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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集 第六章 林三提親

極品家丁 禹岩 29220 2023-02-05
  巧巧聽得不解:大哥,你丟失了什麼種子,要緊嗎?   洛凝和青璿臉兒通紅,同時輕呸了一口。凝兒在巧巧耳邊輕輕言道幾句,巧巧啊的一聲驚叫出來,小臉兒火燒一般,羞著嗔道:大哥壞死了!   肖小姐拉住他的胳膊,使勁擰了一下,微微一嘆:你便會做些怪事,與人談判也會著了別人的道,此次幸虧是那徐長今,若是換了別人,那還怎麼得了?   是,是不得了你,你怎麼知道是徐長今?林晚榮坐直了身子,滿臉的驚駭。   凝兒哼了一聲,滿臉的委屈:還說呢,昨日我們回轉頭,親眼看見你進了徐長今的酒樓,又是燈籠又是紅燭的,鬼都知道她要幹什麼了。按照我的想法,我們直接衝進去,叫那高麗女人吃不了兜著走。是姐姐攔住了我,她說你與徐長今約談,自有要事要辦,我們若是愛你,便不能約束你。回來之後,就在這裡等了一夜,叫姐姐先去安歇她也不肯,只說一定要等你歸來。

  林晚榮感動的唏哩嘩啦,拉住青璿的小手,著緊道:傻丫頭,你怎麼這麼笨,我昨日中了暗算,哪裡回得來。你肚子裡有我們的寶寶,怎麼還能熬夜。快躺下,快躺下,心疼死我了。   他掙扎著起身,將肖青璿的嬌軀抱起,輕柔的放在床上。   肖小姐眼瞼暈紅,輕輕依偎在他懷裡,柔情無限道:我習有武藝,一夜不睡也不打緊的,倒是你,以後莫要再這般大意了。   林晚榮急忙應了一聲。心道,敢於下藥迷姦我的,除了徐長今,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夫君,肖小姐將臉頰貼在他胸膛,柔柔道:你是不是怪我暗中跟隨於你、那般的監督你?   怎麼會呢?林晚榮撫摸著她如雲秀髮,嘿嘿一笑:家有悍妻,乃是人生之福,我歡喜都還來不及呢?

  討厭。肖小姐聽得嬌羞,薄怒著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我哪裡是悍妻了。她微微一嘆,感慨道:我在聖坊之中,自幼學的是清心寡慾、與世無爭,本以為自己會如此安定的過一輩子,哪知遇到了你這冤孽,壞了我多年的清修。與你做了夫妻之後,我心中的貪念、嗔念便多了起來,擔心你吃不飽穿不暖,更擔心你招惹了別家小姐,惹下難以理清的禍怨。卻也不知是怎麼了,遇到你之後,我便不是原來的我了。   肖小姐低下頭去,輕輕搖頭,眼光流轉,似是難以理解自己的行為。   林晚榮聽得眉開眼笑,摟住她在她絕麗的臉頰上吻了一口,笑道:這叫吃醋,是愛到極點的表現。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點用腳踹!青璿。你是仙女思了凡塵,這人間的七情六慾自然要一一享受的。唉,我何德何能,竟能得仙女垂青?

  肖青璿噗嗤一笑,嫵媚白他一眼:什麼仙女垂青,你便是這般討人歡心的。那善妒乃是七出之條,我若做了妒婦悍婦,你豈不要繞我遠遠的?   哪能呢。林晚榮哈哈大笑:我們歷經波折,連那作坊也拆了,才能一家團聚,這好日子來的不易,我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   想起他為了自己炮打仙坊,不惜與天下讀書人作對,肖小姐心裡暖暖,雙眼濕潤,偎在他懷裡:夫君,我是女子,捻酸吃醋乃是本分,可那大體我是懂得的。你的性子看似頑劣,實則至情至性,對我們女子誘惑極大,你看看,與你接觸過的小姐,哪個不是對你有些念想?   洛凝在旁邊扳著指頭算,不算上自己三人,蕭家小姐、秦仙兒、徐芷晴、還有昨夜與他春風一度的小宮女,真是應了姐姐這句話,個個都與他勾勾搭搭。

  林晚榮大汗,乾笑了兩聲:青璿,你也知道,我完全是被動挨打等待進攻的,要怪就只能怪我魅力太大。   不知羞!肖青璿笑了一聲,在他胸口輕輕打了一下:你雖不是主動,只是你的性子天生是我們女子的剋星,誰若遇見你,難免不會動些心思,我與你相遇,便是受了這禍害。   她嬌羞的笑了一聲,又想起了二人初遇於金陵時那般溫馨的場面,心裡暖如豔陽。   回想在金陵蕭家自己的小窩中,每日夜晚與青璿面對閒談,何等的逍遙自在,林晚榮感觸極深,湊在她耳邊輕聲道:等有空了,我們便回金陵去,尋那小房子住上一晚,遂了當初的心願,你看可好?   肖青璿羞喜的看他一眼,紅暈上臉,輕嗯了一聲,林晚榮哈哈大笑,得意之極。

  夫君,我雖會捻酸吃醋,卻也不是那妒婦。肖小姐嘆了口氣,接道:若有那真心實意對你的女子,又討你喜歡,你二人情投意合,我不僅不會反對,還會親備聘禮上門,代夫求親,將她娶入林家大門。   青璿可真是賢淑啊,林晚榮感動之極,拉住她小手:老婆,你對我真好。   肖青璿語調一轉:可治國易,齊家難,你在外面操勞,這內宅之中就全靠我們姐妹操持,做好你的後盾。姐妹齊心,我林家自然蒸蒸日上,一日千里。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有心地不純的女子進了家門,後院不和、互相爭風事小,因此而鬧出誤會、壞了你的正事,那就是大大的罪過了。我愛夫君,便愛夫君喜歡的一切,你中意的女子,青璿也視若姐妹。唯有一點,青璿請夫君一定要答應。

  肖小姐通情達理,一番話說的摯誠,林晚榮聽得直點頭:青璿。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肖青璿撫摸著他臉頰,語氣溫柔:凡是你中意的女子,先要告訴我們姐妹。我們姐妹親自考察一番,若是品行端正,才貌雙全,不用你說,我也會代你求來。可若是那品性不端、挑撥是非的,我便是擔了你的責罵,也絕不讓她進門,絕不讓她壞了我林家的風氣。   肖青璿神色端正,不似言假,以她雍容高貴的氣質,又清淡平和、與人無爭的性格,誰若與肖小姐都處不到一塊,那這個女子也確實不值得結交了。   林晚榮點了點頭,我認識的女孩,哪個不是品行端正、才貌雙全?摒棄糟粕,提取精華,本來就是我的宗旨,不要青璿說,我也會照辦的。林晚榮點頭笑道:這是自然了,你要相信老公的眼光,巧巧、凝兒還有我的小仙女青璿,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好女孩?

  洛凝哼了一聲:那高麗的小宮女又怎麼說。濫用迷藥,辱我相公,她也是好女孩?我瞧她就是個女淫賊,哼,雖然送我的眼影睫毛膏還不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迷姦一事可是林大人的痛腳,林晚榮齜牙咧嘴,朝洛凝做了個惡相。凝兒卻是不怕他,小手指在他腰上捅了一下,湊到他耳邊嘻嘻笑道:以這徐長今的肌膚來看,她身上定然溫軟似玉,身材也是不差,只可惜,相公沒這眼福了。   見凝兒與林郎調笑,肖小姐搖頭微笑:凝兒,你莫這般寵著他,待到他日上門去為別家小姐求親,你便哭都來不及了。   這種可能性真的極大,遠的不說,大小姐、二小姐的問題就迫在眉睫,還有那古靈精怪的仙兒,也不知青璿得知了仙兒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妹之後,會有個什麼反應。不過話說回來,肖小姐定下的這規矩,基本上就稱不上規矩,比林晚榮意想中的要寬鬆千倍萬倍。他感慨的嘆了一聲,在青璿如雲的秀髮上輕輕吻了一下,開口道:青璿,若是我真的要再娶別家的小姐,你會不會難受?

