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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七章

海狼出擊 麥可.迪莫哥理奧 5573 2023-02-05
  五月十二號星期日   格林威治時間一七點三○分   ◇◇◇   渤海灣天津港   人民解放軍一A軍用碼頭   美國海軍天霸號潛艦   北京時間○一點三○分   ◇◇◇   馬飛艦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時第一個看到的又是那把對著他肋骨打過來的AK|四七自動步槍,胸部的痛苦佈滿了全身。睜開眼後馬飛企圖將注意力集中在詢問官臉上,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儘快死掉算了!他竭力地想回憶太太卡翠娜、兒子西恩朱里歐,以及女兒愛密麗的面容,但中國人民解放軍將他此刻所擁有最寶貴的資產他最心愛人的面容完全從記憶中奪去,卡翠娜、愛密麗、西恩朱里歐的長相在他的記憶中已變得越來越模糊   我知道你很痛苦,田澤民以平靜的聲音說道:讓我們送你去基地醫院,在那裏你可以得到醫療照顧以及完全的休息,基地醫院有全世界最柔軟的床墊,想想那又白又乾淨的床單,還有綿製羽毛枕頭。朋友,像你這樣不是生存的方式,你所有的反抗不但會造成更深的傷害,而且會延誤潛艦修復故障離開天津港返國的時間。我已經告訴你,我們之所以需要你的自白僅僅是為了獲得大眾的支持與同情,即使你說出一些不是你心裏所想要說的話,我相信你的國人也能諒解,畢竟你是處於被拘捕當俘虜的苦境,他們不會拿這些自白來判定你有罪。如果一定要說你有什麼罪,我認為他們一定會怪你為了無意義的堅持而延誤了潛艦修復的時間。艦長,只要你聽我的,我也儘可能地幫你,我不會讓你說太離譜的自白,但別忘了,我也有長官,他們在監督我的工作,相信你也能體諒我的處境。我相信我們是在同一艘船上,我們是不是應該相互幫忙呢?

  田澤民這段談話完全不能打動馬飛,因為馬飛根本無法專心聽他講話。   我有一個禮物給你!田澤民說道,同時拿起聲力電話交代幾句話。他抬頭看著全艦廣播器,不久全艦廣播器傳來滑油輪機長佛恩的聲音:   核子反應爐開始啟動。   田澤民非常高興看到馬飛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說:你看,我告訴過你,我們正幫助你們修復潛艦,我一定會讓你們回去。我們更換了潛艦上面所有的蒸氣管路,並重新隔離故障的裝備,他們告訴我還需要更換幾個蒸氣閥,只要再更換這幾個蒸氣閥,這艘船就可以說已完全修復;我們也派了幾位核子專家來協助檢查核子反應爐的狀況,並幫助你們儘快地修復所有核子反應爐故障部分,只要能夠修復核子反應爐,我們就會立刻讓你們回國。這些核子專家說這艘潛艦的設計真是偉大!

  艦長室內頭頂的燈光開始閃亮,通風也隨著開始運作,空調冷氣將新鮮的空氣又送入室內。即使有可能他們只是修復部分電力裝備以提供艦上電力系統所需電力,但至少證實了田澤民的話:輪機長已啟動核子反應爐,並修復蒸氣系統。如果無法提供岸電且又沒修復電力系統,很快就會耗盡艦上電瓶存電,到那時這艘潛艦可就一無用處!或許他們認為在潛艦要求馬飛錄下自自,比在岸上監牢中刑求獲得馬飛自白的可能性更高。   田澤民再度將攝影機準備妥當,但這一次在他們開始攝影之前,田澤民將一卷錄影帶放到錄放影機中,接著他將電視打開,壓下放映的按鈕,電視上出現馬飛家前院的景色,鏡頭中還有馬飛的太太卡翠娜、女兒愛密麗,兒子西恩朱里歐。

