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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

豪傑血 獨孤紅 15043 2023-02-05
  皇甫敬皺眉說道:四弟怎麼這時候也胡鬧   算卦的哈哈一笑,道:四弟,聽見麼?拿來吧!伸手便要抓刀。   書生抬手一攔,道:不忙,二哥,聽聽大哥的下文再說。   算卦的手停在半空,一怔說道:怎麼,大哥,你還有下文?   皇甫敬眉條皺得更深,略一沉吟,道:四弟胡鬧,可說得是理,身為兄長的,該讓讓小弟。   話聲剛落,算卦的還未來得及有任何表示。   書生已然揚起長笑:二哥,聽見了,這才是最公平的說話   笑聲,突然變為輕喝:小明,接著!   刀光一閃,血光崩現,一隻雪白的衣袖為之染紅了一大片,小明接滿了一杯,雙手捧向獨孤承。   算卦的一跺腳,默然不語,獨孤承猛然抬頭,老眼赤紅,劈手一把搶過酒杯,一仰而乾,然後,一抹嘴,擲杯長揖:四弟,四位這恩,但記心中,我不謝。

  書生慌忙閃身躲避,一面制穴止血,一面笑道:恩兄,你這是要折煞我!   獨孤承一整臉色,剛要再說!   皇甫敬已然哈哈大笑說道:恩兄,夠了,有話下次再說吧   轉注趙振秋,接道:振秋,你可願意再讓我們吃喝一頓?   趙振秋尚未答話,小明突然瞇著眼嘿嘿笑道:您老人家別說這段話好了,屈指算算看,您吃過人家多少頓了,這種霸王飯不願意,敢麼?   滿樓大笑,聲震屋宇,連獨孤承也為之戚容半消。   皇甫敬一瞪眼,道:小鬼頭,你到那兒吃草去,滾一邊去。   小明一伸舌頭,嘿嘿笑道:您老人家別生氣,小明這張油嘴吃的可是十方,比您老人家強得多。話落,一縮頭,轉身便沒了影兒。   又是一陣爽朗豪笑!

  豪笑聲中,大夥也一擁下了樓。   趙振秋夫婦告個罪,偕同君玄清前頭走了。   算卦的跟老駝子,也陪著獨孤承走得沒了影兒。   走在最後的,只有皇甫敬跟書生兩個。   望了望書生那血漬一片的左袖,皇甫敬皺了眉:四弟,這就是你的辦法麼?   書生點了點頭,笑道:怎麼,這辦法有什麼不好?   皇甫敬搖頭淡笑:沒什麼不好,不過,我看不出跟我上次有什麼不同。   書生也搖了頭,道:何止是不同,簡直是大大的不同。   皇甫敬一怔道:有什麼不同?不是照樣的一刀,一杯血。   書生笑道:刀與刀不同,自然血也不同。   那個自然,上次是皇甫敬,這次是他,血當然不同。   皇甫敬眉條一皺,直了眼:四弟,我不相信這就是你的辦法。

  書生笑道:而事實上,的確是。   皇甫敬哼了一聲,道:這麼說,四弟是試過了。   書生點了點頭:不錯,試過了,就是剛才。   靈麼?   準靈!   皇甫敬一怔,惑然說道:準靈?難道說   書生截口笑道:結果如何,那要等今晚才能知道。   皇甫敬道:這怎麼說?   書生笑道:只看今天他那體內之毒,發作不發作。   皇甫敬道:四弟這是他已經喝了人血,毒性那裏還會發作。   書生淡淡笑道:那不一定,說不定他那體內之毒,仍會發作。   皇甫敬倏然停了步,滿面詫異,道:四弟,你說話怎麼顛三倒四?   不錯,是有點兒。   書生搖頭笑道:我正常得很,大哥,你可要記住,今夜子時之前,他要是毒性發作了,那就證明他有一半是真的,那中毒的一半,反之,他可有九成九是假的。

  皇甫敬雙眉剛挑,倏又搖頭苦笑:四弟,你弄得我滿頭霧水   話猶未完,書生突然伸手擄起了左衣袖!   皇甫敬立刻怔住了,書生一隻左臂白皙如玉,除了有點血漬外,那裏有半點刀痕,那裏有半點皮肉傷口?   半晌,他才定過神來,大惑不解,訝然欲絕:四弟,你沒   書生笑道:何必問,大哥看得清楚。   皇甫敬猛然一搖頭,他想清清神智:四弟,那血   書生淡然而笑:右手伸人左衲一摸。兩指夾了一物。皇甫敬看得出,那是隻雞囊,立刻明白了幾分,急道:四弟,那血莫非也是   書生點頭笑道:人血才能暫解,雞血那有效用?倘若他那體內之毒,今日不發作,那可證明他根本沒中什麼毒。   剎時間,皇甫敬再度怔住了,良久,突然應聲長嘆:四弟,有你的,你讓我這個做大哥的五體投地,自嘆不如。

