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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別讓相思染上身 席娟 7735 2023-02-05
  從來只有女人甚至是男人巴結著我的分,非常意外這女人竟巴不得將我推得遠遠的,最好推到另一個星球去,永生不見最好。   我的長相這麼面目可憎嗎?雖然不是很常攬鏡自照,但根據每次照鏡子的結果可以得知,我算是人模人樣,不然哪生得出歡歡這個漂亮的女兒?這絕對不是什麼哼!歹竹出好筍,哼哼,可以呼攏過去的。   那女人,真不知她大腦結構怎麼組織的。她非常非常疼愛歡歡;卻非常非常排斥見到我!   那些亂七八糟的社會新聞裏,偶爾也會出現不孕症婦女偷走別人可愛小孩的事件,這女人最好不是動這種歪念頭。   我無意胡亂臆測,但是她的態度不得不教人生疑。一個再喜歡孩子的女人也不至於用那種那種近乎親生慈母的眼光去看別人的小孩吧?

  先前懷疑她企圖利用孩子來得到我的注意,這一點仍是不能摒除;即使可能性愈來愈小,以她的已婚身分來說!   那麼,她要什麼?   為何,她極喜愛歡歡,卻極排斥我?   我會弄清楚的。      哇!好好吃喔!左手抓著小竹筒,右手拿湯匙挖呀挖的,不時往小嘴送去,歡歡忙著吃,連臉上沾了飯粒也不曉得。   歡歡第一次吃到朱阿姨煮的飯嗎?他問。手中大型飯盒裏的食物已去了一半。   嗯,阿姨很忙,有時會做點心給我吃,但是沒有做過便當。可是阿姨找的店都很棒,她知道很多好吃的地方哦。司機叔叔就說阿姨是道地的美食家,都知道全台灣每一個好吃的地方。現在放假時,司機叔叔都會去找阿姨說好吃的地方買東西吃。她挖到好大一隻蝦子:裏面有蝦子耶!

  奇了,他吃完了一整個竹筒,可連一片蝦殼也沒挖到。   哇!乾貝!好大一個乾貝。   不只乾貝,還有栗子、雞肉、紅棗不像他只有竹筍、香菇等貧乏的配料。真是可惡!大小眼得那麼明顯,她是跟他作對作上癮了嗎?   哇,太多了都吃不完。肚子好飽好飽喔!沒吃完阿姨會不會不高興啊?!   別擔心,爸爸幫你吃。你阿姨多準備是寧願你吃剩,也不要你吃不飽,當然不會怪你。你今天中午已經吃得比平常多一倍了。他笑道:把吃不下的放到爸爸這邊,我會吃完的。   好,我們不可以浪費這麼好吃的飯,最好把它們吃光光。她垂涎的大眼已經挪到甜品那邊了。今天的甜品是白果銀耳羹耶。   父女倆皆大歡喜地分配完成,他總算吃到料多味美的午飯,而小女生則可大口大口吃她最愛的甜點。

  嗯好吃!      朱月幽正專注地對上司做報告,並一一遞上各部門的待批文件。但是今天的工作不太順心,原因是一個不合作的上司。   明天中午我要吃咖哩飯。老先生腆著肚子點菜了。   關於業務部門對增加百分之五十公關費的要求,總經理那邊批示待議,想先聽聽您的看法   我的看法是:不如每個月加你三萬元津貼,你負責替我做三餐如何?   她公式化的微笑:您真是愛說笑。接著道:人事部門已擬定好了六十五歲以上員工優退條款,如果您看完條件之後沒意見,就可蓋章批示下去執行。   這種瑣事也要煩我,明明是三十四樓全程策畫的。   但您才有這分量下批文而不會遭怨。   房律龍哼一聲。這種要求老臣退休的事,確實只有他這創辦人才有分量下指令。如果由兒子去處理,絕對會招來不敬開國元老的罵名。