  肖小姐俏臉緊貼著他胸膛,心裡酸酸,柔聲道:有一點!話一說完,又覺不解氣,眼中霧水濛濛,揚起小拳輕砸他胸膛:就是有一點,你這冤家!   林晚榮聽得欣喜,卻又隱隱的有些心酸,抱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嘿嘿道:不要擔心,以後我沒事就歇在你的房中   肖青璿一驚,心中甜蜜,紅暈上臉:這可如何使得?姐妹們雨露均沾,如何能專寵於我?你這是叫我難以做人啊。   林晚榮嘻嘻一笑:別慌,我還沒說完呢。再將巧巧、凝兒她們都叫上,大家都歇在一處,大被同眠,雨露均沾,這不就結了。   討厭!肖小姐渾身如火燒,纖纖一指點在他額頭:你便是沒個正經,這般作弄我們女子。   這可不是作弄!林大人神色無比正經:此事事關我林家團結大業,萬萬怠慢不得!

  肖青璿身為林家大婦,素以後院團結為己任,聽他說的鄭重,忙道:如何事關團結?   緩緩撫著她毫無瑕疵的小腹,滑膩如玉的手感叫人沉醉:我的小仙女,你想想啊,我們大家是一家人,除了你是我的親親大老婆之外,其他的都是我的親親小老婆,都是以服侍好老公為光榮己任的,還有什麼見外的呢。先同床,再同心,此乃團結的最佳途徑也!   肖小姐臉兒通紅,輕呸一口:你這冤家,便是想個法兒作弄我們,偏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我才不聽你教唆。巧巧,凝兒,你們過來   洛凝甩下繡花鞋鑽到床上。依偎在姐姐身邊,巧巧挨著床沿坐下,三個女子緊靠在一起。肖青璿伸出小手,右邊拉住巧巧,左手拉住洛凝,對著林晚榮嫣然一笑:夫君,我們是一家人,親密無間,融為一體,切不可互相猜疑。叫別人看笑話。

  她湊起身子,微紅著臉頰,在林郎唇上點了一下,洛凝和巧巧有樣學樣,每人親他一下,以表自己的決心。   想想肖小姐的身分,待自己卻如此至情至性,再見眼前如花似玉的三張小臉,旖旎溫馨的氣氛湧上心頭,這才是家的感覺。林晚榮心裡感動,張開寬廣的懷抱,將三人一起囊入懷裡:三位老婆,你們待我太好了,我一定再接再厲,爭取帶更多的女子回來給你們審查   嗯?!三個女子一起抬頭。   哦,是端水倒茶!端水倒茶!買幾個丫環而已,各位夫人千萬不要誤會了。林晚榮抹了抹冷汗!   叫你作怪!肖小姐白他一眼:規矩方纔已經講過了,我和兩位妹妹都不是善妒之人,只要是正直的小姐,娶進林家門來,少不了你占的便宜!   林大人眉開眼笑:哪裡哪裡,我一向都不擅長占便宜,青璿你瞭解我的。   三位夫人直接將他的話語過濾了,肖青璿忽地嘆了口氣:別的事都還好說,唯獨這高麗的小宮女,頗有些心思,怕是不好處置。   洛凝揚眉哼了一聲:她敢對我相公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單此一條,也休想進我林家的門楣。   這徐長今犯了眾怒啊,林晚榮插嘴不得。肖小姐搖搖頭:我擔心的倒不是進不進得了我林家的門,只是在想她昨夜如此,到底有什麼用心。林郎,你與這位小宮女交往頗深,在你看來,她昨夜種種,到底是有何用意?   也就昨夜交往深了一點,林晚榮雙手一攤,臉色懊惱:老婆,我是受害人,哪能判斷施暴者的心思呢?一定是見你老公我清純善良、花樣美男,這才起了歹心。   肖小姐嘆道:若是臨時起意,那倒還罷了。只怕她是早有圖謀,想取了林郎的香火繁衍生息   不會吧?!林晚榮跳了起來:你是擔心她懷了我的孩子?才一次啊,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肖小姐臉色通紅,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林晚榮忙住口不語,老子火力兇猛,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眼前的青璿就是例子。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煩了。我林家的血脈流落異國他鄉,若是遭人虐待肖青璿搖頭嘆氣,說不下去了。   後果這麼嚴重啊,林晚榮有點愣了,一夜情而已,難道小宮女就沒做點什麼防護措施?   你也莫要擔心,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測而已。肖青璿溫柔的寬慰他:或許她是對你動了真心,在臨走之前只求一夕之歡也說不定。   但願如此吧,林晚榮哭笑不得,若真個造出個人來,那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巧巧聽得無限嚮往,小臉暈紅,在他耳邊鼓足了勇氣說道:大哥,我也要生寶寶。   林晚榮拍拍她的肩膀,溫柔一笑:小乖乖,大哥今日的種子被人盜走了。等我蓄積一晚,明日再和你一起春耕。   幾人說了會話,天色漸漸地明朗了。肖青璿一夜未睡,林晚榮心疼老婆和兒子,要強迫她躺下,洛凝搖搖頭:大哥,怕是時辰來不及了,宮中的轎子馬上就要來了。   宮中的轎子?林晚榮不解:它們來幹什麼?   肖青璿拉住他手,淚珠兒滾動:林郎,父皇下了詔書,要接我回宮相聚,再將母后遺骨斂入皇陵,我身為女兒,怎能不盡些孝道。   林晚榮這才想起昨日皇帝下詔的事,身為兒女,為父母盡孝乃是理所當然,林晚榮急忙寬慰:那我陪你一起進宮,正巧昨日我和徐長今議定的條文,也要上呈老爺子過目。   有郎君相陪,肖青璿心裡大慰。林晚榮取出昨日議定的條文,與幾位夫人細細欣賞一番。肖青璿乃是人中之鳳,掃了那條例一眼,感慨點頭:父皇登基二十餘年,卻因種種緣故隱忍未發,此乃他一生最大的遺憾。不曾想到了晚年,夫郎你竟送他如此大禮,我大華開國數百年,父皇做了第一個開疆闢土的皇帝。夫君,青璿代父皇謝過了。   這麼客氣做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嘛!林晚榮哈哈大笑,順手將那奉旨勾女的聖旨扔在了角落裡。青璿如此深明大義,這玩意要著也沒用了。   宮裡的轎子到來時,卻是嚇了林晚榮一跳,只見那隊伍浩浩蕩蕩,紅衣的太監,綵衣的宮娥。步步緊跟,竟有數千人之多。個個神色恭敬,雙手高舉錦衣黃綢、金盤玉器,前後跟著鳳輦五十乘,馬車百餘駕,自林府門前,直排到西直門大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有幼女,名曰出雲,浮游宮外二十餘載。忠貞仁義,歷盡職責,力保大華之穩定安康。今諸事已畢,特賜鳳輦五十馬車百駕,迎接公主回歸宮中!沿途人等,一律跪拜!欽此!   高平宣完聖旨,當先跪在地上,將那黃絹舉過頭頂,高聲唱喏:恭迎出雲公主!   恭迎出雲公主!數千太監宮娥跪倒在地,一起唱和。   洛凝與巧巧早已服侍肖青璿穿戴整齊。肖小姐鳳冠霞帔,緞黃長裙,臉若芙蓉,身似擺柳,婀娜多姿。林晚榮看的心喜,我老婆果然是天香國色。   肖青璿貴為大華獨一無二的嬌女,天生便是這種雍容高貴的氣質,她接過聖旨,微微一笑,嬌聲道:諸位都起來吧。   謝公主!眾人又是一叩首,這才起了身來。   奴才奉皇上旨意,迎接公主回宮。攆駕都已備好,恭請公主起駕!高平尖著嗓子施禮唱道。   肖青璿點了點頭:有勞高公公了,本宮這就起駕。她轉身拉住林晚榮,柔聲道:林郎,我們一起回宮。   林晚榮雖然已與出雲公主雙宿雙棲,但依照大華的規矩,皇上尚未正式賜下婚事,他當下還當不起駙馬的稱呼。眼見公主發話了,高平向他抱拳:請林大人與公主同行吧。   林晚榮那還會與他客氣,拉著肖青璿上了攆帳,放下簾子,鑼鼓齊鳴中,鳳駕啟動,緩緩向東直門外行去。