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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地老天荒永伴君

劍海情天 諸葛青雲 23681 2023-02-05
  朱志宇沉思著說道:這個右丞相的人選,孤心中已有腹案,不過,孤仍願聽聽卿家的意見。   花解語微一沉吟道:臣妾之意,雄風賭場中的杜總管,當是適當人選   朱志宇截口笑道:這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語音微頓之後,才一整神色道:不錯!論武功、機智,杜文才都是最適當的人選,尤其是他忠誠可靠,決不致半途背叛   就當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清朗語聲道:諸子期告進。   朱志宇連忙接道:請!請!   諸子期緩步而入,分別見禮之後,朱志宇首先笑道:老弟來得正好,我正想派人請你哩!   諸子期長嘆一聲道:杜總管杜文才,已被人制死了   他的話沒說完,室內其餘三人,已同時驚啊出聲。   不過,這三個驚啊之聲雖然相同,但心頭的感受,卻是各自不同。

  朱志宇是屋漏又遭連夜雨,他的心情,是痛苦多於哀悼,震驚多於惋惜。   江玲卻是有點魂不守舍的神情,她的心靈深處,似乎已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至於花解語,卻是震驚這消息,洩露得太快了。   這三位,同聲一啊之後,朱志宇立即接問道:是誰殺死的?   不知道。諸子期笑道:事實上杜總管不是被殺死,而是死於某種掌力或指力,不過因為屍體已經被野狗所啃傷,以致沒法判斷而已。   朱志宇接問道:那是誰發現的?   諸子期道:是我發現,地點就在本宮院後的柏林中,屍體曾經掩埋,但因掩埋得不夠深,以致被野狗挖了出來   朱志宇心頭惱怒萬分,但他還是強忍著沒發作出來,沉思少頃之後,才苦笑道:既是死了也就只好算了,不過,他死得不明不白的,這兇手卻必須盡速查出來才行。

  花解語輕輕一嘆道:帝君,能夠不著痕跡地,置杜總管於死地的人,決非等閒之輩,臣妾之意,這內情恐怕不太簡單。   朱志宇唔了一聲道:這事情暫時擱下,咱們談正事要緊。   接著,目注諸子期,正容說道:老弟台,眼前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請你勉為其難   諸子期一怔道:什麼事啊?   朱志宇苦笑一下道:老弟,苟逢春已經背叛我了,目前,距本盟開壇大典吉期,已不足二十天,所有工作,不但不能停頓,更需積極展開才行,所以,我想暫時委屈你,擔當本宮右丞相一職。   諸子期不禁一怔道:這個   他一臉為難神色,卻是接不下去了。   是的,這對一心願作脂粉奴的諸子期,除了對美女有興趣之外,對其他的事,都不起勁,這也就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朱志宇的籠絡的原因。

  也因為如此,他一直以客人的地位自居,對朱志宇稱朱老,朱志宇卻稱他為老弟。   如今,他那綠楊移作兩家春的計畫,幾乎已完全絕望,另一方面,朱君玉對他,更是毫無興趣   試想,此情此景之下,估對朱志宇所提的要求,又怎肯貿然答應!   朱志宇幾乎是以懇求的語氣接道:老弟台,這事情務請格外諒情。   諸子期苦笑道:朱老,不是我不識抬舉,您知道,對這方面,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   朱志宇道:不論如何,你得勉為其難,幫我這個忙,至於你的心願,我絕對盡力幫你完成就是。   諸子期仍然苦笑著,不肯點頭。   朱志宇禁不住長嘆一聲道:老弟台,你忍心看我鬧笑話嗎!   諸子期苦笑道:朱老,我自知不是這種材料,勉強接受下來,恐怕沒法給你幫忙。

  這一點,老弟毋須自謙。朱志宇正容接道:同時,關於任期方面,我也不妨先行說明,只要你有興趣,可以長期擔任下去,一直到我退休,接任盟主為止,否則,只等本盟開壇大典過後,我當另覓人選。   諸子期沉思著勉強點頭道:好!就這麼說定,開壇大典之後,朱老必須另外派人接替。   行!行!朱志宇連連點首道:那麼,你現在就得接受第一個任務。   諸子期笑道:俗語說得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已承擔下來,就請吩咐吧!   朱志宇正容接道:首先,你替我跑一趟寧王府,詳情咱們待會再談。   接著,才扭頭向花解語說道:有勞花卿,替我主持今天的例行會議,宣佈諸丞相的新任命,並立即通知有關外賓。   是!花解語起身施禮道:臣妾告辭。

  其實,花解語老早就想告辭了,只是找不到適當的藉口而已。   因為,當她瞭解目前情況之後,心知江天佐必然會由秘密甬道進入地下室去找她,所以,她離開朱志宇的房間後,立即趕回自己住處,並三步當作兩步走進地下室。   果然,不但江天佐已在地下室中,連雷千里也在。   她首先向這兩位埋怨了幾句之後,才促聲說道:二位請在這兒等一下,因為我必須代朱志宇主持一項會議,最多半個時辰之內,必然趕回。   說完,又匆匆離去。   當天午後,寧王府中的群俠,一場重要人手的密議,剛剛舉行完畢,雷千里、江天佐二人,正準備相偕離去之間,負責警衛的王府衛士,匆匆上前稟報道:二公子,外面有客人求見。   江天佐注目問道:是什麼人?

  那衛士道:他不肯說明姓名來歷,只說二公子見到他,自然會明白的。   江天佐向雷千里笑道:師傅,可能是諸子期來了。   接著,才向衛士點點頭道:好!請帶他進來吧!   那衛士躬身離去之後,雷千里卻笑了笑道:如果是諸子期來,我還是暫時不露面為妙。   說完,緩步走進隔壁的廂房。   少頃,諸子期在衛士的陪同下,走進客廳,首先向江天佐抱拳一拱道:二公子,在下來得冒失,尚請當面恕過。   江天佐含笑還禮道:哪裏,哪裏,諸大俠是請都請不到的貴賓呀!   接著,擺手作肅客狀道:請坐!請坐!   雙方分賓主坐定。由侍女獻過香茗之後,江天佐注目問道:諸大俠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諸子期訕然一笑道:在下此行,是銜敝上之命,同二公子商量一件事情。

  江天佐笑道:據說,諸大俠名士風流,連名韁利鎖,都綰不住你,幾時又鑽出一個敝上來的?   諸子期帶笑如故道:在下暫時承接苟逢春的職務,倒教二公子見笑了。   哦!江天佐含笑接道:原來諸大俠已榮任朱志宇的右丞相,真是可喜可賀!   諸子期連忙接道:二公子請莫見笑,在下不過是臨時代理幾天,只等本盟開壇大典一過,立即另外有人接替。   江天佐笑道:那又何必呢!諸大俠武功文事,都是一時之選,如能長期輔佐朱志宇   諸子期截口苦笑道:二公子口下留點情,可以嗎?   江天佐道:區區可是言而由衷啊!   諸子期神色一整道:二公子,咱們談正經的。   江天佐笑了笑道:我正聽著。   諸子期注目問道:二公子,令尊和伍南屏大俠的功力,還沒有恢復吧?

