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頁 類別 懸疑小說 三色貓幽靈俱樂部

第5章 第四章 雙面人

三色貓幽靈俱樂部 赤川次郎 17329 2023-02-05
    1   下雨了。   沒有比旅行時遇到雨更無聊乏味的事。   片山呆呆地坐在會客室裡,眺望灰雨包圍的庭園。   會客室裡沒有別人。連一點談話聲音也聽不見。   到底幾點鐘了?肯定是下午。因為剛剛吃過午飯。   總之,是個懶洋洋的下午。慵懶的感覺迎面襲來,連看手錶的興致也提不起來。   晴美說頭痛,躲在房間睡覺。石津呢?片山不曉得他在幹什麼,也不想知道。   福爾摩斯是榮子的保鏢,但是當事人不願意接受這件差事,而是榮子片刻不離牠左右。   至於那四位小姐,絲毫不懼怕雨,不知上哪兒尋快活去了。   於是剩下片山孤零零的待在會客室裡躺著發愣。   必須在這裡待到何時?片山嘆息。事情演變到如此田地,他們也不是不能離開。依照原定計劃,下一站是去奧地利,在維也納四處觀光。

  栗原也許會生氣,但是不會知道。   說實在的,自己是來休假的嘛!   可惜片山就是不敢違抗上司的命令,所以苦惱。   說起來,有錢人做的事也真匪夷所思。   當然,錢也不是容易賺的。然而竟然肯花一大筆錢買他人的經歷,作為一種遊戲,確實有點超乎常人所能想像。   因此之故,有時遭受性命的狙擊,也算自作自受了。   哇!突然旁邊傳來叫聲,嚇得片山彈起來。   怎麼?你的妹子如此可怕?   晴美帶著陰沉的表情坐在一邊。   幾時進來的?片山拍拍胸口。這樣嚇人對心臟不好,知不知道?   你要我演奏進行曲通知你?   也不是頭痛好啦?   石津吻我一下,就痊癒了。   什麼?片山頓時僵硬著臉。那個傢伙,他在哪兒?

  開玩笑罷了!大概是在有東西吃的地方吧!   怎麼?原來開你哥哥玩笑啊!   誰叫你不來探望妹妹!晴美露出兇相。   看來你已經完全精神起來啦!   差不多啦!結果來說,被殺的是   不要突然沒頭沒尾的說話嘛!   我是說平田大使的故事。我沒聽得完整嘛!   就是這樣囉。片山嘆一口氣。我也不曉得他說的是真是假。   刑警的責任就是要把一切看通看透!   平田大使是經一位先入會的會員介紹入會的。那人就是楠本正夫,他買下了梅原伸子的丈夫梅原重行的過去   那個車禍死亡的人?   不錯。他聽楠本說,假如要找對象,只要拜託醫院就可以了。   換言之,即是遇到意外的人死亡

  也有時是在路上發生意外,身分不明的人送進醫院。這個人一死掉就跟他聯絡。   可是,萬一身分不明豈不是無可奈何?   只要調查就知道的。尤其是提供線索的那位護士,事先替他把身分悄悄藏起來了。   哦?那豈不是故意使他身分不明?   死者的家屬大概從楠本得到不少金錢賠償吧!楠本介紹平田入會時,好像告訴他一定會找到適合人選云云。   後來找到了?   找到一個姓山邊的人。那名護士通知平田,有間低級酒廊失火,山邊在那裡燒死了。由於當時死者身邊帶著月票,所以知道身分。於是平田憑著這點線索,前去探訪山邊的遺族。   一談就妥?   他付了錢,買下了山邊的過去。   可是,為何這樣做?隨便取過名字不就行了?

  萬一死者的家人提出搜索要求,豈不麻煩?   噢!原來這樣。   他們談妥了,於是平田以山邊的身分加入幽靈俱樂部。可是片山搖搖頭。一年之後,那名護士就要見平田。   為什麼?   那時平田已經被政府派來德國了,他很頭痛。那護士卻堅持說非見他不可,沒法子,平田只好偷偷寄錢給她,請她過來這裡。   然後呢?   那位護士向平田坦言一件事實。其實,那叫山邊的男人沒有燒死,只是受了重傷,搶救過來了。可是護士以為他已經燒死了,立刻通知平田,後來山邊又活下去,她當然慌了。   那時她已經收下禮金了吧!   不錯。於是她悄悄替山邊打了一針   殺死他?太過分了!晴美瞪大眼睛。   本來她以下錯藥的過失,使醫院開除她。然而後來被人知道了這件事,寫信告訴她:我知道你殺了人。

  誰寫的信?   知道就不必傷腦筋啦。片山說。她被那個人物叫出去談判。她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嚇慌了,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包括平田大使的名字?   是的。那個人物告訴她,絕對不能原諒委託她這樣做的人,一定要殺掉!   原來如此。不過,站在被殺者的立場,竟然成為有錢人玩遊戲的犧牲品,的確是不能容忍的事。   因此平田也嚇得發抖。   自作自受啦。晴美說。不過,被追殺的好像不止平田一個吧!   問題就在這裡。   換句話說,除了山邊以外,還有人不是死於自然,而是被殺的嗎?   也許是的。片山點點頭。後來,平田收到一封恐嚇信。   誰寄來的?   知道就不必傷腦筋啦!

