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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集 第七章 清剿白蓮

極品家丁 禹岩 27515 2023-02-05
  林晚榮仰天長歎,青山你個犢子,不會晚一刻鐘再來嗎?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左擁右抱的機會,就被你攪和了,我辦這點事容易嗎我?   董巧巧望著洛凝的背影,皺眉道:凝姐姐今天好生奇怪,方纔還心事多多,怎的轉眼之間就轉了性子?   林晚榮打了個哈哈,拉住她小手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的,習慣了就好了。   董青山興沖沖的爬上樓來,一眼看見林晚榮,興奮的衝過來道:大哥,你果然在這裡,我方才聽爹說,你昨夜一晚上沒回去,我還不太相信呢,大哥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汗,你最後一句的觀點我深表贊成,林晚榮嘿嘿乾笑道:青山,昨兒個夜裡幹什麼去了,我來的時候怎麼沒見著你。   董青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大哥,你知道嗎?聽說那個姓吳的到現在還沒醒來,將來即使醒來也只能是一個癡呆了,這小子算是徹底被廢了。

  靠,這我能不知道嗎,就是你們幾個小子做的,林晚榮點點頭道:聽說了。唉,我是個善良的人,一向不主張使用暴力手段,和平發展才是我們的主線。這姓吳的雖說平時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但好歹也是娘生爹養的,落到這個地步,實在讓人痛心。青山,明天你就給他家裡送十兩銀子慰問一下吧,好歹也是同道一場,道義上還是要幫幫的。   董青山豎起大拇指:大哥果然仁義,我們一直是秉承你的宗旨和平發展的,金陵城中有口皆碑。   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青山得意道:昨兒個晚上兄弟們得知了消息,心裡高興,就想找到大哥一起出去樂呵樂呵,哪知到了蕭家,他們卻說大哥你出門去了。我只好和小洛帶領弟兄們去了,到秦淮河上包了幾條花船,喝了點花酒,後來喝得醉了,就

  青山黑臉一紅,不好意思說下去了。林晚榮卻醒悟過來,這小子,不是酒醉被人採了童男吧。巧巧秀眉一皺,輕聲道:青山,你怎麼能這樣跑出去鬼混呢。大哥,你倒是管管青山啊。   這妮子,會撒嬌了啊。剛過門就要老公管教小舅子了。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對巧巧道:青山這麼大年紀了,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你就不要把他當小孩子了。再說了,我估計昨夜青山也就喝醉了而已,不會幹什麼壞事的。你說是不是啊,青山?   他邊說邊對董青山打眼色,青山急忙笑道:可不是嗎?我昨夜就是喝醉了,和小洛幾個人在那花船上過了一晚上,睡得可舒服了。   靠,我在這裡陪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的姐姐,你們卻在外面風流快活,怎麼對得起我的辛苦培養?這樣的好事也不叫上我。

  董青山看了巧巧一眼,忽然驚道:哎呀,姐姐,你變了!   巧巧急忙道:變了,哪裡變了?   董青山摸著腦殼道:說不上,好像變得更好看了,大哥,你是不是對姐姐做了什麼手腳,要不怎麼一夜不見,她就變得這麼好看了?他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指著二人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已經做了我姐夫?   董巧巧臉紅如血,羞臊不堪,嬌嗔道:小孩子,胡說些什麼?   這孩子太直白了,林晚榮哈哈大笑,拉住巧巧的手道:青山,你放心,以後你姐姐會變得更好看的。   董青山雖然莽撞,但是看著姐姐臉上幸福的笑容,心裡也忽然生出感動,緊緊拉住林晚榮的手,激動的道:大哥,謝謝你。我們一家能有今天,都是你賜予的。   巧巧也緊緊的抱住林晚榮的胳膊,林晚榮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還說這些話做什麼。

  巧巧深情望著大哥,輕輕嗯了一聲,甜甜一笑,將身體依偎進了大哥懷裡。   青山,我明日要離開金陵一趟,這酒樓和洪興的事情,你和小洛可要仔細應對。林晚榮正色道:不要以為吳正虎倒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別忘了他們背後還有程德。正是因為沒了黑龍會的存在,洪興就成了眾矢之的,程德他們的注意力肯定會全部轉移到你和小洛身上,你們一定要謹慎小心。   董青山點點頭:大哥,你要去哪裡?怎麼以前沒聽你說起?   林晚榮笑著道:去辦一件大事,很刺激,也很好玩的。   青山一下子來了興致:大哥,什麼好玩的事,能不能也帶我去?我多帶些兄弟,去為你護駕。   打仗帶上黑社會?汗,這個想法挺有創意的啊,不知道那徐老頭會有什麼意見。他嘿嘿一笑道:我也是答應去幫別人的忙,要是帶上你們去,那成什麼了?

  董青山不好意思的呵呵一笑,林晚榮笑著道:你小子就歇著吧,和小洛留在家裡嚴防程德,保護好你姐姐和酒樓,免了我的後顧之憂,這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   董青山道:大哥,我知道了。那個程德現在肯定把我們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了,不過我們也不怕他。程德和洛大人是死對頭,他要想對我們動手,也要好好思量思量。   林晚榮一笑道:不錯,程德現在不敢明著動手,但是也要防止他玩陰的。你們多加小心就是了。那程德也蹦達不了幾天了。   巧巧依偎在大哥懷裡,聽他們兩個說事,雖是聽不太懂,心裡卻是甜蜜得很。夫唱婦隨大概就是這樣了。   林晚榮帶著巧巧下樓拜見了老董,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新女婿給老丈人行了大禮,老董大剌剌的受了,然後拍了拍林晚榮的肩膀道:晚榮啊,我就這麼一個閨女,這丫頭心眼直,容易受人欺負,你可要好好待她。

  林晚榮笑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巧巧的。近幾日事務繁忙,只能先委屈巧巧了。等明年從京城回來,我一定風風光光迎巧巧過門。   老董高興道:好,好。讓巧巧早日為你們林家開枝散葉,我也好了了這些心願。   爹巧巧輕叫一聲,臉孔羞紅,躲在了大哥背後。   與巧巧新婚燕爾便要分別,林晚榮心裡有些不捨,但為了長久的安寧,也只有暫時離開了。   整整一上午,巧巧都在給大哥準備東西。林晚榮看著巧巧準備好的大包裹,苦笑道:小寶貝,大哥是去行軍的,不是旅遊,帶上這麼個大包,我人受得了,那馱東西的馬匹也受不了啊。   巧巧看了一眼裝得滿滿當當的包裹,愁眉苦臉的道:那可怎麼辦啊,這些都是大哥你平時用得上的,新衣裳布鞋平時換著穿,面巾睡袍晚上洗浴用,香皂帶上兩塊,水袋帶上三個,床單被褥兩床,還有些跌打酒,防曬膏