  不錯。   二公子知道他們二位,服的是什麼藥嗎?   江天佐蹙眉說道:不知道啊!   接著又注目問道:難道諸大俠知道。   諸子期道:在下雖然不知道,卻是為了此事,才奉命而來。   江天佐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諸大俠是奉朱志宇之命,同我談條件而來。   諸子期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二公子,令尊同伍大俠所服的那種藥,是敝上由一位江湖異人手中所獲,初服時,僅能封閉功力,但時間一久,卻會使人癱瘓,所以   江天佐含笑接道:所以,必須接受貴上的條件,才能有救?   不錯。諸子期點首接道:不過,這條件對貴方來說,卻是有益無損。   江天佐早已於花解語口中,獲得大致情況,但他卻還是故裝不解地,接問道:區區敬聆!

  諸子期道:敝上之意,只要二公子能將苟逢春送還,他不但交出令尊與伍大俠二人所需的解藥,同時,還另有黃金也買不到的贈品。   江天佐笑道:撇開贈品不談,光是這條件的本身,已經委實是夠優惠的了,不過,這事情,可難以使人相信。   諸子期道:二公子有何疑慮之處?   江天佐笑道:試想:朱志宇交出解藥之後,要增加兩個強敵,而他所換回去的,卻不過是一個背叛他的叛徒而已,天下會有這樣的傻瓜嗎!   諸子期苦笑道:二公子說得固然有理,但一個人為了發洩心頭的憤恨,他是不計後果的。   江天佐道:閣下這話,也許有點道理,我也姑且相信朱志宇確有此誠意,但這條件,我還是不願接受。   諸子期訝然問道:那是為什麼?

  江天佐正容接道:那是為了處世做人的基本態度,試想:人家幫了我的忙,我能忍心將他送到死路上嗎!   諸子期道:可是,不如此,令尊與伍大俠二人,就勢將沒法康復了   江世傑、伍南屏二人,在江天佑、柳婷婷的陪同下,緩步而入。   江天佐、諸子期二人連忙站了起來,諸子期見到柳婷婷時,那一副啼笑皆非的尷尬神情,直使柳婷婷也忍俊不住,幾乎要笑出來。   江世傑含笑說道:諸位都請坐。   室內諸人全體坐下之後,江世傑才目注諸子期,聲容俱莊地說道:諸老弟,方才你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俗語說得好: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我江世傑經過貴上這一段長期優待之後,更是想開了,所以,對於什麼交換解藥的問題,請不必再談。   諸子期訕然一笑,目注伍南屏問道:那麼,伍大俠呢?   伍南屏冷然接道:伍某人的事,自己會解決。   諸子期苦笑道:如此說來,在下此行,可實在是多餘的了。   伍南屏笑了笑道:不但你此行是多餘,嚴格說來,你決定替朱志宇效力,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江世傑也立即接道:諸老弟是聰明人,當能看出目前武林中正邪勢力的消長,在人數上,也許朱志宇還佔著優勢,但實際上,他已經是窮途末路,距離土崩瓦解之日,也決不會遠了。   伍南屏也神色一整道:閣下!咱們站在武功同一源流的情份上,勸你幾句話,你縱然不棄暗投明,圖一個俯仰無怍,最低限度,也該保持你那一心甘作脂粉奴的超然立場。   諸子期只有搓手苦笑而已,他沉思少頃之後,才訕然一笑道:伍大俠,在下縱然想只持那一心甘作脂粉奴的超然立場,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呀!   江世傑笑道:諸老弟此言差矣!俗語說得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老弟何妨多想想。   不等對方開口,又立即接道:老弟,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如果為了一時情場失意,而自鑽牛角尖,那就大錯而特錯的了!   諸子期苦笑道:也許二位委實是一番好意,但勸人的話好說,一旦自己身臨其境,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如今,我既然已在敝上面前承諾下來,自不能半途反悔,最低限度,我必須幹到開壇大典之後才行。   對!對!江世傑連連點首道:這是做人處世的基本道理,儘管老弟找錯了實踐的對象,但原則上,我不便再說什麼,不過,卻希望你能在朱志宇面前發揮影響力。   諸子期微微一怔道:敝上這個人,可不會受人影響   你老弟幫我把話帶到就行。江世傑正容接道:請你告訴他:江世傑仰體上天好生之德,他對我的奪妻毀功之恨,我可以寬恕他,不過,他必須立即解散他那個即將成立的一統盟,並與我這位甥女,作公平的一搏,因為,我可以寬恕他對我的奪妻毀功之恨,但我這位甥女的殺父滅門之仇,卻必須有個交代才行。   諸子期也正容說道:江大俠這光風霽月的襟懷,使在下由衷地敬佩,所言各節,在下當照實轉達敝上,不過,敝上能否接納,在下卻不敢保證。   江世傑道:諸老弟能照實轉達,江世傑就感盛情了。   諸子期目光一掃在座群豪,接問道:諸位中,是否還別有指教?   群俠中,沒人接腔,諸子期含笑起立道:那麼,在下告辭!   江世傑正容接道:天佐代我送客!   江天佐送諸子期出室之後,其餘群俠也紛紛散去。   當天晚餐時,江世傑等召集了一次家庭聚議之後,江天佑、江天佐兩兄弟,立即偕同苟逢春,由王府後門悄然外出。   這三位離去後不久,伍南屏便悄然出現在王府的後花園中。   北國的嚴冬早已是一片蕭瑟,目前,這王府的後花園中,觸目所及,除了幾株早開的臘梅之外,算得上是滿園淒涼。   伍南屏,這位在江湖上一度叱吒風雲,使朱志宇空感頭痛的頂尖高手,此刻,他已成了一個平常的人,身擁重裘,形容清瘦,目光與眉宇之間,更是隱含無限的憂思。   暮色蒼茫中,只見他雙手背負,踏著未消的積雪,踽踽獨行著,襯托著這花園中的肅殺景色,更是令人感到無限淒清。   夜幕業已深垂。   伍南屏獨自躑躅了半晌之後,停立在一株盛開的臘梅面前,默然沉思著。   也許是梅花的清秀,刺激了他的感官,只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但他還是沒有離去的打算。   半晌,遠處傳來一聲嬌甜的呼喚:南屏   伍南屏聽得出來,那是柳婷婷的聲音,但他卻不吭氣。   那位使他一見鍾情,並使他捨死忘生地去追求的美姑娘,如今已算是屬於他的人了。   可是,此刻,他卻不理伊人的呼喚。   南屏!南屏   柳婷婷的呼喚聲中,充滿了焦急,但伍南屏除了身軀一顫之外,仍然沒接腔。   此刻,雖然已經天黑,但在地面積雪反映之下,目力所及仍然很廣闊。   因此,儘管伍南屏似乎有意躲避著柳婷婷,而不接腔,但柳婷婷還是很快地找到了他。   她飛身飄落伍南屏身邊,嬌聲笑道:雪夜賞梅,倒是頗富詩情畫童啊!   伍南屏靜立如故,沒吭氣,也沒回頭。   柳婷婷柔聲接道:南屏,怎麼不說話?方才,我叫你也不理我?   伍南屏回答她的,是一聲長嘆,和一個滿含歉意的苦笑。   柳婷婷徐徐靠近他身邊,以更溫柔的語聲接道:南屏,我瞭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對我,卻大不了解了   伍南屏連忙接道:誰說的?   