  書生放下了衣袖,笑道:大哥,別捧我,真與假,那要到今夜才能知道。   皇甫敬默然不語,旋又陡挑雙眉:四弟,恩兄是真   書生截口說道:大哥,不是恩兄是真,只能說中毒是真。   皇甫敬道:四弟,那有什麼分別?   書生笑道:分別大的很,如果他今天毒性發作了,那麼能表示他中毒之言不虛,可是那五陰重穴虛言,及前幾天那件事看,仍不能證明他是獨孤恩兄。   皇甫敬略一沉吟,道:倘若他毒性沒發作呢?   書生道:那加上五陰重穴虛言再加上前幾天那件事,有九成九顯示他不是獨孤恩兄,而是   皇甫敬截口說道:不管他本來是誰,我只問四弟,該怎麼辦?   書生想了想,道:該怎麼辦,如今言之過早。

  皇甫敬道:我是指今夜判明真假之後。   書生道:那也言之過早。   怎麼?皇甫敬又不明白了。   書生笑了笑,道:我仍有用他之處。   至今,皇甫敬對這位四弟是更信服,毫無猶豫地道:好吧!四弟,他,我交給你了。   書生笑道:大哥放心,交給我還錯得了麼?   皇甫敬笑了,沒再說話      這又是一席盡歡之宴!   宴中,皇甫敬在宴席宣佈了一項驚人消息,他道:老少兩輩,除獨孤承、君玄清,三義鏢局中人之外,所有高手今夜全力對付汴梁世家。   此言一出,滿座震動,最高興的是小明,他磨拳擦掌,躍躍欲動。   滿座歡騰之中,只有獨孤承他食不甘味,瞪了眼望向書生:四弟,第五天,不該是後天麼?

  書生笑了笑,道:那不是我的意思,這是大哥的意思,他唯恐走漏了消息,所以那時決定提前兩天,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獨孤承眉條一皺,沉吟不語!   書生目光深注,笑問:怎麼,恩兄?這主意不好?   獨孤承道:好是好,就是有一點愚兄不大贊同。   什麼?書生問了一句!   獨孤承道:你幾個不該撇下愚兄。   這一來,全笑了,笑聲中,書生解釋說道:大哥的意思,是   獨孤承借著幾分酒意,突然擺了手:別解釋,愚兄我一百個不答應!   書生笑道:恩兄   獨孤承又擺了手:四弟,吃你的,喝你的,少管閒事,成不?   書生沒奈何,望向皇甫敬。   皇甫敬輕咳了一聲,放下酒杯:恩兄,容我插一句嘴

  獨孤承截口說道:四弟搬救兵了,皇甫大弟,他不行,你行?   皇甫敬笑道:我也沒把握,不過,恩兄該知道,鏢局裏不能沒個人坐鎮,振秋他幾個,力或勉強,智卻不足,對付汴梁世家那一夥,單憑力是不夠的,恩兄就忍心讓他們擔風險?   獨孤承隔著桌子,抬了一指,道:你倒會說話,那麼,隨便留一個替我,不也一樣。   皇甫敬笑道:恩兄該知道,我四個那套玩藝兒,缺一不可。   獨孤承眉峰一皺,沒能答上話。   皇甫敬哈哈大笑,又道:再說,恩兄也不能讓我幾個有後顧之憂啊。   獨孤承拿起面前酒杯一仰而乾,叭地一聲又放了下去。道:皇甫老弟算你會說話,愚兄我認輸就是!   這一來,滿座失笑!   入夜,初更!

  今夜是一彎冷輝昏暗的上弦鉤月!   昏暗月光下,三條人影起自三義鏢局的後院,疾若閃電,飛射而逝,夜空中又聽見那麼一句話聲:大哥呢?是算卦的聲音!   前頭走了。是書生的話聲!   這三條人影,起自三義鏢局,但片刻工夫後,卻落向了汴梁世家左近的一處屋脊上!   那屋脊上,早爬伏著一個瘦小黑影,一見三條人影掠至,連忙翻身站起,是小明,他衝著三人施了一禮!   站在他面前的,是算卦的、老駝子、書生!   書生首先開了口:小明,怎麼樣?   小明抬手往四下一指,道:四叔,您瞧見了沒有?東、西、南、北,都站上了,就等您跟二叔、三叔甕中捉鱉了。   書生目光如電,只一環顧,一目了然,最後,目光落在那一片黝黑,寂靜無聲的汴梁世家院落上:那方間怎麼樣?

