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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矛頭指向天目山

留春谷 慕容美 8003 2023-02-05
  聶雲飛雙手微拱,道:尊駕可是無畏先生公孫莊主?   那矮小的老兒面含微笑道:正是老朽   微微一頓,又道:申老弟能連闖三關,確實難能可貴,老朽敬服。   聶雲飛淡淡一笑道:在下不願當此恭維,這連闖三關之舉,在下本來不願履行,但念及千里迢迢而來就此折返,未免太不划算   聲調一沉,又道:不知公孫莊主此舉究是何意?   公孫桐目光四外一轉道:此處不是談話之所,快請客廳寬坐,飲酒談心。   不待話落,側身肅客。   聶雲飛也不客套,大步向廳中行去。   只見一席酒筵已經擺了上來,公孫桐淡淡一笑道:此處無賓主之分,請隨意落座。   聶雲飛果真依言而坐,公孫桐對面相陪,早有丫環侍婢斟酒佈菜,殷勤侍奉。

  聶雲飛目光轉動道:在下仍為方才之事介介於懷,想請莊主有所說明。   公孫桐面色微變道:申老弟當真如此計較小節麼?   聶雲飛搖搖頭道:這不是小節,以在下看來,這是十分嚴重之事。   公孫桐長吁一聲,道:好吧!老朽可以告訴申老弟   伸手向侍候之人一揮道:爾等可以退下去了。   所有在廳中侍候的婢僕朗應一聲,齊齊肅身而退。   公孫桐站起身來,道:谷主聖體可好?   聶雲飛怔了一怔,只好也站了起來,道:谷主強健如昔。   於是,兩人雙雙就坐,公孫桐神色沉凝地道:申老弟是谷主親令所派,委為老朽助手,可見谷主對申老弟的重視   聶雲飛插口道:那是承谷主謬愛,在下深感力有未逮!

  公孫桐道:老朽奉谷主授權,為天下總提調,也就是總管本谷外地各處人馬,申老弟為老朽副手,職責亦自不輕!   聶雲飛道:這個在下知道,但在下所要瞭解的是尊駕為何以三關難之?   公孫桐一笑道:老朽已經說過,申老弟此來是充做老朽副手,試想如此重要的地位,老朽怎能不相試一下!   聶雲飛哼道:但在下是谷主所派!   公孫桐忽然聲調一沉道:老朽並不想倚老賣老,但這尊駕在下等字眼,最好收了起來。   聶雲飛也聲調一沉道:那麼尊駕想要在下如何稱呼於你?   公孫桐陰陰一笑道:這很簡單了,老朽身為天下總提調,而老弟是副總提調,自有主副之分,上下之別。   聶雲飛哼道:那麼尊駕的意思是要我自稱下座,以屬下之和對你?

  公孫桐哼道:這是十分應該之事,難道錯了麼?   聶雲飛冷笑道:那麼尊駕以什麼權杖發佈此令?   公孫桐猛然由懷中掏出一方令牌向面前一擺道:就憑這個!   聶雲飛定神看去,只見那正是與自己所持有的相同的桃花權杖。當下微微一笑道:本谷權杖共有幾種,你可知道?   公孫桐冷凝地道:共有五種,除谷主的梅花權杖外,這是第二種桃花令牌。   聶雲飛道:那麼使用權杖有什麼需要注意之事?   公孫桐哼道:申老弟是來考我還是當真不知?   聶雲飛淡漠地道:尊駕說上一說又有什麼關係?   公孫桐微怒道:本谷地位高低,端視權杖為準,持有二級權杖之人對持有三級權杖之人俱有生殺之權   聲調一沉,道:雖然申老弟是谷主派來之人,但如太逾越本分,本座亦可憑個牌所賦與的權力將你治罪!