柳婷婷格格地嬌笑道:總算金人開口了呀南屏,如果我不故意這麼說,你還不肯開口啊!   伍南屏無可奈何地,又嘆息了一聲!   柳婷婷柔聲接道:南屏,這兒太冷,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伍南屏苦笑道:別將我看得如此不中用   柳婷婷連忙接道:不!我不是這意思南屏,這種寒天,縱然你武功未被封閉,也不該在這兒喝西北風呀!   伍南屏漫應道:我喜歡這兒的清靜。   柳婷婷苦笑了一下之後,才神色一整道:南屏,我瞭解你心中的煩惱,但我今天午後才同你說過了的,這是不值得煩惱的事。   伍南屏苦笑道:婷婷,如果你我易地而處,我也會這麼說。   柳婷婷幽幽地一嘆道:我能體會到,一個失去武功的人的心境,但你的情況不同,你不過是暫時受了藥物所制而已。   伍南屏輕嘆一聲,卻是欲言又止。   柳婷婷正容接道:方才,天佑、天佐兩位表弟,已偕同苟逢春,潛往魔宮,他們此行的主要任務,就是設法取到解藥   伍南屏苦笑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柳婷婷道:事在人為,困難固然是難免,我想,朱志宇那老賊,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吧!   伍南屏不由心中一驚道:他們準備蠻幹?   柳婷婷道:那是最後的一著棋,當然,我們首先是打算由花解語身上著手,醫道也是花解語這個四絕妖姬的一絕,我想   伍南屏截口苦笑道:可是,這種藥,屬於一個走方郎中的偏方,花解語雖然精於醫道,恐怕也無能為力。   柳婷婷道:這個你毋須擔心,花解語既然成心投效,她本身又算是一個神醫,事情縱然困難,她也總該有法子可想的。   伍南屏怔了怔,才幽幽地一嘆道:婷婷,有些話,我我不便出口,但不說出來,卻如骨鯁在喉   柳婷婷截口一笑道:不必說了,你心裏想說些什麼,我都知道。   真的?   要不要我猜上一猜?   伍南屏笑了笑道:好!你猜猜看。   柳婷婷神色一整道:南屏,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那些只能表示生分的話嗎?   伍南屏苦笑道:可是,站在我的立場   柳婷婷道:別只想到你自己的立場,也該替我想想,姑且撇開你之所以弄成目前這樣子,是為了救我這一點不談,單憑你以往對我的一番情意,我該如何自處呢?   語音略為一頓之後,她那美目中,放射著無限柔情,正容接道:南屏,退一萬步說,縱然你的功力沒法復元了,又有何損?俗語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時候,我們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下來,再也不受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所侵襲   伍南屏截口苦笑道:如果我癱瘓了呢?   柳婷婷毅然點首道:我一樣的伺候你一輩子   伍南屏苦笑如故地道:那算是感恩圖報?   柳婷婷莊容接道:我不否認有這些成分。   伍南屏道:另一部分,卻是憐憫!   柳婷婷道:那是愛!南屏,為什麼你撇開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談,而偏偏要向牛角尖裏鑽!   伍南屏長嘆一聲,仰首望向那灰暗的夜空。   柳婷婷正容接道:南屏,方才所說,不過是一個假設而已,我相信問題一定會解決的,走!我們回去。   伍南屏仰首靜立如故,連氣都沒吭一聲。   柳婷婷抿唇一笑道:南屏,如果要我背著你回去,給人家看到了,可不好意思啊!   伍南屏這才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可是,我始終沒法抹去心頭的陰影。   柳婷婷無限柔情地接道:別胡思亂想了!走吧!不論地老天荒,海枯石爛,我都會永遠永遠伴著你   江天佑、江天佐、苟逢春等人,離開了寧王府之後,立即跨上健馬,揚鞭疾馳而去。   這三位都是本來面目,尤其還有一個朱志宇急欲得而甘心的苟逢春在內,看來,似乎是太冒險了一點,但仔細想想,卻又不然。   因為,江天佑、苟逢春兩人,本身武功,都相當高強,再加上一個連朱志宇也對其忌憚著的江天佐在內,誰還敢輕捋虎鬚哩!   他們三位轉彎抹角地,出阜城門,經黃村、夏莊,直奔西山,除了在黃村呆了約莫頓飯工夫,算得上是馬不停蹄地,直放西山。   但事實上他們卻以金蟬脫殼之計,在黃村換乘一輛預先備好的馬車,又駛回北京城來,那直奔西山的三位,自然是他們的替身啦!   改裝易容後,折返北京城中的江天佑、江天佐,苟逢春等三人,於半個時辰之後,又回到魔宮後面一片廢棄的果園中。   江天佐向乃兄和苟逢春二人,打了一個小心戒備的手勢,並傳音說道:前面那個枯井,就是魔宮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入口,現在,我先行下去,你們小心一點,聽我的暗號招呼再下來。   江天佑、苟逢春二人點點頭,江天佐以寶劍護身,向枯井中縱落。   少頃之後,枯井內傳出三聲由手指磨擦所發出的聲音。   江天佑與苟逢春二人互望一眼,將附近積雪所留的足跡消滅之後,也雙雙躍下枯井中。   三人會齊之後,江天佐首先將一塊封住入口的巨石移開,並低聲說道:請隨我來。   苟逢春有點不安地,低聲說道:二公子,這個入口,可不太安全。   江天佐等乃兄和苟逢春入甬道之後,又重行將入口封好,一面問道:苟大俠,此話怎講?   苟逢春道:如果萬一被人發現,這枯井深達五丈,要想脫困可不容易。   江天佐一面領先循甬道前行,一面笑道:請苟大俠放寬心咱們撤退時,不走這條路,同時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江天佐能活著,你苟大俠也決不會死!   苟逢春訕然一笑道:這個,我自然信得過。   江天佑接問道:弟弟,咱們還要走多久?   江天佐道:再有二十來丈,就可到達師傅與我約定的地點了。   他的話聲才落,耳中忽然聽到雷千里的真氣傳音說道:是天佐嗎?   江天佐傳音答道:是的。   雷千里傳音道:你們站在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   江天佐這才停下來,並向後面兩人,低聲說道:我師傅來了。   少頃之後,沉沉暗影中,有人徐徐走了過來。   江天佐目力特佳,他已看清來人就是雷千里,當下,立即低聲叫道:師傅   雷千里擺了擺手,道:三位都坐下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   江天佐一怔道:師傅,是否情況有了變化?   雷千里點頭道:可以這麼說,朱志宇雖然還不曾發現這地下秘室中還另有甬道,但皇甫立那隻狐狸,卻顯然已在暗中佈置著,不過,目前我還沒弄清楚,皇甫立是已有所發現?抑是預防朱志宇的安全措施?   江天佐接問道:那皇甫立究竟已弄了些什麼手腳?   