  小明道:自小明到這兒至今,沒一點動靜。   書生眉峰一皺,收回目光:二哥   算卦的挑眉說道:管他有沒有動靜,闖。   書生一點頭,道:二哥說得對,走。   話落,人起,當先撲向汴梁世家!   背後,傳來小明話聲:四叔,趕出來幾個給小明煞煞手癢,別讓我們站在這兒喝西北風。   他是唯恐汴梁世家的都躺在窩裏。   算卦的一聲輕笑說道:小鬼頭放心,夠你捉的,只是別讓他們從你這兒溜了。   說著,與老駝子跟著撲了過去。   只聽小明哼了一聲,道:那批兔崽子要是能從小明這兒走一個,我自毀了這雙要飯的手。豪語,人小心不小。   他話聲方落,自汴梁世家中,迎著算卦的跟老駝子掠起了一條人影,是書生去而復返,他半空裏揮手:二哥,三哥,先回來!逕自掠回了小明立身屋面!   算卦的,老駝子身形一折,半空裏大轉身,跟著射回。   小明一怔道:四叔,怎麼了?   書生臉色鐵青,雙目之中威棱閃射,沒答理!   算卦的跟著也問了一句!   書生這才開口,冷哼一聲,道:偌大一座宅第,成了空房,早沒了人。   小明一震,直了眼,愣住了!   算卦的跟老駝子臉色一變,算卦的霍聲說道:四弟,真的?   書生道:我怎會騙二哥,汴梁世家有沒有人,能瞞得了我?   算卦的臉色又復一變,道:四弟,那麼這裏?   書生道:假山毀了,大廳塌了一壁,地道的入口,全給封死了。   算卦的一咬牙,道:好狡猾的東西,這產業,他們是不要了。   書生道:褚長風有得是金銀珠寶,這不過是九牛之一毛。   老駝子鬚髮俱張,瞋目喝道:四弟,我不信!   書生道:不信三哥自己瞧瞧去!   老駝子冷哼一聲,騰身而起,高大身形一閃,如飛投落汴梁世家那一片黝黑宅第之中!   算卦的皺眉說道:四弟你怎讓他人   書生截口說道:別說沒人,就是有,恐他們能奈何三   哥字未出,汴梁世家,那黑壓壓一片宅第之中,突然傳來一陣乒乓嘩啦之聲,書生一皺眉,接道:聽見沒,二哥,三哥在拿死東西出氣了!   算卦的揚了揚眉,沒說話!   小明卻忽地說道:有這種事,那能少了我?逮不著活的揍死的也能出口冤氣,小明也去湊湊熱鬧!說著,就要長身。   書生倏揚輕喝:小明,你敢動,死物無知!   小明沒敢動,可是有點不服,小嘴兒一噘,道:四叔偏心,只許三叔他放火,就不許小明找點燈。   書生突然一笑:你三叔可真要放火了,三哥真是,也不怕殃及別家。   話落,身起,一閃而沒!   小明剛一怔,書生已拉著老駝子飛射而回!   老駝子手裏猶拿著一根未燃的紙摺子,滿臉怒態,道:四弟,這賊窩合該放把火燒個精光,你這是   書生抬手一指四下,道:燒了賊窩不要緊,這些民家怎麼辦?水火無情,三哥你喜歡看這些無辜良民負老攜幼驚慌奔跑呼天搶地,你忍心讓這些無辜良民無家可歸!   老駝子一震,鬆了手,紙摺子叭地一聲墜落屋面,默然不語,半晌,方餘怒未息地哼了一聲:便宜了褚長風那匹夫。   多虧了書生這一句話,這附近百姓睡夢中有知,明日起早,便應該家家焚香,戶戶膜拜!   算卦的沉吟了一下,道:四弟,要不要到萬家香看看去?   書生哈地一聲,道:二哥是難得糊塗,汴梁世家那一夥都走得精光,萬家香那裏還會有人,不用看了,回去吧!   算卦的沒動,皺眉說道:那麼,四弟以為   書生道:恩兄不是說過,江浙一帶好去處麼?咱們該上那兒看看去。   算卦的剛點頭,老駝子忽地叫:那麼,事不宜遲,咱們連夜就走。   此老由來是霹靂火兒般急躁性子!   書生笑了:不跟大哥商量一聲,就這麼走了麼?   老駝子道:大哥呢?   書生道:在鏢局裏!   算卦的一怔說道:四弟不是說大哥走在前頭麼?   書生笑道:既然前頭沒有,那就準是還在鏢局裏頭!   算卦的目光凝注,盡射狐疑,道:四弟,對自己兄弟可別   書生截口笑道:二哥現在別問,等回去再說,行不?   算卦的點點頭,沒再問!   書生轉注小明道:小明,待會兒告訴花亭,天亮之前不許擅離,天亮之後,到鏢局會合,倘有什麼異動,你隨時飛報鏢局知道麼?   小明應了一聲,笑道:四叔,這兒您只管放心交給小明,沒異動那我沒辦法,只要有任何異動,小明準保他一個跑不掉!   當下,三兄弟連袂又折回了鏢局,臨進鏢局之前,書生特別囑咐算卦的跟老駝子,任何人面前,別提大哥沒去!   算卦的跟老駝子一肚子詫異,忍不住想問,卻被書生一句:待會兒說給擋了回去,只好點頭!   