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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六章

海狼出擊 麥可.迪莫哥理奧 7045 2023-02-05
  五月十二號星期日   格林威治時間一七點二八分   ◇◇◇   渤海灣   天津港H點   美國海軍海狼號潛艦   北京時間○一點二八分   ◇◇◇   上層甲板靠逃生孔的通道被各種器材及特遣行動小組人員塞滿,天霸號副長雷諾斯中校站在一堆堆器材後方,緊張得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當一位特遣行動小組組員問他是否還好時,雷諾斯只能點點頭,連話都講不出來了。   雷諾斯身上穿戴著各種特遣行動小組所配備的戰鬥裝備,甚至連那些他不知道該怎麼使用的東西也都掛在身上,雷諾斯覺得自己活像一頭為主人背負著主人要使用的東西的騾子。雷諾斯曾拒絕帶著那些他認為不會使用到的裝備,但特遣行動小組指揮官莫理斯卻堅持他必須帶,莫理斯以輕蔑的態度說:沒有任何人參加特遣行動小組可以不帶自己的裝備!所以他不得不帶著這些重東西。加起來的總重量,雷諾斯想著:恐怕至少也有一百磅。他全身穿著黑色的勁裝,外罩一件防彈背心,防水口袋內裝了一把已裝彈的九公釐口徑自動手槍,外加五個裝滿子彈的備用彈匣;右邊的口袋掛了一把由頸部到腰部長度的MAC|十輕型自動機槍,這是美國官方在特別行動中最常使用的自動武器,尤令黑社會毒梟聞之喪膽,槍頭加裝有滅音器,並備有四個裝滿三十粒子彈的彈匣。身子正前方掛著五枚手榴彈以及十磅C|四炸藥,手榴彈下方有一部極高頻無線電對講機與頭戴式麥克風。防彈背心裝得滿滿的,重量大約五十磅。除此以外雷諾斯還帶了一大堆袋子,用來裝二四型水下炸藥,每一個袋子內有兩塊炸藥,每一塊炸藥足足重十二磅,另外還有用來連接引爆水下炸藥無線電接收機的電線。他的背部則背著具備調整浮力功能的平衡瓶與提供不會產生氣泡式的二○型潛水氧氣瓶,雷諾斯覺得平衡瓶與氧氣瓶的重量,比防彈背心與水下炸藥的總重量還重。

  雷諾斯戴上氧氣面罩後覺得自己好像是金魚缸中的金魚,急忙將它拿下掛在胸前。從小雷諾斯就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封閉恐懼症,說也奇怪,像對水下潛艦這種封閉的小環境他不會感到害怕,但到了地面人多的公眾場合反讓他覺得孤獨可怕。當然,如果海軍知道他有這個毛病,他很可能就會結束他的海軍事業。自從多年以前潛水訓練結束以後,他再也不敢碰潛水用具。每當這種恐懼持續地籠罩著他時,往往會使他變得呆滯茫然不知所措。現在他不僅要克服潛水的恐懼,還要思考如何在槍林彈雨中衝鋒陷陣,以及在重重警衛監視下搶回天霸號!   雷諾斯站在走道凝視著逃生孔,心中卻想起他的太太泰咪,以及他奉命至海狼號報到前在日本與泰咪共度的愉快時光。在泰咪來之前,雷諾斯完全不知道她將要到日本看他,因此當天霸號進港時,他看到她站在碼頭上等他,心中既驚訝又高興。在此之前,他們兩人經歷了非常糟的一段日子,起因是某一日雷諾斯在船上接到天霸號將要出港連續開航三週執行緊急任務的命令,雷諾斯傷心地打電話告訴泰咪自己將無法回家,而泰咪則抱怨這典型的海軍生涯。雖然失望但雷諾斯也只好留在船上,可是只待了一下,他就覺得實在太孤寂,他不能沒有泰咪,沒有泰咪的日子使得船上通風系統的聲音聽來像哀淒的低鳴聲,輪機引擎的轉動聲也好像是傷心的悲泣聲,他無法忍受這種痛苦與寂寞!於是他懷著一顆頹喪的心離開船上,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順便買了一瓶香檳以及一束泰咪最喜歡的紅玫瑰,他希望能在天霸號出航前和泰咪共同留下一個難忘的夜晚。當他到了自己家門外的汽車通行道上時,透過泰咪那充滿霧氣的汽車車窗,雷諾斯看到泰咪與另一個男人在車內親熱的鏡頭,那一幅畫面令他終生難忘!他由車子的後車窗看到泰咪抬起頭帶著一頭零亂的頭髮往後看,雷諾斯打開車門將香檳砸向地面,此時紅色的玫瑰恰如同他內心不停淌著的鮮血。