雷千里道:詳情,我還沒弄清楚,我是聽花女俠說的,她說,皇甫立所住的地下密室中已等於完全封鎖,皇甫立並向朱志宇下過警告:不得他的許可,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否則出了危險,他不負責。   苟逢春笑問道:雷老人家,我想,朱志宇不會那麼好相與的,臥榻之側,豈能容人酣睡,何況,皇甫立又是他所請求幫忙的人。   雷千里道:這叫作引狼入室,如果他自知大勢已去,而不得不委曲求全時,也就只好忍人所不能忍了。   苟逢春哦了一聲道:雷老人家,咱們最急需解決的一件事情,是否已有眉目?   雷千里注目問道:就是江老弟與我師弟所需解藥的問題嗎?   苟逢春點點頭道:正是。   這一說,使得江天佑、江天佐兩兄弟,也以迫切的目光,投向雷千里。   雷千里道:這問題,我同你們一樣的急,可是,這不是僅憑著急所能解決的問題。   江天佐接問道:我花姊姊怎麼說?   雷千里苦笑道:她說,朱志宇所用的那種藥,不是她所配製,也不曾見過,如果隨便施以解藥,則藥不對症時,反而有不良的效果,所以她說,如果不能在朱志宇身上取得解藥,而必須由她治療時,也必須經過她親自診斷過後才行。   江天佐殊感失望地問道:經她診斷之後,她能有把握治好嗎?   雷千里道:她曾說有九成把握,而且她還要我轉告你們,凡是暫時封閉功力的藥物,縱然得不到解藥,也會自動消解,朱志宇所說的日子久了,會成為癱瘓,那是那老賊故作驚人之語。   江天佐道:如果等那藥性自行消解,需要多少時間呢?   雷千里道:她說,那可不是短時間的事,少說一點,也得半年以上。   江天佐道:這是出於一位精於醫道的人,根據醫理所下的結論,當不會離譜太遠吧!   這四位武林中少見的高手,在這黑黝黝的甬道中,只見他們的雙目,爍若晨星地,閃閃發光,在目前這環境中,普通人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們彼此之間,卻是一如白晝地,看得清清楚楚。   雷千里點點頭道:天佐言之有理,這是大行家所說的話,咱們沒有理由再去懷疑,所以   語音一頓之後,才含笑接道:這本來是認為最急切的問題,可是要暫時壓後了,現在,咱們應該將如何解決朱志宇與皇甫立二人,列為第一優先。   江天佐沉思著接道:這兩人既然已有裂痕,我想,最好是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採取各個擊破的辦法,當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苟逢春附和著笑道:二公子這辦法很有見地   雷千里點點頭道:這辦法,我也曾經考慮過,不過,咱們究竟是先解決朱志宇,或者是先解決皇甫立,以及發動的時間,和人手的調配等,都必須事先作妥善的安排,才能收事半功倍之效,免得亂了步驟!   苟逢春笑道:這事情,自然還得請雷老人家做主。   雷千里道:我知道,我是義不容辭,但俗語說得好:三個臭皮匠,湊成一個諸葛亮,而咱們目前卻有四個臭皮匠,並且其中還有一位是深悉朱志宇一切的苟老弟,自然更當集思廣益才對   他們這一個小組集議,足足開了半個時辰,才算圓滿結束,最後,雷千里首先站起,含笑接道:好!事情就這麼決定,現在,我要下逐客令了,你們都走吧!   江天佐忽有所憶地哦了一聲道:師傅,有一件事情,我幾乎忘了。   雷千里一蹙眉峰道:什麼事啊?   江天佐道:就是朱志宇所邀請來,參加他那開壇大典的黑白兩道人物,我們是否應該同他們聯絡一下?   雷千里拈鬚微笑道:真虧你小子也能想到這問題,告訴你吧!師傅我早在三天之前,就開始進行了哩!   江天佐笑問道:進行情況如何?   雷千里笑道:憑我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這塊金字招牌,你想他們會不會買我這個老面子哩!   苟逢春低聲笑道:這真是姜太公在此,百無禁忌   朱志宇正在他那豪華的寢宮中,借醇酒婦人在麻醉自己。   寢宮中,除了兩個侍候的宮女外,就只有花解語、江玲二人左右陪侍著。   也許是喝了過多的酒,也可能是因室內的爐火太旺,外面儘管是寒風刺骨,這寢宮內的人,卻都是穿著單薄的衣衫,尤其是花解語、江玲二人,更是穿著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乳波臂浪,若隱若現,使這斗室之中,充滿了盎然春意。   可是,目前,朱志宇的神態,卻顯然與這房間中的氣氛,不太調和。   過量的酒精,使他的臉色白裏透青,雙目中滿佈紅絲,那神情,簡直有如一尊兇神惡煞。   他舉杯一飲而盡,又沉聲喝道:酒來!   那侍立的宮女連忙走了過來,準備添酒,但卻被江玲止住了。   她嫵媚地偎向朱志宇身邊,嬌聲說道:帝君,不能再喝了。   笑話!你以為我喝醉了?朱志宇哈哈大笑道:酒仙色鬼快刀王是能醉得倒的人!   江玲柔聲說道:帝君,醉不醉是另一回事,但過量的酒,是有傷身體的啊!   朱志宇怔了怔,扭頭向花解語問道:花卿之意呢?   花解語媚笑道:酒傷腸胃,耗損精神,臣妾站在醫者的立場,不但希望你能少喝,而且最好是酒色都一齊戒掉。   朱志宇笑道:一個人,戒了酒色,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花解語正容接道:至少也得加以節制才行。   朱志宇苦笑道:卿家當然是一番好意,但這番好意,孤家卻沒法接受。   接著又長嘆一聲道:禮失而求諸野,其是之謂歟!   江玲媚笑道:帝君怎麼忽然文縐縐起來,臣妾可聽不懂啊!   朱志宇目光左右一掃,喟然長嘆道:孤家的意思是說,如今,只有你們二位卿家,還能關心我了。   花解語心中冷笑著,外表卻仍然媚笑道:帝君,有臣妾等兩人關心您就行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暫時放開吧!   朱志宇苦笑道:放開,談何容易!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又輕輕一嘆道:二位卿家想想看,苟逢春吃裏扒外,皇甫立暗箭傷人,這些都不談,如今,連諸子期這小子,也敢在孤面前說起教來。   江玲笑道:諸子期不過是轉達對方的話,帝君幹嗎連傳話的人也怪上了?   朱志宇道:他傳達對方的話,我當然不怪他,可是,他不該勸我去送死。   花解語笑道:帝君誤會了!其實,諸子期倒是一番好意。   朱志宇注目接道:好意?卿家且解釋一下看?   花解語道:臣妾之意,江世傑那邊,既自願和解,柳婷婷這邊,那就好辦,那丫頭是您一手調教出來,怎麼說也不會強過您去,到時候,帝君放她一馬,也就可以化解了,又怎能說是叫您去送死哩!   朱志宇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時候,如果江天佐、劉冰玉幫那丫頭的忙呢?   花解語沉思著接道:帝君既有此顧慮,那麼,諸子期所建議的最後一策,也不妨考慮一下。   怎麼?朱志宇驚訝地問道:你要我不戰而逃?,   花解語正容勸道:帝君,您該懂得王侯白骨,紅粉骷髏的道理,古往今來,所有帝王將相,到頭來,還不都是桐棺三尺,黃土一坏   朱志宇眉鋒一蹙,截口接道:卿家也向孤說起教來?   