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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卷四 形體部

笑林廣記 遊戲主人 11516 2023-02-05
  嘲胡賣契   鬍子家貧揭債,特把髭鬚質戤。只因無計謀生,情願央中借貸,上連鼻孔、人中,下至喉嚨為界,計開四址分明,兩鬢蓬鬆在外,根根真正鬍鬚,並無陰毛雜帶。若還過期不贖,聽作豬綜變賣。年分月日開填,居間借重卵袋。   呵凍筆   一人見春意一冊,曰:此非春畫,乃夏畫也。不然,何以赤身露體?又一人曰:亦非夏畫,乃冬畫也。問曰:何故?答曰:你不見每幅上,個個鬍子在那裏呵凍筆。   揪腎毛   一人對鬍子曰:我昨晚夢見你做了官,旗傘執事,吆喝齊聲,好不威闊。鬍子大喜。其人又云:我夢裏罵了你、你就呼皂隸來打我,被我將你鬍鬚一把揪住。鬍子云:罵了官長,自然該打。後來畢竟如何?其人曰:也就醒了,醒來一隻手還揪住一把卵毛,緊緊不放。

  觀相   一相士苦無生意,拉住人相。那人曰:不要相。相者強之再三,只得解褲出具,謂曰:此物倒求一觀。相者端視良久,乃作贊詞云:看你生在一臍之下,長於兩膀之間,軟柔柔而向東向西,硬棚棚而矗上矗下,遇妻妾而無禮,應子孫而有功。一生梗直,兩子送終。日後還有二十年好運。問他有何好處,曰:生得一臉好鬍鬚。   愁窮   有鬍子愁窮,一友謔之曰:據兄家事,不下二千金,何以過愁若此?胡者曰:二千金何在?友曰:兄面上現有千七百了,難道令正處便沒有須私房?   胡瘌殺   或看審囚回,人問之,答曰:今年重囚五人,俱有色認:一癡子,一顛子,一瞎子,一鬍子,一瘌痢。問如何審了,答曰:只鬍子與瘌痢吃虧,其餘免死。又問何故,曰:只聽見問官說癡弗殺,顛弗殺,一眼弗殺,鬍子搭瘌殺。

  直縫橫縫   北方極寒之地,一婦倚牆撒尿,溺未完而尿已凍,連陰毛結於石上。呼其夫至,以口呵之。夫近視而胡者也,呵之不化,連氣亦結成冰,須毛互凍而不解。乃命家僮鑿開,吩咐曰:看仔細子下鑿,連著直縫的是毛,連著橫縫的是須。   被剃   貧婦裸體而臥,偷兒入其家,絕無一物可取。因思賊無空討,見其陰戶多毛,遂剃之而去。婦醒大駭,以告其夫。夫大叫曰:世情這等惡薄,家中的毛尚且剃了去,以後連腮鬍子竟在街上走不得了!   拋貓   道士、和尚、鬍子三人過江,忽遇狂風大作,舟將顛覆。僧、道慌甚,急把經卷掠入江中,求神救護。而鬍子無可擲得,惟將鬍鬚逐根拔下,投於江內。僧、道問曰:你拔鬍鬚何用?其人曰:我在此拋毛(錨)。

  鬍子改屄   皮匠、妓女三人,同席行令,各要道本行四句,貫串葉韻。縫匠曰:失去一背掛,拾得一披風。改了一背掛,落下兩袖桶。皮匠曰:失去一雙鞋,拾得一雙靴。改了一雙鞋,落下兩桶皮。妓者曰:失去一張屄,拾得一鬍子。改了一張屄,落他一口齒。   不斟酒   一家宴客,坐中一大鬍子,酒僮畏縮不前,杯中空如也。主舉杯朝拱數次,鬍子慍曰:安得有酒?主罵僮為何不斟,僮曰:這位相公沒有嘴的。鬍子忿極,揭鬚以示,曰:這不是嘴,還是你娘的屄不成?   吃白麵   一僧人、一經紀、一妓女同途,陡遇大雪,遂往古廟避之。三人議曰:今日我等在此,各將大雪為題,要插入自家本色。和尚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山門上,好似一座白玉殿。經紀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匾擔上,好似一把白玉劍。妓女曰:片片片,碎剪鵝毛空中旋。落在我屄毛上,好似鬍子吃白麵。