在外多年的出雲公主回歸宮中,又是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脈,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嬌女,其轟動可想而知。鳳駕特地自東直門起步,穿堂過巷,沿京中大道而行,與萬民共慶。   出雲公主,出雲公主大路兩旁被擠得水洩不通,鳳駕過處,人人跪拜,誠惶誠恐,肖青璿掀起簾子,微笑著向民眾招手。眾人見到她天仙般的容顏,人群頓如潮水般滾動,呼喊之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將氣勢推向鼎盛。   林晚榮懶洋洋的躺在榻上,拉住她小手笑道:好老婆,你現在是有孕在身,可不要太勞累了,快到老公懷裡來歇一歇,我給你按摩。   肖小姐感慨良多,搖頭一嘆:這些都是我大華的普通百姓,勤勞質樸,若無外敵入侵,他們原本都可以過著富饒安康的生活。只可恨那胡人狼子野心,覬覦我大華萬里富饒之地,飛弓射石,馬踏邊關,陷我萬民於水火,實在可惡之極。   胡人雖然可恨,但正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我大華安定多年,處處歌舞昇平,興文廢武,邊關疏於防範,才給了胡人可乘之機,說的難聽點,是我大華自廢了武功,老爺子要好好檢討才是。林晚榮笑了兩聲。   你敢讓我父皇檢討?!叫你說些風涼話。肖小姐紅著臉哼了一聲,撲入他懷裡輕捶他胸膛,聆聽外面萬人歡呼,這攆駕內卻只有他夫妻二人歡笑殷殷,氣氛既特別又溫馨。   林郎,你,你壞死了!兩人嬉鬧了一陣,肖青璿與他身體接觸,殷殷覺得身下似有硬物頂住自己,頓時羞紅了臉頰,作勢要打。   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林晚榮愁眉苦臉道:我老婆美得跟仙女似的,要是再沒點反應,那我還不成太監了。   壞坯子!肖小姐臉兒通紅,心裡又甜又羞,惱怒的白他一眼,那嫵媚的神韻,簡直抓破了林大人的心肝。   老婆,你這攆駕可夠大的哈。林晚榮腆著臉,抓住肖青璿的小手,輕輕撓了幾下。聲音中隱隱有絲說不出的淫蕩意味。   肖青璿雖是性格平淡似仙,但懷孕五月,正是女人最容易觸動情慾之時,被丈夫拿住小手,輕輕抓了幾下,她渾身發軟,心裡怦怦直跳:夫君,你要做什麼?   林晚榮眨了眨眼。嘿嘿一笑:老婆你這話問的好,此時此地只有你我兩人。你做公主,我當然是要做駙馬了。   肖小姐啊的驚了一聲,臉色倏地紅的通透,雖然早知自己這夫君無法無天、荒淫霸道,卻沒想到他真個什麼要求都敢提,竟要在這萬眾矚目的攆駕上做一回駙馬。這個登徒子!   林晚榮拉住她小手,在她晶瑩的耳朵邊吹了口氣,肖青璿渾身酥軟,掙扎不得,急忙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心裡發慌:林郎,你,你這壞東西   肖小姐欲拒還迎的樣子,更是刺激的林大人色火急升。與自己老婆歡愛,乃是天經地義,他伸手撫入肖青璿小衣,在那高挺的玉乳上輕輕一彈,肖小姐啊了一聲,吐氣如蘭:林郎,不,不行!你,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不會吧,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惦記著這個,林晚榮頓時蔫了。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肖小姐噗嗤一笑,掩住嘴唇:叫你昨夜那般快活,便是你自找的。   昨天我哪裡快活了,那是一個屈辱之夜,我從生理到心理,都是痛不欲生啊。他哭著臉道。   肖小姐白他一眼,羞澀的低頭道:若是凝兒或是巧巧,你與她們荒唐一番,再來尋我恩愛,我心裡不計較,一個窩裡拔不出兩顆蘿蔔,那都是自家姐妹,荒唐也就荒唐了。只是這高麗小宮女卻不是我林家婦,你與她一宿翻雲覆雨,渾身上下都是她的味道,再來尋我恩愛,我才不去拾她丟下的草芥。你若不洗乾淨,休要碰我身子。   青璿還有這潔癖啊?林大人心裡那個苦啊,無處訴說,回轉頭再一想肖小姐的話,卻是大大的有學問。她計較徐長今不是林家的夫人,對巧巧和凝兒卻不是很忌諱,這是否意味著林晚榮大喜,今日之事雖是不成,來日之事卻大為可期啊!   見夫郎沉思,以為他著惱了,肖小姐心裡有些忐忑,拉住他手怯怯道:林郎,你莫要生氣,待你洗完了,你要怎樣,妾身都任著你,便是在這攆駕上唔,羞死了,你這壞坯子!肖小姐羞得摀住了臉頰,埋頭他懷裡不敢說話。   林晚榮大樂,抱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哈哈淫笑了兩聲:青璿,你太小看老公了,你以為我是下半身動物嗎?錯的太遠了,實話告訴你,我的上半身是用來思考,而下半身,是用來支撐思考的!   聽他淫笑,肖小姐便知上了他當,在他懷裡嚶嚀兩聲不依不饒。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打打鬧鬧,聽林大人說些和尚打鼓、鸚鵡喝水的故事,肖小姐嬌羞不已,只覺與這夫郎相處久了,那多年的清修早已泡了湯,從天仙謫落凡塵,正一步步向地獄墮落。二人說些閨房蜜語,甜甜蜜蜜,帶著些異樣的小情趣,大大顛覆肖小姐的傳統思維,一時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浩浩蕩蕩的隊伍遊遍大街小巷,快到晌午時分,才自禁城入宮,沿途鋪滿了大紅地毯,甚是喜慶。自進宮門開始,沿途便有黃衣小太監不斷的高聲唱喏,報告公主鳳駕的方位地點。過了中門,便見中和殿前百官林立,皇帝龍攆高懸,竟是皇帝親自迎接公主回宮了。   停下,快停下!肖青璿急忙吩咐,與林晚榮一起下了鳳駕。夫妻二人調笑,肖小姐臉上染上的紅暈猶存。行走間婀娜多姿,風情萬種。她急行了兩步,見龍椅上的皇帝正在朝自己微笑,肖小姐熱淚盈眶,盈盈拜倒在地:兒臣出雲,叩見父皇。   林大人看的心疼,我老婆都五個月的身子了,如何跪得下去,老岳父你就不知道幫扶一把?老皇帝自然知曉,肖小姐身子方要彎下。便已被及時扶住了:我兒免禮。   肖青璿抬起頭來,只見父皇臉間皺紋道道,愈發蒼老,鬢角霜花綻放,早已不復年輕模樣。她再也忍耐不住,哭泣著撲倒在皇帝懷裡:父皇,兒臣回來了。   老皇帝輕輕拍著肖青璿的肩膀,老淚忍不住的縱橫:出雲,你回來了,好,很好!朕很高興,很高興!他微一撒手,向著身後百官傲然道:眾卿,這便是朕的出雲公主,你們都來見過了。   微臣參見出雲公主!百官齊聲恭賀,彎腰行大禮。唯有那誠王只是微微一欠身,臉色甚是難看。   諸位大人快請不要多禮。肖青璿抹了眼淚,大方道:諸位都是我大華的股肱之臣,輔佐我父皇多年,為我大華立下赫赫奇功,出雲拜謝諸位大人了。眾人忙道不敢不敢。氣氛一時甚是熱烈。   老皇帝興致極高,拉著出雲公主在百官面前穿梭,一一為她介紹朝中棟梁。皇帝無子嗣,唯有三位公主,這皇后嫡出、又高貴雍容的出雲公主,無疑是最受皇帝喜愛的一個。眾臣心裡都有些小道道,急忙向出雲公主請安問好。以求在她面前留下個好印象。   這位是你誠王叔。皇帝拉著肖青璿笑著介紹:他可是我大華的左膀右臂,撐起了大華的半壁江山。   誠王急忙躬身道:皇上謬讚了,臣弟愧不敢當。公主回來了,便了卻了皇上的一樁大大的心事,臣弟向皇上賀喜了。   同喜,同喜。皇帝笑了兩聲,肖青璿心知這誠王的底細,微微行了一禮,沒有說話。   