  說的也是。   不光是平田,另外一個自稱大崎的男子,原姓吉川的也收到了。他就是那個餐廳東主。   於是他們召開那次集會被你混進去那次?   不錯,平田被他們叫去出席了。他認識那位餐廳東主,彼此知道對方是俱樂部的會員。   那叫松井的呢?   不認識。假如相信平田的話,他是第一次在那個集會上見到松井。   然後哥哥就慢著。那次的集會,到底是誰召開的?晴美想到而問。   聽平田說,為了聯絡住在德國的幽靈俱樂部會員,這裡有個所謂的俱樂部代表。那人通知平田,約定時間召開會議,請他召集附近的會員。   那位代表是誰?   平田說他也不知道。通常只是對方聯絡他的。   真的?晴美狐疑地說。我覺得那個人的話不太值得相信。

  你說我嗎?突然傳來石津的聲音。   怎麼?是你呀!片山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到了晚飯時間嗎?   石津意外地提出抗議。片山兄!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天到晚只顧著吃東西嗎?   難道你不是嗎?   哥哥真是!晴美笑了。石津,有什麼事?   現在片山兄的房間裡有客到訪。   客人?是誰?   女人。石津嘻嘻一笑。不會又是另外一個老婆出現了吧!   你沒問她叫什麼名字嗎?   沒有。我叫她留在房內等你。   酒店的住客嗎?   我沒見過的面孔。石津說,催促片山。我想你還是早點去的好。   他想趕走片山,自己可以坐在晴美身邊。   不料片山站起來說:好,走吧!你也來!   石津嘆口氣說:片山兄愈來愈像栗原探長啦!

     哇嗬!充滿朝氣的聲音在走廊上迴響。   遠遠看到榮子和福爾摩斯相繼奔過來,片山停下腳步。   小妹妹,你們在玩什麼?   小貓咪飾演獅子,我是泰山!   說完,榮子尖叫一聲,慌忙追趕福爾摩斯去了。   唉!福爾摩斯可以好好減一減肥了!片山苦笑。   片山兄取代牠如何?石津調侃地說。   二人來到片山的房門前面不遠時,發現門打開了,有人走出來。   咦!她不是衣笠裕子嗎?片山說。她在等我?   不,不是她。   裕子聽到片山和石津的聲音,吃驚地轉過臉來。   片山先生!是你嗎?   怎麼啦?   片山發現裕子的臉色很緊張,嚇了一跳。   裡面有人會不會是美知子

  片山驀地瞪大眼睛。裕子的雙手染著紅色的血。   你的手   我摔了一跤!爬起來的時候覺得手滑滑的   知道了。你留在這兒!   片山急忙開門進去。   有個女人倒在床上,片山不認識的女人。腹部一帶染滿鮮血。   石津!快打電話聯絡櫃台!片山怒吼。   是!石津衝到房間的電話機前。不過,片山兄,假加對方講德語,你來聽好嗎?   快點!片山大嚷。   然而不管石津聯絡多快,一眼看出,女人完全斷了氣。   請問怎麼樣了?衣笠裕子站在門口問。   她死了!   聽了片山的話,裕子搖晃一下,靠到門邊。   難道是美知子   不,陌生女人。我沒見過她。   片山的話使裕子鬆一口氣。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不是跟大家去觀光了嗎?   嗯。不過雨太大了,大家覺得無聊,三十分鐘之前回來了。大家各自回房,我覺得很冷,淋了熱水浴。   然後過來這兒?   不。我們約好在樓下的餐廳集合。可是美知子一直不來,我怕她有什麼,所以過來叫她。   是嗎?總之,你應該先回去自己的房間比較好。   可是,幸子和由紀在樓下   我會告訴她們。還是你想下去?   下去好了。我一個人覺得害怕。   好的。石津,你送衣笠小姐下去吧!我留在這裡。   是!   石津跟櫃台聯絡完畢。由於對方講日語,令他感激不已。   如果能夠的話我想洗手裕子說。   對了,裕子的雙手被血弄髒了。   好的。浴室在那邊,你先去洗洗手吧!片山說。   裕子憑著驚人的記憶力,準確地避開屍體所在的地點走了過去。   石津,為小姐開門呀!她的手髒了。   是!石津急忙衝到裕子前面,替她打開浴室的門。我來替你開水龍頭!   石津走進浴室,順手將浴槽的塑膠遮簾拉開美知子赤裸裸地站在眼前。   二人驚愕地對望一陣。   嘩!美知子慌忙拉上遮簾。   對不起!石津臉紅耳赤地衝出浴室,跟走進來的裕子撞個正著。   救命啊!裕子被石津推倒,發出驚呼。   不我我是無意的石津頓時驚慌失措地說。   片山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     2   真不像話!我才離開一陣子,事情就搞得這麼大!福爾摩斯的表情好像是這樣埋怨。   警察馬上就到。