  通譜   有一人鬚長過腹,人見之,無不讚為美髯。偶一日,遇見風鑒先生,請他一相。相者曰:可惜尊髯短了些。其人曰:我之鬚已過腹,人盡讚羨,為何反嫌其短?相者曰:若再長得寸許,便好與下邊通譜了。   聯宗   鬍鬚與眉毛曰:當今世情澆薄,必要幫手相助,我已與鬢毛連矣。看來眼前高貴,惟二位我們俱在頭面,聯了甚好。眉曰:承不棄微末,但我根基淺薄,何不往下路孔家前門,一帶茂林,旗杆底下,聯的更好。   一般胡   兩人聚論:《論語》一書,皆講鬍子。開章就說:不亦悅乎,不亦樂乎,不亦君子乎,這三個都是好胡;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這三個是不好胡;君子者乎,色壯者乎,這兩個胡一好一不好。或問:使乎,使乎。答曰:上面的胡與下面的胡,總是一般。

  稀鬍子   一稀鬍子要相面,相士云:尊相雖不大富,亦不至貧。胡者云:何以見得?相士曰:看公之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出鬚藥   一光臉自覺無鬚,非丈夫氣,持銀往醫肆,求買出須藥。適醫生他出,醫妻忽傳一方云:可將尿脬一個打氣,每日放嘴邊滾撞,自然就長出來。醫歸,問出何典,妻曰:醫者,意也。我前日初嫁你時,一根也沒得,被你的脬撞過不多幾時,即長出恁一臉鬍鬚來。   問有貓   一婦患病,臥於樓上,延醫治之。醫適買魚歸,途遇邀之而去,遂置魚於樓下。登樓診脈,忽想起樓下之魚,恐被貓兒偷食,因問:下面有貓(毛)否?母在傍曰:我兒要病好,先生問你,可老實說了罷。婦答曰:多是不多,略略有幾根兒。

  罵鬚少   鬍子行路,一孩戲之曰:鬍子迎風走,只見鬍子不見口。鬍子忿甚;揭須露口,指而罵曰:這不是口,倒是你娘的屄不成!小兒被罵,歸而哭訴於母。母慰之曰:我兒,他罵別人,不是罵你。你娘的此物上,卻不多幾根,隨他罵去罷。   胡答嘲   顏回、子路、伯魚三人私議曰:夫子惟胡,故開口不脫乎字。顏子曰:他對我說:回也,其庶乎。子路曰:他對我說:由也,誨汝知之乎?伯魚曰:我家尊對我也說:汝為周南、召南矣乎。孔子在屏後聞之,出責伯魚曰:回是個短命,由是個不得其死的,說我胡也罷了。你是我的兒子,如何也來說我老子?   光屁股   有上司面胡者,與光臉屬吏同飯。上臺須間偶帶米糝,門子跪下稟曰:老爺龍須上一顆明珠。官乃拂去。屬吏回衙,責備門子:你看上臺門子何等伶俐!汝輩愚蠢,不堪重用。一日,兩官又聚會吃面,屬吏方舉箸動口,有未縮進之面掛在唇角。門子急跪下曰:小的稟事。問稟何事,答曰:爺好張光淨屁股,多了一條蛔蟲掛在外面。

  親爺   有妻甫受孕而夫出外經商者,一去十載,子已年長,不曾識面。及父歸家,突入妻房,其子驟見,乃大喊曰:一個面生鬍子,大膽闖入母親房裏來了!其母曰:我兒勿做聲,這鬍子正是你的親爺。   無須狗   一稅官瞽目者,恐人騙他,凡貨船過關,必要逐一摸驗,方得放心。一日,有販羊者至,規例羊有稅,狗無稅,盡將羊角鋸去,充狗過關。官用手摸著項下鬍鬚,乃大怒曰:這些奴才,明來騙我。明明是一船羊,狗是何曾出須的!   沒須屁股   一公領孫溪中洗澡,孫拿得一蝦,或前跳,或卻走。孫問公曰:前趕後退,後趕前行,不知何處是頭,何處是尾?公答曰:有須的是頭,沒須的是屁股。   拔須去黑   一翁須白,令姬妾拔之。妾見白者甚多,拔之將不勝其拔,乃將黑者盡去。拔訖,翁引鏡自照,遂大駭,因咎其妾。妾曰:難道少的倒不拔,倒去拔多的?

