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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一章 烈陽神火

寒星冷月仇 陳青雲 45010 2023-02-05
  生死坪,這充滿了神秘,血腥,恐怖的地方,多少年來,不斷的上演著恩怨仇殺流血慘劇的舞臺,這時,麗日中天,山風輕揚,是那樣的恬靜,安適。   坪中央,靜靜地矗立著一個頎長的人影。他是誰?   他在等待什麼?   陳霖上得嶺頭,遠遠的就發現了那人影,從身形上判斷,那人影正是邀約自己的化身   血魔,會晤的神秘蒙面怪客。想不到他已先到了。   陳霖心裡不禁有些兒激動,蒙面怪客終竟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也曾援手過桐柏派,自己卻以另一種面目來會晤他,內心裡浮起了一絲歉意。但他立刻又想到,蒙面怪客約自己,血魔,會晤的目的何在?   他究竟是誰?   飄萍客李奇叔叔,曾叮囑自己,務必要乘這機會揭開他的真面目,不錯,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心念之中,立時運起血影神功,剎那之間,他變成了另一個人,周身赤紅如血的怪人,血魔!身形一劃,數個起落,似飄絮般的輕輕落在生死坪中。   蒙面怪客電閃回過身來,身形在微微的顫抖,面對這一代恐怖人物,他的心仍是忐忑的,兩道銳利的眼神,直射在對方的面上,但,他什麼也看不出來,對方只是一個赤紅如染血的怪物,連眼芒都帶著血色。   陳霖壓低了喉嚨,首先開口道:閣下要見本人?蒙面怪客道:不錯!   有何貴幹?   蒙面怪客略微一頓之後,道:在沒有談到本題之先,我有一個問題,請閣下據實相告?   陳霖心裡略呈緊張,道:請講!   閣下是否與桐柏派有相當淵源?   陳霖心裡又是一震,他曾懷疑蒙面怪客與桐柏派有淵源,因為上次各幫派襲擊碧雲山莊時,蒙面怪客以一人之力,盡誅來犯之敵,並救走意圖復派的桐柏一劍西門俊等人,而現在對方卻反問自己是否與桐柏派有淵源,對方此話的動機何在?他將要說些什麼?自己是承認好還是不承認的好?心念數轉之後,道:請閣下先表明身份!

  蒙面怪客發出一聲輕笑,道:目前未便表明!那我也先請問閣下是否與桐柏派有淵源?這個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沒有?   沒有!   閣下前在碧雲山莊曾對該派伸過援手,並曾留柬蒙面怪客立即接過話去道:那只是基於武林道義!武林道義?   不錯!   陳霖大受感動,想不到蒙面怪客對桐柏派的援手,只是基於道義,那對方可能是武林中最了不起的正派人物,難怪飄萍客李奇測不出他的來路,但他為什麼拒絕透露名號?掩飾本來面目?當下微微激動的道:閣下的俠肝義膽著實可佩!   謬獎!   請問桐柏一劍西門俊等人現在何處?   閣下還不曾答覆我的問題!   陳霖略略一頓之後,毅然道:不錯,本人與桐柏派確有相當淵源!蒙面怪客身軀微微一震,又道:在下還有一個問題!

  請講!   閣下是否卜居在血池之中?   陳霖不禁大感為難,因為這關係到血影門的秘密,同時對方何以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但蒙面怪客在他的心目中,已成為一個俠隱之流的人物,也不虞其他,為了要追出對方下面要講的話,一點頭道:不錯!   蒙面怪客卻不再問下去,把話題一轉,聲音中充滿激動之情,道:如此在下斗膽要說出閣下的真面目?   陳霖這一驚非同小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蒙面怪客竟然要說出自己的本來面目,可是以自己所知,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秘密呀,難道於是沉聲道:你說說看!   蒙面怪客眼中棱芒似電,一不稍瞬的註定血魔,顯然他對這問題十分凝重審慎,好半晌才一字一句的緩緩道:如我猜測不錯,閣下就是失蹤十多年的桐柏派第二代掌門中原一劍陳其驤,不知是否有錯?陳霖心中不由巨震,不知對方根據什麼而作此揣測,而把自己的化身,測度為自己的父親中原一劍陳其驤,為什麼?為什麼?莫非父親當年已真的被迫落或拋屍血池之中?

  他何據而云然呢?   父親昔年應百幻書生之約,來生死坪決鬥,以後即告下落不明,但這事局外人又何由知道呢?   莫非這蒙面怪客昔年曾目睹這幕慘劇?莫非他百思不得其解。   思念被拉回到若干年前,他的童年時代。他記得每年母親總要帶著自己長途跋涉到生死坪一次,每次都面對血池悲不可抑,但母親不告訴他原因,他也無法知曉,只是感到奇詫而已。   母親曾告訴他,父親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有一天會回來,現在,他長大成人了,理解力使他感到那謊言的幼稚可笑!最後一次,母親遭了四毒書生的毒手一陣熱血沸騰,他幾乎狂喊而出!殺!報仇!   蒙面怪客見對方久久不語,認定自己所料不差,緊追一句道:閣下莫認了?

  陳霖被這句話從沉思中喚回,脫口道:中原一劍陳其驤是否是被百幻書生以陰謀暗算迫落血池之中?蒙面怪客,眼中忽然現出駭然之色,但一瞬即逝,道:如此說來,閣下不是中原一劍陳其驤了?不是!   那閣下與桐柏派究竟是什麼淵源?   這個,目前也未便奉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淵源極深,我不但要助桐柏派後人復派,重新躋身八大門派之林,而且更要查明昔年慘案真相,為死者報仇!   說到報仇兩個字,眼中血芒陡熾,令人不寒而慄。   緊跟著又道:閣下的這種測度,必然有所根據?   蒙面怪客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道:根據桐柏山下的三里坪之役,閣下為了桐柏派而首開血劫!   這句話合情合理,陳霖不由大感失望,原來蒙面怪客根本不悉個中真象。父親的生死,仍然是一個謎,太極掌門,華山掌門可能知曉其中究竟,但他們先後離奇的被殺了,現在除了尋到百幻書生或絳珠仙子才能查個水落石出之外,別無其他的蹊徑可循了。

  在赴約之初,他有心要揭穿蒙面怪客的廬山真面目,他意料多少可以獲得一點父親生死下落的線索,現在他徹底的失望了,蒙面怪客竟然毫不知情。是否揭開對方的真面目?   他猶豫了,對方於自己有恩,於桐柏派有德,他豈能強人之所不欲,或許對方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是別有苦衷,好像自己,不也是具備著雙重身份,血魔,活閻羅嗎?而且,對方的行為純出乎俠義道的精神。另一個問題又產生了,對方約晤了自己,難道就是為了證實自己是否對方意料中的人物?也許心念動處,脫口問道:閣下約晤本人,就是為了證實這一點嗎?   不錯!   沒有其他問題?   有!但你既不是我想像中的人,說之無益!   陳霖好奇之心大熾,可能對方要說的話,與父親或是桐柏派有關,急道:我雖不是你想像中的人,但也差不了多少!

