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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由天堂出發的進步之路

綠色安息日 托爾.海雅達爾 14101 2023-02-05
  一九四七年,我們乘著康提基號航行。海水十分清澈,我們用雙手舀取海水,與浮游生物進行親密接觸,甚至和遙遠的天體也相當親密,因為除了太陽和月亮,它們是我們在海平面上唯一的朋友。   一九六九年,我們搭乘輕木筏,準備二度面對海洋世界。我向同伴保證,未來幾個月最大的生活樂趣,就是和海洋世界雙目相對,看到海水令人驚奇的純淨。我們漂流了八千公里,搭乘輕木筏穿過太平洋,完全沒有看到汙染的痕跡。不管還有多少人與我們一起生活在這個星球上,我們此行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第二次航行是二十年後的事,我們嘗試乘坐一艘用紙草(papyrus)編製成的非洲式草船橫渡大西洋。第一天早上正要遠離北非時,我們發現船隻航行在一片發亮的石油和大塊瀝青油汙上。我們的太陽號載著七名來自七個國家的夥伴,其中阿布杜拉是北非的回教徒,因為油汙的關係,他奉著真神阿拉的聖名而不敢洗臉。駛離那片油汙後,我告訴其他人,我們剛經過一艘油輪的航道,它在進港前要清洗油槽。但是讓我們驚訝的是,駛離非洲之後,不管海水多麼清澈,幾乎每天我們都會碰到結成硬塊的瀝青,大小不一,小的有如米粒,大的則像馬鈴薯。

  我們掛著聯合國的旗幟航行,船上人員有不同的膚色、宗教信仰和政治素養,然而,即使在壓力之下,處於侷促的空間裡,大家也能和平共處。我們因為發現油汙和漂浮的塑膠瓶而大感震驚,我立刻發出無線電報,向聯合國祕書長報告我們的觀察:這世界的海洋正受到汙染。   途中,捆綁一束束紙草的繩子因為擦撞而鬆掉了,抵達西印度群島的巴貝多港(Barbados)時,右舷有半數以上的蘆葦已經散掉,我們只好放棄只剩半個船身的太陽號,試著再製造一艘更好的草船。   一九七○年,我們駕駛第二艘紙草船太陽二號(Ra II) ,掛著聯合國的旗幟,同樣的八名船員,再度出發。這回聯合國祕書長宇譚要求我們,記錄每天所見到的一切,並搜集一些樣本。來自摩洛哥的瑪達尼專責這件事,他配了一具沉水式魚網和一本航海日誌,開始採集油汙與大大小小的瀝青球。太陽二號從摩洛哥到巴貝多穿越大西洋最寬的水域。我們在五十七天的航行中,有四十三天採集到油汙。

  太陽二號採到的樣本將送交聯合國駐挪威代表處,由專家加以檢視。結果發現,油汙既不是海床滲出來的原油,也不是單一油輪觸礁洩漏出來的,而是來自當前世上最大的超級大油輪船隊。   後來我們的航海報告出版,成為聯合國祕書長在世界海洋聯盟於斯德哥爾摩召開的第一次海洋法會議的個人報告。有好多年,我對人類未來的關懷程度遠超過對人類過去歷史的關切。當時,專業的海洋學家組成研究船隊,被派遣到大西洋中部水域進行調查,回來後的報告都指出,海洋受汙染的程度比我們所看到的還嚴重,這迫使我急於到全球各地旅行,把看到的現象及隱含的意義向各國政府與科學研究機構說明。   地球上的海洋只有一個,不能因為國界而被分割,連海底也一樣。不過,海底的岩床一直在原地,而有生命的海洋卻非如此,這是我們親身的體驗。站在這艘航行在摩洛哥境內海域的蘆葦船上,幾星期之後就可以到達巴貝多境內,在海上漂流的速度顯然比汙染的速度快,但所有的油汙會跟隨在船尾。某個季節在非洲的海水,下一季可能就會流到美洲。懸掛紅白相間的祕魯國旗時,可以搭乘蘆葦船在祕魯境內航行,但是到了玻里尼西亞東部海域時,雖然海水還是一樣,卻必須改掛法國的三色旗。但全世界的海洋只有一個,四處攪拌混合,讓生命的湯汁發酵。在古老的歲月中,當第一個蛋白質和DNA被同時創造出來組成生命時,海洋甚至比現在更清澈。

