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奇幻小說 遙控謀殺案

第5章 第四章

遙控謀殺案 倪匡 10140 2023-02-05
  從陽臺上望出去,幾乎可以看到本市一大半的景色,高樓大廈林立著,一片繁榮美麗的情景。但是,在那些高樓大廈之中,卻也充滿了罪惡!   木蘭花一到了陽臺上,便道:高翔,為什麼你那麼注意這個電話,這個電話,和楊奇達的意外死亡,有什麼關係?   高翔將雙手插在衫袋中,道:這事情值得注意,在梁梅生突然遭暗殺之前,也有人打電話給歌劇院的經理,問他,梁梅生在做什麼。   木蘭花道:然後呢?   經理說,他才放下電話,槍聲就響了!   木蘭花喃喃地道:而現在,楊安娜才放下電話回到房中,爆炸就發生了,那只不過是兩三秒的事!   是啊高翔立時說,看樣子,那神秘電話的目的,是要確定被害人在什麼地方,然後。他才好從容進行謀殺!

  木蘭花抬起頭來,道:從推理上來說,那很合理,但是,兇手是怎麼下手的呢?殺梁梅生的兇手沒有找到,浴室煤氣熱水爐爆炸,又好像根本沒有兇手!   高翔來回踱著步。   木蘭花的問題,自然是這兩樁謀殺案的焦點,或者說,應該包括那三宗汽車失事案的焦點,那便是;兇手在什麼地方呢?   兇手如何導致汽重失事?兇手如何在放槍射死了梁梅生之後離去?兇手又如何能在楊奇達在浴室的時候,引起煤氣熱水爐爆炸?   這是一個最大的疑問。   但是,高翔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其間,一定有兇手!   高翔回到了客廳中,他派去日夜不停,保護楊奇達的那四個探員,神色仍然十分驚怒,一起向高翔走了過來,道:高主任,我們失職了!

  高羽苦笑了一下,道:那不干你們的事,楊奇達在練完了球,回家的時候,可有什麼異常的言行,值得注意的麼?   四個探員一起搖頭,其中一個道:沒有,一點也沒有,他有說有笑,還說他忽然間成了大人物,有四個人來保護著他。   他到家之後呢?   一到家,他就進了浴室,我們兩個人在陽台上,兩個人在客廳中,電話響了,楊小姐出來聽電話,隨即就發生了爆炸。   木蘭花突然加插了一句,問道:當你們和楊奇達一起回家時,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跟蹤?   那四個探員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才道:可以說沒有,除非跟蹤者的技巧十分高明,使我們根本無法覺察得到。   那麼,木蘭花再問,楊奇達的練球時間,是不是定時的?還是隨他自己高興。愛練多久便多久?

  有一定的,楊奇達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在球場練球,幾乎每天都是一樣,他支付球場夜間開燈的電費,他每天練到一定的時候就回家,我們奇怪他有這種習慣,曾經和他談起過,他說,他有這個習慣,已經好幾年了!   那麼。他在練球回家之後,一定是立即進浴室的?   這一次,回答木蘭花問題的,不是那四個探員,而是楊安娜,她道:是的,哥哥很愛清潔,他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楊安娜的雙眼,還是十分紅腫,但是她卻已不再哭了,當她站起來回答木蘭花的問題的時候,安妮就在她的身邊站著。   當然,楊安娜止住了哭,是和安妮的勸慰有關的。木蘭花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楊小姐,你們家中最近可有生人上過門?生人?楊安娜問。是的,像是修理工人之類的,那煤氣熱水爐,最近有沒有損壞而召人來修理過?木蘭花又進一步問。那我不知道,我下午要上學,得問巧姐。

  那女傭忙走了過來,道:沒有陌生人來過,煤氣熱水爐一直很好用,哎呀,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敢用熱水爐來洗澡了。   高翔道:楊小姐,你哥哥和陳寶明是好朋友嗎?   楊安娜道:不是,陳寶明只是我們的遠房親戚。   高翔道:他最近有沒有到你們家來過?   楊安娜道:來過的,他在三天前來過,找我哥哥談了一會,就和我哥哥一起出去了,當時,我哥哥好像對他有點不好意思。   高翔立時道:蘭花,我們快走!   木蘭花也不問高翔為什麼要快走,和到什麼地方去,她立時向門口走去了。   顯然,在那一剎那之間,他們兩個人,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可是安妮卻還未曾想到什麼,她看到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突然向外走去,她忙問道:蘭花姐,你們要什麼地方去啊?