  聶雲飛搖搖頭道:你認為我所持用的是什麼權杖?   公孫桐哼道:充其量不過是三級的冬青權杖,你還能持用什麼?   聶雲飛從容一笑道:不幸的是谷主發了一枚與尊駕相同的權杖。   說著由懷中摸了出來,也擺在了自己面前。   公孫桐雙目直勾勾地盯在權杖之上,不免啞口無言。   聶雲飛把令牌翻了一面,笑道:尊駕看清楚了麼?   公孫桐吶吶地道:這不合理!   聶雲飛笑道:什麼事不合理?   公孫桐:你我不該持用同級權杖。   聶雲飛道:為什麼呢?   公孫桐苦笑道:職權上有正副之分,權杖上無高低之別,遇事如何處理,該以誰的意見為準,這豈不是麻煩!   聶雲飛道:谷主的意思是要我們遇事共議,一同裁決!

  公孫桐皺眉道:如果意見相反呢?   聶雲飛道:那麼必然有人持有偏見,不妨多方探討,必可獲得解決!   公孫桐搖頭道:只怕不會那樣順利!   聶雲飛笑道:也許這就是谷主的睿智高明之處,不使大權落於一人之手,可以免除谷主的不少顧慮。   公孫桐目光連轉,道:我明白了。   聲調極不自然,而且有一份淒涼之感。   聶雲飛一笑道:你明白了什麼?   公孫桐嘆口氣道:想是谷主因老朽三月之前未曾應命返谷之事起了疑念,特派申老弟來此監視老朽!   微微一頓,又道:殊不知老朽方是谷主真正忠誠的屬下之人,三月之前老朽之所以不能返谷,並非唉,這件事不說也罷   聶雲飛冷笑道:也許是你多疑!

  公孫桐搖搖頭道:谷主由於不能離谷,對在外之屬下常有疑念,這是老朽一向深知之事,唉!這次   聶雲飛冷笑道:尊駕當真心口如一麼?   公孫桐咬牙道:老朽恨不得當著谷主之面,將這顆心挖了出來。   聶雲飛一笑道:這也沒有用處,谷主重視的是事實,三月之前尊駕藉故不返本谷,已犯了抗命之舉,試想谷主不能離谷,而天下提調大權俱在你一人之手,而你卻違抗谷主之命,假如你是谷主,又將有什麼樣想法?   公孫桐長嘆道:我知道,但這卻是無可奈何之事,老朽已在陳情書中詳細述明原委,為何谷主竟然不相信?   聶雲飛道:事實勝於雄辯,你不返谷是事實,陳情書則是雄辯,縱有千言萬語,又豈能改變得了事實!   公孫桐嘆口氣道:那麼谷主派申老弟來,果是監視老朽的了!

  聶雲飛含蓄地一笑道:也許意義還不止此!   公孫桐一驚道:那麼,還有什麼意義?   聶雲飛道:在下是奉谷主素命而來,豈能和盤托出!   公孫桐在廳中踱了幾步,忽然沉凝地點頭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聶雲飛笑道:尊駕想到什麼事了?   公孫桐道:申老弟能連闖三關,這份武功膽識與定力均非常人所能及,自然是谷主大為欣賞之人   聶雲飛笑道:在下確然頗受谷主青睞!   公孫桐道:那麼谷主必然屬意於你繼任老朽之位,大約不久將下令使老朽回谷了!   聶雲飛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地道:如若谷主再度下令,要尊駕返谷有所諮詢,尊駕是否會去?   公孫桐毫不遲疑地道:自然會去,難道申老弟還懷疑老朽會背叛谷主麼?

  聶雲飛道:倘若谷主疑念不釋,對尊駕豈非一大威脅!   公孫桐嘆口氣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老朽既已投身留春谷,就不能復起二心,只有聽天由命,生死隨之了!   聶雲飛道:尊駕的忠誠之忱,在下便中之時亦將修書稟報谷主,藉釋谷主之疑!   公孫桐道:那就多多仰仗老弟了!   聶雲飛欣然一笑道:好了,現在咱們可以一談正事了!   聲調一沉,道:眼下情勢如何?   公孫桐皺眉道:不知申老弟是指的哪一方面?   聶雲飛朗聲道:本谷不日將公開於世,爭霸武林,自然是指的各方面情勢,並非對某一事物而言!   公孫桐沉凝地道:眼下血旗門風雨飄搖,大為緊張,目前四方豪傑齊出,有逐除血旗門,重整武林第一家之意!