  親愛的,我們都愛你,而且我們都非常想念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可以接到這卷錄影帶,卡翠娜對著鏡頭說,頭髮因微風而輕輕地飄動著:今天我們特別在前院為你錄下這卷錄影帶,希望你在接到這卷錄影帶以後,在海上想我們的時候能自己放到錄放影機中播放。   西恩朱里歐說:快回來噢!爸,媽說你們在海上可以挖個洞,然後躲在洞裏,我才不信有人可以在水中挖個洞呢!可是我告訴同學,他們不僅相信還說那一定很棒,爸,你一定要趕快回來噢   田澤民將錄影帶停掉。   當馬飛注意到攝影機鏡頭正對著他攝影時,他拼命地想將自己激動的感情隱藏在內心,台詞投影機又打出了那段文字:我是西恩.馬飛上校,美國天霸號核子動力攻擊潛艦艦長,馬飛竭力地睜大眼,集中精神看著鏡頭,帶著沙啞的聲音說:我是一個美國的老兵,馬飛試圖遵守被俘守則的精神,我為維護國家主權與人民自由的生活方式努力,我願為達成前述目的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停!田澤民大叫:這不是台詞的內容!他向警衛招手,並以中國話交代警衛一些事情,警衛聽完後點頭離開艦長室。   馬飛心中不悅地想道: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   美國海軍海狼號潛艦   ◇◇◇   控制室中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潘熙諾想著:大家都不耐煩地想採取行動、想發射武器,或是做一些能幫助天霸號脫離困境的事!不知為什麼,現在想起要自己完全依賴那些特遣行動小組,由他們前往營救天霸號官兵,似乎是一件很不可靠的事。現在海狼號彈藥庫裝滿了飛彈、魚雷等各式武器,只要使用一、兩管魚雷發射管發射傑夫靈飛彈,不是比特遣行動小組的行動還要快且更有效嗎?現在第一號與第二號魚雷發射管部已經裝填了傑夫靈飛彈,發射管的外門也已開啟備便發射潘熙諾實在熬不住,在半小時內已經第二次問特勒有關傑夫靈飛彈的備便狀況。

  特勒報告傑夫靈飛彈已瞄準驅逐艦,只要您下令,艦長,三十秒內我們就可以發射傑夫靈飛彈。   潘熙諾耐不住,他決定要再賭一賭,升起潛望鏡察看水面狀況。升起潛望鏡後他看不見任何近距離接觸,沒有巡邏艇、沒有漁船,謝天謝地,也沒有任何大型商船擋在航道上。他再將潛望鏡轉向空中,試圖尋找唐其思上將所提到的偵測到天霸號潛艦的飛機,還好他所見到的除了在雲層中微現的月亮,就只有位在人民解放軍軍用碼頭上方幾顆暗淡的星星。   潘熙諾將潛望鏡十字線對正四號目標,四號目標是位於天霸號前方的江滬級驅逐艦,他將潛望鏡鏡頭放大倍率增大,江滬級驅逐艦附近沒有任何活動。再向右是三號目標,三號目標是位於天霸號內檔的勇壯級驅逐艦,在那附近連一個鬼影都看不到。再向右一點點是天霸號的舵,除此以外鏡頭全被二號目標旅大級驅逐艦所占滿,截至目前為止,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潛水人員在二號目標附近進行水下作業。

  潘熙諾將鏡頭轉向江滬級驅逐艦與勇壯級驅逐艦之間,巴士仍停在那,碼頭則一片漆黑。巴士附近看不到警衛,也看不出有任何天霸號官兵被帶離潛艦的跡象。   麥可耳朵裏傳來聲納督導聲納士官長戴藍.傑比的聲音。傑比是由田納西州來的一位既高且瘦的聲納專家,他講話的聲調非常慢,比典型的美國南方慢腔調還要慢,由聲力電話中聽起來幾乎像是在說外國話。雖然傑比的腔調是那麼怪,但潘熙諾總是期待傑比的聲音能由聲力電話中傳來,傑比負責督導艦上BQQ|五聲納的操作,是一位專業而且盡責的聲納專家。   控制室,這是聲納,我們接收到新接觸,聲音聽起來像是機器在啟動運轉,方位從人民解放軍軍用碼頭傳來,由於音源太近,近距離效應使得聲音聽起來很怪,我們現在使用寬頻分析器在分析音源性質,目前我猜測是天霸號輪機裝備中的蒸氣系統等一下我們接收到一連串相同方位的音響接觸聽起來像是電路開關的聲音。

