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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一章

海狼出擊 麥可.迪莫哥理奧 7331 2023-02-05
  五月十二號星期日   格林威治時間一九點○五分   ◇◇◇   渤海灣天津港   美國海軍天霸號潛艦   北京時間○三點○五分   ◇◇◇   特遣行動小組指揮官莫理斯側頭看著瘦子羅賓,他們兩個人的臉此時都貼在冰冷的甲板上,趴在控制室艙門後方。控制室內的中國警衛所發射的AK|四七槍聲突然停止,所有步槍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耗盡彈匣中的子彈。真是愚蠢!莫理斯心中暗笑,居然對著可能出現敵人的門就將整個彈匣打光!莫理斯對羅賓聳了聳肩表示無奈,拿出一枚瓦斯手榴彈,以食指拉開保險再丟進控制室,瓦斯手榴彈隨即爆炸,沒多久控制室中滿是中國警衛痛苦又急促的咳嗽聲。   莫理斯再取出一枚手榴彈,拉開保險丟入控制室,未幾聽到控制室中步槍掉落地板的聲音,莫理斯伸手由防彈背心水密袋中取出潛水用護目鏡及口罩,口罩類似外科大夫所使用的口罩,只是沒有綁帶,而且口罩本身是潮溼含有化學藥劑的。莫理斯戴上護目鏡,並將面罩拉起塞入口罩,完成後目光掃過瘦子羅賓,確定他也備便,才命令瘦子隨同他一起進入控制室。

  莫理斯以半蹲式的姿勢衝入控制室,撲向控制室右舷,控制室此時充滿瓦斯手榴彈煙霧,莫理斯的護目鏡並沒達到完全氣密的效果,少許洩漏進入的瓦斯使他流下淚水。瓦斯手榴彈只是一枚會產生極度刺激性煙霧的化學彈,可以有效地造成皮膚流汗、眼睛流淚。瓦斯手榴彈爆炸後,二十呎之內部會發生作用,它的效果比催淚瓦斯更好,只要一經感染,立即汗流滿面,呼吸急促得好像喘不過來,緊閉雙眼無法睜開。瓦斯手榴彈的效果可維持大約三十分鐘,時間一過症狀會自動消除恢復原狀。莫理斯相信現在控制室內的警衛一定倒在地上,雙手握著喉嚨上方,淚流滿面,間斷急促地呼吸。使用瓦斯手榴彈唯一要考量的問題是它敵我不分,所有在現場的人都會受到它的影響。

  在經過控制室攻擊中心各操控台中間走道向前移動時,莫理斯聽到警衛痙攣痛苦的呼吸聲,他可以感受到倒在地板上的敵人仍受到瓦斯手榴彈嚴重的影響,莫理斯舉起手中輕型機槍,小心翼翼地對準警衛,避免誤射裝備,或造成跳彈擊中裝備。好萊塢所拍的電影永遠表達不出這種鏡頭,這種過度冷血、殘酷、毫無人性的鏡頭!電影中為了表達美國的人道主義,或許會改由特遣行動小組將警衛統統綁起來,真是狗屁!莫理斯心中暗笑,同時扣下手中輕型機槍的扳機,這是真實的世界,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去他媽的人道!   十個警衛在瞬間都被擊斃,莫理斯丟棄空彈匣又裝回另一新彈匣,回頭尋找瘦子羅賓,羅賓迅速地到達他身後,兩人一同向前,靠在控制室最前端通往前段住艙通道的艙門上。通道的左舷第一間就是艦長室,第二間為副長室;右舷第一間為聲納室,再前方為武器上彈艙口;通道底端為聲納裝備間與電戰裝備間。莫理斯與瘦子羅賓分別蹲在艙門外兩側,正當他準備一腳踢開艙門,天霸號突然發出一個聲響,接著持續不停地產生呼呼的聲音,那是通風系統開始作用的聲響,控制室內的瓦斯味因送入的新鮮、低溫的空氣而明顯被沖淡,莫理斯相信一定是後段核子反應爐啟動,恢復全艦供電、通風與空調系統的結果。他一腳將艙門踢開,看到走道左舷第一扇門艦長室的門,是開啟著的,他將槍口對準門栓,慢慢地向前接近,突然間,一個中國軍官由內走出,莫理斯正準備射擊,卻因所看到的狀況而不得不停止。