  林晚榮渾身冷汗,我靠,防曬膏都上了,這是收拾行囊還是搬家呢。這小妮子,真是心疼死我了。   小寶貝,林晚榮自背後摟住巧巧的小腰,雙手在她無絲毫贅肉的光滑小腹上輕輕撫摸著,柔聲道:我就帶兩身衣裳就行了,別的就不要了。我這個人身粗肉糙,沒那麼嬌貴。   巧巧忽然反身緊緊抱住他,小臉貼在他的胸膛,淚珠兒簌簌道:大哥,你一定要早些回來,沒了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   唉,小妮子,怎麼得了,這才是離去幾天,要是真到了上京的時候,她還不連命都沒了?林晚榮在她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又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小寶貝,聽話,大哥會早些回來的,然後我們做些愛做的事,哦,就是像昨夜那樣快樂的事,我的小寶貝給我生幾個娃娃,豈不是美妙得很

  巧巧怎堪他這樣騷擾,被丈夫幾句話撩撥得渾身發熱,軟軟的癱倒在他懷裡,紅唇微張,蓮口輕吐,任他雙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隨心所欲   林晚榮離開酒樓的時候,渾身都是輕飄飄的,白日宣淫就是爽啊。在巧巧的閨房裡,沒有任何人打擾,小妮子拋開羞澀,一次又一次的迎合著他,重新體會了昨夜那歡愉到頂的快樂感覺。想想小妮子在自己身下婉轉哀鳴,刻意承歡的樣子,他心裡就忍不住火辣辣的。要是再待下去,他敢保證,明天早上肯定走不了。唉,到了軍中,就如同到了和尚廟,再要享受這樣的溫柔,那是癡心妄想了。   趁著那妮子被折磨得補睡的空當,他偷偷起身離開了酒樓,回到蕭家已是下午時分。   林晚榮馬不停蹄的將四德、蕭峰、福伯幾人叫來,仔細交代了離開之後香水香皂的生產問題,現在工場運轉正常,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他才放下心來。

  對了,大小姐去哪裡了?怎麼一天也沒見她?交代末了林晚榮拉住四德問道。   四德奇怪道:一天沒見著?不會啊,我方纔還向她稟報過工場的進度的,她還問起我,怎麼一天沒見三哥呢?   汗,這小妞竟會主動問起我?估計是又想查我有沒有偷懶。林晚榮老臉紅了一下,他今日一天都在酒樓,下午更是和巧巧恩恩愛愛,大幹體力活,所謂一天沒見大小姐云云,實在是虛偽得很。   三哥,要不要我向大小姐稟報一聲,說您回來了?四德察言觀色的問道。   這個,還是不必了吧。林晚榮嘿嘿一笑,不要忘了我的做人原則,要低調,一定要低調。   遣走了這幾人,他也累了。按照和徐渭的約定,明日一早,高酋便會過來請他,然後兩人一起出城。林晚榮將巧巧收拾好的包裹撿拾了一下,畫冊,蒙汗藥,如來大佛棍,火槍,秦仙兒送的劇毒蜂針,這可都是護身的法寶,一樣也不能少。

  將東西收拾完畢,正坐得百無聊賴想著是不是應該騷擾一下大小姐,卻覺兩隻溫軟如玉的小手,輕輕蒙在了自己眼睛上。一個嬌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道:猜猜我是誰,只有一次機會哦。   阿花?!!林晚榮驚道。   腰背上被一隻小手狠狠抓了一下,那小妞憤怒的道:阿花是誰?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玉?!!   小妞像是要爆炸了,扭住他腰際的細肉不放,惡狠狠道:如玉是哪個狐狸精?本小姐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嘉欣?!      楊二?!      芙蓉?!      那小妞一聲不吭,渾身顫抖。鬆開摀住他雙眼的小手,掩面哭泣了起來。   這丫頭這麼經不住嚇唬啊。林晚榮嘿嘿笑道:二小姐,快不要哭,我是與你開個玩笑的。   蕭玉霜見他呼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委屈,忍不住在他背上輕打一下,泣道:你這負心的人,連人家是誰都想不起來了,如何對得起我?   來了來了又來了,這小妞是不是整天躲在房子裡看言情小說啊,要不怎麼一開口就讓人渾身酥麻?林晚榮把手將她摟進懷裡,笑著道:忘記你,這怎麼可能呢?忘記你不如忘記我自己。   蕭玉霜聽他說些甜言蜜語,心裡咚咚打鼓,面色通紅,好不容易停住哭泣,氣哼哼的望他一眼,嘟著小嘴道:那你為何叫那麼多女人的名字?卻偏偏不叫我?   這個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嘛!林晚榮腆著臉皮道:忘了誰也不能忘記我的小玉霜呀。你的小手又嫩又白,身體又滑又香,眼神純潔而又明亮,你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二小姐,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蕭玉霜通紅了小臉輕輕說道:就會說些好聽的來哄我。   這個,二小姐,你也知道的。林晚榮正色道:我這個人一向正直,從來不肯說謊話,方纔之言句均發自肺腑,你不信?我可以發誓,發很毒的誓喲   二小姐臉泛紅暈,將身體依偎在他懷裡,細嫩的手指壓住他雙唇道:你不要發誓,我永遠都相信你的。她的眉目間雖還有些青澀,身體卻已發育成熟,該大的大,該凸的凸,像個誘人的青蘋果。   林晚榮今日與巧巧濃情正歡,此時又有二小姐投懷送抱,自然淫心更盛,將她粉嫩的身軀擁進自己懷裡,輕輕摩擦著她光滑的脊背,輕笑著道:二小姐,你怎麼來了?   蕭玉霜感覺他雙手從自己腰際滑下,直往玉腿而去,忍不住一聲嬌呼,嚶嚀一聲退了開去,小臉羞紅道:你這個壞蛋!   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二小姐緩緩走回他身邊,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羞澀道:我聽娘親說,你明日便要出趟差事,是不是真的?   林晚榮點頭道:是啊,可能要去些時日。你是為著這個專門來看我的嗎?   二小姐臉上泛起一片愁容,輕輕點頭:那你可要早些回來,在外面莫要耽擱,我她悄悄低下頭輕聲道:我想你得緊。她面露羞澀,眼神卻真摯而又熱烈。   我也會想你的。林晚榮微笑道:小乖乖,你坐近些,我們兩個好好說說話吧。   二小姐輕嗯了一聲,將凳子往他身邊挪了挪,林晚榮搖頭道:不行,還是離得太遠了。我給你找個三條腿的凳子吧。他拍了拍自己雙腿道:坐這兒來。   蕭玉霜臉上飛霞,看他一眼,小聲哼道:壞蛋。說完,卻是乖乖的走了過來。微紅著臉坐到他雙腿上。   二小姐年紀雖不大,渾身卻已發育成熟,柔軟的小臀往他身上一坐,林晚榮立即舒服的一聲輕哼,這丫頭,肌膚可真是細膩啊。   明明是兩條腿的板凳,你卻要說是三條腿。蕭玉霜抱住他胳膊,身體依偎在他懷裡,一嘟小嘴哼著道。   這個,馬上就會成三條腿了。林晚榮嘿嘿淫笑。二小姐正疑惑間,卻覺雙腿間一熱,果然有第三條腿長了出來。   啊!蕭玉霜驚呼一聲,猛的自他腿上彈起來,小手一下子摀住臉孔:壞蛋壞蛋大壞蛋,就會欺負我。   這個不能怪我。誰讓我的乖乖玉霜生得這樣好看呢。林晚榮的厚臉皮加肉麻大法,天下無敵,拉著二小姐會回到自己腿上,轉移話題道:你今日便是特意來看我的?   聽他說起正事,蕭玉霜心裡的羞澀才退去了些,點頭道:可不就是專門為你來的?哪知從昨夜找到今日,卻連你的影子都沒見到。你這狠心的人,也不知道到哪裡風流快活去了。哪裡還會記得我?   