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懸疑小說 寂寞的單身漢

第16章 第十六章

寂寞的單身漢 賈德諾 9895 2023-02-05
  警局裏,這房間是典型的。用舊了的橡木傢俱,地上是舖地布。第一眼看上去,地上好像佈滿了毛毛蟲。每條毛毛蟲都是不小心把香煙頭拋下去燒成的。椅子是直背,沒有墊子的,坐起來不舒服,但是結實管用的。傢俱都可以追溯到我們造東西但求久用的日子。因為傢俱可以久用,所以也從來沒有再換過。   房間是個完全不講究舒服和派頭的。設計上就是管用,也用了很久很久沒有改變了。   宓善樓把門踢上。一個彈簧鎖把門鎖上。   善樓轉向我。好了,你這個騙人的狗雜種。我們要把你心裏的話挖出來,而且要快。   宋警官並沒有那麼積極,也十分小心。善樓,慢慢來,這個郝海倫是個炸藥。我知道她的律師。出名的狠。假如她把他請來,我們還有得受的了。

  善樓看看我,皺著眉,又看看宋警官,他說:鬼律師到來之前,我們對付不了他?   宋警官搖搖頭。   我說:善樓,你誰都對付不了。你現在在亞利桑那州。你現在不在你自己的管區。你連放根手指在我身上的權利也沒有。你甚至無權逮捕我。你傷害了我,我要告你,讓你因為傷害罪受審,我有證人。   再說,在你能辦妥引渡手續之前,你想也別想我會跟你回加州去。我還會拒絕引渡,請求先在這裏聽證。   懂得我是什麼意思了嗎?宋警官說。   善樓向我走過來。你這個唬人的小不點雜種,他說:我要給你看我有沒有權利   門上有敲門聲。   在第二次敲門的時候,宋警官小心地把門打開一條縫。   一個男人聲音說:警官,有人電話找你,說是十分重要的事。

  什麼人?宋警官問。   麥莫賽。   告訴他我會打電話給他,宋警官說:我現在在忙著。   好的,警官。   門又關上。   宋警官向善樓說:這下沒有得玩了。麥莫賽正是我想她會弄來的律師。   他是什麼人?   他是個律師,一個聰明的律師。再說,他和州長是親戚。   州長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善樓問。   警官。你聽到賴說過的,宋警官解釋道:你現在是在亞利桑那州。你必須依賴引渡狀才能把這傢伙帶回去。   善樓寒著臉說:等我和這傢伙把事情談好,他會自動放棄引渡權,乖乖跟我回加州。而且心甘情願的去。   這個州不行,這個城也不行。這個監獄也不行,祇要有我在場就不行。宋警官說:我是住在這裏的,你不是。

  嗨,你等一下。善樓說:你在這傢伙前面說這種話,對這件案子沒有好處呀。   對,我們兩個另外找個地方談一下。宋警官說:不過我不會改口的。   善樓突然走向門口,自肩後向我命令道:小不點,你在這裏等。   把手銬給我拿掉。我說:太緊了,都卡到骨頭了。   真是太不幸了。善樓說著打開門走了出去。   宋警官目送他出去,轉向我相當客氣地說:我們不會去久的。跟了出去。   門又鎖上了。   我坐在那裏半個小時。善樓和宋警官回來的時候跟來了一個第三個人。第三者是短壯,非常厚實,看起來很神氣的男人。他很有聲勢,而且懂得耍弄它。   哈囉,賴,他說:我是麥莫賽。我是律師。你的朋友郝海倫要我來代表你。目前他們要你留在這裏是洛杉磯有拘票說你是謀殺嫌犯。你穩住,什麼話也不必說。連他們問你今天是幾號都不要回答他們。州長的刑事顧問已經約好明天早上十點鐘聽我代表你發言。你不願引渡可以在聽證會中提出來。