  在任何政府響應之前,首先有反應的就是油輪船隊的擁有者。把油汙傾倒在海域是被禁止的。航運業在海上十分活躍,不願意碰觸禁令,但是油汙卻讓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散布在海上的油輪排放出來的油汙,若和全世界城市與各大陸的農地經常流出的汙染物相比,只不過是一小滴而已。當代的河流都會夾帶一些由排水系統或噴灑農藥的農地滲出來的汙染物。DDT和各種氯化碳氫化合物,存在於悠游於北極海的鯨魚身上。不管我們建造的煙囪有多高,鋪設到海底的排水管有多長,我們總想讓不可分解的汙染物離我們遠遠的。沒有什麼東西會被吹散到地球覆蓋的大氣層之外,或者漂流到這顆星球的地平線外。   海洋似乎沒有盡頭,但對駕駛小船航行的航海家和太空人而言,則是個例外。對他們來說,海洋不過像個懷抱各大陸的湖泊,湖泊中央與四周有陸地,而且像橘子的外皮一樣,看起來沒有盡頭不管從哪裡算起,開頭也是結尾。

  根據沉積在海底古老岩床的細菌和微生物來推算,海洋大約已經有四十億年歷史。長久以來,海洋一直是地球的淨化器。包括屍體、排洩物和腐敗植物等數不清的汙染物,經由河流或夾帶淤泥的海岸,全都流進同一個、也是僅有的一個海洋。從所謂史前的海怪到鯨魚、魚類和浮游生物,全都在海洋裡死亡和分解,如果無法將這些屍體分解、再生,變成新生命與年輕的小生命,這些死亡的生物就足以把所有海水擠壓出去。所有來自陸地和空氣中重要的染色體,流進海洋中分解並重塑,純淨的水分則被蒸發到空中變成雲。自然的時鐘運行是如此順暢,為了海洋生命億萬年的衛生,海洋會透過雲層和重力作用,把潔淨的水送回陸地上,再把所有的髒汙從山丘一路沖刷到海裡,加以分解和轉化。自然時鐘的建立,是一種永恆不斷的運轉,永遠都會發揮作用,如果現代人把製造的染色體包裹起來,儲存在實驗室裡,而非放入海中,大自然的時鐘依舊會運用海洋,永遠發揮淨化器的功能。

  不過,大自然似乎源源不絕的染色體一旦用盡,人類就再也無法重新得到,也沒有任何控制和解救之法。有些塑膠袋堆積在城市的垃圾堆、海濱和馬路邊,雖然無害,卻很醜陋。其實,大多數清潔劑和殺蟲劑被植物吸收後,會進入有機的生命體。這些物質一旦侵入,就不會再跑出來,只會影響植物的生命週期,或者被野獸吃掉。它們會在宇宙的生命循環週期中不停流浪,最後流入海底。所有自然的染色體被微生物吃掉並消化後,會變成新的活細胞;但是,人造的染色體卻無法被消化和分解,只會侵入和儲存在活細胞內。大多數碳氫化合物會漂浮和停滯在水的表層,而那裡正是浮游生物生存的地方,也就是大部分海洋生物交配、棲息的所在。   海中經常性的洋流會穿透浮游生物的身體。自然的染色體可以被海水消化分解,而人造的染色體則會堆積在浮游生物體內。浮游生物到處漂浮,與海洋一起執行巨大的真空淨化器的功能。它們製造乾淨的海水,然後被數量龐大的軟體動物、甲殼動物和魚類吞食,人造的染色體因此被大量集中,隨著食物鏈進入人類廚房的鍋。不管我們煮了多少,吃了多少,都無法摧毀那些為了改造環境而製造出來、無法分解且含有毒性的人造染色體。

  農人和家庭主婦從塑膠瓶裡噴灑出來的東西,最後由漁夫和商人再端回我們的盤中。   季風異變   童年時對海洋的恐懼,被我帶到這艘草船上。不過,我此時害怕的是人類將把海洋摧毀。如果我們殺了浮游生物,將會使這顆星球最古老的產物氧氣不再產生,無論是上帝的進化或達爾文的理論,都無法讓我們的肺臟充滿空氣。我們的星球只有百分之三十是陸地,而只有極少數陸地有森林,因此植物性浮游生物是我們主要的氧氣來源。陸地上的森林面積因為人為縱火和堆土機的破壞,正逐漸萎縮中。人類和靠肺呼吸的物種,都得依賴海洋中的細微植物生存。   靠著浮游生物,氧氣才能從海裡升到空中,再借由風力傳送到海面和陸地。在熱帶美洲的海洋地帶,風與洋流一起由東向西飄流。康提基號和太陽二號的航行,分別穿越太平洋和大西洋,是一種純粹漂流的航行。任何一艘救生筏在海上都會向西漂流,由非洲漂到美洲,由美洲漂到玻里尼西亞,不需要任何領航員。這些地域因為地球的持續運轉,海洋和風得以固定向西流動。然而,在印度洋就不是這樣在亞洲和非洲地區產生的季風,會有激烈的季節性變換,夏季和冬季的風向正好相反,也迫使洋流改變流向。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大挑戰,此時我們不禁自問:這艘古式草船真能應付這趟有計劃的航行嗎?

