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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金令初傳寒人膽

留春谷 慕容美 8572 2023-02-05
  姚一葦出招施襲,分別抓向丁子捷與歐陽雄肩頭,來勢雖緩,但卻玄奇難測,而且指鋒所及,隱隱有一股淡淡的百花香氣透射而去。   丁子捷與歐陽雄俱皆大驚失色,情知今日恐將不免,兩人均存拚命之心,各以一招凌厲之學,向姚一葦抓來的五指迎去。   然而,這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的螳臂擋車之舉,百花掌威力強大,絕非丁子捷與歐陽雄所能抵禦。   忽然,就當此情勢危機一髮之際,一條人影有如鬼魅一般閃身而出,右掌閃電般拍向姚一葦前胸,左掌則揮出一股柔韌的掌力,向丁子捷與歐陽雄捲了過去。   丁子捷、歐陽雄料不到會有高手猝然加入助陣,只覺那股柔韌的掌力竟以無可抗拒之勢,將兩人捲到兩丈之外。   姚一葦更沒料到有人突襲,匆忙之中,只好放招回救,與來人拍到的掌力硬行迎上上去,但聽蓬的一聲暴響,姚一葦身形連晃,一連退出了七八步遠,而來人卻夷然無恙昂然立於原地。

  丁子捷、歐陽雄危中遇救,齊向來人一禮道:多承俠士相救之情!   兩人此刻方才看清,突然出手施救之人竟是一位中年文士,面色薑黃,看不出是何來路。   丁子捷又是一禮道:請俠士見示大名!   那人正是聶雲飛,應聲叱道:你們怎的這等囉嗦,還不快走!   歐陽雄還想再說什麼,但丁子捷卻急急地道:這是位施恩不望報的俠士,我們還是走吧!   與歐陽雄又雙雙施了一禮,相偕馳去。   望著兩人去遠的背影,姚一葦冷哼道:你是什麼人,敢插手管這閒事?   聶雲飛哼道:我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麼?   姚一葦冷厲地道:素不相識,我怎知道你是誰?   聶雲飛道:不知道也好,彼此保持一些神秘,也許比較合適。

  身形一轉,就要走去。   姚一葦冷厲地喝道:站住!   聶雲飛收步道:怎麼,你還想找我的麻煩?   姚一葦怒道:憑你算什麼東西,豈能在你破壞了我的大事而去?   聶雲飛喝道:你的膽量不小,居然罵我!   姚一葦厲叱道:豈止罵你,我還要   他原想說殺你,但一語未完,腦海中卻靈光一閃,道:你是用什麼掌力破解了我的百花掌?   聶雲飛冷笑道:你猜呢?   姚一葦怒道:姚某不善猜測,你最好還是直說!   聶雲飛冷冰冰地道:這可見你笨到了什麼程度,為什麼不肯用腦筋!   姚一葦鼻頭嗅吸了一陣,忽然驚道:莫非你你也是用的百花掌?   聶雲飛冷笑道:總算你想出來了!   姚一葦更加吃驚地道:不知尊駕是什麼地位?

  聶雲飛沉聲道:想必不會太高,否則又如何會被你呵叱辱罵?   說話之間探手懷中,將桃花權杖取了出來,向姚一葦面前一擲道:看到過這個麼?   姚一葦乍睹之下,身子不由一震,立刻低眉俯首,吶吶地道:下座有眼無珠,不知上座   聶雲飛收起桃花權杖,道:難道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麼?   姚一葦吶吶地道:莫非莫非您是谷主方才委派的副總提調   聶雲飛哼道:本座正是申不明   聲調一沉道:谷主業已傳令本谷之人了麼?   姚一葦忙道:下座已經收到了谷主的令諭!   聶雲飛冷厲的一笑道:那很好你可知持有桃花權杖之人的權力麼?   姚一葦忙道:對屬下等有生殺之權   雙膝一屈,跪了下去,叫道:求上座開恩饒命!