  白須   老妓年近六旬,尚倚門接客。一人打釘,見其陰毛斑白,謂曰:該用烏須藥了。妓問:染藥宜在何時?答曰:搽了過夜。妓搖首曰:老實對你說,沒有這一夜閒工夫,由他白去罷了。   黃鬚   一人鬚黃,每於妻前自誇:黃鬚無弱漢,一生不受人欺。一日出外,被毆而歸,妻引前言笑之。答曰:那曉得那人的鬚,竟是通紅的。   老面皮   或問:世間何物最硬?曰:石頭與鋼鐵。其人曰:石可碎,鐵可鏨,安得為硬?以弟看來,惟兄面上髭須最硬,鐵石總不如也。問其故,答曰:看老兄這副厚臉皮,竟被他鑽門了出來。那有鬚者回嘲曰:足下面皮更老,這等硬鬚還鑽不透!   胖子行房   夫婦兩人身軀肥胖,每行房,輒被肚皮礙事,不能暢意。一娃子云:我倒傳你個法兒,須從屁股後面弄進去甚好。夫婦依他,果然快極。次日,見娃子問曰:你昨教我的法兒,是那裏學來的?答曰:我不是學別人的,常見公狗、母狗是那般幹。

  皂隸幹法   一官夫婦體肥,每次行房,兩下肚皮礙住,從無暢舉時節。一日,官正坐堂,見一皂隸偉胖異常,料其交感必有良法。審事畢,喚至後堂詢曰:汝腹甚大,行房時用何法,而能使兩物湊合,不為肚腹所礙乎?隸曰:小的每到交合之際,命妻子斜坐一大椅上,將兩足架開,自己站起行事,彼此緊湊,便無阻隔之患。官點首命出。至夜,果依法而行。奶奶不覺樂極,問:是誰傳授的?官曰:皂隸。奶奶一面將臀聳湊身作顛簸之狀,曰:好皂隸,真爽利!來日賞他兩擔老白米。   截長   夫問妻曰:此物還是長的好,短的好?妻實喜長,而故應之曰:短的好。夫曰:這等我的太長,不如截去一段。持刀便砍。妻發急,止之曰:雖則長了些,卻是父母生就的遺體,一毫也動不得。

  長卵歎氣   一官到任,出票要喚兄弟三人,一胖子、一長子、一矮子備用,異姓者不許進見。一家有兄弟四人,僅有一胖三矮,私相計議曰:四人之中,胖矮俱有,單少一長人,只得將二矮縫一長褲,兩人接起充作長人,便覺全備。如計行之。官見大喜,簪花勞酒。三人一時榮寵,下矮壓得受苦,在內光嘵嘵,大有怨詞。官聽見,問:下面甚響?眾慌稟曰:這是長卵歎氣。   矮子看燈   矮子看燈,適一人小便,竟往腿下鑽過。觀見厥物,讚曰:好盞繡球燈,為何不點燭?其人溺完,將尿滴在矮子頭上,以手摸曰:不好,快回去,大點雨打下來了!   親嘴   一矮子新婚,上床連親百餘嘴。婦問其故,答曰:我下去了,還有半日不得上來哩。   扇墜   有持大扇者,遇矮子,戲以扇置其頭曰:欲借兄權作扇墜耳。矮子大怒,罵曰:肏娘賊!若拿我做扇墜,我就兜心一腳踢殺你!   擱淺   矮人乘舟出遊,因擱淺,自起撐之,失手墜水,水沒過項。矮人起而怒曰:偏我擱淺擱在深處。   瞎敘盟   三瞎子相聚結盟,敘齒以分長幼。一人曰:不必論年,只看那個先瞎者,便讓他做大哥。一人曰:我是周歲上不見起的,該輪著我居長。其次曰:我是百日內壞眼的,還該我來做老大。第三者曰:不要說起,我竟從娘胎裏就是瞎的了。兩人曰:那有此事?答曰:不然,為何從小人就罵我瞎屄裏肏出來的!   瞽笑   一瞽者與眾人同坐,眾人有所見而笑,瞽者亦笑。