  這個問題,驅使我於一九七七年在伊拉克打造底格里斯號(Tigris) ,並啟航進入印度洋。在第四次實驗中,我仍利用史前樣式的船隻航行。這次航行帶給我的警訊,讓我沒有太大懷疑:我們星球的未來將遭逢另一種迫切的危機。這一次,我們依照蘇美人的方法,利用當地的蘆葦製造實驗船隻。十一位來自不同國家的成員,由從前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啟航,沿著河流向下游航行那裡是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的交會處,也是阿拉伯人、猶太人和基督徒共同傳說中的伊甸園所在地。   我們選擇在冬季航行,神學家和漁民向我們保證,在那個季節,北風會在我們背後,把我們吹送出波斯灣;接著會有東北季風,很快把我們從亞洲送到非洲。我們航行了五個月,甲板上帶著幾噸食物和飲水,但是,沒有一天的風向如我們所預期。北風吹不進波斯灣,相反地,就在我們到達伊拉克河口時,反而有一陣南風威脅我們,把我們朝反方向吹向科威特海岸。我們被迫付贖金給飛萊卡島(Failaka Island)的海盜,把我們的船拖離礁石區。後來才知道,原來我們是逆風行駛。我們穿過荷姆茲海峽(Hormuz Straits)進入印度洋時,即使是冬季季風,也讓我們挫敗不已。波斯灣沿岸和印度洋岸的漁民告訴我們,一九七七年開始,季風風向就變得難以預料。借由這項經驗,我們設法張滿了帆,從阿曼(Oman)海岸航行到巴基斯坦,不再依靠變化多端且讓我們疲於應付的季風。我們冒著折斷桅杆的風險,從亞洲的印度河谷穿過印度洋,到達位於北非紅海入口的吉布地(Djibouti)。

  在五個月的草船之旅中,沿途漁民告訴我們的一切,讓我們吃足了苦頭。印度洋上,當地漁民代代相傳的季風航線,因為季風的變化而使得古老的自然時鐘開始混亂。這是人類史上掌管氣候的神明,第一次對這套早在氣象記錄出現之前就有的精確氣候運輸系統失控。   西方世界把瓦斯科.達伽馬(Vasco de Gama)推崇為印度洋海路的發現者,因為他曾經從中古世紀的阿拉伯人身上得知季風的祕密。印度早在中古世紀之前,就是海上重要的交通樞紐,在那之前,人們早就將季風的風向記錄下來,但我們卻試著不理會這事實。在基督誕生的第一個世紀,羅馬史學家皮里尼.艾德(Pliny the Elder)曾提到,當時,在埃及、斯里蘭卡和中國之間的港口往來的船隻,數量多得驚人。他也記錄,使用木造船隻之前的時代,從埃及面向紅海的港口,穿過印度洋到紅海的貿易路線上,當時埃及人使用的船隻以蘆葦和索具製造,和他們在尼羅河上使用的是同一種船。埃及人在仲夏天狼星升起的季節,會從紅海的港口出航,他進一步提到:當年的旅行家在埃及曆書上的提比斯月(Tybis)時,就從印度出發,那相當於現在的十二月;返航則是在埃及的梅契爾月(Mechir)重大活動的第六天之前,相當於我們日曆上的一月十三日前。

  除此之外,兩千年前,羅馬人就已經從埃及人口中,學會利用可靠精確的季風風向,根據季風開始變換的月份來決定何時揚帆啟航。   馬爾地夫考古   橫渡印度洋那一年,我或許已不再思考季風意外消失的事,因為那信息並不準確。畢竟,氣象學家曾經告訴我們,季風異常是正常的事,而其他人也正擔心地密切觀察著,我們是否可能在不曾發生颶風的海域上突然碰上颶風。不管情況如何演變,我們生活在一個環境飽受人類殘害的年代,所以必須十分警醒小心。其實,自從在饑民處處的非洲登陸開始,我就十分謹慎。幾年後,我再度被人類早期征服海洋的興趣所驅使,因而重新進入這個曾搭乘底格里斯號與之奮戰的海洋。   那個故事的開始就像偵探小說。有一天,我收到一封陌生人寄來的信,信中附了一幀長耳朵的巨型石雕頭像的相片。相片中的雕像被埋在沙裡,深及胸部。這是多麼神祕的事啊!那雕像是在由一千兩百個環礁組成的馬爾地夫共和國(Republic of Maldives)發現的,那個小小的回教島嶼共和國,位於別名錫蘭的斯里蘭卡西南方遙遠的海上。早期的埃及人前往斯里蘭卡和中國途中,必定曾經過那裡。除非是走赤道的航線,否則走印度南方的航道,必然會碰到橫亙在海中的馬爾地夫珊瑚礁。自從公元一一五三年歸屬阿拉伯人之後,馬爾地夫一直是個篤信回教的島國,由蘇丹統治。回教不允許偶像崇拜,因此,那些長耳造型的巨人,必定是阿拉伯人到來之前,由發現馬爾地夫的人所遺留的。