  她想到離婚,想到立即離開泰咪!但只在船上待了一個禮拜,他腦中所能想到的就只是他是多麼愛她!他是如何地不能沒有她!為什麼他要在太平洋上,待在這毫無生命的巨大壓力艙櫃中,與另外一百五十個整天留著臭汗的男人鬼混,而他的太太這時可能正在與別的男人他一直在努力把對泰咪的思念丟開   馬飛艦長堅持要雷諾斯休假,而且在航行的半途上他就祕密通知太平洋艦隊,由船上出機票錢請泰咪到天霸號的下一站日本橫須賀港。當天霸號進港時,泰咪就站在橫須賀港的碼頭上,雷諾斯當時內心的興奮與感激無法言喻!經過在日本與泰咪幾天共同的遊覽,雷諾斯觸礁的婚姻好像又有了轉機,直到前幾天夜晚當他還睡在旅館時,電話響起,一位在海軍司令部人事署工作的軍官命令他立即向海狼號報到。

  馬飛艦長也真是他媽的美國有那麼多潛艦,為什麼偏偏是你遭受中國拘捕?雷諾斯心中不由得抱怨起來,虧他還是艦隊最優秀的艦長,現在卻在敵人的槍口之下。雷諾斯想到馬飛卻也不由得感激起來,他不僅是雷諾斯的長官,同時也是雷諾斯的朋友,想到要去拯救馬飛,立即使雷諾斯振作了起來。   逃生孔鋼質圓形艙間的側面與上方各有一扇水密艙口蓋,站在逃生孔前內第一個特遣行動小組組員將巨型艙口蓋開啟,特遣行動小組開始將裝備搬入逃生孔,包括沉重的RPG槍榴彈、AK|四七自動步槍、二四型水下炸藥、C|四塑膠炸藥、使用無線電與正上方衛星通訊的衛星通訊器等。當所有裝備都搬入逃生孔以後,特遣行動小組指揮官莫理斯上校及副指揮官先後爬入逃生孔。特遣行動小組的副指揮官是骨瘦如柴的巴拖羅,組員則多叫他黑巴,或許是因為他長了一頭烏黑頭髮的原故。

  莫理斯看著逃生孔的內部,點頭表示對內部的安全滿意,接著他叫雷諾斯爬進逃生孔,雷諾斯正因沉重的防彈衣與潛水氧氣瓶而在那不停地咒罵。莫理斯對著巴拖羅搖搖頭,唉!這任務最困難的部分就是將這位豬頭豬腦的潛艦官員護送到天霸號!雷諾斯費時良久才爬進逃生孔,然後坐在木質地板上,小心地移動氧氣瓶及防彈衣上武器的位置以保持重量平衡,接著再努力地越過身上層層的武器穿上蛙鞋。   準備好了嗎,雷諾斯?莫理斯輕蔑地問著雷諾斯。   走吧!雷諾斯努力控制自己,沒有理會莫理斯輕蔑的聲調。   莫理斯壓下話筒按鍵說:上層甲板,這是逃生孔,關閉下側水密艙口蓋。接著他將沉重的鋼質水密艙口蓋關閉,剎那間潛艦柔和的燈光完全被逃生孔內唯一的一盞水密防壓燈燈光取代,莫理斯再旋轉彈簧式水密門,將艙口蓋徹底關閉水密,下側水密艙口蓋完全關閉水密。他向話筒說道:開始放水並平衡壓力。