格林貞子疲倦地說。這種事什麼時候結束啊   真是的。晴美搖頭嘆息。   一旦發生命案,這間酒店的聲名也一落千丈啦。貞子忍不住說出洩氣的話來。   不要緊的。晴美勉勵她。大家不會記得太久,而且這裡的客人不是以日本旅客為多嗎?發生在德國的案件,日本不會報導太多,不至於有影響的。   貞子終於露出笑顏。聽了你的話,我真的覺得不要緊了。   這是舍妹最拿手的絕技。片山說。對了,被殺的女性是不是這裡的住客?   死者年紀不小,看樣子有三十開外了。身上衣著相當樸素,不像太高級的貨色。   剛剛登記入住而已。貞子說。   那麼,她的行李呢?   已經運去她的房間了。   片山再度俯視女人的屍體。福爾摩斯喵了一聲。   可是   喵!福爾摩斯的聲音可以聽出不耐煩。   片山憑經驗知道什麼意思。嘆一口氣,對貞子說:   請你讓我看看她的行李,好嗎?   可是那是警察的   我知道。不過,這裡的警察並不曉得目前的事態進展,說不定看成是強盜事件。作為一名刑警,我想我有義務保護這間酒店的其他住客。   曾幾何時,片山的話變成堂皇的演說。晴美拚命憋住笑聲,福爾摩斯打哈欠,石津壓住咕咕響的肚皮。   好吧!貞子點點頭。趁警察還沒趕到之前。   貞子走出房間。片山、晴美、福爾摩斯和石津魚貫跟在後面。   片山回頭告訴石津,喂!你留在屍體身邊!   她叫什麼名字?晴美問貞子。   田中和子。她在登記卡上這樣填寫。   田中不像真名。   大概是假名吧!貞子說。不過,大家遇到各種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不敢亂猜。   片山想,那幾位少女可能不用真名登記投宿。   就是這裡。   貞子站在一道門前,取出總鑰匙,打開房門。   片山先走進去。行李還擺著沒開,看來真是剛剛到達的了。   她的護照應該擺在這個旅行袋裡。片山說。鎖住了。鑰匙是不是在她身上?   福爾摩斯迅速走到片山腳下,嘴裡赫然銜著一串鑰匙!晴美得一聲弄響手指。   不愧是名偵探!哥哥果然有一套。   片山沉下了臉,從福爾摩斯嘴裡拿下鑰匙。   哪一支才是好像是這支小的。   喀嚓一聲,鎖頭開了。片山打開旅行袋找了一會,立刻找到護照。   這個是了。哦山崎芳子。貞子說。   山崎芳子?片山想了一下。對。平田大使提過這個名字。那個護士的名字喲!   那麼她是   這可麻煩了。片山搖搖頭。   為什麼?   換句話說,假設她是被殺的,當然她從會面的對象聽說有關事態了。   唔。那就對大使有點不利了。晴美說。   大使怎麼啦?貞子不解地問。   沒有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片山慌忙支吾過去。他知道,不能在貞子面前談起那件事。   我不會說出去的。貞子立刻察出事情不簡單,改口說:出去吧!警察車好像來了。   出到走廊時,恰好遇見松井走過來。   發生什麼事?   兇殺案。晴美若無其事地說。   兇殺案?在這個酒店裡面?   是的。貞子點點頭。干擾之處請多多見諒!   不,不是你的錯。不過,很不好處理哪!松井搖搖頭說。   對不起貞子急步走了過去。   片山先生!松井喊住交臂而過的片山。   什麼事?   松井捉住片山的手臂,走前一些,低聲說:   小心!留神你太太的安全!   這是什麼意思?片山驚訝地問。   可是,松井不再說話,沉默地往前走了   怎麼呢?晴美走過來。   沒什麼我也不懂他說什麼。   片山搖搖頭留意你太太的安全?他是指山邊美知子身上會發生什麼意外嗎?   片山心裡湧起不安。一切即將完結的預感。一種模糊的預感,好像快要衝破所有不清不楚的局面的感覺   片山兄!餐廳可以開放晚飯了!   石津的聲音一下子把預感打得粉碎      我睡著了!真的,不騙你。美知子聳聳肩說。   入夜之後,雨勢更大了。   從酒店的餐廳可以眺望嵌上照明的庭園,可是今晚被重重雨幕包圍,只看到蒼白的燈光閃閃爍爍。   一名好像不習慣捧餐的女侍者,偶而跌破碟子在地上。   片山和美知子共處一桌。晴美、幸子、裕子和由紀在別的餐桌上用餐。也許發生命案的緣故,整個餐廳傾於沉默,談話聲音比平日低沉。   這塊肉扒真好吃!只有石津一個人例外   在雨中走了一會,好疲倦。回來泡熱水好舒服啊,不知不覺地打瞌睡起來。美知子笑著說。後來沉到水裡才醒過來,幸好沒淹死。   片山不曉得如何分辨美知子說話的真假成分。   這四位少女是什麼人?無論怎樣愛玩的女孩,也不至於冒用別人的名字,跑到德國來吧!   看美知子的笑容如此純真爛漫,不像是假的。   片山不認為自己有看穿女人心的能力,然而不管對方是誰,絕對不想疑神疑鬼。