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野人之謎何時能解開？

　　人類是哺乳動物中靈長目的一科，除了已經具有高度文化屬性的現代人類外，它還有沒有尚無文化或文化很落後的人類兄弟或稱野人存在於地球上呢？這是很有誘惑力的一個問題。 　　古代且不論，近代以來不斷有發現野人的消息傳出。一八三二年，一個叫霍得格遜的外國人聲稱自己發現了雪人；一九六二年，有人聲稱在雲南西雙版納密林中發現了野人而在我國流傳最廣的則是湖北神農架林區存在紅毛野人的掌故或者新聞，於是誘發了一次又一次神農架考察的科學工作。 　　鄂西北大山深處的華中屋脊神農架，因相傳神農氏曾在此搭架上山採藥嘗百草而得名。這個地區擁有陸生脊椎動物三三六種，鳥類二百餘種，兩棲爬行動物三十餘種，昆蟲廿七目，約佔全國昆蟲種類的８１．８％。國家重點保護的野生珍稀動物有金絲猴、金錢豹、華南虎、白鶴、金鵰、大鯢、拉步甲等四十種，另外還發現了白熊、白麂、白猴、白蛇等白化型動物。神農架現已知的高等維管束植物有二四一九種。神農架按其地理位置和生態條件，可劃分為三個不同垂直森林植物帶：海拔八○○｜一五○○之間為亞熱帶性常綠闊葉林混交林帶（八○○米以下為栽培植被）；海拔一五○○｜二六○○米之間為暖濕帶性落葉、闊葉、針葉林帶；海拔二六○○米以上的為寒溫帶性常綠針葉林帶。傳說中，神農架有野人存在，這給這一地區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二十多年來，也正是由於野人之謎，使這個山地林區成為中外學術界和新聞界極為關注的熱點，各種考察、探險被炒得沸沸揚揚。

　　與神農架一江相隔的建始、恩施一帶，考古學家曾發掘出眾多的哺乳動物化石，如獼猴、猩猩、西藏黑熊、巴氏大熊貓等數十種。尤其是建始縣高坪，發現了巨猿化石，埋葬化石的堆積物一般介於山谷山丘之間，保持著原始的形狀。也許因為地勢高（海拔八○○｜一七○○米），人煙稀少，交通不便，致使這些化石躲在這裡千年沉睡，萬年不醒！ 　　同屬大巴山系，與神農架親密相依的巫山縣大廟區龍坪村附近，一九八五年在一處古洞穴堆裡，發現了一堆早期人類化石的左側下頜骨和兩個牙齒；時隔一年，在同一地點，同一層位，又獲得了一個上門齒和一個上乳門齒，此外，還有骨製品和大批哺乳動物化石。 　　建始、巫山早期人類化石及哺乳動物群的發現，很自然地引起人們對人類起源之謎的關注。因此人們又不自覺地聯想到野人。在神農架大量存在的喀斯特地形中，也曾發現幾種哺乳動物化石。神農架現存哺乳動物，屬東洋界的種類佔１５％；屬古北界的佔２５％；屬廣佈的，即能適應南北氣候環境的佔２５％。如東北狍子、蒙古兔和鼠等祖籍在北方而來到長江之濱的哺乳動物種類很多。那麼，諸如古猿之類的高等動物一定會在神農架留下它的足跡。更新世早期的長江並不是座屏障或天塹，巨猿可以毫不猶豫地從建始跨過長江來。

　　如果巨猿能在神農架倖存下來，成為像大熊貓一樣的活化石，那麼野人之謎也就可解了。 　　然而，大自然並非事事都遂人願。自七○年代以來，儘管不斷有人報告說，他們親眼目擊了紅毛野人或稱直立的紅毛無尾奇異動物，甚至採集到一些毛髮、糞便和腳印。中國科學院為此也鄭重地派出古人類學家作了嚴格的實物考證和訪談詢問。間接和直接的調研說明，這些奇異動物臉型像一個小頭朝下的葫蘆瓢，耳朵圓形且長滿了毛，腰臀肥大，後腿粗壯沒有小腿肚，奔跑時腰低而肩高，逃竄爬崖時不是攀爬而是竄跳，加以鑒定當事人提供的毛髮，證明所謂野人，其實是比較罕見的一種馬熊。 　　科學考察隊曾到西雙版納深入研究，證明當地的野人只是一種長臂猿。以上這種情況，是老實人看花了眼或是不辨真偽。另外一種情況則有意弄虛作假。神農架考察中，有人言之鑿鑿地提供的鮮紅色野人紅毛，實際上是一家祖傳的清朝官帽頂子上取下來的裝飾品，灼人的紅色是人工染上去的。

　　得出這種結論不足為怪。其實早在二○世紀初葉，曾有洋人把一小張雪人頭皮分送巴黎、倫敦和芝加哥博物館珍藏，經動物學家鑒別，這些頭皮是用野羚羊的皮偽造的。 　　經過幾十年來中外學者的多次調查考證，是可以證明野人只是獵奇者或江湖騙子虛構的假象，是永遠捕捉不到的幻影；文獻記載年代久遠，是虛是實，無從查考；野史稗聞，人云亦云，不足為信；近年野人出沒時有報導，但抓不到野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不能不令人心存懷疑。 　　從十八世紀初開始，關於美人魚的故事被廣泛流傳著。一九五一年廣東南海禺平縣傳出發現人形魚的消息，科學家懷著極濃厚的興趣來到小島漁村。對各種線索進行了仔細調查，後來證明不過是一種海洋哺乳動物的誤傳。

　　美人魚傳說的破滅嚴重地傷害了人們的感情。因此成為野人問題的不祥之兆，人們有理由對一些具有廣泛自信的人類幻想提出挑戰，認為野人和美人魚一樣，不過是無稽之談，癡人說夢。 　　一九七五年中國科學院北京動物研究所野人調查小組通過對毛髮的鑒定，否定了殷洪發與野人搏鬥時拔下的毛是野人毛，而結論為野山羚羊毛。一九八○年五月八日《光明日報》刊載一篇文章堅持這種判斷，呼籲神農架野人之謎似乎可告一段。 　　一九八四年北京自然博物館《大自然》雜誌第一期的首篇文章特別醒目：《野人到底有沒有？我說沒有》。作者譚邦傑從動物學、古人類學等角度對野人的存無問題提出質疑。該刊編輯《寫在前面》一文中的第一句是：野人是許多讀者感興趣的問題，到底有沒有？譚邦傑同志的回答是沒有。我們認為這個回答在科學上較有說服力，所以刊登了這篇文章。表明刊物編輯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