  聶雲飛哼了一聲道:你且解釋一下方才之事!   姚一葦跪在地上道:下座不過想利用他們兩人引出聶雲飛來。   聶雲飛冷笑道:你如何能把聶雲飛引了出來?   姚一葦道:下座有一個想法,只要擒下他這幾名老僕,在江湖上放出消息,就說要把他們剝皮抽筋,聶雲飛必定會出頭營救!   聶雲飛哼道:你如何知道他會出頭營救?   姚一葦吶吶地道:因為他們畢竟是他的老僕,他總不至於忍心看他們死去!   聶雲飛哼道:狂想!   姚一葦低著頭道:屬下知罪了!   聶雲飛冷厲地道:念你係屬初次犯到本座手上,可予從輕發落   聲調一沉,道:把你左手的手指削去一個吧!   姚一葦震了一震,道:謝上座不斬之恩

  微微一頓,又道:請上座指示清楚,要下座削去哪根手指?   聶雲飛笑道:這倒沒有限制,隨你自己吧!   姚一葦毫不遲疑,探手拔出一柄匕首,伸出左手,但見刀光一閃,疾快的削了下去,但見紅光現處,一枚小指已經齊根削落。   他仍然跪在地上,不敢稍動。   聶雲飛倒不禁有些詫異,留春谷怎會有這樣森嚴的戒規,這姚一葦會如此遵奉上座的命令。   但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這並不是留春谷的號令足以使人懾服,而是由於自己武功高過於他,使他不敢不服而已。   忖念之間,又復沉聲喝道:這是姑念初犯,從寬處斷,下次如再犯在本座手上,就沒有這等便宜了,知道麼?   姚一葦連聲應道:下座知道了!   聶雲飛目光一轉,道:現在你可以運功止血,站起來了。

  姚一葦又低聲下氣的道:謝謝上座!   原來他不但仍然跪在地上,而且連運功止血都未敢做,此刻奉了聶雲飛命,方才敢於起身止血,然後侍立一旁。   聶雲飛忖思了一下道:谷主可有其他諭示?   姚一葦連忙探手懷中,取出了一份密柬,雙手奉上道:這是前日就收到了的,但因無法遞交,只好存在下座之處。   聶雲飛接過看時,只見那密柬上有火漆封印,上寫轉交本谷天下副總提調申不明親啟。   聶雲飛急忙拆了開來看時,只見內中寫出道:據聞爾緩慢前行,頗使本谷主不安,何事遲滯於途,希即速赴黃山,免使本谷主懸念,並望勿負本谷主付託之重。   聶雲飛看罷不由愕然一怔,留春谷主是怎樣知道自己遲滯於途的,那只有一個原因,另外尚有為她偵察報訊之人。

  他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不安起來,自己偽裝服下了她的藥丸,而她也引自己為心腹之人,但她仍然對自己放心不下,派人偵查報訊,這實在是一件可怕之事,看來自己今後倒不可不慎!   當下故示坦然的一笑道:你這裡有向谷主傳訊的飛羽麼?   姚一葦忙道:有,經常有兩隻黃鶯在於下座之處。   聶雲飛應聲道:煩你代本座修繕一柬,即刻飛送。   姚一葦忙道:下座遵命,但不知要向谷主稟報什麼?   聶雲飛忖思著道:就說本座接到谷主諭柬之後,已連夜馳赴黃山,因行色匆忙,不及奉稟,故而由你飛柬致意。   姚一葦忙道:是,屬下遵命!   聶雲飛道:就是如此,你可以回去了。   姚一葦如逢大赦,急急施了一禮,肅身後退幾步,然後轉身而去。

  聶雲飛望著他的背影去遠,方始回轉到仙桃鎮,買了一匹快馬,加鞭飛馳,連夜趕路。   一路之上,倒是沒有任何遭遇,第二天傍晚就已到了黃山的南屏山莊之前。   南屏山莊並不甚大,但卻巨廈高牆,在群山圍繞之中,倒也別有一番氣派。   聶雲飛走進莊院大門,只見兩名莊丁守在莊前,其中之一立刻迎了上來,沉聲地問道:尊駕到此何事?   聶雲飛道:這裡可是南屏山莊?   那莊丁頷首道:正是。   聶雲飛又道:貴莊莊主可是無畏先生公孫桐?   那莊丁投注了他一眼道:這也不錯,不知尊駕因何見問?   聶雲飛一笑道:自然是因為我要見他,方才動問。   那莊丁搖頭一笑道:敝莊主已經封劍歸隱,數年不見賓客,只怕尊駕是白來了。