這小妞夠幽怨的啊,林晚榮三條腿一起頂她一下,嬉笑著道:我哪裡是風流快活,只不過是去解決一些生活問題罷了。   蕭玉霜在他作弄下,臉如火燒,看他一眼幽幽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反正我這輩子是跟定你了,你休想甩開我。哼,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讓姐姐收拾你,姐姐說了,你最怕的人就是她。   汗,有這一說嗎?大小姐自我感覺未免好得過分了吧。林晚榮摸一下她嫩滑的小臉,輕薄道:那我現在就欺負你,你去告訴你姐姐嗎?   討厭!二小姐面泛桃花,緊翹的小臀在他腿上狠壓了一下,小手連連輕拍他胸膛,口中哼道:等你欺負完了,我就去告訴她。   嘿嘿,這口是心非的丫頭,怕是專門挑逗我來的吧,奶奶的,年代真是不一樣了,小羊專往狼口裡送,老子卻只能看不能吃,鬱悶!   二小姐年紀太小,不該過早的沉溺於男女之事,須得等到瓜熟蒂落那一刻品嚐,味道才是最美的。不過,和這青蘋果般的小妹妹挑逗一下,那似懂非懂,似熟非熟的模樣,更有另一番滋味。   壞蛋!二小姐見他口角流著哈喇子的淫笑,忍不住羞澀的哼了一聲,她伸出小手,從脖子上解下一塊玉石,遞到林晚榮手裡:這個,你戴上!   這是什麼?林晚榮奇怪的道。這玉石潔白晶瑩,入手溫暖,還帶著小妮子身上的淡淡幽香。   這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護身玉符,是娘親為我和姐姐求的。你明日要出遠門,這玉符你帶在身上,保佑你平平安安,早日歸來。二小姐望著他,溫柔說道。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我這個人福大命大,什麼都不怕的。林晚榮握住她小手道。   不行!蕭玉霜嘟著嘴道:你一定要帶上,看見它你就要想起我。   這丫頭霸道啊,林晚榮無奈搖頭,任蕭玉霜將那玉符掛在自己脖子上。二小姐將玉符掛好,眼光一瞥,卻見他脖子上早已掛著一方晶瑩的玉石,看那質地色澤,皆非凡品。   她眼中升起一片濛濛霧氣,嘟著小嘴委屈道:壞蛋,難怪不要我的玉符,原來是早有人送你了,這玉牌是誰送的?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楊二還是芙蓉?   我靠,這話可不能亂說,會傳緋聞的,我和這兩位姐姐真的比豆腐還清白啊。林晚榮嘿嘿笑道:不是她們,絕對不是她們。說起來,送玉的這位可是你的姐姐。   瞎說,姐姐才不會送你這種東西呢。二小姐哼道。   林晚榮笑道:我不是說的大小姐,送玉石的這位,你將來過門之後,也要喊姐姐的。   說到過門,二小姐頓時小臉飛霞,埋頭在他懷裡不敢抬頭,輕聲道:你這壞蛋,也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女子。只是我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便任由你了。這位姐姐將這麼珍貴的玉石送你,對你著實情深意重,你可莫要辜負了人家。   我的小乖乖對我也很好啊。林晚榮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悄聲道:放心吧,將來你過了門,我一定會一視同仁的,你也知道,我很博愛的嘛!   二小姐難得的通情達理一回,林晚榮自然高興萬分,摟著她說些甜蜜話,將這丫頭哄得服服貼貼,唯一的遺憾是,雖占夠了手足便宜,這小丫頭也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但想起她的年紀,林晚榮只得把這淫心壓制下來。   這一晚上,林晚榮做了個很奇怪的美夢。夢見他和青璿、巧巧、還有二小姐正要拜堂成親,忽然有一個女子闖了進來,口口聲聲要搶親,搶的不是別人,正是新郎官林某人。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卻是模模糊糊,怎麼也看不清楚。   一怒之下,他長身而起,卻已自夢中醒來,渾身冷汗涔涔,仍是不知這女子是何方神聖。   他深吸口氣,朝窗外看了一眼,東方已現出一絲魚肚白,出發的時辰終於來到了。      收拾好行囊,看了自己的小屋一眼,林晚榮轉身出門,剛走了幾步,卻見前面立著一個嬌俏的身影,赫然是蕭大小姐。大小姐面無表情的望著他,輕輕哼了一聲。   喲,大小姐,起得這麼早啊?辛苦了,辛苦了。林晚榮嘻嘻笑著,走過去打招呼道。   大小姐哼了一聲,看了他打好的包裹一眼:你不是起得比我還早嗎?昨日也不知道到哪裡鬼混去了,想與你交代些事情,卻找不到個人影。   忙嘛。林晚榮哈哈一笑:大小姐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現在對我說也是一樣的,我保證洗耳恭聽。   大小姐嘆了口氣,看他一眼,輕道:你這便要走了嗎?   林晚榮微笑道:你也知道了?   大小姐點點頭:這樣重要的事情,我怎能不知道?昨日母親已經詳細與我說了一遍,我去尋你,卻怎麼也找不著。你這人,不知道又到哪裡鬼混去了。   汗,哪裡是鬼混,我是洞房去了,是正經事。他心裡正想著,卻聽大小姐柔聲道:你東西都收拾好了麼,準備全了嗎?別落下了重要的東西。天寒了,多帶幾件衣服褂子,可別凍著了。   林晚榮受寵若驚的道:收好了,收好了,多謝大小姐關心。   大小姐看他一眼,無奈的道:在外面辦事,可不比家裡,事事都能由著你。你性子懶散,又喜歡出風頭,在外面可要收斂點,莫要輕易招惹別人。雖然徐先生看重你,你也要謙謹一些,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要和別人爭執,忍在心裡就是,出門在外,不圖富貴榮華,平平安安就是福分。你好生記下了,莫要惹我我們擔心。   這話聽得暖心,林晚榮前所未有的老實,點點頭道:謝大小姐關心,我都知道了。   辦完了事情就早些回來。家裡的事多,又是工場又是店舖的,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大小姐幽幽說道。她只知道徐渭要帶林三去辦事,卻不知道他是要去做什麼。   這打仗的事情我哪裡說得準呢。林晚榮苦笑道:我會盡量早些回來的。工場的事情你多吩咐四德、蕭峰他們就是了。要有人敢不聽你的話,我回來收拾他們。   大小姐聽得又好氣又好笑,輕飄飄瞪他一眼道:最不聽話的就是你,要收拾,也是我先收拾你。   收拾我?大小姐捨得嗎?林晚榮厚著臉皮笑道。   大小姐心裡一顫,臉皮暈紅中帶著薄怒,哼道:你這人,說了幾句就又沒個正經了,誰捨不得你了。我捨不得阿貓阿狗,也不會捨不得你。   那是我捨不得你行了吧。林晚榮嘻嘻笑道:大小姐,與你相處的時間長了,覺得你這人其實也不錯。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而且這麼能幹,有時候還挺體貼人。當然,缺點也有了,例如架子大了點,臉色冷了點,脾氣差了點,不過勉強還能接受吧。   聽著前面一句話,蕭玉若臉泛羞澀,到了後面一句,她臉色便難看之極,咬著牙氣道:你這人,一天不氣我一回,便不安生是不是?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的。林晚榮笑著說道,看了看天色,輕道:時辰不早了,怕是高酋大哥已經來了,我要走了。   聽他一說,大小姐也不與他嘔氣了,微微點點頭,輕聲道:我送你出去。   