  你哪裡學來這一身好手藝的?   至於企畫部   我在問你話呢!這麼不當一回事?老先生不悅地阻止她。索性拿過她的記事本:你怕些什麼?   朱月幽歎口氣:我只是在認真地上班。   現在我允許你陪上司摸魚。   她低下頭,覺得無奈。但這人是上司,她又能怎麼辦?   房律龍打量她,笑道:你跟歡歡一樣,大眼水汪汪的,看起來純真而溫馴。   她心倏地一驚,飛快看了他一眼。   還有笑起來的樣子,真是一模一樣。   他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老先生反倒沒了平常耍任性的老番癲樣,看起來城府深似海。   我一直在想你來東皇的目的。   上班還需什麼目的?她輕淡一笑帶過。   你該知道上來我這裏做事,是需要被做徵信調查的。

  那是當然。畢竟是核心,有許多需要保密的事。例如:董事長是如此老番癲,則是東星的最高機密。她壞心地腹誹他。   嗯,你認為我這邊有多少關於你生平的資料?   我一向乏善可陳。他能知道些什麼?她懷疑。   老先生站起身,背著雙手交握在身後,走出辦公桌:資料上說,你十九歲結婚並且休學,直到二十四歲才又插大考進技術學院。畢業後就進入東皇。   是的,很翔實。她點頭。   還有更翔實的呢。他站在她面前:包括你的婚姻。   哦?她懷疑他能查到什麼。   蘇驥瑭,一個身世複雜的孤兒。滿意地看她臉色轉為蒼白。嘿嘿,知道怕了吧?他,其實是三十二歲了。中韓混血兒,跟著母親姓蘇,父親來自南韓一個龐大的黑道世家,本身是私生子。母親則是台灣移民,在他六歲那一年準備一同來台灣定居,過平凡的生活,不想捲入黑道爭奪中。但是一場叛變,讓他的雙親被列入為追捕的行列。最後父亡母病,他被送到日本讀書,為日後黑道企業化經營做準備。為了母親,再加上他年幼無法自主,一直被監視著,也不得不做出一些違法的事。

  她轉身面對落地窗,不敢給看見自己一臉的慘白。但是卻掩不住顫抖的身形。   老先生繼續說故事:誰會相信小孩子身上藏有毒品呢?幾次進出東南亞各國,從來沒失手。真了不起!讚歎這種事好像不太對嗯不研究。後來他遇到了你那時你趁暑假到日本遊學。兩個月的時間讓你們陷入愛河,幾乎是不顧一切的,當他知道母親早就死亡之後,決定帶著你私奔。唉!苦情鴛鴦喔!   眼淚悄悄滑下。不願再想起的,那些日子呀   來到台灣之後,他沒有身分、也不敢有身分,年輕而無權勢可依恃的他們多麼害怕被找到。他無法找工作,至少找不到正當的工作;更沒辦法繼續求學,任何會留下形跡的事皆做不得。   後來,她懷孕、休學、生活困頓。同樣孤兒身世的她,沒有親人可提供幫助。小夫妻的生活幾乎要陷入絕境,根本是山窮水盡了。幸而她有一手好廚藝,這廚藝不只給她拐來一名愛她的男人,也讓生活得以暫時安定下來。她貸款經營早餐店,生意興隆,夫妻倆幾乎忙翻過去。

  她以為將可以一直這麼平凡幸福與他過到老,但是她錯了,她沒想到他這樣一個出色有能力的人,不可能被小吃店困囿一輩子;她沒料到他的挫折感竟那麼深靠老婆吃飯、沒有身分、不能光明正大走在路上,他甚至不是中華民國的子民,沒有那一張可享有權利與義務的身分證。   黑戶!   這讓他喪失公平的起跑點,他的人生因此無法發揮,不管他多麼有才華,不管他精通四國語言、是東京大學的商學系高材生   毋庸置疑,他愛她、愛他們的寶貝女兒,但他逐漸消沉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她看在眼裏,難受在心底,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怎麼幫他。   然後更糟糕的事接踵而來,韓國那邊的人找上來了,給了兩條路:要不跟他們回韓國;要不就幫規處置,也就是所謂的斷手斷腳之類的

