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懸疑小說 探險家的嬌妻

第15章 第十五章

探險家的嬌妻 賈德諾 5367 2023-02-05
  皇甫菲麗自己來接的電話。   我是賴唐諾。我說:我一定要見妳。   什麼時候?   現在。   你來吧,她邀請道。   那裏?屋頂公寓,還是畫室?   畫室。她說:我會對樓下關照,你隨便什麼時候要來都可以上來。   妳一切都好嗎?我問。   還不錯。   警方對妳難過不難過?   不太難過。   他們會更嚴的,我告訴她:我就來。   我掛上電話,開車來到公寓,樓下職員向我笑得好像我是老闆一樣。我來到廿層,按皇甫太太畫室的鈴。   她穿了件無帶的黑長袍,臉拉得長長的有點緊張,黑袍是經過設計的,允許露的地方露得很多。   穿了這玩意兒,妳要去哪裏?   什麼玩意兒呀?

  我指向那件衣服。   你覺得好不好看?她問。   不是這原因,我說:妳是個寡婦,不要忘了,妳應該還在悲傷期中。   悲傷什麼?她說:做這種偽裝無聊得緊。皇甫和我差不多等於分居一年多了你知道他死的那一天幹了什麼?   什麼?   他好像請他律師一週前就準備好了離婚的文件,他電話告訴他律師要他第二天把離婚申請書寄出去。   律師第二天沒有辦嗎?   沒有什麼第二天,他死翹翹了。   警察知道這件事嗎?   警察知道,報紙知道,大家每個人都知道。   妳怎麼知道?   他們逼我逼得厲害不單是警察,而且是記者。我告訴他們事實,他們都存疑。   他們當然要從各方面來看妳的真實性。我說:祗要他們發現妳有一點點說謊,他們會嘴臉不同地回來。

  他們不會找到我騙他們的。   記者怎麼樣?   他們問的都是最不相干的問題。我根本不願見他們。倪茂文在這時候就發揮了大效力了。   唐諾,茂文有一點與眾不同。我丈夫活著的時候,他對他十分忠心,但是他是聰明人。你昨天離開後我和他長談了很久。他告訴我他希望繼續為皇甫家服務,他對幼田的忠心會全部轉移給我。   他為什麼想留下為妳服務?   你什麼意思?   妳要一個新聞經紀有什麼用?   他不止公共關係呀,唐諾。他是個萬事通,大總管,是個經理。他處理一切事務。知道什麼是恰到好處。他和全市各大報都處得好,他對他們有禮貌、合作,但是把他們和我隔離。   妳離開過大廈嗎?   沒有。

  警察什麼時候在這裏弄完走路的。   兩個小時之前,他們告訴我他們檢查完了,我可以使用了。我就下來,一直在這裏。這樣萬一有記者擺脫下面櫃臺溜進來的話   這地方不好。我說。   為什麼不好?   妳可以把記者隔離在屋頂公寓之下,但是妳無法把他們隔離在這裏之外。   我我不願意讓茂文知道我到這裏來,是為的見你。所以我告訴茂文我要一個人休息一下,我到畫室來。   他知道妳在這裏?   是的。   我說:我要妳再回想昨天發生謀殺案的日子。   怎麼樣?   昨天下午我到這裏來見妳,把吹矢槍給妳。   你並沒有要正的要給我,你留在這裏要我交給幼田。   沒有錯。我要知道,我離開後妳做了點什麼?

  畫畫。   有沒有再去浴室?   怎麼啦,唐諾。她說:這怎麼會記得?我是個正常人,我不時會去次浴室。我像每個人一樣,二三天後怎麼記得我去了幾次浴室。   妳懂得我指什麼。我說:妳有沒有因為特別原因,去過這浴室。   她笑笑說:我要去浴室,當然是為了特別原因。   我說:哈雪薇說妳進浴室,把門關上,在裏面相當久。她說妳把吹矢槍從浴室窗口伸出去,她聽到窗打開的聲音,她看到吹矢槍的尖端。   她在說謊,她不可能看到的。   妳說她在說謊,是因為妳沒有做這件事?還是因為妳做了,但是她不可能看到?   都是。   我們來做一次實驗,我說:妳這裏有什麼東西大概和一支吹矢槍差不多長矩的?有沒有拖把柄?或是掃帚?