  停止射擊!他對著頭戴式對講機命令瘦子羅賓。   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官右手握著一把自動手槍,左手勒住一個人質的脖子,手槍槍口對著人質的太陽穴。由人質的臉色看來,生理狀況處於極差的狀態,甚至可以說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別輕舉妄動,我手中的是這艘潛艦的艦長!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官以一口標準的英國腔調威脅道:叫你們的人撤退,否則我會殺了他!   你殺呀!莫理斯回答:你要知道,只要你殺了他,你絕對不可能活   莫理斯還未說完,在講話聲還迴盪在空氣中的同時,趁中國軍官分神的瞬間,對他開槍射擊。   莫理斯至少經歷過上百次類似情節的訓練,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部成功地制伏暴徒,這一次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能準確地擊斃對手。如果不是在射擊的瞬間因天霸號突然移動所造成的傾斜,使射擊偏向外,這可以說絕對是非常完美的一擊。往好的方面看是天霸號開始動俥了!她正朝著離開人民解放軍軍用碼頭的路途退後,這代表著救援任務開始進入另一階段。

  往壞的方面看則是莫理斯沒有擊中應該攻擊的暴徒,反而擊中人質!   ◇◇◇   美國海軍海狼號潛艦   ◇◇◇   即使是在海狼號潛艦的控制室中也可以聽到那一聲微弱的爆炸聲,艦長潘熙諾抬頭察看聲納複示器顯示幕,選擇被動式聲納顯示,顯示幕上一大片條狀回跡。   聲納,這是艦長,他對著艦內通話器說:發生了什麼事?   艦長,這是聲納,聲納士官長傑比以緩慢的聲調說:爆炸聲,方位三四八,也就是人民解放軍軍用碼頭的方位,聽起來像傑夫靈飛彈爆炸所引起的後續一連串爆炸,不過還無法確定。   潘熙諾提高聲調對控制室內的備戰部署值更人員說:升二號潛望鏡。   潛航官報告海狼號現在速率零節,深度七十九呎。

  潛望鏡幾乎要花整整一分鐘才可從潛望鏡座完全升起,潘熙諾不耐煩地一直輕拍潛望鏡鏡身,潛望鏡手柄才到他的腰部附近,潘熙諾就迫不及待地將潛望鏡手柄打開,彎腰低身將頭靠上潛望鏡觀測鏡。   潛望鏡在海狼號的正上方穿出充滿油漬的海面,鏡頭面對著巨型貨輪碼頭,鏡頭中除了一片漆黑外,什麼也看不見。海狼號自發射傑夫靈飛彈後,已移動至軍用碼頭南方二千碼,靠近巨型貨輪碼頭東南方的位置。潘熙諾將潛望鏡鏡頭轉向對正軍用碼頭,鏡頭中滿是因傑夫靈飛彈爆炸所造成的橘紅色火焰,火焰持續熊熊地燃燒著,突然間又爆發一聲巨響,爆炸所造成的火球足足將近半個船長,光度好像正午的陽光一般刺眼。潘熙諾心中祈禱著:西恩,希望這不是天霸號潛艦所造成的爆炸!

  降下潛望鏡。潘熙諾不情願地下令。   現在海狼號對外的視窗再度關閉,潘熙諾頹喪地在潛望鏡平台踱著方步。他感到頹喪的原因是此刻他沒有辦法掌握狀況,他必須完全仰賴特遣行動小組,希望特遣行動小組能夠控制那邊的狀況。到底傑夫靈飛彈造成什麼樣的效果?特遣行動小組是否及時知道所發生的狀況?會不會傑夫靈飛彈的爆炸阻止了特遣行動小組的行動?或甚至飛彈擊中的是天霸號?有沒有可能傑夫靈飛彈爆炸時傷及特遣行動小組,或引爆特遣行動小組所安裝的水下炸藥?如果中國海軍現在派驅逐艦前來獵殺海狼號,他該採取什行動呢?上述所有問題都沒有答案!而且也無法找到答案!他們所能做的,除了靜靜地坐在這裏等待外,實在毫無對策。升起潛望鏡,無論時間長短部是非常冒險的事情,再加上中國海軍必然已經知道此區域存在著另一艘美國潛艦,因此不管升起潛望鏡的時間多麼短,都可能置全艦官兵於險境。