  聶雲飛道:這些在下早已知道了,目前的情勢呢?   公孫桐皺眉道:目前也止於紛攘而已,並沒有真正對壘,與發生什麼重大衝突,但一場大戰,只怕勢所難免!   聶雲飛道:這是本谷爭霸武林的大好時機!   公孫桐頷首道:一俟雙方爭戰告終,兩敗俱傷之際,本谷乘虛而入,必可一舉成功!   聶雲飛道:但你也要注意到一點!   公孫桐忙道:不知是哪一點?   聶雲飛道:天下四方豪傑所以要重整武林第一家,是因為聶雲飛生存於世,可有他的下落消息?   公孫桐道:說也奇怪,這聶雲飛卻像已經升天入地一般,信息杳然。   聶雲飛搖頭道:血旗門與武林群豪的爭戰,固難預言勝者為誰,但若勝者為天下群豪,則聶雲飛登上武林第一家家主之位,進駐泰山,則本谷豈不

  公孫桐接口道:老朽日夜憂慮的也就是這一點,已經三令五申,要各地屬下加意查訪聶雲飛的下落,但到目前為止,卻仍無消息!   聶雲飛道:這也是谷主對尊駕不滿的一點,想必尊駕心中明白!   公孫桐頷首道:老朽知道。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又道:尊駕久掌本谷天下總提調之職,對本谷爭霸武林之舉,自必已有成竹在胸,不知尊駕的判斷如何?   公孫桐道:血旗門與天下群豪之爭,已成箭在弦上之勢,只要等他們分出勝負之後,不論哪一方獲勝,本谷均可立竟大功!   微吁一聲道:問題只在於聶雲飛,必須於最近期間將他消除才好!   聶雲飛笑道:眼下且拋開聶雲飛之事,尊駕對爭霸武林之事,這樣有把握麼?   公孫桐頷首道:本谷散處各地人手雖不算多,但卻俱是精銳之屬!   聶雲飛接口道:所有散佈各地的重要人手,尊駕都是報與谷主了麼?   公孫桐忙道:這是自然   凝重地投注了聶雲飛一眼,又道:這種大事,老朽豈敢有所隱瞞?   聶雲飛拍拍懷中道:那麼,這名單在下已經有了!   公孫桐一怔道:是谷主給你的麼?   聶雲飛頷首道:不錯,在下蒙谷主信賴,已將名單授予一份!   公孫桐額際見汗道:谷主對申老弟依賴有加,申老弟前途無量!   聶雲飛淡然一笑道:尊駕客氣本谷各地人手,散處四方,如需調用之時,不知需時多久,方才能集於一地?   公孫桐道:十天時日足矣!   聶雲飛欣然道:那好極了   目光一轉,又道:夜色已深,在下可否要求一處安歇之所?   公孫桐忙道:老朽早已派人收拾了一座雅緻院落,供申老弟之用   微微一頓,又道:那院落與老朽所居之處一左一右,正在本莊中央。   聶雲飛笑道:在下並不注重居處,只要可供坐臥足矣!   公孫桐長身而起,道:那麼老朽親自為申老弟帶路了!   聶雲飛道:如此有勞尊駕了!   當下並不客套,隨著公孫桐相偕走去。   不久,果然已到一座精緻的院落之中,但見菊桂爭芳,寒梅吐蕊,窗前幽篁搖曳,果是十分幽雅之處。   公孫桐引導入室,只見房中設備均屬全新之物,四名侍婢當門而立,靜候差遣,正中則有一隻鼎爐,檀香新添,氤氳滿室。   公孫桐笑道:申老弟對這裡的一切還滿意麼?   聶雲飛笑道:很好,尊駕想得周到!   聲調一沉,道:但在下不需如此豪華,這四名侍婢請遣開去吧!   公孫桐老臉一紅,揮揮手道:爾等退去。   四名侍婢應聲而退。   公孫桐在房中留連了一下,道:申老弟跋涉辛苦,就請早些安歇,老朽告退了!   聶雲飛忙道:尊駕請便!   公孫桐立刻轉身而去。   但當他甫行走出房門,聶雲飛卻像幽靈一般飄身而出,攔到公孫桐面前道:尊駕慢走!   公孫桐震了一震道:申老弟有事麼?   