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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卷三 術業部

笑林廣記 遊戲主人 7698 2023-02-05
  醫官   醫人買得醫官劄付者,冠帶而坐於店中。過者駭曰:此何店,而有官在內?傍人答曰:此醫官之店。   冥王訪名醫   冥王遣鬼卒訪陽間名醫,命之曰:門前無冤鬼者即是。鬼卒領旨,來到陽世,每過醫門,冤鬼畢集。最後至一家,見門首獨鬼彷徨,曰:此可以當名醫矣。問之,乃昨日新豎藥牌者。   拾柩   一醫生醫死人,主家憤甚,呼群僕毒打。醫跪求至再,主曰:私打可免,官法難饒。即命送官懲治。醫畏罪,哀告曰:願雇人抬往殯殮。主人許之。醫苦家貧,無力雇募,家有二子,夫妻四人共來抬柩。至中途,醫生歎曰:為人切莫學行醫。妻咎夫曰:為你行醫害老妻。幼子云:頭重腳輕抬不起。長子曰:爹爹,以後醫人揀瘦的。

  醫人   有送醫士出門,犬適攔門而吠,主人喝之即止。醫贊其能解人意,主曰:雖則畜生,倒也還會依(醫)人。   好郎中   一人向醫家買春藥吃了。行至半路,藥性發作,此物翹然直豎。乃以手捧住贊曰:好郎中,好郎中,好郎中!   謝郎中   有害赤眼者,百方治之不效。或教以用尿除頭去尾,抹之即好,如言用後果愈。一日小便,手握陽具而言曰:虧你醫好我眼,欲折頂巾你戴,你頭忽大忽小,做件衣你穿,你身時長時短。人問為何自言自語,答曰:我在此打點謝郎中。   哭郎中   一人有一妻二妾,死後,妻妾繞屍而哭。妻撫其首,曰:我的郎頭呀!次捏其足,曰:我的郎腳呀!又次者無可哭附,只得握其陽物曰:我的郎中呀!

  屪子郎中   一士人往花園遊玩,見籬邊薔蔽甚開,嬌媚可人。近前攀折,被薔薇刺破手指,出血不止。偶遇一牧童,言曰:血不止,可將熱尿淋之即好。士依其言,血果即止。遂作口號以贊之曰:今朝散步入園中,窺見薔薇滿樹紅。雙手摘時遭一刺,血流不止手鮮紅。牧童傳把熱尿淋,果然滅跡就無蹤。莫道人間無妙藥,屪子也會做郎中。   迷婦藥   一方士專賣迷婦人藥,婦著在身,自來與人私合。一日,有輕浪子弟來買藥,適方士他出,其妻取藥付之。子弟就以藥彈其身上。隨婦至房,婦只得與伊交合。方士歸,妻以其事告之。方士怒云:誰教你就他?妻曰:我若不從,顯得你的藥便不靈了。   跳蚤藥   一人賣跳蚤藥,招牌上寫出賣上好蚤藥。問:何以用法?答曰:捉住跳蚤,以藥塗其嘴,即死矣。

  醫乳   人家請醫看乳癖,醫將好奶玩弄不已。主駭問何意,答曰:我在此仔細斟酌,必要醫得與他一樣纔好。   醫屁   一人患病,醫家看脈云:吃了藥,腹中定響,當走大便,不然,定撒些屁。少頃,坐中忽聞屁聲,醫曰:如何?客應云:是小弟撒的。醫曰:也好。   醫按院   一按台患病,接醫診視,醫驚持畏縮,錯看了手背。按院大怒,責而逐之。醫曰:你打便打得好,只是你脈息俱無了。   願腳踢   樵夫擔柴,誤觸醫士。醫怒,欲揮拳。樵夫曰:寧受腳踢,勿動尊手。傍人誤之,樵者曰:腳踢未必就死,經了他手,定然難活。   鋸箭竿   一人往觀武場,飛箭誤中其身,迎外科治之。醫曰:易事耳。遂用小鋸截其外竿,即索謝辭去。問:內截如何?答曰:此是內科的事。