為妾不敢!花解語正容如故地接道:帝君春秋正盛,如果能急流勇退,帶著臣妾等二人,找一個洞天福地,隱居下來,效那鮑葛之雙修,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那不是要強過在江湖上爭強鬥勝多多嗎!   朱志宇嘴唇一撇,側目向江玲問道:江卿之意呢?   江玲也正容說道:臣妾也贊同花妹妹的意思。   朱志宇哼一聲,沉思半晌之後,才一挫鋼牙,恨聲說道:孤,寧為玉碎,也不能便宜那些王八羔子!   花解語、江玲二人同聲說道:帝君   朱志宇截口接道:孤意已決,二位卿家勿再多言!   接著,又改以較為緩和的語氣說道:二位卿家對孤的關懷之意,孤深感欣慰,不過,由現在起,孤希望二位卿家,將關懷之意,化為力量,共同協助孤家,渡過目前這一難關。   花解語恭應道:臣妾自當勉力以赴。   江玲也正容說道:赴湯蹈火,但憑帝君一句話。   花解語又莊重地說道:帝君既已決心周旋到底,那麼,有一件事情,臣妾要特別提醒你。   朱志宇接問道:花卿所指,究為何事?   花解語道:帝君,苟逢春雖然已走了,但在敵人無孔不入的滲透手段之下,本宮之中,難保沒有第二個苟逢春。   朱志宇點頭道:卿家言之有理。   花解語道:目前,敵方所最迫切需要的,當為江世傑與伍南屏二人的解藥。   朱志宇笑道:不錯!這解藥委實是非常重要,如果一旦被他們盜走,不但失去談判的砝碼,還要增加兩個強敵,那後果可委實堪虞。   花解語急於想問明那解藥,藏於何處,卻深恐對方起疑,想不到江玲卻代她問了出來:帝君,那解藥藏在什麼地方呢?   這剎那之間,花解語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口腔來。   可是,朱志宇的回答,卻使她失望得很,只見朱志宇神秘地一笑道:那解藥藏在孤的心中。   江玲一蹙黛眉道:帝君連臣妾也不相信了?   朱志宇笑道:江卿莫多心,事實上,孤手中根本沒有解藥。   花解語心中一動,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   朱志宇笑問道:卿家說說看?   花解語笑了笑道:藏在帝君心中的,是那解藥的處方?   朱志宇含笑點首間,門外忽然傳來馬如龍的急促語聲道:稟帝君,屬下有緊急機密奉稟。   進來!   馬如龍推門而入,向著朱志宇躬身施禮道:參見帝君。   朱志宇注目問道:什麼事?   馬如龍訥訥地說道:啟稟帝君,事情是這樣的   以下的話,是以真氣傳音說出,旁人無法聽到,但見朱志宇一挫鋼牙,哼了一聲道:必然也是苟逢春王八羔子弄的鬼!   馬如龍恭應道:帝君聖明,屬下已經問過,委實是苟逢春在出走以前所弄的鬼。   朱志宇切齒恨聲說道:苟逢春,希望你跑得遠遠的,否則,有朝一日,犯在我手裏,我會將你銼骨揚灰!   接著,又注目問道:人呢?   馬如龍躬身答道:還在花廳中。   朱志宇冷笑著揮揮手道:去帶過來!   是!   馬如龍躬身退出之後,花解語才試探著問道:帝君,究竟出了什麼事啊?惹得您生這麼大的氣。   朱志宇長嘆一聲道:苟逢春那王八羔子,已將玉丫頭身世揭穿了,並且還暗中將她的母親由關外接了來   花解語故意一啊道:那是為什麼呢?   朱志宇冷笑道:還不是為了使玉丫頭背叛我,死心塌地的投到江天佐那小雜種身邊去。   江玲點點頭道:對了!玉丫頭對江天佐,是一見鍾情,只是礙於雙方的立場,才   朱志宇截口冷笑道:他們認為計畫周詳,從今之後,可以各得其所,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卻偏偏功虧一簣。   花解語笑問道:難道說,是玉姑娘偷跑出宮,與乃母相會,被馬如龍看到了?   朱志宇點點頭道:正是。   花解語笑了笑道:帝君,依臣妾之意,還是從寬發落吧!你們畢竟曾經是夫妻父女一場啊!   朱志宇哼了一聲道:你說得多輕鬆!   接著,又一挫鋼牙道:她們既已無義,也就休怪我絕情!   江玲也柔聲勸解道:帝君,花姐姐說得對,您還是放過她們這一遭吧!   朱志宇長嘆一聲道:二位卿家都知道,對於玉丫頭,孤一向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的看待,這,一方面固然是她討人歡心,另一方面,也是由於孤家迄今膝下猶虛之故,可是,事實的演變,卻使孤太以傷心,也深感痛心,所以,這回孤決不饒恕這一對賤人   門外,傳來馬如龍的語聲道:稟帝君,人已帶到!   朱志宇沉聲喝道:帶進來!   房門啟處,馬如龍已帶著朱君玉和一位青衣美婦走了進來。   朱君玉臉寒似水,冷漠得像一尊塑像,進得門來,除了向朱志宇投過冷厲的一瞥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那青衣婦人,外表看來,年約三十五六,儘管目前是形容憔悴,蓬首垢面,但卻不能掩飾她那天生麗質與絕代風華。   朱志宇一見這一對母女進入室內,虎地站起,切齒怒叱道:你們兩個賤人,作得好事!   青衣婦人長嘆一聲道:朱志宇,我這一生,是早已認命了,但玉丫頭是無辜的,此刻,我別無所求,但求你放過這苦命的孩子。   朱志宇陰陰地笑道:是的,我會放過她,連你我也不會難為你,可是,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一頓話鋒,緩步逼近青衣婦人身前,戟指怒叱道:說!我哪一點對你們不好?   青衣婦人顯然是豁出去了,對目前這有若兇神惡煞似的朱志宇這種疾言厲色,竟然一點也不驚懼,平靜而又冷漠地答道:平心而論,你對我們母女不算壞,但我卻要提醒你一句:玉丫頭的父親,是你的堂弟啊!   朱志宇呵呵大笑道:堂弟又怎樣?歷代宮廷中,接收自己父親妾侍的例子,都多的是呀!   青衣婦人道:你兩手血腥,罪孽滿身,自然不覺得怎樣,但我一想起他的死狀,就寢食難安。   朱志宇冷笑道:照你這麼說來,你認為是我謀殺了你的丈夫?   青衣婦人美目深注地接道: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   朱志宇雙目中精芒一閃,沉聲問道:你,根據哪一點而做此論斷?   青衣婦人冷笑道: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又何需有甚根據!   朱志宇氣極之後,反而仰首呵呵大笑道:好!好!朱志宇惡名遠播,也不在乎多背一隻黑鍋,至於你這含血噴人的人,更應該重重的賞賜一番。   頓住話鋒,向馬如龍揮揮手道:你先出去!   馬如龍撲地跪倒,磕頭如搗蒜地說道:帝君開恩,微臣願以身代,請免除公主與娘娘的懲罰。   馬如龍是跪在朱君玉的身邊,朱君玉僅是氣海穴被制,真氣無法運行,人還是能照常活動的。   她此番逃出魔宮,不幸被馬如龍暗中追躡,並被暗算就擒,芳心之中,可算是憋了一肚子怒火。   此刻,眼看馬如龍這種假惶惶的醜態,不由怒火中燒,一腳踢出,並怒叱一聲:滾你的!   朱君玉雖然真力被封,但在距離適當,馬如龍又是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這一腳,也夠馬如龍受的了。   