見皇帝拉著青璿與眾人喧嘩,沒空理會自己,林晚榮等的百無聊賴,眾人見他從公主鳳駕上下來,雖是於禮不合,但既然皇上都沒問起,百官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恭喜小兄,賀喜小兄!徐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臉上的笑容滿是神秘。   徐先生,不要說笑了,我有什麼喜可賀的。林晚榮笑了一下,看到徐老頭,他便想起了徐芷晴,那丫頭說從此再不識得林三,也不知是氣話還是玩真的。   徐渭四周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神秘道:原來小兄一直尋找的青璿夫人,果真就是我大華的出雲公主,要不了幾天,老朽就要改口叫你做駙馬了,這還不是喜事?   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只要我點頭,你恐怕就得叫我賢婿了,還駙馬個屁。   徐大人,你今日有沒有見過芷晴小姐,她是否有異常?林晚榮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措辭。   見過,沒見有什麼異常啊,早餐時我還見她和她姨娘說笑呢。老徐莫名一驚:怎地,徐小兄,難道是芷兒出了什麼事?   沒有異常?我靠,這簡直就是最大的異常。林晚榮悄聲提醒:徐大人,你再仔細想想,徐小姐最近是否有什麼奇怪的語言,或者奇怪的行動?   奇怪的語言或行動?老徐皺眉,細細想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沒見著有什麼不一樣的,除了   除了什麼?林晚榮道。   徐渭一笑:最近也不知怎地,芷兒忽地養了兩條大狗,整日裡訓練它們奔跑捉拿,還起了名字,聽她姨娘說,好像叫什麼他看了林晚榮一眼,嘿嘿笑了幾聲,急忙住了口。   林晚榮自然知道徐小姐養的狗叫什麼名字,哈哈笑了兩聲道:徐小姐原來喜歡玩寵物啊,這倒是有些意思。趕明兒我也養幾條狼玩玩,沒準與你家的狗還能結成親家呢,生出些狼狗來!   徐渭不知他與徐芷晴之間的事,還以為林小哥與自己玩笑,笑了幾聲便神色正經了:不說芷兒了。小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了莫要生氣。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叫我生氣?林晚榮搖頭一笑。   徐渭輕嘆出聲:皇上放了祿東贊和阿史勒!   誰,誰,你說誰?林晚榮睜大了眼睛。   徐渭無奈苦笑:突厥國師祿東贊,突厥使臣阿史勒,皇上昨天下旨,昭告天下他們的罪行,同時遣返了他們。這二人已經連夜趕回突厥了。   糊塗!林晚榮一拍大腿,神色著惱:這二人好不容易才被我拿了,怎麼能說放就放?特別是那國師祿東贊,可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物,我上次就差點著了他的道。   他聲音極大,眾人目光已望他這邊看來,徐渭嚇得一把拉住他:我的林小兄,你小聲一點。你是皇上的駙馬,不怕掉腦袋,老朽可還想多活幾年呢。   林晚榮壓制住心裡的惱怒,哼了一聲:老爺子為什麼要放他們?難道他不知這是縱虎歸山嗎?那祿東贊可是突厥的國師,他一個主意,便可讓我大華數萬兄弟魂歸他鄉,怎能說放就放?   這些事情,皇上當然知道。可古語說的好,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不說那祿東贊到底有多厲害,單是抓了突厥派來的使團,這便是一個遭人詬病的話柄。即便是他們要偷大炮回去,我們大華可以抓了他們,但是外人會怎麼想?人言可畏啊,他們只會認為這是我們大華故意栽贓陷害突厥,把白貓說成黑貓,我大華與別國之間的交往,更是因此陷入被動,別國都不相信我們,認為是我方背信棄義,抓了突厥派來的特使,皇上也很是難辦,與諸位閣部大臣商量之後,這才下詔譴責,並將他們遣返。因為外交之事紛繁複雜,老朽也並未反對。   外交之事紛繁複雜?林晚榮一拂袖,惱怒無比:我的徐先生,你糊塗啊。外交之事,再簡單不過,兩個字,實力!實力決定一切!為何別國人如何看我大華,你們要如此著緊?難道別國的看法,比我大華的安危、比我大華百姓的安危更重要?此次我大華輕取高麗,那高麗有何外交可言?縱橫聯合是方略,卻也靠的是實力,弱小之國,何來外交?大華強盛了,不要外交,照樣百國來朝。大華衰敗了,你喊上一千遍外交,也只會遭人恥笑。   他黑臉冷眉,氣勢迫人,徐渭見慣大場面,卻也嚇了一跳,弱弱的開口,小聲道:難道便因為國勢強弱,便連外交禮儀都不顧了?   外交禮儀?林晚榮氣的仰天長笑:徐先生,那突厥特使阿史勒在我大華的金殿上撒潑,你是親眼看見的,他與你講過禮儀了嗎?將我大華的火炮拆了偷偷運回去,他與你講過禮儀了嗎?為何輪到我大華頭上,你便要對他講禮儀?你所認為的這一套禮儀,乃是我大華積累多年中庸之道的產物,我們大華人自己玩玩可以,可那突厥他不是大華人,他不學孔孟,不講中庸,你所認為的那些禮儀,在他眼裡一錢不值。你怎麼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他人?就為了這所謂的外交禮儀,我大華要付出多少年輕的生命、破散多少美好的家庭?我的徐先生,你叫我怎麼說你是好啊!   林晚榮痛心疾首,聚起全身力氣,重重一腳踢在旁邊的小轎上,嘩啦輕響,那轎子搖晃幾下,轟轟然倒塌了。      徐渭一言不發,噤若寒蟬,林三言辭雖激烈,卻透著非同一般的道理。放走阿史勒和祿東贊,他原本自以為也是仗義之舉,擊碎了他國的謠言,驗證了大華的清白,辦的得當。   但林三的一句話讓他驚醒又痛悔:為什麼別人如何看我大華,我們要如此著緊?難道面子真的比國家興亡、百姓安危更重要?   徐先生,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人,林晚榮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但我也是個大華人,我不希望見到任何危害我們民族和同胞的事情發生,有時候我在想,寧願我林三多背上些罵名,我被人罵無恥下流,也不能讓別人禍害我這些質樸的同胞。可是,我們做了什麼呢   徐渭慚愧搖頭:小兄一語點醒夢中人。在祿東贊這件事上,老朽的確是犯了糊塗,未能及時阻止皇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補救?   祿東贊和阿史勒走了多久了?林晚榮問道。   徐渭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昨日暮時皇上下的旨意,突厥汗血寶馬日行千里,現在恐怕早已在七八百里之外了,我們想要動手也晚了。   林晚榮無奈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連天下第一才學的徐渭,都在這事上犯了糊塗,大華還能指望誰?他心裡忽然泛起一股深深的疲累感,渾身失了勁道,再也沒有那眉飛色舞的模樣,直想回家大睡一覺。忘卻這些惱人的事。   他自懷裡掏出與徐長今簽署的條約,遞給徐渭,淡淡道:徐先生,你將這個交給皇上吧。高麗的事情,算是有了個交代。那東北募兵的事情須得抓緊,不要等兵馬滿員再行動,最好即日開拔,直接進入高麗,不給高麗王喘息和準備的時機,也可以有效阻嚇東瀛人。   