一進鏢局那黝黑廣大的庭院內,人影一閃,立刻迎上個人,卻是那皇甫敬,他愕然問道:怎麼回來得那麼快,莫非   書生淡然笑道:沒出我所料,早都跑光了!   這句話可愣了兩個人,算卦的瞪目說道:怎麼,四弟你知道   書生笑道:只是那麼推測,如今方待證實!   算卦的道:既然明知,何必白跑一趟?   書生笑道:不跑一趟,如何證實?   算卦的搖頭說道:我不知你跟大哥兩個人,在搞什麼鬼!   書生道:二哥就會明白的轉注皇甫敬,道:大哥,這邊如何?   皇甫敬笑了笑,道:安靜得很!沒一絲兒風吹草動!   書生目中異采一閃,道:恩兄睡了麼?   皇甫敬道:坐鎮鏢局,他那能睡?況且也睡不著,全鏢局沒一個睡了的!   書生道:走,咱們上樓看看去!   他這裏剛要走,算卦的那裏突然伸了手:四弟,別忙,許我的怎麼說?   書生眉峰一皺,笑道:問大哥好了,大哥自然會一一奉告。   話落,轉注皇甫敬道:大哥,瞞不下去了,如今只好說了。   皇甫敬點了點頭,遂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算卦的、老駝子心神震動之餘,尚不敢相信。   書生一笑擄起了左衣袖,這一下立即看得算卦的跟老駝子目瞪口呆,勃然變色,當地怔住!   但,旋即,老駝子鬚髮俱張,冷哼一聲,拔腿便走!   卻被書生揮掌如電,一把拉了回來:三哥那裏去?   老駝子怒聲說道:我找那膽大包天的匹夫去!   書生笑道:這就是我跟大哥為什麼事先沒告訴二哥三哥的道理所在。   老駝子瞪目說道:那麼四弟以為該怎麼辦?   書生笑道:不忙,我自有道理,也還有用他之處!   老駝子沒再說話,點了點頭,皇甫敬卻詫聲說道:四弟還有什麼用得著他的地方!   書生笑了笑道:自然有,大哥等著看吧!   算卦的長眉一挑,道:四弟,用完之後呢?   書生笑道:用完之後,我把他交給二哥跟三哥就是!   老駝子巨目一睜,急道:四弟,話可是你說的?   書生笑道:我何時說過了不算來著?   老駝子笑了,那一臉寒霜跟著沒了影兒!   皇甫敬沉吟說道:四弟,那麼如今之計   書生道:咱們那位獨孤恩兄,不是說江浙是好去處麼?如今正是去江浙的時候,陽春三月,江南鶯飛草長,日出紅似火,江水綠如藍,正好去逛逛!   皇甫敬道:什麼時候動身?   書生道:該跟咱們獨孤恩兄商量商量後再說!   老駝子插口說道:四弟,這還能告訴他?   書生笑了笑,道:當然,而且非告訴他不可!   老駝子道:這怎麼說?   書生道:我仍是那句話,三哥也等著看!   話落,逕自向獨孤承所居小樓行去!   皇甫敬、算卦的老駝子自然是亦步趨地跟在身後!   獨孤承所居小樓上,燈光外透,窗櫺上,卻映著人影兒兩個,書生訝然回頭,向皇甫敬投過探詢一瞥!   皇甫敬低聲說道:是振秋正陪他下棋!   好閒情,在這大敵有可能壓境之際,也夠鎮定。   書生轉過頭去,忽地揚聲笑道:謝大將軍,秦兵已經渡過了淝水了。   窗櫺上,那兩個人影猛抬頭旋聽,獨孤承道:是四弟麼?   隨見他站了起來,推窗下望。   書生仰面笑道:正是我幾個回來覆命!   獨孤承滿臉詫異道:怎麼回事,四弟,快,快,快請上來!   關上窗,轉身迎向樓門!   他這裏一腳剛邁出門檻,書生等已然上了樓,笑道:有勞謝大將軍倒屐相迎。   獨孤承倒退而回,他忘了讓客,急不可待,劈頭便問:四弟,到底怎麼回事?   書生笑道:汴梁世家的那一夥,早走光了,就這麼回事!   獨孤承一震,立刻怔住!   適時,書生卻轉向了臉色難看的算卦的跟老駝子:二哥、三哥,別這樣好麼,人都走了,氣有何用?   算卦的懂了,頭一低,走向一邊坐!   老駝子他還糊塗,猶瞪著眼!   皇甫敬背後伸手,往椅子上推了他一把,道:三弟,坐下歇歇去!   老駝子卻也一聲沒吭,頭一扭,坐了下去!   獨孤承定過神來,猛擊一掌,恨聲說道:好狡猾的東西,四弟,可知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書生道:看情形,不止一天兩天了。   獨孤承哼了一聲,道:東西都沒動?   書生道:人全走了,東西一樣沒動。   獨孤承道:敢情還真捨得!望了書生一眼,道:四弟如今作何打算?   書生道:正是來請教恩兄!   