  因為是謀殺案,在這之前我不能把你交保出去。你暫時到明天早上要住在牢裏。不要怕,沒人敢傷害你。不論他們怎麼說,他們都不敢真做的。   你放心好了。除非他們能證明你有罪,否則州長不會同意你引渡出去的。   善樓說:我們當然可以證明他是有罪的。我現在不願把手裏王牌給你看,你迫我太緊,我會拿出來的。   好呀,你拿出來呀。麥律師對他說:最重要的是絕對不准你再碰這個人半下。   什麼人說的?善樓問,敵意地轉向他。   我說的。麥莫賽說,向前挺一下胸:你假如在這裏有什麼有錢朋友的話,最好把他們都召來準備給你交保,因為三十分鐘之內一張逮捕你的令狀會交到你手。罪狀是武力脅迫。你攻擊坐在那裏的賴唐諾先生。地點是在公寓廚房餐桌旁。你把賴先生打昏過去,你用拳頭打他臉,故意使他頭撞到牆上。你也許會准予交保,但是我保證你金額會大得嚇你一跳。等我找醫生查出賴唐諾實際受到了什麼傷害之後,我會給你打民事賠償官司,反正至少要你賠一萬大洋。再打他一下我們就變二萬元賠償,另加五千元的警戒性處罰。

  善樓的臉變紫了。你你你   別急,別急。宋警官警告他。   你說呀。麥律師請善樓說下去。   宋警官對善樓說:這傢伙在大學裏是拳擊冠軍,善樓。你慢慢來。   有二、三秒鐘,善樓和麥莫賽站在那裏互相怒視著一動也不動。然後善樓蔑視地轉身,背著他說:算你狠。向前兩步,轉回又向麥律師道:你真認為有兩手,挑一天到洛杉磯來玩玩。   我又不是沒去過,麥律師說:我不喜歡洛杉磯。你是不是有虐待犯人的毛病?   沒有,我們不虐待犯人。善樓說:這件案子的事實你不瞭解。我對這個小蝦子什麼機會都給過他。他欺騙了我。但是我們不會讓律師神氣活現告訴我們應該怎麼做的。我們有的是健身房,假如你認為夠看的話。

  麥莫賽的臉上浮上笑容。喔,說得多漂亮。他說:正好我們這裏也有個非常好的健身房。走吧,我們現在走。我已經缺乏練習太久了。   宋警官大叫道:胡鬧,善樓,你們胡鬧。   善樓大步走出房門。宋警官看看他,看看我們,決定快步追善樓跑出門去。我對麥律師說:找一份棕櫚泉山艾日光沙漠社區的宣傳冊子。打電話。請人用飛機送來   門一下打開。宋警官說:莫賽,請出來。這裏我負責。   二個人出去,門又鎖上。   十分鐘後,宋警官一個人回來,他把手銬替我取下,說道:跟我來,賴。   他們把我帶到監獄,正式收押我。整個下午我坐牢房裏,晚上好好的睡了一晚,早上七點鐘看守的人借了我一把剃刀。九點三十分他們把我裝上一輛汽車。十點鐘我被送進一間高天花板的大房間,樣子是個小法庭。

  五分鐘後,一個三十才出頭的人輕快地走進來,手裏拿了一隻手提箱。他爬上升高幾級的桌子坐了下來。另一個門打開,宓善樓進來;凌珮珠進來;麥莫賽進來,之後郝海倫進來。我坐在一個穿制服的警員身旁。郝海倫向我笑笑。意思是你別耽心。   好了。坐在桌後的年輕男人說:早點進行吧。   他面向我說:我是費哈維。是州長的罪犯赦免秘書,也是管制引渡的秘書。有人說控訴你的罪證是誣陷你的。我們通常是不查證據的,但是這一次我們要破例。   現在,各位先生,我們來聽聽控訴這位犯人的是什麼案件。這是一個非正式的聽證會。我相信你急著要提出你的證據,宓警官?   善樓站起來。   為了便於記錄起見,費秘書說:你的名字是宓善樓,你是洛杉磯警局的警官是嗎?

