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言情小說 雷麥徵信社三部曲一:若隱若現

第18章 第十七章

  不久後,拓斌跟著薇妮進入她家。安靜的屋裡空無一人。正適合訓斥她,他心想。   邱太太下午去探望她的女兒了。薇妮把帽子掛在前廳牆壁的鉤子上。敏玲和佩倩及東寧去聽演講了。   我知道,東寧跟我提過。他把帽子和手套放在玄關桌上。薇妮,我想跟你談一談。   要不要到書房裡談?她已經往書房走去了。我們可以生個火。那種溫馨、舒適的環境正適合吵架,你說是不是?   可惡!   無法可想了。他跟著她進入書房。他發覺這個擺滿書的小房間越來越令他感到自在,甚至有種回家的奇怪感覺。   他看到薇妮一臉得意地坐到書桌後面的椅子裡。   他在壁爐前蹲下,忍著腿痛把火生起來。   你對你那個無恥的詭計感到十分滿意,對不對?他說。

  行啦,拓斌。建議杜夫人讓敏玲和我陪她去,是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既可以讓她參加舞會,又可以讓我就近看顧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得意洋洋?看了真令人生氣。   她故作無辜地看他一眼。我這麼費事還不都是為了保護我的客戶。   別假裝你完全是為了看顧杜嬌安,他吃力地站起來。我太了解你了;你利用這個機會替你的外甥女弄到寇家舞會的請柬。   她得意地微笑。漂亮的一擊,對不對?想想看,敏玲今晚就要參加本季最重要的社交聚會之一。等桑夫人聽說這件事吧!再也不用聽她動不動就暗示她幫了敏玲多少忙。   拓斌又好氣又好笑。提醒我絕對不要擋在作媒的女人和重要社交聚會的請柬中間。   行啦,拓斌。至少我們知道杜夫人今晚會安全無虞。薇妮停頓一下。倪衛理不大可能在本季最盛大的舞會上動手殺她。

  話雖不錯,但杜夫人深居簡出,出門必有彪形大漢的男僕陪伴,走投無路的殺手可能會鋌而走險。   別擔心,拓斌。在寇家的舞會上,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視線。薇妮往前坐,用手掌托著腮幫子。她的眼神嚴肅起來。你今晚當真要去倪衛理家搜查?   是的。我們必須盡快找到答案,我不知道還能上哪裡去找。   萬一他在家呢?   現在正值社交旺季,拓斌說。憑他們的社交地位,倪衛理和他的妻子幾乎每天晚上都不在家。我知道即使是社交淡季,倪衛理也很少在天亮前回家。   薇妮皺皺鼻子。倪衛理和他的妻子顯然感情不睦。   上流社會的許多夫婦都是如此。根據我的經驗,大宅邸的僕人知道主人幾乎整個晚上不在家時,許多僕人也會溜出去幾個小時,今晚倪家很可能會唱空城計,少數留在家裡的僕人也會在他們的房間忙他們自己的事。偷偷溜進去而不被察覺應該不難。

  她一言不發。   他望向她。怎麼了?什麼事?   她拿起筆輕敲掌心。我不喜歡你的這個計劃,拓斌。   為什麼?   她猶豫片刻後放下筆,一臉不安地站起來注視他。   這和搜查蔣莎莉的小屋不同。她輕聲說。我們幾乎可以斷定倪衛理是殺人兇手。想到你夜裡一個人在他家搜查令我心神不寧。   你的關心令人感動,薇妮,而且也令我相當驚訝;我不知道你這麼在乎我的人身安全。我得到的印象是,你覺得我像蒼蠅一樣討厭。   她突然發起火來。別這麼滿不在乎。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殺了好幾個女人的兇手。   很可能還殺了盧班奈。拓斌輕聲說。   盧班奈?在義大利遇害的那個人?   對。   但你說過他遭到殺害是葛里索安排的。

  倪衛理和葛里索很熟,因為他們都是青閣幫的成員。我懷疑是倪衛理付了一大筆錢給葛里索,要他設法使盧班奈永遠回不了英國。   你一心想找到你要的情報,我擔心你會隨便冒險。也許你該帶東寧去,他可以充當保鑣。   不。我要東寧去參加寇家舞會,他可以幫你看顧杜嬌安。   我有能力看顧嬌安,我認為東寧應該陪你去。   他淡淡一笑。謝謝你這麼關心我,薇妮。但你可以安慰自己,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必須負全部的責任。依你之見,向來如此。   討厭,你在逃避問題。   沒錯。我認為再這樣討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用。   拓斌,別激我,否則我不會對我的行動負責。   她緊握的拳頭和眼中的怒火使他立刻看出,他試圖使她心情輕鬆的努力,根本沒有產生預期的效果。