兩人來到大廳中,高酋果然已經到來,連二小姐也等候在那裡。林晚榮朝高酋抱拳笑了下,又對蕭玉霜柔聲道:昨天不是說好的麼,今天不要來送了。   二小姐眼眶一紅,輕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嘛。   林晚榮微微一笑,當著大小姐和高酋的面,自然不好上前安慰,只得笑道:知道了,我一定會早些回來的。   大小姐對著高酋行禮道:高壯士,林三這一路上就拜託你了。他這人老實本分,不善言辭,還請壯士多照顧於他,我蕭家上下感激不盡。   高酋渾身冷汗,老實本分不善言辭?這和林三搭得上邊麼?但大小姐既然這樣說了,不認也得認了,他一點頭道:請兩位小姐放心,我與林兄弟志趣相同,一定會互相照顧的。   大小姐感激一笑,姐妹二人拉了手兒送他二人出門。   望著林三翻身上馬,二小姐心裡一酸,攆到他身邊道:你要敢不想我,小心我再也不理你。   汗,這小妞的威脅還真是威脅啊。林晚榮對她眨眨眼道:放心,我會想你們的。   大小姐聽他說你們,臉色似是有些羞澀,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林晚榮和高酋翻身上馬,對著姐妹二人道:大小姐,二小姐,外面冷,你們快些回去歇著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他與高酋催馬走了一程,轉身望去,那兩個俏麗的身影依然屹立宅簷,凝望著二人。   高酋笑著道:林兄弟,這蕭家兩位小姐對你可真夠意思,老哥我也羨慕得緊啊。   林晚榮嘆了口氣:我已經很努力的約束我的魅力了,現在看來,徹底的失敗了。   高酋哈哈大笑,這位林兄弟說話,果然驚天地泣鬼神。   二人揚鞭策馬出城而去,不一會兒便到了紫金山麓,高酋忽然停下馬來笑道:老弟,我們先在這裡歇會兒吧。   歇會兒?林晚榮一驚,這才剛剛出城,哪裡用得著歇腳。他心裡正在疑惑,卻聽一聲琴弦輕響,一陣悅耳的歌聲由遠及近,緩緩傳入耳中:      祖席離歌,長亭別宴。香塵已隔猶回面。   居人匹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轉。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林晚榮急忙放目遠眺,只見紫金麓,長亭之上,俏立一個柔弱而修長的身影,杳杳仙間,似遠似近,正是自那長亭傳出。雖然看不清那女子的面龐,林晚榮卻已知道這是誰人。這丫頭啊,還真是有心,大半夜起來,天寒地凍夜露深重,她不辭辛勞的爬上這紫金山,就是為了輕抒一曲為自己送行。古有伯牙與子期,今有林三與洛凝,若是傳出去了,也定是一段佳話了。   他無奈的搖頭苦笑,想想以前與她的交往,頓覺人與人之間真是奇怪,明明看著是不可能的兩個人,卻莫名其妙的糾纏在了一起。這就是所謂的緣分麼?      畫閣魂消,離樓目斷。斜陽只送平波遠。   無窮無盡是離愁,天涯地角尋思遍。      洛凝的淺吟低唱,帶著淡淡哀怨,如同天籟般旋繞心頭,久久不能散去。林晚榮嘆口氣道:高大哥,是你告訴洛小姐,我們要打這裡經過的嗎?   高酋笑著道:洛小姐得知你要遠行的消息,說是與你有知音之情,今日這一程非送不可。我拗她不過,只好答應了。這夜寒深重,紫金山上荒無人跡,她一個弱女子,也不知如何爬上去的。   好一個知音之情,好一個洛凝。林晚榮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丫頭,是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啊。   高大哥,你說一個人活一輩子,是為了些什麼呢?林晚榮望著洛凝美妙的身影,輕輕說道。   他的臉色淡薄而又深遠,高酋只見過他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樣子,哪裡見過沉思版的林三,眨了幾下眼,心道我不是看錯了吧,這還是那個林兄弟麼?   我也說不清楚,一個人一輩子有飯吃有衣穿,有親人相陪,讓他們永遠高興,這應該就不錯了吧。高酋遲疑了一下說道。   高大哥,說得好!林晚榮大笑道:讓你喜歡的人和喜歡你的人永遠開心,這才是咱們男人應該做的事情。那你再說說,一個男人,該娶多少個老婆好呢?   這還用想?說到這個,高酋倒是來勁了:只要你養得起,兩情相悅,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哪怕娶回來放到家裡,每天不看不摸,就打上一百遍,也比她跟了別人強。   我靠,高大哥這話太粗魯了,不過說出了男人的心聲,實在是大有見地。林晚榮哈哈一笑,遠遠的凝望洛凝的身影,也不管她聽不聽得到,雙手合在嘴邊大聲喊道:洛小姐,你多保重,我一定會早日回來的。   洛凝的歌聲停頓了一下,接著又緩緩傳來,曲調哀婉,似是有滿腹心事想要訴說。   林晚榮知道此時若要猶豫,今日怕是真的走不成了,他一狠心,不去看洛凝的身影,對高酋一揚手道:高大哥,我們走!   高酋答應一聲,同時策鞭,二人二馬快如閃電,在破曉的晨霧裡穿行而去,不到片刻,便已消失了蹤影。      兩人出了金陵城,選定方向,一路快馬加鞭,直向西北而去。行了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已出了江蘇,到達安徽境內。   林晚榮對地形不熟,見高酋一聲不響的趕路,便催馬與他平行,大聲道:高大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高酋將馬速放慢,笑著道:這一路急行,倒是忘了與小兄弟你交代了。我們這是往滁州方向而去,那裡有幾路人馬在等著我們。   滁州?這個地方林晚榮倒是知道,離著金陵城幾百里的光景,連著鳳陽天長等地,乃是安徽的東部門戶,與江蘇隔江相望,地理位置十分的重要。   我們去滁州做什麼?徐先生也在那裡麼?林晚榮皺眉道。   高酋道:徐大人不在滁州,前言軍情緊急,他已經趕往徐州沛縣一帶,只囑託我帶了林兄弟到滁州去,與那裡的兵馬會合,再一路經宿州開往徐州。   林晚榮是徐渭的參謀將軍,本來應該跟隨徐渭身邊的,哪知這老頭卻一個人先跑路了,看來前線的確是有緊急軍情。不過以林晚榮現在的心理和生理,都未做好直接開往前線的準備,還是先到滁州與大軍會合之後,熟悉一下氣氛為好。   林晚榮點點頭道:如此也好,高大哥,滁州駐紮了多少人馬?徐大人是如何安排的?   高尊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那裡有浙江的官兵,也有山東的官兵,還有神機營的軍士。我只是負責大人的安全事宜,排兵佈陣是徐大人需要考慮的事情,我想管也管不上。   為了遮人耳目,浙江的步騎兩營經由安徽過境到山東,林晚榮是知道的。聽說有這三路人馬在,那裡的兵士應該不少了,看起來似乎比較安全。   既如此,那我們就快快趕去與大軍會合吧。林晚榮迫不及待的道。幾萬兵士一起操練的景象,他還沒有見過呢。想來應該是很熱鬧的吧。   高酋笑道:不忙不忙,我們今日趕到就可以了。徐先生還有幾句話,讓我轉告林兄弟。   老徐,哦,徐大人說什麼?林晚榮奇怪的道。   大人說,請林兄弟盡快熟悉軍中事務,早日盡那參謀將軍之職。   這個當然要快了。我比你徐老頭還急呢,家裡還有好幾個老婆等著安慰呢。   大人還說高酋不緊不慢的道:滁州的兵士,便是專門留給林兄弟你的,要請你將他們整飭好了拉上前線。   整飭軍隊?林晚榮心裡奇怪了,我一個小小的參謀將軍,又無權無職,叫將軍兩個字是抬舉我了,頂多能給你徐渭出出餿主意,哪裡能夠整軍呢?   