徐渭接過那條約,大致掃了一眼,神色激動又慚愧:林小兄,這,這是真的嗎?爾真乃神人也!   林晚榮點了點頭,苦笑幾聲:我能辦的事情,也就到這一步了。至於能不能將高麗牢牢抓在手裡,就看你們的了。   這邊轎子散落的響聲早已驚動了那邊群臣。皇帝虎目掃過,朗聲道:徐卿,出了何事?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啊,徐渭激動的老淚縱橫,疾奔幾步呈上那條約:林小兄已與高麗簽訂了條約,大華百年來開疆闢土,吾皇乃是第一人也。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言當真?!皇帝面色大喜,不待太監動手,逕直走上幾步,抓過徐渭手中的紙張,微帶著顫抖,打量了起來。   李泰著急問道:徐老弟,你的意思是,和那高麗談成了?   正是。正是。徐渭急忙點頭,笑容燦爛:高麗王已經答應了林小兄的提議,雙方簽下了條約,自此納入大華體系,我大華的疆域將要向東北擴充數百里。此乃國之大喜,民之大喜啊。   李泰臉露笑容,他身為領兵的將領,對國土之事認識更為深刻,這薄薄的一張紙便將大華國境向前推進了幾百里,怎不讓人歡顏。   昔日金殿辯論之時,諸位王公大臣都在場,林三提出那提議之時,諸人皆以為荒謬,沒曾想短短幾日竟然夢想成真,將高麗納入了大華版圖。眾臣議論紛紛,除了感嘆,就是敬佩,唯有誠王臉色難看,冷哼了一聲,沒有發言。   皇帝看著那紙上條文,臉上的喜悅之色再難掩飾:好,好,今日真是天降福瑞,公主回宮,高麗來朝,我大華之威,傳遍四方。傳旨下去,今夜擺宴御花園,朕要與眾卿痛飲,以賀國喜。   眾臣紛紛向皇帝恭賀,阿諛之詞不絕於耳,皇帝撫鬚微笑,心情愉悅:林三,你為我大華立此奇功。想要些什麼獎賞,朕都依你!   林晚榮淡淡搖頭:這與高麗的條文,原本就在意料之中,說不上什麼大功。眼下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覺,請皇上允許我先行告退。   眾人一愣,這林三立了大功,正是邀功請賞的好時候,他怎麼就自己放棄了呢?皇帝笑道:你可要想好了,朕可是什麼都依你,錯過今日,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皇帝話裡的意思,林晚榮自然明白,只是他此時心灰意冷,百無聊賴,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堅定搖頭:謝皇上。小民想好了,該給的皇上肯定會給,不願意的,我也強求不來,請皇上恩准小民的請求。   肖青璿知他甚深,見他臉上透出一股深深的疲憊,似是遇到了什麼重大挫折,也顧不得眾人在旁,疾走幾步,拉住他手,柔聲道:林郎,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   不止是為難,簡直是惱火透頂,林晚榮苦笑一聲:青璿,這事以後再跟你說。今天你和你父皇團聚,就陪他好好說著話吧。我先回去歇著,明天再來接你。   這到底是怎麼了?見自己夫郎精神憔悴,肖小姐心裡又酸又痛,有心陪他說會話,只是此處乃是金殿,不比自己家裡,許多話兒開不得口。   既如此,那你就回去好好歇著吧。皇帝嘆息著開口:你為我大華辦了這許多的事情,朕都記在心裡。   林晚榮拱了拱手,見肖青璿滿面憂色,便對她微笑一下示意她放心,轉身出了宮來。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吆喝買賣聲此起彼伏甚是熱鬧,他卻提不起一絲興趣。本來十分美好的心情,在聞聽老皇帝放了祿東贊那一剎那便煙消雲散。祿東贊為人機智靈活,善於應變,乃是突厥可汗的左膀右臂。放了他,對大華意味著什麼,林晚榮心裡十分的清楚。   也不知有多少大華的兒郎將要為此付出生命作代價。他搖頭深嘆了口氣,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早知是這個結果,當初設下那局的時候,就該吩咐杜修元直接動手了。說到底,還是自己手段不夠狠辣,這責任自己也要擔上幾分。   信馬由韁走了幾步,心中卻記掛著蕭家的事。兩日沒回去了,大小姐又不在,也不知家裡亂成個什麼樣了。他心裡焦慮。腳步加快,急急往蕭家而去。   方到門口,就見店裡一個婀娜的身影閃動。那女子一身紅衣,年約十六七歲,容顏俏麗,臉色微顯憔悴,神情卻是倔強。緊咬著小嘴,正與眾人一起搬騰貨物,忙裡忙外的張羅著。林晚榮一愣,旋即大喜,疾奔兩步高叫了起來:二小姐,二小姐   那女子嬌軀一顫,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掃他一眼,眼圈一紅,又急急掉過了頭去,不理會他。   林晚榮腳一踏進店中,便覺情形不對頭。不僅是多日不見的二小姐對他冷漠,不拿正眼瞧他,就連那小丫鬟環兒也是橫眉冷對,朝他哼了一聲。唯有四德還算忠心,一個勁的對他打眼色,似乎是有些什麼不妙!   二小姐,你不是在學院麼,怎麼得空回來了?林晚榮湊上臉去腆笑著問道。幾日不見,蕭玉霜似乎長高了不少,身材玲瓏,臉上的天真活潑也消減了幾分,隱隱有一種成熟的韻味浮現出來。   見他與自己離得近,二小姐忙退了一步,臉上浮起一抹粉色,低頭小聲道:你來做什麼?莫要耽誤了我辦事情。   我來,我來。見她嬌嫩的小手要去搬動那布匹,林晚榮一陣心疼,忙搶過她手上的東西,柔聲道:這活可不是你幹的,你先歇著,我來,要是弄破了你的小手,我豈不是要心疼死了。   二小姐嗯了一聲,旋即覺得不妥,又狠狠的哼了聲,板起臉色,眼中淚珠兒浮動。   玉霜,你幾時回來的?林晚榮盯著她,臉上滿是柔情:幾天不見,你瘦了許多。   我,我,二小姐小嘴急張,淚珠兒便要滴落,忽地一狠心別過臉去:不要你管,我,我先進去了。   蕭玉霜蓮足輕跺,掀起簾子疾步往內宅行去。林晚榮聽得清楚,二小姐說她先進去,那豈不是在暗中提醒我跟進?他前腳邁開,正要遵從二小姐的教導,便見小丫鬟環兒一陣風般擋在他面前,不帶一絲好顏色道:這位大官人,對不住了,這內宅乃是我蕭府女眷居所,男子與狗不得入內。您還是請回吧。   兩天不見,連這小丫頭也神氣了。林晚榮嘿嘿乾笑,腆著臉皮道:喲,這不是環兒麼?幾天不見,長得越發的水靈了。我看過不了今年,上我們家來求親的後生就要排隊了。三哥先恭喜你,賀喜你了。   環兒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吩咐四德:今日兀地壞了本姑娘的興致,見著一個忘恩負義的背心人。四德,快些將門關上,今日不做生意了。   不會吧,見了我連生意都不想做了,這是從何說起?我可是蕭家大宅德高望重的林三哥啊。他忙拉住環兒的衣衫:喂,喂,環兒妹妹,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背信棄義了?俏家丁忠肝義膽呵護蕭家,林三哥鐵血丹心保衛大華,世人廣為傳誦,又有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四德,你最瞭解我,你說是不是這樣?   三哥,四德乾笑了兩聲,滿面為難:不是小的不幫您,實在是夫人發下話來,若是再見你回來,便拿笤帚將你攆出去   夫人?林晚榮驚道:我與她往日無仇,近日有恩,她怎能下此毒手?   四德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道:三哥,你還是快走吧。