  是的。善樓說。   好吧,你的案子是什麼?   宓善樓說:杜漢伯在海濱日泳汽車旅館被謀殺了。一切證據顯示他是被一個在那邊徘徊挖掘證據的人幹的。杜漢伯當場把他捉住了,那傢伙把他除掉。   費說:證據如何?   我們都有了。善樓說:我有一位女證人在這裏,他可以證明賴唐諾就是她在旅館裏脫衣服的時候,在外面偷看的那個人。杜漢伯的車就停在汽車旅館房間門口,我們發現有人在他車上貼了個汽車追蹤器。我們循線索追到賴唐諾。賴唐諾溜到舊金山去買了一套追蹤器,補充他仍舊留在死者車子上的一個發報器,我們這一部份鐵證如山。   再說,我們在加州另有一位女證人,今天雖不能來,但給了我一張口供證明。她可以證明謀殺案當晚,顯然是謀殺發生後幾分鐘,賴唐諾在同一旅館後窗偷看她。她從賴唐諾的照片上,做了百分之百的指認無誤。

  杜漢伯是被一支點二二口徑自動手槍殺死的。我們發現這支槍隱藏在賴唐諾佔有的一個公寓裏。他是一個有照私家偵探。他們公司名稱是柯賴二氏私家偵探社。   你還要再多證據嗎?   費先生說:警官,採取敵對態度大家沒有好處。我不要再多證據了。假如真如你言,你只須要引渡公文來就可以了。   麥莫賽站起來說道:請秘書先生稍候。我也想提一個證人出來。   應該把宓警官的事先解決。費說:宓警官,為了記錄的完整,對剛才的言詞你肯宣誓是真話嗎?   宓善樓起立,把右手伸起,宣誓。我宣誓我剛才的話。他說: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嗎?費問我。   麥莫賽說:秘書先生,我代表這位被告。   費先生問: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問他槍是在哪裏找到的?我說。   善樓說:我們在一組隱藏的音響裏找到的也就是說一組隱藏的音響,外面看起來是書櫃。槍在音響的後面。   是謀殺兇槍嗎?我問。   是謀殺兇槍沒有錯。善樓說。   警官,費先生提醒他:你是宣過誓的。   我是在宣誓之下,善樓說:槍經專家彈道試驗,沒有錯。是這支槍殺死姓杜的。   我認為夠了。費秘書對麥律師說:這是個非正式的聽證會,我們不要浪費時間,祇要使事情公正就可以了。   我也想請位證人。麥律師說。   警官,你說完了吧?費問。   我說完了。善樓倔強地說。   我說:警官曾說他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我在旅館裏不幹好事。   她在這裏。善樓說:凌珮珠。   我希望聽她宣誓之後的證詞。我說。   費秘書說:假如他們找到了兇槍。她的證詞其實也不重要。   我說:我們就算她說過這話。我希望問她幾個問題。   麥律師低聲對我說:你處理得了嗎?   我處理得了。我說。   麥律師高聲說:且讓我們暫定這位證人的確說過什麼剛才說的證詞。假設她宣過誓,也宣誓後承認宓警官所說的是事實。我的當事人要問她幾個問題。   你問?還是你的當事人問?費秘書說。   我的當事人問。麥律師說。   當一個被告請了律師之後,通常該由律師代表他來發言。費秘書說。   今天是非正式的,麥律師道:我接這件案子不夠久。   好吧,費秘書說:我們要知道的是真相。凌珮珠在哪裏?讓她站起來,把右手舉起來。   凌珮珠站起來,把右手舉起來,宣誓。   妳聽到宓警官說的,有關妳的證詞部份了。是嗎?費秘書問。   我聽到了。   這是不是妳自己的證詞呢?   是,就是我的證詞。   妳到前面來,坐在這裏,這樣妳所說到的人可以問妳幾個問題。費秘書看看她漂亮外形,相當和氣地說。   她走向前,坐到證人席上去。   我說:妳說我是妳在脫衣服的時候,在窗外偷看妳的人?   是的。她確定地說。   我說:此後妳什麼時候見過我?   她說:我在洛杉磯見過你,此後又在聖塔安納。那是你到聖塔安納我自己租用的靈心公寓來找我。   