眾問之曰:汝何所見而笑?瞽者曰:列位所笑,定然不差,難道是騙我的?   被打   二瞽者同行,曰:世上惟瞽者最好。有眼人終日奔忙,農家更甚,怎如得我們心上清閒。眾農夫竊聽之,乃偽為官過,謂其失於回避,以鋤把各打一頓而呵之去。隨復竊聽之,一瞽者曰:畢竟是瞽者好,若是有眼人,打了還要問罪哩!   吃螺螄   有盲子暑月食螺螄,失手墮一螺肉在地。低頭尋摸,誤撿雞屎放在口裏,向人曰:好熱天氣,東西才落下地,怎就這等臭得快!   響不遠   盲子夫婦同睡,妻暗約一人與之交合。夫問曰:何處作歡響?妻云:想是間壁,不要管他。少頃,又響,瞽者曰:蹊蹺,此響光景不遠。   獨眼   兄弟二人,同往河中洗浴。兄之陽物被水蛇咬住,扯之不脫,弟持刀欲砍。兄曰:仔細看了下刀。兩眼的是蛇頭,獨眼的是屪子。   兄弟認匾   兄弟三人皆近視,同拜一客。堂上懸遺清堂一匾,伯曰:主人原來患此病,不然,何以取遺精室也。仔細看良久,曰:非也。想主人好道,故名道情堂耳。二人爭論不已,以季弟目力更好,使辨之。乃張目眈視半晌,曰:汝兩人皆妄,上面安得有匾!   金漆盒   一近視出門,見街頭牛屎一大堆,認為路人遺下的盒子。隨用雙手去捧,見其爛濕,乃歎曰:好個盒子,只可惜漆水未乾。   問路   一近視迷路,見道傍石上棲歇一鴉,疑是人也,遂再三詰之。少頃,鴉飛去,其人曰:我問你不答應,你的帽子被風吹去了,我也不對你說!   噀面   一鄉人攜鵝入市,近視見之,以為賣布者,連呼買布。鄉人不應,急上前拗住鵝尾,逼而視之。鵝忽撒屎,適噴其面。近視怒曰:不賣就罷,值得這等發急,就噀(噴)起人來!   烏雲接日   近視者赴宴,對席一鬍子吃火朱柿,即起別主人曰:路遠告辭。主曰:天色甚早。答云:恐天下雨,那邊烏雲接日頭哩。   鼻影作棗   近視者拜客,主人留坐待茶。茶果吃完,視茶內鼻影,以為橄欖也,撈摸不已。久之忿極,輒用指撮起,盡力一咬,指破血出。近視乃仔細認之,曰:啐!我只道是橄欖,卻原來是一個紅棗。   蝦醬   一鄉人挑糞經過,近視喚曰:拿蝦醬來。鄉人不知,急挑而走。近視趕上,將手握糞一把,於鼻上聞之,乃罵道:臭已臭了,什麼奇貨,還要這等行情!   疑蛋   一近視見魚,疑為鴨蛋,握之而腹癟。訝曰:如何小鴨出得恁快,蛋殼竟癟下去了。   拾螞蟻   近視者行路,見螞蟻擺陣,疏密成行,疑是一物,因掬而取之。撮之不起,乃歎息曰:可惜一條好線,毀爛得蹙蹙斷了。   檢銀包   有近視新歲出門,拾一爆竹,錯認他人遺失銀包也,且喜新年發財,遂密藏袖內。至夜,乃就燈啟視,藥線誤被火燃,立時作響。方在吃驚,傍一聾子撫其背曰:可惜一個花棒槌,無緣無故,如何就是這樣散了。   近趣眼   妻指牝戶謂夫曰:此物你最愛的,何不取一美號贈他?夫曰;愛其有趣,就名為趣眼。婦又指後庭曰:你有時也用著他,也該取一美號。夫曰;他與趣眼相近,就叫他做近趣(覷)眼罷了。   白果眼   一女年幼而許嫁一大漢者,姻期將近。母慮其初婚之夜不能承受,莫若先將雞子稍用油潤,與你先期開破,省得臨時吃苦。