可思議。我弄不明白。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人意表。   我聽到梅飛快地敲擊鍵盤、鍵入指令的聲音。我轉過身體,以便可以看到她,而不是螢幕。你在幹什麼?   想找到查理。看一看我能否弄清他在過去幾個小時裡遇到了什麼情況。   她繼續鍵入指令。我吸了一口氣。她是對的。我個人生活中出現的一切已經木已成舟。我自己已經無力挽回了,至少現在不能。   我將身體轉了一圈,面對著螢幕。   好的,我說,找一找查理。   看著鏡頭的畫面一幅一幅地閃過,連續不斷地重複,這使人覺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人們跳進畫面,接著又消失了。我看見朱麗亞在廚房裡。後來,我看見她和里基在廚房裡。冰箱門被打開,然後又關上。我看見文斯在主廠房裡,然後出了畫面。我看見他在走廊裡,然後又消失了。   我沒有看到查理。   可能他仍然在睡覺。梅說。   你能看到臥室裡的情況嗎?   能,那裡也安裝了鏡頭,可是我得改變安全系統的循環方式。平常的循環方式不進入臥室。   改變循環方式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我無法確定。這實際上是里基的工作責任。這裡的系統相當複雜。只有里基一個人真的了解它的操作程序。我們看看在正常的循環中能不能找到查理。   於是,我們繼續找,看一看他是否在任何一個標準畫面中出現。我們又找了大約十分鐘。我不時將目光從螢幕上移開,儘管梅看來對那樣的畫面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非常確定的是,我們看見查理在宿舍區的過道裡,用手揉著臉,沿著走廊離開。他剛剛起床。   好的,梅說,我們逮著他了。   那是什麼時候?   她使畫面暫停下來,讓我們看清時間。當時是午夜十二點十分。   我說:那是我們回來前半個小時。   對。她讓畫面朝前。   查理從過道裡消失了,但是我們看見他的身影閃了一下,朝浴室走去。這時,我們看見里基和朱麗亞在廚房裡。我覺得自己渾身緊張。但是,他們只是在說話。接著,朱麗亞把那瓶香檳酒放進冰箱,里基開始把杯子遞給她,讓她放到瓶子旁邊。   由於幀比率的原因,我們難以確定後來發生的事情。每一分鐘十幀的錄影意味著,我們每隔六秒鐘才能夠看到一個畫面,在動作變化變快時,在兩幀之間出現的動作太多,發生的活動顯得畫面模糊,情節跳躍。   但是,這是我認為當時出現的情況:   查理出現了,開始和他倆交談。他滿面笑容,興高采烈。他指著那些杯子。朱麗亞和里基在他談話時把杯子放到一旁。這時,他伸出手來,是要攔住他們。   他指著朱麗亞手裡端著正往冰箱裡放的一個杯子。他說了什麼。   朱麗亞搖了搖頭,把那杯子放進冰箱。   查理看上去困惑不懈。他又指著另一個杯子。朱麗亞搖了搖頭。查理聳起肩,昂起頭,好像生氣了。他用指頭反覆戳著桌子,要說明一個問題。   里基上前一步,走到朱麗亞和查理中間。他的行為像是在打斷他們之間的爭論。他對著查理,伸出兩隻手表示安慰:慢慢來。   查理並沒有慢慢來。他指著堆滿髒盤子的洗滌槽。   里基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拍著查理的肩膀。   查理一把將里基的手撥開。   兩個男人開始爭吵起來。與此同時,朱麗亞鎮定地將剩下的杯子放進冰箱。她好像對近在咫尺的爭吵全無興趣,幾乎像沒有聽見一樣。   查理想要繞過里基,以便到冰箱前面去,但是里基移動身體,擋住他的去路,而且每次都舉起手來。   里基的動作說明,他認為查理不通情理。他對待查理的方式與人面對一個失去控制的人時的行為相同。   梅問:查理受到了集群的影響?這就是他那樣幹的原因?   我不知道。我更仔細地看著螢幕,我沒有看到有什麼集群。   是沒有,她說,可是他很生氣。   