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懸疑小說 寂寞的單身漢

第15章 第十五章

寂寞的單身漢 賈德諾 4564 2023-02-05
  郝梅倫穿一套設計很別緻的衣服,臉是經過化妝的,男人很難猜到她的年齡,女人也許可以,但不保證不會猜錯。   她是個泰然自若,姿態優美,老於世故的女人,全身擴散著女性的媚力和吸引力,是一種成熟的誘惑,和一般過了青春期的女人不同。   郝海倫是樹上成熟的水果,所以從現況看來輪到她開始變黃還早得很。   她鑑賞地從頭到腳看我一遍,伸出她的手向我笑笑。   我姓賴,我說。   哈囉,賴先生。她說:你和我想像中的人不一樣。   妳想像中是什麼樣人?   一個大的闊頸厚背的人,盯著眼看我,和我調情還是看得起我的味道,粗聲粗氣的和我談偷窺狂看到我什麼東西了。   現在妳把我歸在另外一類裏?

  我可以絕對確信你不屬於我說的一類。   妳認為我不會盯著眼看妳?   她說:喔,算了,你已經盯著眼看過了,你也許想調一下情,但不是看得起我才如此的味道,會偷偷的設計,看我反應,也是比較容易使我入彀的一種,現在,言歸正傳,你咖啡裏要不要加牛奶和糖。   謝謝,都要。我說。   她嘆氣道:我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種幸福的人,愛吃什麼都可以吃,但是肚子還可以不凸出來,你現在看看我,我她突然停止,大笑:講也沒有用,你一定聽過不少人說過你叫什麼名字?   唐諾。   好吧,唐諾,我們可以做個朋友,我早上時間不多,你的問題可能不少,要快快的問,我是要趕上班的,跟我來。   她帶我進小廚房,廚房一角放有一張桌子,她坐在桌子一邊,我坐到她對面。

  她說:桌子上吐司麵包你自己動手,烤成什麼樣子也由你自己決定。沒有牛油,沒有蛋,我也不給你客氣。   我說:我只要咖啡,海倫,我來問妳,妳對那男人的臉,到底看得有多清楚?   相當清楚,而且深刻在腦海裏。   再看到他,妳會認得出來嗎?   我當然認得出。   妳記得當初給警方什麼形容了嗎?   是的,他什麼長相,我記得清清楚楚。   我說:我自己是個藝術家,我們從他頭髮開始如何?   他是帶了帽子的。   好,眼睛怎麼樣?帶眼鏡嗎?   不帶眼鏡。   什麼顏色?   淺顏色。但是明顯的是他的眉毛,他眉毛我沒有辦法形容得使人能瞭解,但是的確與眾不同。   鼻子呢?

  長長直直的鼻子。   我說:讓我來畫一個樣子妳看看,我曾經研究過妳向警察的敘述,我來試試能不能重組一張面孔出來。   我畫了一個故意彎扭孫夢四的輪廓。   眼睛離得太遠了。她說。   我重新畫一張,把兩隻眼睛放近一點。   眉毛太彎了,這個人眉毛直一點,嘴巴還不太像,畫的嘴角上翹,這個人要直一點。   顴骨?   高顴骨現在有點像了,唐諾,像了唐諾,你捉住了我講的神韻了,這幾乎就是他了,這是一張太好的畫像,唐諾,你的畫工好極了。   我謙虛地說:是妳形容得好,我只是照妳形容來畫。   唐諾,你畫太好了,我有一點怕。   怕?怕什麼?   你照我說的畫,畫得非常像,像到我幾乎好像看了就會認識他似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個特定的對象,要想暗示給我。

  我初看你的畫像,我認為這是張極好的畫像,現在,我越看越覺得這根本是那個男人坐著讓你畫的畫像,我相信有的是暗示出來的效果,我越看這張畫,就越向自己催眠認為就是這個人。   不過假如妳形容的是事實,妳怕什麼呢?   我是說的事實,但是   我打岔說:妳是說老實話嗎?當然不可能不可能窗外站的是我吧,舉個例子來說。   她大笑著說:別傻了,唐諾,你要看一個女人脫衣服,你不會站在窗外看。   這個男人是挫折感一類的嗎?   倒也不見得,不像,唐諾,不太容易形容,講也講不出,除非你是女人,也不會知道我的感覺。   是不知道。我說。   我知道,你感受不到一個女人身材很好的話,在合宜的情況下,她是願意炫耀一下給別人看看,但是,你走進一個應該有充分隱私的汽車旅館房間,突然看到黑暗的外面有一張男臉來偷看的話

  妳有沒有大叫?   我叫了。她說:我也急著抓點東西把自己遮起來,打電話報警。   那個人怎麼樣?   那個人轉身,我可以看到他跑幾步,然後消失在黑暗裏。   之後妳怎麼辦?   我衝過去把窗帘拉下你知道,這個旅館在設計上就大有缺點,房間是L形的,後面開一扇窗,多半的人一腳走出浴室才發現那面窗子,進去的時候很少會留意它的存在。   可能是為了通風好一點才如此設計的。   原因當然為通風,但大多汽車旅館都會用高窗毛玻璃,或是浴室裏裝小到人爬不進來的毛玻璃窗,此外,在背面絕不會有大窗的。   有沒有概念,這個男人在外面多久了?   沒有,一點概念也沒有,我想我是太不小心了,我一路開車,只想熱水洗個澡,我只是打開衣箱,拿些替換內衣,脫光了,走到沐浴的地方去。