  一陣水流聲響起,冰冷的海水由逃生孔艙內下端水管流入,海水漸漸升起淹到雷諾斯的腳上,雷諾斯緊張地抓起氧氣面罩戴上,並調整面罩扣帶確定完全水密,然後轉動氧氣供應器的調節鈕,雖然已經可以經由氧氣瓶吸到氧氣,但還是無法避免地感到緊張急躁。透明面罩因他的呼吸而沾有水氣,但水氣卻無法遮掩他那雙瞪大的眼睛。   莫理斯低頭看著逐漸升起的海水,同時和黑巴相互以戲鬧的眼神注視著雷諾斯,雷諾斯因見到海水淹過膝蓋幾達腰部而現出緊張的神情。逃生孔內的空氣因壓力而形成霧氣,黑巴張開嘴試圖平衡耳朵的壓力,莫理斯緊閉著雙唇鼓著氣,放鬆耳膜後再張口以舒緩耳膜的壓力,完成這些動作後海水已快接近下巴。逃生孔艙間內的空氣因海水上升而壓縮,使得艙內空氣溫度升高並充滿水霧,當海水升到上層艙口,莫理斯戴上氧氣面罩並用力以鼻子呼氣將面罩內的海水吹出,然後嘗試吸氧氣瓶內的氧氣,將浮力平衡瓶背帶鎖上,調整平衡瓶浮力,使全身在背負各式裝備後仍能維持與海水同樣的密度,調整完成後再放掉一點空氣,避免因浮力太大而浮到水面。

  透過陰暗的海水,莫理斯看著黑巴和雷諾斯的臉,黑巴以手勢向他比了一個OK的信號,雷諾斯仍然瞪大著雙眼,但看來似乎已能控制自己,而且也比了一個OK的手勢。莫理斯到達圓形逃生孔上方,旋轉開關手柄,熄掉燈光使逃生孔變得一片漆黑。他摸索著向上找尋上方水密艙口蓋轉輪,順時針轉動,開啟後向上推開水密艙口蓋,用力將艙口蓋彈簧卡在垂直開啟的位置。莫理斯向上游出逃生孔進入微溫的海水中,海水面僅僅只在頭上三十呎的高度,距離巨型貨輪碼頭不到一百呎。他繼續向上摸索離開潛艦管道間,待在潛艦上方等待黑巴出來。天津港內的海水一片漆黑,不單是因為港內的海水較髒,更主要的原因是天空沒有一點光線,月亮已漸漸落到水平線附近,微弱的月光對水面下的照明一點也幫不了忙。

  莫理斯和黑巴一路摸索到潛艦上層甲板邊緣,該處有一塊凹進潛艦船殼的扶把可供他們緊緊抓著。莫理斯拿出一條連結繩扣在扶把上,接著伸手抓住黑巴與他一同游向逃生孔艙口後方約十碼相同的凹槽處,再將繩子另一頭也綁在扶把,連結繩固定以後,莫理斯游回逃生孔艙口外將雷諾斯拉出,檢查雷諾斯平衡瓶浮力,確定設定適當浮力後,才將防彈背心上的扣環結合在連結繩。莫理斯心中想著:至少這麼做可以防止這個笨蛋浮到水面。   莫理斯和黑巴繼續將逃生孔內的裝備抬出,每一裝備抬出後,分別與連結繩扣在一起,接著莫理斯將逃生孔艙口蓋關閉,然後輕敲一下甲板。在海狼號裏面的第一行動組等到逃生孔內的海水抽出後,立即將他們的裝備搬進逃生孔,再將艙口蓋關閉放入海水。第二、第三行動組也如此持續進行著。逃生孔光線暗淡,潛艦外又近乎完全黑暗,全體特遣行動小組大約要花半個小時才能離開。莫理斯不由得皺起眉頭,真是要花太長時間了,這次任務應該派一艘老式飛彈潛艦,使用飛彈發射管將所有特遣行動小組的人員送出大約只要花幾分鐘,那不是快得多了嗎?