待會兒夫人瞧見您,保不準會出什麼事呢。   夫人下毒手?環兒重重的哼了一聲:我瞧著她對您夠仁慈的了。對你這樣始亂終棄忘恩負義的賊子,就該亂棒打死、放狗咬死、讓火燒死、吃飯噎死,總之就是不得好死!   不會吧!林晚榮倒抽一口冷氣。這小丫頭竟然對我有如此刻骨的仇恨,我又沒占她便宜:環兒妹妹,我林三在蕭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為人怎樣,大家都知道的,說我人品差的沒有幾個,罵我忘恩負義、始亂終棄、亂臣賊子的,你更是第一個。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要這麼個慘死法?   環兒冷冷一笑:你沒做錯,是我們家的兩位小姐看錯了,沒認清你的人品,上了你這無恥賊子的當。兩位小姐有苦說不出口,我環兒卻不怕你。就算你做了那生生富貴的駙馬爺又怎麼樣?始亂終棄的是你,就算你砍了我的頭,我也要罵死你這賊子。四德,將這無恥之人轟出去!   這小丫頭連環炮似的發了一大串,林晚榮聽得稀里糊塗:什麼駙馬爺,什麼始亂終棄,這到底是長的哪齣戲,環兒,你說的明白些。   三哥,四德小聲道:你還是認了吧。皇上派人來將大小姐接走了,還向夫人頒了聖,說是要招你為駙馬,不得再娶民間女子。那聖旨還在夫人手上,夫人都氣的病倒了,二小姐匆匆趕回,聽到這消息,都暈了過去。   林晚榮聽得大怒:糊塗啊,我來問你,我是那樣的人嗎?四德,你說,三哥的人品,和皇上聖旨,你相信哪一個?   四德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似乎是皇上的聖旨稍微可信一點,三哥你別生氣,也就那麼一丁點而已。   冤哪,我他媽實在冤哪!林晚榮惱火之極,老皇帝心思何其歹毒也,昨日為了這一點我還拚死抗爭,哪知他就在背後捅刀子,趁我為國獻身之際,竟然把聖旨直接頒到夫人手上了。我要是夫人,肯定當場吐血,何況是仰慕我至深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這簡直是要命啊!   可信個屁!見四德鬼模鬼樣,林晚榮一掌拍在他腦袋上:虧你跟我混了這麼久,連三哥的為人都不知道。我一向是喜新不厭舊,怎麼可能為了一棵大樹而放棄一片森林呢?這是皇上故意使出的離間計,其目的,就是為了破壞我蕭家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順便破壞我與夫人和兩位小姐的感情,你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環兒不屑笑道:你說的倒好聽!你敢說,你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事情?   哦,這個,小丫頭嘴尖舌利,林晚榮還真有些為難了。他與青璿最先做了夫妻,然後又和巧巧拜了堂,蕭家二小姐還好說一點,大小姐卻是後來居上,搶了先機。按照道理說,是他與大小姐二小姐做了對不起青璿的事情才對。不過,現在這個關鍵時刻,打死也不能說實話。   小妹妹,你年紀還小,感情的事情,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林晚榮無奈道:我對大小姐、二小姐癡心一片,可彰日月   別說這些沒用的。環兒咬牙擺手:我來問你,你是不是要娶公主?   是!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的了。環兒小臉怒紅:你若是真心對我家小姐,就去將那公主休了!   休了公主?林晚榮差點將舌頭咬了,這小丫頭還真敢想。不過要不是我的公主老婆是青璿和仙兒,我為了大小姐,休上十個公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旁邊的四德也打了個哆嗦,駙馬休公主,這是壽星老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   簾子後面嚶的一聲輕泣,蕭玉霜悲傷欲絕的聲音傳來:你這壞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二小姐林晚榮嚇了一跳,只聞那腳步聲細碎,竟是直往宅子裡去了,他一個箭步上前往裡衝去。   你這狼心狗肺之人,誤了我家小姐的終身環兒砰的一聲關上門楣,正撞在林晚榮的鼻子上,林晚榮哎喲一聲慘叫,跳了起來:玉霜,玉霜。二小姐,你聽我說啊,事實不是你想像那樣的,哎喲   三哥好可憐啊,四德看的一陣不忍,急忙提醒:三哥,後門,後門開著那   好小子,真夠機靈啊,三哥不會虧待你的。林晚榮一骨碌跳了起來,百忙中給了四德一個大拇指,急匆匆往大院後門衝去。他腳步快。卻有人更機靈,還沒衝到後門口,便聽嘩啦輕響,門栓鎖上了,門後似靠著一人。無聲無息,隱隱聽到輕輕的抽泣聲。   又晚了一步,林晚榮無可奈何嘆了口氣。高聲叫道:二小姐,二小姐,你在不在這裡?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是無辜的,咳,咳   他捏著鼻子咳嗽一陣,卻沒聽見裡面的動靜,也不知道蕭玉霜在不在裡面。在與不在,情形都很糟糕。林晚榮心情一團鬱悶,這老皇帝真是害人不淺哪,最可恨的是他又是青璿和仙兒的爹,老子又不能把他怎麼樣,惱火,惱火之極。   三哥,三哥,怎麼樣了?四德氣喘吁吁趕來。   好小子,還是你最講義氣,林晚榮拍著他肩膀感嘆道:關鍵時刻與三哥同甘共苦,不離不棄,有前途!   四德乾笑了兩聲:不講義氣不行啊門被關了,我進不去啊!   原來如此!林晚榮放下大手,忽地嘆了口氣:四德,你知道我今日是為了什麼而來嗎?   三哥怎地變得如此深沉了?四德雖是不解,仍關切道:三哥,你不是看二小姐和夫人來的嗎?   林晚榮點點頭,滿臉的辛酸:來看夫人和二小姐不假,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是來和你們道別的。   三哥,你真的要當駙馬了?四德聲音顫抖著說道,見三哥正拚命向自己擠眼睛,又不解道:三哥,你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被你氣得流淚了。林晚榮咬著牙,恨不得給這小子一拳:我來向你們道別,不是因為我要當駙馬,而是因為他聲音略略一停,深沉的嘆了口氣:以後,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   門後一陣微不可察的輕響,似是有人貼在了門背上傾聽,林晚榮一喜,有門!   三哥,你這是要到哪裡去?四德也吃了一驚,忽地似是明白了什麼,緊緊拉住他的手,眼眶濕潤:三哥你不要走啊,大華的醫學這麼昌明,有什麼絕症都治的好的,你一定要堅強!挺住啊!   老子要有絕症,也是被你這小子氣出來的,這小子,隱隱有繼承我衣缽的味道啊。林晚榮咬著牙道:其實是這樣的。北方前線,胡人入侵,其行野蠻,其性殘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皇上已經下達了徵兵令,我大華凡是年滿十六歲的壯丁,都應積極入伍,奮勇殺敵。保家衛國,匹夫有責,我身為錚錚男兒,自是不敢懈怠,前些時日已經向大華上將軍李泰請戰,加入他軍中。不日即將遠赴前線,與胡人血戰。兄弟他假惺惺的抹了兩滴眼淚:來日我戰死沙場,你若得空,莫忘了在我墳頭燒兩盆紙錢   三哥,你是說真的?