聶雲飛一笑道:在下方才想到了一點重要之事,想與尊駕密談!   公孫桐皺眉道:明天再談不好麼?   聶雲飛搖頭道:這是一件重要無比之事,還是立刻談個明白的好!   公孫桐只好極不情願的又復走回房中,聶雲飛則隨後而入,乓的一聲將房門閂了起來。   公孫桐一呆道:這裡不會有人竊聽,申老弟儘管直說!   聶雲飛頷首道:在下自然是要直說,還希望尊駕也坦誠一些!   公孫桐老臉之上乍紅乍白地道:申老弟不及早安歇,究竟為了   聶雲飛打斷他的話道:未說之前,在下要先請問一句,這房中還有其他的人存在麼?   公孫桐強笑道:沒有啊!四名侍婢不是早已遣走了麼?   聶雲飛冷笑道:但在下卻明顯的聽到了呼吸之聲。   公孫桐一笑道:那是申老弟多   疑字未曾說出,聶雲飛卻打斷他的話鋒道:這也沒有關係,咱們查看一下,就可立見分曉!   說話之間,陡然出手一掌,向床榻揮去!   那床榻在於角落之上,一拂之下,登時翻了開來,同時,一聲驚叫,一個半裸的少女隨之滾了出來。   聶雲飛一笑道:這是怎麼回事?   公孫桐強笑道:老朽一時之間,也是弄不清楚,不知這女孩怎會跑來這裡,不過,老朽一定會查明此事   轉向那半裸的少女喝道:還不快些退了下去。   那少女轉身欲逃,但聶雲飛出手如風,早已閃電般的扣住了她的腕脈。   公孫桐嘆道:申老弟為何這等拘於小節?   聶雲飛沉聲道:可惜這不是小節   轉向那少女喝道:你是什麼人?   那少女吶吶的道:我只是一名丫頭!   聶雲飛哼道:那麼你為何脫得半裸,藏到我的床下,快說,這是為了什麼?   那少女轉動著眼珠道:我是小姐房中的丫頭,因為做錯了事,懼怕小姐責罰,逃了出來,一時無處可去,才躲到這裡的!   聶雲飛哼道:你倒很善於撒謊!   又轉向公孫桐道:就算這件事她說的是實,這一鼎爐檀香你又做何解釋?   公孫桐道:焚上一爐檀香,無非能使申老弟睡得酣暢,又要解釋什麼?   聶雲飛冷笑道:可惜其中卻有迷香在內?   公孫桐大笑道:申老弟太多疑了!   聶雲飛冷笑道:多疑與否,不難立即辨明   扣住那少女脈穴的五指微一用力,喝道:快說,你當真是一名丫頭麼?   那少女咬牙叫道:當然是的,我為什麼要騙你哎喲   聶雲飛准笑道:你倒也嘴硬,但我要看你能硬到幾時!   五指繼續加力,有如一柄鐵鉗夾在了那少女的脈穴之上。   那少女掙扎著叫道:放手哎喲爹爹,你怎不救我?   聶雲飛五指一放,笑道:很好,你畢竟自己說了出來!   轉向公孫桐道:尊駕還有什麼話說?   公孫桐嘆口長氣頹然坐了下去。   聶雲飛冷冷笑道:你的主意倒好,先用檀香中混入的迷香慢慢將我迷了過去,然後你的女兒就偽裝被我強暴,你可以帶領莊中之人前來捉姦,將我綑送回留春谷,縱然谷主有意回護於我,也將成了無力為助之局   聲調一沉,道:你這計謀倒是毒辣陰險!   公孫桐嘆道:這是老朽心亂失計!   聶雲飛凌厲地道:這是說你已承認了?   公孫桐輕聲道:老朽承認了!   聶雲飛坦然一笑道:既然承認,那就好辦,請將令嬡帶走,這爐檀香也請派人移去,在下有些消受不了!   公孫桐擔心地道:不知申老弟要怎樣處理此事?   聶雲飛笑道:總提調高過於我,我有什麼資格處置此事   慢悠悠地一笑道:這事只有稟明谷主,請谷主秉公處理!   公孫桐大驚道:不!申老弟萬萬不能稟明谷主。   聶雲飛哼道:為什麼?   公孫桐吶吶地道:只求申老弟高抬貴手!   聶雲飛冷冰冰地道:你可承認這份錯誤?   