就當馬如龍齜牙咧嘴地,啼笑皆非之間,朱君玉又冷笑著接道:卑鄙齷齪的東西!姑奶奶著了你的暗算,大不了一死而已,你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地,做給誰看!   朱志宇不禁拈鬚微笑道:馬如龍,你是何苦來哉?   接著,又揮揮手道:這兒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馬如龍恭應著離去之後,朱志宇才臉色一沉,精目向花解語、江玲二人一掃,沉聲喝道:二位卿家,給我將這兩個賤人綁了,把這小賤人的衣衫,通通剝光!   這情形,可使江玲與花解語二人難住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才好。   尤其是花解語,更是憂心如焚地,連一張俏臉,也不禁變了顏色。   因為,目前這變化,實在太意外了,對於朱志宇的個性,她是深深瞭解的,像目前這情形,勸解不發生效力,動武又力有不逮,只有眼睜睜地,看著朱志宇為所欲為的份兒。   可是,如果目前這一對母女,有甚不測,以後她又怎樣在江天佐面前交代呢?   就當她急得拿不出主意之間,那青衣婦人卻聲色俱厲地叱道:朱志宇,你如果不放過玉丫頭,我死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朱志宇獰笑道:老子神都不怕,還怕鬼嗎!   青衣婦人咬牙怒叱一聲:老殺才,老娘跟你拼了   話聲中,一頭向朱志宇身前撞去。   一直冷漠得有如一尊塑像似的朱君玉,突然一聲尖叫:娘   同時,一把向乃母的手臂抓去。   但她忘記了此刻已形同常人,這一抓,自然沒抓著,而青衣婦人已被朱志宇一記耳光揍了回來。   剎那之間,青衣婦人半邊臉腫成了豬肝色,嘴角沁出殷紅的鮮血,人也氣得昏了過去。   花解語、江玲二人,連忙將青衣婦人扶過一旁,並同時尖呼一聲:帝君   朱志宇冷笑道:不用怕,我不會殺她   朱君玉上齒咬著下唇,幾乎被咬出血來,俏臉上的肌肉,也不斷地抽動著,目注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的朱志宇,厲喝一聲:站住!   朱志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喊叱,震驚得微微一呆,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同時,那氣得昏了過去的青衣婦人,也悠悠地醒了過來。   朱志宇一呆之後,隨即冷哼一聲道:你鬼叫些什麼!   朱君玉一挫銀牙,沉聲說道:朱志宇,請你放過我娘,我可以任憑處置,死而無怨!   青衣婦人連忙接道:不行!你將我凌遲處死都可以,可不能難為玉丫頭。   朱志宇呵呵大笑道:好!好!你們兩個,我都不難為,不過   一頓話鋒,臉色一沉地接道:你污蔑我殺死了你的丈夫,同時,在玉丫頭身上,我也費了不少心血,應該有點補償才對。   話落手起,已凌空點了青衣婦人與朱君玉二人的三處大穴,然後,目光一掃花解語、江玲二人,含笑接道:二位卿家,既然不肯幫忙,孤只好自行動手了!   話聲一落,凌空揚掌,以大接引神力,將朱君玉抓了過去,一陣裂帛暴響聲中,朱君玉被剝得寸縷俱無。   這情形,自然使朱君玉母女二人,都急得昏了過去。   同時,花解語也急得不避嫌疑地,失聲尖呼道:帝君,她是您女兒啊!   朱志宇獰笑道:不錯!她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我曾經待她如親生女兒,可是   江玲也嬌聲勸解道:帝君,請冷靜一點,這事情傳出去了,總不是一件體面的事。   體面?朱志宇順手將全裸的朱君玉向床上一扔,呵呵大笑道:誰不知道我朱志宇,是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色鬼!再說,這種事,連孔夫子也將他列為與吃飯同等重要的地位,又有什麼不體面的!   花解語苦笑道:帝君總該顧慮到名分上的問題呀!   朱志宇嘿嘿淫笑道:現在,我只知道她是女人   話聲中,順手取過一杯涼茶,分別潑在朱君玉母女的臉上,這一對多災多難的母女,又悠悠地醒了過來。   但她們不醒過來還好,這一醒過來,卻比死還要難受。   目前,她們有如釜底魚,俎上肉,只有任憑宰割,而毫無反抗餘地,甚至於想破口大罵,或嚼舌自盡,也因周身無法動彈而不可能。   朱志宇目注那青衣婦人,冷冷地一笑道:賤人!我要你親自看著你的女兒,陪我逍遙一宵,算是你任意污蔑我的代價,不過,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我不會殺你們,明晨,我派專人送你們母女,到江世傑身邊去。   接著,立即開始卸除自己的衣衫,一面目注朱君玉那美妙的胴體,咽下一口口水,曖昧地笑道:以往,我曾經搶過江世傑的老婆,明天,我賠他一個老婆,還附送一個美麗的媳婦,該是兩不相欠,雙方都心平氣和的了   他這裏自說自話,朱君玉母女已在羞急憤怒交迸之下,再度昏了過去。   同時,一旁的花解語,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她外表上還不敢表達出來。   就當朱志宇的身上,已只剩下一套褻衣,雙目中欲火熊熊地,向床前逼近,整個室內氣氛緊張得有如凝結住的同時,室外卻傳來一聲傳呼:皇甫老爺子駕到!   朱志宇一蹙濃眉,一面迅疾地穿回衣衫,一面向花解語低聲說道:花卿將兩個賤人,移到隔壁去。   是   花解語如釋重負似地,暗中長吁一聲,連忙將朱君玉母女,一手一個,提到隔室去,先將朱君玉救醒,然後附耳低聲說道:玉姑娘,請告訴令堂,千萬忍耐,不論如何,我將盡速設法,將你們救出虎口   就這說話之間,外面已傳來皇甫立的笑語道:朱兄很抱歉!驚擾你的好夢了。   花解語掀簾,走進外面房間,只見朱志宇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要緊,我還沒安寢。   接著,又注目問道:皇甫兄夤夜蒞臨,不知有何見教?   皇甫立拈鬚微笑道:見教是不敢,有點小事情,咱們必須開誠佈公地,好好談談。   朱志宇漠然地接道:在下正恭聆著。   皇甫立似笑非笑地,注目說道:首先,我要提醒朱兄,別以為我不會武功,又只帶了一個隨從,而動什麼歪腦筋   朱志宇截口苦笑道:在你這位高人面前,我怎敢!   皇甫立很自負地一笑道:這才是識時務的俊傑。   接著,又淡淡一笑道:我也不妨坦白告訴諸位,目前,你們都已暫時不能使用真力了,不信,你們不妨運氣試試看。   此言一出,朱志宇似已料定對方有此一著,外表上仍然顯得很鎮定,但花解語、江玲二人,卻不由臉色同時為之一變。   皇甫立又含笑接道:諸位也不用怕,我說的是暫時喪失真力,只等我回去之後,馬上會派人送上解藥來。   朱志宇仍然是冷漠地接道:這情形,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還是說出你此行的來意吧!   皇甫立笑道:對!朱兄倒算得上是快人快語。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注目問道:朱兄,有關開壇大典的事,進行到何種程度了?   