獨孤承道:愚兄我只知道江浙   書生他竟然忽地搖了頭:恩兄,我以為,江浙去不得,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何以見得?獨孤承為之一怔!   書生笑道:褚長風豈是那此處無銀三百兩的傻子?他既然透露了江浙,他的去處就必不是江浙。   獨孤承道:可是,無心的洩露,那又當別論。   書生笑道:恐怕那是有心而非無意,倘若咱們以為他是天意,那他們是求之不得正中下懷。   獨孤承點頭沉吟道:那麼四弟   書生道:我預備往個相反的方向走走。   獨孤承問道:那兒?   書生道:只要是相反的方向,隨意那兒都成。   獨孤承道:也許四弟料的對,準備何時動身?   書生道:準備明天一早動身,特來奉知恩兄一聲。   獨孤承點頭說道:事不宜遲,越快越好,都誰去?   書生道:就我四個,仍請恩兄坐鎮鏢局。   獨孤承剛要張口,書生已然又道:恩兄,這趟出門既遠又久,更不能有一點後顧之憂!   獨孤承略一猶豫,毅然點頭:好吧,四弟,鏢局裏的大小,愚兄我擔了。   書生道:全在恩兄了,我在這裏先謝了。說著,拱手便是一揖。   獨孤承離座起避,作色說道:四弟這是什麼話,彼此是什麼交情?   書生沒多說,赧然一笑,道:恩兄別生氣,下不為例就是。   接著,他以為準備什物,養精蓄銳為詞,與皇甫敬、算卦的、老駝子相偕告辭下樓而去!   但是,他還請獨孤承也早些安歇!   這一來,趙振秋自不便久留,跟著也告辭而去!   二更,梆柝甫傳!   一條人影起自三義鏢局後院,一閃出了鏢局,好輕好快!   這條人影一出鏢局便直奔西南,捷如一縷輕煙,隨風飄閃,一晃便是十餘丈,直如幽靈!   片刻之後,這人影突然停住了,人影的停身處,是龍庭後面,此處空曠、荒涼,靜得懾人。   人影住後,身到,相貌暫態呈現,那是個穿青衣的白髮老人,老人,赫然竟是獨孤承。   獨孤承站在龍庭之後,目光炯炯,四下裏只一環顧,忽地身形再閃,直如脫弩之矢,撲向龍庭後的一片樹叢之中一閃不見!   轉眼間,獨孤承又在樹叢的那一面出現,樹叢的那一面,是大片麥田,麥浪起伏,金黃金銀!   距獨孤承的停身處,約莫有三十餘丈距離處,麥田的中間,有一座草席搭成的矮棚子,此際,那矮棚子中猶透燈光!   獨孤承只一停足,立刻長身又起,直撲草棚!   他剛近草棚,草棚內突然傳出一聲沉喝:什麼人?   獨孤承倏然停身駐步:我!振腕輕拋,一縷烏光射進草棚。   只聽草棚內一聲驚呼,棚簾掀起,兩名黑衣漢子疾竄而出,低頭垂手,恭謹立於面前!   獨孤承冷哼一聲,攤出右掌。   那兩名黑衣漢子居左一名,跨步向前,雙手呈上一物,那是一塊鐵牌,代表堂主身分的鐵牌。   獨孤承接過鐵牌,揣向腰間,森冷目光一掃,道:是誰要你們夜間燃燈的?   兩名黑衣漢子身形一震,居左那名乾笑說道:稟堂主,是屬下兩人閒來無事   獨孤承冷笑說道:賭?   居左那名黑衣漢子窘笑說道:堂主法眼如神,屬下二人正是   獨孤承截口說道:賭沒人管,夜晚點燈,你可知數里之外也看得到?   兩名黑衣漢子身形又復一震,不敢再發一言。   獨孤承雙眉一挑,冷喝說道:還不快進去把燈熄了。   居左黑衣漢子應了一聲,慌忙轉身進棚,抬手熄了燈,然後疾步又走了出來,又是一副恭謹可憐像。   獨孤承冷冷一笑,左手一伸,遞向居右黑衣漢子一個小小的紙捲兒道:把這速速傳送總行。   居左黑衣漢子應了一聲,出雙手接過小紙捲兒,又轉身進了草棚,沒一會兒,一陣振翅破空之響,一隻雪翎信鴿在棚後沖天飛起,轉瞬間沒了蹤影!   適時,黑衣漢子掀簾出棚,垂手說道:稟堂   獨孤承冷然擺手,道:我知道了,下次無論幹什麼,絕不許有絲毫光亮,要不然別怪我要論行規處置,聽見麼?   兩名黑衣漢子機伶一顫,齊聲說道:謝堂主不罪之恩,屬下等絕不敢再有二次。   獨孤承冷冷一笑,衣袖擺處,轉身飛射而去!   但,就在他轉身飛射的剎那間,背後,那草棚方向,突然響起兩聲悶哼,獨孤承一怔回顧   頭,差點兒沒嚇得靈魂兒出了竅。   兩名黑衣漢子,已然直挺挺地躺在了草棚前,這還事小,事大的兩名黑衣漢子身邊,站著兩人。   算卦的、老駝子!   獨孤承機伶一顫,掉頭就要加速身法。   豈料,白影一閃,身前又響起了輕笑:恩兄留神,別撞個滿懷。