  木蘭花道:我們去看另三個人,你在這裏,暫時陪著楊小姐,遲些,我會打電話到這裏來,再和你聯絡的。   木蘭花急急說了幾句話,已和高翔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一直到了大廈的門口,木蘭花才道:高翔,你想到了什麼?   和你一樣,高翔說,陳寶明是一個機械方面的專家,他一定先在那煤氣熱水爐中,安放了一個爆炸裝置,而那種爆炸裝置,是由無線電遠程控制的,當他肯定楊奇達是在浴室中的時候,他只要按動一下按鈕,爆炸就發生了!   木蘭花道:不錯,我也那樣想,而且,那三輛汽車失事之謎,也可以揭穿了,那晚舞會中,陳寶明一定曾溜到停車的地方,在這三輛車中,裝置了控制儀器,自然,那也是無線電遙控的,只要他按動遙控器。車子就會突然轉彎!

  高翔吸了一口氣,道:或者在緩慢的後退中,突然發瘋一樣地向上撞去!   木蘭花道:我們還得到歌劇院去證實一下我們的推論,如果梁梅生的死,也是由於遙控器自動設備的話,那麼,那柄槍和設備一定還在那裡!   高翔忙道:是!   他們兩人,跳上了一輛警車,直駛向歌劇院。   在途中。木蘭花又道:如果那東西還在的話,我相信一定是在二樓的燈光裝置部份,那地方的角度,正好是發槍的角度!   高翔嘆了一聲,道:不錯,我當時未曾想到!   警車風馳電掣地向前駛著,但是當警車來到了歌劇院門口停下來時候,高翔和木蘭花兩人,卻陡地呆了一呆。   歌劇院門口,不但停著好幾輛警車,而且,還停著許多消防車,濃煙不住從歌劇院中冒出來,歌劇院的經理,正在門口,急得團團亂轉。

  高翔立即跳了下來,直奔到了歌劇院的門口,一下攔住了那經理,道:怎麼了?   那經理唉聲嘆氣,道:真是禍不單行啊,高主任,電線洩電,走火了,唉,這一次,整個二樓,幾乎都被燒掉了!   木蘭花也趕了下來,道:二樓起的火?   是的,二樓左首的燈光照射部份起的火。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木蘭花又問道:那一部份,前些日子,是不是出過毛病,召人修理過一次?   那經理奇道:是啊,小姐,你怎麼知道?   高翔怒吼道:在梁梅生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那經理嚇了一跳,道:我不知道,我想不到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我實在不知道!   木蘭花道:算了,別提了,我們還是走吧,這一場大火,自然將所有的證據都燒毀了,我們還能找得到什麼?這裏離誰的住所最近?

  高翔道:張教授的住宅,就在不遠處。   木蘭花道:我們先去看他!   他們又跳上了警車,這時,已經是凌晨四時了,那正是城市街道上最冷清的時候,是以警車可以以極高的速度向前駛著。   不到三分鐘,他們便已停在一幢從外表看來很古老的小洋房之前,高翔跳下車來,不斷地按著電鈴,在寂靜的夜間,他們可以清晰聽到電鈴聲在那幢房子中響起的鈴鈴聲。   但是他們,還足足按了兩三分鐘。屋中傳來了劇烈的狗吠聲,才有人來開門,開門的人,是一個披著衣服的老人,向外看了一眼,道:半夜三更,什麼人?   我們是警方人員,高翔忙道:張教授在麼?   張教授在睡覺!那老人不耐煩地回答。   快開門,讓我們進來,高翔急地說,事情十分重要,快開門,讓我們進來!