  怨算命   或見醫者,問以生意何如,答曰:不要說起,都被算命先生誤了,囑我有病人家不要去走。   包殯殮   有醫死人兒,許以袖歸殯殮,其家恐見欺,命僕隨之。至一橋上,忽取兒屍擲之河內。僕怒曰:如何拋了我家小舍?醫曰:非也。因舉左袖曰:你家的在這裏。   屄打彈   一尼欲心甚熾,以蘿蔔代陽,大肆抽送,暢所欲為。不料用力太猛,折其半截在內。挖之不出,漸至腫脹。延醫看視,醫將兩手陰傍按捺,良久突出,剛打在醫人臉上。醫者歎曰:我也醫千醫萬,從未見屄會打彈。   送藥   一醫遷居,謂四鄰曰:向來打攪,無物可做別敬,每位奉藥一帖。鄰舍辭以無病,醫曰:但吃了我的藥,自然會生起病來。

  補藥   一醫止宿病家,夜半屎急不便,乃出於一箱格中,閉之。晨起,主人請用藥,偶欲抽視此格,醫堅執不許。主人問:是何藥?答曰:我自吃的補藥在內。   藥戶   一鄉人與城裏人同行,見一妓女,鄉人問:是誰家宅眷?城裏人曰:此藥戶也。鄉人曰:原來就是開藥店的家婆。   屄樣   有生平未近女色者,不知陰物是何樣範。向人問之,人曰:就像一隻眼睛豎起便是。此人牢記在心。一日,嫖興忽發,不知妓館何在,遂向街頭閑撞。見一眼科招牌,上畫眼樣數隻,偶然橫放,以為此必妓家也。進內道其來意,醫士大怒,叱而逐之。其人曰:既不是妓館,為何擺這許多屄樣在外面。   取名   有販賣藥材者,離家數載,其妻已生下四子。一日夫歸,問眾子何來,妻曰:為你出外多年,我朝暮思君,結想成胎,故命名俱暗藏深意:長是你乍離家室,宿舟沙畔,故名宿砂;次是你遠鄉作客,我在家志念,故名遠志;三是料你置貨完備,合當歸家,故喚當歸;四是連年盼你不到,今該返回故鄉,故喚茴香。夫聞之,大笑曰:依你這等說來,我再在外幾年,家裏竟開得一片山藥鋪了。

  索謝   一貧士患腹瀉,請醫調治,謂醫曰:家貧不能饋藥金,醫好之日,奉請一醉。醫從之。服藥而愈,恐醫索謝,詐言腹瀉未止。一日,醫者伺其大便,隨往驗之。見撒出者俱是乾糞,因怒指而示之曰:撤了這樣好糞,如何還不請我?   包活   一醫藥死人兒,主家詬之曰:汝好好殯殮我兒罷了,否則訟之於官。醫許以帶歸處置,因匿兒於藥箱中。中途又遇一家邀去,啟箱用藥,誤露兒屍。主家驚問,對曰:這是別人醫殺了,我帶去包活的。   退熱   有小兒患身熱,請醫服藥而死,父請醫家咎之。醫不信,自往驗視,撫兒屍謂其父曰:你太欺心,不過要我與他退熱,今身上幸已冰涼的了,倒反來責備我。   疆蠶   一醫久無生理,忽有求藥者至,開箱取藥,中多蛀蟲。人問:此是何物?曰:疆蠶。又問:疆蠶如何是活的?答曰:吃了我的藥,怕他不活?

  看脈   有醫壞人者,罰牽麥十擔。牽畢,放歸。次日,有叩門者曰:請先生看脈。醫應曰:曉得了。你先去淘淨在那裏,我就來牽也。   醫女接客   醫生、妓女、偷兒三人,死見冥王,王問生前技術。醫士曰:小人行醫,人有疾病,能起死回生。王怒曰:我每常差鬼卒勾提罪人,你反與我把持抗衡,可發往油鍋受罪。次問妓女,妓曰:接客。人沒妻室者,與他解渴應急。王曰:方便孤身,延壽一紀。再問偷兒,答曰:做賊。人家曬浪衣服,散放銀錢,我去替他收拾些。王曰:與人分勞代力,也加壽十年,發轉陽世。醫士急忙哀告曰:大王若如此判斷,只求放我還陽。家中尚有一子一女,子叫他去做賊,女就叫他接客便了。   大方打幼科