那赫然又是書生!   獨孤承心膽俱裂,驚急之際,兇心倏起,雙掌一抬,凝足了功力往前一抖猛劈而出!   只聽書生笑道:恩兄何忍下手自己兄弟?   隨見獨孤承兩隻手臂如遭蛇囓,一顫無力垂下,臉色慘變,緩緩低下了頭,默然不語。   緊接著又一條人影掠至,是皇甫敬到了!   書生淡然一笑,揚眉說道:夜這麼深,恩兄不在小樓安歇,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獨孤承猛然抬頭,毅然發話:四弟都看見了,何必多問!   敢情他還叫四弟!   書生沒在意,搖了搖頭,道:我沒想到恩兄會為汴梁世家所用,真讓我幾個痛心。   獨孤承老臉抽搐,突然低下了頭,道:四弟,愚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有昧著良心,強忍羞愧!   書生淡然截口說道:我想聽,聽恩兄那不得已的苦衷!   他怎麼仍是恩兄恩兄地一聲聲叫!   獨孤承低頭道:四弟不知道,愚兄在汴梁世家中,另娶一房妻室,這多年來,已生有一兒一女,如今均在那褚長風手中   書生忽揚龍吟長笑:余萬相,我那獨孤恩兄豈是這等樣人?事到如今,你還敢嘵舌巧辯,污蔑我那獨孤恩兄。   獨孤承一震,抬頭說道:四弟,你這是什麼   住口!書生挑眉沉喝,冷笑說道:四弟也是你叫的,余萬相,我承認你那易容之術爐火純青,獨步宇內,瞞過了我那三位拜兄,但可惜卻沒能瞞過我。   獨孤承機伶一顫,垂首不語,但旋即他又猛然抬頭:聞人俊,余萬相自知那易容術絕無破綻,你是如何   書生截口笑道:不論你那易容之術是無破綻,可是你不知道,你那破綻,是暴露自你那身外身內的其他地方!   什麼地方?余萬相猶自不服地問了一句!   書生淡然一笑,道:你要聽?   余萬相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對自身的失敗,總該有個檢討。   書生笑道:人家檢討是為下次,可惜你已經沒有下次了!   余萬相身形一顫,雙目忽現猙獰兇芒:我也求含笑瞑目,到那陰間地府,下次也多得是。   書生挑眉說道:你自分必死?   余萬相道:或許你兩個不敢殺我,但身後那兩個是絕不會放過我。   書生大笑說道:看來,你對二先生跟三先生知之甚深,好吧,我就說給你聽聽,免得你不能含笑瞑目,做鬼難安   頓了頓,接道:第一,是你那汴梁世家中人自露假山密道所在,第二,你救出來太容易,第三,你那五陰重穴被制之言是虛,第四,對昔年事,該知道的你不知道,第五,我鐵牌施詐,你作賊心虛,第六,你不該把那身行頭,藏在假山之後,第七,你身中摧心散骸斷魂丹之言也不真   余萬相突然獰笑說道:既不真,你兄弟為何割臂取血?   書生道:那是大先生,我沒有。   余萬相嘿嘿笑道:那麼我口喝的血,是   書生笑道:那不過是一杯雞血!   余萬相詭笑說道:聞人俊,你以為我會信了。   書生道:不信你看!   左手一抬,擄起了左衣袖!   余萬相一震變色,但旋又獰笑說道:那也沒關係,我余萬相能喝了大先生之血,這該是天下武林第一人,萬死無憾了。   書生聽若無聞,道:喝一杯雞血,毒性仍不發作,那不證明是假的麼?   余萬相獰笑說道:假的又如何?   書生淡淡笑道:不如何,我兄弟一下捉了三個!   余萬相臉色一變,旋又獰笑: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晚不也是那麼一次!   書生淡淡說道:你該知道,二先生可不會讓人死得那麼舒服!   余萬相臉色又復一變,閉口不言!   書生臉色一沉,道:余萬相,那飛鴿傳書上說些什麼,說!   余萬相默然片刻,陡挑雙眉,道:告訴你也無妨,那是說你兄弟沒中計謀,不下江浙,要總行速轉陣地,速謀應付。   書生道:這麼說來,我兄弟來遲了一步。   余萬相笑了,笑的好不得意:正是,你明白就好,如今你兄弟又要多費一番手腳了。   是麼?書生淡淡笑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兄弟大纛仍指江浙。   余萬相一怔說道:你不是不去江浙麼?   書生笑道:那是說給你聽的!   余萬相一震,不能作一言!   