  他急於指揮海狼號潛艦參與行動,採取任何能拯救他朋友馬飛的行動,任何行動任何行動都比在這裏踱方步要好!耳機中這時傳來話聲:   艦長,這是聲納,我們接觸到柴油引擎的啟動聲,方位三五二,方位來自於四號目標,也就是原先靠泊在軍用碼頭的中國江滬級驅逐艦的位置。艦長,現在又接觸到雙俥高速轉動的聲音,我猜想四號目標正以全速朝向我們而來!   潘熙諾沒有回答傑比士官長,因為還沒來得及回答,潘熙諾已大聲下令:升潛望鏡!隨即轉動潛望鏡操作液壓系統。潛望鏡升起後,潘熙諾由鏡中看到江滬級驅逐艦正高速由碼頭倒俥後退進入港道,艦艉因俥葉轉動產生的白色浪花流過驅逐艦後退的船身,驅逐艦退出碼頭後迅速轉向,船頭逐漸轉向正對海狼號,由艦艏變高的白色浪花,可明顯地看出驅逐艦正全力加速中,船正中桅桿頂飄揚著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五星紅旗,旗後煙囪冒著黑煙。潘熙諾邊看著潛望鏡邊大聲地對控制室值更人員下令:

  大家注意!四號目標是中國海軍江滬級驅逐艦,現在正以高速衝向我們,射控小組現在求目標位置,準備,方位到,距離到,目標正艏部位向,降下潛望鏡。   報告艦長,射控問題得解。射控督導吉比斯由攻擊中心射擊控制操控台報告:建議攻擊四號目標。   很好!射控小組注意,我們現在準備發射兩枚魚雷攻擊四號目標,送她兩枚魚雷當早餐。老兵,在三號以及四號魚雷發射管備便兩枚五十型魚雷,設定在水面目標歸向模式、淺水區作業、中距離主動式蛇航搜索,在必要時可由艦上控制追蹤目標尾跡,設定反自歸向與反迴轉搜索功能在無作用的位置。現在報告設定狀況。   報告艦長,三號與四號魚雷發射管備便發射五十型魚雷。兵器長芬利從武器操控台報告,同時重複潘熙諾所要求的魚雷設定參數,從他的聲音聽來,似乎對潘熙諾的參數命令充滿了疑惑。潘熙諾看著吉比斯,等待吉比斯詢問他為何要如此設定魚雷參數,因為潘熙諾所設定的魚雷參數可能使魚雷迴轉搜索到海狼號,進而攻擊海狼號!但吉比斯僅坐在那一言不發。

  依射擊程序備便發射三號與四號管,攻擊四號目標。潘熙諾命令,同時升起潛望鏡說:射控小組求目標最後方位與距離。   全艦備便。航行值更官特勒報告。   武器備便。兵器長芬利報告。   發射方程式未得解。吉比斯說。   等到潛望鏡到達潘熙諾腰部,他就迫不及待地將右眼緊貼著潛望鏡觀測鏡。   準備觀測四號目標,準備!   備便。吉比斯報告。   方位到。驅逐艦艦艏直直正對海狼號,她瘦高的船頭劃破渤海灣寧靜的海面,砲口對正海狼號方位,艦上官兵站在艦艏反潛火箭砲發射架的後方,潛望鏡十字瞄準線對正驅逐艦艦艏。突然間,一個奇怪的想法進入潘熙諾腦海,這真是一艘漂亮的驅逐艦!設計完美無缺的驅逐艦!潘熙諾不由得冷笑:那麼美的船,卻一心一意地要獵殺海狼號!