  聶雲飛搖頭一笑道:不然,你只須傳報一下,就說有位由巫山來的姓申的人求見,相信你們莊主必會立刻接見。   那莊丁冷笑道:可惜我們不會給你傳報!   聶雲飛怒道:為什麼?   那莊丁大剌剌地道:因為敝莊主曾有嚴諭,不論任何人求見,一律擋駕!   聶雲飛哼道:如果我一定要見呢?   那莊丁道:這是你的事,只好由你看著辦好了。   聶雲飛皺眉道:申某初來乍到,不願傷了和氣,最好還是你向莊內跑上一趟。   那莊丁瞪口道:你這人如此不識好歹,只怕是會要吃虧的!   聶雲飛冷笑道:申某不怕吃虧,而且吃虧的不一定是我!   那莊丁笑笑道:定要見我們莊主也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連闖三關。

  聶雲飛冷笑道:這辦法倒也新鮮,不知如何闖法?   那莊丁道:看尊駕弱不經風,還是不要轉這念頭的好,雖然我不知你有什麼事定要見到敝莊主,但我卻知道你一定闖不過去。   聶雲飛道:那就算我是想來送死的吧!   那莊丁冷冷地道:好吧!既然你要硬闖鬼門關,也只好由你了   聲調微頓,道:隨我來吧!   說罷轉身當先而行。   聶雲飛面含冷笑,跟了上去。   眨眼之間,已到莊院正門之前,只見那莊丁向另一名莊丁道:此人定要叩見莊主,願闖三關!   聶雲飛怒道:住口!   那莊丁一怔道:莫非你又改了主意,不闖關了?   聶雲飛厲叱道:胡說,方才你說什麼,叩見莊主?   那莊丁兩眼一瞪道:我這話說錯了麼?難道你不是為叩見莊主而來!   聶雲飛喝道:求見與叩見大不相同,你快些把這話改正過來。   他說得聲色俱厲,那莊丁倒不禁為之吃了一驚,當下只好向另一名莊丁道:好吧!叩見莊主改為求見莊主。   那莊丁並不多言,由懷中摸出一柄鐵鎚,在大門左上方有有有連敲三響,原來那上面吊有一口小鐘。   鐘聲一落,只見大門立時大開。   那莊丁伸手肅客道:請!   聶雲飛困惑地道:敲這小鐘是什麼意思?   那莊丁笑道:通知三關之人準備!   聶雲飛毫不在意,飛身大步而入。   只見門內是一片空場,像練武廳一樣,地面十分平整,但卻空無一物。   聶雲飛懷著困惑的心情向內走去。   但當他甫行走到廣場中間,卻見一條人影踉踉蹌蹌跑來,大叫道:站住站住   聶雲飛定神看時,不由為之一怔。   原來那人是個五旬左右的老太婆,蓬頭垢面,一身藍布衣褲,乍然看來,與一般莊家的農婦並無分別。   聶雲飛皺眉道:你是什麼人?   那老婦人笑笑道:這又奇了,老身自然是這南屏山莊的人   眸光冷峻地一轉道:你不是闖關來的麼?   聶雲飛道:不錯,難道你是守關的人?   那老婦人仰天一陣狂笑道:猜對了,老身把守的就是第一關。   聶雲飛皺眉道:芳駕練過武功麼?   那老婦人哼道:只練過一種掌力。   聶雲飛笑道:武功一道,豈是只練一種掌力就能對敵交手的?   那老婦人道:爭勝江湖也許不行,但守關卻毫無問題。   聶雲飛奇道:為什麼呢?   那老婦人道:這很簡單,因為我這第一關是不需要與人交手的,闖關之人必須受我連擊三掌,如果能不倒了下去,就算是過關。   聶雲飛哼道:這更新鮮,只許打人,而不准人還手?   那婦人道:這是我這關上的規矩,如果你覺得不划算,可以不必闖關,還是早些退了出去,免得耽誤我老婆子的時間!   聶雲飛皺眉半晌,暗忖:憑她這樣一副模樣,休說三掌,就算三十掌,又能奈得我何?   當下不由昂然一笑道:好吧!在下願意接受這一條件。   那老婦人道:我老婆子的掌力也許不如你想像的那般簡單,難道你不需要仔細想想?   聶雲飛冷然道:在下不想再考慮什麼了!   那老婆子又雙目一翻道:不瞞你說,一日之前也有一個闖關之人,就是死在了我老婆子的掌力之下   聶雲飛不耐地大喝道:你這人怎的恁等囉嗦!   那婦人哼道:好心不得好報   聲調一沉,叫道:小心了!   雙掌輕揚,一連三掌推了過來!   聶雲飛原認為她的掌力如何凌厲,殊料雙單一揚,不過虛虛的接了三按,無聲無息,就如開玩笑的一般。   聶雲飛也不曾發覺到任何掌力襲來,不禁奇怪的投注了那老婦一眼。   