四德傻了眼,連三哥都能上戰場,那胡人也太不經打了吧!   言盡於此,今日算是我們最後一面了吧。兄弟,保重!告辭了!林大人一掉頭,英姿颯爽,正要邁步,忽聞嘩啦輕響,後門開了,蕭玉霜嬌俏的身形現在他面前。   二小姐,你林晚榮又驚又喜!   林三,你這壞人!蕭玉霜俏臉上沾滿淚珠,美麗的如同清晨的雨露,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扎人眼球,嚶嚀一聲,直接向他撲來。      二小姐,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林晚榮嚇一大跳,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奪她匕首。   蕭玉霜神色惱怒,口中嬌哼一聲,明晃晃的刀鋒就勢欲刺:你才想不開呢,我是來與你這負心人算賬的。   她作勢欲刺,動作卻是緩慢,連個三歲孩童都不如。林晚榮看的又驚又喜,忙奪過她手中匕首:二小姐,你誤會了,以我的為人,怎麼能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呢?   你還說,蕭玉霜眼圈發紅,淚珠兒沿著臉頰滴落:方纔你親口所言,你要娶那什麼公主,皇上連聖旨都下到我們家裡了,還說你不是負心人。把我的刀還給我,我要與你同歸於盡,你這狠心的壞人!   二小姐掙扎著要去奪他手中的匕首,只是她力氣太小,哪裡是林三的對手。掙了幾下,扭不過他,忽地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拚命捶打他胸膛:你這忘恩負義的壞蛋,我就是要被你欺負死了,我們一家人都被你欺負死了。   這小丫頭嘴硬心軟,林晚榮看的一陣陣的疼惜,任她小拳頭如雨點砸在自己胸膛,只嘻嘻笑著,一言不發。   你,你這是做什麼?二小姐發洩了一通,淚水落了滿臉,偷眼瞥見他輕鬆寫意的神情,心裡卻是真的惱了。手上加勁,狠狠一下擰在他胸膛上。   林晚榮齜牙咧嘴忍住了痛,拉住了她小手笑道:累不累?要不歇一會兒再打吧,我保證不逃跑,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按摩了。   按你的大頭,你便是這般欺負我的。蕭玉霜又羞又惱,雙手在他身上用力的抓了幾下,旋即悲上心頭,再也忍不住,投進他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都是皇帝老頭作的孽啊,見二小姐在自己懷裡不斷的抽泣哽咽著,哭得都要斷氣,林晚榮心裡也不好受,輕輕拍著她肩膀道:二小姐,不要哭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就哭,我就哭。蕭玉霜在他懷裡一陣扭捏。淚水濕透了他胸前的衣裳: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些回去做你的駙馬。算是我認錯了你這狠心的人。   二小姐罵的凶,躲在他懷裡卻不肯抬頭,淚花如黃河洶湧。林晚榮暗自好笑,幾日不見,這小丫頭罵人越發的厲害,心卻還是那般的柔軟。也虧是遇見了我,若是遇上些油嘴滑舌貪得無厭的傢伙,還不把她欺負死了。   見二小姐哭得止不住,林晚榮大是心疼,忙對四德打了個眼色。這小子總算機靈了一回,豎起耳朵裝模作樣道:三哥,你聽,好像是夫人在宅子裡叫你呢!   蕭玉霜嚇了一跳,忙自他懷裡蹦出來,將他往外推去:你快走,快走。莫叫娘親瞧見了你   為什麼?林晚榮不解。   二小姐哼了一聲,氣道:你還敢問?娘親都被你氣得病了。若是待會兒她醒來見著了你,拿那笤帚打你,你,你便生生的受著,我才懶得管你。二小姐氣得轉過了頭去。   原來二小姐是心疼我啊。林晚榮樂得滿面笑容,拉住她小手不放:你放心,夫人是明事理的人,她才不會這樣簡單粗暴呢   鬼才心疼你。二小姐小臉通紅,扭捏了幾下,只是被他拿的太緊,掙扎不脫。   他勁道太大,怪不得我。二小姐心裡找了個理由,似是對自己有了交代,被他溫暖的大手握緊,凝望他熟悉的笑臉,一時又苦又甜,百般滋味上心頭。   二小姐,二小姐,林三的幾聲叫喊才將蕭玉霜從感思中拉了回來,她嗯了一聲,輕道:你,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林晚榮笑道:我的為人你也知道,我幾時怕過誰來,又幾時做過那些人神共憤的事?   細細回想林三進府以來的所作所為,雖偶有出格,卻不是無理,還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蕭玉霜嗯了一聲,又急忙搖頭: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不要聽。你便回去做你的好駙馬,我就和娘親、姐姐孤苦一輩子也不要你管。   林晚榮暗笑一聲,拉住她小手細細撫摸:這些都是皇帝故意使出的計策,其目的就是挑撥我們的感情,你可不要上當。   挑撥離間?二小姐嘟著嘴憤憤道:聖旨都頒到家裡來了,難道你要娶公主,那也是假?   這次林晚榮可學乖了,嘿嘿笑了兩聲:娶不娶公主那是另外一回事情,但是我的乖乖二小姐,我是一定要娶的。二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啊,呸二小姐順口答出,稀里糊塗就上了他當,羞得小臉通紅:誰要嫁給你,你這無恥的壞人。蕭玉霜畢竟年紀太小,聽見他後面一句話,便亂了心神,完全沒功夫去追問他前一句話的含義。   不嫁也不行了。林晚榮嘻嘻笑道:我今日就是來向夫人求親的。   我不聽,我不聽。二小姐心如小鹿亂撞,羞得摀住了臉頰:你莫要對我說,你,你去與娘親說,討厭,你這壞蛋!   林晚榮無奈的眨眼,懷春的少女就是好騙啊,幸虧遇到了我忠貞正直的林三哥。他哈哈大笑了兩聲:夫人那裡,我自然要親自去的,但是二小姐這邊,我也要解釋清楚,要不然叫你擔心,我誠實正直的心靈也要飽受煎熬。   花言巧語。二小姐臉色暈紅,眉目間滿是笑意,低下頭去罵了一聲:便會說些好聽的話兒來哄我。她忍住羞澀,輕聲道:林三,你過來。   隔著就兩步,你也不會拉拉我?林晚榮應了一聲,笑著走到她身邊,二小姐小手伸出:將那小刀還我。   林晚榮嚇了一跳:二小姐。你還要這小刀做什麼?明晃晃的怪嚇人的管著吧。   二小姐哼了一聲,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匕首,刀鋒在他眼前一晃:這是姐姐送給我防身用的。你若在外面養小的,我就,我就   林晚榮打了個冷顫,養小的?姐妹們論資排輩,講學問論年紀。怎麼著都是你最小,我養的就是你。   瞧瞧,二小姐都是說的哪裡話,林大人哈哈乾笑了兩聲,小心翼翼將那小刀取回:四德,到街上看看去,找個鐵匠鋪子把這小刀化了,打個上好的金戒子。我要送給二小姐。記住了,一定要足金的,少一絲一毫那也顯不出我的誠意。   四德呆了,鐵刀打金戒子?還要足金的?不是三哥瘋了,就是我傻了。   二小姐嚶嚀一聲轉過頭去,羞澀道:我,我才不要。你有銀子也要省著些花,以後家裡開銷大著呢。再說了,還有姐姐呢   這小丫頭真是可人到我心裡了,林晚榮眉開眼笑的摸著她小手:那是那是,四德,去打兩個金戒子,大小姐戴大的,二小姐戴更大的。   討厭。二小姐羞不可抑,轉身要跑,卻被他緊緊抓住,絲毫不能動彈。   玉霜,你幾時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林晚榮撫摸著二小姐細嫩的小手,腆笑著說道,心裡卻在思量,要如何向夫人開口。