  應馬爾地夫總統之邀,我帶著一批挪威的人類學家,搭機重新回到印度洋,尋找那神祕的石灰岩半身雕像它曾經被狂熱的回教島民搗碎,只剩下有著長耳的頭部。那是一尊極為美麗的佛陀像的一部分。   考古學家不曾到過這片海洋上的群島探險,受限於陳舊的學術教條,他們認定早期的航海家只會投向大陸型海岸的懷抱。因此,我們可說是第一批發現馬爾地夫史前遺址的人。在森林裡,我們看到金字塔狀的石灰岩塊與珊瑚礁碎片有時從海上也看得見。它們曾經有石板雕成的美麗裝飾,卻被阿拉伯人偷去建造十二世紀的清真寺。這些群島對早期往返於東西方的航海家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中途站。自從航海技術和文明向四方拓展,對中東、地中海地區、印度和中國的商船來說,這裡就成了十分方便的交易中心。這裡的石器和銅器上,雕刻著佛教與印度教的圖騰,有獅子頭、公牛與蓮花浮雕,還有供人膜拜的陽具石雕以及精緻的石面具面具上的修長鬍鬚,是古葉門(Yemen)男性的特徵。   馬爾地夫群島有一些堅定的傳統。當地人認為,金字塔形的大石墩是雷登人(Redin)所建,他們有傑出的航海技術,是第一批發現這些島嶼並在島上定居的人。幾年後,我獲准進入後來曾被封鎖的南葉門共和國,發現那裡的古代面具和馬爾地夫出土的很相似,只不過並非源自佛教與印度教。俄羅斯籍的考古學家在勘探挖掘前葉門塞巴王朝(Saba)遺址時,曾經發現大批被馬爾地夫人用來當錢幣的貝殼。人們通常認定早期控制紅海和南阿拉伯海岸通道的人,是雷登人。就是雷登人的航海商,傾覆塞巴女王的富裕王朝他們發現了前往印度的海路快捷方式,使得原本穿過山中王國塞巴、並使之獲利的馬車路線,不再一枝獨秀。沒人願意再付過路費走穿越葉門的通道,因為走陸路得沿著波斯灣一路牽著駱駝,還得將貨物搬上搬下;相反地,走海路只需要把所有貨物放在船上,直接運到印度,坐在船上也只需要輕鬆地用手操控方向舵。   這麼說來,南葉門的雷登人,就是來到馬爾地夫的雷登人,他們還留下了大型石雕與依照自己的長鬍子相貌雕成的面具。他們在亞洲大陸地區的佛教徒、印度教徒和斯里蘭卡人接管馬爾地夫之前,就已經到過這些海島,並統治這個群島,直到公元一千一百五十三 年阿拉伯人帶著《可蘭經》前來為止。   雕刻和陶瓷碎片,把我們帶回馬爾地夫被遺忘的史前時代。再一次,我們想穿梭不可知的過去,然而這努力卻不斷受到干擾,甚至被警告:我們的未來也同樣不可知的。我們在旱季來到馬爾地夫,因為那季節比較適合考古。但是雨水卻傾盆而下,突如其來的大洪水把我們所挖的溝渠全部填滿。當時,我們正在挖掘一座以太陽為中心思想的方形金字塔,它有一條斜坡道可以進入,高處有太陽的象徵浮雕。我們必須趕快架起杆子和帳篷,以遮擋暴露在外的一切。實際情況和氣象記錄與馬爾地夫人提供的保證完全相反。雨水傾盆而下,形成急流,我們全身濕透,靴子裡進滿了水,得像傾倒水壺一樣把鞋裡的雨水倒出來。   季風已經變相失控。厚重的雲層把重擔卸在錯誤的地方。來自亞洲熱帶潮濕地區的雨水,濺灑在海洋中央的環礁,卻未落在非洲不幸的乾燥地區。我們西方的衣索比亞正在期待這些雨水,據報導,那裡正處於乾旱中。大自然的氣候節拍器似乎亂掉了。在氣象學上,出現異象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我們無法再遵循古埃及人的航向,按照他們曆書上的記載行事:天狼星一出現,就從非洲航行到亞洲,直到曆書上的梅契爾月第六天才返航。對當代人來說,古埃及人已經不再讓人安心信賴了。   太空之夢的迷思   每個人都在談論天氣,因為天候老是在變化。全球氣候也同樣在改變,但是在過去,氣候至少要五十年以上才會有變。對人類來說,天氣變化是因為雲層改變,而雲隨著風而來。氣候是上帝製造的,人類不可能製造出大得可以改變天氣的阻風器或雨傘。濕度和風向,都是天氣的一部分。   砍倒森林,濕氣就會消散,讓森林變成沙漠,令風改變方向。人類現在正在這麼做。所有的國家和所有的人,曾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都在很有系統、很有效率地進行這項破壞。我們一起玩弄天氣之神的魔袋,卻不願意為後果接受責罰。我們花更多時間砍伐更多雨林,在空中製造更多煙塵和灰霧,直到有一天證明:人類能破壞大自然的平衡,使天氣系統錯亂,我們才願意罷手。然而,大自然還是受到人類的質疑,除非環境學家能證明,氣候異常不單純是自然的異象。