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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誰是兇手?

三幕悲劇 阿嘉莎.克莉絲蒂 3008 2023-02-05
  當他們沿著街走的時候,查爾斯爵士說:   有什麼想法嗎,沙特衛?   你呢?沙特衛問道,他喜歡保留自己的判斷,直到適當的時機才說出來。   查爾斯爵士卻不同。他果決地說:   他們錯了,沙特衛。他們完全錯了。他們滿腦子都是管家,就因為管家有矇騙的記錄,所以就是兇手。這不對,這不合情理。這事不能與在我家發生的那次死亡事件分開來看。   你還是認為兩次案件有關聯?   沙特衛的心裏雖然已經做了肯定的答覆,但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我的朋友,它們絕對有關係,這從各個方面都可以得到證實。我們得找出共同點找出兩次宴會都出席的人   沒錯,沙特衛說,事情絕對不像人們表面看的那麼簡單,其中的共同因素太多。卡萊特,你察覺到了嗎,參加你家裏宴會的人,也出席了這兒的宴會。

  查爾斯爵士點點頭。   當然,我已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你知道我們會從中得出什麼推論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卡萊特。   得了,老兄!你以為兩者是巧合嗎?不,這是有人蓄意所為。為什麼在第一次死亡事件現場的人,發生第二次事件時也都在場。純屬意外嗎?絕不可能!無論如何,這是預謀,是精心設計的,是托利策劃的。   啊!沙特衛說,對,是有這個可能   必定是這樣。你沒有我了解托利,沙特衛。他是一個審慎而深思熟慮的人,一個沒有耐性的人。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聽過他直抒己見。   我們這樣假設:巴賓頓被謀殺了是的,謀殺。我不迴避問題,也不拐彎抹角。他是那天晚上在我家裏被殺害的。當時托利還嘲笑我對這起事故產生懷疑,其實他心中也有疑竇。但是他沒有講出自己的看法這不是他的作風,但他悄悄地在心裏預謀一件案子。我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我想,它不會是針對某個人,但他相信,客人當中有一個人是做案的罪犯。於是他擬定了一個計劃,實際上是一次試探,以便發現兇手是誰。

  那為什麼還請其他客人呢?比如伊登一家和坎培爾一家。   那是幌子,這麼一來目的就不會輕易被發現。   你認為那是什麼樣的計劃?   查爾斯爵士聳聳肩頭,這是一種誇張的外國人動作。他一下子又變成了那情報局頭子亞里斯提德.杜瓦,那人走路時左腿還有點兒瘸。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魔術師,怎麼猜得著。但是他必定有一個計劃只是後來失敗了,因為兇手比托利想像得技高一籌,他先下了手   兇手是男人?   也許是個女的。下毒這種手法,女人也像男人一樣喜歡使用,甚至更勝一籌。   沙特衛沉默了。查爾斯爵士說:   少來了吧,你不同意嗎?也許你跟大家的意見一樣,認為兇手是那個管家,是他幹的?

  那你怎麼解釋管家的問題?   我沒想過。在我看來,他是無關緊要的人我能提出解釋。   譬如?   好吧。比如說,果真如警察所言,埃利斯是個職業罪犯,為一幫強盜集團工作。埃利斯利用假證件獲得這個管家的職務。然後,托利被謀殺了。埃利斯的處境為何?有人被殺害,屋裏偏有一個男僕,他的指紋在蘇格蘭警場有備案,警察對他瞭如指掌他自然會驚惶失措,最後逃之夭夭。   從秘密通道逃走的嗎?   去他的通道。只要趁那些腦滿腸肥的盯梢警察在打盹的時候,就可以從大門逃出去了。   看來這種可能性蠻大的。   那麼,沙特衛,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嗎?沙特衛說,哦,跟你一樣。我們始終是一樣。依我看,管家是個無關緊要的笨傢伙。我相信,巴塞羅繆爵士和可憐的老巴賓頓都是被同一個人殺害的。

  宴會裏的某個人?   宴會裏的某個人。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沙特衛隨便問了一句:   你認為是哪一個?   天啊,沙特衛,這叫我怎麼說呢?   當然,你不能說。沙特衛和善地說,我只是想,你可能已經有了某種想法。你知道,不是要你做符合科學根據或合理的推論,只是隨便猜猜。   這個,我還沒有他想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的,沙特衛,當你一開始認真思考,你就會認為他們之中誰都不可能行兇。   我想你的觀點是對的。沙特衛陷入了沉思。但那是將所有人都納入嫌疑的情況下。我們現在必須明確地排除其中某些人,比如你和我、巴賓頓,還有小曼德斯,他不在做案現場。   曼德斯?   當然,他到場只是因為出了意外。他沒有被邀請,沒有人想到他會來。也就是說,他不在嫌疑範圍之內。

  那個女劇作家也不包括在內。她筆名叫安東尼.亞斯特。   不,不,她當時在場,她就是圖廷市的妙麗.威爾斯小姐。   原來她也在場。我忘了那女人姓威爾斯。   他蹙了蹙眉。沙特衛最善於解讀別人的表情,他準確地分析了演員的思路。查爾斯接下來說的話,讓沙特衛暗自在心裏讚賞著他的才智。   嗯,沙特衛,你說對了,並不是所有被邀請的人都有懷疑,畢竟瑪麗夫人和蛋蛋小姐也在場不,也許他是想讓第一次事件重演,他也許對某個人有所懷疑,但他需要有可以作證的其他目擊者。應該是為了諸如此類的事。   對,諸如此類的事。沙特衛表示贊同,現在。好啦,莉頓.戈爾一家排除了,你、我、巴賓頓和奧利佛.曼德斯也排除了。還有誰呢?安琪拉.薩克利夫?

  誰是兇手?   安琪拉?我親愛的朋友,她是托利的多年好友。   那麼,就指向戴克斯一家了查爾斯,你其實一直在懷疑戴克斯那家人。我之前問你時,你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查爾斯爵士看著他,沙特衛微露得意之色。   我想,查爾斯爵士緩緩地說,我是說過這些話,但我不是懷疑他們,他們只是看起來比其他人更有可能性,再說,我也不太了解他們。無論如何,我實在看不出,一生沉溺於賽馬的佛萊迪.戴克斯先生,和大半輩子為婦女設計高價服裝的戴克斯太太,竟然會想除掉一個和藹可親而又無足輕重的老牧師   他搖搖頭,但立刻又露出興奮的神情。   還有那個威爾斯小姐,我差點又忘了她。為什麼我老是忘記她呢?她可說是我所見過最沒有特色的人。

  沙特衛笑了。   我認為她體現了彭斯的名句:在你們中間做筆記的青年。我想,威爾斯小姐大概整天都在做筆記,在她的眼鏡後面是一雙銳利的眼睛。我想,如果這次事件中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話,威爾斯小姐應該早就注意到了。   是這樣嗎?查爾斯爵士將信將疑地說。   下一步要做的事,沙特衛說,就是吃飯。然後,我們要去修道院,看看在那兒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看來你已經迷上了這件事,沙特衛。查爾斯爵士說,微微笑著。   調查兇殺案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沙特衛說,有一次我的車拋錨了,我待在一個偏僻的小旅館裏   他沒能說下去。   我記得,查爾斯爵士用他高亢而清晰的演員嗓子說道,一九二一年,我在某次旅遊時

  查爾斯爵士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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