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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六章

世無定事 西德尼.謝爾頓 8239 2023-02-05
  傑森.柯蒂斯腦海裡一直縈繞著佩姬.泰勒的形象,揮之難去。他給本.華萊士的秘書掛了個電話。喂,我是傑森.柯蒂斯。我需要佩姬.泰勒的住宅電話號碼。   當然可以,柯蒂斯先生。請稍候。她把號碼報給他。   霍尼接的電話。塔夫特醫師。   我是傑森.柯蒂斯。泰勒大夫在嗎?   不,她不在。她在醫院值班。   哦。太遺憾了。   霍尼聽出他口氣中流露出非常失望。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我可以   不,沒有。   我可以給她傳個口信,讓她給你去電話。   這很好。傑森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霍尼。   我會給她帶到這個口信的。   謝謝你。   傑森.柯蒂斯來過電話,佩姬回到公寓時,霍尼對她講。他好像很精明強幹。這是他的電話號碼。

  把它燒了。   你不打算給他回電話?   不,永遠不。   你還在留戀著阿爾弗雷德,是嗎?   當然不是。   這就是霍尼從她那裡得到的全部反應。   傑森又等了兩天才再一次打電話。   這回是佩姬接的電話。泰勒醫師。   喂,你好嗎!傑森說。我是柯蒂斯醫師。   醫師?   你也許記不得我了,傑森輕鬆地說。我兩天前曾和你一道查過房,並且請你同我吃晚飯。你說過   我說過我很忙。我現在還是很忙。再見,柯蒂斯先生。她狠狠地把話筒摜下。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霍尼問她。   什麼也不為。   第二天早晨六點鐘,實習醫師們集合好,正準備跟佩姬去開始上午的查房時,傑森.柯蒂斯露面了。他身穿一件白大褂。

  我希望自己沒遲到,他由衷地說道。我得穿上白大褂才行。我記得不穿白大褂時,你是多麼不高興啊。   佩姬惡狠狠地喘口大氣。跟我來,她說道,然後領著傑森走進空無一人的醫師更衣室。你在這兒幹什麼?   跟你說老實話,我一直在擔心著我們前兩天看過的那幾個病人,他真心誠意地說。我來看看他們每個人是不是都挺好的。   這傢伙真叫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為什麼不到外頭去蓋蓋房子什麼的?   傑森看著她,然後輕聲說:我正在努力呢。他掏出一大把入場券。瞧,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所以我買了今晚巨人隊比賽的票子,戲票,歌劇票,還有音樂會的票。隨你挑。這些票都不能退的。   這傢伙真讓人惱火。你總是像這樣把錢往水裡扔嗎?

  只是在戀愛的時候,傑森說。   稍等一刻   他把票遞上來。挑吧。   佩姬把手伸過去,一把抓過所有的票。謝謝你,她甜甜地說道。我要把這些票全送給我的門診病人。他們多數人還沒有機會去過戲院或者歌劇院呢。   他笑著說,這太妙了!我希望他們喜歡。你願同我一道吃晚飯嗎?   不。   不管怎麼說,你總得吃吧。你不想改變決定嗎?   佩姬心裡對入場券的事突然覺得有那麼點內疚。我恐怕我不會是個好伴。我昨夜值了一通宵班,況且   我們晚上可以早些開始。說話算數。   她嘆了口氣。好吧,不過   太好了!我在哪兒接你?   我七點下班。   我準時來這兒接你。他打了個哈欠。現在我得回家再睡它一覺了。這麼早起床太讓人痛苦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佩姬看著他離開,她忍不住笑起來。   當晚七時,傑森到醫院接佩姬,監管護士說:我想你會在值班室找到泰勒大夫的。   謝謝。傑森順著走廊來到值班室。門是關著的。他敲了一下,沒人答應。他又敲了一下,然後推開門朝裡看。佩姬正躺在帆布床上,睡得很沉。傑森走過去,在她身邊站了好大一會兒工夫,俯看著她。我要和你結婚,女士,他心裡想著。他躡手躡腳走出房間,回身輕輕把門關上。   第二天上午傑森正開會時,秘書捧著一小束鮮花進來。送花卡片上寫著:我十分抱歉。瑞普。傑森大笑。他給正在醫院的佩姬打電話。   這是你的約會對象在打電話。   我實在為昨晚的事抱歉。佩姬說。我很不好意思。   別這樣。不過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瑞普是安息的意思呢,還是指在凡.溫克爾的那位瑞普先生?   你隨便挑吧。   我挑今天的晚餐。我們能再試一次嗎?   她遲疑著。我不想捲進去。你還在留戀著阿爾弗雷德,是嗎?   喂,你聽見了嗎?   是的。就一個晚上不會有什麼妨害的,佩姬作了決定。好的。我們可以一道吃晚飯。   太好了。   佩姬那天晚上穿衣打扮時,凱特說:看上去好像你有一場非同尋常的約會。那人是誰?   他是個醫師建築師,佩姬說。   是個什麼?   於是佩姬把來龍去脈講給凱特聽。   他像是個好玩的人。你對他有意思嗎?   並不真有。   那晚過得非常愉快。佩姬發現傑森很容易相處。他們談著一切,又好像什麼也沒說,時間似乎飛逝而去。