至於取得這種證明的重責大任,就落在那高聲示警、對人類提出控訴的那些人身上。   當然,自然界的氣候運轉有其不規律性,許多成因是人類所不能理解的。寫下這段文字時,我的思路從馬爾地夫傾盆大雨的記憶中醒來,透過窗子,我看到那座如白骨般灰白、正被太陽晒烤著的土庫美金字塔。就在那裡,在萬里無雲的沙漠天空下,我們的考古學家正在挖掘排水溝渠、在挖掘站上架設屋頂,以防大自然出現真正的畸變。我們預料中的聖嬰年一九八三年,厄尼諾洋流全力撲向祕魯北部海岸,此事距今已過了七年。當時,棺木從墓園裡漂出來,浮在土庫美市的大街上。這種災禍,通常每隔七年就會發生一次,我們必須預先準備。當年,從安地斯山流下來的大洪水和倒流的海水十分駭人,沿著海岸地區造成令人難以置信的災難。而我們的挖掘,證明了早在當代科技對天氣造成影響之前,厄尼諾洋流就已經定期帶來災害,在這沙漠地景上留下一層層沉積的泥土。   我的眼前,擺著一堆關於環境正遭受各種不同威脅的文件和剪報。各種警訊來自聯合國環境計劃、世界野生動物基金會、地球之友、謝勒俱樂部、羅馬俱樂部以及許多國家的科學院校等。一份剛到的剪報是挪威報紙刊登的北極海報告,共有三行標題:   大面積的冰層正在白令海上融化。   在過去二十年中,白令海的冰層在夏季月份已融化百分之二十五。   科學家在北極學會中自問,這是否為溫室效應造成的影響。   真是駭人聽聞!報上說,大部分成年人每天早上離開餐桌、放下報紙之後,下一個動作就是取車。這個星球上的每一輛車,都會持續排放廢氣,而重工業和超音速飛機也會加入行列,一起排放有害氣體到大氣層,和海裡排出健康氧氣的浮游生物競賽。科學界評估和測試後認為,工業革命之後,大氣層內的一氧化碳比率正在增加,每小時就有數百萬噸燃料被從土壤裡抽取出來,被人類轉化成煙塵和黑霧送到空中。氣象專家預言,這種汙染會阻礙陽光照射到我們身上,導致全球氣溫下降。另一種說法則認為,這會形成一種天頂,為地球保留住熱量。當科學家互相爭辯時,北極海的冰融化了,冰河流失了。地球真的比較暖和了嗎?如果是,我們不能證明這些改變緣於人類的任何行為。不論是雨傘效應或溫室效應,都是大自然的畸變。   但是,各地的人們愈來愈擔心,特別是住在地勢較低的海島、陸地或低於海平面地區的人。馬爾地夫的島民住在海拔六英呎高的美麗環礁上,開始感受到危機。打從埃及草船航來的年代,珊瑚礁就一直保護著他們的木屋、花架,以及被珊瑚礁環繞的椰子林海灣。而現在,人們告訴他們該預先準備:如果格陵蘭和北極圈的冰河融化,他們的島嶼將會被水淹沒!   看著窗外那一排金字塔,我看到人類歷史的斷簡殘篇。這世界曾經有許多文明,其中有些比現存的文明更為悠久。那些古老文明的人民曾經和我們一樣,確定自己已經建立了世上第一個永垂不朽的文明。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推展西方文明,包圍住整個星球,即使失敗,也不留任何讓其他文明接替的餘地。   今天的我們正在抹煞過去,想要改造現存的其他文明,並說服自己這是條正確的道路。但是,真的沒有人能夠告訴我們,一日千里的科技文明,最後將呈現出何種面貌。這個文明尚未被計劃好,未來也還不能預知。   沒有人為地球的未來作過規劃,但我們從不缺乏先知聖賢。我們正在猜測地球的最終結果,這恐怕只有未來的一代才知道結局。在我們這一代之前,我們領受到每一件發明的賜福,甚至包括原子彈。然而,在躍進科技時代的今天,宛如神話故事般的人造環境,令科學界開始明白,在大自然不可思議且極為複雜的全球生態體系中,自然是完全優於人類的。若摧毀了這個生態體系,全世界不可能有足夠的腦力和財力將它重新組合。今天,我們正站在一個不可挽救的大災難的邊緣,一批批武裝的環保人士出現在所有的文明國家中,他們好像是在一夕之間出現,其成員包括科學家與一般的門外漢。人類就像站在一個戲劇化的十字路口,先知們因預言的不同分為兩派:樂觀派認為,人類很快就可以搬遷到舒適的太空站,所以不必擔心現在如何對待地球;悲觀派則預測,因為軍備競賽,最後將導致核子浩劫,我們將被送往外層空間,不過沒有宇宙飛船可坐,而是變成一片片碎片飄出去。但是,我們應該相信,我們仍然有時間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今天我們看到了暗礁,可以把舵抓得更緊,航向更快樂的目的地。