書生一笑又道:余萬相,你說我兄弟遲來一步,你卻不知道我兄弟是故意隱身左近,非等你放了信鴿不現身,如今好了,你告訴總行,我兄弟不去江浙,我兄弟卻去的仍是江浙,大勢定也,錯也鑄成,你縱有更改之心,卻沒有更改之力了,我深深為你惋惜。   一番話聽得余萬相心膽欲裂,魂飛魄散,通體冷汗涔涔向下,書生話聲一落,他便厲聲叫道:聞人俊,你好   好什麼?書生截了口笑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騙治騙,以毒攻毒,這不過是   余萬相默然不語,忽地一掌,閃電拍上自己頭靈。   書生挑眉朗笑:在我面前,想尋死都不容易,二哥,交給你了。   食指遙點,然後反手一抖!   只見余萬相手臂一軟垂下,跟著悶哼飛起,直落算卦的面前!   算卦的長眉剛挑,老駝子絕不客氣,冷哼一聲,蒲扇般大巴掌一招疾落,拍的是余萬相一顆大好頭顱。   這一掌,休說拍實,就是掃中點,余萬相也非腦漿迸裂,當場斃命不可。   適時,皇甫敬陡揚輕喝:三弟,對人要退一步,留他一命。   長兄有命,老駝子不敢不聽,哼了一聲,變拍為抓,鋼鉤般五指一把落向余萬相後心。   余萬相這下吃的苦,不比死好受,只覺全身一緊,血脈倒流,痛徹心脾,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書生見狀,皺了皺眉,轉望算卦的,道:二哥,麻煩替我拍醒一個。   算卦的手起掌落,虛空拍向地上一名黑衣漢子。   那名黑衣漢子應掌而醒,眼睜處,魂飛魄散,一個身子軟了大半截,一晃又倒了下去。老駝子看得火起,雙眉一聳,剛要張口!   書生又然揚眉說道:三哥,嚇破了他的膽,咱們可得不到一句話!   老駝子哼一聲,閉口不響。   書生轉望地上黑衣漢子,笑了笑道:你可知我兄弟是何人?   黑衣漢子一個頭就跟他那上牙關一樣,一陣猛點。   書生抬手一指余萬相,又問:這是你們行裏的堂主,如今正躺在你身邊,你可看見了?   黑衣漢子一個頭又是一陣猛點!   書生臉色一沉,道:那麼,說,適才你二人放的那隻信鴿,是往那兒飛的?   黑衣漢子一張嘴張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憋出了聲:金   書生目閃寒芒,忽地大喝:二哥,留神!   單掌一揮,虛空飛截而出,他應變不可謂之不快,無如,仍是遲了一步,黑衣漢子的餘話變成一聲慘叫,一晃倒地!   書生跟皇甫敬霍然旋身,那一片樹叢邊緣上,不知何時站著個陰森森的黑衣蒙面人,而且嘿嘿獰笑不止。   算卦的跟老駝子哼了一聲,就要飛撲!   書生抬手一攔,道:二哥,三哥,別妄動,他是有所仗恃而來。   黑衣蒙面人突然仰天狂笑:高明,高明,還是四先生高明,不錯,我是有所仗恃而來,要不然,我那敢以一對四,獨對四奇。   書生沉聲說道:少廢話,莫雷,你把三義鏢局怎麼樣了?說!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皇甫敬、算卦的、老駝子三人也大驚失色,老駝子巨目暴睜,目眥欲裂,顫聲厲喝:好匹夫,你敢   書生陡揚沉喝:三哥,冷靜些!   老駝子一震不語,黑衣蒙面人卻適時說道:閣下,你說誰是莫雷?   你!書生冷冷答了一個字!   黑衣蒙面人大笑說道:四先生是會說笑話,誰不知道毒手魔君物化已久   書生冷然截道:不錯,毒手魔君物化已久,可是那大相國寺的主持,普濟大和尚卻仍活在世間,而且此刻就在我面前!   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道:四先生,老和尚他就是昔年毒手魔君?   書生豁然大笑:莫雷,你這一問是又露破綻,不打自招,就算你不是莫雷,褚長風也早該向你稟報過了,那有如今還不知道的!   黑衣蒙面人目中厲芒閃動,久久方道:四先生閣下,那普濟老和尚已然嚼舌自絕   書生道:可是他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   黑衣蒙面人道:那現在汴梁世家地道內,四先生要看,只稍一句話,我立刻派人送上,另外還附帶一口上好棺材。   書生冷笑說道:只怕那又成一具白骨。   黑衣蒙面人笑道:四先生錯了,汴梁世家有得是奇異藥材,我沒有讓他腐朽。   