女含之。不意油滑突入牝中,不能得出,遂夾蛋過門。夫據腹良久,牝口阻塞難進,乃大叫曰:媒人誤我,娶一石女矣!母不信,向媳曰:姑媳無礙,把我看看何如?及看畢,乃罵其子曰:畜生,虧你枉做半世人,一隻白果眼也不認得!   漂白眼   一漂白眼與赤鼻頭相遇,謂赤鼻者曰:足下想開染坊,大費本錢,鼻頭都染得通紅。赤鼻答曰:不敢也,只淺色而已。怎如得尊目,漂白得有趣。   聾耳   一醫者耳聾,至一家看病女人。問:蓮心吃得否?醫者曰:面觔發病,是吃不得的。病女曰:是蓮肉。醫者曰:就是鹽肉,也要少吃些。病女曰:先生耳朵是聾的。醫曰:若是裏股是紅的,只怕要生橫痃,倒要脫開來,待我看看好用藥。   呵欠   一耳聾人探友,犬見之吠聲不絕,其人茫然不覺。入見主人,揖畢告曰:府上尊犬,想是昨夜不曾睡來。主問:何以見得:答曰:見了小弟,只是打呵欠。   火症   一聾子望客,雨中見狗吠不止,乃歎曰:此犬犯了火症,枯渴得緊,只管開口接水吃哩。   諱聾啞   聾啞二人,各欲自諱。一日,聾見啞者,懇其唱曲。啞者知其聾也,乃以嘴唇開合,而手拍板作按節狀。聾者側聽良久,見其唇住,即大贊曰:妙絕,妙絕!許久不聽佳音,今番一發更進了。   麻屄   一客與妓密甚,臨別謂妓曰:恩愛情深,願得一表記,睹物如見卿面矣。妓贈以香囊、汗巾,俱不要。問曰:所愛何物?答曰:欲得卿陰上之肉一塊耳。妓曰:可。然須問過母親來。鴇兒曰:放屁!一個孤老割一塊,千百個孤老割了千百塊,養成一張麻屄,那個還來要你!   屁股麻   俗云:腳麻以草柴貼眉心,即止。一人遍貼額上。人問:為何?答曰:我屁股通麻了。   麻卵袋   文宗歲試唱名,吏善讀別字,第一名鬱進徒,錯喚曰都退後,諸生聞之,皆山崩往後而退。次名潘傳采,又錯喚番轉來,諸生又跑上前。宗師大怒,逐之。第三名林卯伐,上前謝曰:多謝大宗師,若不斥逐此人,則生員必喚做麻卵袋了。   麻子咬卵   糶芝麻者,見一秀才經過,問:相公要買麻子否?士答曰:我讀書人,要麻子來咬卵!   赤鼻   一官經過,有赤鼻者在傍,皂隸喝曰:老爺專要拿吃酒的,還不快走!其人無處躲閃,只得將鼻子塞進人家板縫中。官已過,裏面人看見罵曰:這人不達時務,外面多少毛廁,如何倒向人家屋裏來撒尿!   齆鼻狗   黃鼠狼遇狗追逐,即撒屁以觸其鼻。有雄鼠覓食田間,被一犬逐之,鼠狼連放數屁,逐之愈甚。乃竭力跑脫,至穴訴之雌鼠。雌鼠曰:汝防身屁何在?曰:連撒數屁,全然不理。雌鼠曰:我知道了,決然是個齆鼻狗。   齆鼻請酒   甲乙俱齆鼻。甲設席不能治柬,畫秤、尺、笤帚各一件。乙見之,便意會曰:秤(請)尺(吃)帚(酒)。乙答柬,畫蜈蚣一條,斧一把。甲見之,點頭曰:蜈(無)蚣(功)斧(夫)。   臭嘴   或行酒令,俱要就人身上,說一必不然之事。一人云:鼻孔虧得向下,若朝上,雨落在內怎麼好?一人云:腳板虧得在前,若在後,被人踏住怎麼好?一人云:婦人陰物虧得直生,若橫生,菠箕背米菠邊嵌進怎麼好?一人云:屁眼虧得在臀,若在面,臭氣觸人怎麼好?主令者曰:此句該罰。