  他們開始逃亡,逃了好久,永遠記得那一天他們倉皇奔竄在台北街頭,因是假日,人潮洶湧,屢屢將他們擠開,像是預告著他們即將分開的事實。他抱著女兒,她緊握著家當,不知道要逃哪兒去、也不知道要逃多久,總覺得這種擔心害怕的日子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   不管怎麼逃還是會被找到,他機警地將她推入一家咖啡店中,但是卻來不及遮掩掉自己與女兒,他迅速消失在人海中,一群黑衣人很快追過去   從此,她失去了他們。   從此,再無他們的音訊。   從此,是一連串瘋狂尋找的過程包括到每一間醫院的太平間找尋無名男屍。   花了兩三年,台灣不大,想尋人卻是無限困難,她就像遊魂似的飄飄蕩蕩,歲月付諸在徒勞無功上,如流水而逝,也許一生將會這麼過完

  直到一件不尋常的事讓她重燃希望!   她相信那些人並沒有殺死丈夫與孩子,因為她被長期監視著!當她這兩三年發狂地南北奔走找人時,身後一直有人在盯著她。當她發現時簡直嚇出一身冷汗,也同時喜悅得活了過來!慶倖她一直沒找到他們,不然豈不是害他陷入險境,更慶倖這些人會跟蹤她,因為這表示他們並沒有抓到丈夫,想以守株待兔的方式抓人。   不!無論如何,她不會讓這些人得逞的!   她會找回丈夫與孩子,但在那之前,她絕不容許他們因她而受到傷害!於是她停止尋找,在台中定居下來,謀了份差事,也插大考進技術學院。甚至為了取信於那些暗中監視她的人,她偶爾接受男性的邀約,營造出她已放棄過去,建立新生活的假象。