他相信,沒有人活著只說真話,也沒有人活著只說假話。   片山先生。美知子不安了。你不相信我?你以為那個女人是我殺的?   片山搖搖頭。我沒有這樣想。你不必擔心。   真的?美知子垂下眼睛。可是,我覺得你好像比平日不愛說話了。   是麼?   是啊!美知子不安地把玩手中的餐巾。跟我在一起令你覺得不舒服嗎?   我沒這樣說呀。   可是坦白地說好了。跟我在一起,很累是不是?   我跟女人在一起就會很累。片山坦白地說。尤其是跟不把真相告訴我的女人在一起時。   美知子的臉有點哀怨。果然你在懷疑我啊!   片山再也說不出話來。   假如換著一般善於應付異性的男人,這時一定懂得巧言令色地奉承幾句,圓滑地安慰對方。然而片山不懂這一套。   我明白了。美知子說。我會搬出你的房間。對不起,給你添了麻煩。   片山發現美知子的眼底閃著淚光,吃了一驚。但見美知子站了起來,快步走出餐廳去了。   片山喝了一口白開水。加了碳酸的水,很難喝。   我竟然使女人流淚。片山的心隱隱作痛。自己做了何等愚昧的事啊!   他想起松井的警告。留心你太太的安全   美知子回房去了。那是山崎芳子遇害的現場,片山和美知子吃過晚飯後,必須搬去其他客房。   假如美知子一個人搬走了,萬一遇到襲擊的話   片山急忙站起來,離開餐廳。   怎麼啦?晴美見到片山出去的背影。美知子也出去了。   一定是上冼手間去了。石津向來缺乏想像力。晴美小姐,要不要咖啡?   嗯,也好。   石津拚命揮手吸引女侍注意期間,晴美攤開桌上的報紙來看。   由於是德文報紙,晴美當然看不懂,只是順手拈來,作出看報的樣子而已。   福爾摩斯輕輕跳到晴美的大腿上。   哎喲!你好重。晴美埋怨。發現福爾摩斯正在窺望她手上的報紙,她酸溜溜地說:你懂德文嗎?   福爾摩斯伸出前肢碰一碰紙面,然後望望晴美。   怎樣?那張照片?   晴美留意到福爾摩斯指示的一張人頭照。   一名藝術型的男性,長頭髮,已經中年了。   晴美皺皺眉頭。好像在哪兒見過的臉。在什麼地方?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有過同樣的感覺。   對了!晴美恍然。   嗄?晴美小姐你要什麼?蘇打水?   晴美對石津的話充耳不聞,拿著報紙走到幸子她們的餐桌前。   另一方面,福爾摩斯卻快步走出餐廳去了。   對不起,打攪一下。晴美說。哪一位替我翻譯這段報導好嗎?   哪一段?大崎幸子探頭看一看。哦,笹田良造被殺了。剛才我們正在談論這件事。   笹田良造?   他是畫家。他在歐洲比日本出名   晴美點點頭。我想起來了。他跟日本畫壇的人吵架,一氣之下離國出走。   不錯。棚山由紀說。他對外宣佈只畫抽象畫,背叛寫實派藝術的人。   謝謝你。晴美回到自己的座位。   怎麼啦?石津好奇地眨眨眼。   不,沒什麼。   想起來了。先前在地下會客室遇到那個不起眼的中年人。雖然裝束宛若別人,卻是這個笹田良造無疑。   為什麼發生那種事?   他替晴美畫的裸體畫是寫實畫。換句話說,因著他曾宣佈否定寫實派的畫,表面上忠實地遵守這個宣言,然而有時很想畫寫實畫,於是透過幽靈俱樂部,以日本女性為模特兒秘密作畫。   為著防止成為模特兒的女性識破他是笹田良造,故此他喬裝為另一個人,那副平凡的公司職員裝束,多半是他買來的。   他之所以用藥弄睡對手,趁對方沉睡時完成繪畫,也許因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畫的是什麼   笹田良造為何被殺?難道他是一個念頭突然掠過晴美的腦際。   山邊是平田大使,死去的餐廳老闆吉川是大崎,棚山是松井,剩下的是衣笠了。片山誤打誤撞冒充的角色,實際上會不會是笹田良造?   如此一來,很可能是殺死一名姓衣笠的男人,得到他的名分。   對一定是的。晴美忘我地喃喃自語。   回神一看,眼前擺了一杯忌廉梳打。   這樣對不對?石津擔心地問。   我叫了這種東西?   啊假如弄錯了   算啦。什麼都無所謂。   晴美開始喝忌廉梳打時,驀地發覺餐廳變靜悄悄。回頭一看,幸子、由紀、裕子三人的餐桌都空了。   晴美站起來。石津,跟我來。   好。去哪兒?阿拉斯加,還是南極?   謎樣的地下道。晴美說。嚇得石津眼睛眨個不停     3   片山遲疑一會,打開房間。   房內黑漆漆。剎那間以為進錯房間。   他先進到新搬去的房間看過一遍,不見美知子的影子,這才回到原先的房間來看看。   關起門來!黑暗中傳來美知子的聲音。   原來你在這兒。我以為你出事了。   片山霍地亮了燈。   美知子在床上,裸露的肩膀跑出毯子外面。   片山不由猛吞唾液。