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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假面人質 李查德 2324 2023-02-05
  藍色大門左邊的銀色盒子裡,有六個黑色的呼叫按鍵,垂直排列,最上面的名牌寫著卡布林斯基,字跡非常工整,不過墨色已經淡化,最下面那個用黑色麥克筆寫著管理員,字跡潦草,中間四格都是空的。   出租率不高。波琳說:租期短,都是過客。只有卡布林斯基先生或太太,從字跡風格看起來,他們住在這裡的時間應該有一輩子了。   或許五十年前就搬到佛羅里達州去了。李奇說:也可能死了,而沒有人把名牌換過。   我們要試試管理員嗎?   拿出妳的名片,用手指遮住前這個字,讓他們覺得妳還在調查局工作。   有這個必要嗎?   我們要尋求一切可能的助力,這是一棟激進分子大樓,還有格瓦拉瞪著我們,再加上流蘇花邊。

  波琳伸出優雅的手指,按下管理員的按鈕,過了整整一分鐘後,一個扭曲的聲音從喇叭爆了出來,有可能是你好,也有可能是找誰,或是做什麼,或者單純是靜電的音爆。   聯邦調查局。波琳叫道,雖然已是遙遠的事實,但她跟李奇都曾經替山姆大叔賣過命。波琳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名片,喇叭裡又傳來另一聲音爆。   他下來了。李奇說。   在部隊裡,他看過無數棟這樣的建築。那時候他的職責是追緝擅離職守的士兵,這些開小差的都喜歡現金租屋,短期租約。根據他的經驗,建築物的管理者通常都會配合緝捕行動,因為他們很重視出租的權益,不希望自由受到干擾,所以最好是有別人去坐牢,而他們安穩地繼續過日子。當然,除非管理員就是壞蛋。

  不過這個似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藍色的門往內打開,一個高大枯瘦的人,穿著滿是髒污的無袖襯衫,頭上戴著黑色針織帽,一張扁平的斯拉夫臉,有二乘四呎那麼長。   有事嗎?他說,很濃的俄國口音,聽起來幾乎像是俄文的Da(俄語的有事嗎?)?   波琳把名片在空中揮了老半天,好讓他可以看到幾個字。   說說你最近的房客。她說。   最近的?那傢伙重複道,沒有敵意,聽起來是個十分聰明的傢伙,努力想要駕馭外國語中的微妙之處,沒有其他情緒。   李奇問:過去兩個星期有人來登記租屋嗎?   五號。那傢伙說:一個星期前,管理單位叫我在報紙登廣告,他是看廣告來的。   我們要看看他的公寓。波琳說。

  我不確定該不該讓你們看。那傢伙說:美國有相關的規定要求。   國土安全。李奇說:愛國者法案通過後,美國已經沒什麼相關規定了。   那傢伙聳聳肩,高大瘦削的身體,在狹小的空間內轉向,朝著樓梯而去。李奇與波琳跟著他進去,李奇聞得到咖啡店的咖啡香從牆壁間穿了過來。沒有一號公寓跟二號公寓,第一個出現的門就是四號公寓,在建築物後面樓梯一上去的地方。三號在同一樓,蓋在建築物前面的玄關,這意味著五號應該就在三號的正上方,三樓,向東俯瞰著馬路。波琳看了李奇一眼,李奇點點頭。   窗上沒有任何東西那間。他對她說。   到了三樓他們經過六號,在建築物後面,然後朝著五號前進。咖啡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球一致的走廊味道,就像燙過的青菜。

  他在裡面嗎?李奇問。   管理員搖搖頭:我只看過他兩次,現在一定不在,我剛才清了整棟樓的水管。他拿起扣在皮帶上的萬能鑰匙,打開鎖,推開門,往後站。   這間公寓在不動產經紀人眼中叫洞天公寓。全部就只有一個房間,有一處彎曲的L形凹洞,理論上是用來放床的地方,前提是床夠小的話。一個角落廚房,一個小小的廁所,沒有門板。不過基本上,絕大部分眼中看到的都是灰塵跟地板。   因為公寓裡面完全是空的。   只有一張立著的吃飯椅,這張椅子不舊,不過使用頻繁。飽華利街上賣的那種,餐廳破產後被人接收,再重新拿出來販售的查扣商品。椅子擺在窗前,方向梢微轉向東北。距離李奇選的那張咖啡桌高了二十呎,距離更遠二十呎。

  李奇走過去,坐在椅子上雙腳平放,放鬆但保持警戒。以他的坐姿,自然可以把第六大道對面的消防栓放進視線正前方,只要稍微往下一個角度,就可以輕鬆去除貨車的視線障礙,半掛式貨車也不成問題。九十呎的視線範圍,只要臨床診斷上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李奇再次站起來,轉了一整圈,發現一個鎖住的門,三片結實的牆壁,一個沒有窗簾的窗戶。《士兵應了解適當的觀察點,必須擁有不受阻撓的前方視野,適切的側翼、後方安全。提供惡劣天候防護,以及具備隱匿觀察者的功能。並在完行動期間,不受干擾的合理可能性》。   感覺就跟派蒂.喬瑟夫的公寓一樣。波琳說。   妳去過?   布魯爾描述的。   他的話還真多。李奇說。

  然後他轉過去看著管理員說:跟我們講講這個人。   他不會說話。管理員說。   什麼意思?   他沒辦法說話。   怎麼,像啞巴?   不是天生就啞,是因為受傷。   比方說是有外力讓他說不出話?   不是情緒上的。管理員說:是身體上的,他跟我溝通的時候都拿著一疊黃色便條紙,用寫的,都是完整的句子,很有耐心。他說他在部隊的時候受了傷,像是戰爭留下的傷痕,可是我注意到他沒有什麼明顯的疤痕,而且我還注意到他的嘴一直緊緊閉著,好像不好意思讓我看到什麼。這讓我很清楚想起以前看過的東西,二十幾年前。   什麼東西?   我是個俄國人,因為犯罪,所以被派到阿富汗的紅軍服役,有一次當地的部落送了一個囚犯回來警告,他的舌頭被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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