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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篇 好個大傢伙

多多鳥之歌上 大衛.逵曼 1369 2023-02-05
八隻巨龜   熱帶小島的珊瑚礁上,八隻巨龜散亂地堆疊在一起,那幅景象就好比幾輛金龜車在高速公路上撞成一團般。這些巨龜的短尾經過長時間打磨,已經變得十分光滑;牠們的呼吸有夠緩慢;每一隻龜的殼大約有四英呎長,並拱起成圓丘狀。雖然爬蟲類橫行地球的年代早已遠去,但這些巨龜彷彿屬於那已逝的歲月。只是今天,多數大體型的動物都已凋零。我凝視著牠們,試著除了純視覺的影像外,也能沉浸在某種思緒之中。 陰和陽演化和滅絕   以島嶼生物地理學中基本的陰和陽(即演化和滅絕的研究工作)來看,巨龜所站的位置象徵著演化的陰。牠們的巨大,就像反映出這個觀念的浩瀚一般;牠們寧靜地度過年代久遠的歲月,說明了演化和滅絕是綿亙古今的;牠們出現在這座偏遠的島上,以及許多荒遠不為人知的地方,足以提醒我們演化和滅絕所涵蓋範圍之廣博。如果透過天擇的機制,能夠產生如此看似不可能的龐然大物,那麼演化和滅絕似乎是無所不能。有個老問題浮現了這一切是如何辦到的?

  一八五八年,那場林奈學會的研討會上宣讀了華萊士和達爾文的偉大見解,但那不過是個開端。萬秘之謎解開了(至少大致瞭解其概要),接下來的任務便是徹頭徹尾地參透其中玄機。達爾文和華萊士的同僚和後繼者,在這個領域裏已經鑽研了一又四分之一世紀以上的時間,而其中絕大多數的努力,都仰賴生物地理學這個最重要的工具。   物種分佈模式提供了物種起源、變異、多樣化等的線索,而這一切究竟是如何進行的問題,始終與在哪兒發生的問題密不可分。   以一隻巨龜來講,單就其生命而言,第一個問題(如此奇特的生物是如何演化成的?)所佔的角色比較吃重。但在第二個問題(在哪兒發現這些生物的?)沒有處理妥當之前,恐怕無法完全解答第一個問題。而地理環境與演化發展間的這種連鎖關係,就具體呈現在生物地理學(biogeography)這個單字上。

  此二問題的答案極為重要,也極為有趣,因為陰賦予陽形體。我的意思是:透過關於滅絕的相關資料,才能深入瞭解演化是怎麼回事,反之亦然,特別是只要能搞懂那些島上奇特生物之演化過程,就好比有一道光,照亮隱藏於黑暗中的兩面這就是本書的終極目標:探討這個被切割成碎片的世界中許多物種之滅絕問題。   陰之所以較受我們青睞的另一原因是,它充滿生命的愉悅和壯麗,而不像陽那般陰沉死寂。以那些巨龜來說,牠們即使成為圈欄內的俘虜,其生命仍自有其可觀之處。畢竟牠們仍存活在二十世紀末葉的今天,單單這個理由就值得我們喝采。   牠們擠成一堆,以躲避烈日的摧殘此時日正當中,我熱得發昏,而牠們堆成那樣,不是貪圖舒適,而是為了活命。由於巨龜不會流汗、不會喘氣,沒有任何有效的生理機制能夠調節其體內溫度,所以過熱對牠們而言是足以致命的。因此尋找陰涼處就成了自衛的策略之一,即使只是把彼此身體堆疊起來都好。

  那八隻巨龜每一隻體重都不下二百五十磅,大約與體型中等的中後衛相若但龜的脾氣比中後衛好多了,頸子也較頎長而優美。牠們的平均壽命可能都已有一個世紀以上。所以,當牠們剛孵出來成為小龜時,達爾文才剛剛葬到西敏寺的地板下。   哦不!別弄混了,這些龜是Geochelone屬,為知名的巨龜,不過此地並非加拉巴哥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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