他疑惑的望了高酋一眼:高大哥,你沒聽錯吧,我既無官職,又無從軍經驗,徐大人如何會讓我去整軍?   高酋搖頭笑道:我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麼會弄錯,大人正是吩咐你到滁州整軍。   滁州駐紮著數萬大軍,卻要我一個家丁去整軍備戰,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嗎?他放心我還不放心呢。高酋見他猶豫,便笑著道:林兄弟,你莫要擔心,我相信徐先生的眼光,他絕不會看錯人的。你一定有這個能耐。   連高酋都這麼說了,靠,難道我自己還不相信自己嗎,不就是幾萬人嗎,沒啃過豬蹄還沒見過豬跑嗎?老子就去好好折騰一番,過過整人的癮話說回來,徐渭把幾萬大軍的整飭交到我手上,這老頭對我還真放心啊。   他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去試試看。其實,以我淺見,這整軍之事雖難,卻還過得去,高大哥你知道這世界上最難的事情是什麼嗎?   高酋搖搖頭好奇道:是什麼?   林晚榮神秘一笑:如果高大哥你娶上十幾個老婆,你就會知道這最難的事情是什麼了。   高酋愣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大拇指一豎道:高見,林兄弟實在是高見。兩人互相望了一眼,發出一陣只有男人才能懂的淫笑聲。   這一路去滁州,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高酋護衛在身邊,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林晚榮一路盤算著,到了滁州整軍,該做出個什麼官派,耍些什麼威風手段,才能震住那些兵痞子們。想著想著倒興奮起來,在數萬人面前耍威風,那感覺肯定十分得舒爽。   到達滁州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滁州古城沐浴在斜陽裡,安寧而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大軍駐紮的樣子。   在林晚榮的想像中,數萬大軍駐紮的地方,最起碼也要刀槍明亮,烽火連營,戰馬嘶鳴,喊殺陣陣,只是望著趕集散了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林晚榮怎麼也不能將眼前的情景和數萬大軍聯繫起來。   高大哥,我們不是走錯路了吧?林晚榮疑惑的道。   哪裡會錯,這趟路我走了起碼四五遭了。高尊指著那城門上的兩個字笑道:你看,那可不就是滁州麼?   林晚榮放眼望去,見那城門上果然寫著兩個鮮紅的大字滁州,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歐陽永叔志銘。   歐陽永叔是幹什麼的?林晚榮奇怪的道。   這個人啊,我上次聽徐大人提過一次,好像是前朝人,叫做什麼歐陽修的,在這裡做過滁州知州。聽說這傢伙喜歡喝酒,琅琊山有和尚為討好他,專門修建了一個什麼醉翁亭,滁州城西豐山之麓還有一個豐樂亭,聽說也是他蓋的。高酋搖頭晃腦的說道,難得在林公子面前賣弄了一回學問,自然有些得意了。   林晚榮點點頭,說歐陽永叔我不知道,說歐陽修我不就明白了麼,這些讀書人就喜歡瞎弄個字號糊弄人。   高大哥,你說這城裡駐紮著大軍,我瞧著,怎麼也不像啊。林晚榮與高酋二人牽馬進了城,四處打量著說道。這座滁州城年代久遠,兼之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雖然還比不上金陵繁華,但也店舖酒樓高聳,青樓楚館林立,甚是繁華。   這個,應該是有兵馬駐紮的啊!高酋見大街上鮮有兵甲之士,心裡也有些不確定了:徐大人明明說是請你到滁州整兵,為何就見不著兵馬的影子呢。   二人拉住幾個路過的百姓問了幾遍,都是沒有聽說有什麼大軍駐紮。真他媽活見鬼了,數萬兵馬,吐口吐沫都能下雨,放個屁也像打雷,難道就蒸發了不成?要不就是徐渭那小子耍我。   高大哥,徐大人沒有跟你說到了這裡找誰嗎?我們這樣盲人瞎馬的亂闖也不是辦法啊。林晚榮道。   徐大人說,到了滁州,多多觀察,自然能夠見到。高酋抹了把冷汗說道。他對徐渭有著盲目的信任,徐大人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觀察?觀察個屁啊,這是滁州城的繁華地帶,四處打量也看不見一個官兵的影子,莫非這些官兵躲到窯子裡嫖妓去了不成?這個徐老頭,打得什麼啞謎?   讓開,讓開兩個人正費神打量間,忽聽幾聲粗獷的大喝傳來,遠遠的奔來兩匹戰馬,飛奔似箭,片刻不停,街上的行人立即像見了鬼魂似的遠遠躲開。   高酋大喜,一拉林晚榮衣袖道:林兄弟,你看,這可不就是官兵麼?   林晚榮放眼望去,見那飛奔而來的幾匹戰馬上,坐著的果然是穿著大華軍服的兵士,看那蠻橫的模樣,應該就是徐渭統領的兵士了,但不知道是哪一省的。   他們走得這樣急,莫不是有什麼緊急軍情?高酋奇怪的說道。   是嗎?林晚榮笑著道:我見他們是奔著那邊的麗香院去的,難道是去給院子裡的姐們兒送信的?   正說話間,那幾匹戰馬果然在麗香院門前停了下來,一個臉上撲著厚粉的老鴇子迎上來,扯開嘴笑道:趙將軍,傅將軍,哎呀,你們怎麼才來啊,小玉她們早已恭候多時了。   走在前面的那個面色黑黑的為首模樣的軍官,笑著在老鴇身上摸了一下道:是嗎,小玉那娘們兒昨夜難道還沒嘗夠我的厲害?這麼早就發騷了。要不,嬤嬤,今夜你和她一起來吧,本將軍保證你們欲仙欲死,快活似神仙。   軍官身後的幾個兵士一起淫笑起來,那老鴇扭捏幾下,便將一行人等迎了進去。   我靠,還真說中了,真的是來向姐們兒匯報工作的,不過穿著軍裝來嫖妓,這幾個傢伙膽子也夠大的了。林晚榮苦笑著對高酋道:高大哥,這個是不是就是我們要尋的數萬大軍之一?   高酋難為情的道:應該就是了。林兄弟,你看怎麼辦?   林晚榮笑道:逛窯子嘛,挺美好的事啊,男人都喜歡!要不,高大哥,我做東,我們也去逛逛吧。      高酋嚇了一跳,急忙搖頭道:林兄弟,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我們大華軍中有規矩的,軍士若是私自外出吃喝嫖賭,輕則棒責,重則斬首。   林晚榮笑著道:高大哥,你是怕挨板子還是怕殺頭?我見著方纔的那幾位將軍,可是一點都不怕呢?   高酋尷尬的笑了笑,要是放在平日,逛窯子他也是一把好手,但今時非同往日現在人處軍中,又是行軍打仗,這軍紀是必須得遵守的,否則還打個什麼仗啊。   林晚榮見高酋不說話,知道他心裡猶豫,便嘿嘿一笑,牽馬向那麗香院行去。林晚榮雖只是個小小的參謀將軍,但徐渭下了令讓他整軍,這滁州的兵馬,從理論上來說,就歸林晚榮管轄了。高酋是負責保護林晚榮安全的,見他帶頭往窯子裡走去,也只能牽馬跟了來。   那老鴇見又有兩位客官牽馬過來,前面的一位年紀輕輕皮膚健康,相貌生的不錯,後面的一位高大魁梧,像是個跟差的。她站臺多年,早就練就了火眼金睛,眼睛一亮,屁股一扭迎了上來道:哎呀,二位爺,您可來了。   林晚榮笑著在她碩大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這位姐姐,你莫非認得我們不成?   老鴇子身段扭了幾扭,拋個媚眼道:以前沒見過,現在可不就認識了嗎?瞧二位爺這相貌這身板,那就是貴人之相啊,今日光臨我們小店,實在是蓬蓽生輝。   