屁眼盡有生在面上的,不信,眼前這老兄尊嘴,如何便怎般臭極!   鼻耐性   人患口臭,一友問曰:別人也罷,虧你自家鼻頭如何過了?旁人代答曰:做了他的鼻頭,隨你臭極,也只索耐性跟他。   蒜治口臭   一口臭者問人曰:治口臭有良方乎?答曰:吃大蒜極好。問者訝其臭,曰:大蒜雖臭,還臭得正路。   臭瘌痢   北地產梨甚佳。北人至南,索梨食不得,南人因進蘿蔔,曰:此敝鄉土產之梨也。北人曰:此物吃下,轉氣就臭,味又帶辣,只該喚他做臭辣梨。   殘疾婿   一家有三婿,俱帶殘疾。長是瘌痢,次淌鼻膿,又次患瘋癲。翁一日請客,三婿在坐,恐其各露本相,觀瞻不雅,囑咐俱要收斂。三人唯唯。至中席,各人忍耐不住,長婿曰:適從山上來,撞見一鹿,生得甚怪。眾問何狀,瘌痢頭瘡癢甚,用拳滿首擊曰:這邊一個角,那邊一個角,滿頭生了無數角。其次鼻涕長流,正無計揩抹,隨應聲曰:若我見了,拽起弓來,棚的一箭,急將右手作挽弓狀,鼻間一拂,涕盡拭去。三癩子渾身發癢難禁,忙將身背牽聳曰:你倒膽大,還要射他!把我見了,幾乎嚇殺,幾乎嚇殺。   歪屄   一婢女乃壬午生,而與陳五之人私通者。一日算命,說知生辰。星家排定四柱,開言曰:娘子是壬午養的。此女認作說他是陳五養活的,遂曰:你只算命,莫管閒事。星家復言:我是有名鐵嘴,莫怪我講。你這壬午命犯桃花,一生孤苦,身充賤役,性情憊賴,後運還要落薄。婢益疑訐其陰私,遂怒罵曰:瞎賊,不要你算了!星士亦怒曰:這個歪屄,恁般可惡!女曰:我相與一陳五,就被他認破。今他說我歪屄,莫非此物原有些異樣?乃蹺起一足於凳上,解褲視之,不料果然帶偏。因嘆服曰:真神仙也!不然,為何一張歪屄,也被他看出?   鴿舌   有澀舌者,俗云鴿口是也。來到市中買桐油,向店主曰:我要買桐桐桐,油字再說不出口。店主取笑曰:你這人倒會打銅鼓的,何不再敲通銅鑼與我聽?鴿者怒曰:你不要當當當面來騰騰騰倒刮刮刮削我。   過橋啑   一鄉人自城中歸,謂其妻曰:我在城裏打了無數噴啑。妻曰:皆我在家想你之故。他日挑糞過危橋,復連打數啑,幾乎失足。乃罵曰:騷花娘,就是思量我,也須看甚麼所在!   大耳   一妓苦陰毛太多,為嫖客所厭,呼待詔剃之。呼者慮其不來,詐言剃面。既至,妓謂曰:喚你剃面,乃剃小面,非大面也。即解出陰物示之。待詔剃畢,謂妓曰:小面既剃,小耳亦不可不取,待我拿出消息來。即解褲出具,投入陰中。忽大詫曰:不意小小一張面孔,竟有這只大耳朵。   歪頭   有素患痿陽之症,娶得新婦到家。初夜行房,苦於厥物不舉,舞弄既久,終不能入。婦怒曰:直恁沒用,頭都東倒西歪,還想硬掙甚麼!夫乃詭辭以應曰:你不曉得,我此物生來原是個歪頭,少不得弄他進去哩。   爭坐   眼與眉毛曰:我有許多用處,你一無所能,反坐在我的上位。眉曰:我原沒用,只是沒我在上,看你還像個人哩!   直背   一瞎子,一矮子,一駝子,吃酒爭座,各曰:說得大話的便坐頭一位。瞎子曰:我目中無人,該我坐。矮子曰:我不比常(長)人,該我坐。駝子曰:不要爭,算來你們都是直背(侄輩),自然該讓我坐。   