  跟我說說你的事,傑森說。你是在哪裡長大的?   你不會相信我說的。   我保證我會的。   好吧。剛果、印度、緬甸、尼日利亞、肯尼亞   我不信。   這是千真萬確的。我父親為世界衛生組織工作。   誰?我認輸了。難道這是艾伯特與考斯特洛故事的翻版嗎?   是世界衛生組織。他是醫師。我童年時代跟他去過好多第三世界國家。   這對你來講一定非常艱難吧。   這是激動人心的。最困難的莫過於在一個地方從來都呆不長,沒法交朋友。我們不需要任何別的人,佩姬。我們永遠互相屬於對方。這是我妻子,卡倫。她抖落掉往事的回憶。我學會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語言和異國的風俗習慣。   舉個例子。

  好吧,舉個例子來說,我她想了片刻。在印度,人們相信死後復生之類的事,而來世取決於今生的所作所為。如果你是個壞人,下輩子便成為畜牲。我記得在一個村莊裡,我們有條小狗。我常常想知道,他前世是誰,幹過什麼壞事。   傑森說:也許他只是亂咬一氣,毫無目標?   佩姬笑著說:還有圍堵扣押。   圍堵扣押?   這是一種非常有力的懲罰形式。一群人包圍一個人。她不往下說了。   還有呢?   就這樣了。   就這樣了?   他們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而他卻不能動,也不能離開。他就這樣一直被包圍著,直到他向他們的要求屈服。這種情況可能持續很長很長時間。他一直呆在圈子裡,包圍他的人群倒可以換班。我曾見過一個人試圖逃出包圍。他們就把他打死了。

  這段回憶讓佩姬發抖。平常很友善的人變成一夥尖叫和瘋狂的暴徒。我們離開這裡,阿爾弗雷德叫著。他拽著佩姬的膀子,帶她去一段安靜的後街。   這太可怕了,傑森說。   我父親第二天就把我們送走了。   我真希望能認識你父親。   他是個非常出色的醫師。他本可以在紐約的帕克大街大獲成功,但他對金錢毫無興趣。他的唯一興趣就是救助生靈。就像阿爾弗雷德,她想。   他後來出了什麼事?   他在一場部族戰爭中被殺害了。   我很難過。   他熱愛他的工作。起初,當地人和他過不去。他們非常迷信。在遙遠的印度鄉村,每個人都有一個算命用的天宮圖,都是村裡占星術士做的,他們靠這個生活。她笑著說。我很喜歡我的那個。