如果我們真的相信,我們能夠創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勝過上帝所創造的那個有日光、可以在安息日喘口氣、吃東西的世界,那麼,就讓我們向目標前進吧!但是我們一定要知道終點在哪裡,要知道壓榨自己進入一個充滿機械與機器人的世界,需要多少時間。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什麼?我們真的知道嗎?   到了那時候,在外層空間生活的夢想,將成為吸引全世界的魔力。我們有很好的理由相信,我們可以把一些勇敢的人,像子彈般送到外層空間,讓他們在無重力狀態下繞著地球轉,像秋天風中飄蕩的落葉般在月球著陸,只為了要在塵土和石礫上漫步。人類的好奇心不會受到地理疆界的限制。藉著望遠鏡和宇宙飛船,我們可以更了解宇宙中其他世界。我們已經很確定,在太陽系中,除了我們這個星球,沒有其他更好的星球可以讓我們著陸。我們知道月球是個荒漠,比撒哈拉沙漠更貧瘠且沒有生命;我們也知道,水星是個燃燒的煉獄,熱得就像我們想像中的地獄。也許,我們可以在火星結冰的荒原上,採集到一些有用的礦物,而未來那些有錢且負擔得起月球之旅的人,會因此大感興奮。   但是,被我們視為合理的外層空間迷戀,不應該引導我們教育年輕的一代,讓他們認為地球比較不能滿足他們,不如其他同樣繞著太陽卻不適合居住的星球。我們不能讓科技成就把我們打倒得一敗塗地,不過事情好像已這樣發生了。我們提供自己和孩子到奇幻星球進行太空夢幻之旅的書籍和電影,以太空玩具和恐怖的星際大戰卡通為娛樂。世界各地許多個人和俱樂部正在幻想、討論有關外空訪客的事,有些人相信自己看到綠色小人從飛碟裡走出來。暢銷百萬冊的書籍告訴我們,早期埃及、祕魯和復活節島上的居民,都是一些沒有知識的野蠻人,金字塔、納斯卡線條圖案與復活節島上的石像,一定是太空訪客的傑作。如果今天來自太空的超人到訪,看到我們在當代社會所做的一切,一定會感到十分恐怖,幾秒之後就會趕快離開,前往鄰近的星球。他們離家很遠,就算飛碟以光速飛行,最近的家鄉至少也在一光年之外。雖然如此,我們仍允許年輕人放棄現實,在我們美好的家園中塞滿星際旅行的夢想。   虛幻的太空訪客顯然並不喜歡這裡,而真實存在的美籍和俄籍太空人回到地球後,則毫無保留地使用最高級形容詞,把我們居住的星球形容為一顆珠寶,並拿下太空帽深呼吸青草的味道,表示從太空艙裡走出來的感覺有多棒。阿姆斯壯從月球回來後,便加入我們的世界野生動物基金會,獻身地球環境保護運動。我也見過奧列格.阿特克夫(Oleg Atkov)以醫師的身分隨行,完成一趟八個月的太空之旅。步履艱難地從太空艙走出來後,原本是運動健將的他,突然變得十分謙卑,對自然的創造力能組合出肥沃的土壤,讓種子轉化供應人類所需充滿了崇敬之意。後來,他被送到高加索地區度過餘生,花了很長的時間把身體矯正拉直,因為他身上的骨骼長時間處於無重力狀態中,已分散位移了好幾公分。   儘管我們已經從太空專家和太空人那裡學到很多教訓,但太空夢想家的數量還在增加中他們一直告訴我們星球上的年輕人,人類的未來就在雲端之上,要我們不要擔心,即使地球被我們搞得亂七八糟,我們還是可以遷移到外層空間的人造太空站上。    獨一無二的地球   然而,我們真的可以嗎?   科技進展的速度正在加快,有些因石油而致富或原本就很富裕的國家,有一天還是會把零件送到太空去建造大型平臺宛如一顆小行星或海上的鑽油平臺,上面有貧瘠的土壤、塑膠草皮與塑膠花。但是,地球上有很多已經很擁擠的貧瘠土地,太空工程師又如何幫所有人在太空飛行平臺上多爭取空間呢?如果他們能把某個城市的市民,或是某個小島的人送上太空,那其他數十億被留下來的人怎麼辦?執迷於科技挑戰的驅動力,難道就只是要建造一些太空平臺,或者是真正為未來世代的福祉著想?   把人類的精英分子送上太空,到底能為我們帶來什麼未來呢?這些享有特權的太空移民,很快就會回到地球上尋找失落的東西:伸伸腿,把鬆掉的筋骨拉回去;脫掉氧氣面罩,呼吸自然的空氣。然後再詢問地面上的農夫,昆蟲和細菌如何讓土壤從貧瘠變得肥沃;並抓幾隻能滋養農作物的昆蟲,帶走更多水分,回到那荒漠般的太空平臺,因為那裡不在雲層之下,不可能得到雨水的滋潤。他們在氧氣箱中裝滿氧氣,以便能在外層空間呼吸,因為那個塑膠星球無法製造氧氣。他們採集更多建材,以便在居住的平臺後方再加蓋一個有森林的平臺。簡而言之,居住在地球時所忽略的事物,這些人全都認為有必要帶到太空。   