  此話怎講?因為我與桐柏派的淵源極深!   這個   蒙面怪客說了兩個字之後,突然不語,似乎在考慮說與不說。   陳霖緊迫著問道:怎麼樣?   蒙面怪客,眼中忽現駭人煞光,但一閃即逝。   陳霖心中不由一動,但他對蒙面怪客已深信不疑,也未朝深處去想。   蒙面怪客又道:但此事關係桐柏派至巨,閣下能作得主?   陳霖一聽,想知道的心更切,毅然道:當然作得了主!好!如此我就奉告閣下!   請講!   蒙面怪客又頓住了,似在作最後的考慮,顯見他要說的話,必然是相當重要,所以才一再猶豫不決。   久久,才沉聲道:閣下是否聽說過雙殘鬼叟其人?陳霖心中不禁一震,他清楚的記得那獨目獨臂的怪人,為了試驗武功而濫殺無辜,他那怪異的武功,叫軒轅神風掌,掌風拍出成一線白光,被他所傷的人,都是腦袋一分為二,他疑心那軒轅神風掌是學自軒轅經,正待要下重手迫對方就範之際,恰好絕色少婦現身,聲言她與他有宿仇待解決,而讓他乘機兔脫當下激動的道:我聽說過這人!

  桐柏派失了一件傳派之寶   不錯,軒轅經,隨著掌門人中原一劍陳其驤失蹤!這本軒轅經正落在雙殘鬼叟的手中!   什麼?落在他手中?   不錯,落在他手中,他所擅長的軒轅神風掌就是軒轅經所載奇奧武功之一,不過據我所知,他還沒有全部習成,最多是七成!   陳霖強自壓抑心裡激動之情,聲音微顫的道:那桐柏掌門中原一劍陳其驥必然是喪命他手?   這卻不得而知!   雙殘鬼叟的行蹤落腳   可能在東海離心島,也可能在赤衣教總壇!   陳霖奇詫莫名的道:這就奇了,雙殘鬼望竟係何等樣的人物,怎的會與赤衣教和東海離心島烈陽神火教發生了關係?   蒙面怪客得意的哈哈一笑道:閣下對此一無所聞?

  嗯!   雙殘鬼叟就是東海離心島烈陽神火教教主!   陳霖心裡又是一震,事情的奇突,竟然這樣出乎意料之外,但隨著在心裡湧起的是一種恨和殺機混合的情緒,喃喃自語道:雙殘鬼叟,烈陽神火教!嘿嘿,有一天我會血洗離心島,雞犬不留!   蒙面怪客在一旁打了一個冷顫,這不啻是決定了烈陽神火教的命運,以血魔的功力和作風而言,血洗離心島絕非空口說大話。   陳霖一陣激動之後,又道:那他與赤衣教又是何種關係呢?   烈陽神火教,僻處東海離心島,久想染指中原武林,赤衣教實際上說起來是烈陽神火教的一個分壇,是該教問鼎中原的先驅!   陳霖心裡暗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生死坪那次戰役,竟然有烈陽神火教中人現身,哼!問鼎中原武林,豈非是白日做夢,首先我陳霖就不容!

  蒙面怪客又道:閣下剛才提及桐柏一劍西門俊等人的下落?   不錯,有這回事,這件事只有你才能知道!   當日在下解了他們被突襲之圍以後,本擬把他們引到一個隱秘處所,暫時待機,卻想不到   陳霖一聽話風不對,不由著急道:怎樣?   變生不測   出了什麼岔子?半途忽遇久不現蹤江湖的黑道巨魔喪魂太歲,激鬥之下,全部罹難慘死,只剩西門俊一個活口被挾走,生死不明!陳霖幾乎忍不住怒吼起來,咬牙切齒的道:喪魂太歲何以要對他們下手?   那老魔認為軒轅經在西門俊的手裡!   喪魂太歲的巢穴在何處?   在下目前正在積極查探之中!   閣下難道不是喪魂太歲之敵?   遜了一籌,自保可以,救人不足!   陳霖不由駭然,蒙面怪客竟然自承不敵,那這喪魂太歲的身手,確實驚人。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白骨教護壇的白骨鎖魂大陣阻隔了自己追索殺母仇人四毒書生之路。   軒轅經竟然會落在雙殘鬼叟之手,那父親到底是被百幻書生所害,還是喪於雙殘鬼叟之手?   西門俊叔叔一行,又被喪魂太歲所殺,桐柏派的元氣大喪江湖一美何豔華和金童柯瑜瑾這一對姦夫淫婦,不知何以會自動解散和合會?   吳如瑛也隨之生死下落不明!   想起吳如瑛,他不由生英雄氣短之感,她是第一個闖進他心扉而奉獻貞操的人,雖然事情的發生是由於巧合,但事實是不容抹殺的,他和她互誓白首,他在血池石窟受她父親無虛劍吳佑年的重托,要他尋到她為父報仇,豈知在真相大白之際,她卻失蹤了突然   他心裡升起了另一個意念。蒙面怪客似乎老尾隨著自己,每一次緊要關頭他就不期然的現身,這絕非巧合,同時,這許許多多的秘密他從何得來,他的行為,似乎行俠仗義四個字不能解釋,因他已超越了這個範圍,他有什麼企圖嗎?蒙面怪客乾咳了一聲,以引起陳霖的注意,然後道:閣下,在下要告辭了!   且慢!   閣下還有什麼話說?   陳霖沉吟片刻之後,心念頓決,道:請你一現廬山真面!   蒙面怪客似乎料不到對方最後會來這一手,一窒之後,道:歉難從命陳霖把手一橫道:本人向來言出如山,說一不二!   閣下未免強人所難?   難道你見不得人?定要藏頭露尾?   在下好意把所知的奉知,難道錯了?   陳霖不由語塞,但這個疑團不破,心裡實是不安,忖道:你雖數次援手於我,但有恩報恩,卻不能讓你永遠神秘下去!順口答道:好意敬領,但本人喜歡坦誠相見,最恨故作神秘!閣下這是違心之論!   何以見得?   閣下的本來面目又是誰?   我就是我,血魔就是血魔!   這話只能騙騙無知小兒!   為什麼?   血魔唐中巨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閣下何以自圓其說   你又安知本人不能活到現在?   蒙面怪客一時答不上話來,他口裡雖如此說,但心裡無法肯定真假。   陳霖身形突地前欺數步,沉聲道:閣下當真不願表明身份?   蒙面怪客眼中忽露驚怖之色,向後退了三步,道:閣下難道要向在下出手?   也許!   蒙面怪客厲聲道:身為武林道,可殺不可辱!陳霖的心軟了,他委實對蒙面怪客下不了手!   怔了半晌之後,道:閣下請吧!   蒙面怪客一拱手,轉身馳下了生死坪。   陳霖目送蒙面怪客身影消失之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卸去了血影神功,紅色褪盡,還復了他俊美的面目。他又一次面對這母親慘死,奇緣所在的神秘血池,思前想後,不由潸然淚下!   驀在此刻,兩條人影,飛風般的瀉落生死坪中。陳霖心裡一震,難道又有人不顧禁約,擅闖血池重地!回首望處,來的是一個鬚髮虯結的怪老頭,和一個奇醜絕倫的少女!   霖哥!   那少女身形未定已自嬌呼出聲。   哦!翠妹妹!李叔叔!你們怎的會來此地?   來的正是化身天音叟的飄萍客李奇和他的未婚妻鐘小翠。   