朱志宇漫應道:一切都按預定進度進行。   皇甫立目光深注地問道:朱兄此話,有點言不由衷吧?   朱志宇臉色一變道:皇甫兄,我無端受你的挾持,心中不快,自所難免,但方才所言,卻是字字真實。   接著,又補充著說道:因為,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   皇甫立笑了笑道:我也是這麼想,但事情的演變,卻使我不能不懷疑。   朱志宇注目問道:皇甫兄何所見而有此一說呢?   皇甫立沉思著接道:不管你是真不知情也好,是故意裝糊塗也好,且讓我從頭說起吧!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目光深注地接問道:我問你,那些住在賓館中的黑白兩道群豪,為何都紛紛離去?   朱志宇一驚道:皇甫兄這消息,由何而來?   皇甫立向對方深深地凝注少頃,由朱志宇的神情上顯示,似乎並非故意做作,因而不由眉峰一蹙道:朱兄可能是沉醉溫柔鄉中,很少過問賓館中的事情吧?   朱志宇訕然一笑道:不瞞皇甫兄說,有關賓館中事,以往一向是由苟逢春負責   皇甫立截口接問道:現在呢?   現在是由諸子期接替。朱志宇注目接問道:請問皇甫兄,這消息由何而來?   皇甫立笑道:俗語說得好: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朱兄,別以為我表面上只帶了幾個隨從,其實,這北京地區中,武林同道的動態,很少能逃過我的耳目,我不但知道賓館中的人,已散去了大半,即使是散居各處旅邸中的同道們,也有同樣的情形   朱志宇忍不住又截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皇甫立道:事情由昨天午後開始,目前還在繼續中。   奇怪,朱志宇沉思著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   皇甫立笑道:看過情形,朱兄是真的不知情了。   朱志宇苦笑道:我早已說過,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皇甫立接問道:可是,這事情如何解釋呢?   朱志宇道:這容我查問一下,來人!   門外傳來一聲恭喏道:屬下在。   朱志宇沉聲喝道:請諸相爺。   是!門外語聲恭應一聲之後,又立即接道:稟帝君,諸相爺自行來到。   緊接著,傳入諸子期的語聲道:稟帝君,諸子期告進。   朱志宇連忙接道:請!請!   諸子期進入室內,還沒坐好,朱志宇立即接問道:諸老弟,知道賓館中的事嗎?   諸子期苦笑道:原來帝君已經知道了,屬下就是為此事而來。   朱志宇注目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諸子期長嘆一聲道:據屬下方才調查所得,極可能是江天佐的師傅在搗鬼。   朱志宇蹙眉接道:江天佐的師傅?那是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   諸子期點點頭道:正是。   一旁的皇甫立也點首接道:對了,也只有雷千里才有這種來去無蹤的本事和強大的影響力。   朱志宇不由一挫鋼牙道,可恨這老賊,總是在暗中同我作對   皇甫立正容接道:朱兄,已經過去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好在那些離去的人,有他們不算多,沒他們也不算少,目前,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是是朱志宇苦笑著接道:在下但憑吩咐。   皇甫立正容如故地接道:朱兄此言差矣!   朱志宇又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敬聞高論?   皇甫立注目問道:朱兄請說句良心話,以目前情況而論,如果你不受制於我,自信有把握可以不受雷千里那批人的威脅嗎?   朱志宇不由一愣道:這個   皇甫立淡然一笑道:也許我是旁觀者清,朱兄,請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目前,你已是眾叛親離,處於四面楚歌之中。   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此刻,我為你借箸代籌,除了誠心同我合作之外,已別無他途可循。   朱志宇輕輕一嘆,沒接腔。   皇甫立又接道:朱兄,我還是那句老話,咱們就這麼合作下去,目前,你算是委屈一點,但事成之後,你我以長江為界,各霸南北武林,決不食言。   朱志宇苦笑道:那是一個遠景,眼前這難關,如何度過?   皇甫立笑道:這就回到咱們的正題上來啦!   他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接道:朱兄,憑你的無敵武功,加上我的一身施毒放蠱絕技,只要你我能真誠合作,何難不能度?何敵不能克?   朱志宇苦笑道:話是不錯,但實行起來,可不像說說那麼簡單。   皇甫立接道:朱兄,我還是那句老話,問題不在情況的嚴不嚴重,而在於你我之間,是否有誠意合作。   朱志宇苦笑如故地接道:此時此刻,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皇甫立注目問道:這是說,朱兄已捐棄成見,願意成心合作了?   朱志宇點點頭道:不錯,現在,我敬謹請教合作的辦法?   皇甫立目光向花解語、江玲等人一掃,含笑接道:法不傳六耳,朱兄請摒退左右,並重整酒席,咱們邊飲邊談。   朱志宇笑了笑道:好的,一切遵辦。   接著,向花解語、江玲二人揮揮手道:二位卿家,請暫時迴避。   江玲首先恭應著,轉身離去。諸子期也起身告辭,卻被皇甫立拉住了:諸老弟請留下。   花解語心懸朱君玉母女的安危,也顧不得避嫌地,向朱志宇呶了呶嘴道:帝君,玉玉姑娘她們,是否可以恕過她們這一遭?   朱志宇沉思著接道:暫時請卿家帶回你的寢宮去,待會再議   這一決定,使花解語暗中高興得幾乎要失聲歡呼,但她外表卻仍強裝鎮靜地,嬌應道:臣妾遵命。   朱志宇卻又立即沉聲接道:可是,你得小心看管,別出紕漏!   花解語又恭應是之後,才走向裏間,附著朱君玉的耳朵低聲說道:玉姑娘恭喜你機會來了!但你還得忍耐一下。   接著,才揚聲說道:玉姑娘,我先解開你部分穴道,請穿好衣衫,暫時住到我那邊去   話聲中,已揚指解了朱君玉身上被制的全部穴道,但卻以真氣傳音接道:可是,你必須裝成真氣被封閉的樣子。   朱君玉本來對花解語的態度,還有點莫測高深,不敢相信,但以眼前的情況,卻不由她不相信花解語是出於一片誠意了。   但她為了配合花解語那番做作,當她扶著乃母,經過朱志宇身邊的時候,卻狠狠地瞪了朱志宇一眼,並冷冷地哼了一聲。   回到花解語地下室的密室中,花解語才命她的心腹侍女注意守住門外,自己卻立即將朱君玉母女二人,帶到通往地下室的密室中,然後低聲說道:二位請稍待,如果我那天佐弟弟就在下面等著,那麼我們馬上就可突圍了。   