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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白羅重新登場

三幕悲劇 阿嘉莎.克莉絲蒂 2094 2023-02-05
  咱們彼此坦白吧,查爾斯爵士說,要不要繼續下去呢?   又是一個作戰的會議。查爾斯爵士、沙特衛和蛋蛋.莉頓.戈爾坐在船廳裏。壁爐裏的火正在燃燒,半夜的狂風在窗外呼嘯。   沙特衛和蛋蛋的回答大相逕庭。   不。沙特衛說。   要。蛋蛋說。   查爾斯爵士看看這位,又看看那位。沙特衛客氣地表示,女士優先。   蛋蛋沉默了好一會兒,整理著思緒。   我們一定要繼續下去。她終於說,一定要,因為我們至今一無所獲。聽起來真是荒唐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前已經有了一些輪廓模糊的想法,而現在我們知道,有些想法是不可能成立的。   運用排去法。查爾斯爵士說。   正該如此。

  沙特衛清了清嗓子。他喜歡把事情定義清楚。   謀財害命的想法現在可以完全拋開了。他說,看起來,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人(用偵探小說裏的說法)能夠從史蒂芬.巴賓頓的死亡中謀取錢財。報仇也同樣是不可能的,先別說他那天生的和藹可親和與世無爭的性格,除此外,他也並非是容易樹敵的爭議性人物。所以,我們最後只有回到那種十分概略的想法恐懼。因史蒂芬.巴賓頓的死,某人可以獲得保障。   說得太好了。蛋蛋說。   沙特衛面有悅色。查爾斯爵士顯得有點兒懊惱。他才是主角,而不是沙特衛。   問題是,蛋蛋說,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我指的是具體地做些什麼。我們要去偵查什麼人或什麼事嗎?我們要不要喬裝打扮,去追蹤他們呢?

  我親愛的孩子,查爾斯爵士說,我一向抗拒扮演長鬅子的老人,現在也不打算那樣做。   那麼,要怎麼   蛋蛋正要講下去,就被打斷了。門開了,女僕達珮通報說:赫丘勒.白羅先生到了。   白羅先生容光煥發地走了進來,他向十分驚訝的三個人打了招呼。   我獲准,他眨了眨眼說,前來參加你們的會議,以助一臂之力。你們在開會,我說對了嗎?   親愛的朋友,我們非常高興能見到你。查爾斯爵士說。他從訝異中恢復過來,上前與他的客人熱情地握手,並把他拉到一張大扶手椅那兒坐下。你從哪兒過來的?   在倫敦時,我曾去找過沙特衛先生。他們告訴我,他已離開倫敦,到康沃爾郡。於是我馬上便想到他到了什麼地方。我乘第一班火車到了魯茅斯,就來這兒了。

  這樣啊。蛋蛋說,但你來這兒做什麼呢?然後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失禮,臉上泛了紅暈。她繼續說道:我是說,你來這兒有特殊的理由吧?   我到這兒,赫丘勒.白羅說,是要承認錯誤。   他帶著一股動人的微笑,轉身對著查爾斯爵士,以一種異樣的姿勢向他伸開雙手。先生,就是在這間屋子裏,你曾宣佈你對偵查結果並不滿意。當時,我認為這是你戲劇家的本能。我對自己說,他是一個偉大的演員,無論如何,他都要表演一番。我承認,一位與世無爭的老紳士死於非命,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即使是現在,我仍然不清楚兇手是怎樣對他下毒的,也猜不出其中的動機。它實在十分荒唐,不可思議。然而,那之後又出現了第二次死亡事件情況相似的死亡。沒有人會認為那是巧合,不是的,兩者之間必定有某種聯繫。所以,查爾斯爵士,我來這兒向你道歉:我,赫丘勒.白羅,判斷錯誤,並請求你允許我加入你們的行列。

  查爾斯爵士神經質地清了清喉嚨,顯得有些為難。   您真是太豪爽了,白羅先生。但我不知道這會花費你很多時間,我   他停下來,若有所失。他用眼神向沙特衛徵求意見。   你真好心沙特衛開始說。   不,不,我不是什麼好心。這只是一種好奇心,而且,是出於我的自尊受到傷害,我必須彌補我的過失。我的時間那算得了什麼?不然旅行是做何用的呢?不同的地方所用的語言可能不一樣,但無論在哪兒,人性都是一樣的。當然,如果你們不歡迎我,如果你們認為我會造成干擾   兩個男人同時說道:   不,不是那樣。   不會的。   白羅把目光轉向蛋蛋小姐。   小姐的意見呢?   蛋蛋沉默了好一會。三個男人有個共同的想法:蛋蛋不想要白羅先生的幫助

  沙特衛認為他知道其中的原因。這是查爾斯.卡萊特和蛋蛋.莉頓.戈爾兩人的私人計劃,沙特衛心知肚明,他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陪襯。但是,赫丘勒.白羅可大不相同,他有可能成為主角。要是查爾斯爵士願意讓賢,那麼蛋蛋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薩特斯韋特看著她,十分同情她的窘境。這些男人並不理解她,只有他那半陰性的敏感特質,能意識到她的尷尬。蛋蛋要為她的幸福而奮鬥   她會說些什麼呢?   然而,她又能說什麼呢?她怎麼可能吐露內心的想法呢?你走,你走!你一來就會破壞一切。我不希望你在這兒攪和   然而蛋蛋.莉頓.戈爾只說了她應當說的話。當然,她淡淡一笑說道,我們都很高興有你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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