當他發現地面亂放著美知子脫下的衣裙,已經猜到現在她什麼也沒穿就上了床。   對不起。片山說。剛才是我不對。向你道歉。請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我沒生氣呀!美知子燦然一笑。你真特別。叫女人脫衣服的可能有,叫女人穿上衣服的男人,大概只有你一個吧!   片山聳聳肩。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低聲下氣討好女人,都不受歡迎。   這正是你可愛之處呀!美知子坐起身子,伸出玉臂。過來!   拿衣服給你嗎?   不,你來就可以了。   無奈,片山只好走到床邊。   你想知道真相嗎?   當然。   讓我告訴你。假如你肯陪我睡覺的話。   這種交換條件前所未聞   聽我說。美知子用力握著片山的手。確實,我是另有目的才接近你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我真的喜歡你喲!   像我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   不要再多說了。   美知子冷不防地一把抱著片山,嘴脣壓過來。片山突然被人壓住嘴巴,一時呼吸困難,拚命翻白眼。就這樣被美知子拉倒在床上。   一男一女相擁在床,本來是挺浪漫香艷的事。然而片山就是片山,居然一個不留神,就從床的另一邊滾下去。   嘩!   二人同時驚呼然後相視大笑起來。   唉,像我這樣的人,畢竟不適合演床上戲。片山好不容易站起來說。   真的。美知子用毯子裹住身體站起來。不過,可能很適合結婚。   不要嚇我。片山望望牆壁。剛才太過刺激的緣故,畫框歪掉啦。   他走到牆上掛著的油畫面前,扶好畫框。不料鬆開手時,整幅畫掉下來。   糟糕!片山急忙彎下身去。就在一剎那間碰到畫面。   片山嚇了一跳。畫面的顏料居然黏到手上來。   還沒乾怎會有這種事?   片山先生美知子欲言又止。   喵!就在那時,片山腳下傳來福爾摩斯的叫聲。   咦!你怎麼進來的?   看來剛才並沒有把房門關好。   福爾摩斯走到油畫跟前,伸出爪去抓柔軟的顏料部分。下面好像塗嵌著什麼。   福爾摩斯抓得滿身髒兮兮的,最後抓出一把薄薄的刀刃。   片山站起來。   原來你知道,這幅畫剛剛畫好。   美知子垂下眼簾。片山繼續說下去。   你和衣笠裕子在這裡殺了山崎芳子。正想出去時,聽到我和石津的聲音。你們不能把兇器帶出去,情急之下,你把刀子嵌入這畫中。為了掩飾手上沾到的顏料,你把自己脫光,衝進浴室去沖洗。因你認為我們不會懷疑衣笠裕子,於是設法轉移我們對你的注意。   美知子搖搖頭。不是的。   那麼本來是怎樣的?   把刀藏入畫中的確實是我和裕子。其實我沒想到要這樣做。不過,裕子對味道也很敏感。她發現那幅畫未乾透。因為想到萬一被人從那把刀得悉兇手是誰,太可憐了   可憐?   那個女人死不足惜。   你認識山崎芳子?   嗯。美知子點點頭。   片山凝視手中那把被顏料弄髒的刀,然後盯著美知子。你是不,你們到底是誰?   我是山邊美知子呀!   大概不是吧!你們的姓全部跟幽靈俱樂部的會員相同。我想不可能是巧合。   卻是真的。美知子說。   我的想法是,唯一可以解釋這種巧合的,即是俱樂部採取一種方法,會員的尋歡對手,必須是跟會員自稱的姓名同姓的人。頓了一會,片山又說下去。換句話說,你們在日本受聘為俱樂部會員的對象,之後才來這裡。於是依照規定,使用規定的姓名。這樣,會員就知道,凡是跟自己在俱樂部自稱的姓氏相同的女人投宿在此,就是自己的對象。因此,那四名會員才會跟你們四人同姓。   片山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不由喘一口氣。   美知子沉默地注視片山一會,終於拿開裹在身上的毯子,走過去把脫下的衣裙穿上。   片山默默地等候美知子說什麼。   美知子整整齊齊地穿好衣服,轉身走到片山面前。   你所說的一點也不錯。   是嗎?   不過,關於我的卻不對。   你說什麼?片山不由反問。   我真的是山邊美知子啊!   片山目不轉睛地盯著美知子,驀地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的啊!   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   就在那時,走廊上傳來叫嚷聲。   片山和美知子同時大驚,一時無法動彈。   一陣跑步聲後,房門大開,大崎幸子氣咻咻地站在門口。   美知子!裕子中鎗了!   什麼?