妳租用這個公寓用的是什麼名字?   等一下,等一下,宓警官說:我們不能讓他把女性證人的名字沾到一點點污泥了。今天的聽證會為的祇是合不合引渡。塗污泥的手法儘可留待以後在法庭上做。這位證人小姐用什麼名字租公寓根本和引渡不引渡沒關係。   我想警官的話是對的。費說:你問的祇能有關指認的正確性。   我說:妳有沒有為了一塊我的拐角地,和我討價還價討論租金?   有。   為了這個原因,見過我很多次面?   是的。   這是日泳旅館有人偷看妳之後的事,又是聖塔安納我們相見之前的事,是嗎?   是的。   那麼許多次見面,妳都沒有發現我就是在旅館裏偷窺妳的人嗎?   沒有,我沒有。我找你是為了要租你的一塊地,我根本沒有向那個方向去想。後來,我有機會向那個方向去想,才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是你。我知道你的臉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記不起在哪裏。我祇是根本沒有把你和日泳汽車旅館連在一起而已。   在宓善樓警官問起妳這件事之前,妳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想法,是嗎?   他是問過我。   然後妳就告訴他?   然後我想起來為什麼一直有見過你的感覺。   想租我的一塊地,妳是代表什麼人來出價的?   杜漢伯。   就是那死者?   是的。   費秘書說:我想我們不必牽涉太廣。假如他們發現兇槍是在你的公寓,我想州長會同意把你引渡給他們。   我們有位證人,我們希望把她叫到證人席來。麥律師說。   是誰?   一位本市的公民,郝海倫。她在本市開一個美容院。她是日泳事件受害人之一。她從浴室出來,偷窺者正好在偷看。   怎麼作證都改變不了太多。宓說:那地方可能不止有半打偷窺的人。   這件案子中,尚還牽涉到警察虐待人犯的事。麥律師說。   亞利桑那的警察嗎?   不是。   什麼人?   宓警官。   他不是本州的警官。他來本州是一般公民。費說:假如要控訴他,可以訴諸於法。依法律途徑解決。   善樓說:昨天我已經被捕過,是用二千元保證金保出來的。   我想這就可以了。費秘書說。   我說:警察來的時候我正在畫一張畫,依據郝小姐自窗外看到的臉,她形容、我畫出來的還相當像。郝小姐認為是實在像。我要知道我畫的像哪裏去了。是不是被警方拿去了?   沒有。郝海倫說:我帶來了。   能給我嗎?   這有什麼好處呢?費秘書說:為了早點結束這次聽證,我願意承認一起有半打偷窺的人。祇要你幹過一次,這位證人凌珮珠又能指認你,對本次聽證已經算是足夠了。即使沒有這位證人。兇槍在你公寓裏被發現也已構成引渡條件了。   我說:對不起,秘書先生,我對於請問這位凌珮珠證人,還沒有問完。   我想你問完了。   我請求你原諒,我還沒有問完。我正問到一半,被你打斷。你說她的證詞,加上兇槍,就足夠了。   我沒說錯呀,已經足夠了。   我還要問她兩個問題。   我們不願在這問題上浪費太多時間。我祇是要找出,請州長批准引渡你出去理由足不足。這是個非正式聽證,我們雖然請這證人宣了誓,也有記錄,但是現在我滿意了,認為夠了。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還有兩個問題。   好,你問吧。他不高興地說道。   我說:當妳在討論租價的時候,妳在我單身公寓裏。妳走過去到書架的前面,妳拉開幾本偽裝的書本,發現有套音響。妳怎麼知道音響在裏面的?   老天!她說:我見過幾千家人家把音響藏在書架後面的。   回答我的問題。妳怎麼知道在裏面的?妳以前進過這間公寓嗎?記住妳宣了誓的。妳的回答以後會有人調查的。   她猶豫了,而後說:我以前進過這間公寓。   