駝叔   有駝子赴席,泰然上座。眾客既齊,自覺不安,復趨下謙遜。眾客曰:駝叔請上座,直背(侄輩)怎敢。   善屁   有善屁者,往鐵匠鋪打鐵搭,方講價,連撒十餘屁。匠曰:汝屁直恁多,若能連撒百個,我當白送一把鐵搭與你。其人便放百個,匠只得打成送之。臨出門,又撒數十屁,乃謂匠曰:算不得許多。這幾個小屁,乞我幾隻鈀頭釘罷。   祖師殿   祖師殿中忽聞屁臭,眾人互推不認,乃推祖師曰:汝為正祖,受十方香火,如何撒屁?祖師驚起辯曰:尚有四將,何獨推我?四將亦辯曰:尚有龜、蛇。蛇曰:我肚小撒不出,定是這個烏龜!   一說祖師辯曰:尚有四將。四將互相推卸。關聖傍立關平曰:撒屁的定然臉紅。關聖大怒曰:你是我的兒子,也來冤屈我!   認屁   一女善屁,新婚隨嫁一嫗一婢,囑以認屁遮羞。臨拜堂,忽撒一屁,顧嫗曰:這個老媽無體面!少頃,又撒一屁,顧婢曰:這個丫頭恁可惡!隨後又二屁,左右顧而嫗婢俱不在,無可說得,乃曰:這張屁股沒正經。   屁婢   一婢偶於主人前撒了一屁,主怒,欲撻之。見其臀甚白,不覺動火,非但免責,且與之狎。明日,主在書房,忽聞叩門聲,啟戶視之,乃昨婢也。問來為何,答曰:我适才又撒一屁矣。   鏨頭   數人同舟,有撒屁者,眾疑一童子,共鏨其頭。童子哭曰:阿彌陀佛。別人打我也罷了,虧那撒屁的烏龜,擔得這只手起,也來打我!   路上屁   昔有三人行令,要上山見一古人,下山又見一古人,半路見一物件,後句要總結前後二句。一人曰:上山遇見狄青,下山遇見李白,路上拾得一瓶酒,不知是清酒是白酒。一人曰:上山遇見樊噲,下山遇見趙盾,路上拾得一把劍,不知是快劍是鈍劍。一人云:上山遇見林放,下山遇見賈島,路上拾得一個屁,不知是放的屁、島的屁。   賊屁   穿窬躲在人家床底,忽撒一屁甚響。夫罵妻,妻云:你撒了屁,倒來冤屈我!爭鬧不已。賊無奈,只得出來招認曰:這屁其實是賊放的。   吃屁   酒席間有人撒屁者,眾人互相推卸。內一人曰:列位請各飲一杯,待小弟說了罷。眾飲訖,其人曰:此屁實係小弟撒的。眾人不服,曰:為何你撒了屁,倒要我們眾人吃!   棹面響   一人方陪客,偶撒一屁。自覺愧甚,欲掩飾之,乃假將指頭擦桌面作響聲。客曰:還是第一聲像得緊。   田雞叫   甲乙兩親家姆會親,乙偶撒一屁,甲問曰:親家姆,甚響?乙恐不雅,答曰:田雞叫。甲曰:為甚能臭?乙曰:死的呀。又問:适才會叫,如何是死的?乙曰:叫了就死的。   不嘿   各行酒令,要嘿飲。席中有撒屁者,令官曰:不嘿,罰一杯。其人曰:是屁響。令官曰:又不嘿,再罰一杯。舉坐為之大笑。令官曰:通座皆不嘿,各罰一杯。   怕冷   或問:世間何物不怕冷?曰:鼻涕,天寒即出。又問:何物最怕冷?曰:屁,才離窟臀,又向鼻孔裏鑽進。   大乳   一婦人兩乳極大,每用抹胸束之。一日,忘緊抹胸,偶出見人。人怪而問曰:令郎是幾時生的?婦曰:還不曾產育。人問曰:既不是令郎,你胸前袋的是甚麼?   抓背   老翁續娶一嫗,其子夜往竊聽,但聞連呼快活,頻叫爽利。子大喜曰:吾父高年,尚有如此精力,此壽征也。