  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將來會跟一位年輕英俊的建築師結合?   佩姬看著他,堅定地說,沒有過。對話正在變得過於涉及個人啦。你是建築師,所以你會喜歡我下面說的話。我是在枝條疊起的茅草屋裡長大的,泥巴地,茅草頂,老鼠和蝙蝠喜歡在這裡作窩。我也在沒窗戶的土屋裡住過。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住進一幢兩層樓的舒適房子裡,有長廊,綠色草坪和白色圍欄,還有佩姬停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談起這些的,但是你確實問了。   我很高興我問了,傑森說。   佩姬看看手錶。我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   我們還能再這樣嗎?   我不想讓他誤會,在歧途上走得太遠,佩姬心想。這不會產生什麼結果的。她想起凱特曾對她說過的話。你抱住不放的只是個幽靈,快放手。她看著傑森,說道:可以。

  第二天清晨,一名信差帶著個包裹來了。佩姬給他打開門。   我給泰勒大夫送東西來了。   我就是泰勒大夫。   信差驚訝地看著她。你是個大夫?   是的,佩姬耐著性子說。我是醫師。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聳聳肩。不,女士。一點也不。請你在收條上簽名好嗎?   包裹重得讓人吃驚。佩姬好奇地把它搬到客廳的桌子上,然後打開。裡面是一個縮微的模型,一座漂亮的帶長廊的白色二層樓房,房前是一小塊綠草坪和花園,周圍是白色的圍欄。他一定是熬了個通宵趕做出來的。還有一張卡片,上面是:   我的()   我們的()   請勾一個。   她坐在那兒,長久地看著這個模型。房子是對了,但人是錯了。   我到底怎麼啦?佩姬問自己。他聰明,有吸引力,又很可愛。她知道毛病出在哪裡。他不是阿爾弗雷德。   電話鈴響起來。是傑森。你拿到房子了嗎?   它真美極了!佩姬說。太謝謝你了。   我願為你造出真的來。你填過方框了嗎?   沒有。   我是個有耐心的人。今晚有空一起吃晚飯嗎?   有空,不過我得警告你,我一整天都要動手術,到了晚上我會精疲力盡的。   我們早點開始。順便說一句,是在我父母家裡。   佩姬遲疑了片刻,哦?   我已經把你的一切都和他們講過了。   那好。佩姬說。事情進展得也太快了。這讓她感到不安。   佩姬掛上電話,心裡在想:我實在不該這樣做。到晚上,我會累得要命,什麼事也不想幹,只想睡覺。她想回電話給傑森取消約會。現在再這樣太遲了。我們就早點開始吧。   那晚佩姬穿衣打扮時,凱特說,你看上去很疲勞。   是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去?你該上床睡覺去。要不你就是精力過剩?   不。今晚不。   又是傑森?   是的。我要去見他的父母。   啊。凱特搖搖頭。   一點不像你想的那樣,佩姬說。確實一點也不像。   傑森的父母住在太平洋高地區的一座漂亮房子裡。傑森的父親七十多歲,一副高尚派頭。傑森的母親是個熱情而樸實的人。他們一下子就讓佩姬覺得親切,沒有拘束。   傑森跟我們說過這麼多有關你的事,柯蒂斯太太說。可他沒告訴我們你這麼漂亮。   謝謝你。   他們來到書房,裡面全是傑森和他父親設計的房屋模型。   我想就在你我兩人之間說說,傑森,他的曾祖父,還有我,給舊金山添了不少景緻呢,傑森的父親說。我兒子是個天才。   我就是這樣不斷跟佩姬說的,傑森說。   佩姬笑起來。我相信這點。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她努力掙扎著不讓自己睡過去。   傑森在注視著她,很關切。我們去吃晚飯吧。他建議道。   他們來到大餐廳,四壁是橡木鑲板,陳列著誘人的古董,牆上是好幾幅肖像畫。一個女傭過來上菜。   傑森的父親說:那邊那幅肖像是傑森的曾祖父。