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法庭的序幕,由歐牟文把一位從新奧爾良召來的證人,登上證人席而揭開。證人在新奧爾良開個鎗枝店。那枝被列為檢方物證的手鎗,是他賣給被告安迪睦的,時間是多年之前。他拿出有安迪睦簽字的登記簿,他也記得買鎗人就是今日的被告安迪睦。
被告律師沒有詰問這個檢方證人。
現在,我要報告庭上,歐牟文用理所當然,不十分在意的語氣說:我再次請求把閔海倫的證詞回進記錄裏去。
羅法官正要開口拒絕的時候,桂律師已站了起來。
報告庭上,我有話說。
你可以不必抗議。羅法官說。
是的,非常感激庭上。被告認為既然手鎗已經沒問題牽連到被告身上。證人閔海倫的證詞,可以說已和被告連在一起了。被告取銷刪除閔海倫證詞的提議。
你們要做什麼?!
我們取銷刪除證詞的提議。被告認為證人閔海倫的證詞重要,不應刪除。
本庭不認為如此。羅法官簡單地回答。
歐牟文趕緊抓住這機會,說道:被告已撤回了他的抗議,撤回了刪除閔海倫證詞的提議。
沒有錯。桂說。
羅法官躊躇了好一會。
照目前情況來看,歐牟文說:庭上應該准許這段證詞重新回進記錄去。
很好,可以。羅法官一面說,一面皺眉看著桂律師。
接著聶缺土被叫上了證人席。
聶缺土,大肚子,政治家家裏食客的味道,做證他在兇案發生那晚是個計程司機。他指認被告是那晚八點左右他在機場接到的客人,那客人有點緊張,有點不適,指令他把車開去狄科爾的住宅。
桂律師祇敷衍性的詰問了一下。
地方檢察官於是叫哈古柏。
哈很快走上證人席。宣了誓,說清楚了姓名,地址,把自己小心地坐上證人席,好像怕椅子上有釘子似的。
哈古柏說出事那晚他在狄科爾家裏。狄科爾另外來了一位訪客,他必須告退上樓。哈古柏祇好在樓下等候。那個客人已經用門鈴打斷了他和科爾商業性的會談。就在等的時候,他聽到了二樓傳來的鎗聲。他站出室門,見到樓梯上衝下一個男人身形。他指認這身形就是被告安迪睦。
桂律師又隨便地詰問了幾個問題。
這就是檢方的案子,庭上。歐牟文說。
報告庭上,桂說。雙腳自坐姿站起:被告尚沒有機會詰問證人閔海倫。據我記得她因故被請暫時離開,所以
她的證詞一度被刪除了,歐牟文說:後來檢辯雙方同意回復,但是辯方並沒有提到要保留詰問權。
這並沒有關係,羅法官裁示:法律規定被告有權詰問這個證人。本庭也忘了這件事,因為本席認為不管怎麼樣,既然辯方有提出這一點,現在請閔海倫到證人席來接受被告律師詰問。
海倫準備了要給記者拍照的。
桂律師很文雅的開始詰問。
桂律師問她,有沒有在狄科爾死亡的前兩天,專誠告訴狄太太,安迪睦是狄科爾有意送出去做自殺探測的。
證人說確有此事。
狄科爾本人,桂問:有沒有在出事那天晚上,打電話給妳,指責妳對狄太太說了假話,所以他想見妳解釋一下。他要告訴妳這些都是辦公室閒話,不足為憑。所以他要當面見妳。
有的。
妳,有沒有應他的請求,在出事那天晚上,到他的家裏去?
是的,有去。
妳去的時候,桂提高聲音,站起身來,用一隻手指著她:妳有沒有在皮包裏帶一支點三八口徑,柯特轉輪?