林晚榮笑著丟了半兩碎銀放在她白花花的胸脯上:這位姐姐嘴可真甜。我喜歡。他拉過身後的高酋道:我這位大哥,乃是大大的貴人,姐姐可要好生伺候著了。   老鴇子見高酋身材魁梧粗壯,便將白花花的胸脯往他身上湊,浪笑道:這位大爺,您長得好高大哦。   高酋在那老鴇子腰上輕摸了一把,拍著她屁股道:大妹子,我不僅長得高大,還很粗壯呢,要不要試試?   哎呀,大爺,您壞死了。老鴇子故作羞澀道,身子卻又往高酋身上貼了貼。   老高原來是個熟女愛好者啊,望著眼前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林晚榮哈哈一笑,那老鴇子高唱一聲道:樓上樓下的姑娘們,好好招呼兩位大爺了   說話間便有龜奴引著二人往裡走去。高酋回頭道:大妹子,待會兒你可要過來陪陪我啊。   老鴇子塗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嘴唇一張:大爺,怕就怕您待會兒見了年輕漂亮的姑娘,忘了奴家我啊。   林晚榮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好一對姦夫淫婦,這麼快就勾搭上了。他拍拍高酋的肩膀道:高大哥實在是厲害,以小弟嫖遍四海的經驗來看,逛窯子最難上的就是這老鴇子了。屁股雖大,卻矯情的很,沒想到大哥三言兩語就能搞定了,實在叫小弟我好生佩服。看來大哥對這年紀大些的婦人,那是情有獨鍾啊。   高酋與他熟的很了,笑著道:不瞞林兄弟你說,老哥我就喜歡這年紀大些的婦人,特別是這些四五十歲的。俗話是怎麼說的,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尖上,到了六十浪打浪,這些婦人經驗豐富,懂得疼人,伺候的爺們舒服,哪是那些小狐狸們比得了的。他與林晚榮也算一起扛過槍的,今日又一起嫖了娼,關係是真正的鐵,說話無絲毫顧忌。   哇哈哈哈,兩個人一起放聲大笑,進了大廳。正是夜色初上時分,大廳裡早已坐滿了各色各樣的歡客們,正摟著姑娘喝酒調笑,白生生的胸脯不斷晃動,各種各樣的淫言蕩語層出不窮,氣氛好不熱烈。   方才進院子之前,高酋扭捏的很,待到二人找個雅座坐下,他卻放的開了,如魚得水般四處蹓躂觀望,忽然拉拉林晚榮袖子道:林兄弟,你看那裡。   林晚榮順著他目光方向看去,就見方才見著的那幾個軍士,坐在離二人不遠處的桌子上,每人手邊摟著一個姐們,正在摸摸抓抓,大手已經抓進了姑娘們的胸脯裡,旁若無人的大聲調笑著,盔甲已經脫掉一半,扔在了旁邊。   果然不愧為當兵的,真他媽豪放。高酋望著林晚榮道:林兄弟,你看怎麼辦?   林晚榮搖頭道:先等等吧,這幾個傢伙如此放肆,背後定然有些來頭,看看這是哪一省的兵馬再說。如果背後來頭大的,咱們招惹不起,還是趕緊躲了吧。   他這話說的鬆鬆垮垮,意思是這幾人如果來頭大,那就放手不管了,若是些正直的人聽了他這話,定然要嗤之以鼻不屑與他交往,高酋卻是宮中出來的人,什麼樣的齷齪事沒見過,當下一豎大拇指道:林兄弟你沒得說的,是真正的聰明人,難怪徐先生如此看重你。   林晚榮笑著道:高大哥,我這明明是膽小,怎麼在你眼裡就成了聰明了。   高酋正色道:林兄弟,我是宮裡出來的,見過的相互傾軋的事情多了,那些正直的抑或是奸猾的狠角,我見過的不少。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似乎是我們大華的一個鐵律,可是就沒有人想想,為什麼好人會那麼短命呢?依我看來,就是因為他們太正直,正直得都不會躲避,不會玩或者不屑於玩陰謀詭計,被人幹了那是難免。這些人都是他娘的書獃子,想法幼稚不堪,你實力不如人家,還不把頭縮回去,那不就是等著人家來砍嘛,要做好人,就先得學會保護自己。林兄弟你是真正的聰明人,對待奸人,只有比他更奸,你才能贏他!   知己啊。我還以為老高只會打打拳搞搞熟女呢,沒想到也是很有想法很有見識的。林晚榮舉杯道:高大哥,為你這番話,知己貼心。小弟敬你一杯。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高酋精心挑選的兩個姐們也過來了,陪坐在二人身邊。這滁州城的繁華不能與金陵相比,窯姐的質量也相差甚遠,林晚榮家有嬌妻,還有數位候補,個個都是絕色,哪裡是這些庸脂俗粉能比。   與那窯姐調笑了兩句,他忽然指著那桌上的幾個軍士道:咦,高大哥。那幾位將軍看著很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的。   高酋正在和身邊的熟女唱十八摸,聽見林晚榮的話,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裝作往那桌上看了一眼驚道:可不是麼,這幾位將軍真是眼熟的很呢。   林晚榮身邊的窯姐在他身上摸了一把,嬌滴滴的道:這位公子,你難道也是從京城來的不是?   京城?林晚榮愣了一下。忙道:啊,是的,是的。莫非這幾位將軍也是京城來的?   高酋旁邊那窯姐在高酋身上蹭了兩下,蕩笑道:果然不愧是京城來的,難怪大爺生的如此粗壯。   這和京城來的有關係麼?林晚榮苦笑,聽那窯姐繼續道:那幾位是京城裡來的將軍,好像是叫什麼神什麼什麼營   神機營?高酋連忙接道。   對對,就是神機營,沒想到大爺不僅粗壯,還很機靈呢。窯姐蕩笑道:那位趙將軍,聽說是神機營裡的百戶大人。行軍至此,已經待了好幾日了。   一個小小的百戶長,也敢這樣出來公開的穿了兵甲逛窯子,他的領導幹什麼去了?千戶呢?林晚榮奇怪的道:哦,原來是百戶大人。這位姐姐,小弟本是到這裡來遊歷的,怎麼會有神機營的兵勇駐紮在此呢?莫不是要打仗了?   打仗?打什麼杖啊?窯姐笑道:聽這位百戶大人說,他們總共才幾百人,到哪裡打仗去?倒是公子你來了,和姐姐打上一仗才是真的。窯姐一陣浪笑,把身子往林晚榮身上靠了靠。   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在這姐們的臉上摸了一把,心裡卻是奇怪了,怎麼才幾百人呢,讓我來統兵,沒有個幾萬人馬,老徐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啊。   再問了幾句,這兩個窯姐所知有限,只是他和高酋確認了,這滁州現在確實沒有大軍駐紮。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心裡疑惑更甚。   見那邊桌上的趙百戶正和旁邊一個窯姐玩的正歡,林晚榮對高酋使了個眼色,高酋點點頭。林晚榮走過去,拍了拍趙百戶的肩膀笑著道:趙將軍,怎麼這麼巧啊?   趙將軍正在旁邊的小妞身上抓的不亦樂乎,聽人叫自己,回過來頭,卻見一個年輕人正在對自己擠眉弄眼的微笑著。他疑惑了一下,問道:你是   怎麼,你不記得我了?京城八大胡同林晚榮裝作點醒他道。   說到八大胡同,這趙將軍頓時眼前一亮:哦,你是,你是那個誰   小弟姓林林晚榮抱拳道:也是八大胡同的常客了。   原來真的是你啊,林公子。趙將軍恍然大悟的模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林公子到底是哪座廟裡的大神:你怎麼也到這滁州來了?   哦,小弟雲遊天下,今日到了這滁州,老毛病復發,本想進來喝杯花酒,卻沒曾想遇到了趙將軍你,實在是幸會幸會。   這時候高酋也一聲不吭的站在了林晚榮身後,雙目炯炯有神,四方打量著,一看就知道是林晚榮的護衛。