  士官長,你認為他們在做什麼?潘熙諾問道,並將潛望鏡扶手收回,隨後降下潛望鏡。   我們只能猜測,聽起來他們啟動了蒸氣系統,此外也運轉了發電機供應艦上電力。   等你們獲得音源分析器的結果立刻告訴我。   天霸號的輪機室開始工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們準備將她移到另一個碼頭?如果真是如此,那單單使用天霸號左、右艙水面艦的動力就足以將天霸號移走,實在沒必要啟動天霸號輪機裝備!   控制室,這是聲納,聲音分析出來了,音源是由最新型的洛杉磯級潛艦傳來。   水面作戰艦有沒有發出任何異常的聲音?   沒有。   很好,那一定是天霸號輪機裝備已經修復!潘熙諾想道:莫理斯,現在看你的了。

  ◇◇◇   美國海軍天霸號潛艦   ◇◇◇   或許是極度的恐懼,也可能是過度的毆打,更可能是餓過了頭或是三個原因都有,使得塔柯斯基現在的臉色一片慘白。馬飛看著塔柯斯基,他被警衛帶進艦長室後就被限制在馬飛對面的角落坐著,他只抬起頭看了馬飛一次,就又無力地垂下了頭,他的眼神似乎已完全認不出馬飛,像極了一個因遭受極嚴重折磨與痛苦後,完全無法自我控制的人。他此刻的臉色一片呆滯茫然,從這位擔任天霸號航海官也兼任副長職務的優秀軍官臉上看不出他曾經受過什麼折磨。   艦長,田澤民說:我希望你現在能夠依我們的台詞錄下你的自白,我可以適度允許你因為自己的因素而略做修改。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照顧部屬的艦長,現在只要你能跟我們合作,就可以救你的副長;如果你不同意,你的副長會因為你的不合作而受苦。而且艦長,我必須要提醒你,我的長官遠比我沒有耐心,如果不是我極力勸阻,可能現在你們早已付出更高的代價,甚至早已經有人被處死!我同時也堅持要求北京同意在獲得你的自白後,立即讓你們離去。你看,這就是他們給我的命令。

  田澤民拿出一張寫滿中文的紙放在馬飛面前,但馬飛看不懂,所以這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田澤民等待著馬飛的反應,然而馬飛只是呆坐在那,田澤民說:艦長,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田澤民揮手要警衛過來,警衛依令將塔柯斯基的手舉起,手掌放在桌上,拿起刺刀用力切下塔柯斯基右手拇指。塔柯斯基痛苦地尖叫著,那聲音就好像一頭野獸在尖聲哀號,他緊閉著雙眼,張大著嘴盡情地將痛苦從口中喊出。然而更令馬飛感到害怕的是,塔柯斯基居然手都不敢拿開,乖乖地任由警衛將他的拇指切下,他們剛才到底對塔柯斯基做了什麼可怕的刑罰?警衛將刺刀上的血擦乾,把塔柯斯基切下的拇指交給馬飛,馬飛動也不動憤怒地瞪著警衛,警衛將塔柯斯基的拇指丟到馬飛大腿上。