  薇妮   這不是歸咎於誰的問題,我們在談的是常識。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蛋。你沒有注意到嗎?在你我之間,常識不大管用。   她抓住他的手腕。答應我,你今晚會格外小心,拓斌。   我答應你。   答應我,如果有倪衛理在家的跡象,你就不會進入他家。   我可以向你保證,倪衛理今晚絕對不會在家。他說。事實上,他和他的妻子很可能會出席寇家的舞會。你看到他的時間可能會比我多。   那還不夠。答應我,如果屋裡有人,你就不會進去。   薇妮,這一點我不能答應你。   她呻吟一聲。我就怕你會那樣說。答應我   我快被答應煩死了,我寧願吻你。   她眼睛發亮,他分辨不出是怒火或激情。他希望是後者。

  我在嘗試正正經經地跟你說話。   你想不想吻我?   那不是此刻討論的主題,我們在談的是你拿性命冒險。   他用拇指撫摸她的下顎,她柔嫩光滑的肌膚令他興奮。   吻我,薇妮。   她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他無法分辨她是要推開他或拉近他。   答應我,你會理智。   不,薇妮。他輕吻她的額頭,然後是她的鼻子。你不能要求我理智,我沒有能力許那個諾言。   亂說,你當然有。   沒有。他搖頭。從第一次在羅馬的街上看到你開始,我對你就沒有理智過。   拓斌,她感到快無法呼吸。這太瘋狂了!我們甚至不是特別喜歡對方。   別把我包括進去,夫人。雖然你能夠輕易激怒我,但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愛你。

  喜愛?她杏眼圓睜。你喜愛我?   在這種情況下,喜愛或許不是恰當的字眼。   喜愛是用來形容你對好朋友、疼愛你的姨媽或寵物狗的感覺。   那麼用這個字眼絕對不正確,他說。因為我對你的感覺和我對朋友、姨媽或狗的感覺截然不同。   拓斌   他撫摸她的頸背。我要你,薇妮。我想不起來我曾經如此迫切地想要一個女人,它成為我體內不肯消失的痛。   太好了!我令你肚子痛。她閉上眼睛。我一直夢想能夠用這麼令人興奮的方式影響一個男人。   東寧說我不善於跟女人相處。如果你肯停止說話親吻我,事情或許會簡單些。   你真的是我所見過最令人受不了的男人,麥拓斌。   那麼我們果真是絕配,你絕對是我所見過最令人受不了的女人。你願意吻我嗎?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既像憤怒,又像沮喪,也像激情的神情。她的手離開他的肩膀,摟住他的脖子。她踮起腳尖親吻他。   他張開嘴品嚐她,尋找那夜在馬車中發現的狂野。她一陣輕顫,用力摟緊他。她的慾望點燃了他體內的殘火。   拓斌。她把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急切地親吻他。   你讓我覺得像是受到強力藥物的控制。他低聲說。我怕我快上癮了。   哦,拓斌。   這次她的呼喚是在他喉嚨上的哽咽叫喊。   他把她抱起來。她發出一聲令他意亂情迷的呻吟。   他抱著她走向書桌。她把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繼續親吻他。   他放下她,讓她坐在書桌邊緣。他一手抱著她,另一手解開褲襠。她伸手輕輕握住他堅硬的亢奮。

  他閉上眼睛,咬牙抗拒即將吞噬他的飢渴。他在恢復自制時,張開眼睛,看到她因興奮而臉紅,因期待而顫抖。   他緩緩分開她的雙腿,撫摸她襪子上方赤裸的肌膚。他單膝跪在她面前,親吻她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然後緩緩朝目標邁進。   拓斌,她在他的髮間握拳。你要做不行,你不能吻我的那裡。天啊!拓斌,你不可以   他不理會她震驚的抗議。當他用舌尖愛撫她敏感的蓓蕾時,她終於停止說話,最後的抗議化為哽咽的吸氣。   他把手指探進她體內,讓唇舌的愛撫更深入。她在沉默中達到高潮,幾乎沒有力氣發出聲音。他感覺到她緊繃的肌肉在一連串的輕顫中,慢慢放鬆。   他站起來把她緊緊擁在懷裡,她軟綿綿地靠在他的身上。