  那些人相信了,在兩年之後撤離。後來她才知道,那些人不得不撤離,是因為韓國那邊出事了。政府在掃黑、幫中窩裏反、另一新興黑幫正欲消滅他們取代之   然後,那些想要丈夫性命的人全部消失了。   這是她畢業之前的好消息,而,第二個震驚到她的消息接踵而來!她看到了他,就這麼突如其來地撞入她的視線裏!   在百貨公司的一面大電視牆上她看到新聞裏有一張熟悉面孔,但是那張熟悉面孔卻有著一個陌生的名字!   東皇集團新任總經理一職確定由董事長房律龍的養子房令璽擔任,房令璽自幼被房律龍收養,即有計畫栽培為接班人,先後留學美、日。近幾年來在東皇各單位曆練,並一手主導規畫大陸投資事宜,成果輝煌   轟轟轟   房律龍的養子!   一個叫房令璽的男人!   未來東星集團的接班人!   他呢?她的他呢?   就此消失在世上了,這麼輕易的   重新一個身分是事業有成、身家優異的貴公子,不再活在她的世界中   沒有蘇驥瑭了,只有一個房令璽!   沒有一個身世坎坷、飽受有志不得伸之苦的蘇驥瑭;只有一個意氣風發、能力卓絕的大企業家之子房令璽!   他安全了!他成功了!他爬升到她仰斷頭也望不見的天   她停頓在癡癡苦候的幽谷,被遺忘。   世界在一瞬間崩潰,奇怪的是,為什麼她竟還在?不是該隨著崩塌而消失嗎?就像蘇驥瑭已蒸發在這世界上一般的輕易,她也該的,不是嗎?   她只是莊周夢到的一隻蝶,莊周醒來,她合該要消逝的,回到各自不交集的世界!   她開始瘋狂地找尋有關房令璽的新聞!   商業雜誌說他是年度最佳經理人。   女性雜誌說他是東方女性最想占為己有的黃金漢。   男性雜誌封他為男人事業有成的典範。   八卦雜誌則翻出他的生平說他二十歲那年離家尋根失蹤、說他再度出現時是在醫院,車禍傷重幾乎不治,昏迷一段時間醒來後,忘了一切。於是他失憶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成了一團謎。除了多了一個女兒,二十歲以前只剩空白。這消息雖不曾宣揚,但仍是有不少知情的人冒充房令璽妻子上門認親,企圖飛上枝頭充鳳凰道聽塗說了半本有餘,但是當一回事的人並不多。不過已夠她得知所有想知道的了。   她逐漸拼湊出事情的因果,一顆心也沉到冰河裏。   但是,她可以忍耐與丈夫隔成兩個世界,卻忍受不了此生再也不見女兒的痛楚。歡歡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血親哪!從她身體裏生出的骨肉啊!她已經這般貧瘠了,老天見憐,讓她這份想念得償吧!   於是,她考進了東皇,知道終會有見到歡歡的一天。   老先生遞過去一盒面紙,心想這樣比較夠用。歎道:剛開始我真的不知道他來自哪裡。台灣根本沒他的出生資料,甚至出入境資料都沒有,他就像平空蹦出來一樣。後來委託徵信社的人打聽也沒個消息,反倒招來了一堆投機份子。我心想待他記憶自行恢復回頭去尋根吧,也就沒再打聽他的來歷,直接給他弄了個新身分。他看著她:我也不是沒想過也許有一天他的家人會找上門來,倒是沒想過會是這種方式。沒想到只是查你,就順便查出了他的身世。前幾天看到資料時,可真是被嚇到好大一跳呀!這小子身世真是坎坷到最高點。   感謝您當初收留他,並認他為義子。要不,他恐怕逃不過那些人的追殺。對於這一點,她感激這位老先生。   房律龍當仁不讓地點頭同意,對呀,當年要不是他的一意孤行不,是英明神武,那小子一定會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暗殺掉。   我一直有個疑問。他慎重地看著她。   什麼?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   我查到歡歡本名蘇懷歡,為什麼要給她取這麼難寫的名字?   嘎?她忘了流淚,結舌以對。   這這個很重要嗎?比起那些坎坷的故事來說,未免   因、因為他自己的名字也很難寫,所以他有點心理不平衡   哈!我就知道!那小子,早知道就給他取個超難寫加筆劃多的名字,你都不知道每次歡歡寫自己的名字多辛苦。我看了多心疼呀!老人家忿忿不平。哼!早晚給他好看。   現在是怎麼回事?唉話題到此為止了嗎?那她該怎麼辦呢?捲鋪蓋走路,還是繼續報告公事?或者,呃繼續哭?   房律龍自己氣完了之後,才想到要問:朱小姐,你想與令璽團圓嗎?      老先生今天不看八點檔,只是把電視打開,由著劇情嘶吼噴狗血,就是不為所動地在電視機前走來走去。   不,我不想當房令璽的妻子。   朱秘書一點也不遲疑的回答讓他突然覺得情況不太妙。   那你幹嘛進東皇?當時他問。   因為我想念我的女兒,我唯一的親人。   唉   聽起來好像令璽以前不是什麼好丈夫的樣子,不然怎麼會這麼顧人怨?他就是聽得出來朱月幽一副不準備認夫的口吻。那小子做人到底有多失敗呀?真是教人再三搖頭。   房令璽從書房出來,就見到父親一個人在樓下走來走去,嘴上念念有辭,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他很肯定父親更年期已經過去很久了,那他現下又是什麼症頭?