  當莫理斯正在等待第二行動組的時候,他不由得在心中計算:到底要花多少時間來安裝水下炸藥?他不免回想起他第一次在特遣行動小組接受特種作戰訓練時的經驗,以及他實際在敵人水域多年工作的結果。他曾經擔任特遣行動小組第一行動組的小組長,在一九八○年代由銀魚號潛艦載往蘇聯塞夫莫斯柯港執行任務,當時他才剛升上尉,執行的任務是在水下安裝一部竊聽器,能截收該港口所有無線電通訊,並經由發射機傳送到衛星。一般人潛入蘇聯水域執行任務可能會非常害怕,就算不害怕至少也感到緊張,因為自己很可能被射殺或被拘捕,然而莫理斯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興奮,可能有些人會認為這是病態,但這卻是他所熱愛的生活。   六年以後,他在維吉尼亞州小湖鎮擔任第一特遣行動小組的指揮官,中情局再度派遣池潛入利比亞執行破壞一個製造生化武器的化學兵工廠。一架未標示任何標誌的黑色直升機在夜色中將他與他所指揮的特遣行動小組送到那工廠旁,所有行動小組人員在工廠外集合,等待工廠警衛巡邏通過。在工廠警衛通過返回值班室後,他們迅速地在工廠一百二十呎高的巨型蒸餾爐四周安裝了將近三十個炸藥,然後所有特遣行動小組隨即撤退到半哩以外的砂地,大家停下來等著看炸藥爆炸以後的景象,炸藥爆炸時所產生的火焰像一朵艷紅色的草菇直向上衝入幾百碼高的天空,接下來一連串的爆炸幾乎將整個工廠夷為平地,爆炸使得蒸餾爐方圓一千碼之內所有的利比亞人無一倖存。他所帶領的特遣行動小組組員全部撤離,潛伏進入中東再由另一架直升機接走,安全回到美國海軍尼米茲航空母艦上。這次任務使得他獲得特遣行動小組成員最渴望的銅心勳章,也讓他升上第七特遣行動小組的指揮官,同時在他達成這次利比亞任務後,他成為特遣行動小組公認最優秀的指揮官,至此以後也一直擔任最艱鉅危險的任務。

  他的一生發生了許許多多冒險犯難的英勇事跡,但如提到他私生活則正好相反,那可以說真是一團糟。他現在仍是單身,對他而言,女人只會讓生活變得更複雜,因此他一個女人接著一個女人更換,雖然過去十年以來,他經歷過很多女人,但真正令他感到興趣的少之又少。也不知為什麼,一旦他與追求的女人上過床後,他就失去繼續追求她們的意念。為此他曾到單位的心理醫生那裏診斷,那個心理醫生說這是自閉症,並問他對自己母親的感覺,莫理斯氣得幾乎把那個醫生的門牙打掉。直到最近,他在酒吧認識了一個女孩並與她持續來往了兩個月,她說自己已經懷有他的小孩,起初莫理斯告訴她:這是妳自己的事。但接下來他不斷地在想:如果能有一個自己的小孩會怎麼樣?當然,那一定會是一個男孩!他幾乎要告訴她把小孩生下來,他們三人共同生活在一起,但還沒來得及講就被派遣到這鬼中國灣來執行任務,莫理斯心中不停地想念著她,以及那個還沒出生的兒子