  大方脈采住小兒科痛打,傍人勸曰:你兩個同道中,何苦如此。大方脈曰:列位有所不知,這廝可惡得緊。我醫的大人俱變成孩子與他醫,誰想他醫的孩子,一個也不放大來與我醫。   幼科   富家延二醫,一大方,一幼科。客至,問:二位何人?主人曰:皆名醫。又問:那一科?主人曰:這是大方,這個便是小兒。   小兒科   小兒科之妻,乃大方脈之女,每每互相譏誚。一夜行房,婦執陽物問夫曰:此是何物?夫曰:大方脈。夫亦指牝戶問,婦曰:這是小兒科。   小犬窠   有人畜一金絲小犬,愛同珍寶,恐其天寒凍壞,內外各用小棉褥鋪成一窠,使其好睡。不意此犬一日竟臥於兒籃內,主人見之,大笑曰:這畜生好作怪,既不走內窠,又不往外窠,倒鑽進小兒窠(科)裏去了。

  罵   一醫看病,許以無事。病家費去多金,竟不起,因恨甚,遣僕往罵。少頃歸,問:曾罵否?曰:不曾。問:何以不罵?僕答曰:要罵要打的人,多得緊在那裏,叫我如何挨擠得上?   賠   一醫醫死人兒,主家欲舉訟,願以己子賠之。一日,醫死人僕,家只一僕,又以賠之。夜間又有叩門者云:娘娘產裏病,煩看。醫私謂其妻曰:淘氣!那家想必又看中意你了。   吃白藥   有終日吃藥而不謝醫者,醫甚憾之。一日,此人問醫曰:貓生病,吃甚藥?曰:吃烏藥。然則狗生病,吃何藥?曰:吃白藥。   游水   一醫生醫壞人,為彼家所縛,夜半逃脫,赴水遁歸。見其子方讀《脈訣》,遽謂曰:我兒讀書尚緩,還是學游水要緊。