讓這些人的太空美夢實現的人,會從現實中覺醒,了解到進化力所賦予人類的自然環境,無法用塑膠和鉻等材料打造。他們會後悔花了大量的物力與人力,把志願遷移的人送到太空。他們的經驗,對構建具有高度智能的生態體系與環境保護的需求,將是最佳教材。他們對現在這個不用花錢、不需維修就可悠遊其中的神奇綠地與富饒星球將會心存感激。也許,用這種真實的實驗,可以證實或反證某些我們不曾嘗試的事是否可行。或許在雲端之上流浪的人,可能會真的讓雙腳踏在土地上,變成我們真正需要的那種可以喚醒陰暗人性的先知。   崇敬大自然   人類一直擁抱著一個令人困惑的字眼:進化。起初我們只掛在嘴上,接著,我們讓它牽著鼻子走向墮落。進化是什麼?這個字眼被解釋為一種先行的動作或品質的改良,不過我們卻把它當成保證,認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比大自然的進化好。我們開始把自然當敵人,想要對它加以控制。任何對抗自然的武器與發明,都會讓我們的步伐更遠離荒野時代的可恥歷史。我們認為這樣的前進方向是正確的。回顧前塵,人類一直假定進化可以用時鐘、世代或世紀加以衡量。   進步,可以在地圖上依面積大小橫向測量,卻不能在曆書上依時間先後垂直衡量。中東地區五千年前的文化水準,就高於五百年前中世紀的歐洲和中東。   感謝醫藥、藝術和通訊設備,為大多數付得出代價的人類帶來許多好處。我們唯一擔心的是:過度消耗會限制生長,而且不知道現有的生活水準能維持多久。但是,我們這些對公眾發表議論或寫作的人,其實仍忘了目前大多數人類所遭逢的大災難,和中古世紀的苦難不相上下。   生活富裕的人想要更富有,而窮人想要更多的錢。我們對用身體勞動的勞工心存憐憫,所以發明按鈕式的系統和電腦,來解除他們身體上的勞苦。然而,接下來我們卻讓他們失業,逼迫他們走向街頭,而我們這些付得起錢的人,則踩著固定式的健身腳踏車減肥。   所謂的進化,現在已經變成把事情由單純加以複雜化的努力。農夫和漁夫是當代社會中唯一真正尊貴的人,他們在被我們遺棄的自然世界裡工作並哺育著我們。沒有他們,當代社會和商店、銀行、電纜、水管都將崩潰瓦解。   全球性的金錢過剩,讓我們開始進行軍備競賽。我們幾乎殺死了所有的獅子和老虎,然後同意保護剩下的少數。我們專注於銷售那些設計來殺死同類的武器。如果敵人遠離了,我們就會儲存數量如天文數字般的遠程火箭和超級炸彈,不久我們會丟棄這些武器,再製造更精良的武器。進化在現代人的觀念裡,就是製造大屠殺的武器,適合在更遠的距離內殺死更多同類。   誰才是文明世界的敵人?敵人在一夜之間改變了,變得和所有人一模一樣,因此,我們必須穿上制服才能分辨敵我。然而,新的敵人又出現在更遠的距離之外,我們也不必再穿著制服,只要由人民或他自己推選出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按個鈕,就可以結束武器競賽。自衛,已經進化成自我毀滅了。   我們認為,進化的意義就是製造更精良的武器自衛,或對付有敵意的鄰居。用我們自己的語彙來說,我們在捍衛和平。但是,我們也從經驗中學到教訓。不管發明的是弓、箭或原子彈,敵人最後也會仿效我們的武器來對付我們。我們架設機器來解放勞工,讓他們免於背疼的職業病,但是機器卻取代了勞工,讓心靈破碎的勞工無所事事。   當武器的進化已經超出瘋狂的極限時,人類開始激怒所有共同的敵人。歷史告訴我們,國與國之間的同盟,都因面對共同的敵人而產生,而不是因為有共同的朋友。當我們偵測到威脅來到頭頂或腳底時,可能就會意識到:丟棄一切殺人的設計,攜手共同抵禦所有參加軍備競賽的人和國家。今天,我們的敵人已經從噴霧器、排氣管、排水系統和工廠的煙囪裡釋放出來,以進化之名為掩護,躲在土地裡和雲層中。我們還沒有為這種敵人找到一個容易記住的名字,而當代的環境學家則開始使用汙染這個名詞來稱呼,這是科技進化中最負面的觀點。   自然環境正逐步背叛我們。那哺育我們數百萬年的友善生態系統,現在正用永恆運轉的生態平衡法則,用我們製造的那些不可分解的染色體和過度排放的一氧化碳來攻擊我們。今天,我們靠著對原子的一知半解,以眾多的人口與強而有力的方式,砍掉了生態樹最上層的樹枝,但我們其實也是生態樹的一部分。不過,如果保留足夠的樹幹和樹根,生態樹還是會重新萌芽。我們曾經是生態樹最頂端的樹枝,枝幹可以移植,整棵生態樹還是能挺立不搖,如同人類出現之前一般。