妳在裏面住過?   是的。   在我住進去之前?   是的。   妳把公寓空出來,如此我可以住進去?   好吧,是的。我把我東西移出來,如此你可以住進去。   我對郝海倫說:請妳把那張畫給我。那最後一張,就是妳說像極了那個從旅館窗外偷看妳男子的那一張。   她把畫交給我。   我問郝海倫說:你認為這張畫像極了在窗外看妳從淋浴出來的男人,是嗎?   對的,這張畫畫得很好。是我在日泳汽車旅館淋浴出來,在窗外偷看我的人,絕不會錯。她確定地說。   我把這張畫摔到凌珮珠的面前說:妳認識這個人嗎?認識還是不認識?   她看看這張畫,看看我,又看向郝海倫。她深吸一口氣。她說:這張面孔好像有點隱隱有點熟。但是我從這張畫不能看出什麼我的熟人是這樣的。   我轉向麥莫賽律師問:你拿到房地產小冊了?   是的。他說。   能給我一下嗎?   他交給我。   我把它翻到孫夢四的照片,又摔到凌珮珠面前。我說:你認識這個男人嗎?請妳回答是或不是。   她看向這張照片。猶豫一下,說道:是的,我認識他。   我說:妳在聖塔安納用戴安妮名字租的公寓,是不是這個人在付房租?   嗨,怎麼啦?費秘書說:我們說好不再攻擊隱私,你怎麼又來了。   我說:這不是攻擊隱私。你看一看這張照片,再看看郝小姐已經指認的畫像。然後再讓我來問這位證人,她是不是根本未被杜漢伯雇用,但整個事件是孫夢四設計,目的讓我相信我是在和杜漢伯討價還價。   你再讓我告訴她,這件案子是謀殺案。她已經做了偽證了。她要是回到加州,可以因為謀殺案事後共犯被送進煤氣室,除非她現在改變她的供詞。   突然凌珮珠自椅子上坐直,說道:好吧,這件事我也不願為別人背黑鍋。我說好了,根本沒有什麼偷窺者。   費秘書把上身前傾。沒有偷窺者?他問。   沒有偷窺者。她說。   我看妳應該向大家解釋一下。費秘書說。   珮珠說:我是要向大家解釋,但我要用我自己方法來說。孫先生要我住進日泳汽車旅館,在約定的一個時間要我打電話給警察說有人在偷窺。   事實上並沒有人偷窺妳?我問。   沒有。   窗帘是沒有拉下的?   窗帘是我把它收上去的。我也把外衣脫了。我祇穿乳罩和內褲,我報警。之後我披了一件浴袍,警察來時我還是這個樣子。我形容給警方聽的是個適合任何人的形狀。孫先生要我說得含糊一點,以後要改成指證什麼人都可以。   這都是為了什麼呢?費秘書問。   孫先生想控制杜先生的公司,他有一個消息,杜先生和一位叫石依玲的年輕女人有暗中來往。他們幽會地點都在日泳汽車旅館。孫先生想在有所動作前先瞭解情況。   郝海倫見到偷窺者那個晚上,孫先生得到消息他們兩個會去幽會,但消息是不正確的。正當他在偷看每一間的時候,郝海倫自浴室出來。燈光正照在孫夢四先生臉上,事後她的形容,使孫先生想到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所以他叫我特地在他安排好時間證人的一個晚上,住進同一旅館,報案有人偷窺,是他叫我含糊形容,以後可以套到任何人頭上去的。   大家在消化她說的事,全場幾乎沒有聲音。   但是孫夢四在辦公室給石依玲安排了一個職位,是不是?我問。   當然,他給她工作。   為什麼?   為的是另外可以安排一個理由,請私家偵探來跟蹤她,調查她,間接的發現她和杜漢伯的私事。所以他請你們來調查,但是你們太笨了,找不到這個角度,我又不得不給你一個密電。   這些事妳怎麼知道的?費秘書問。   都是孫夢四告訴我的。   孫夢四為什麼要告訴妳這些事?費秘書問。   她抬頭看他的眼。因為我是杜漢伯的情婦,而孫夢四想利用我,告訴我很多杜漢伯的事,也騙我很多,至少我現在知道是騙我了。其實杜漢伯對我倒是真好的,不騙我的。我對孫夢四已經沒有興趣了,他的甜言蜜話也沒興趣了。我對孫夢四是完結篇了,我也不必保護他了,現在我決心做個淑女。杜漢伯一直告訴我他會供養我,他說話會算話的。   