  那老人還在遲疑著,不肯開門,就在這時,只聽得樓梯上傳來了一下怒喝聲,道:什麼人在吵鬧,我要報警來抓人了!   高翔聽出那正是張柏年的聲音,他忙大聲道:我就是警方人員,張教授,請你快開門,我們有要緊的事來找你的!   張柏年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是脾氣也真大,只聽他怒吼一聲,從樓梯上,蹬蹬蹬地衝了下來,罵道:滾!你們吃飽了飯,還有什麼事可做?   他滿面通紅,衝到了門口,怒視著高翔。   高翔道:張教授,你有生命危險!   放屁!張怕年大聲喝罵著,又是你,你不是要派四個人來保護我麼?我現在若是死了,站在你前面的,難道是鬼!   張柏年的脾氣如此暴躁,這真使高翔有點啼笑皆非,但是他想及現在正是凌晨四時,張柏年在熟睡中被人吵醒,脾氣大一些,也是難免的。

  是以他耐著性子,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張教授,梁梅生死了,楊奇達也在不到一小時前死了,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你!   張柏年的雙眼睜得老大,道:你在胡說什麼,誰是梁梅生?誰又是楊奇達,我認識他們麼?他們死了,關我什麼事。   高翔的心中苦笑了一下,陳寶明要害的十個人,相互之間可能是不認識的,這一點,高翔事先倒未曾想到,他忙又道:那麼,你認識陳寶明?   當然認識,張怕年呆了一呆,他也死了麼?   不是,我想問你,他最近,有沒有上你家來過。   有!張教授立時回答。   高翔不禁陡地吸了一口氣,道:張教授,那就請你快開門,讓我們搜查你的屋子。我們有理由相信,你的生命在極度的危險之中,一個特殊的裝置,可以令你在不知不覺中喪生!   也許是高翔的話,說得十分焦灼,十分誠摯,又也許是張柏年已醒透了,是以火氣也不那麼大了,他呆了一呆,才哼地一聲,道:警方對市民的保護,倒真是周到得很!   高翔明明知道,張柏年那樣說,是意存諷刺的,但是他卻道:張教授,那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張教授向那老人望了一眼,道:開門!   那老人答應了一聲。手發著抖,摸出了一串鑰匙來,打開了門,高翔和木蘭花兩人,走了進去,木蘭花道:張教授,你不是擁有一部份寶記集團的股票?   是啊。張柏年回答。   而你也準備在這次寶記集團的特別董事會中,投票否決陳寶明董事長的地位,是不是?木蘭花進一步問他。   張柏年道:對,那是我的決定,因為陳寶明反對寶記集團和另一個集團合併。而事實上,合併卻可以使利潤大大增加。   木蘭花道:陳寶明為什麼來看你?   就是為了這件事,他說我們是老朋友了,不應該那樣做,我回答他說,他不做董事長,事實上,以他手中的股權,可以有更好的收入。   你沒有答應他?   沒有!   高翔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看你的?   張柏年側著頭,想了一想,道:三天前,下午。   你在那裏接見他的?高翔再問。   張柏年卻又嚷叫了起來,道:你們在想些什麼?以為陳寶明會殺害我麼?陳寶明商場上的手段雖然十分狠,而且,那天得不到我的承諾,他也十分惱怒,但是他卻絕不會殺人的!   高翔冷冷地道:但事實上,已有七個情形和你相同的人遭到殺害了,張教授,請你再回答我,你是在哪裏接見他的?   在我的書房。   我們一起到你的書房去!高翔忙說。   張柏年又呆了一呆,才帶著高翔和木蘭花兩人走進了客廳。在客廳的左首,是一扇門,他打開了那扇門,亮著了燈,那是一間很寬敞的書房。   張柏年請他們坐了下來,高翔道:張教授,你要細心想一想,那天下午,陳寶明來看你的時候,他坐在什麼地方。   就在你坐的那張沙發上。張伯年回答。   他曾到過什麼地方?高翔再問。   張柏年想了一想,道:他本來,一直坐著,等到聽到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之後,他的神情變得很激動,走來走去,但也一直在書房中。   他的手可有拿著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高翔問。   