沒有帶在皮包裏。放在我奶罩裏。
一點都沒有理由要向證人大呼小叫,歐牟文低聲地說:這個問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羅法官給弄迷糊了。他從心情輕鬆的地方檢察官,看向被告律師,又看向在證人席的證人。繼續進行。他說。
問妳是不是事實。妳那晚去了死者狄科爾的家裏。狄科爾告訴妳,他在等一個叫做哈古柏的客人。他也告訴妳叫妳等在樓上,等哈古柏走了再說。
是的。
妳就和他一起上樓?
是的。
到一個臥房?
是的。
在那裏狄先生發現了妳身上的武器?
是的。
他怎麼辦?
他把我鎗移走,譴責我不該帶武器。
之後如何?
大門上有門鈴聲。狄先生告訴我這一定是哈先生來了。他就暫時告退。
之後呢?
之後他下樓,在樓下有十五分鐘的模樣。又有門鈴響。狄先生開門讓被告安迪睦進來。
你怎知那進來的是被告?
我聽得他的聲音。
妳認識被告?
是的。
妳聽得出他聲音?
是的。
於是狄先生做什麼?
他帶了安先生我意思是被告上樓,進入小房間。
這個小房間,和妳候著的臥室是連通的?
是的。
之後呢?
狄先生向被告告退一下,走進臥室來,告訴我情況變得相當複雜,他希望我暫時回去一下,他說他會打電話給我重新定個約會時間。
那妳怎麼辦呢?桂律師已覺出意外,祇好依原定計劃問下去。
這個證人應該歇斯底里,應該驚慌失措,應該哭泣,應該不願作對自己不利的陳述。但是她坐在證人席上,冷靜,有次序,很有信心地回答問題。
再看看地方檢察官。至少他應該要有點慌亂,因為他仔細安排的案子,已經有面臨全部破壞的可能。但是歐牟文,篤定地坐在那裏,冷靜,文雅。他表現著對方律師在玩弄的祇是訟棍低下的技倆。他沒有開口祇是因為不願浪費法庭的時間。
一位庭丁輕手輕腳走過通道交給我一張摺疊的紙。這是從帕沙第納我們那位專家那裏來的消息。他說他也被送達了一張開庭傳票,請他今天帶了手鎗來做證人。
我現在知道,我們作繭已經自縛。我急著想在桂律師問出最後一句致死的問題前,給他使個眼色。
之後妳幹了什麼?
她說:我就離開那房子。我把手鎗留在臥室的五屜櫃上面。
走的時候,什麼人在臥房裏?
那死者,狄科爾。
被告這時在什麼地方?
相通的小房間裏。
桂說:詰問完了。坐了下來。他有點像一個人用全力衝向一扇門,突然發現門沒有錯,也沒有扣。
地方檢察官笑得很開心:這樣可以了,閔小姐,我們謝謝妳,能把一切陳述得很清楚。
證人開始離開證人席。
噢,還有件事。歐牟文說:我想到一個問題,祇有一個問題,閔小姐。對於妳剛才作證所說的,妳有沒有寫了一張聲明書給被告?
有,是的。
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
這張聲明昨晚交給誰了?
交給了被告雇用的二個偵探。賴唐諾和柯白莎。
謝謝你,謝謝你。這下真可以了。問完了。歐說。
證人離開了證人席。
歐牟文說:報告庭上,由於這個證人追加的證詞,我不得不再要叫一位證人來作證。
他把我們在帕沙第納的專家請了出來。
專家拿出了那支鎗,指認是我交給他的。他承認他把這把鎗弄乾淨之後,發射了幾發子彈。他沒有原來致死的彈頭來樣本,所以無法得知致死的子彈是不是從這把手鎗裏發射出來的。
假如我們給你機會,和檢方的專家合作,給你機會檢查致死的彈頭,你會不會有結論呢?歐牟文問。
專家說他想沒有問題。
微笑著的歐牟文向庭上建議,證人暫時離開席位,檢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和檢方專家詹士帝合作,為了被告的利益,把這件事弄清楚。法官裁定同意。
這時歐牟文請求再把哈古柏叫來作證,也得到同意。
哈古柏作證說,他一聽到鎗聲立刻跑上二樓,他看到狄科爾躺在地上,已經死亡。在他腦後有一個彈孔,在房裏的五屜櫃上,沒有手鎗。
哈先生,趁這個時候讓我問你一些最近發生的事。你目前住在那裏?