片山把刀子塞進口袋,衝了出去。她在哪兒?   會客室!   片山拚命往走廊上奔跑。福爾摩斯領先跑在前頭。      太意外了!石津瞪大眼睛。   可不是嗎?我沒說謊吧!晴美說。   我又沒說你撒謊!嘟起嘴巴。   好吧!原諒你。總之,我們從這裡開始探險的。   晴美和石津從一零六號室的洋式衣櫥出到地下通道,再沿著地下通道來到遇見笹田良造的豪華會客室。   這裡是用來幹什麼的?石津說。   這是幽靈俱樂部的會員跟女人約會的地點。晴美說。一定事先約好時間,在這裡等候對方。假如談攏了就到另一邊的三個房間去。若是還有其他事情,就從這裡出去別的地方   這裡用來吃飯嗎?石津傻乎乎地問。   各種用途都有。包括替對方畫裸體像。   畫畫?我的畫不太好哪!石津回答。   你真是晴美嘆一口氣。女人多半是從這條通道來的。對方當然是從那道門來的了。晴美指一指關閉的門。過去看看,從那門可以出到什麼地方。   好。石津點點頭,過去想開門。咦!鎖了。   是嗎?能不能弄壞它?   石津咧嘴一笑。包在我身上!   不要太粗魯哦!   石津退後幾步,哇一聲大叫,向前衝過去。撞一次而已,門就往外打開了。   好厲害!了不起!晴美瞪大眼睛。   又是通道!石津拂去衣服上的塵埃,站起來說。   走吧!   晴美走在前面。這回很快走到樓梯前。   上去不知出到什麼地方呢?   只好上去看看了。晴美說。   讓我先走。石津制止晴美,開始領頭上樓梯。走了大約一層樓的高度,又是通道   好像出到外面了。石津說。   風很冷。而且傳來嘩啦啦的雨聲。   沒帶雨傘,怎麼辦?   現在是兇殺案的搜查喲!這種話也說得出口?晴美裝腔作勢地說。其實她也不喜歡淋雨。   先出去看看再說石津繼續沿著幽暗的通道往前。前面有出口。   打得開嗎?   好像不是門,普通的牆壁動了。   石津用力一推,牆壁以中心為軸旋轉。   晴美往外窺望,嚇了一跳。   這裡不是庭園嗎?   不錯,他們出到了酒店的庭園之中。   晴美用手碰一碰打開的門戶。瞧!外側是樹籬喲!出入口是偽裝的。   出到哪一帶呢?晴美從綿綿雨中探頭出去左看右看。好像是酒店的對面,靠近庭園的邊端。   如此一來,那條地下道和房間,乃是建造在庭園下面的。恐怕是從前就有的,經過改造,做成這個出入口。   俱樂部的會員是從這裡進出的。晴美說。   怎麼辦?出去看看嗎?   可是故意淋雨的結果,乃是感冒哦!   晴美正在作出普通常識的發言時,傳來人聲。   在這裡!   從那邊轉過去了!   女人的聲音。那不是大崎幸子和棚山由紀嗎?   右邊!這回是男聲。   左邊!這個是女聲。   到底哪一邊?又是男聲。   晴美聞言瞪大雙眼。咦!哥哥的聲音!   就當這時,晴美和石津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晴美嚇了一跳,對方似乎也吃了一驚,剎那間呆立不動。可是男人的臉變成黑影,看不清楚是誰。   晴美小姐,危險!   石津擋到晴美前面。因為他看見男人手裡有鎗。   石津的聲音似乎被片山聽見了,聲音飛過來。   石津,小心!那個傢伙開鎗打中裕子!   什麼?豈有此理!晴美尖叫。   好傢伙!石津不顧一切地衝進雨中。不意腳下一滑,嘩聲大叫一聲,跌個四腳朝天。   幸好跌了一跤。因為同一瞬間,對方開鎗了。假如石津沒有摔倒,一定被鎗打中。   這時,福爾摩斯冒雨出現。   貓本來不愛淋雨。但是人類不太濟事的時候,牠不能袖手旁觀了。   福爾摩斯像子彈一般縱身跳起,伸出利爪,往男人的臉一把抓過去。   啊!男人慘叫一聲,往後栽倒,手鎗掉在地上。   福爾摩斯下到地面時,男人一邊摀著臉,一邊踉踉蹌蹌地走前去。   片山奔過來。幸子、由紀在後面。   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他的臉照在水銀燈下。   你是晴美頓時啞然。   他是松永,平田大使的秘書。   他把裕子幸子的聲音氣得顫抖。   殺了他!由紀怒喊。   不,不行。片山嘆息著說。必須讓他得著該有的報應石津,帶他過來。   遵命!   石津一邊擦著跌倒時撞到的額頭,一邊走向失去抵抗能力似的楞在那兒的松永。   鎗聲又起。晴美嚇得回頭一看。   有人撿起松永跌落的手鎗,向他發射。   松永按住胸口,呻吟著,在雨中徐徐倒下。   這就可以了。格林貞子說。片山先生,請你拘捕我吧!   說完,把鎗扔到片山面前。      雨停啦!美知子說。   早晨。酒店的會客室一片寂靜。然而並非空無一人,除了片山等人外,美知子、幸子和由紀也在,還有貞子獨自遠離而坐。   眾人沒有開口說話。大家都在等候。   門開了。