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懸疑小說 鴿群裏的貓

第20章 十九、會談繼續

  1   草堤女校兩件兇殺案,白羅深思地重複一遍。   我們已經告訴你事實經過,凱爾錫說。如果你有任何看法︱?   為什麼要在體育館?白羅說。這是你們以前不解的問題,對不對?他對亞當說。這,我們現在已經有了答案。因為體育館裏有一把網球拍,裏面藏著一筆值大錢的珠寶。有人知道是那一把球拍。這個人是誰?可能是史躍羚小姐本人。如同你們所說的,她對體育館的心態很奇特。不喜歡人家到那裏也就是說,沒有經過授權的人。她似乎懷疑她們的動機。尤其是對布蘭奇小姐。   布蘭奇小姐,凱爾錫若有所思地說。   赫邱里.白羅再度對亞當說:你本人也認為布蘭奇小姐對體育館的態度古怪?   她,亞當說。她解釋太多了。要不是她那麼費事的解釋,我不會懷疑她為什麼到那裏去。

  白羅點點頭。   不錯,那的確會啟人疑竇。不過,我們所知道的是,史躍羚小姐是在半夜一點,她不該去體育館的時候,在那裏被殺害的。   他轉向凱爾錫。   史躍羚小姐來草堤之前,是在什麼地方任教?   我們不知道,督察說。她離開前一所任教的學校,他提及一家有名的學校名字,去年夏天的時候。後來她去了什麼地方,我們不知道。他接著又說:沒有機會在她生前問她。她沒有近親,顯然也沒有密友。   那麼,她有可能是去拉馬特,白羅深思地說。   我知道有一批學校老師在那裏,革命發生的時候。亞當說。那我們先不妨就這麼說,她當時是在那裏,利用某種方法,知道了那把網球拍的秘密。我們不妨假定,在熟習了草堤的一般例行生活之後,有一天晚上她到體育館去。她拿到了那把網球拍,正要把藏在裏面的珠寶拿走時他暫停了一下某人驚動了她。某一個一直在監視著她的人?那天晚上跟踪她?不管這個人是誰,手上有把槍開槍射她可是沒有時間取出珠寶,或是把球拍帶走,因為聽到槍聲的人已經接近體育館。

  他停了下來。   你認為當時的情形就是這樣?警察署長問。   我不知道,白羅說。這只是一種可能,另一種可能是,帶槍的那個人先已在那裏,史躍羚小姐驚動了那個人,一個史躍羚小姐已經產生懷疑的人。她是,你們已經告訴過我,那種女人,嗅得出秘密的女人。   另外那個女人呢?亞當問。   白羅注視著他。然後,他的眼光慢慢移向另外兩位男士。   你不知道,他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外來的某一個人?   他半說半問。   凱爾錫搖搖頭。   我不認為。我們已經非常仔細地調查過濾過附近地帶。當然,特別是那些陌生人。有一個柯林斯基太太停留在附近亞當認識她。不過她不可能涉及任何一件兇殺案。   那麼,又回到了草堤女校。而且祇有一個尋求真相的方法一個一個過濾剔除。凱爾錫嘆了一口氣。

  是的,他說。也祇有這樣了。就第一次兇殺來說,範圍很廣,幾乎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除了喬生小姐、查威克小姐和一個耳疼的小女孩。可是第二次兇殺範圍就窄了。瑞奇小姐、布萊克小姐和夏普蘭小姐都可剔除在外。瑞奇小姐住在二十哩外的阿爾頓.葛蘭奇飯店;布萊克小姐在小港;夏普蘭小姐在倫敦一家夜總會,跟丹尼士.雷斯本先生在一起。   而巴絲路小姐也不在,我知道的是這樣,對不對?   亞當露齒而笑。督察和警察署長一臉震驚。   巴絲路小姐,督察尖刻地說,跟威爾森女爵在一起。   那麼巴絲路小姐也可剔除,白羅莊嚴地說。剩下來的還有誰?   兩個住在這裏的佣人,吉本斯太太和一個叫多瑞絲.何格的女孩。我無法認真考慮她們兩個。剩下來的是羅昂小姐和布蘭奇小姐。

  當然,還包括學生。   凱爾錫一臉驚愕。   你不會懷疑學生吧?   坦白說,不。不過,總得說個精確。   凱爾錫不理會精確不精確。他繼續說:   羅昂小姐來這裏大約一年,她的記錄很好,我們沒發現什麼對她不利的。   這麼說來,就祇有布蘭奇小姐了。這麼漫長的旅途終於到了終點。   一陣沉默。   沒有證據,凱爾錫說。她的一切證件憑據似乎都很真實。   不得不真實。白羅說。   她愛窺探,亞當說,可是窺探並不是謀殺的證據。   等一等,凱爾錫說,有一件關於鑰匙的事,我得補充一下,在我們第一次跟她面談時有關一支體育館的鑰匙從門上掉下來,她撿起來忘了放回去帶著走出去,史躍羚小姐對她大叫