  我有一支長柄的畫筆,但是我不知道你想要證明什麼?雪薇根本什麼東西也沒看到。   我說:等一下再談這件事。目前我要妳到浴室去,把這支畫筆從窗口儘可能遠地伸出來。   她想說什麼,改變主意,走到壁櫃去,把長畫筆拿出來,走進浴室,把窗打開。   像這樣?她說。   就像這樣。我說。   我走向一排斜的磨砂玻璃窗,把一塊玻璃推開二吋。自己走向模特見的畫壇,站上去,自肩後向開著的畫室窗縫望出去。   我可以看到畫筆最頭上的十吋左右戮出在空中。   我關上窗戶,說:可以了,她有可能是看到的。   她可以看到?   我點點頭。   她咬著自己嘴唇。   她馬上會向警察報告這件事了。我說:假如妳沒有殺死妳的丈夫,妳倒真會自己攪和。假如妳丈夫是妳殺死的,那妳就死定了。

  唐諾,我沒有殺死他。   妳有沒有把浴室窗打開,把吹矢槍伸出去?   她把眼光垂下。有。低聲地承認道。   為什麼?   就在你一離開之後,唐諾。我知道我丈夫急急的需要知道吹矢槍已經找回來了。我記得他的窗沒有關,我走進浴室,我打開窗子一點點,我看能不能見到他。   妳見到他了嗎?   有。   他在哪裏?   就在他屍體被發現的小間裏,他就站在窗口,他背向我,在和別人談話。我想我實在看不到他在和誰談話?甚至可能是在和女人談話。   妳怎麼辦?   我打開窗,叫他名字。   他有沒有聽到?   沒有。   之後呢?   我再叫一聲,然後把吹矢槍伸出窗口希望他能見到,我一面大叫唷呵。

  他聽到了嗎?   沒有。   妳怎麼辦?   我看他是全神貫注在和別人討論事情,可能不會聽到呼聲了。所以我把吹矢槍抽回來,豎在牆角,把窗關好,回到畫室畫我的畫。   為什麼沒有用手電筒來引他注意呢?妳有手電筒照一道光到貯藏室牆上去,就可以引起他注意力了。   那時候我就是沒有想起這一點來。   妳準備一個手電筒本來就是這個用處的?   是的。   那麼妳應該想得到。   但是,這樣做也會引起我丈夫訪客的注意力,可能打擾他們什麼重要的商議,我不願意如此做。   妳有沒有經常用手電筒閃光這一招?   沒有,幼田在他書房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他。我用這一招祗在十分重要的事不能為雞毛蒜皮小事。

  雪薇如何?   什麼意思?   我要多知道她一些。   她說:你還沒看飽?你應該對她有瞭解。   什麼意思?   該看的都看了。   喔!我說:就如此簡單。   當然,她說:雪薇就如此,像身段好的其他女人一樣,喜歡有人看她,喜歡成為注目的焦點。   喜歡什麼人看她?   隨便什麼人。   皇甫幼田?她倦態地說:可能吧,雖然有的時候幼田醉心於工作,一本正經忙自己的事,把所有女人推向一邊。   但是,你不認為他把雪薇推向一邊了。   不至於吧,雪薇祗要下定決心,要推掉她也不容易。   妳不在乎?   在乎有用嗎?   也許沒有用,但是我的著重點是妳有沒有疑心到,假使有懷疑,為什麼還對她那麼好。

  我該怎麼做?   很多妻子會把她眼珠子挖出來。   假如我把每一個和皇甫幼田搞七捻三的女人眼睛挖出來的話,我可以開一個眼庫了。   妳不是說他忙於工作,會把   喔,他是間歇性的,發作的時候動作快得很。   玉菩薩本來是有一對的。   是的。   雪薇的經濟狀況如何?   我不知道,雪薇這一方面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我知道她有點經濟來源。不久之前,她曾經請我背書過一張支票,她可以兌現,是張一千元的支票。   她的抬頭。   是的。   什麼人出的票妳知道嗎?   是的,我看過簽字我一定要看,我等於是做的保人。雪薇不太高興,認為我多管閒事。我祗好告訴她,我要不看看出票人,我真不願隨便作保。