  距離到,目標正艏部位向,降下潛望鏡。   控制室中的官兵現在不用經過聲納,就可直接聽到驅逐艦高速轉動俥葉所產生的空蝕效應噪音,不必研判也知道,這是一艘充滿敵意的驅逐艦。   發射方程式得解。吉比斯報告。   已設定魚雷參數。芬利說。   正當潘熙諾準備下令發射,耳朵裏又傳來聲納室的聲音。   艦長,這是聲納,方位三四五有蒸氣機與俥葉轉動聲,目標研判為友軍目標,天霸號已經啟航!   停止發射!潘熙諾急忙大聲下令,他知道如果他們發射的這兩枚魚雷錯過江滬級驅逐艦,就會繼續前進,很可能擊中天霸號,使天霸號沉沒海底。驅逐艦俥葉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潘熙諾必須在控制室中大聲喊,才能讓大家聽到他的聲音。   潛航官,立即將深度控制全開,直到我們坐底為止。潘熙諾下命令。如果驅逐艦不轉向,她會直接通過海狼號正上方,可輕輕鬆鬆地撞破海狼號的帆罩,或切碎海狼號的壓力艙!所以潘熙諾必須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將海狼號下潛以避開驅逐艦。當海狼號快速下沉時,甲板迅速下降,潘熙諾好像置身在驟然下降的升降梯中,胃則浮在半空中感到一陣難過。不久,海狼號鑽進狹深的海道。   驅逐艦的俥葉由海狼號正上方通過,俥葉轉動所造成的噪音由小變大,再逐漸遠離而變小。海狼號龍骨坐到海底時發出砰地一聲。   報告艦長,本艦已坐底!潛航官報告。   那狗娘養的由我們頭頂通過了!吉比斯邊說邊低頭看著二號操控台:希望她沒有丟深水炸彈。   艦長,這是聲納,四號目標現在轉向以最高速率朝軍用碼頭方向前進。   會不會是去攻擊天霸號?吉比斯問道。   驅逐艦俥葉再一次快速通過海狼號正上方,聲音比第一次還要大聲。   潛航官,調整深度重回七十九呎,快點!潘熙諾命令:升二號潛望鏡,準備攻擊四號目標。   潛望鏡在潛航官還未將潛艦重新調整到七十九呎深度時,就已離開潛望鏡座到達定位,潘熙諾不耐煩地扶在潛望鏡邊等待,他將鏡頭轉向朝上,看著海面因軍用碼頭燃燒而反射的火光,心裏咒罵潛艦為什麼升得這麼慢!不管如何,雖然他感到非常不耐煩,但那種再度指揮一艘潛艦的感覺,能夠影響一場戰爭成敗的感覺,卻令他內心無比舒暢!再加上天霸號已照計畫啟航了,這是多麼令人振奮的消息!   但當聲納士官長傑比報告聲納接觸,有一架直升機在天霸號方位滯空時,潘熙諾高昂的情緒霎時又降到了谷底。   ◇◇◇   美國海軍天霸號潛艦   ◇◇◇   第一行動組小組長薩爾少尉,外號水牛,蹲在前段艙間中層甲板的前方靠官廳艙門外側,努力地在聽威廉士官長,外號牛頭的無線電對講機報告,威廉現在已悄悄地爬行到通道後側官廳的第二道門邊。當薩爾才剛與威廉建立通訊,就因天霸號突然向後倒退的速度而差點跌在地板上,薩爾看了看手錶,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布蘭特士官長與雷諾斯副長準時帶天霸號離開碼頭!   牛頭報告他已經備便,薩爾命令他一同衝進官廳。薩爾隨即一腳踢開官廳的門,門並未完全開啟,在彈開的半途停住,當薩爾看出門為什麼被擋在半路時,他知道這又是一幕類似剛才在大餐廳所見的景象!官廳的門因門後躺了一具屍體而被擋住,屍體半靠在門後,雙腳伸直在前方,兩眼瞪得如銅鈴,臉色蒼白沒一絲血色。   薩爾越過屍體的雙腳撲進官廳,又如同在大餐廳的情況一樣,一股強烈的臭味撲鼻而來!他對官廳只有一點淡淡的印象,中間是一張大型的桌子,提供官員用餐或開會使用,桌子上橫擺著兩具屍體,他們的臉色帶紫發青,前額各有一個彈孔,彈孔外佈滿著凝固的暗紅色血跡,雖然屍體的面孔已不太容易看出他們實際的年齡,但仍可斷定他們非常年輕。兩具屍體都配著兩條銀槓的上尉階級,薩爾不由得猜想這兩位上尉必然是公然被殺以用來警告其他官員,例如威脅其他人說出機密資料,或是他們企圖逃走,也可能是他們企圖攻擊警衛所得到的懲罰。   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八位天霸號艦上的官員,這景象實在是極度的怪異,就像是中國警衛強迫他們坐在桌子邊,看著中間的屍體,作著一場永遠無法醒的惡夢!