  地師   一風水新婚初夜,子摸著新人鼻樑曰:此是發龍之所。又摸其兩乳曰:喜得龍虎俱全。再摸至肚上曰:好一塊平沙。摸至腰下曰:好個金井護穴。及上妻身,問:汝來何事?地師曰:陰地皆由做成,我把羅星來塞水口。其父隔壁聽見,放聲大笑曰:既有這等好穴,何不將我老骨頭埋在裏面,蔭些好子孫出來。   風水   一風水父子同室。其子與媳欲合,乃從頭摸起曰:密密層層一座山。至乳則曰:兩峰高聳實非凡。至肚則曰:中間好塊平陽地。至陰戶則曰:正穴原來在此間。父聽見,乃高叫曰:我兒有如此好地,千萬留來把我先埋葬在裏面。   陰陽先生   昔一人患膀胱偏墜之症,請醫調治。醫曰:外腎左邊屬陽,右邊屬陰,今偏於一邊,卻是陰陽不和之故耳。其人問曰:既是左屬陽,右屬陰,不知中間危坐者喚作何名?醫笑曰:此是看陰陽的先生。   陰陽生   從來人墮水淹死,飄浮水面,覆者是男,仰者是女。一日,有屍從河內側身汆來者。人見之,皆道:奇怪!若是女,一定仰,而男則覆轉。今此人側起,男女未知孰是。傍一人曰:此必是個陰陽生耳。   法家   無賴子怒一富翁,思所以傾其家而不得。聞有茅山道士法力最高,往訴懇之。道士曰:我使天兵陰誅此翁。答:其子孫仍富,吾不甘也。曰:然則,吾縱天火焚其室廬。答曰:其田土猶存,吾不甘也。道士曰:汝仇深至此乎!吾有一至寶,賜汝持去,朝夕供奉拜求,彼家自然立耗矣。其人喜甚,請而觀之。封緘甚密,啟視,則紙做成筆一枝也。問:此物有何神通?道士曰:你不知我法家作用耳。這紙筆上,不知破了多少人家矣。   相相   有善相者,扯一人要相。其人曰:我倒相著你了。相者笑云:你相我何如?答曰:我相你決是相不著的。   卜孕   一人善卜,又喜詼諧。有以孕之男女來問者,卜訖,拱手恭喜曰:是個夾卵的。其人喜甚,謂為男孕無疑矣。及產,卻是一女,因往咎之。卜者曰:維男有卵,維女夾之。有夾卵之物者,非女子而何?   不著   街市失火,延燒百餘戶。有星相二家欲移物以避,旁人止之曰:汝兩家包管不著,空費搬移。星相曰:火已到矣,如何說這太平話?曰:你們從來是不著的,難道今日反會著起來!   寫真   有寫真者,絕無生意。或勸他將自己夫妻畫一幅行樂貼出,人見方知。畫者乃依計而行。一日,丈人來望,因問:此女是誰?答云:就是令嬡。又問:他為甚與這面生人同坐?   鬍鬚像   一畫士寫真既就,謂主人曰:請執途人而問之,試看肖否?主人從之,初見一人問曰:那一處最像?其人曰:方巾最像。次見一人,又問曰:那一處最像?其人曰:衣服最像。及見第三人,畫士囑之曰:方巾、衣服都有人說過,不勞再講,只問形體何如?其人躊躇半晌,曰:鬍鬚最像。   諱輸棋   有自負棋高,與人角,連負三局。次日,人問之曰:昨日較棋幾局?答曰:三局。又問:勝負何如?曰:第一局我不曾贏,第二局他不曾輸,第三局我本等要和,他不肯罷了。   好棋   一人以好棋破產,因而為小偷,被人縛住。有相識者,見而問之,答云:彼請我下棋,嗔我棋好,遂相困耳。客曰:豈有此理?其人答曰:從來棋高一著,縛手縛腳。   銀匠偷   一人生子,慮其難養,請一星家算命。星士曰:關煞倒也沒得,大來運限俱好,只是四柱中犯點賊星,不成正局。那人曰:不妨,只要養得大,就叫他學做銀匠。星士曰:為何?答曰:做了銀匠,那日不偷幾分養家活口。   利心重   銀匠開鋪三日,絕無一人進門。至暮,有以碎銀二錢來傾者,乃落其半,傾作對充與之。其人大怒,謂其利心太重。銀匠曰:天下人的利心,再沒有輕過如我的。開了三日店,只落得一錢,難道自己吃了飯,三分一日,你就不要還了?   有進益   一翁有三婿,長裁縫,次銀匠,惟第三者不學手藝,終日閒遊。翁責之曰:做裁縫的,要落幾尺就是幾尺。做銀匠的,要落幾錢就是幾錢。獨汝遊手好閒,有何結局?三婿曰:不妨。待我打一把鐵竅,竅開人家庫門,要取論千論百,也是易事,稀罕他幾尺幾錢!翁曰:這等說,竟是賊了。婿曰:他們兩個,整日落人家東西,難道不是賊?   裁縫   時年大旱,太守命法官祈雨。雨不至,太守怒,欲治之,法官稟云:小道本事平常,不如其裁縫最好。太守曰:何以見得?答曰:他要落幾尺就是幾尺。   不下剪   縫匠裁衣,反復量,久不肯下剪。徒弟問其故,答曰:有了他的,便沒有了我的。有了我的,又沒有了他的。   要尺   一裁縫上廁坑,以尺揮牆上,便完忘記而去。隨有一滿洲人登廁,偶見尺,將腰刀掛在上面。少頃,裁縫轉來取尺,見有滿人,畏而不前,觀望良久。