鐘小翠傷感的道:我們來取父親遺骨和母親合葬!陳霖心裡一陣黯然,她的父親風雷掌鐘子乾是為了救自己而死的啊!忙移身過去,向飄萍客李奇躬身為禮道:   侄兒有禮!   哈哈,免了!蒙面怪客和你的約會踐過沒有?他方才離開了!   他是誰?   不知道!   咦,你不是決定要在這次約會中揭開他的面目嗎?是的,可是我下不了手!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你們約晤的經過怎樣?陳霖目眥欲裂的恨聲道:西門俊叔叔等已遭了喪魂太歲的毒手!   鐘小翠和飄萍客李奇宛若被焦雷轟頂,齊齊驚叫出聲。飄萍客李奇偏頭想了一想之後,道:不可能!為什麼?   喪魂太歲早在十年前因積惡如山而被當時的八大門派,各派高手十人,聯手擊成重傷而死,我也是其中之一,難道死人還能復活?陳霖大感愕然,道:蒙面怪客如此說的!   江湖詭譎萬端,你不揭開他的真面目,是一大錯誤!陳霖俯首無語!鐘小翠插口道:這事倒無所謂,下次還會碰頭的!陳霖向鐘小翠瞥了一眼,又道:蒙面怪客自承他自己正在積極追查喪魂太歲的巢穴,屆時會通知我!飄萍客李奇激動的像是自語般的道:桐柏派奇禍頻仍,從此將一蹶不振了,西門師兄之死,必須要追出真凶,這事,哼,仍須著落在蒙面怪客身上!   陳霖追悔不已,一時心軟,放過了揭破蒙面怪客真面目的機會,照此看來,他所說一切,都有問題飄萍客李奇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桐柏派列為傳派之寶的軒轅經落在雙殘鬼叟之手!我想家父也許   可靠嗎?   可靠。   何以見得?   侄兒與那老魔動過手,他曾施出軒轅神風掌!有這等事,以後呢?   被他兔脫了!   那我們得向烈陽神火教總壇一行!   烈陽神火教遠在東海離心島!   鐘小翠忍不住插口道:霖哥,你錯了!   我錯了?   半月之前你這樣說是對的,現在可不同了?   陳霖驚異得大睜雙目,道:為什麼?   鐘小翠道:烈陽神火教本是赤衣教的幕後支持者,現在赤衣教已不存在,正式更名烈陽神火教,教主就是雙殘鬼叟!   哦!想不到馬上成為事實!   飄萍客李奇接口道:這事已轟傳甚久了,你   一刻之前,侄兒從蒙面怪客口裡得知烈陽神火教想插足中原武林!事不宜遲,我與翠兒先取出師弟骸骨,回裡殯葬之後,就要往探烈陽神火教,至於西門師兄等的慘事,目前卻無從著手!   陳霖急道:事關家父生死之謎,侄兒擬立即赴該教一行!   飄萍客李奇點點頭道:以你的功力而論,我很放心,但你閱歷不夠,當心詭謀!   是的,侄兒敬謹受教!   哦!你探訪那四毒書生的下落!   陳霖憤然把闖幕阜山,被困白骨鎖魂大陣的經過說了出來!但他略去了被絕色少婦救離的那一段,改為誤打誤撞的脫險!   飄萍客李奇和鐘小翠聽得驚心動魄不已。   陳霖想起絕色少婦竟然能出入白骨鎖魂大陣而無阻,只要自己找到她,請她說出出入陣勢之道,仍可一闖白骨總壇,但他對於這神秘莫測的一代尤物,仍感到十分茫然,以她的身手來說,絕非無名之輩,可是由於自己的閱歷不廣,揣不出她的來路,使得他既愛又恨,忖道:李叔叔浪跡江湖,經驗閱歷必豐,何不問一問看,也許他能   鐘小翠明眸一轉,嚦嚦鶯聲的道:霖哥,你在想什麼?   哦!沒有什麼!   口裡答話,心裡卻在想到,天賦與翠妹一雙美目,一副鶯喉,一個窈窕婀娜的嬌軀,卻給她一張奇醜的面孔,造物者未免太惡作劇了!   飄萍客李奇道:霖兒,你準備如何辦?   我,我希望能獲得破陣之秘!   這談何容易,天下陣法千奇百幻   陳霖鼓起勇氣,乘機問道:李叔叔,就您所知當今江湖之中,武功堪列頂尖之林,容貌可稱絕世無雙的少艾婦人有幾人?   鐘小翠激奇的盯著陳霖,不知心上人何以突然提出這怪問題來?   飄萍客李奇哈哈一笑道:孩子,你問這幹嗎?   陳霖心中有病,不自禁的臉上一熱,輕輕一笑道:我自有用意!   嗯,霖兒,你與翠兒秉承她母親的遺命訂婚,你可不能做出對不起她的   陳霖心中不由一凜,絕色少婦使他著迷而情不自禁的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吳如瑛與他不但發生了關係而且兩人曾海誓山盟,楚玲的癡情使他欲罷不能,這些,將如何向鐘小翠解釋呢?將來!唉!將來如何安排自己?   聞言之下,尷尬的一笑道:這這不會的!   我希望不會就好!   鐘小翠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片刻之後,突然抬起頭來,一雙明眸直直的看著陳霖,道:霖哥,你根本就不愛我,因為我長得醜飄萍客李奇把手連搖,意思是要阻止鐘小翠說下去,但鐘小翠恍若未見,仍侃侃而言道:你接受我是為了憐憫,為了報先父的一點小惠,是嗎?   陳霖頓時面孔漲得通紅,極口分辯道:翠妹,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我發誓永遠伴著你!   我知道你會的,但不是出自本心!   陳霖急得冷汗涔涔而下,惶然道:妹,你你完全想錯了!   鐘小翠醜臉之上一無表情,雙眼卻鋒利如電,毫不放鬆的道:你說,憑良心說,我們之間有愛的存在嗎?   事實正如鐘小翠所說,陳霖在最初與鐘小翠見面時,心裡根本不曾想到愛這方面,他只是為了她父親為他死而遵遺命照顧她,後來,在鐘母的遺命下,與她訂了婚約,是基於感恩報德之心,但他能承認嗎?他忍心去戮傷她的心嗎?   但他所說永遠伴著她,確是真的發自內心。   他痛苦的回答道:翠妹,我倆名份已定,希望你不要作無謂的想法!鐘小翠淒然道:霖哥,妹此生已屬君,永不更改,但我以前就曾經說過,我自有打算!   陳霖喟然一聲長嘆,緘口無語。   飄萍客李奇一跺腳道:你兩娃兒是怎麼搞,盡鬥些什麼,快閉上嘴吧!   一頓之後,轉面向陳霖道:霖兒,你方才所提問題,依我所知,在十多年前有,就是絳珠仙子朱薇,算來她將近四十歲了,論美,你母親和江湖一美何豔華和她,各擅勝場,論身手姿容雙絕的,那得首推絳珠仙子朱薇,但她的品格卻為武林正派人士所不恥,目今江湖中我想是沒有這樣的人!   陳霖茫然了,若以年齡而論,絕色少婦只在二十出頭之間,她當然不會是絳珠仙子朱薇,但她是誰呢?以她的武功容貌,應該盡人皆知才對!飄萍客李奇也不再追回陳霖提這問題的用意,他知道少年人是富於幻想的,再談下去,徒使陳霖難堪而已,話題一轉道:如果你能尋到一個人,或者能有助於你破陣,但此人生性怪僻絕倫,早已絕跡江湖,他武功平平,但對於河洛圖書,五行八卦,奇門陣法,機關佈設,在武林中卻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誰?   