桌子另一頭,坐在距離薩爾最遠的幾位軍官都把頭垂在桌面上,其餘的人,那位背對門的軍官筆直地斜靠在椅子上,好像以立正姿勢坐在那,不知他是因為厭惡看到桌上的屍體或是受警衛強迫才這麼坐,薩爾實在一點也理不出任何頭緒!這情形使得薩爾回想起剛入海軍官校,新生訓練的時候,所有新生在吃飯時必須立正站於餐桌旁,不許看餐盤內的食物,雙眼凝神前視。那位立正斜靠在椅子的軍官此刻就有那種眼神,那不是生氣的眼神,更正確地說,應該是畏懼的眼神!   薩爾看到牛頭由他對面的官廳門衝入,他剛好還在懷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牛頭耽誤這麼久才進來。牛頭進入官廳還不到一秒鐘,但從他的反應看起來似乎已被官廳內的情景嚇壞了,正如同薩爾第一次衝進大餐廳中的感覺一樣!他們兩人此時都看到官廳角落另一幕令人震驚的景象。   一個中國警衛手中拿著一把自動手槍對著桌旁一個軍官的頭,他們親眼看著警衛扣下手中的扳機,在薩爾與牛頭還沒來得及反應以前,警衛將手槍指向下一個軍官繼續射擊,兩個軍官被擊中後部無力地向前倒下,前額撞到桌面砰地一聲。直到這時薩爾才發覺,剛才看到距自己最遠、頭垂在桌面的軍官,早都已經被殺!   薩爾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他實在不瞭解為什麼中國警衛不採取自衛行動,向衝進來的特遣行動小組射擊,反而向那些無依無助,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軍官射擊?薩爾無法忍受看到天霸號官員毫無任何抵抗地被殺,難道他們都麻痺了嗎?他們為什麼不站起來,卻情願看到自己的夥伴一個一個被殺!   薩爾舉起MAC|十輕型機槍對著警衛,緊扣扳機響起一連串的槍聲,警衛砰地向後撞,碰到艙壁後才停住,手中的自動手槍掉落地面,雙眼看著薩爾,兩腳徐徐向前滑出,最後滑坐於地面,頭向前垂下再也不動。薩爾仍然緊扣著扳機,子彈持續地射入警衛身體。   天霸號突然轉向使得甲板傾斜,薩爾跌向一旁。薩爾身旁跌坐著另一個軍官,他是比較幸運的一位,由於坐在距離警衛最遠的位置,不僅保全了生命,同時不必被迫看著自己夥伴的屍體。他的雙眼呆滯,肩上掛著一條少尉單階的銀槓,左胸上則有一枚金色潛艦海豚徽章。薩爾在他眼前揮手,但他好像瞎了一樣完全沒有反應,接下來他眨了眨眼,薩爾以雙手搖他肩膀,只見他嘴唇微微地在動,似乎要講什麼,薩爾耳朵靠向他嘴唇,仔細聽他微弱的話聲。   上帝!你為什麼這麼久才來?為什麼這麼久?   他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整個人倒在薩爾懷中哭泣,薩爾轉頭望向牛頭,只見牛頭憤怒地咬著牙!   薩爾將仍在哭泣的軍官扶向後靠著牆,重新將MAC|十輕型機槍裝彈,同時對著頭戴式對講機說話,與他派到士官長艙的兩個組員桃子皮爾及跑路卡布藍聯絡。   桃子、跑路,聽到回答。   桃子回答。   狀況怎麼樣?   士官長艙好像一個屠宰場,薩爾,在我們把警衛幹掉之前,他們已經在這殺了五個士官長,這裏的狀況跟全艦大餐廳一樣,所有警衛都好像接受過如果突襲隊前來,就先殺死潛艦官兵的命令,而且他們好像已經知道我們要來。   生還的人員怎麼樣?   狀況非常糟,都經過嚴厲的拷打,到現在仍然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知道了,讓跑路留在那裏,你到外面通道與我會合,我們再逐間檢查以確定清除所有警衛。   在確定天霸號中層甲板完全安全之前,必須要清除所有躲在各艙間、庫房、通風間的警衛,在還沒確定中層甲板安全以前,他們也不可能支援別層甲板的行動。   薩爾在逐間搜索時,內心極度地想找到更多的中國警衛,越是看到天霸號上面的景象,他越覺得右手食指發癢,他極欲尋找發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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