哈先生把地址說了。
這地址和夜鶯別墅有什麼關聯?
狄科爾的夜鶯別墅正在緊鄰。
兩個房子相鄰?
是的。
把你的注意力回到本案開庭的前一天晚上。你有沒有見到狄家住宅裏有什麼不正常的現象?
是的,先生。
是什麼?
兩個人在狄家房子前灌木叢籬笆邊上挖掘東西。
你有沒有機會看到他們,或是認識他們。
是的。我從他們說話聲音認識他們。
能把發生的事告訴我們嗎?
我的房子已都熄燈。我已經休息。大概正是午夜。我看到兩個人影隱約在樹叢裏。我十分好奇,所以我披了一件大的黑袍子從側門溜出來。我聽到他們低低的會話聲音,他們在挖掘一件東西。
發生了什麼?
我聽到其中一人說找到了。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是的,先生。
什麼人?
賴唐諾,被告請的一位偵探。
你在事前聽到過他聲音嗎?
是的。
你認識他的聲音?
是的。
好,很好。在這件事之前,你有沒有見到任何人,在樹叢邊上埋東西?
是,有的,先生。
什麼人?
狄太太。
你說狄太太,是指狄麗芍太太。狄科爾的寡婦?
是的,先生。
你看到她在埋什麼?
我不知道是什麼,是她從紙包裏拿出來的。她在地上挖了一個小洞,把那東西放進去,又用土鬆鬆地蓋上。
是什麼時候?
是同一晚上。
什麼時間?
大概在柯太太和賴先生挖出鎗來之前一小時。
你有沒有聽到他們講話,說到這是一把鎗?
有的。
你說看到有件東西被埋進土裏去,是埋在那裏?在樹叢籬笆的那一個位置?請你在這地圖上指出來。
證人在地圖上指了一個位置。
現在請你在上面打一個叉,再在上面簽個字。
證人照做了。
你也看到了這支鎗被挖出來的地方,也許是聽到挖出來的人說挖到時站的地方,你能指出在那裏嗎?
是的。
在那裏?
在我看來,正好是在相同的位置。證人說。
歐牟文轉向桂律師,笑著說:請詰問。
幸運的是,就在這時,桂律師注意到了並且能提醒法官,法庭的晨中休息時間到了。
法官吩咐休庭。桂律師跑過來找我。
不要怕,我告訴他:我們一定要用機智贏過他們。
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的事,我說:非常明顯。那個渾蛋地方檢察官,用他優異的光棍條件,已經把閔海倫催眠住了。她已經受他擺佈了。他說服她案子完了他們關係可能改變的情況了。昨天,我們一離開她的房子,她一定就打電話給歐牟文,一五一十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了。
當然,我們絕對沒有辦法可以防止這件事。假如我們是檢方,我們可以把她保護起來,不跟任何人接觸。
所以地方檢察官叫哈先生來,告訴他這項不幸消息。哈古柏反而笑著說這正是他等候的機會。可以叫我們直接走進陷阱裏去。於是他第一次告訴檢察官,他看到狄太太在樹叢下埋東西,又看到我們把東西挖出來。
你想歐牟文會那末輕鬆讓他過門,不追究他為什麼以前沒有向被檢方講出這件事來?