無名無號,人都稱他為南宮先生!   南宮先生?   不錯,他複姓南宮,武林中人皆稱他南宮先生而不名!如有必要,我會找到他的!   恐怕很難!很難!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好,霖兒,只此一點,即足以使你稱尊武林!陳霖訕訕的一笑   鐘小翠眼中滿含淚水,向陳霖道:霖哥,我們今天來此是為了起出父骨,請你指引埋骨之所!   陳霖黯然的點了點頭,率先引路,到那坪外林中那株古樹之前,樹根上陳霖昔年用以堵塞孔洞的石塊仍在,只是滿布苔蘚雜草,這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往事歷歷,如在目前,陳霖已由一個孤苦無助的小孩,變成了舉世震驚的人物,溯本追源,若沒有風雷掌鐘子乾捨命相救,他焉有今日,觸景生情,掉下了幾點傷心淚來!移開石塊,以掌功劈大孔洞,一堆森森白骨驟現眼前。鐘小翠驀見乃父遺骨,不禁放聲痛哭起來,悲哀的氣氛,充塞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陳霖撫骨大慟,哀傷不減於鐘小翠。飄萍客李奇也不由老淚縱橫。   許久之後,三人先後止悲,用一個布裹裝好遺骨,由鐘小翠負在身上,離開了生死坪,出得大別山,飄萍客李奇仍和鐘小翠一路,陳霖則要分道撲奔烈陽神火教總壇!   這一對未婚夫妻,沒有什麼纏綿的話別,就這樣互道一聲珍重再見黯然分手了。   且說陳霖心事重重,踏上了官道,目標指向原赤衣教現在改名為烈陽神火教的總壇所在地,風雷谷。   風雷谷,狹長深邃如袋,兩側峭壁千仞,谷中終年風勢不斷,谷道幽深迂迴,風聲激撞回應有如雷鳴,故有風雷谷之稱。   數天之後,陳霖到達了風雷谷!   谷中正中,高燒著一堆熊熊烈火,火焰高達數千丈,火焰的上端,高懸一個珠狀的東西,被火焰一照,反射出靈光萬道,令人不能逼視!   陳霖心想,這大概就是象徵著烈陽神火了!   谷口寬約十丈,幾乎全被火焰堵塞,人未走近,已感熱浪迫人。   奇怪的是竟未發現半個人影。   難道這烈火有什麼玄妙存在其中,像白骨教以白骨鎖魂大陣為其屏障一樣?但看來看去,火就是火,並無出奇之處。   陳霖猶豫了半刻之後,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闖!   心念之中,身形一展,就向那堆烈火的邊緣射去,他要想繞火旁的空隙進入谷道,誰知身形方起,那堆烈火,突然熾旺起來,火舌亂吐,暴捲狂伸,整個谷口全被堵塞不留半絲隙縫,熱浪熏人如烤!   如果硬要闖去的話,勢必被烈焰吞噬。   陳霖駭然淩空倒瀉落回地面,陳霖這一退身,那火勢又小了下去!看得陳霖驚震莫名,這火可透著邪門,想來如不是設有機關,便是被人操縱。他怔怔地望著那巨火出神,谷口既被堵塞,兩旁又是峭立千仞的岩壁,較之那血池周遭的岩壁還要高聳陡峭!   他再闖,同樣的又被烈焰逼回。   一時之間,他感到無計可施。   正自不得計的當口,驀然,轟的一聲,火焰突告高漲十丈以上,火雲捲舒,向外方擴展,暴湧而至,火星迸射如雨,四周氣流成漩,威勢好不駭人,陳霖忙不迭的倒射十丈開外,饒他閃退得快,身上衣袂已被燒穿了幾個拳大的孔。   同一時間,那高懸半空的火球,霞光陡盛,如灼灼赤陽,漫出一片白熱的熾芒刺,目有如針灸,陳霖駭然又退了十丈遠近!   但見火焰沖霄,火花爆射,如搗碎銀河,萬星齊落,加上耀目霞光,構成了一幅奇絕古今的立體大圖案。   半刻之後,又恢復如初!   陳霖顧盼尋思有頃,突地想起自己曾仗著血影沖霄絕技,由血池飛升,難道就無法超越這數十丈高的火焰。   一時雄心陡起,口中發一聲輕嘯,身形就地拔起,繞空疾劃圓弧,如灰鶴舞空,一連飛繞十匝之後,身形已拔至百丈高下,唰!的就向谷口射去!   成弧形超越火焰劃去,轟!轟!聲中,火焰又告高漲,然而卻無法達到陳霖那樣的高度。   陳霖劃空超越火焰,向谷道之中瀉落,正自慶得計,叵知雙足才一觸及谷道地面,兩旁岩壁,突地射出無數火箭,嗤嗤之聲盈耳,籠罩十丈範圍。急切裡,只好揮掌圈出勁氣,不使那火箭近身,且揮且走!   火箭愈射愈密,有如置身火海之中,反觀走過的地方,火箭自停,忖道:莫非這火箭發射的機括是設在谷道地上!   心念之中,就揮撥之勢,向前劈出一遒勁風,掃開一條甬道,身形跟著離地飛射向前,果然所料不差,足才離地面,火箭頓時停止。   待地勢盡落地,火箭又發!任你身法似電,也無法閃過同一瞬間發射的十丈火海。   谷道曲折迂迴,而且不知究有多長,才能到達總壇所在,如果像這樣且揮且走的話,時間長了,任你功力通天,也會不支,同時火箭沖勢極強,只要揮出去的掌風不夠勁道的話,准掃撥不開,若被射中,豈不活活火葬。既然不能落足而馳,那只有超越谷道而進,但兩旁是平滑如鏡的千仞峭壁,猿鳥尚無法托足,何況是人?   這樣又進了里許遠近,情況愈來愈劣,如此下去准得累死,即使讓他順利通過,但此來乃是索仇追秘,身入險地,如果內力劇損的話,將何以應敵?同時谷道之中,除了火箭之外,難保沒有其他更厲害惡毒的佈設?   一陣苦思苦想,居然又被他想出了一個絕妙辦法,當然,這辦法除非功力有陳霖若者,才能行得通,換了別的一般高手,仍是白費。   谷道橫寬最寬處不超過二十丈,窄處僅五六丈,陳霖身形又告離地淩空劃起,旋升至三十丈高下,然後向兩壁成之字形跳擲撞射而進,左足向右壁一點,射向左前方的石壁,左腳又一點,又向前石壁之間射去,如此往復疾射而進。   谷道火箭,果然已不再發射!   一盞熱茶的時間過後,估計已深入五里之遙,谷道豁然開朗,現出一大片房舍來,陳霖精神大振,奮起神威,如殞星般朝那片房舍射去。   當!當!當!三聲鐘聲,破空傳來,震得四壁齊應。   陳霖徑朝房舍之前的那片畝大的方場瀉落方場正面,是一間突出的廣廈,氣派十足,大門敞開,門頂大書令廳兩個斗大的金字,不問可知,這間廣廈就是烈陽神火教的總壇令廳了。陳霖身形甫定,廣廈門內,立時湧出一群紅衫人來!緊接著,紅影紛射,無數的教眾,從四面八方湧來,把方場圍得水泄不通。   那群紅衫人,不多不少,共有十個,在行到距陳霖身前三丈之處,一字式排定,一個個體態威猛,面目猙獰,但全都半聲不吭,默默地行動。   陳霖面寒如冰,冷眼注定來人,也是一言不發。   