敢情他把老和尚的屍骨保留了起來!   書生道: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你會這麼做?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不知道,老和尚當年對我有過些微恩   書生截口說道:那麼,恩將仇報,你算得上英雄!   黑衣蒙面人不在乎這句譏諷話,嘿嘿笑道:可是他對我仇比恩多,我之有助人殺他,殺了他然後保留他的屍體,也算我對他有所報答了。   書生道:這倒是聞人俊聞所未聞的千古奇事!   黑衣蒙面人乾笑說道:四先生不信,我莫可奈何!   信!我怎麼不信?書生冷笑說道:我不但相信你這別致的報恩方法,而且我還相信,你那汴梁世家地道內,確有一具普濟老和尚完好無損的屍體。   黑衣蒙面人目中異采一閃,道:那麼   書生冷笑截口,道:可惜你說得太晚了,這些話,你要是在我發現余萬相任職汴梁世家前說還差不多,如今麼,哼哼!   黑衣蒙面人道:四先生,如今又如何?   書生道:如今不靈了,余萬相那易容之術獨步武林,隨便找個身材相似的人,任他一番塗抹,就是另一個普濟老和尚。   黑衣蒙面人身形猛震,突然仰天大笑:四先生,你使我五體投地,自嘆不如。   其實,又何止是他,就是皇甫敬、算卦的、老駝子三人,對這位拜弟,也是深深嘆服!   書生淡笑說道:只怕你更要殺我才能安心了。   不錯!黑衣蒙面人目閃厲芒,毅然點頭:既生瑜,何生亮,我不許任何一個比我高明之人留在世上。   書生道:當然,那是你席捲武林,稱霸天下的唯一阻力,這種人一日不除,你便一日登不上那武林第一人寶座。   黑衣蒙面人身形再震,忽地一嘆,笑道:四先生,如今我倒突然覺得不想殺你了!   書生笑了笑道:看來,我倒要謝謝你,莫雷,你好高的心智好深的心機,竟能一手掩蓋天下人耳目,武林中人只道你死了已久,我兄弟只知你是洗面革心,放下了屠刀,卻不料你以佛門為掩,以假慈悲為飾,暗中操縱褚長風那般亡命之徒陰謀席捲武林,稱霸天下,可惜你仍裝的還不夠爐火純青,碰上我四兄弟,不怕你為山九仞,要功虧一簣了。   黑衣蒙面人嘿嘿說道:四先生,這話不嫌言之過早?   書生搖頭說道:我以為不算早了,如今勝券誰操,你自己該明白。   黑衣蒙面人乾笑說道:四先生該知道,不到最後關頭,沒有人會自認落敗的,尤其是我,我這個人臨躺下還要拼上一拼,有人阻攔我的壯圖霸業,我也不會讓他活著,最後還要來個玉石俱焚,兩敗偕亡的。   此人心腸的確毒,話說得令人不寒而慄!   書生道:那到最後再看吧,最後是個怎麼樣的局面,這個誰也難以預下,總而言之一句話,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招惹上我四兄弟。   黑衣蒙面人搖頭笑道:四先生錯了,四位是我稱霸天下唯一的阻力,只要除去四位,那麼天下武林我是易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不費吹灰之力。   這倒是千真萬確的實話,只要除去神州四奇,其他各門各派,各幫各會,那是不在他汴梁世家眼中!   書生目中寒芒一閃,道:這麼說來,你是有計畫的了?   黑衣蒙面人點頭說道:面對高明,我不敢隱瞞,事實如此,我也不願否認。   書生道:那麼乾坤五兇是你汴梁世家之人?   黑衣蒙面人搖頭說道:不,是我派人把我的下落透露給他五人,然後他五人把四位引來開封。   原來如此!   書生心中暗暗一震,道:如今他五人呢?   黑衣蒙面人嘿嘿笑道:故施恩惠把他們引入汴梁世家,剩下的四先生想吧!   書生為之雙眉一挑,道:找誰不可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單單以他五人為餌。   黑衣蒙面人道:我樹仇武林雖然多如牛毛,不可勝數,但是,唯有他五人仇恨最深,再說,錯非他五人,如換別人,也奈何我不得,別人既然奈何我不得,又怎能使得四位為我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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