他設計的房子在一九○六年大地震時全毀了。太遺憾了。它們都是無價之寶。晚飯後我給你看看這些建築物的照片。   佩姬的腦袋搭拉到餐桌上。她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我很高興還沒上湯,傑森的母親說。   肯.馬洛禮有麻煩了。為凱特打賭的事,很快就在整個醫院裡張揚開了,賭注迅速加大到了一萬美元。馬洛禮對自己的成功過於自信,以致使賭注大大超過了他的支付能力。   如果我輸掉,我就有大麻煩了。不過我是不會輸的。大師動手的時候到了。   凱特正在醫院小餐廳裡和佩姬、霍尼一道吃午飯,馬洛禮在這時朝她們這張桌子走來。   我來加入你們這伙,不介意吧,大夫們?   不說女士們,不說姑娘們,而說大夫們。過敏型的,凱特挖苦地想到。一點也不,坐下吧,凱特說。   佩姬和霍尼交換了一下眼神。   好吧,我得先走了。佩姬說。   我也是。等會兒見。   馬洛禮看著佩姬和霍尼走開。   上午挺忙吧?馬洛禮問道,並且擺出一副似乎很關心的樣子。   哪天上午不忙呢?凱特給了他一個熱情和鼓勵的笑靨。   馬洛禮小心翼翼地制訂了他的戰略。我要讓她知道我只對她作為一個人感到興趣,而不只是作為一個女人感到興趣。她們都特別反感被人當成性交對象。和她談談醫學。我得慢慢來,悠著點兒。我有足足一個月時間來把她弄到手。   你聽說過特恩布爾太太的屍體解剖報告嗎?馬洛禮開始了。那女人胃裡居然有個可口可樂的瓶子!你能想像得出怎麼   凱特朝前欠欠身。你星期六晚上有事嗎,肯?   馬洛禮一下子沒轉過彎來,完全失去了警惕。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出去吃晚飯呢。   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都要脹紅了。我的上帝啊!他想。這可不得了!她哪裡是什麼同性戀女人。那幫傢伙這麼說是因為他們得不到她。好吧,我馬上就要得到了。她這已經是在邀我了嘛。他盡力回想著原來打算星期六和誰約會的。薩莉,手術室的那個小護士,她可以再等等。   沒什麼大事,馬洛禮說。我喜歡帶你去吃晚飯。   凱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好極啦,她柔聲細語地說。我正在盼著哩。   他張開嘴笑著說,我也是呢。你不知道這值多少錢,寶貝兒。值一萬美元呢!   那天下午,凱特向佩姬和霍尼作了匯報。   他的嘴張得好大!凱特大笑。你們要是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就好了!他看上去就像是吞下金絲雀的貓。   佩姬說:記住,你是貓。他才是金絲雀呢。   你們星期六晚上幹什麼?霍尼問。   有什麼建議?   我有,佩姬答道。計劃是這樣的   星期六晚上,凱特和肯在海邊的愛米利奧餐館吃晚飯。她為此精心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白色露肩式的棉質長裙。   你這樣子真是動人心魂,馬洛禮說。他謹慎小心地敲打著正確的音符。讚賞,但不要挑逗。馬洛禮決定盡可能表現出他最可愛之處來,但這已沒有必要。很快他就明白,凱特是情願讓他快活呢。   喝酒的時候,凱特說:所有的人都在談論,說你是個好了不起的醫師哩,肯。   好吧,馬洛禮謙恭地說,我接受過良好的訓練,我對病人非常關心。他們對我很重要的。他說話口氣裡充滿真誠之意。   凱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我肯定他們是很重要。你是哪裡人?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那個真正的你。   我的天吶!馬洛禮心想。這完全是我慣用的招數嘛。他覺得事情如此輕鬆容易實在是不可思議。他對女人是很有研究的,他的雷達知道她們發出的各種信號。她們可以用一個眼神,一次微笑,甚至說話的聲調來表達同意。但凱特的信號讓他的雷達失靈了。   