他當然有問哈古柏,那是絕對錯不了的。無議的,哈古柏會說因為他認為警方已有了謀殺兇鎗,所以不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他決定先不說,看看我們搞什麼鬼。
歐牟文可不會這樣笨,桂律師說:哈古柏明明在說謊。
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呀!我說:而且歐牟文自己已經太深信自己的理論。他一定要贏這一件案子了。
那末,我們現在怎麼辦呢?桂律師問。
我說:還有一件事,可以攻破哈古柏。你問他是不是事實,他曾經到我的辦公室來,談到假如我們能放他一馬使他的土地可以賣給東部一個大工廠的話,他會改變口供使被告會被判無罪。
什麼?桂律師叫出聲來:你說他提議過這種交換條件?
你問他呀!
但是你要是不能保證這是事實,我怎麼敢問他呢?
儘管問他,我說:打擊魔鬼,就祇好用火。
把你放在證人席上去,你保證也會說他說過這些話嗎?
不可以,我說:不會跑到證人席去作證他確是那末一些字眼的。但是,這確是在他腦中想說的話。他不會記住他說了多少出來的。你去問他不會錯。
不行,除非你肯作證做我後盾,否則不行。
我說:你問他為什麼到我辦公室來。問他有沒有來我辦公室說他是地方檢察官的好朋友。假如我能和他合作,他會為被告代為從中調停。
你肯不肯作證?
我這樣說好了我這樣說好了,這些都是他在場,他清楚情況下,說到過的。
休會結束。哈古柏微笑著,很有自信地,在等詰問。
桂律師問:是不是事實,你和兩位偵探,柯白莎和賴唐諾,已有一段時間的認識?
不是很長的一段時間,祇是很短的一段時間。
是不是事實,你曾經告訴過賴唐諾和他的合夥人柯太太,說你自己是地方檢察官的好朋友。
有這個可能。我衷心認為地方檢察官是我的好朋友。此外我還認識很多本郡的官員,我都把他們認為好朋友。
你有沒有向賴先生建議過,假如在一件私人的生意上,賴先生肯合作的話,你將為被告活動,向地方檢察官說情。
我沒有。
你有沒有說可以請地方檢察官讓被告輕鬆過關,假如柯太太和賴先生能和你在一件地產生意上合作成功的話?是不是因為他們拒絕了你,你曾說過恐嚇他們的話?
絕對沒有!
那些話是不是在他們辦公室說的?
沒有,先生。
你去過他們辦公室嗎?
證人猶豫著。
去過嗎?桂律師大聲叫問。
是。有去過。
在本案開審之前?
是的。
在被告被拘捕之後?
我想是的。我記不起真正的日子了。
那時候,你有沒有和柯太太及賴先生討論案情?
我們閒聊了很多事情。
回答我的問題!有沒有和他們討論案情?
我也許有提到這件事。
在談案情時,有沒有說到你和地方檢察官是好朋友?
也許有。
你有沒有暗示,你願意合作?
合作是很難下定義的兩個字,桂先生。
我懂合作兩個字的意思,桂說:你有沒有表示合作?
我也許用過這兩個字。但是我用這兩個字的意義,可能被對方完全誤解了。
但是你們真去過他們辦公室?
是的。
正在要不要起訴的緊要關頭?
是的。
你也真說過和地方檢察官交情非凡?
是的,也許我說的,也許是同去人說的。
你也說過假如他們合作,你答允用你的勢力幫他們。
我也許說過,也許答應他們儘量和他們合作。
很好。你的建議是不是被拒絕了?
並沒有明白的建議,所以也無所謂被拒絕。
你在說幾句狠話,威脅他們之後,才離開?
我沒有。
你能不能說,離開的時候和進去的時候一樣友善?
能。
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和賴唐諾握手?
我記不起來了。
是不是事實,你們沒有握手?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你為什麼去他們辦公室?桂問。
是是為了是
喔,我反對!歐牟文說:報告庭上,這些問題早已越問越遠了。
抗議駁回。羅法官簡短地說。
你為什麼去他們辦公室?桂再問。
在某方面,我想要點消息。
哪方面?
有謠言說,東部某一大廠想在柑橘林造個工廠。
在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提到,你在柑橘林有地產?