大話已經說在這兒了,為了安慰夫人和二小姐脆弱的心靈,今天這求親之事還非辦成了不可。   二小姐見脫身不得,唯有認了,默默依偎在他懷裡,委屈的哼了一聲:人家在學院這麼些時日,天天都想著你來看我,你卻連個影子都見不到。姐姐說,你在外面風流快活,她和娘親都管不住你,我就叫姐姐託人將我那鎮遠將軍從金陵送來,你若敢不聽話,我就   你就怎樣?林晚榮盯住她笑道。   我就咬你,唔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已被林三封住了小口。旬日不見,蕭玉霜心裡思念正緊,又是新遭誤會方才解釋清楚,心懷激盪之下,緊緊摟住他身子,臉上淚珠與笑容同時浮現,渾身癱軟如泥,喃喃囈語的躲進他懷裡,再也抬不起頭來。   飽嘗了二小姐鮮紅甜美的櫻唇,林晚榮心滿意足的抬頭嘆道:玉霜,幾日不見,你真的長大了,飽滿了。   那是自然。二小姐驕傲的抬頭挺胸:我今年十七了,自然長大了。   長得越大我越喜歡,林晚榮奸笑兩聲,拉住二小姐向宅子裡行去。   林三,你,你真的要二小姐心中驚慌,低下頭去小聲道:可是,還有姐姐呢,她怎麼辦?   沒有辦法了。林三長嘆一口氣,滿面痛苦之色:誰讓二小姐如此的嫵媚,勾掉了我的心魂呢!大小姐,唉,只有再等等   那怎麼行?玉霜急忙叫道:姐姐待你的心思,府內人人知曉,就連娘親也聽到了風聲。你怎麼能如此待她?   林三愁眉苦臉,兩手一攤: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是魚和熊掌,豈能兼得?   二小姐想了一想,銀牙一咬,忍住了淚珠道:那你向姐姐提親好了,她一人苦撐我蕭家,最應該有人照料,你,你便跟了她好了。   那怎麼行?林三急忙搖頭:二小姐,你想想,我跟大小姐好上了,但是我心裡卻想著你,這怎麼對的起大小姐、怎麼對得起夫人呢?   二小姐淚落如雨,猛的撲進他懷裡,小拳如風擊打他胸膛:你這壞蛋。若是你與我成了親,心裡還想著姐姐,你又怎麼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娘親?   真的很為難哪,林三滿面愁色的撫摸著二小姐柔順的秀髮,語氣中滿是無奈: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呢哎呀,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蕭玉霜使盡全力扭著他腰肌,咬牙切齒道:你這壞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我們全家都讓你欺負盡了。   與玉霜進了門來,一路與她說著話,二小姐小嘴嘟的老高,不去搭理他,也不知心裡到底是怎麼個想法。這小丫頭真是長大了,知道將心事藏起來了,林晚榮無奈嘆了聲。   行到院中,便見大小姐與夫人的房間裡寂靜一片,聽不見聲音。對面便是自己的宿舍。兩日沒有回來住,心裡想念的很。   小丫鬟環兒端著藥碗自夫人房中出來,抬頭見了林三,頓時一驚:你怎麼進來了?誰讓你來的,你想氣死夫人啊!   二小姐小臉暈紅,小聲開口道:環兒,是我叫他進來的。那聖旨的事,中間可能有誤會,你莫要怪他。她不好意思說林三是來向娘親求親的,只好含含糊糊的以誤會概指。   見小姐都說話了,環兒自然不再堅持,看了林晚榮一眼:三哥,二小姐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始亂終棄、忘恩負義?   哪能呢,以我三哥的為人。這些事情能與我扯上邊麼?林晚榮腆著老臉笑道。   環兒,娘親醒了嗎?二小姐擔憂的往屋裡看了一眼,焦慮之色溢於言表。   環兒正要開口,便聞一個微弱疲累的聲音自裡屋傳來:外面說話的是玉霜麼?   娘親,是我。二小姐輕輕推開房門,邁步進去。蕭夫人微微點頭,卻見玉霜身後冒出一個腦袋。笑嘻嘻道:夫人,還有我!   蕭夫人驚怒交加,急得一陣咳嗽:你,你來做什麼?來啊,取笤帚將他給我轟出去。   兩日沒見,蕭夫人憔悴了許多,容顏清減,雙眼微紅,身著一身素白色睡衣,雪頸玉肌,怒態中,卻有一股成熟之極的韻味。   娘親莫怪!二小姐急忙跪倒在夫人窗前,輕輕錘著她後背:是我叫他進來的。他說,他說,喂,你快說啊   二小姐急急看了林晚榮一眼,心裡惱怒,你這呆子,方才在我面前那般大膽,怎麼到了娘親面前竟一言不發了。   要說什麼?蕭夫人抹淚道:虧得我蕭家如此看重你,你卻背地裡使絆子,不僅害了玉霜,更連累玉若為你遭罪,我,我打死你,叫你禍害我女兒。   蕭夫人惱怒之下,倏地從床上坐起,玉霜嚇了一跳,忙摟住她,哭泣道:娘親,他不是那種人,是我們錯怪他了。   林晚榮微微一笑,走到房中神櫃之上,取下那絹黃的聖旨道:敢問夫人,讓我只娶公主,不娶民女的,可是這道聖旨?   是又怎樣?蕭夫人素服雪膚,臉上因激憤而帶起一抹紅暈煞是豔麗:現在你得意了,貴為大華獨一無二的駙馬爺,卻還來羞辱我蕭家孤女寡母   蕭夫人話說了一半,就聽啪嗒一聲,那高高在上的聖旨被林三不經意般扔在了地上。微微愣神間,就見林三面帶冷笑,踏腳上去,將那聖旨踩的嘩嘩作響。   你這是做什麼?蕭夫人驚呼一聲:這是要殺頭的。玉霜,快些,快些將門關上。   這呆子,就連生死也不顧了。二小姐心裡感動,淚珠兒滾落下來,急步跑到門前,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夫人,你現在還要拿笤帚攆我出去嗎?林晚榮笑著說道。   害人精。蕭夫人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匆匆穿上繡花鞋,疾步走到他身前,彎下身去取出那聖旨。這寫聖旨的卷綢細膩平滑,被他幾腳踏上去,早已不成了樣子,夫人小心翼翼的將卷綢抹平,只是髒了的痕跡。怎麼也擦不去了。   這可怎生是好。蕭夫人珠淚兒垂落:毀了聖旨,我蕭家便要遭受天大的禍患了。林三,你這魯人,害人不淺哪。   夫人不要擔心。林晚榮大方一笑:一道發出的聖旨,皇上難道還會回收?他是個什麼用心,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只要我想要,他一定很願意給我擬一千份一萬份諸如此類的聖旨。   說些大話。夫人白他一眼,神色卻是輕鬆了許多:你如此糟蹋聖旨,若是在蕭家敢不盡心盡責,小心我去告御狀。   我倒!這夫人還真是轉的快啊。剛才還對我橫眉冷眼,片刻之間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林晚榮嘿嘿笑道:我的態度,相信夫人也看到了,沒有比這更堅定的了,夫人還有疑問嗎?二小姐,麻煩你拿把笤帚送到夫人手中,小弟我也好多年沒嘗過這味道了。   你作死啊。蕭夫人眉目暈紅,惱怒的白他一眼。她身著一身薄薄的睡衣,酥胸隆臀,美豔中又透著穩重。煞是撩人。   咳,咳,見林三目光直直盯在不該看的地方,夫人臉染紅霞,忙找了件衣衫披上,惱怒瞪他一眼:你這兩天到哪裡去了?有事要辦,也不向我請假?   忙嘛,林晚榮乾笑了兩聲,艱難的將目光移開,突地一驚道:夫人,你不是想扣我薪水吧?!告訴你啊,千萬別在鐵公雞身上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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