阿茲海默症嗎?   我記得今天是電視劇的完結篇,您不坐下來看嗎?他決定暫將公事放一邊,確定一下老先生的症狀屬哪一類。   有什麼好看的。老先生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以前天天笑他在看八點檔,現在又來關心,哼!   連續看了呃,兩百五十九集,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的到來?   沒差,反正沒幾個月之後,他們還會再出來演個兩百集狗尾續貂。所謂的完結篇還不都是唬爛亂扯一通,不會給個痛快的眼睛正好瞄到電視裏的壞人狂笑後跳崖,立即發表精闢的見解:瞧,跳崖是為了日後更兇狠的復出。他才不會死,只會變得更變態而已。完畢。   那您還看,不都猜到了嗎?   以前看是因為無聊呀,現在我可是一點也不無聊了。光是想這小子的事就夠他消磨時間的了。本來他是不鼓勵兒子娶老婆的,畢竟這年代的女性一個比一個難纏,敬而遠之為上。但是現在不同了嘛,不管基於哪一方面的考量他都希望這一對夫妻能有圓滿的結局。   您認為在這裏走來走去,比看肥皂劇有趣一些?多麼特別的見解。   我這是在想事情,不是沒事在這邊亂走!   好吧。他也不同父親爭:請問您在想什麼國家大事?   老人家橫過去一眼,忍下了罵人的欲望,有風度地放過兒子揶揄的口吻,問道:小子,我問你,你覺得那個朱秘書怎樣?   房令璽沒料到這一問,頓了一下。   怎麼?決定要把她讓給我當秘書了嗎?您真是體貼,我先謝過   別作夢了,她在我這邊待得好好的,我才不會讓她去你那裏。   既然如此,您提這個做什麼?吊他胃口嗎?   老先生哼了哼:少來了,你今天特地替歡歡送便當去學校,不就是為了吃朱秘書做的便當?而且八成還吃光光對不對,連歡歡的份也一掃而光。   他承認:她的手藝不錯。雖只是家常菜,但就是讓他想一吃再吃。   那她的人呢?你對她印象如何?   房令璽搖搖頭,知道父親的意思:爸,您別胡思亂想,她可是有丈夫的人了。   老先生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的渾蛋丈夫已經離開她很多年了?   您調查她?!他擰眉,很不以為然。   任何一個高階職員都要接受調查的。多麼理直氣壯。   範圍只在誠信操守。他提醒。   老先生自知辯不過,把話題轉開:你想不想知道她的婚姻狀況?   不想。別人的私事不是他能好奇的範圍,就算他想知道也不行。   喲,這麼有道德呀。哼!那你就別想知道她的婚姻裏有你的一份吧!你這小子別想從我這邊知道你錯過了什麼。你其實對她很有興趣對吧?   爸,您還是繼續看肥皂劇去吧,那樂趣還比在這邊八卦多一點。   嫌我八卦?我也不過是好心地想提點你關於朱小姐的過去,好讓你更能摸清楚她一點而已   多謝。但不必。我對她沒有公事以外的非分之想。   沒有?那你吃霸王飯又怎麼說?馬上給他吐槽。   呃那例外。沒辦法,他們一家子挑食難伺候是出了名的。   光是她煮飯合你胃口,以及她非常疼愛歡歡這兩點,就夠你對她產生非分之想了。何況她長得秀外慧中不正是你喜歡的型?   房令璽覺得無力,正色道:我從未把這兩點列為娶妻的必要原因。會煮飯的人很多,疼歡歡的人也很多,那又怎樣?現在我們一家三口不也是過得很好?   就算遇到了你喜歡的女性,你也不讓自己動心嗎?   我並不怎麼有空去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是你不願意去想吧!老先生一針見血地指出。   房令璽靜默了下,同意:那也是其一。我已經有歡歡了,日子過得很好,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   你是不是在等歡歡的母親?突然,老先生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什麼?他問,覺得可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誰,怎麼會等她?   房律龍也不跟他爭執,逕自笑了。   看不出來你這麼癡情呢!   胡說什麼?他擰眉,臉色不太好看。   我錯了,其實你不算太渾蛋嘛!   爸?老人家當真是得到阿茲海默症了嗎?淨說一些沒人能理解的話。   好好好,不愧是我房律龍的兒子,沒讓我丟臉。   您還好嗎?這種俗稱老年癡呆症的病不知道有沒有藥醫?明天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庭醫生來問。房令璽心中暗自決定。   就這樣,在八點檔呼天搶地的音效中,客廳裏一老一少,兩種表情,各自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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