接著,門內又緩緩走出一個高大獰猛的火雲紅衫老者,徑越過那一排紅衫人,向當中一站,面對陳霖,眼中棱芒似電,數閃之後,格格一陣怪笑。陳霖一看來人,竟然是不久前在生死坪中,和白骨屍魔雙戰自己的原赤衣教主火雲尊者,現在赤衣教認本歸宗,改為烈陽神火教,他這教主不知被貶為什麼職位。   火雲尊者可不認識陳霖,他只認識陳霖的化身血魔。   火雲尊者格格怪笑之後,獰聲道:小子,算你本領通天,竟然能闖越烈陽神火,夾道箭網,可是,嘿嘿,風雷谷可非善地,管叫你來時有路,去時無門!   陳霖冷哼一聲道:未見得!   小子,報上名號,說出來意!   陳霖冷冰冰的道:叫你們教主雙殘鬼叟答話!   眾人同時心中一震,對方竟然直呼教主名號,忖不透他的來路。   火雲尊者一怔神之後,格格一笑道:小子,你膽大包天,竟敢公然直呼教主的尊號?陳霖劍眉一揚,眼中奇芒立射,沉聲道:叫他名號算什麼,我還要取他項上人頭!   十個紅衫人,同時怒哼出聲,沉鬱得像一陣雷鳴。   火雲尊者暴喝道:小子,你找死!   哼!   你到底是誰?   要你們教主答話!   火雲尊者雙目凶光頓射,前欺一步,正待他身後的十個紅衫人中的一個,閃進數步,道:不勞副教主動手,本堂請命!   陳霖心裡忖道:原來這老魔變成了副教主!   火雲尊者目光朝那紅衫人一掃,道:羅堂主小心應付,這小子尊令諭!   那被稱為羅堂主的紅衫人身形再進一丈,厲聲道:小子,通名受死!陳霖不屑已極的道:憑你還不配問!   紅衫人氣得打了一個噎,揚掌便攻。   陳霖冷喝一聲:躺下!身形怪異至極的一閃,不知他如何出手,慘嗥聲中,那姓羅的堂主應聲倒地!   這一手,震驚了所有在場內場外的教徒,齊齊心泛寒意,這是什麼武功?一個堂堂的教中堂主,竟然在半個照面之間被毀。火雲尊者驚怒交迸,怪吼一聲另九個紅衫人,齊齊搶步而出,九掌齊揚,九道如山勁氣,匯合成一股駭人的狂瀾,以撼山栗嶽之勢,匝地捲向陳霖。陳霖冷冷一哂,雙掌貫足十成功勁,疾推而出,掌風呈淡紅之色!火雲尊者見狀之下,心頭大駭,狂吼道:你們退但他的話音,已被如轟雷也似的掌風所掩   震天巨響之中,慘號挾以悶哼齊起,三條人影飛瀉而出,直摔到兩丈之外,倒地不起,其餘的連連倒退不迭。   勁氣餘波,捲起遍地沙塵如幕。   場外所有的教眾,驚呼之聲響成一片。   火雲尊者再次揮手發話道:你們且退下!   然後走近那最先喪命的堂主屍身之前,只見死者的額頭眉心之間,赫然一個拇指大的血印,不由脫口道:飛指留痕,面上頓現駭然之色,轉向陳霖道:你是活閻羅?   陳霖冷冷的道:不錯!   場內場外,又是一陣騷動,想不到血魔的傳人會光臨風雷谷,怪不得視谷道內外的佈設如無物!   這可怖的人物光臨風雷谷,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簡直不堪想像。   火雲尊者身為副教主,表面上自不能露出怯意,硬起頭皮嘿嘿一笑道:活閻羅,你擅闖本教總壇重地,毀去本教四位堂主,意欲為何?陳霖冷漠至極的道:要你們教主出來答話!   活閻羅,你休猖狂,你入了風雷谷,就等於進了森羅殿!哈哈哈哈!就算是森羅殿,我活閻羅又有何懼!驀在此刻,令廳之內,突然傳出一片金鐘之聲,所有的徒眾,頓時肅靜下來,只聽一個聲音道:教主駕到!,火雲尊者轉身面向令廳,其餘的堂主教眾人等,齊齊轉身肅立,一個身披烈火紅袍的獨目缺臂老者,滿面兇殘獰惡之相,緩步而出!   所有場內外教眾,齊齊躬身為禮!現身的正是烈陽神火教教主雙殘鬼叟!只見他徑直走向場中,獨目之中,凶芒閃爍,一掃陳霖,然後向部眾一抬手,道:堂主以外,其餘一律退下!   轟嗒聲中,方場四周圍的教眾,紛紛轉身離開,剎時走個乾淨。   然後,一掃場中的屍身,臉上肌肉一陣牽動,陰殘的一笑道:活閻羅,你意欲為何?   陳霖心裡,激動萬分,他要從雙殘鬼叟身上追查軒轅經的下落,和父親陳其驤的生死之謎!聞言之下,沉聲道:閣下別來無恙,在下特來造訪,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雙殘鬼叟故作不知道。   你說說看!   軒轅經是否在閣下手中?   怎麼,難道你想覬覦不曾?   那你是承認了?   不錯,本教主保有此物已十年多了,勸你少生非份陳霖俊面倏寒,厲聲道:   既然你承認得了軒轅經已十多年,我來問你,軒轅經如何入你之手?   雙殘鬼叟臉色大變,獨目睜得滾圓,道:你憑什麼要問這句話?陳霖恨恨的道:就憑軒轅經在你手中!   嘿嘿嘿嘿,活閻羅,你狂些什麼,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風雷谷?妄想!   你不說?   不說!   陳霖面上倏湧殺機,前移三步道:雙殘鬼叟,這可由不得你!你準備怎麼辦?   血洗風雷谷!   火雲尊者及另六個堂主在一旁不由怒哼出聲。   雙殘鬼叟一窒之後,又復嘿嘿一陣陰笑道:小子,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陳霖目眥欲裂的道:你以為我辦不到?   雙殘鬼叟針鋒相對的道:你以為你死不了?陳霖幾乎氣破胸膛,身形一欺,閃電出劈出了一掌!火雲尊者和另六個堂主暴喝一聲,齊齊推掌相迎,砰!的一聲巨震,陳霖身形一晃,火雲尊者微退半步,六個堂主則退了三步之多!   一線白光,雷光石火的朝陳霖頭頂射來。原來雙殘鬼叟又施出了軒轅神風掌!   陳霖疾以右掌劃出一道渦流旋勁,消卸了對方的怪異掌風,身形半側,左手五指疾彈,五縷血紅指風,雷射而出,迫得雙殘鬼叟橫飄八尺,險極的避過。   右掌反劃,又是五縷指風,疾射向火雲尊者等人。火雲尊者等人不虞陳霖會來這一手,忙以掌風相迎雙殘鬼叟可知道陳霖指風的厲害,見狀急叫一聲:快閃!單掌又揚,又是兩線白光,電襲而出。陳霖右手原式不變,左掌揮掄相迎!   火雲尊者等人家風劈出,對方的指風,竟然穿透掌風而入,立知不妙,忙不迭的收掌閃避,但仍是遲了一步,兩聲慘嗥過處,其中兩個堂主,立被指風穿心而亡,鮮血噴了一地。雙殘鬼叟猝然拍出的一線白光,也同時被陳霖左掌掄圈而出的漩勁消卸。   前後已有六個堂主喪命當場!   幾乎是同一時間,火雲尊者和另四個堂主,從後側猝然施襲!   陳霖腹背受敵,而且對方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當下雙掌暴掄一周,由掌變指,十縷血紅指風,分朝兩方射出,疾勁銳嘯,以攻還攻,這一著果然奇效,登時迫得腹背之敵,收勢閃避陳霖得理不讓,身形暴彈,十指猝襲雙殘鬼叟,如果此刻雙殘鬼叟也全力施展軒轅神風掌的話,極可能有兩敗俱傷,甚或一方被毀,他當然不願如此,身形暴移兩丈,避過陳霖凌厲狠辣的一擊!   