那趙將軍雖是一個百戶,卻是出身京畿神機營,眼光也有幾分,見高酋模樣高大魁梧殺氣騰騰,便暗自思忖這位林公子也不知是個什麼來頭,他這護衛倒兇猛的很。   趙將軍請林晚榮坐下,高酋便站在了他身後。幾個人談了幾句話,林晚榮對京城地形不熟,接不上來的地方便由高酋作答。高酋可是皇宮裡的護衛,對京城的地形人事熟的不能再熟了。皇宮裡有幾道門,皇帝最疼愛哪位嬪妃,尚書們的府邸在那裡,吏部左侍郎昨夜留宿在八大胡同哪一家,巡察御史家的小姐被誰搞大了肚子,八卦新聞一一道來。   幾句話下來,那趙將軍早已確信無疑,這林公子果然是京城來的,只可惜自己眼拙,竟然忘了在哪裡見過他。不過這林公子生的肌膚黝黑,應該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之後,他看了幾眼便放心下來。   這位趙將軍叫做趙良玉,乃是京畿神機營裡的一位百戶,此次率了兩個百戶所,押著兩門神機大炮上濟寧前線的,今天跟他前來的,是他手下的幾個總旗。林晚榮聽了有些淡淡的失望。這個趙良玉手下僅有兩百來人,統兵?統個屁啊。   趙良玉和林晚榮聊了幾句,自以為也相熟了,兼之林公子又是在八大胡同裡認識的,便也不再拘謹。又摟著身邊的女子調笑了起來。高酋看的暗自搖頭,這神機營也是京畿的御林軍了,怎麼就是這副德性。   這個。趙將軍,看你雙目有神,虎虎生威,一望便知是出身名門,也不知將軍祖上是?林晚榮打了個哈哈笑道。   當今兵部侍郎鐵大人,是我遠房舅父。趙良玉傲然說道。   哦,原來是鐵大人的遠房外甥,失敬失敬。林晚榮嘻嘻哈哈笑著道。難怪你到現在還是個百戶呢,原來這位舅父是遠房的。   不知林公子在京城是做什麼的?上次八大胡同似乎聽公子說過一次。在下倒是忘了。趙良玉探林晚榮口風道。   哦,我家裡是開布莊的,小本生意。林晚榮實話實說道。   趙良玉聽了這話更放心了,面生輕蔑道:原來是經商的,這倒也難怪了。   媽的,老子做生意光明正大掙錢,總比你這人拿了軍費來逛窯子要強上百倍。   趙將軍,你們穿著兵甲來這風月之所,會不會有些不便?林晚榮微笑著說道。   有什麼不便的,我神機營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來逛個窯子有什麼了不起?趙良玉大大咧咧的說道,白了林晚榮一眼,你這小子,管的事情也太多了。   這個,你們沒有上司管著的嗎?林晚榮笑著道:我怎麼聽說有一位天大的人物將要來到滁州,帶領你們走向輝煌的勝利呢。   屁的大人物,是一個什麼小小的參謀將軍,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蛋子,怕是連戰場什麼樣子都沒見過,這就敢統兵?害我們兄弟在這裡等了好幾天。趙良玉不滿的大聲叫道,他手下的幾個總旗也大聲道:就那個什麼小小參謀將軍,連我們趙將軍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他能統什麼兵。把那統兵官交與趙將軍才是正經。   見這幾人大聲嚷嚷,林晚榮湊到高酋身邊小聲道:高大哥,這位兵部侍郎大人,徐先生搞的定嗎?   高酋笑道: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哪能比的上徐先生。何況這小子只是個百戶,與兵部鐵大人的關係定然好不到哪裡去。   趙良玉見林晚榮與高酋二人交頭接耳,想起剛才他的問話,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有人來滁州?   林晚榮嘿嘿一笑:在下不才,小小一個參謀將軍,林三是也。   參謀將軍?在座幾人一起面色大變,照這樣說來,這不就是來滁州統兵的那位?那幾個總旗更是心裡叫苦,方纔那般攻擊參謀將軍大人,趙百戶有兵部侍郎撐腰,自己幾個哪裡有這等運氣。   趙良玉到底是百戶,驚恐了一陣,壓住心裡的焦慮道:空口無憑,你可有敕令?   高酋哼了一聲道:徐大元帥敕令,哪是你這等小小將領可以查看的,爾等集合了兵士,自然有人宣讀。   趙良玉便不敢出聲了,他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這個參謀將軍雖然沒有職位,但卻有統兵之權。要是衝撞了他,他軍令一下,將自己砍了也無人敢替自己喊冤。   林晚榮陰陰一笑道:趙百戶,你可知罪?   趙良玉額頭冷汗滾滾,不敢答話。林晚榮嘿嘿道:高大哥,按照我大華律條,軍中狎妓,詆毀上級,該當如何?   按律該斬!高酋斬釘截鐵的道。   趙良玉和那幾個總旗嚇的急忙跪下道:請林將軍開恩。末將等人是在這滁州等待將軍未至,一時糊塗,才會來此風月之所,還望林將軍念在兵部侍郎鐵大人的面子上,饒我等一命。   騷擾平民百姓,穿盔戴甲狎妓,這兩條,觸到了任何一條都是死罪啊。林晚榮嘆口氣道:趙百戶,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   趙良玉一聽他口氣似有商量的餘地,急忙叩首道:末將一時糊塗,還請林將軍寬恕末將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晚榮哼了一聲道:既如此,先摘了你們的兵甲。回營再聽候處置吧。   高酋依言,命這幾人脫下盔甲,自持在手上。只露出裡面的短衫。趙良玉見這位新來的參謀將軍大人,似乎有些畏懼自己那遠房娘舅兵部侍郎鐵大人,心裡總算安定了下來。有這一條在手,他就不怕了。   眾人見原本還大聲喧嘩的幾位將軍突然安靜了下來,還脫去了盔甲老實之極,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待到這一行人等走出麗香院,這才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林晚榮命了那幾個旗總去牽馬過來,只留住趙良玉道:趙百戶,你手下那些人馬,駐紮在那裡?   趙良玉見他對自己客氣,心裡安定了許多,答道:稟將軍,我那兩百來號人,駐紮在琅琊山下。   林晚榮點點頭:這滁州城裡只有你們神機營的兵士麼?按理說,應該也有山東和浙江的兵馬,他們又駐紮在那裡?   回將軍的話,山東和浙江各有一位百戶,率領了兩個百戶所,駐紮在琅琊山,與我神機營相隔極近。趙良玉回答道。   山東和浙江各有兩百多人?這樣算來,那滁州城裡,連上神機營,總共就六百多名軍士。難怪沒有見到什麼動靜呢,徐渭這老頭耍我,還以為有千軍萬馬讓我統領,哪知道就他媽這麼點人,上了戰場,都不夠一個衝鋒的,還要我來統兵,統個屁。他鬱鬱的想道,這與他想像中的統兵實在差別太大。   這浙江和山東各有兩百多人,又是幹什麼的?不會也是來逛窯子的吧。得知了實情,林晚榮的心氣洩去了一大半,說話也提不起精神。老子還是太天真了,早知道徐渭這老傢伙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我的能力的,他把這六百號人交給我,估計就是想讓我試試看。靠,想觀察我你早說啊,弄這些曲曲道道,枉我為你做大媒。不過,話說回來,徐渭要是那麼莽撞的就把數萬人馬交到他手裡,那這徐老頭也不值得幫了。如此一想,他心裡好過了點。   這浙江的人馬,是往前方運送糧草的,山東的人,則是前來接應的,合起來雖然有四百來號人,卻都是各個衛所挑剩下來的殘兵組成。趙良玉說道。   運糧草?林晚榮睜大了眼睛,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再簡單不過的道理。這老徐竟然只用了四百人運糧草,還是被人挑剩下的?不是開玩笑吧,要是被白蓮教得了消息,那可就徹底的完蛋了。   是什麼糧草?