那老婦人神秘的一笑道:我這一關已經過了,如果你不曾受傷,可以去闖第二關了!   聶雲飛困惑的一笑,大步走去。   但他走出不足三步,卻突感寒冷異常,遍體瑟縮,同時眼前金星亂冒,身子搖搖欲倒。   只聽那老婦人大笑道:倒倒   聶雲飛心頭大震,連忙抱元守一,運功急轉。   只見他身子踉蹌了一陣,終於又牢牢的站穩了腳步。   原來他服食過萬年萍實,內功非一般邪門掌力所能破解,故而雖是一時有受創之象,但略經調息,即刻就已復原。   那老婦人困惑驚訝地叫道:奇了,奇了!這人為何不怕我的玄陰掌力?   聶雲飛心頭已定,注目望去,只見二門大開,裏面有一條前路,當下冷然一笑,邁步走去。   踏入二門,只見一個小童當門而坐,手中捧了一個茶杯。   聶雲飛見長長的甬路中並無別人,忍不住向那小童道:這裡沒有人麼?   那小童煞有介事的道:我是鬼麼?   聶雲飛投注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不是鬼,但我是找這莊中把守第二關的人,你知道他在哪裡麼?   那小童笑嘻嘻的一指自己鼻頭道:你找到了。   聶雲飛大奇道:就是你?   那小童哼道:不像麼?   聶雲飛笑道:憑你這麼一點年紀,能跟我比拚什麼?   那小童笑道:我並不跟你比拼什麼   聶雲飛皺眉道:那麼這第二關算什麼名堂?   那小童伸手舉舉手中的茶杯道:只要你把這杯子裏的東西喝了下去,就算是過了第二關了。   聶雲飛哼了一聲道:這闖關的辦法太怪,如果那是一杯穿腸毒藥,我也喝下去麼?   那小童鄭重地道:武功高的人,就算喝了毒藥,也不會死   眼珠滴溜一轉,又道:如果你不願意喝,那就回去吧!   聶雲飛啼笑皆非,伸手搶過茶杯一仰頭喝了下去。   但他並非真喝,而是運功迫聚於胸隔之間,等待過關之後再行噴了出來。   然而這事又出了他的意外,那藥液一入胸膈,似乎再也收攏不住,真氣一轉,立刻散了開來。   聶雲飛大吃一驚,暗暗忖道:完了   當下急忙運功相試,氣血運轉之下,只覺並無任何異狀,一時心中不由大疑,當下又復二度運功。   忽然,他覺得有些心情不穩,好像突然發生了一種渴念。   那渴念使他覺得臉紅,他立刻就想到了黃素心,他幾乎有一份無法遏制的衝動,倘若黃素心在他面前,他會立刻把她擁入懷中,做出最瘋狂的舉動。   耳際間只聽那小童笑道:我這一關你已經過了,我要玩泥巴去了,不陪你了!   一蹦一跳的顧自走去。   聶雲飛心頭怦然一驚,也因之體會到了那藥液的作用,當下抱元守一,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他仍然無法摒絕邪念,但心情上卻已能控制得住。   穿過長長的雨路,前面是一座花廳。   廳中桂子飄香,清香爽神。   聶雲飛大步走入廳中,不由微微一怔,原來廳中空空如也,不見一人。   他踱了幾步,沉聲輕呼道:這裡沒人麼?   但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來了,來了   接著但見內室門簾一掀,一個嬌媚的少女跑了出來。   聶雲飛心頭一震,眼前不由金星亂冒。   原來那少女杏目桃腮,美艷絕倫,窄腰肥臀,胸部高聳,更是令人垂涎三尺,不由自主。   同時,一股處子幽香,使聶雲飛昏沉欲醉。   他把頭轉了開去,道:你是什麼人?   那少女嬌媚的道:我是把守第三關的。   聶雲飛心頭一沉道:你要與我如何比拼?   那少女笑道:你猜呢?   人卻靠了上來,鼻息微聞,如蘭如麝,聶雲飛不由又心中一蕩。   但他趕緊閃了開去,道:在下無從猜起。   那少女甜甜地笑道:如果我提出來,你大約是不會推拒的了!   聶雲飛心頭一震道:那也要看姑娘提出什麼?   那少女笑道:我提出的條件,絕不會太過分,只不過要你看我兩場艷舞,但卻不能轉頭他顧,如果引不起你的失態,第三關就算過了!   聶雲飛咬牙道:大約我不接受也不行了!   那少女笑道:不是不行,而是前功盡棄,請你退出莊去!   聶雲飛果真轉回頭來,抱元守一,默護心頭靈光,淡淡地道:在下接受了。   