  什麼人簽的字?   齊莫謀。   妳也認識?   藝術品拍賣市場見過幾次。   雪薇也是藝術品鑑賞家嗎?   她在鏡子前鑑賞自己的肉體美但是,我喜歡她,唐諾。   為什麼?   我不知道,也許因為她很放得開。   假如她經濟上發生了大困難,她決心偷這兩尊玉菩薩來賣。妳看她會賣給什麼人?   菲麗搖搖她的頭說:不會,這絕不是雪薇的格調。雪薇可能不忠於感情,但她在金錢方面十分誠實。她突然菲麗自動停下。   怎麼啦?我問。   再想想,雪薇最近二三個禮拜是有一點怪怪的,有一天我看到她和齊莫謀共坐在一輛跑車裏。車子停在樓下,顯然他是送她來上班做模特兒。我我那時也奇怪過,他們手握手地講話   齊莫謀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我問。   要看你問誰。   我在問妳呀。   有人認為他是個正經人,一個名人,一個東方藝術品收藏家。有人認為他   說呀,我說:有人認為他怎樣?   也可以說是收贓的。   我可以在那裏找到他?   他在商業區有個店,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裏,電話簿裏是應該有的。   妳有沒有告訴警方妳曾經把吹矢槍伸出窗外,一面喊個過妳先生?   沒有。   為什麼不說?   我認為這是不必要的。   好吧,我告訴她:說不定這是致命傷。現在我要妳仔細想一想,我離開這裏之後,妳進過浴室雪薇有沒有進過浴室?   老天,唐諾我不知道。每個人有時都要是的,我想起來了。有,她有。   她去的時候吹矢槍在浴室裏,是嗎?   是的,我就把它豎在浴室裏。   她在裏面多久?   我不知道,我沒計算她時間。我繼續畫我的畫老實說我自己太投入了,對周遭的一切沒有太注意。我確定她去過浴室,但是我在作畫上有些困難,所以我全力在研究如何可以解決這些技術問題。當時我曾希望她回來站在畫壇上,我要看光線是如何照上去的,這一點我記得十分清楚。   假如警察再來,我告訴她:對他們說妳今天就是不能再回答任何問題了。   另外,把這件衣服脫掉,換上一套保守一點的,顯得悲悼一點的。   我一點也不悲悼呀。   妳應該悲悼的。我告訴她:妳要使全世界都知道妳十分悲悼,妳丈夫和妳關係不是十分好,他個性比較冷漠,他喜歡孤獨。妳好像始終未能全部瞭解他,但是你尊敬、崇拜他。妳覺得他是十全十美的。   不幸的是,他不喜歡女人。他全部精力投注在他冒險工作上,所以連妳都不易接近他。妳當然有點失望,但是這是現實生活。現在他死了,妳很想念他,對他的死法妳更是痛心萬分,妳特地請了私家偵探來找線索提供警方。這一點妳要弄清楚,千萬別說成請了私家偵探來幫警方破案,那樣就不好了。妳請私家偵探的目的是找出線索來,轉交給警方,使警方可以早日破案。   此外,我還要妳做一些事。   什麼事?   我說:給我張紙。   她打開一隻抽屜,從一本便條紙上撕了一頁下來。   我拿出我鋼筆,在紙上寫道:本人全權委託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找尋及代為保管,本人丈夫收藏品中失竊之玉菩薩。   我把紙和鋼筆一起推到她面前。   她唸了一遍說道:要不要寫上日期?   我搖搖頭。   連偷掉的日期也不寫嗎?   我又搖搖頭。   你要這紙條做什麼?   我也許需要它。   她猶豫一下,簽上了她的名字。   我拿起這張紙,摺疊一下,放進我口袋,說道:再見了,菲麗。   她相當失望:唐諾,我希望你不要老是匆匆忙忙的。   我希望如此。我說,走出她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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