電光石火之間,陳霖又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返身疾撲火雲尊者等五人,慘號聲中,又是一名堂主閃退不及而橫屍當場!   雙殘鬼叟厲吼一聲,小子欺人太甚!身形乍欺,飄忽有如鬼魅,單掌詭奇莫名的一氣攻出了二十一掌之多!   陳霖被這奇詭的招式,迫得連退了五個大步,冷哼了一聲,施出本門血影掌法立還顏色剎那之間,只見兩條人影變作兩縷輕煙,追逐糾纏,根本看不出招式手法,只聽呼轟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看得火雲尊者等人目斷心懸,驚為生平僅見。   半聲慘哼傳處,人影乍分,只見雙殘鬼叟左頰之上,鮮血淋漓,原來他的左耳,已被陳霖不知用什麼手法,削去了一半!   話聲中,身形向後一退,獨臂向空一揮,火雲尊者等人也跟著疾退,陳霖心頭一震不知對方又要施出什麼歹毒怪功,目不稍瞬的注定對方,豈知久久並無動靜,不由冷哼一聲道:雙殘鬼叟,你少弄玄虛,今天是生死之會,不見真章不散,你   話才說得一半,忽然瞥見正面令廳簷牙屋角瓦隙之間,露出無數人頭,和一些黑忽忽的管口,不由得大感駭然,這忽黑的東西在生死坪中他曾見識過,能噴射火焰,當之立成焦炭!   不自禁的游目四顧,果然十丈之外,盡是持管的教徒,不知什麼時候又形成了三重包圍圈,每圈間隔十丈,所有的管口,都朝著自己,待命而發,不由俊面為之失色!   就在陳霖這一瞻顧之間,雙殘鬼叟等已退到令廳廊簷之下,每人手裡,同樣多了一條黑忽忽的鐵管似的東西。   雙殘鬼叟得意的獰笑一聲道:活閻羅,你的性命只在抬手之間,任你功力蓋世,也難逃這三重火網,不過本教主還願意和你做一樁交易!陳霖毫不為意的冷笑數聲,道:   什麼交易,你說出來聽聽看?   只要你說出令師血魔的來路,同時承諾不再與本教為敵,本教主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陳霖聞言之下,不由哈哈狂笑起來,心裡忖道:看來普天下的武林人物,都判斷血魔決非真正的血魔,都想知道個中秘密   活閻羅,這是生與死的抉擇,沒有什麼好笑的!我笑你在做夢!什麼?嘿嘿嘿嘿,活閻羅,只要本教主一抬手,你就得骨化飛灰!鬼叟,我偏不信這個邪,你就抬抬手看?   雙殘鬼叟面色陡變,獰聲道:活閻羅,這可是你自己找死!   話聲未落,手中鐵管一揚,四面八方的鐵管,同時發動,轟轟聲中,烈焰激射狂噴而出,只見火龍舞空,煙硝彌漫,整個方場,頓成一片火海!陳霖早在雙殘鬼叟揚手的瞬間,以全部功力集中施為血影沖霄身法,一縷淡紅輕煙,直線上升,快得猶如閃電一掣,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他已飛升火海之外。   焰消火滅,檢視現場,卻沒有發現活閻羅燒殘的屍首,眾人這一駭非同小可,難道活閻羅真有通天徹地之能?驀在此刻,令廳頂上,數條人影,電閃瀉落,接著令廳之內,又接二連三的射出十數條人影。   雙殘鬼叟等眾人,駭然驚怪。砰!砰!連聲,那些人影,一一摔落方場之中,寂然無聲。眾人定睛望處,哪裡是什麼人影,原來是些斷了氣的死屍,被飛擲而出。   驚呼之聲四起,連雙殘鬼叟等幾個為首的人物,也不由驚惶失措!   一陣陰森冰寒的冷笑,從令廳之內傳出,笑聲不大,但卻刺耳如割,雙殘鬼叟脫口呼出一聲:不妙!當先向令廳之內射去,火雲尊者等幾個高手,也跟著縱身而入,一看之下,不由亡魂皆冒!   令廳居中教主的大位之上,端然坐著一個全身赤紅如火的怪物,火雲尊者在生死坪上曾在他手下負過重傷,忍不住脫口驚呼一聲:血魔!雙殘鬼叟一教之主,身負奇功,從東海入中原,有心要一爭江湖霸主,但面對這恐怖神秘的人物,也不禁心膽俱寒,其餘的幾個就不用提了!血魔神不知鬼不覺的現身令廳之中,簡直不可思議!   剛才活閻羅神秘的脫出火海,莫非是他所救?   為什麼師徒兩人同時光臨風雷谷?是為了軒轅經?   血魔出現之處,必然帶血劫以俱來,看今天之局又屬不堪想像!   原來陳霖以全力施展血影門的絕技血影沖霄身法,在一瞬之間向空閃射,脫出火網,飄落屋面之上,念頭疾轉道:雙殘鬼叟的軒轅神風掌太過玄奇,若不施展血影神功絕難在短時間內把他制服,若當面施出神功,豈不自敗行藏,揭露了血魔之秘,現在他們絕料不到我已脫出火海之外,何不如此如此   心念之中,立運血影神功,周身頓時赤紅如火,徑朝令廳之內閃入,十幾個原本伏於屋頂的教徒,被他以飛指留痕神功毀了飛擲向場中,接著令壇之內的幾個守壇高手,也被同一的手法所毀!   陳霖眼中閃射著駭人的血芒,朝幾個驚愕莫名的高手一掃之後,把目光停留在教主雙殘鬼叟的臉上,陰寒至極的道:雙殘鬼叟,如果你不希望烈陽神火教總壇變成屠場的話,你照實回答本人幾個問題,現在容你老考慮片刻!   雙殘鬼叟既驚又怒且駭!   血魔充滿了恐怖威脅的話,使眾人心旌搖搖,寒氣直冒。   令廳之中,頓時被恐怖的氣氛籠罩,使人透不過氣來!   雙殘鬼叟知道對方所提必然是軒轅經問題,不知血魔師徒一再逼迫軒轅經的來路意在何為?心念幾轉之後,向火雲尊者等人道:副教主,請你們暫時退下?   尊教主令諭!   火雲尊者等憂疑的望了雙殘鬼叟一眼,轉身退去,廳中,只剩下雙殘鬼叟和陳霖的化身|血魔相對。   陳霖冷冷的催促道:你考慮好了沒有?   雙殘鬼叟怨毒至極的道:沒有什麼好考慮的!   如此說來你是願意犧牲所有的徒眾了?   血魔,你逼人太甚了!   嘿嘿!本人向來說一不二,待我血洗風雷谷之後,再找你問話,你是最後一個死的人!   陳霖說著,緩緩站起身來,身上散發的血紅光焰,照得令廳盡赤。   雙殘鬼叟獨眼之中閃射著驚怖怨毒滲半的光芒,淒厲的嘶吼道:血魔,本教主雖死,你也活不了!   陳霖不由一怔,難道對方還有什麼絕著安排,心念未已,只見雙殘鬼叟一閃身靠近廳壁而立,手拉住壁上的一個鋼環,獰笑不止。   雙殘鬼叟,你乘早別打歪主意!   嘿嘿!歪主意,告訴你,這令廳四周,埋了萬斤炸藥,只要本教主舉手之勢,你我,同時化為劫灰!   陳霖不由駭然,雙殘鬼叟的話,絕然不假,烈陽神火教本來是以弄火為能事的一個組織,自己犧牲在此,確實值不得。但,又不甘心如此罷手,自己此來,乃是為了追查父親的生死下落,說不定對方就是血海仇魁。