張柏年皺著眉,道:我想不起來了,或者沒有,或者有,對了,他不斷吸著煙,而我是最討厭吸煙的人,我曾走過去打開窗子。   張伯年的話才一說完,木蘭花便問道:張教授,你可有什麼固定的生活習慣?   沒有什麼固定的生活習慣!   高翔已打了電話到警局,來了好幾個幹線的探員,他們在那天陳寶明經過的大門口,走廊中,以及書房中,展開了嚴密的搜索。   但是,他們卻找不到什麼。   等到他們離去的時候,天已亮了!   張柏年打著呵欠,用一種近乎譏笑的神情望著高翔,道:我早就說過了,我最了解陳寶明這個人,他是不會殺人的!   高翔沉聲道:張教授,現在暫時,我們沒有發現什麼,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陳寶明再來看你,你立時要通知警方!   木蘭花又說道:張教授,關於警察派人保護你   張柏年搖頭道:不要,絕對不要!   木蘭花和高翔告辭了出來,他們已經一晚沒有睡了,但是他們卻誰也未曾想到休息兩字,他們來到了將軍徐健的住所之外。   當他們來到徐健的住所外時,徐健已經起了身,在他的小園子中澆花了,那四個探員,也在院子之中,幫著修剪花草。   徐健的頭髮全白了,但是他卻滿面紅光,精神奕奕,一看到了木蘭花和高翔,便揚手道:兩位早啊,我並沒有什麼意外!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推門而入,高翔問道:徐將軍,你認識陳寶明麼?   認識,我們是老朋友了!   他最近來探訪過你?   是,三天前,傍晚時分。徐健回答。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互望了一眼,看來陳寶明在三天之前,曾經拜訪過每一個人,自然,他的目的是想人家支持他。   高翔忙道:徐將軍,這事情十分重要,當時,你們是在什麼地方談話的?   在客廳中,怎麼啦?   木蘭花道:請你帶我們到客廳去。   徐將軍放下了手中的水壺,和高翔,木蘭花一起走進了客廳。那四名探員,也忙跟在後面,徐將軍拉開了窗帘,指著一張沙發道:他坐在那裏。   他還到過什麼地方?   那我記不得了。他在客廳中走來走去,他很惱怒,因為我不肯聽他的話,他是來勸我在董事會中支持他的意見的。   木蘭花又問出了那個問題,道:徐將軍,你有什麼固定的生活習慣?   我?徐將軍搖著頭,沒有什麼,早上澆澆花,打打太極,嗯,有了,每星期四,我一定收看電視的戰爭片集。   徐健一面說,一面指著一架電視機。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都緊張了起來,異口同聲,問道:你在看電視的時候,是坐在那一張椅子上的?   徐健呆了一呆,像是對他們兩人的問題。覺得十分奇怪,但是,他還是回答了兩人的問題,道:我坐在那張搖椅上。   高翔立時向那張搖椅走去,木蘭花叫道:小心!   徐將軍笑了起來,道:不要緊的,那搖椅雖然用了很多年,但是卻還很結實,就算是三四百磅的大胖子,坐上去也   徐將軍在不斷地說著,高翔已向前走去,翻過了那張搖椅來,他陡地吸了一口氣,道:蘭花,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木蘭花和徐健都看到了,在搖椅的底部,兩條橫木之間,有一隻小小的金屬盒子,那金屬盒子是密封著的。   徐將軍立時奇怪地問道:咦,這是什麼?   高翔小心地將搖椅翻過來,放好,自口袋中取出金屬片來,道:你們全退出去,這盒子中,可能有強烈的爆炸品!   可是,高翔儘管叫各人退出,卻並沒有人退出客廳去,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金屬小盒子上。那小盒子,是用一種強力的膠水,黏在椅子底部的,在盒蓋上,有四枚小螺絲。   高翔用那金屬片,旋開了那四枚小螺絲,那金屬盒的蓋子,便跌了下來,高翔一看盒子內部,便後退了一步,抬起頭來。   在那時候,誰也不說話。   因為誰都何以看得出。那是一個小型的無線電波接收儀,連著小團黃色塑膠炸藥。引爆的信管,相差不到一公分。   只要一接受無線電波,引爆的電極一相碰,那團炸藥,立時會爆炸,而坐在搖椅上的徐健將軍,自然就一命歸西了!   