再細察之,乃是命嫗抓背。   善生虱   有善生虱者,自言一年只生十二個虱。詰其故,曰:我身上的虱,真真一月(捏)一個。   贊陽物   一人客於他鄉,見土著者問曰:貴地之人好大陽物?土著者甚喜,答曰:果然,但不知尊客如何知道?其人曰:我在貴處嫖了幾晚,覺得此處的陰物比別處更寬,所以知道。   家當   一婦有姿色,而窮人欲謀娶之,恐其不許,乃賄託媒人極言其家事富饒。婦許之,及過門,見四壁蕭然,家無長物,知墮計中。輒大哭不止,怨恨媒人。窮人以陽物托出,豐偉異常,放在桌上連敲數下,仍收起曰:不是我誇口說,別人本錢放在家裏,我的家當帶在身邊。如娘子不願,任從請回。婦忙掩面試淚曰:誰說你甚麼來。   肚腸   有未嫁者,父方小解,褻物為女所見。問母曰:那是甚麼東西?母不便顯言,答曰:掛出的肚腸。女既嫁歸寧,母愁婿家貧,勸之久住,謂其夫家柴米不足也。女曰:人家窮便窮,喜得肚腸還好,就忍些饑餓也情願。   巨卵   一人死後,冥王罰變為驢。其人哀懇,得許復原形,放其還魂。因行急,猶有驢卵未變。既醒,欲再往換,仍復原體。其妻力止之曰:那閻王不是好講話的,只得做我不著,挨些苦罷。   小卵   一人命妻做鞋而小,怒曰:你當小不小,偏小在鞋子上面!妻亦怒曰:你當大不大,偏大在這只腳上!   貴相   有家人婦,得寵愛於主人者,同伴私問其狀,答曰:貴相真是不同。問何故,答曰:卵袋都是綿團絲軟的。   當卵   一婦欖權甚,夫所求不如意,乃以帶繫其陽於後而誑妻曰:適因其用甚急,與你索不肯,已將此物當銀一兩與之矣。妻摸之,果不見,乃急取銀二兩付夫,令速回贖,囑曰:若典中有當絕長大的,寧可加貼些銀子,換上一根回來。你那怪小東西,棄絕了也罷。   倭刺   甲乙兩婦對坐,各問夫具之大小及伎倆如何,因不便明言,乃各比一物。甲曰:我家的是鐃碗盛小菜。乙問其故,甲曰,小便不小,只是數目不多,極好不過四碟。乙曰:這等還好,不像我家的物事,竟是一把倭刺。甲問其故,乙曰:又小又快。   快刀   新郎初次行房,婦欣然就之,絕不推拒。至事畢之後,反高聲叫曰:有強盜,有強盜!新郎曰:我乃丈夫,如何說是強盜。新婦曰:既不是強盜,為何帶把刀來?夫曰:刀在那裏?婦指其物曰:這不是刀?新郎曰:此乃陽物,何認為刀?新婦曰:若不是刀,為何這等快極!   癟東西   一老人娶幼婦,雲雨間對婦云:願你養一個兒子。婦曰:兒子倒養不出,只好養個團魚。夫駭問其故,答曰:像你這樣癟東西,如何養的不是團魚?   硬中證   有病偏墜者,左腎以家私不均事告於肚皮。左腎自覺強良占脬太多,用厚禮結納於陽具,訴狀中求其做一硬中證。及臨審,左腎抗辨力甚,而陽具縮首,不出一語。肚皮責陽物曰:你向日直恁跳樑,今日何頓軟弱,還不從直講來?答曰:見本主子脫硬掙,我只得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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