他十分追悔,先時為了顧忌身份被泄,不曾運起血影神功解決對方,如今反而受制,真是三十年老娘倒繃孩兒,陰溝裡翻船了。   當下,強自鎮定心神,沉聲道:雙殘鬼叟,你別以為得計,你以為拼著同歸於盡,可解你全教被屠之劫,你錯了,別忘記,還有本人的門人活閻羅在外面待機而動!   這一著果生奇效,雙殘鬼叟面上頓現驚疑之色,確實他幾乎忘了一個功力勝過自己的小煞星|活閻羅!   他猶豫了,但扣住鋼環的手,並沒有放下!   陳霖又道:你回答本人幾個問題,未見得就會死呀?雙殘鬼叟的決心根本的動搖了,他只是以此威脅對方而希望保全全教徒眾的生命,焉知還是失了策,不禁恨聲道:閣下身手絕世,難道還想圖謀軒轅經?哈哈哈哈,軒轅經仍是桐柏派之物,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那閣下意在何為?   本人只要知道軒轅經何以會在你的手中!   這個   快講!   雙殘鬼叟獨眼連翻,似在考慮一件極為難的事陳霖又道:我先警告你,不許虛言巧飾!   雙殘鬼叟萬般無奈的道:我得自另外一人之手!陳霖激動的道:誰?   驀在此刻,雙殘鬼叟立身之處的廳壁上,突然裂開一道小門,現出一個體態婀娜的蒙面女子來,緊貼著他的身後一站!   陳霖看這女人的身影,似乎極為眼熟,但卻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雙殘鬼叟獨眼仍盯住陳霖不放,口裡卻向身後的女子發話道:你你出來做什麼?   這蒙面女子嗤的一聲冷笑,嬌軀一扭,消失在那小門之中,小門隨之而掩,雙殘鬼叟身軀一震,獨眼之中,陡然射出一種恨極之色,口中含糊不清的道:女人蛇蠍絳珠仙子淫毒   陳霖一看情形有異,又聽對方口裡說出絳珠仙子四個字,難道方才那蒙面女子就是絳珠仙子朱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急道:你說什麼?她是誰?   絳珠軒轅經她取回   雙殘鬼叟眼光逐漸黯淡,砰!倒下,死了!   陳霖心頭巨震,作夢也估不到會生此變,閃身上前,一察雙殘鬼叟的屍體,只見背後命門之上,插著一根藍注注的鋼針,還有半寸長的一段,露在外面。   忽自道一聲:糟!不能讓那女子兔脫!一掌向那小門的方位揮去,轟隆!一聲,木屑紛飛,廳壁坍碎了一半,閃身疾掠過去,卻見一重院落,哪有半絲人影。   逐屋細搜之下,竟連那些教徒都沒了蹤影。   陳霖頓腳追悔不迭,竟然讓絳珠仙子朱薇失之交臂,此刻再要找到她,可比登天還難。   他在想!   想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據江湖中傳言,絳珠仙子朱薇美豔絕倫,淫蕩狠毒,以自己的美色去換取別人的武功,可能這雙殘鬼叟也是她面首之一,他既然吐露出軒轅經係得自這淫毒的女子,那父親生死之謎的關鍵,仍然是在絳珠仙子和百幻書生兄妹的身上,這女子夠狠,竟然以這種手法置雙殘鬼叟於死地如果自己能料及這一著的話,至低限度雙殘鬼叟不會死,從他的口中可以發掘出全部真相,可是,神仙也難料到這突然之變呀!   他忖料絳珠仙子可能還不曾離開風雷谷,如果向教中人查問,當能知其下落,但奇怪的是令廳周圍竟然杳無人蹤心念之中,重又移身到那方場之中。   驀然,一陣嘈雜的聲音,起自廳內,接著金鼓之聲大震,陳霖激奇的轉目掃視,只見無數教徒,紛紛現身,為數當在五百以上,令廳之內,湧出不下五十的紅衫人來,為首的正是那副教主火雲尊者,一個個怒目切齒,臉帶怨毒,看來這些紅衫人,必是教中的全部高手,這時發現教主被殺,憤而現身。剎那之間,陳霖又被圍在人圈之中。   火雲尊者一行,迎面逼向陳霖,停身三丈之外!   陳霖此刻已然知道雙殘鬼叟與父親的生死並無直接關係,原先存在心中的可怕殺機,業已消去了大半,忖道:烈陽神火教也非什麼正派幫會,而且教中人多係出身東海,若任其滋蔓,終必危害中原武林!   為首的火雲尊者,無限沉痛怨毒的發話道:血魔!殺我教主,毀我教眾,烈陽神火教無分上下,誓報此仇!   陳霖冷哼一聲道:那風雷谷內,將不留一條活口!   這話使得所有的教眾,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火雲尊者咬牙切齒的道:犧牲在所不惜,全教弟兄,焦土赴仇,風雷谷將在轉眼之間,被炸成廢墟!   陳霖不禁心頭巨震,看來這風雷谷必然遍處都設有炸藥,如果爆炸的話,自己說什麼也無法全身而退,勢將隨同這些存有與敵共偕亡的決心的教眾,化為劫灰!   自己縱使功夫通天,也無法阻遏這瘋狂殘酷的行動!火雲尊者慘然一笑道:血魔,剎那之間,玉石俱焚,本教自此除名江湖,而閣下也將絕跡武林,哈哈哈哈陳霖內心雖然惶急,但語音仍陰冷平靜如恒的道:火雲尊得,縱令你們全部赴死,又其奈我何,不過我告訴你,雙殘鬼叟並非死在本人之手!   這話能置信嗎?   你們可曾注意到死者是被什麼功力致死!   這個是被毒針刺入穴道!   你等認為本人如有心要取他的性命,需要用這下流手法嗎?   眾人默然,疑雲頓起,不錯!血魔的功力身手,殺人易於折枝,何必借助於毒針,但教主又死於何人之手呢?陳霖又道:火雲尊者,絳珠仙子朱薇現在何處?你照實說來!   什麼,絳珠仙子!   不錯,你們教主就是死在她的手中!   教眾不由一陣譁然!   火雲尊者驚疑的道:絳珠仙子絕跡中原武林已十多年,怎會忽然現身殺人?   你當真不知道?   無法想像!   一個身材窈窕,面罩絲巾的女人   什麼,是她?她是絳珠仙子?   不錯!她會向我們教主下毒手?   為什麼不會?   她是教主的新婚夫人呀!   哈哈哈哈!新婚夫人變作了追魂夜叉!   火雲尊者向身旁的數十紅衫人大喝一聲:搜!立即有一個紅衫人排眾而出,一躬身道:稟副教主,教主夫人已於一刻之前出谷而去!什麼,她走了,出谷去追!   陳霖冷笑一聲道:你們追不到她!   所有的人又是一驚,不知血魔此言何意?   火雲尊者急聲道:為什麼?   絳珠仙子的功力,融會了各派之長,恐怕與你們教主不相上下!   教主已死,閣下還有什麼需求?   陳霖連想都不想的脫口道:烈陽神火教從此不得再插足中原武林,即日起撤回東海!   閣下未免逼人太甚!   陳霖一心牽記著要去追趕絳珠仙子朱薇,不願多費時間,冷冰冰的道:聽不聽由你,如果本人再次現身風雷谷的話,將是屍山血海,你看著辦吧!   吧字出口,只見紅影一閃升空,像一縷淡煙般飄向出谷方向,轉眼消失!血魔消逝了,但他的話仍如萬鈞磐石,壓在眾教徒的心頭!   