我也許有提到。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提到,假如柯太太和賴唐諾和你合作的話,你會用友誼和勢力使地方檢察官合作?
不是這樣的說法。
但是。是你去拜訪的目的?
不是,先生。
什麼是你去拜訪的目的?
我想去得到這個消息。
在那個特定時間,你為了要得到這個消息,你提起是檢察官的好朋友,你提起可以使他在安迪睦的案子裏合作,目的祇要柯和賴跟你合作?是還是不是?
不像你講的那樣。
桂律師不屑地把頭轉開。問完了。他說。
歐牟文說兩位專家對鎗彈的檢查尚需時刻,所以建議能休庭到下午二時。
羅法官裁定同意。
在你辦公室等我,桂律師離開的時候,我告訴他: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
我離開法院。
記者們在照我的相,也在照柯白莎的。
有一位記者訪問白莎,對哈古柏的證詞有沒有意見。
我當然大有意見。白莎說。
說出來聽聽。記者說。
你可以告訴大家,是我柯白莎說的。白莎聲稱道:哈古柏提議,祇要我們和他合作,他可以用勢力使地方檢察官就範,把謀殺變成過失殺人。
你也可以告訴大家,我願意作證。而且不怕地方檢察官詰問,他敢詰問我,我就糗得他頭也抬不起來。
我去到桂律師的辦公室。狄太太和他在一起。
怎麼樣?桂問我。
我說:我要你做一件事,大律師。假如你能完全照我所說的做,我們可以脫出困局沒問題。
做什麼事?桂問。
我說:把專家弄上臺,讓他證實殺死狄科爾的是閔海倫的鎗,不是安迪睦的鎗。祇要做到這一點,其他你都不要管了。
我轉向狄太太:鎗是不是妳埋下去的?
她搖搖頭:他完完全全,睜了眼在說瞎話。我真的從來沒見過手鎗。不要說這支鎗,任何真的鎗我從來沒見過。
但是,桂律師問我:我有什麼辦法來證明呢?假如我把狄太太放上證人席,他們會詰問她出事那晚她的行蹤。她一說老實話,她的時間證人就破了。
目前他們歸罪的是安迪睦。
我知道,但是他們祇要使狄太太信譽受損,同樣影響安迪睦。看起來兩個人是同謀的。
我說:你祇要照我告訴你的,做到那一點,你什麼人都不必放上臺去。
哪一點?
顯示出來,殺人的兇鎗,是我們那位專家交出來的那支鎗。
他沉思著。
你注意聽著,我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照我說的去做,照我的方法去做最後辯論。憑現在這一批陪審團的人員,我們會沒有事的。
他們總會宣告他有點什麼罪的。
好,我說: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當你客戶的面提出來傷你面子。但是,你下午要怎樣作戰,你有預定的計劃嗎?你敢不敢把狄太太放上證人席去?
不敢。
你敢不敢把被告放上證人席?
不敢。
別人看到你既不把狄太太放上去作證,也不把被告放上去說老實話,會有什麼感想?
他無力地說:安迪睦會被陪審團宣告,一級謀殺罪成立。
那不結了,我告訴他:你願意或不願意,都祇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照我說的去做。把你自己怎樣去證明無罪忘記,強調是檢察官的責任去證明被告有罪。全力證明兇鎗是閔海倫的鎗之後,什麼證人也不放上去,立即進行最後辯論,叫檢察官去說故事,怎麼會是閔海倫的鎗,打死的狄科爾。讓他試著去說服陪審團,你祇看他好看,在辯論中找他小辮子。他這個故事還不太好編呢。
桂想了又想:他已經有了結論。他十分聰明。我要是這樣讓他發揮,他會說得頭頭是道。最後,這些陪審員好像十二個人當晚都在臥房裏,眼睜睜看著安迪睦拿支鎗,一鎗打進了狄科爾的頭。
用閔海倫的鎗?我問。
他又開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