  浴袍?   別傻了。她說:我匆匆忙忙,我要出去吃晚飯,我急需淋個浴,我在房間裏一絲不掛走來走去,進浴室的時候一絲不掛,出來的時候也如此,但突然發現一張男人的臉瞪著我看,真是真是倒胃口到極。   因為被男人瞪著妳看?   別傻了,我被男人看過,但那是我自願的,這個男人是有目的的,淫邪的。   他的體型大小,和我比起來如何?   當然,我沒有全部看到他,但是從他站在窗戶的情況和他後來逃走的情況,我會說這個人比你老,比你大;要高一點,寬一點,他   門鈴聲響起。   她蹙眉道: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呢?又看看手錶:我一定要去開店門了對不起失陪一下,唐諾。   我坐在外面看不到的廚房一角,聽到她走出去開門,聽到宓善樓的聲音說:對不起夫人,我自己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來打擾妳,容我自己介紹一下,我是洛杉磯警察總局的宓警官,這位是鳳凰城警局的宋警官,我們兩個要和你談一件事。

  可以,她說:不過我目前急著有事辦,而且   我們事實上祗要佔妳一點點時間。宓善樓自己走了進來。   另外一個聲音,我想是宋警官說:我知道妳忙,郝小姐,但妳的幫助可能澄清一件刑案。   我能幫助你們什麼呢喔,是不是又是那件偷窺狂的事?   完全正確。宋警官說。   我們認為我們已經弄清楚了是那一個無聊男子幹的好事了。他又說:我們已經得到其他受害者確實的指認,假如再能得到妳的指認,本案就結束了,此後保證不會有其他女人受到妳上次受的那種騷擾了。   不過,這個傢伙精得很,他很會狡辯這是他照片,他   我聽到紙張窸窣聲。   老天!郝海倫大叫道:這不是那個偷窺狂,這是個私家偵探,他人就在

  他人就在哪裏?宋警官看到她突然停住,追問道。   我聽到善樓開始移動。   在在廚房。郝海倫說。   他們盡了全力衝進廚房,善樓在前,他伸手經過小桌子上面,一把抓起我領帶和領子,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他說:你這狗娘養的小雜種,你以為我們沒有辦法找到你?   郝海倫大叫道:不要碰他!   他在拒捕。善樓說,一拳打在我下巴上,把我頭撞向後面的牆上,整個房間變成一個走馬燈,我覺得自己被吸進黑暗的漩渦。   當我重獲知覺的時候,我雙手銬在手銬裏,郝海倫氣翻了,機關槍一樣在說話。   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麼?我聽人說起過警察是野蠻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警察攻擊一個沒有抵抗能力,也根本不想抵抗的人。

  他又沒犯法,他到這裏來是幫你們找偷窺狂的,他詳細請問我這個人的樣子,他幫我畫出了一個百分之百正確的臉型,一張我可以指認的臉。   在哪裏?宋警官問。   有好幾張草稿。她說:他一面問我這個人樣子,一面修改草稿,這一堆都是,但這一張是完成後的樣子。   亂講。善樓說:這個人是在塞一些東西到妳腦子裏去,他才是真的偷窺的人,他到這裏來的目的就是給妳一大堆暗示,把妳弄迷糊,認為是另有其人,我們已經死死的證明是這個人了,我們已經有絕對不錯的指認,連動機都清楚了,這件事還牽到件謀殺案,我們也證明是他幹的。   你們什麼都證明不了。郝海倫說:我要代他控告你們野蠻動粗。我   慢慢來,郝小姐。宋警官撫慰地說:妳不知道我們警察通常冒多大的危險,經驗一多,當一個警察像剛才那樣捉人的時候,他看得出這小子在動什麼念頭,這傢伙想打倒警官,自己

  想打倒警官個屁!她怒聲道:他坐在那裏他再等一百年也不會動手,他要是碰到這個警官,他手早斷了,別告訴我這裏發生什麼了?我都看到,我親眼目睹的看到。   宋警官說:妳是後進來的。   別拿這一招來堵我。她說:我也許需要警方保護,但是我是納稅人,為了正義和公正,我一定要站起來講話的。   我真抱歉妳會有這種看法。宋警官說:也許宓警官急躁了一點,他一個晚上沒好好睡覺在辦這件案子,賴唐諾這個傢伙又從來沒有合作過,使宓警官非常不好受。   這絕對是真的。宓警官說:這小子藏匿證據,現在又在把證據搞亂,他東竄西竄把每件東西移開該在的位置,使我們辦案無從下手,這件事也要算妳一份,小姐,不要以為妳沒有受他迷惑,至少他是一個漂亮男人,你肯把他放在家裏吃早飯,已經受他迷惑了。   他沒有迷惑我。郝海倫說:是我在迷惑他,而且我會永遠站在他那一邊。   宋警官注意到我張開的眼睛,他冷冷地說:警官,有人回來參加盛會了。   善樓看看我,從他眼中我看到沒有理由的瞎恨,他又想揍我。   宋警官看懂了他的意思,說道:我們不要耽擱郝小姐辦她的事了,我們該把這傢伙帶回總局去好好問問。   郝海倫說:我是該辦我的事了,我要叫我的律師瞭解一下這件事,我要把他的事看成我自己的事,我要知道你們所謂好好問問他,是不是又要再來一次警察的野蠻行為,你再向他伸一隻小指,我們這裏鳳凰城保證展開有史以來最大的調查,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喔,小姐,宋警官說:不必緊張,也犯不上為這個人做同黨。   善樓拉住我手銬:走吧,小不點,你要開始旅行了。   善樓拉著我向公寓門走去,海倫走向電話。   唐諾,你放心。她說:我馬上找我自己的律師他是個好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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