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隨身智囊 你家就是這樣被偷的!

第11章 小偷的中學時代

你家就是這樣被偷的! 烏山 2660 2023-02-05
  中學時代也是在百貨公司等處,伺機看能順手偷什麼就偷什麼。   總之,因為輕易得手的關係,我和清正經常偷跑速樂的輕型機車。話雖這麼說,倒也不是只偷跑速樂,其他的輕型機車也照偷不誤。   某天竟然發生一件事。   拆開本田LEAD輕型機車的前蓋部分,抽出配線,連結適當的配線後讓引擎發動,這種作法稱為接電。不良少年多半都曾在中學時期學會如何運用接電偷竊機車,騎著四處鬼混。這一次我們騎的LEAD引擎順利發動、大燈也亮了。不過我記得大概是因為配線的問題,方向燈沒亮。      深夜我們共乘著那輛LEAD到一個學妹家,她的房間在二樓,我們用石子丟她房間的窗戶。   不行啦!我爸在家。   她以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警告我們。

  但我和清正置之不理,開始爬上庭院的樹。   悄無聲息的進入房間後,我和清正開始撫摸她的身體。與其說這是強姦,更像是夜襲(註)。她平時就不是會喊著不行!、不要!那類型的女生,清正把臉埋進她的胸口。(註:原文是夜這(YOBAI)古時西日本的部分地區對於心儀的女性,以性交為目的,夜襲女性的風俗。)      就在這時候我們清楚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   我爸上來了!快走!   我和清正急急忙忙從窗口跳下。因為在二樓,加上深夜又是四周一片寂靜,留意到聲音以為是小偷入侵的家人打了一一○報警。   沒辦法,我們那天只好跑到工廠偷出一斗罐(註)的甲苯,和清正一起躲在公園吸甲苯。吸食甲苯這種事,長大以後回想起來簡直是愚蠢至極的行為,但是沉迷的時候,卻認為沒有比甲苯更棒的東西了。空閒時我們一整天都在吸食甲苯。(註:古時的計量單位,約為十八公升。)

     在這樣過著天天偷盜及沉迷甲苯的日子中,我和清正升上三年級。   剛升上三年級的某天早上,我的班導喬治開著自用車來接我。   我記得他的名字用漢字寫的話,應該是讓治。因為他有愛奴(註)血統,輪廓很深,所以叫他喬治反而比較符合他的形象。不管是他本人或學生,似乎沒人認為這麼叫有什麼不妥。(註:愛奴人(AINU),是居住在庫頁島和日本北海道、千島群島、勘察加地區的原住民。)   喬治老師當時才廿七歲,從中學二年級開始擔任我的班導師。其他老師因為和不良少年牽扯而感到麻煩,都不太接近我和清正,但喬治不一樣。我曾因為他警告我不能抽煙而和他起了衝突爭執;也曾因為吸食甲苯出了問題,和媽媽一起被他叫到學校時,他當著我媽面前毫不留情地揍了我二十多拳。但是這種時候我媽如果先離開,他一定放下所有工作開車送我到家。

  因為我是你班導,不用在意!   這是喬治的口頭禪。      那天早上,喬治來我家,然後直接開車把我載到北海道警察札幌北署。   中學三年間,我因為二次汽車竊盜、一次傷害、一次吸食甲苯而被逮捕。最初由於偷了二台汽車而送交家庭裁判所,一年後因為傷害事件遭到逮捕,三個月後的這一回是因為偷了九輛汽車的竊盜罪而被逮捕。   警察對於中學三年級生的我並沒有絲毫寬容。   那一天,被偵訊要求供出共犯的名字時,我只是一徑沉默著。於是,那個刑警把我帶到署內的柔道場,使出柔道招式,用力把穿著學生服的我摔到一堆榻榻米上背負投、足掃、大外割、掃腰   這只是練習!   那個刑警一面這麼怒吼著,一面抓住我的領子,用力把我摔得七葷八素,我跌到榻榻米上他就把我拉起來,我一站起來他又把我叩在榻榻米上。我的制服變得破破爛爛,當時真的以為搞不好會這麼活活被他打死,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這種恐懼感。

     結果回到偵訊室後,我就供出一切了。因為隔天還得接受偵訊,這一天他讓我回家。這位少年課的刑警當時跟我說:接下來要作筆錄,有些事你可能不想說,我也無所謂。只不過,這麼一來或許會影響你在家庭裁判所的審判。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三月三日凌晨一點左右,你在新琴似的7︱ELEVEN便利商店,偷竊馬自達COSMO。就先從這一件開始吧!刑警說。   好。我回答。   為什麼會想偷車?   因為我想在朋友面前展現男子氣概,一時得意忘形了。   不可思議,如果在筆錄時回答因為想要車子,多半對法庭上的自由心證不利。但是如果回答因為想在朋友面前耍帥,反而能留下較好的印象。我想這是因為能夠讓裁決所認為是出於臨時起意,比較像一般青少年的犯罪動機,刑罰比較輕。犯罪者被逮捕時也會設法動些歪腦筋,少年課的人也會在寫筆錄時,盡量引導我們以取得家庭裁判所較良好的印象。

  接下來我會開始唸出大致的過程,如果時間或行動不符的地方,你再提出來。   刑警為了讓筆錄合情合理,逐項的進行確認。我心想大概會這麼被送到少年感化院吧,接受偵訊時,我沒有供出進入機車店,偷了DAX等事。萬一清正供出來了,大概偵訊又要變得更麻煩了。想到這一點,我感到些許不安。   今天就先到這邊,你媽媽兩個鐘頭前就來接你了,明天再繼續吧!   走出偵訊室時,一看時鐘已經是夜晚九點了。結果,我只供述偷竊了九輛汽車就完成筆錄(大概是因為中學三年級生,能偷到九輛車算是很多了,讓警方覺得我已經坦白招供了。雖然這個數字還不到實際上所偷數量的一半)。而且,因為喬治和母親求情,我不僅沒被送到少年感化院,連少年鑑別所也不需要去。

  但是,因為過著這樣的生活,完全看不到我未來的升學路。   中學三年級的缺席天數九十二天,成績全都只拿到一級(註)。(註:日本學業成績評等方式,最高為五級;最低為一級。)   連北星余市高中這所收容拒絕上學、被退學等學生,因為不良教師被拍成電視劇而聲名大噪的學校(註),都不願意讓我入學。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報考札幌某家公立高中的定時制二次招生入學考試(註)。四十六個人參加入學考,四十五個人合格,唯一落榜的那個人就是我。(註:指日劇《不良高中回母校》。)(註:日本高中按照學習課程的方式,分為全日制、定時制和函授制三種。定時制不只是夜間部,也有上午制、下午制等彈性時間。)   或許我真的和高中無緣吧!喬治為了我的升學之路費盡苦心(向北星余市高中推薦我的也是喬治),結果我還是進不了任何一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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