進來的是松井。   醫生剛剛出來了。松井說。衣笠裕子小姐的性命沒有危險啦。   眾人發出安心的嘆息聲。   我完全誤解了。松井對片山說。第一次在這裡見到你時,你跟衣笠小姐走在一起,使我一直以為你的太太是她。   那天你要我留意的是指衣笠小姐?片山問。可是你為何   話沒說完,片山改變主意。必須聯絡警方了。報警之前在這裡順序地整理一遍好了。貞子女士,這間酒店,是不是幽靈俱樂部的德國分部?   貞子點點頭。是的。已經很多年了。   你的丈夫也是會員嗎?   不是。由於是這種酒店的關係,不太顯眼,恰好供作用途。這是其中一位住客向我提議的。   換句話說,那天會議中多餘的椅子,應該是格林貞子的位子了。   於是你把本來就有的地下道改道成房間?   是的。我從日本總部知道俱樂部介紹過來的女性名字後,再由我聯絡跟她同姓的會員。我不知道誰會來。因為是由會員本身向總部直接提出要求的。   恕我說得難聽那是一種類似賣淫的   不錯。貞子承認。關於這點,我說我不在意是說謊了。不過因著這個契機,我拉攏了一批一批的客人。持續一段時間後,欲罷不能,就這樣做了下去。我告訴自己,責任雖重,但是有其必要   片山轉向美知子等人。   接著輪到你們的事。   讓我來說。美知子說。我是如假包換的山邊美知子。   聽說你的父親在酒廊失火時燒死了不,你說只是失蹤了。   嗯。我的父親和母親相處得很好可是我很喜歡父親。母親是後母,不是真正的生母。我聽父親說,生我的母親離家出走,不知到哪兒去了。   那麼,藉著山崎芳子的通報,平田向你母親遊說,買下山邊的過去的事,你完全不知道囉。   當然。如果我知道,我不會允許她這樣做。父親失蹤後,母親突然變得手頭闊綽,使我覺得很古怪。不久,母親遇到意外死亡了。臨死之際,也許內疚吧,向我坦言一切真相。   包括平田的事?   不。連母親也不知道買賣的對手是誰。不過,她曾悄悄去過父親逝世的醫院,確認那是父親,那時見過山崎芳子。她把山崎芳子的事告訴了我。   於是你調查她的事?   嗯。我四處探聽,後來問到父親的死好像是山崎芳子的過失造成的,於是我猜想父親可能是被殺的。   你把山崎芳子叫出去談判,逼她招供?   嗯。平田的名字,也是那時從她口中問出來的。平田告訴她,一定要找到適當人選,必要時可以不擇手段   我想是這回事。片山點點頭。平田告訴過我,山崎恣意而為。   平田為了昇官,須要跟有名望的人聯絡關係。由於他的對手是幽靈俱樂部的會員,因此他也設法成為會員。   原來如此。所以你來這裡找平田吧!   我從山崎芳子口中問出其他人的名字,伺機接近那人。跟他結識之後,探聽到俱樂部的事,得知內部另有安排。我既不能以山邊女兒的身分來,縱使用假名也不一定見到平田。因此接受俱樂部安排的特別工作,以虛構的山邊為名接近平田。   因此你跟其他三位女友一起來這裡。可是,你在那個地下的房間見到的不是平田,而是松永。   是的。我馬上知道來者不是平田,但是不能講出來,我想設法逃跑,可是突然遭受他的襲擊   後來你從那個秘密出口逃出庭園,遇到我們。晴美說。   我被強暴了受到強烈打擊,不知如何是好。美知子說。但是我又不能投訴,也怕對方懷疑我。剛好那時聽說片山先生是刑警,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我想片山先生陪在身邊,所以誣告襲擊我的人是他對不起。   算了吧!片山微微一笑。   當我見到這位小姐遭受如此不幸時,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羞恥。貞子說。為了贖罪,所以我代替她復仇   我明白你為何鎗擊松永。可是為何殺死那個畫家?晴美問。   殺死笹田良造的不是貞子女士。美知子說。笹田的會員名稱是衣笠,而衣笠裕子也是如假包換的裕子。   那麼,她跟你一樣。   對。笹田的例子跟我父親情形相似,為了得到入會資格,殺了裕子的父親,而且是親自下手殺的。裕子知道了,準備來殺笹田。可是那天被晴美小姐搶先一步見到笹田,而且被他帶走,裕子跟在後面。   當笹田替我畫好畫像,離開房間時,裕子出手殺死他的吧!   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但是感覺敏銳,要做的事還是做得到。美知子說。而且當時笹田不知道自己受狙擊。   晴美盤起胳膊沉思一會。我不明白。當時房門的鏈子掛上了。裡面沒有別人   喵一聲,福爾摩斯在門邊,然後從半掩的門背後探頭出來,調皮地看看晴美。晴美想了一下,得一聲弄響指頭。   我懂啦!那是雙重門!她是不是躲在兩扇門的隙縫之間?   那是我。貞子說。我看到裕子小姐從房間走出來。