滿人曰:蠻子,你要甚麼?答曰:小的要尺。滿人曰:咱囚攮的,屙也沒有屙完,你就要吃(尺)!   木匠   一匠人裝門閂,誤裝門外,主人罵為瞎賊。匠答曰:你便瞎賊!主怒曰,我如何倒瞎?匠曰:你若有眼,便不來請我這樣匠人。   含毛   一人破家與一妓相處數年,臨別,妓女贈得陰毛數根,珍藏帽中,時為把玩。一日忽失去,遍尋不得。偶踱至街頭,遇一皮匠口含豬鬃縫鞋,其人罵而奪之曰:我用盡銀錢,只落得這兩根毛,如何偷來倒插在你口裏面?   待詔   一待詔初學剃頭,每刀傷一處,則以一指掩之。已而傷多,不勝其掩,乃曰:原來剃頭甚難,須得千手觀音來才好。   蓖頭   蓖頭者被賊偷竊。次日,至主顧家做生活,主人見其戚容,問其故。答曰:一生辛苦所積,昨夜被盜。仔細想來,只當替賊蓖了一世頭耳。主人怒而逐之。他日另換一人,問曰:某人原是府上主顧,如何不用?主人為述前言,其人曰:這樣不會講話的,只好出來弄卵。   頭嫩   一待詔替人剃頭,才舉手,便所傷甚多。乃停刀辭主人曰:此頭尚嫩,下不得刀。且過幾時,姑俟其老再剃罷。   取耳   一待詔為人看耳,其人痛極,問曰:左耳還取否?曰:方完,次及左矣。其人曰:我只道就是這樣取過去了。   同行   有善刻圖書者,偶於市中喚人修腳。腳已脫矣,修者正欲舉刀,見彼袖中取出一袱,內裹圖書刀數把。修者不知,以為剔腳刀也,遂絕然而去。追問其故。則曰:同行中朋友,也來戲弄我。   偷肉   廚子往一富家治酒,竊肉一大塊,藏於帽內。適為主人窺見,有意作耍他拜揖,好使帽內肉跌下地來。乃曰:廚司務,勞動你,我作揖奉謝。廚子亦知主人已覺,恐跌出不好看相,急跪下曰:相公若拜揖,小人竟下跪。   船家   一人睡倒,戲語人曰:我好像一隻船,頭似船頭,腳似船尾,肚腹似船艙。又指陽物曰:這個豈不像撐船的?人曰:那裏有這等垂頭喪氣的家長。答曰:你不曉得,搖船的時節,從來是軟臘塔的,一到討船錢時,便硬掙得不象樣了。   稍公   稍公死,閻王判他變作陰戶。稍公不服,曰:是物皆可做,為何獨變陰物?閻王曰:單取你開也會開,擺也會擺,又善搖,又善擺。   水手   船家與妻同睡,夫摸著其妻陰戶,問曰:此是何物?妻曰:是船艙。妻亦握夫陽具,問是何物,答曰:客貨。妻曰:既有客貨,何不裝入艙裏來?夫遂與云雨,而兩卵在外。妻以手摸曰:索性一併裝入也罷。夫曰:這兩個是水手,要在後面看舵的。   賣淡酒   一家做酒;頗賣不去,以為家有耗神。請一先生燒椿退送,口念曰:先除鷺鷥,後去青鸞。主人曰:此二鳥你退送他怎的?先生曰:你不知,都吃虧這兩隻禽鳥會下水,遣退了他,包你就賣得去!   三名斬   朝廷新開一例,凡物有兩名者充軍,三名者斬。茄子自覺雙名,躲在水中。水問曰:你來為何?茄曰:避朝廷新例。因說我有兩名,一名茄子,一名落蘇。水曰:若是這等,我該斬了:一名水,二名湯,又有那天災人禍的放了幾粒米,把我來當酒賣。   酒娘   人問:何為叫做酒娘?答曰:糯米加酒藥成漿便是。又問:既有酒娘,為甚沒有酒爺?答曰:放水下去,就是酒爺。其人曰:若如此說,你家的酒,是爺多娘少的了。   走作   一店中釀方熟,適有帶巾者過,揖入使嘗之。嘗畢曰:竟有些像我。店主知其秀才也,謝去之。少焉,一女子過,又使嘗之,女子亦曰:像我。店主曰:方才秀才官人說像我,是酸意了,你也說像我,此是為何?女子曰:無他,只是有些走作。   著醋   有賣酸酒者,客上店謂主人曰:肴只腐菜足矣,酒須要好的。少頃,店主問曰:菜中可要著醋?客曰:醋滴菜心甚好。又問曰:腐內可要放些醋?客曰:醋烹豆腐也好。再問曰:酒內可要著醋否?客訝曰:酒中如何著得醋?店主攢眉曰:怎麼處?已著下去了。   酸酒   一酒家招牌上寫:酒每斤八厘,醋每斤一分。兩人入店沽酒,而酒甚酸。一人咂舌攢眉曰:如何有此酸酒,莫不把醋錯拿了來?友人忙捏其腿曰:呆子,快莫做聲,你看牌面上寫著醋比酒更貴著哩!   炙壇   有以酸酒飲客者,個個攢眉,委吞不下。一人嘲之曰:此酒我有易他良法,使他不酸。主人曰:請教。客曰:只將酒壇覆轉向天,底上用艾火連炙七次,明日拿起,自然不酸。主曰:豈不傾去漏幹了?客曰:這等酸酒,不傾去要他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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