徐將軍最先出聲,他大笑叫了起來。道:天,真有人想殺害我那是什麼人?   高翔小心翼翼,將盒內的引爆裝置,拆了下來,然後他用力撬下那金屬盒,這才道:我們很快會有答案的,徐將軍!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有必要通知張教授,叫他暫時不要回家去,以免遭害,他家中一定有同樣的裝置,只不過我們找不到而已。   高翔忙走過去打電話,兩分鐘後,他道:張教授到學校去了,我再打電話到他學校去找。   高翔又撥動著電話,可是一分鐘之後,他的臉色卻變得難看到了極點,他放下了電話來,道:大學的化學實驗室,發生了爆炸!   木蘭花陡地吃了一驚,道:張教授   張教授首當其衝,被炸死了,那是在五分鐘之前發生的事!   徐將軍喃喃地道:可怕,太可怕了!   高翔用力頓足,道:那是我們的疏忽,我們為什麼沒有想到學校,想到化學實驗室,唉,我們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   木蘭花的眉心打著結,一言不發。   過了好久,木蘭花才道:高翔,你到學校中去,我去看白鳳小姐。   高翔雙手緊握著拳,道:不,我要立即前去逮捕兇手!   你有什麼證據?木蘭花問。   搜他的辦公室,找出遙控儀器來,就解決了!高翔大聲回答著。   木蘭花道:我看你找不到什麼來,遙控儀器可以小到如同一隻煙盒,可以放在任何地方,兇手能夠想出那麼惡毒的方法來殺人,怎會給你找到那儀器?   高翔對於木蘭花的意見,一直是最推崇的,可是這時,他或者是由於他實在太憤怒了,因為他已採取了種種預防的措施。但是兇手仍然一樣行兇!   他額上的青筋也綻了出來,他重重地在桌上槌了一拳,道:不行,就算找不到,我也得去找一找,至少可以遏止他繼續行兇!   木蘭花呆了片刻,道:我沒有意見,你有權決定如何行動!   徐健在一旁插言道:請恕我多嘴,你們在討論的兇手,究竟是什麼人?算來,我和任何人都沒有什麼仇恨,為什麼有人要殺我?   高翔立時答道:是陳寶明!   木蘭花望了高翔一眼,補充道:我們只是懷疑他可能是兇手,現在還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真是兇手!   木蘭花這樣解釋,是有道理的,因為陳寶明是在社會中十分有地位的人,高翔認定他是兇手,木蘭花也認為他是兇手,但是光是認為是不夠的,要能夠提出確實的證據來,在還未曾有證據之前,高翔的話傳了出去。就十分不妙了!   徐將軍呆了一呆,道:他?他為什麼要謀殺我?   徐將軍才問了一句,立時啊地一聲。道:我明白了,是為了寶記集團的股權問題,如果我們全死了,那麼,他就能優先收買我們的股份!   木蘭花一面向高翔示意,叫他不要多說,一面道:我們也正是懷疑這一點,擁有寶記集團股票的人相繼死亡,這實在太可疑了!   高翔長長吸了一口氣,道:行了,我去簽搜索令!   木蘭花的口唇動了動,她像是想說什麼,但是卻未曾說出口來,而高翔根本沒有看她,他話一說完,就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木蘭花望著高翔的背影,呆立了片刻,直到高翔已上了警車走了,她才道:徐將軍,警方的保護人員,繼續留著,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徐健攤了攤手,像是不知說什麼才好,然後。他才嘆了一聲,道:那實在太可怕了,我和陳寶明,是那麼多年的老朋友了!   木蘭花並沒有聽徐將軍再向下說去,她轉身慢慢地走了出去,她的心中,也萬分感慨,這世界上,一個利字,令得多少人頭腦不清啊!   木蘭花的心中十分亂,她在離開了徐將軍的住所之後,一個警員走向她,問道:蘭花小姐,高主任命令我聽你的吩咐。   木蘭花抬頭看一看,一輛警車就停在不遠處。   她的心中十分亂,是因為她感到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那些想不通之處,全是張柏年在實驗室中被炸死而引起的。   她剛才想對高翔說起自己心中的疑點,但是她看到高翔的樣子,知道高翔無論怎麼說,都要去搜查陳寶明的辦事處和住宅的,是以她沒有說出來。   