公孫桐凝重地道:老朽承認了,此後一切大計老朽悉聽申老弟之意辦理!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道:好吧!在下可以勉強同意,不過,此後如有爭執,在下還是一樣的據實向谷主稟報!   公孫桐忙道:申老弟儘管放心,老朽一定一切遵命!   聶雲飛頷首道:如此甚好,先把這鼎爐抬出去吧!   公孫桐拉開了房門,親自搬起鼎爐,送了出去,至於他的女兒則早已一溜煙般地走了。   聶雲飛重新查看了房中一陣道:現在,尊駕可以走了!   公孫桐垂頭喪氣,邁步向外就走。   忽然   只聽一陣腳步聲疾奔而至,一名屬下人跑了進來,叫道:有急羽飛書!   聶雲飛與公孫桐不由俱皆一震,只見那密書共是兩封,一封致公孫桐,一封致聶雲飛!   兩封書信內容相同,是:限於五日內,將天目山天目別館中所住之人一網打盡,個個誅絕,不得有一人漏網。   署名的正是留春谷主。   聶雲飛困惑萬端,一時不由望著那密書發怔。   公孫桐也是滿面疑惑之色,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聶雲飛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公孫桐茫然道:老朽如何知道?   聶雲飛吐出一口長氣道:谷主深居谷內,如何對外間之事如此清楚?   公孫桐道:申老弟是谷主的紅人,難道不知道麼?   聶雲飛搖搖頭道:看來另有與谷主通風報訊之人!   公孫桐道:那是必然的,老朽也懷疑很久了!   聶雲飛道:天目山的天目別館,距此有多遠?   公孫桐道:天目山就是黃山毗鄰,但山中是否有個天目別館,老朽並不深知。   聶雲飛道:這樣說來,那天目別館中住著些什麼人,尊駕更不知道了?   公孫桐頷首道:當真是一無所知。   聶雲飛困惑地道:這就怪了!   公孫桐忖思著道:老朽只想靜待申老弟之命,不知   聶雲飛咬咬牙道:這事沒有另外的辦法   聲調一沉道:只有遵從谷主之命,依限完成。   公孫桐接口道:這是自然,但不知申老弟如何支配?   聶雲飛略一沉忖道:就請尊駕調集十二名本谷屬下之人,明日清晨趕往天目山!   公孫桐道:老朽呢?   聶雲飛笑道:尊駕仍是天下總提調,名正言順的發號施令之人,自然是非去不可,這還有什麼說的?   公孫桐道:老朽遵命!   聶雲飛道:這遵命二字,在下擔當不起!   公孫桐道:但老朽已說過今後一切悉聽申老弟之命!   聶雲飛哼道:那是你的奸滑之處,但在下對你也有一份指派,限你帶領十名左右屬下提前趕去天目山,先行查出天目別館所在,在下帶領兩人隨後趕去   公孫桐沉凝地道:老朽遵命!   微微一頓道:但不知老朽何時起程為佳?   聶雲飛不假思忖地道:今夜三更,在下五更起程。   公孫桐又道:老朽遵命!   聶雲飛沉聲道:找到天目別館之後,應即完成暗中包圍,並進而查明其中是什麼人物,待在下趕到之後,再行採取行動。   公孫桐道:若萬一老朽被其中之人發現了呢?   聶雲飛厲聲道:如果你不是白癡,應該知道如何應付,難道還要在下說明麼?何況,谷主已有嚴諭,不得漏網一人!   公孫桐面色一變,心頭一沉,他知道這是聶雲飛替他佈下的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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