  那是你在義大利學到的嗎?她在他的頸際呢喃。難怪他們說旅行可以使一個人的教育更完善。   他不認為她要他回答那個問題。那樣正好。他不相信自己能做條理分明的對話。   他來到薇妮的兩腿之間,伸手托起她圓潤的臀部。她從他肩上抬起頭,緩緩露出誘人的笑容。她的眼睛像暖流洶湧的深海。就算努力嘗試,他也無法移開視線。   催眠師的眼睛。他低聲說。你果真把我催眠了。   她用食指的指尖碰觸他的耳垂,然後來到他的嘴角。她的微笑使他深陷在迷咒中。   他調整姿勢,正要進入她緊實、溫暖的體內時,大門開啟的聲音和前廳裡模糊的說話聲使他突然停止。   她在他懷裡一僵。天哪!她氣急敗壞地說。拓斌   可惡!他把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別告訴我   我相信是敏玲提早回家了。薇妮驚慌地說。我們必須立刻整理好儀容,她隨時會進來。   迷咒解除。   他退後兩步,摸索著整理褲子。別慌,薇妮。我不認為她會察覺到任何異狀。   房間需要通風。   薇妮跳下桌子,抖開裙子,衝向窗戶。她打開窗戶,一股潮濕的冷風吹進書房,壁爐裡的火焰被吹得東搖西晃。   拓斌感到好笑。外面在下雨。   她猛地轉身瞪他一眼。我知道。   他微笑,接著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我認為侯先生以龐貝廢墟為題的演說欠缺說服力。東寧說。   我同意。我很懷疑他有到大英博物館以外的地方進行研究。   薇妮渾身一僵。他們以為他們在做什麼?天啊!如果讓鄰居看到他們一起進入沒有人在的屋子,敏玲就身敗名裂了。   薇妮   我來處理。她走向書房門,猛地把它拉開。這是怎麼回事?   東寧和敏玲在走廊上停下來。   你好,麥先生。敏玲說。   敏玲小姐。拓斌點頭致意道。   東寧一臉警覺。雷夫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你們有沒有常識?她怒氣沖沖地問。敏玲,讓辛先生送你到門口固然很好,但邀請他進入沒有人在的屋子?你到底在想什麼?   敏玲面露困惑。但是,薇妮   萬一有鄰居看到你們呢?   東寧和敏玲面面相覷,然後東寧眼中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   讓我確定我弄懂了。他說。你擔心被人看到我送敏玲小姐進入沒有人在場擔任伴護的屋子,對不對?   沒錯。薇妮雙手插腰。一對未婚男女一起進入屋子,鄰居會怎麼想?   容我指出你的邏輯有個小瑕疵。敏玲低聲說。   薇妮沉下臉來。什麼瑕疵,請問?   屋裡不是沒有人,你和麥先生都在,沒有比你們更合適的伴護了。   那句一針見血的話駁得薇妮啞口無言。   拓斌努力壓抑住笑聲。他瞥向薇妮,很想知道她有沒有發覺她對東寧和敏玲返家的事反應過度。   千鈞一髮有時會對神經造成那種影響,他心想。   薇妮氣急敗壞,面色潮紅,抓住最後一個理由反駁。   話倒是說得不錯,但你們並不知道我們在家,敏玲。   至於那個,東寧戰戰兢兢地說。我們確實知道你們在家。桑夫人的男僕送敏玲小姐到前門,她用鑰匙開門後看到拓斌的手套和帽子及你的斗篷。她向桑夫人保證你們兩個都在家,桑夫人這才准許我和敏玲小姐在她和佩倩小姐駛離前,進入屋子。   原來如此。薇妮洩氣地說。   你們顯然沒有聽到我們乘桑夫人的馬車抵達,敏玲說。你們也沒有聽到我告訴她,你們在家。   唔,沒有。薇妮清清喉嚨。我們什麼都沒聽到,我們在書房忙。   你們一定是全神貫注在非常重要的事情上。東寧說,臉上掛著看似無辜的笑容。我們發出了不少聲響,對不對,敏玲小姐?   對啊!敏玲說。說真的,我無法想像會有人沒聽見我們。   薇妮張口結舌。她迅速閉上嘴巴,臉紅得更厲害。   敏玲眼中閃著淘氣。你和麥先生談什麼談得那麼入迷,連我們回來都沒有聽到?   薇妮深吸口氣,說: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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