而這時候,她卻又將她心中的疑點,整理了一下。   最令她想不通的是,張柏年為什麼會死在學校的實驗室中,而不是死在他的家中!   從現在所獲得的線索來看,這件案子,好像已經很明朗化了:陳寶明為了奪得股權,所以才一個接一個地謀殺了那麼多人。   而陳寶明所用的方法,是十分惡毒的,他根本不必在兇殺案發生的時候在現場,他只要先將暗殺的裝置,放在一處地方:然後,再肯定了要殺的人,是在那個地方之時,他就可以下手了!   梁梅生是那樣死的,楊奇達是那樣死的,如果不是找出了爆炸裝置,徐健也會那樣死去,但木蘭花不明白,當她和高翔造訪張柏年之際,幾乎已向張柏年說明了這一點,張伯年為什麼不向他們兩人說出,陳寶明曾到學校去看過他?   陳寶明除了以拜訪張柏年為名,可以說沒有可能,混進化學實驗室中去的,因為化學實驗室中有很多危險藥品,通常一定有嚴密的看守。   張柏年為什麼不提起這一點呢?   如果張柏年提起了這一點,那麼他們一定會再去搜查學校的化學實驗室,那麼,張柏年或者,可以不必死了!   粗淺的解釋,可以說是因為張柏年根本不相信陳寶明會殺人(那是張柏年一再強調的),所以他才懶得向警方人員提起。   可是,頭腦精密的木蘭花,是不會滿足於那樣的解釋的,她要獲知深一層的原因。   現在,張柏年已經死了,她自然不能去問張柏年,那就只好憑自己的推理了,但到現在為止,她卻只有懷疑,而沒有結論!   木蘭花站在街邊,怔怔地想著,朝陽照在她身上,那兩名警官,一直站在她的身前,直到思路告一段落,木蘭花才抱歉地道:對不起,令你們久等了!   不要緊。那兩個警員忙答。   木蘭花說出了白鳳的住址,就向警車走去,那兩個警員忙跟在後面,木蘭花和他們一起上了警車,車子便疾馳而去。   木蘭花的心中,仍然在想著事。   張柏年為什麼不和他們講起陳寶明曾到學校中去找過他,那是最大的疑點,而另一個疑點則是,張柏年為何堅持陳寶明不會殺人呢?   在十名被害人的名單之中,張柏年可能是和陳寶明最熟稔的人,那麼,張柏年的話,是不是可以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呢?   想到了這裏,木蘭花發現如果自己再想下去,幾乎要想到陳寶明不是兇手這一點上去了,她不由自主,搖著頭,苦笑起來。   高翔不等女秘書的通報,便推開了陳寶明辦公室的門,那時,高翔帶來的大批警員,已經將整個大廈的出路,全都封鎖了。   高翔一走進去,正在忙碌的陳寶明自他華麗的辦公桌後抬起頭來。怒道:你連進來要先敲門這樣的普通規矩也不知道麼?   高翔將幾份文件,拍地一聲,重重拋在陳寶明的辦公桌上,道:請你看看這些,我想,沒必要再敲門的了!   陳寶明低頭一看,他立時現出了驚怒交集的神色來,道:搜索令,為什麼?   搜索你的辦公室、住所、跑車以及遊艇。高翔沉聲道:警方要你在搜索期間進行合作!   陳寶明砰地一掌,擊在桌上,道:為什麼?   警方有特殊理由,不必向你說明?   他媽的,陳寶明咆哮了起來,我們是生活在警察國家麼?警察可以不說明任何理由。就去搜索居民的一切地方!   高翔冷冷地道:警方自然有理由的,而且,也不是隨便搜索,請你看看清楚。這是由合法官員簽署的搜索令,你是不是準備抗拒?   陳寶明的面色鐵青,高翔從來也未曾看到過一個人的面色,變得如此難看的,他顯然是怒到了極點,以致他的聲音也在發著抖。   他惡狠狠地道:好,我讓你搜查,但是我也決定控告你,妨礙我的事業。在我的地方,進行沒有理由的搜查,你進備接受控告好了!   高翔依然冷笑著,道:現在,是誰會接受控告,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不妨告訴你,楊奇達死了,張柏年也死了,我們當然會找到兇手來控告的!   陳寶明尖聲道:你在暗示我是兇手?   我有那樣說麼?高翔轉過身去。向站在門口的探員一招手,道:開始搜索,我們要尋找的目標是什麼,你們是全知道的了?   是!警員答應了一聲,一起走了進來。   嚴密的搜索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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