林晚榮平靜了下心情問道。   眼下寒冬將至,這運送的都是補充給戰馬的一些乾草。前面的運送糧草的大軍早已開過,眼下的,只是一些補充,有無皆可。趙良玉的話,總算解除了林晚榮心裡的疑惑,難怪老徐這麼放心的把重任交給他呢。   這樣說來,留在滁州的等待參謀將軍林三閣下的,是一支地道的雜牌軍兼混合部隊,總數六百餘人。林晚榮苦笑了一下,這徐老頭,還真是會出難題啊。      林晚榮和高酋帶著趙良玉和幾個旗總策馬揚鞭,一口氣趕到琅琊山下,遠遠的看見幾座帳篷裡燃著燈火,人影綽綽,甚是熱鬧。   百戶大人,你的營房裡挺熱,看來兄弟們的業餘生活很豐富嘛!林晚榮嬉笑著說道。   趙百戶尷尬笑了兩聲,不敢接話。還沒走近營房,便已聽見不絕於耳的喧嘩之聲,還伴著骰子擲盅的聲音,幾個兵士大聲叫嚷著:開,開,一二三六點小,莊家通殺!   高酋久在宮中,和手下侍衛們賭錢那是常事,只是如今身在軍中,竟然公然開賭局,這些將官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林晚榮瞇著眼道:趙百戶,這是什麼聲音啊?   趙良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裝模作樣道:稟告將軍,屬下不知,也許是將士們行軍無聊瞎鬧著玩呢。   林晚榮嘿嘿一笑,當官的出去嫖,當兵的在屋裡賭,這神機營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吃喝嫖賭,全讓他們給占全了。   幾個人下了馬,只見營區正中間擺放著兩門神機大炮,一個士兵正懶洋洋的靠在馬車上打瞌睡,連有人走近都不知道。   林晚榮仔細的打量著這兩尊大炮,生鐵鑄成,炮管粗長,尚無發射痕跡,想來就是徐渭說過的,經過改良之後的大炮了。撫摸著冰冷的炮管,林晚榮看得興致大增,這火炮的威力也不知道如何,有空的話,老子親自打上兩炮試試。   趙良玉見新來的這位參謀將軍大人緊緊盯住自己所押運的兩門火炮,似乎是很感興趣,當即傲然道:這兩尊火炮乃是我神機營能工巧匠最新研製出來,還無人用過。據說這炮威力極大,射擊精準,此次拉上前線,保準讓那些白蓮妖人死無葬身之地。   射擊精準?再精準的火炮到了你們這群豆腐兵的手上,那也成了擺設,林晚榮不屑的笑笑:哦,是嗎?如此說來,明日我倒要見識見識這火炮的威力了。不瞞趙百戶說,我還沒見過打炮呢。   林晚榮帶著高酋進了正中一個營帳,只見二十來個士兵圍住中間一個小桌,賭得正歡。   林晚榮對高酋使了個眼色,高酋三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擲色子的盅,大聲道:誰敢與我一賭?   眾人見他生得高大魁梧體態嚇人,卻未穿兵甲,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幾個兵士大聲叫道: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子,這裡乃是神機營重地,豈容你等擅闖。   趙良玉急忙道:不得無禮。這兩位是新來的統兵官參謀將軍林大人及他的隨從大人,你們還不快快拜見?   那幾個軍士嚇得傻了,急忙鞠躬行禮,拜見兩位大人。林晚榮笑著道:無妨無妨,既然諸位兄弟喜歡擲色子玩,那我就讓這位高大哥與諸位玩個痛快。不過要玩的過癮,不添些綵頭那是不行的。   眾人見新來的參謀將軍大人發話了,俱都噤若寒蟬,洗耳恭聽,只聽將軍大人繼續道:這樣吧,今日這帳中參賭的兄弟,人人有份,每人都上來與高大哥單獨賭。若是你賭贏了,今日這軍中開賭之事便與你無關。可若是賭輸了麼林將軍嘿嘿一笑:那便要承受這軍中法紀,五十個大板是免不了的。哦,就請百戶大人親自動手責罰吧。   此言一出,帳中之人頓時議論紛紛,按照大華軍例,軍中開賭是重罪,即使斬首也不為過,只不過這些神機營的兵士平時驕縱慣了,早已不把這些軍紀當回事情,倒是這位參謀將軍一來就要動真格的,讓他們心裡有些懼怕。   林晚榮早已猜準他們的心思,大方笑道:各位兄弟不用擔心,我這個法兒很公平的,既然大家都喜歡賭,我就專門開這個局。你若是賭贏了,那自然是你的本事,本將軍無話可說,但你若是輸了,那也要願賭服輸,咱們當兵的,一頓板子算得了什麼。   眾人一思索,願賭服輸可不就是這個理麼,何況這位將軍大人已經給了所有人機會,那便上去搏一搏運氣吧。當下便有幾個膽大的,衝上前去要與高酋比試一番。   高酋本就是賭術高手,又有一身高強的武功,暗中做些手腳那是易如反掌,要開大就是大,要開小就是小,這些軍士哪裡是他的對手,一個回合便已敗落下來。大帳中二十餘人,轉眼便已盡數落敗。   見眾軍士皆垂頭喪氣,林晚榮神目一掃,大聲道:還有誰要上來賭的?這些兵士見了高酋的神威,哪裡還敢放肆,當下人人噤聲,不敢說話。   林晚榮笑道:機會我已經給大家了,本將軍這條例永遠有效。只要誰能賭贏了這位高大哥,隨便你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哪怕就是戰場之上開賭局,本將軍也無絲毫意見。不過你若是輸了,這板子是少不了的。   他嘿嘿一笑,對著趙良玉道:百戶大人,這幾十個兄弟,就請你執刑吧。二十個人,打斷五條板子算是合格。   眾人聞言倒吸了口冷氣,這位參謀將軍大人說話笑瞇瞇,下手卻是恁的毒辣,這五十大板下去,哪個不得在床上躺個三五天。但官大一級嚇死人,何況這又是軍規,今日犯到這位將軍的手上,也只能算是他們倒霉了。   林將軍給趙百戶下了死命令,要打斷五條板子,趙良玉自己還有把柄在林將軍手裡,下手哪敢怠慢,當下使出渾身的勁道,親自執刑。這些敢於在軍營裡公眾聚賭的兵士,都是趙良玉的親信,但今日卻要遭受趙百戶的毒打,心裡自然萬分難平。   聽著外面的陣陣哀嚎聲,高酋擔心的道:林兄弟,一口氣處罰這麼多人,會不會引起什麼事端或是譁變?   譁變?林晚榮苦笑搖頭,接著嘆了口氣:高大哥,我倒是不怕他們譁變,若真是譁變,那倒說明他們還有些軍人的血性,就怕他們連譁變的勇氣也沒有啊。   高酋細細思索他說的話,果然大有道理,這些神機營的軍士,平時蠻橫霸道,看著似是凶悍,實際上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主,要說血性,還真是少了幾分。這位林兄弟眼光果然獨到,看問題一下子就看到了點子上,難怪徐大人如此看好他。   過了一會兒,趙良玉渾身大汗的走進來報道:稟將軍,二十餘人,已經全部行刑完畢,打斷五條大板,請將軍查驗。當下便有跟在他身後的旗總將五條打斷了的板子呈上來,上面還沾著點點血跡。   林晚榮一揮手,陰笑道:好,趙百戶果然是條好漢。傳令下去,今後凡有在軍中開賭者,皆以此例辦理。另傳本將軍諭令,明日一早,神機營舉行操練,實炮射擊,本將軍要親自檢驗一番。   幾人連聲應是,當下幾位旗總連夜安排去了。林晚榮拉住趙良玉道:趙百戶,那浙江和山東的兵馬駐紮在哪裡,你帶領本將軍去巡視一番吧。   趙良玉對這個笑瞇瞇的將軍已經有了全新的認識,辦事雷厲風行,手段毒辣,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神機營的帳篷是在最左側,隔著一里來地,就是浙江兩百來號兵馬的營地了,再行一里地,就是山東兵馬的營地。三路人馬三個百戶,互不干涉,形成了三個小集團。   趙良玉帶著林晚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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