朱君玉櫻唇微啟之間,花解語又連忙接道:玉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但目前,咱們爭取時間要緊,一切都等脫險以後再談吧!   朱君玉點了點頭,那青衣婦人卻注目問道:你這裏有地下甬道,可以通往外面?   花解語點首接道:是的。   青衣婦人幽幽地一嘆道:真想不到,你會救我們母女出險   這時,花解語已將通往地下密室的機關打開,並將預先裝置好的一根長繩拉了三下,同時還扭頭向朱君玉母女笑了笑。   朱君玉顯得既興奮,又緊張地問道:花姨,是不是江二哥在下面等著?   花解語含笑接道:下面已有回信傳來,不過,可不一定是你江二哥。   朱君玉接問道:還有誰呢?   花解語笑了笑道:還有一位,是你江二哥的師傅,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老前輩。   啊!朱君玉美目中異彩一閃道:花姨,我們一走,你也不能呆在這兒了。   花解語點首笑道:如果我不想活了,是可以繼續呆在這兒的。別作聲,有人上來了。   朱君玉母女連忙向那入口處瞧去。但那甬道入口,一片漆黑,她們由明窺暗,可什麼也看不到。   朱君玉方自一蹙眉峰,只聽花解語哦了一聲道:原來是老爺子。   花解語口中的老爺子,指的自然是雷千里,她的語音方落,只聽甬道口傳來雷千里的話聲道:相爺有何喻示?   花解語一頓蓮足道:老爺子怎麼尋起我的開心來   雷千里的語聲截口笑道:難道只有逢春才可以尋你的開心,咦   原來雷千里說話之間,人已到達甬道口,因為一眼看到了朱君玉母女,才有那一聲驚咦。   花解語向他翻了一個白眼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雷千里訕然一笑之間,朱君玉母女,已雙雙向他盈盈拜倒,朱君玉並嬌聲說道:朱君玉參見老爺子。   雷千里微微一愣,才向花解語道:這一位是誰?   說著,並向青衣婦人指了指。   花解語還沒答話,朱君玉搶先說道:這是家母。   啊!雷千里連忙接道:那不可以!不可以   說話間,已雙手一托,將朱君玉母女跪著的身子,凌空托了起來,並向青衣婦人笑道:朱夫人,請莫折煞我這個槽老頭   青衣婦人目含痛淚,咽聲說道:小婦人只有玉丫頭這一點親骨肉,但願老爺子鼎力成全,將她救出虎口,小婦人今生沒法報答,來世當當   雷千里連連搖手道:朱夫人千萬莫這麼說,我雷千里既然管上了這一宗閒事,自然要設法救你們出去。   接著,又向花解語苦笑道:花相爺,快勸勸這位朱夫人,我老頭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掉眼淚。   花解語給了他一個嬌嗔的白跟,才低聲勸導著,這時,雷千里即向朱君玉仔細地端說著,手拈長髯,連連點首道:唔真吾徒媳也   花解語卻瞪了他一眼道:老爺子,別酸了,說正經事吧!   雷千里笑了笑道:我就是等你的好消息哩!   花解語正容接道:江大俠、伍大俠二人的解藥,以及制服皇甫立的辦法都得壓後,目前是救人第一。   雷千里一怔道:還有誰要救的?   花解語一指朱君玉母女道:就是這二位。   雷千里道:這二位不是好好的嗎!   花解語道:可是,朱志宇馬上就會來   接著,才將目前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   雷千里不由霜眉一蹙道:救人自然是要緊,只是,如此一來,這地下甬道,可就沒法利用了。   花解語正容接道:這問題,方才我也想到,老爺子,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先下手為強,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雷千里注目問道:你的意思是   花解語接道:待會,出其不意,先解決朱志宇再說。   雷千里點點頭道:這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只是,不知朱志宇幾時才來?   花解語沉思著道:如果別無變化,我想他最多一個時辰之內,必然會到這裏來。   雷千里苦笑道:這一來,我們方才擬訂好的計畫,勢將被迫而作大幅度的修正。   花解語接問道:方才,你們是怎麼計畫的?   雷千里道:我們準備先解決皇甫立   花解語截口訝然問道:你們已經想出制服那廝的辦法來了?   雷千里含笑道:辦法不在乎笨與巧,只要能實用就行。   花解語截口笑問道:老爺子,此話怎講?   雷千里笑道:我們方才所磋商的笨辦法,唯一特點,就是取其能實用。   花解語秀眉一蹙道:老爺子,說了半天,您那錦囊妙計還沒說出來哩!   雷千里神色一整道:封鎖甬道,將那老怪物活埋。   花解語不禁附掌笑道:妙啊!這真是乾淨俐落之至,不知是誰想出來的?   雷千里笑道:還不是你那鬼精靈的乾弟弟。   不等對方開口,又正容接道:這辦法固然不錯,但技術上卻還有問題,同時,如果我們先解決朱志宇,打草驚蛇,使那老怪物離開地下室,這辦法就行不通了   這時,那根長繩上又傳來暗號,花解語截口問道:下面還有誰?   雷千里笑了笑道:一個是玉丫頭的大伯哥江天佑,一個是你的老相好,狗頭軍師苟逢春。   花解語苦笑道:老爺子,留點口德好不好。   這當口,那長繩上不斷地傳來詢問的訊號。   雷千里話鋒一轉道:看情形,苟頭軍師沉不住氣了,我先將親家母和玉丫頭帶下去,相爺你可得沉住氣,小心應付呀!   接著,向青衣婦人母女點點頭道:二位請跟我來   當這三位魚貫地走進甬道中時,花解語卻促聲說道:老爺子,你要快點上來啊!   雷千里扭頭笑道:相爺!如果我是朱志宇,是決不會難為你的   呸!花解語輕輕一呸之後,美目一轉,立即轉身跑回她的寢室,憑窗向樓下叫道:小明!小明!   樓下傳來青衣侍女的語聲道:相爺!什麼事啊?   花解語低聲問道:有沒有人來過?   青衣侍女的語聲道:沒有呀!   花解語微一沉思道:小明,你快上來,將裏外的門都閂好。   是!   那叫小明的青衣侍女,回到樓上時,花解語已是全身勁裝,並且正在翻箱倒篋地,整理一個小包袱,這情形,使得小明張目訝然問道:相爺!您   花解語連忙噓了一聲道:別發問,快將兵刃暗器帶上,準備應變。   小明向花解語投過困惑的一瞥之後,也立即換上勁裝,佩上長劍和暗器革囊。可是,這時的花解語,除了將小包袱背在背上之外,卻並無進一步的行動。   小明一蹙秀眉,低聲問道:相爺   花解語截口接道:從現在起,不許再叫我相爺!   小明不由一愣道:那那叫你什麼呢?   花解語嫣然一笑道:暫時叫我叫我小姐吧!   小明哦了一聲,才注目笑問道:咱們要離開這兒了?   花解語點點頭道:不錯!可是,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待會,可能還有一場生死惡鬥。   小明嬌笑道: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花解語正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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