火雲尊者一陣苦思之後,終於決定了暫離中原,以避血魔殺焰。且說陳霖出了風雷谷,散去神功,恢復了本來面目,一路向山外疾馳,但,人海茫茫,要到何處去追覓絳珠仙子的行蹤。   想不到風雷谷之行,又撲了一個空,勉可自慰的是證實了與父親生死真正有關的還是絳珠仙子朱薇,當然禍首必是她的兄長百幻書生。使他迷茫不解的是為什麼軒轅經會從絳珠仙子手上落到雙殘鬼叟手中,而讓他練成了軒轅神風掌?而絳珠仙子又為什麼變做了雙殘鬼叟的新婚夫人,不但取回了軒轅經,還要了他的命江湖詭譎,真是不可思議啊!   出道迄今,連半個仇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他恨得直咬牙!   噫!一聲驚噫,驀然從身側傳來!陳霖應聲止住身形,只見一個髮如亂草,十足猴相,身上穿著一襲青布身衫的土老頭兒,正睜著一雙小眼,緊盯著自己。   陳霖不由心中一動,他是誰?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土老頭兒,嘻嘻一笑道:活閻羅,咱倆有緣又見面了!   你你是   哈哈,你忘了永和鎮悅來居酒樓之上   陳霖忽地猛省過來,驚奇的道:哦!你是猴叟曹貽   猴叟曹貽小眼連眨,一咧嘴,嘻嘻一笑道:不錯!正是我土老兒!陳霖想起當日在悅來居酒樓,若非遇見猴叟曹貽道出群豪奪寶一節,自己可能就不會介入三里坪之役,對方還不失是一個血性人物,能急友之難,為西門俊叔叔奔走賣命,當下改容道:前輩別來無恙?   什麼,你叫我前輩,不敢當,不敢當,令師血魔的輩份   陳霖不由暗自感到好笑,截住對方的話道:論年紀該如此稱呼!   猴叟曹貽雙手連搖道:武林中只論輩份,不論年紀!   這卻使不得!   嘻嘻,那你就叫我聲猴叟吧!   恭敬不如從命,猴叟意欲何在?   猴叟曹貽頓時收起滑稽之相,正色道:我跑斷了猴腳,兀自查探不出老友桐柏一劍西門俊的下落!   陳霖俊面之上立時飄過一抹恨毒之光,傷感的道:他可能已不在人世!   什麼?他如何了?   桐柏山碧雲山莊二度被襲,西門俊和派中弟子數十人被一個蒙面怪客所救,不幸又落入喪魂太歲之手,所屬全部死難,他本人卻被劫持而去,諒來   猴叟曹貽激動得渾身直抖,道:這消息由何而來?   蒙面怪客親口相告!   不可能!   為什麼?   喪魂太歲十多年前被八大門派的高手圍攻,重傷而死,江湖中可說盡人皆知,哪裡會把鑽出一個喪魂太歲來!   陳霖大惑不已,照理蒙面怪客不會虛言哄騙自己,但飄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貽兩人說法一致,喪魂太歲早已喪生在八大門派之手,那西門俊叔叔一行,到底是遭遇如何呢?退一萬步說,蒙面怪客絕無陰謀殘害西門俊叔叔一行之理,因他救之於先呀!於是陳霖把蒙面怪客為桐柏派解圍和留柬的經過說了出來!   猴叟曹貽偏頭一陣思索之後道:江湖之中,波詭雲譎,很多事都不能以常理推論,你焉知對方的所作所為,旨在掩人耳目,實則別具深心,單以他不肯顯露真面目這一點看來,事情就大有可疑!   陳霖點點頭道:猴叟所見甚是,我必設法弄個水落石出!少俠師徒迭次援手桐柏派,我謹代西門老友致謝意!陳霖幾乎笑出聲來,道:不敢當!   少俠對桐柏一劍西門俊的生死下落,是否有一查之心?當然,做事豈能虎頭蛇尾!   如此我猴叟願聽差遣!   這萬不敢當!   論江湖閱歷,不是我老猴兒自誇,還有一點;論功力,比之少俠,那就望塵莫及的了!   猴叟自謙了!什麼自謙,我老猴兒可是實話實說!   哦!猴叟,你可曾聽人談起過有關百幻書生和絳珠仙子的行蹤?   這倒不曾!   陳霖不由黯然,稍停又道:那南宮先生呢?   南宮先生?   不錯!   你問他做什麼?   我要向他請教一種陣法!   陣法?我猴叟可以得聞原因嗎?   我要進白骨教總壇,但卻無法通過白骨鎖魂大陣,聽人說這南宮先生精擅九宮八卦,奇門陣法之術,所以想向他領教一二!   猴叟曹貽得意至極的哈哈一笑道:你問對了,我敢打賭,除了我老猴子,知道南宮老兒行蹤的,恐怕是千不得一,而且我與他還有點兒香火情陳霖喜不自勝的道:   那就勞你引見!   你且慢得意,這老兒怪僻絕倫,素性不喜和人打交道,而且極怕是非,如果我率爾帶你去見他的話,恐怕連我和他之間的這點香火情都將不保!那就請你說出地頭,我自去尋他!   猴叟曹貽沉思有頃,道:這樣好了,我倆分頭行事,我自去找他,你故作誤撞上門,我屆時從旁加點火,但切記不能露出你我曾是相識!好,就這麼辦,南宮先生隱跡何處?   樵止山!   樵止山?   不錯,在第三個峰頭的正背面,結廬而居,三年前我還去過一次!   好,我們現在就動身如何?   猴叟曹貽一想之後,道:由此去樵止山三天可達,你無妨稍慢一點,第四天的上午你抵達,如何?   好,一言為定!   猴叟曹貽嘻嘻一笑,當先馳去!   陳霖隨後向同一方向,緩緩而馳,他有足夠的時間打尖歇憩。   樵止山,山勢峻拔陡峭,一般普通人要想攀登,可不是件易事。顧名思義,隱隱寓有採樵的人到此止步的意思。第四天日出時分,陳霖懷著興奮的心情,登上了樵止山,這種山勢,以他的身手而言,並不殊於平地多少,他按著猴叟曹貽的指示,一峰|二峰   三峰,從峰頂下望,山背半腰之處,數叢野竹,隱約露出半椽茅舍,陳霖喜孜孜的注視了幾眼,飛身下峰。幾個起落,已到了那幾叢野竹之前,故意咳了一聲,意在通知猴叟曹貽自己已經抵達,然後,繞過竹叢,徑向那小屋行去,心裡盤算著應該如何啟齒,說出來意,不知道南宮先生究竟怪僻到什麼程度!   茅屋蓬門半掩,屋前屋後,雜草叢生高與人齊,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樣子,側耳細聽,屋內連半絲聲息都沒有,心中不由緊張起來!   向著那茅屋高叫一聲道:裡面有人麼?毫無反應。陳霖忖道:奇了,連猴叟曹貽都沒影兒,莫非這又是什麼陰謀不成?心念之中,三不管的就朝屋門飄去,探頭一望,只見蛛網塵封,根本就是一間久無人居的荒屋。少俠,這裡來!   陳霖一看,屋側竹叢之後,猴叟曹貽愁眉苦臉的在招呼自己,忙飄身過去,一看,呆了!   眼前是一座隆起的墳墓,墓碑之上刻著:南宮先生之墓六個簡單的字!   不禁從頭直涼到腳跟,下意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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