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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44

香味 卡爾.歐斯貝格 1501 2023-02-05
  亞卡拉忍著沒打呵欠。會議進行還不到十分鐘,他已經感覺無聊。誰叫聯合國祕書長的聲音讓人昏昏欲睡,而過於正經的言詞也像是催眠。他的頭嗡嗡作響,流著鼻水,嗓子更像是剛剛捲過沙塵風暴。他著涼了,偏偏是在世界上最熱的城市之一。他實在無法適應這家飯店為了款待歐美人而將冷氣開到極限。在卡拉蘭,沒人習慣把屋子弄得像冰箱。不但耗費能源也不健康。另外,照亞卡拉母親的看法,那樣疏遠了這塊土地上的民眾,而那是真主賜予的土地。   他帶來的兩片阿斯匹靈沒怎麼見效。他甚至考慮,是否不參加會議的開幕。可是,身為顧問的母親卻認為,他絕不可錯過這個與他國聯誼的機會。   亞卡拉朝他鄰座的印度總理瞥了一眼。他起碼比亞卡拉年長一倍,但還不算是這裡最年長的。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朝前望去,黑眼皮微微下垂,看起來似在專心聆聽聯合國祕書長的致詞。或許,他只是比亞卡拉更善於掩飾。

  我們擁有一個歷史性的機會及義務,聯合國祕書長說,讓這片地區的人民擁有和平與自由,這本是屬於他們的權利。我們要為他們做一件重要的事,這就是   他的話突然停止,頭微微向後傾斜,似乎是在嗅著什麼。與會者驚奇地望著他,也開始用鼻子吸著。   怎麼了?亞卡拉因為感冒導致鼻塞而聞不到。他轉頭問鄰座,他怎麼了   印度總理突然盯著他,眼睛瞇成縫,憤怒地齜牙咧嘴。隨著一聲令人窒息的吼叫,他猛地跳起,乾枯的手一把抓住亞卡拉的脖子。   亞卡拉愣住了,有一會兒他什麼都沒做。他的椅子朝後掀倒,人仰頭倒下。印度人跌在他的身上。雖然印度人年歲已長,力氣卻大得驚人,掐得亞卡拉難以喘氣。   他隱約意識到,周圍的人都在撕打喊叫。桌椅掀翻,餐具破碎。但他沒時間驚訝。求生本能開始發揮作用,並調動了他身體的力量儲備。他一拳擊中印度人的太陽穴。男人的眼鏡飛了出去,呻吟著,掐緊亞卡拉脖子的手放鬆了些。

  亞卡拉成功地甩開印度人。住手!他咆哮著,我再說一遍,請您住手!但是在全場的動亂下,沒人聽得到他的話。   印度人充血的眼睛盯著他看,縮起嘴唇,呲牙咧嘴,活像一隻狂怒的狗。他試著去抓亞卡拉的腿,亞卡拉已經事先做好準備,朝旁邊一閃,跳到另一邊。   印度人似乎瘋了。亞卡拉從他那裡溜開後,他立即轉身站起,大吼一聲,撲往一旁滾打成一團的人群。   亞卡拉望著混亂的場景目瞪口呆。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五十的國家的領袖們相互拳打腳踢,撕打抓咬,活像一齣鬧劇。不過,這可不是恐怖電影中的場景,而是世界上擁有強權的人。   他無助地環顧四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只清楚,這裡發生了一場災難。他注意到除了他,女人們也沒加入鬥毆。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彷彿腳底生了根,愣愣地立在門邊,放咖啡壺的平盤連帶著咖啡壺,一起滾落到地上,她卻連碰都沒碰一下,只是呆呆地望著眼前難以置信的場面。巴基斯坦女總理坐在座位上,淚流滿面。歐盟理事會女主席爬到桌上,伸開雙臂,似乎企圖平息這場混戰。然而,那些廝打在一起的男人們在怒罵聲中,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一部分的人已經血流滿面。不用多久就會出現第一名死者。亞卡拉絕望地思索著自己能做些什麼。混亂是以聯合國祕書長嗅聞開始的。也就是說,這一定與導入這個空間的氣體有關,讓與會者失去理智,陷入瘋狂。他必須想辦法打開窗子!   會場圓頂是用大型三角玻璃拼接起來的,找不到任何開啟的裝置。他舉起一把椅子扔了過去。顯然那些玻璃沒那麼容易破碎。   他必須找到幫手。他剛想跑出去,門開了,眼前出現一批頭戴防護面罩、手持衝鋒槍的安全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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