  不管是誰,想在晚上到那裏拿那把球拍,都得有一把鑰匙才行得通,白羅說。為了弄到一把鑰匙,就必須先弄到那把鑰匙的板樣。   要真是這樣,亞當說,那她就一定不會對你提起那鑰匙事件了。   那可不一定,凱爾錫說,史躍羚可能已經跟別人講過那件事。如果是這樣,她可能認為還是隨便跟我提一提的好,免得我從別人那裏聽到了起疑。   這是值得注意的一點,白羅說。   可是這並沒引導我們推斷出什麼具體的證據來。凱爾錫說。   他沮喪地注視著白羅。   如果我聽的沒錯,白羅說,似乎有一個可能性。茱莉亞.阿普瓊的母親,在開學的第一天,在這裏認出了某一個人。某一個讓她看了吃一驚的人。就這一點來看,可能這個人跟國外間諜活動有關。如果阿普瓊太太明確指出布蘭奇小姐就是她當時認出來的人,那麼我想我們就可以有點自信繼續偵查她。

  說來容易,做起來卻不然,凱爾錫說。我們一直在盡力跟阿普瓊太太連絡,可是這件事真叫人頭痛!當那孩子說巴士時,我以為她指的是一般的遊覽車旅行,按照預定的行程進行,而且整部車裏的人都一起行動。可是事實上一點也不是我所想的。似乎她祇是隨興之所至,搭當地的巴士,高興到那裏就到那裏!她並沒有透過任何旅行社的安排。她祇是一個人,到處漂泊,你能拿這樣的女人怎麼辦?她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世界上多的是名叫安納托利亞的地方!   這倒是難題,是的,白羅說。   多的是好的遊覽車旅行團,督察以受到傷害的聲音說,一切都替你安排得好好的什麼地方停車,讓你參觀什麼,所有費用包括在內,你用不著擔心帶的錢不夠。   不過,這種旅行顯然不合適阿普瓊太太。

  她可是如魚得水,而我們呢,凱爾錫繼續說,都在這裏一籌莫展!那個法國女人隨時高興都可以大大方方的走掉,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奈何得了她。   白羅搖搖頭。   她不會這樣做。   你並不能確定。   我敢確定。如果你犯了謀殺罪,你不會想做出任何與自己性格不合的事,那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布蘭奇小姐會留在這裏,一直到學期結束。   我希望你是對的。   我相信我的判斷沒錯。還有,記住,阿普瓊太太看到的人,並不知道阿普瓊太太看到了她。到那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凱爾錫嘆了口氣。   如果我們祇能進行到這裏   還有其他的事。例如,交談。   交談。   交談非常有價值。要是一個人隱瞞了什麼,遲早總會變得多話。

  自己說漏了嘴?警察署長懷疑地說。   並不像你講的那麼簡單。一個人對他試圖隱瞞的事,總是特別提高警覺,不過他經常會說太多其他不相干的事。交談還有其他的用處,有些無辜的人,他們知道一些事情,可是卻不知道他們所知道的事情的重要性。這使我想起   他站了起來。   對不起,失陪了。我得去問問巴絲路小姐,這裏有沒有會畫畫的人。   畫畫?   畫畫。   這下可好,白羅走出去之後,亞當說,首先是女孩子的膝蓋,現在又是畫畫的!再來會是什麼,我真搞不懂!   2   巴絲路小姐一點也不表示驚訝地回答白羅的問題。   羅瑞小姐是我們的兼課繪畫老師,她輕快地說,可是她今天沒來。你要她幫你畫什麼?她好像對小孩子講話一般地和藹可親。

  臉,白羅說。   瑞奇小姐的人物速描很好。她善於捕捉人物特點,畫得很像。   那正是我需要的。   他讚許地注意到,巴絲路小姐並沒有問他理由,她祇是默默地離開房間,帶回瑞奇小姐來。經過介紹之後,白羅說:妳能畫人像?快速的?用鉛筆?   愛琳.瑞奇點點頭。   我常常畫。作為消遣。   好。那麼,請幫我畫史躍羚小姐。   這不容易。我認識她這麼短的時候。我試試。   她閉緊雙眼想了想,然後開始快速地晝著。   好,白羅從她手中接過畫來說,現在,要是妳願意,請再畫巴絲路小姐、羅昂小姐、布蘭奇小姐,還有對了園丁亞當。   愛琳.瑞奇懷疑地注視著他,然後開始下筆畫著。他看了看她所畫的成果,讚賞地點點頭。畫得好畫得非常好。這麼幾筆就把相似點表現出來。現在我要妳畫些比較困難的。例如,給巴絲路小姐畫個不同的髮型,同時改變一下她的眉毛。

  愛琳睜大眼睛看著他,好像她認為他瘋了似的。   不,白羅說。我並沒瘋。我只是在做一項實驗,請照我說的畫。   過了不一會兒她說:好了。   好極了。現在同樣的給布蘭奇小姐和羅昂小姐畫個不同的髮型,同時改變一下眉毛。她都畫好之後,他把三張速描排成一列。   現在我來給妳看點東西,他說,巴絲路小姐,儘管妳對她的髮型和眉毛作了改變,仍然還是巴絲路小姐。可是看看其他的兩張,因為她們的特點不明顯,而且由於她們沒有巴絲路小姐的性格,所以經過妳稍微這麼一改變,就幾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是嗎?   我懂你的意思,愛琳.瑞奇說。   她注視著他在小心地把那幾張速描摺起來。你要拿它們做什麼?她問。   利用它們,白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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