他要他倆做什麼呢?我問。   梅搖了搖頭:把杯子放回去?把它們洗乾淨?用別的杯子?我不知道。   我說:查理才不在乎那樣的事情。他可以用別人用過的盤子吃東西。我笑了笑,我親眼看到他那樣幹過。   突然,查理往後退了幾步。在那一剎那,他全身完全靜止,好像發現了使他吃驚的東西。里基對他說著什麼。查理開始指著他倆大喊大叫。里基試圖接近他。   查理一直往後退著,這時他轉向安裝在牆壁上的電話。他抓起話筒。里基一個箭步衝上前他打掉了查理手裡的話筒。他一把將查理推開動作很猛。里基的力氣大得使人吃驚。查理身材魁梧,但是卻一頭栽倒在地,滑了幾英呎遠。   查理站起來,繼續大喊大叫,接著轉身跑出房間。   朱麗亞和里基交換了一下跟色。朱麗亞跟他說了什麼。   里基立刻追了出去。   他們要到哪裡去?我問。   梅按了一下暫停鍵,螢幕上顯示出更新時間字樣,我們開始看到從各個鏡頭拍攝的畫面,它們一幅接著一幅地出現。我們看見查理順著走廊跑去,我們又看見里基在後面追趕。我們焦躁不安地等待下一個循環畫面出現。但是,那裡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另一個循環畫面顯示出來。我們看見查理在雜品儲藏室裡,撥動著電話。他回頭觀看。過了片刻,里基進來了,查理掛斷電話。他們兩人開始爭吵,追逐起來。   查理抓起一把鏟子,掄起來朝里基砍去。里基躲過了第一下。第二下砍在他的肩膀上,他應聲倒下。查理高高舉起鏟子,狠狠向里基的腦袋砸去。他的動作非常殘忍,他的意圖顯然是要將里基置於死地。里基拼命往後躲閃,鏟子砸在混凝土地上。   我的天哪梅叫道。   里基站立起來,查理轉身看見朱麗亞進了房間,朱麗亞伸出一隻手,懇求查理(要他放下手裡的鏟子?)。查理分別掃了他倆一眼。就在這時,文斯也進了房間。他看見他們全都來了,似乎失去了對決的力量。他們圍著他,慢慢逼近。   突然,查理衝向通訊室,一步跨了進去,想要隨手關上房門。里基飛快地躥了上來,把一條腿伸進房門,使查理無法關上它。我們透過玻璃看到查理滿面怒容。文斯衝到里基身邊。他們兩人堵在門口,我無法看到通訊室裡面的情況。朱麗亞看來在指揮。我覺得我看見她把手從門縫裡伸進去了,但是我難以確定。   反正房門開了,文斯和里基擠了進去。後來的情形在錄影上一閃而過,模糊不清,但是那三個男人顯然在搏鬥,里基設法繞到查理背後,做了一個摔跤用的繞臂動作;文斯把查理的一隻胳膊扭到身後,他們兩人聯手制服了查理。查理停止了反抗。畫面變得稍微清楚一些。   發生了什麼事情?梅問,他們根本沒有跟我們提到過這樣的事情。   里基和文斯反扭著查理的兩隻胳膊。查理氣喘吁吁,胸部上下起伏。但是已經不再掙扎了。朱麗亞進了房間。她看著查理,和他交談了一陣。   接著,朱麗亞走到查理跟前對著他的嘴唇長吻起來。   查理掙扎著,試圖把頭轉開。文斯抓住查理的一撮頭髮,努力固定住他的頭部。朱麗亞繼續吻著他。後來,她走開了,我看到這時在她的嘴巴和查理的嘴巴之間出現了一股黑色煙霧。那一股流動的煙霧僅僅保持了一瞬間,很快就消失了。   噢,天哪。梅叫了一聲。   朱麗亞擦了擦嘴唇,笑了一下。   查理身體一歪,跌倒在地上。他看來頭暈目眩。一團黑霧從他嘴裡冒出來,朝著他的腦袋旋動起來,文斯拍了拍查理的腦袋,然後離開了房間。   里基走到那些延長線前,大把大把地拔出了纜線。他確實把那些延長線完全搗毀了。接著,他轉向查理,說了幾句,然後走出了通訊室。   查理立即站起來,關了房門,然後鎖上。但是,里基和朱麗亞只是哈哈笑著,似乎查理的行為是徒勞的。查理又倒下了,接著從畫面上消失了。   里基伸手按著朱麗亞的肩膀,他倆一起走出了房間。   哦,你們兩個起得可真早!   我轉過身體。   朱麗亞正站在過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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