它也許會殘缺,但人類的未來,總是在最頂端的樹枝上,需要從牢固地生長在神奇土壤裡的樹根吸取養分。   如果要留給子孫一些叮嚀,我會這麼說   接受這顆星球,好好照顧它。我們在你們之前把它借來,卻沒有照顧好。對我們的祖先來說,這裡曾經是奇幻樂園。但是,我們從父母身上學到要尋求進化,而且誤解了那個意思。我們的父母和他們之前的好幾代,打從亞伯拉罕時代就被告知,上帝給了人類一個天堂,其中那一對男女是依他的形象塑造的。然而,我們不明白伊甸園裡亞當夏娃的寓言,那花園遍植草木,人口眾多,是上帝在安息日早晨之前完成且感到滿意的作品。   原諒我們讓森林虛竭,原諒我們汙染水源,原諒我們儲存恐怖的武器,我們就像亞當之子該隱(Cain),忌妒他的兄長亞伯(A|bel)。   原諒我們曾經在臭氧層上開了一個大洞,原諒我們使用堆土機,噴灑藥劑,與綠色的自然環境抗爭。現在,我們看到自己贏了這場戰爭,卻為自己的成功感到震驚。我們祈禱大自然能堅持下去,因為,不管是誰贏過那曾經為我們帶來超凡進化的大自然,他們都將是唯一的輸家。   我們曾經發明電腦、傳真機,以及可以更節省時間的快捷方法。但是我們省下的時間,其實是去賺更多的錢,以便支付購買省時設備的賬單。那些設備,我們過去根本就用不著。而我們也比從前那些世代的人,感受到更多對時間的焦慮與壓力。   我們曾經看不起土著,因為他們看到花朵從地上長出來、樹葉從褐色樹枝上冒出來,還會感到驚喜。他們沒有顯微鏡可以看到染色體和基因,而我們卻看得到。而你們,我的孩子們,一定要試著去看事物背後的真相,就像那些土著一樣。   因為我們把自己藏在高牆之後,所以我們看到的地平線變窄了,我們用霓虹燈把天體蒙蔽了。我們膜拜的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但是,你們一定要尊敬那些充滿靈性的生命。機器人只要裝上錄音帶就會說話、走起路來像沒有線拉扯的木偶,讓我們感到驚奇,但是,我們卻不會為了在枝頭唱著自己曲調的小鳥而驚喜。我們在教堂裡學到同情摩西,因為他帶著十誡來到山下,卻發現子民正圍著一頭黃金製成的小牛載歌載舞,讓他感到沮喪。我們珍惜黃金,把它存在銀行,寧可讓小牛變成可以吃的牛肉。   看著迎向陽光的花朵、獸欄裡的動物和荒野,它們像你們一樣會睡覺、起床,能夠到處走動,選擇正確的食物,尋找合適的伴侶。儘管它們付出自己的生命來哺育大自然,它們還是會像生下它們的父母一樣,繁衍下一代。   就像在你們之前的我們曾經做過的事,你們可能永遠會懷疑,為什麼你們會被生出來,生命的目的到底何在。我們以前認為,生命的目的就是要重塑周遭的世界,而我們也曾嘗試過。如果你們能改善那被人類盲目漠視的世界也就是人類心裡的世界,那麼,你們在未來將擁有更美好的成就。那是我們幾千年來都不曾改變過的世界,一直被我們藏得遠遠的。我們內心的世界是永恆與無限,是上帝與魔鬼的戰場,你們可以在其中找到天堂與地獄。   原諒我們把一個更惡劣的環境交到你們手中。但是,不要沮喪,要更細心地照顧所有活著的種子。每顆種子都擁有孕育出無限顆種子的力量。鳥兒依然在這星球上歌唱,魚兒還是會在水裡游泳,陽光仍會照射在北極熊與象群身上。幫忙拯救這個曾被我們傷害過的生態體系,試著研究、了解你們所屬的那個自然時鐘。   所有能走、能爬、能游、能飛的生物,都是由我們延伸出來的自然家族成員。那些固定在土壤裡、不會看或聽而只能緩慢生長的植物(即使幾天前看過它們的葉子和花朵的變化,許多人仍然以為它們不會動、是死的) ,凡此種種,也都是我們家族的成員。不只是人類,這顆星球上所有活著的東西都算我們的親戚,因為我們的始祖從它們那裡繼承生命單細胞浮游生物激發了整個地球生命的進化。所有的生命都有共同的起源,不管是藉著超自然的創造力或自然的進化。即使是進化,也一定曾有一項輸入程序,把一些有創造力的因素加了進去,讓它朝著有意義的方向前進。如果大自然創造了自己的進化,那麼,我們顯然應該表示敬意,把它當成長輩般保護、景仰。如果有一位上帝,運用萬能無比的進化力來創造自然,我們更應該尊敬和崇拜他的作品我們的自然環境。崇敬上帝,不管你們的信仰和語言如何稱呼他。   對所有世代的人類來說,此時此刻,正是上帝的安息日。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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