那少女拉來一張座椅,將他按了進去道:那麼你要注目靜觀。   聶雲飛昂然一笑道:這是自然。   那少女拋給他一個嬌媚迷人的微笑,嬌軀一扭,舞了起來。   聶雲飛慾火如焚,暗咬舌頭,強自支持。   那姑娘舞蹈的動作,顯然經過名師指點,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極盡挑撥誘惑之能事,但見人若穿花蝴蝶一般,在聶雲飛面前轉來轉去。   聶雲飛心頭有如小鹿亂闖,同時,他有一股鹹鹹的氣味,流入了口腔之中,原來他已在不知不覺中,咬破了舌尖。   不久。   那少女停了下來。   聶雲飛暗暗吁出一口長氣,道:完了麼?   那少女噗味一笑道:你怎麼這樣健忘,咱們不是說過要兩場艷舞的麼?現在只不過完了一場而已,還有一場要請你觀賞。   聶雲飛咬牙道:那就請姑娘快些開始吧!   那少女笑道:你的定力不錯,但只怕也不過僅止於此,這第二場舞蹈,只怕就不是你的定力所能克制得住的了。   聶雲飛故示輕鬆地一笑道:倘若我克制不住,只怕倒楣的會是姑娘!   那少女面色一紅,道:但失敗的卻是你!   聶雲飛仍然笑道:勝敗不過常事,但姑娘的一生名節卻將要因之盡付東流,而且還會飽受摧殘蹂躪之苦!   那少女面色更加紅了起來,但卻毫不遲疑的道:請你注意了!   嬌軀一轉,又復舞了起來。   這次是熱舞,更加火爆與誘人,而且,衣服由她身上一件件的滑了下來,最後竟只剩下了貼身的褻衣。   聶雲飛全身血脈賁張,口乾舌燥,再也無法把持得住,眼見得就要像餓虎一般向那少女撲了過去。   忽然   他心頭一震,黃素心的影子又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黃素心雖然瘦弱,雖然垂垂將死,但她卻另有一種清秀悽楚之美,那都是這妖艷的少女所無法比擬的。   於是,黃素心的影子在他腦海中盤桓不去,那少女的誘惑也就為之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   不久。   那姑娘收住舞姿,即幽幽地哭了起來。   聶雲飛已是心頭大定,不由站起身來,道:姑娘為什麼哭了?   那少女收住哭聲,埋怨地道:自然是因為我失敗了!   聶雲飛笑道:敗了是你的幸運,難道你願意受一個近乎瘋狂的男人摧殘蹂躪?   那少女仍是悲淒地道:我的艷舞從來無人能夠抵禦,但是,卻受了你的冷落!   聶雲飛笑道:你對得失成敗看得這樣重嗎?   那姑娘嘆口氣道:這可以證明一點我   聶雲飛奇道:證明什麼。   那姑娘長吁道:證明我並不是天下最美之人,我的舞也不是天下最艷之舞。   聶雲飛沉凝地道:這個最字,任何人都不能輕用,因為天下的任何事物,都不會是最怎樣的,但以你的成就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   那少女嘟著櫻唇道:但你卻毫不動心。   聶雲飛長笑道:你可知道為了抵拒你的誘惑,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麼?   張口一噴,一股血箭射了出來。   那姑娘訝然道:你受傷了?   聶雲飛一笑道:這種闖關比鬥之法如何受得了傷   那姑娘皺眉道:那麼你   聶雲飛沉凝地道:為了抵拒你的誘惑,我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那少女有些滿意又像有些失望地道:好吧!第三關你闖過去了!   聶雲飛笑笑道:那麼姑娘珍重。   邁步向花廳之後走去。   甫行走到花廳之後,只見兩排燈籠已經迎了出來,當先而行的是一個五短身材,頦下蓄著一撮山羊鬍子,身著一襲土黃長衫,右手抓著一支旱煙袋的老者,只見他呵呵一笑,急步迎了上來,道:申老弟勿怪,老朽接駕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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