進去裡面時,發現笹田的屍體,察出事態不尋常,於是將她留下的匕首塗嵌進晴美小姐的畫中。我知道清潔組的人很快就到走廊,既不能置之不理,又不能把屍體拖走,怕血弄到衣服。恰好那時晴美小姐醒了,情急之下,我只好躲在雙重門之間   我走進浴室時,你又跑進來,掛上門鏈子,躲進衣櫥裡   因為進浴室之前,你已經檢查過衣櫥了。   原來是這樣的。晴美說。既然不是我做的,那就放心啦。   貞子殺死山崎芳子時,美知子和裕子把那把兇刀塗進油畫中。那樣做大概是作為貞子維護裕子的回禮吧!片山想。   笹田的屍體是事後運走的。貞子說。還有,那幅畫也替換了。對啦!貞子從會客室裡頭的畫架上,拿出一塊用紙綑住的四角物。這幅才是晴美小姐的畫。兇器還在畫中   讓我保管好了。片山慌忙接過來。   晴美的裸體畫,斷乎不能讓石津看到!   松永為何射擊裕子小姐?晴美說。   我想他大概知道了裕子小姐的真正身分吧!因為他在大使館工作,可以查得出來。他一定猜到殺死笹田的兇手就是她。   難道是平田命令的?   我想是松永恣意使用平田利用俱樂部的權利吧!他是平田的秘書,應該很多機會得悉俱樂部的事。片山說著,轉向松井。對了,松井先生。你又怎麼會跟這些事扯上關係?   松井正想說什麼時,會客室的門大開,梅原榮子走了進來,然後上前一把抱住松井說:   已經無所謂了!爸爸。   啊!是的,一切已經結束了。   松井緊緊擁抱榮子。在座的人都呆住了。   松井先生,你是晴美說。   我的名字是梅原重行。松井說。還有,她是內子伸子。   門口站著的是那位不習慣捧餐的女侍應。她微笑的時候,眾人發現她果然是梅原伸子。   我完全沒留意到。晴美說。   慶幸我沒遇害,好好活了下來。松井即梅原說。其實我沒死,後來得知一切,覺得必須從頭做起。後來我利用松井為名,成為另外一個人。   伸子女士為何藏起來?晴美問。   因為榮子遇到那件不幸事。伸子說。那天晚上,榮子無意中看到美知子被強暴後,松永從那個庭園的隱蔽出口走出來的情形。松永覺得不放心,後來跑回頭,想把榮子淹死。   於是福爾摩斯想做保鏢,一直跟著榮子哩!   我跟外子約好在這裡會面。那晚發生那件意外,外子提議一切小心為上。那天我和外子商量我們之間的關係萬一被人知道處境就會危險的事,恰好被貞子女士聽到了,她答應幫我的忙。首先是有關浴室的血,那是烹調用的兔血。其後外子以住客身分住進酒店來,而我化裝為女侍這個裝扮比較不會引人注意。   那麼梅原先生也是會員?   我以棚山的名義入會的。假如這是一般的遊戲還無所謂,牽涉到殺人則不可饒恕了。我想查個究竟,到底這個組織的實際情形如何。   寄出恐嚇信給平田的是你嗎?晴美說。   是的。我無意殺他,只想揭露他的真面目。向警視廳放出謠言說這裡可能有事發生的也是我。   那位餐廳老闆吉川是自殺身亡的吧!   他是個膽小懦弱的人。笹田則毫不介意,連那次的集會也不出席。   是這樣的呀!片山嘆一口氣。看來最近就會更換大使了。   梅原一家人,以及美知子等人陸續離開,會客室裡留下片山等人和貞子。   過了一會,片山說:   貞子女士能不能說出真相?你鎗擊松永的事縱使可以理解,為何連山崎芳子也不放過?   貞子笑了一下。姓山邊的人並不太多,我沒想到從前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也是山邊。   你的意思晴美瞪大眼睛。   那天,美知子小姐說她想洗澡,我讓她在我房間洗澡時發現的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換句話說,山崎芳子殺死你女兒的父親?   是的。為了女兒,也為了分手的丈夫,我認為我必須殺了她!貞子望著片山。這件事,請別告訴美知子,好嗎?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哥哥不懂德語,即使想說也說不出來。晴美說。   說的也是,哈,哈!   石津大笑起來,發現其他人不笑,馬上止住。   片山和晴美不由噗嗤地笑。連福爾摩斯也笑了。   終於從保衛小孩子的使命獲得釋放,所以高興?晴美對福爾摩斯說。不過,你必須繼續保衛大孩子的安全哪!   你說誰?片山生氣地說。   哎唷!我又沒指名道姓!   好吧!這幅畫且讓石津見識一下如何?   片山舉起手中的畫,不料綑著畫像的紙張啪一聲脫落。   石津見到那幅畫會怎樣?這點交由各位想像好了
按“左鍵←”返回上一章節; 按“右鍵→”進入下一章節; 按“空格鍵”向下滾動。
章節數
章節數
設置
設置
添加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