  他在想著時,第一及第二行動組已完成離開逃生孔的工作,沒多久第三行動組也離開逃生孔,莫理斯最後一次將逃生孔艙口蓋關閉,隨即向後游,邊游邊輕拍每一個組員的肩膀,除可清點人數外並表示將要開始行動。每一個組員此時繼續將裝備以扣帶綁好,出發前再調整一次平衡瓶浮力。從海狼號潛艦的位置到人民解放軍的軍用碼頭距離約兩百碼,如果是走路的話那是一段很短的距離,但如果要攜帶各式武器及能夠將一個小型艦隊炸掉的炸藥,並深潛在水中前進,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雖然他告訴潘熙諾這對特遣行動小組而言只是一件例行工作,但他自己也知道實際上這件例行工作非常困難!出發前,莫理斯拿著水下手電筒照著每一個組員的面罩做最後一次檢查,並對他們分別打出OK的詢問手勢,然後將自己的裝備也綁在身上,包含一把RPG槍榴彈、六發槍榴彈手榴彈,最後到連結繩的最前端將自己的防彈背心扣環綁在連結繩上。完全準備好以後,他回身以手拍第二個組員,其後每一個依序往後拍打下一個,此信號是表示即將出發,最後一個組員將連結繩解脫潛艦扶把並扣牢在自己身上。現在三組行動組,每組七人,外加莫理斯、黑巴以及雷諾斯,一共是二十四個綁在一起出發,這不但可確保不會有任何人脫隊或浮到水面,如果有任何人氧氣瓶失效,旁邊最靠近的組員還可立即與他共同使用一瓶氧氣瓶,除此以外,大家連在一起只要帶頭的莫理斯使用水下手電筒就行了,而不像全部分開時,所有二十四個人部必須使用水下手電筒。   他將戴在手腕上的手錶蓋打開,壓下手錶燈光顯示鍵,錶上液晶顯示了二組暗綠色的數字以及羅經方位,那不是一隻普通的手錶,二組暗綠色數字分別代表時間與水深。雖然莫理斯非常熟悉天津港內的地形,但他卻不知道他現在的位置也就是海狼號正確的位置。莫理斯看了一下錶上所顯示的羅經方位,他有信心會找到人民解放軍的軍用碼頭。   莫理斯用力推向潛艦船殼加速使自己游離潛艦,越過潛艦船殼邊緣往下一路下潛到一百二十呎深的海底,在深潛的過程中,他可以感受到因海水壓力增加而加大的耳膜壓力。直到摸到泥濘的海底,莫理斯才暫時停下等待後方的組員趕上。他再度檢查羅經方位,並朝向西北方人民解放軍的軍用碼頭游去,剛游離巨型貨輪碼頭,莫理斯就感覺到泥濘的海底曲線正迅速地上升,越靠近軍用碼頭水深越淺,直到最後軍用碼頭的深度大約只有三十呎。莫理斯沿著向上爬升的海底地形,一隻手摸著海底,另一隻手則拿著水下手電筒並檢查羅經方泣,儘可能地保持自己朝向真方位三四五。水深已進入淺水區,莫理斯抬頭察看水面月光,僅有一抹淡淡的光線漂浮在水面。特遣行動小組繼續沿著上升地形前進,終於莫理斯看到一A軍用碼頭的水泥樁,等到所有特遣行動小組都到達後,莫理斯將水下手電筒朝向上方,原本尚有一抹淡淡光線的,現在已完全被漆黑的巨型船底所取代,這一艘是直接綁在碼頭上的水面艦。莫理斯向後面一個組員舉起大拇指打了一個手勢,表示一切繼續按計畫進行。   布蘭特代號狗臉,以及士官長威廉代號牛頭,將他們的防彈衣扣環解脫離開連結繩,游向上方的水面艦船底。幾分鐘後他們返回,以手勢說明這艘船不是靠在天霸號旁邊的勇壯級驅逐艦,而是天霸號後方的江滬級驅逐艦,防守天霸號的驅逐艦還要更向西。特遣行動小組全體遂再沿著碼頭向西游到下一艘船的船底,這艘必然是勇壯級驅逐艦,每一個組員分別將扣環解脫連結繩。   第一行動組游到靠碼頭的勇壯級驅逐艦與碼頭之間,開始架設他們的裝備;第二行動組開始在勇壯級驅逐艦船底龍骨處安裝水下炸藥;第三行動組越過天霸號船底再往南,在最外檔旅大級驅逐艦船底龍骨下進行安裝水下炸藥的工作。   莫理斯看著手錶,這他媽的實在花了太長的時間!他內心焦慮地想著,此時他不得不懷疑等一下是否有必要要求潘熙諾發射巡弋飛彈但使用傑夫靈飛彈不正如同使用牛刀殺雞嗎?莫理斯與黑巴不停地在行動組各組員間來回游著,確定他們正依預定計畫迅速地進行工作。   莫理斯以手勢通知黑巴一同到水面察看碼頭狀況,他們二人浮到勇壯級潛艦的艦艏,莫理斯小心沿著碼頭岸邊管路往上爬,雙手沾滿了柏油,最後終於爬到碼頭大型水平碰墊上,碰墊是固定在碼頭側面的大型塑膠製緩衝裝置,用來吸收船在靠泊碼頭時鋼質艦體與水泥碼頭間的碰擊力。莫理斯站在碰墊上偷偷地將頭抬到碼頭上觀看,隨即又慢慢滑下回到海水中。碼頭上有幾個警衛鬆散地在巡邏,巴士仍停在那,但裏面空無一人,看起來還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天霸號的官兵被帶離艦上。莫理斯與黑巴再度回到勇壯級驅逐艦船底。   在天霸號潛艦位置正下方的海底泥濘處,雷諾斯中校胡亂地抓著攻擊武器,他的氧氣面罩因急促的呼吸而充滿水氣。每隔幾分鐘他就抬頭看著上方的天霸號船底,但除了黑壓壓的一大片外,他什麼也看不見,心中忍不住懷疑真的再過幾分鐘自己就要回到天霸號了嗎?莫理斯游過來打了一個OK的手勢代表將要出發。   雷諾斯再度抬頭看著天霸號船底,並祈禱著天霸號和馬飛艦長能夠順利安全地離開渤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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