  塔柯斯基的手仍然平擺在桌上,紅色的鮮血隨著脈搏陣陣流出切斷的傷口,田澤民將一條毛巾丟給塔柯斯基,塔柯斯基停止尖叫,仍然帶著一臉的痛苦遲疑了一下,拿起毛巾蓋住被切斷的右手指。   艦長,田澤民又以平穩的口氣說:你知道一個人沒有拇指也能像男人一樣地活下去,即使沒有整雙手,或甚至沒有雙手雙腳還是可以像男人一樣地活下去,但有一樣東西如果沒有了,他就不是男人。田澤民又交代警衛。   警衛走向塔柯斯基,將他的連身工作服拉鏈打開,由臂膀上將連身工作服脫下,接著又將塔柯斯基的內褲拉到腳踝,內褲與連身工作服落到一起,警衛將塔柯斯基裸露的臀部推向桌邊。   馬飛竭力地想喊出來,但喉嚨乾啞得叫不出來,就好像一個人在惡夢中遇到恐怖的事情,想叫卻又叫不出的那種感覺。   嗯嗯我我會保證他很想答應田澤民,但聲音卻好像哽在喉嚨說不出來。   警衛右手舉起刺刀,塔柯斯基仍然閉著雙眼站在那動也不敢動,臉上充滿了痛苦的表情。警衛以左手抓住塔柯斯基私處放在桌上,右手刺刀按在私處上塔柯斯基臉上緊繃著在悲鳴。   停!馬飛終於大聲叫出:我說,我說,我照你們要求的說請你們停止我完全照你們的意思做   田澤民對著警衛揮手,警衛停止他的動作,但刺刀仍放在塔柯斯基的私處上。   桌上有攝影機,攝影機下方有台詞投影機,還有警衛手中握著的刺刀,以及塔柯斯基的私處,馬飛渾身覺得極度噁心,他實在難過得想吐。另一名警衛開始操作台詞投影機,田澤民壓下攝影機拍攝鈕,塔柯斯基的臉色發青,馬飛儘量嘗試將心神集中在台詞投影機。   我是西恩.馬飛上校,美國天霸號核子動力攻擊潛艦艦長   馬飛的自白一分鐘接著一分鐘,對他而言這比一世紀還久,雖然馬飛很想只照著台詞念而不去想台詞的內容,但面對著田澤民平板的面孔,以及塔柯斯基痛苦地站立在桌子前面的表情,馬飛就無法不想到自己的自白,他幾乎又難過得吐出來。想到田澤民對塔柯斯基所用的手段,自己各種堅持又有什麼用?他不得不繼續下去,最後終於結束。   田澤民走到攝影機旁說:艦長,我知道你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我會叫警衛將塔柯斯基放了。   田澤民以中國話交待警衛,警衛放掉塔柯斯基離開桌子旁,塔柯斯基的連身工作服以及內褲仍然在他的腳踝。   我來幫你好了。田澤民走向前協助塔柯斯基穿上內褲,並將他的連身工作服拉上肩膀,隨後將連身工作服的拉鏈拉上。接著,他轉身面向馬飛,警衛將攝影機倒帶,收起錄影帶,田澤民眼神持續地注視著馬飛,然後拿起電話說了一些話。   艦上通風立刻停掉,空調系統也在剎那間切斷,艙間內燈光因電力不足而閃亮,全艦廣播系統此時傳來滑油輪機長佛恩的聲音:   核子反應爐故障。   田澤民用中文對警衛交代:將碼頭上的燈光開啟,立即備便巴士準備將俘虜接走,在十分鐘之內要將所有的俘虜送離這艘潛艦。   田澤民以冷笑對著馬飛說:我就不信你不說,你還想回去嗎?別做夢了!   馬飛似乎已瞭解田澤民在欺騙他,突然間,他開始掙扎。   田澤民不理會他,由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塔柯斯基右鼻孔,馬飛以及田澤民都停頓了一下,田澤民仍然無情地扣下扳機,狹小的艦長室響起一聲刺耳的巨響,塔柯斯基的後腦噴出一片血漿濺在後艙壁上,他不再發出任何哀號,雙腿無力地彎曲跪下,靜靜地、慢慢地倒向地板。   田澤民仍握著他的手槍,對著原來塔柯斯基頭部的位置動也不動,他給警衛一個眼神,接著離開艦長室,留下馬飛與塔柯斯基的屍體在艦長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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