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老天的份上，告訴我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當天下午我問曼奴菈。
怎麼啦？她一邊對我說話，一邊擺茶杯，這很好啊！
您在開玩笑，我嘆著氣說道。
現在必須考慮到實際問題，她說道。您總不能這樣子去人家家裡。是頭髮不對勁，她繼續說，同時還用專家的眼神打量我。
您知道曼奴菈對髮型的觀點嗎？她的心是貴族，但是頭髮卻是無產階級。按照她的理論，頭髮一定要先弄得捲捲的，彎彎曲曲，然後把它吹得膨膨的，最後再噴上黏黏的髮膠，頭髮要嘛就是有形有狀，要嘛就不是。
我會去理個頭髮，我說道，同時試著採取不匆不忙的態度。
曼奴菈用狐疑的神情看著我。
您打算穿什麼衣服？她問我。
我除了一些日常衣服外，也就是門房穿的工作服，我只有一套擱在樟腦丸下的白色新娘禮服，以及一件參加不常有的葬禮時穿的黑色無袖外套。
我穿我那件黑色衣服。我說道。
弔喪穿的衣服？曼奴菈嚇得問我。
可是我沒別的可穿。
那必須去買。
不過是一頓晚餐而已。
我當然知道，變成女佣的曼奴菈答道。難道您平常去人家家裡吃晚飯都不打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