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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艾迪斯不知去向,他們全都有危險。
消息像野火傳遍費斯克大宅。起初大家感到震驚聽到了梅俐莎.李成為第三位受害者,又得知艾迪斯逃之夭夭,猜測他說不定正前往校園。接著,大家才回過神,而亞麗則是感覺到其他人在瞪她、怪罪她。(他耍了你,亞麗,他騙你,而你任憑他欺騙。)
布雷克將他們鎖在屋中,分派員警守在屋外,留意是否有教授溜來這裡的跡象。亞麗聽到了持有槍械,很危險的話,她曉得艾迪斯若是在賈斯博露臉,會被當場革殺。
(怎麼會?)她納悶著。(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凱勒待在她身邊,其他人回到各自房間,但她沒有動,她不能動,她全盤皆錯。
說吧!她說。
說什麼?凱勒問,一隻手疲憊的揉揉頭皮。
說出你的想法,凱勒。說我誤了事,說我搞砸了。
你沒有但這無濟於事,再說下去,就形同貶抑她,凱勒沒有傻到那樣做。他的為人向來如此,亞麗。他一向都這樣,這些謎團是他的生命。
可是大家都跟我講過了,凱勒,他們告誡過我。(現在死了三個人,我本來可以阻止他的。)
他搖搖頭。你不能自責,亞麗。
憤怒洶湧而出,他好大膽子,竟敢跟她說她應該有什麼感受!他以為他們又回到愛荷華了嗎?他以為他們只是小孩子到處亂跑,想找出某個瘋子作家嗎?她看著他,下顎顫抖,眼睛充滿血絲。
東西呢?
他瞇起眼。什麼?
你昨天晚上偷的。你看到手稿收在書架上,我從艾迪斯家裡回來後,手稿就不見了,稿子怎麼了?
他一臉困惑,壓根兒不曉得她在說什麼。
(別讓他跟艾迪斯一樣耍你,亞麗,別被他唬了。)
在哪裡,凱勒?她重申問題,更加逼近。
那表情不變,保持孩子氣的驚異,然後慢慢的,他動搖了。一點點、一些些的,他的臉恢復成她熟悉的樣子。
在我房間。他說,我會給你看。
那就走吧!
現在不行,四周太多人了,晚點再來。
她看著他。是真跡嗎,凱勒?
一開始他只是望著她,然後才點點頭。唯一沒有出版的法奧斯著作。你十點過來,我們一起看。
然後他就走了,留下她獨自擁抱罪惡感。
夜幕即將低垂之際,底下空地的記者漸漸變少,或退到校園西區較佳的遮蔽處休息,而亞麗昏昏然的入睡了。一小段夢境:
◇◇
她在走路,跟隨著一個男人的腳步聲走過一條走廊,是理查.艾迪斯。她不清楚自己從何得知,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我們要去哪裡,教授?她問。
到時就知道了,男人說。你信任我嗎?
在夢中,她毫不遲疑:是的,教授,我信任你。
於是亞麗尾隨他,意識到他是年輕許多的他,頭髮比較濃密、顏色較深。他身上的西裝,多年前她看他穿過,是他受審期間的那一套。
席普利博士。有人叫道,席普利博士,你醒一醒。
她爬起來,霍然坐直,視線聚焦在布雷克警探的臉上。
是我。他說,別緊張。
他是不是
沒有。布雷克說,艾迪斯仍然下落不明,你得回自己房間。
可是
不行。他堅定的打斷她,不准反駁,亞麗。如果理查.艾迪斯還在外面,那我們會需要保護好屋子裡的每個人,這個人極度危險。
她想要駁斥,卻無話可說,布雷克是對的。
她站起來,走出客廳,他朝著她的背影喊話。
如果找到了艾迪斯,我會請教你更多問題,一切就等找到人了。你務必要了解,如果聽到他的消息,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你要第一個通知我們。假如你在保護他,或用任何形式為他撒謊
我沒有。
那你會跟著他賠上你自己的,聽到沒?
她嚥下口水。我了解。
很好。今天晚上,我們會嚴密戒備一整夜。若是艾迪斯靠近學校一步,我們會逮到他的,我的人馬所收到的命令是革殺勿論。
亞麗一言未發。夢境使她眼睛刺痛:(你信任我嗎?)
還有,席普利博士?
她轉身,等著。
關於你在愛荷華的發現?
怎樣,警探?
現在你得好好仔細思考,因為看樣子,理查.艾迪斯玩花招的時間,可能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