費秘書問:妳怎麼會指認賴唐諾是偷窺者的。   是孫夢四先生指示我如此做的,現在我知道他是如何在利用我了,我不幹了。   費秘書向椅背一靠,看向善樓。善樓整個愣住了,拚命在適應這全新的發展。   我說:是孫夢四派妳來和我討論拐角地的租賃問題的,是嗎?   是的。   妳沒有聯絡杜漢伯?   她準備回答,猶豫一下,又說道:為了這塊地的事,我沒聯絡杜漢伯。我和杜漢伯很親熱,我很高興做他的情婦,我唯一後悔的是給別人機會在我面前說謊,使我懷疑了漢伯。我願意做一切事來證明杜漢伯是個高貴誠實的紳士。   費說:妳是他的情婦?   你要我說幾次?我是他的情婦。   妳和孫夢四又算什麼呢?   什麼也不是,我是他的工具;他的掩飾,他的受騙人,他利用我的妒忌心,他說杜漢伯另外有情人。   但是孫夢四給妳付聖塔安納公寓的錢,是嗎?我問。   是的。她臉紅地說:他要有一個地方,和我見面的時候不會有人打擾,那個地方是商業性的,不是男女關係的我現在瞭解了,雖然晚了一點,我有多笨,那麼容易被人利用。   對於杜漢伯的謀殺案,孫夢四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我問。   當然沒有!他要我替他做幾件事,我都做了。   費秘書問善樓: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善樓看向我:我想賴自己也該有些解釋。   我搖搖頭,我說:我現在放棄引渡權權利,我自願跟宓警官回加利福尼亞州去。   你要幹什麼?費秘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放棄引渡權,我說:我自願跟宓警官去加州,省得他要申請引渡狀。我志願。宓善樓是一個公正的警察,他認為自己對的時候固執一點,他還是嫉惡如仇的,他恨說謊的人,有的時候他不喜歡我,但他是個方正的人,我要跟他回去。   費秘書皺著眉。   麥律師站起來,要說話。郝海倫拉拉他上衣的邊,輕輕地拉著逼他坐下來。   我認為聽證會該結束了。費秘書說:假如賴自己放棄引渡權,我還有什麼話說,聽證結束。   費秘書站起來,離開房間。   麥律師走過來對我說:賴,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我在幹什麼。   善樓說:好了,聰明人,承蒙誇獎了。你也許是對的,假如這件事是你把它弄成這種樣子的,我希望知道它本來是怎樣的,我不希望被利用。   沒有人在利用你。我告訴他:我放棄引渡權,節省你力氣,你準備怎麼樣?   我準備在你改變你計劃之前,帶你第一班班機回去。   我有更好辦法。宋警官看看手錶說:有班飛機經棕櫚泉到洛杉磯,半小時後開,我把你們送上機。   郝海倫走向前來。唐諾,她說:我想你是知道你在幹什麼的假如你需要任何東西不論什麼東西麥先生和我都願意幫忙的。   謝謝妳。我告訴她:我不需要什麼幫忙,善樓是正直的,雖然固執一點。   我也相信我是固執的。善樓說。   我認為你是野蠻人!她生氣地向他說:你根本沒有理由動手打他。   好了,姑奶奶,善樓說:我衝動了一點,我生氣了。   她說:我希望有一天有人一報回一報,照樣揍你一頓,看你怎樣想。   善樓笑笑說:我知道我怎樣想,和他打架呀。走了,賴。   我把手伸向郝海倫。謝了,我說。   她用兩隻手握住我手:有什麼結果告訴我一下,唐諾。   我會告訴妳的。我說:再見了,妳幫我那麼多忙,多謝了。   宋警官說:假如你們想用汽車去機場,又想趕上這班飛機,不走是不行了。   我們走囉,善樓說:走吧!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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