她前傾著身體挨著他,嗓音有些嘶啞。我想知道一切。   他晚餐時一直在談論著自己,每一次當他試圖把話題轉到凱特身上時,她都說:不,不。我想聽到更多的。你的生活經歷太讓人著迷!   她對我神魂顛倒了,馬洛禮有了判斷。他真希望當初賭注下得更大一些就好了。我說不定今晚就贏了呢,他心裡在想。喝咖啡的時候,凱特說,你願意到我公寓來再喝杯夜酒嗎?他覺得更有了把握。   贏啦!馬洛禮撫摸著她的手臂,輕聲說:我太願意了。那幫傢伙都發瘋啦,馬洛禮想。她是我碰到過的最淫蕩的女人。他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被人強姦的感覺。   三十分鐘後,他們走進凱特的公寓套房。   很好,馬洛禮說著,一邊四處張望。好極了。你一個人住在這兒嗎?   不。泰勒大夫和塔夫特大夫和我一起住。   哦。她可以聽出他話中的遺憾意思來。   凱特給他一個調皮的微笑。不過她們很遲才會回來。   馬洛禮開心地笑了。好。   你想喝一杯嗎?   想喝點。他看著凱特走到小吧檯前,調了兩杯酒。她的屁股長得真漂亮,馬洛禮心想。而且模樣也真他媽好看,我跟她上床睡覺還能贏它一萬美元。他開懷大笑起來。   凱特轉身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事兒。我正在想,能和你單獨在一起,我有多幸運啊。   我才是那幸運的人呢,凱特熱烈地說。她遞了一杯酒給他。   馬洛禮舉起酒杯,開始說,這是為   她搶在他前頭說,這是為咱們的!   他點點頭。我就為這個幹。   他想說,來點音樂怎麼樣?他剛一張嘴,凱特說,你想聽點音樂嗎?   你真是善解人意。   她放了一張科爾.波特的舊流行曲。她偷偷看了一下手錶,然後面對馬洛禮。你喜歡跳舞嗎?   馬洛禮靠近她。這要看和誰跳了。我喜歡和你跳。   凱特進入他的懷抱,他們開始跟著夢幻般的柔緩音樂跳起來。他感到凱特的身子正緊緊貼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的慾火已經被凱特挑起來了。他緊緊摟著凱特,凱特抬頭朝他微笑。   現在是收緊包圍圈,捕獲獵物的時候了。   你真讓人疼愛,你知道,馬洛禮嘶啞地說。我從第一次見到你那一刻起,就一直想要你。   凱特看著他的眼睛,我對你也是一樣的,肯。他的嘴唇向她的湊過去,給了她一個充滿激情的吻。   我們去臥室吧,馬洛禮說。他突然覺得熬不住了。   哦,好的!   他摟著她,她開始引著他朝臥室走去。就在這時,佩姬和霍尼走進來。   嗨,是你們啊!佩姬叫起來。她吃驚地看著肯.馬洛禮。噢,馬洛禮大夫!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   嗯,我我   我們出去吃晚飯的,凱特說。   馬洛禮暗地裡怒不可遏,又不便發作。他轉身面對凱特說,我該走了。太晚了,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幹。   哦。你要走了,我真難過,凱特說。她的目光中滿含期待。   馬洛禮說,明晚怎麼樣?   我很願意   太好了!   但不行   噢,好吧,那就星期五怎麼樣?   凱特皺皺眉。噢,親愛的。我恐怕星期五也不成。   馬洛禮變得絕望了。星期六?   凱特笑了。星期六太好了。   他點點頭,如釋重負。好的,就在星期六。   他轉身對佩姬和霍尼說:晚安。   晚安。   凱特把馬洛禮送到門口。做個好夢,她柔情地說。我會夢見你的。   馬洛禮緊握她的手。我相信美夢終會成真。我們會補償今晚的遺憾的。   我都等不及了。   那天夜裡,凱特躺在床上想著馬洛禮的事。她恨他。但讓她吃驚的是,她這個晚上過得很舒心。她相信馬洛禮也很快活,除了他正在玩的遊戲之外。要是這是真的,不是遊戲就好了。她還不清楚這會是一場多麼危險的遊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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