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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八駿飛車

水晶人 黃鷹 16222 2023-02-05
  公孫白輕呼了一口氣,坐起了身子。   龍飛也呼了一口氣,道:這個女孩子實在不簡單,竟然以劍點穴。   公孫白嘆息道:我實在想不到她竟然會對我下手。   龍飛搖頭道:公孫兄未免太癡。   公孫白苦笑無言。   龍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道:幸虧她沒有對你下毒手,否則你就算有十條命,也死定的了。   公孫白苦笑道:她沒有殺我,可見她仍然記得我。   龍飛道:是事實。   公孫白道:我早就說過,無論她變成什麼,都不會迷失本性。   龍飛道:看來就是了。   公孫白忽然雙手抱頭,道:杜殺說她三年前已經形神俱滅,翡翠姑娘也是這樣說,她們都說得那麼肯定,那應該就是事實,她們也沒有理由欺騙我,這世上難道真的有所謂鬼魂?

  龍飛也不知應該怎樣回答。   公孫白接道:方才我與她相距不過半丈,手中也有火摺子,我看得很清楚,她事實是水晶。   龍飛皺眉,道:哦?   公孫白目注龍飛,道:龍兄,對於這件事,你有何感想?   龍飛一聲嘆息,道:我說不出,現在我的思想,簡直有如一堆亂草。   公孫白苦笑道:小弟何嘗不是。轉問道:我們現在又應該怎樣?   龍飛道:留下來。   公孫白道:等水晶再出現?   龍飛道:聽她的口氣,在她來說,一切都已了斷,只怕是不會再出現的了。   公孫白面容一黯。   龍飛接道:然而事情卻顯然不會因為她不在終結,方才水晶亦說過,這只是開始。   公孫白道:人都死了,還有什麼

  龍飛道:公孫兄難道忘記了那些足繫金鈴的白鴿?   公孫白道:那些白鴿   龍飛又截道: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誤,那些白鴿的高飛,只怕就是暗示杜殺已死亡。   公孫白道:有何作用?   龍飛道:杜殺也許有她的朋友,有她的家人,在看見那些白鴿之後,一定會到來追查究竟。   他轉問翡翠:姑娘,是不是?   翡翠無言頷首。   龍飛道:如果杜殺就是碧落賦中人之一,那些白鴿引來的,必然是其餘的碧落賦中人。   公孫白道:龍兄對於碧落賦中人到底知道了多少?   龍飛道:沒有多少,但從那些傳說化驗碧落賦中人,只怕是一群武功超凡的高手,他們若是要追究杜殺的死因,一定會向翡翠姑娘打聽。   公孫白轉顧翡翠,道:她可以躲避。

  龍飛道:這並非辦法,而且這無疑表示,杜殺的死亡與她有關。   翡翠嘆息一聲,插口道:與我無關。   龍飛目光一轉,道:為了清白,姑娘你必須留下來,現在鈴鐺珍珠她們都已服下毒酒死亡   一頓,問道:除了她們,杜殺與你之外,宮中還有何人?   翡翠道:沒有了。   龍飛道:那個稱作杜惡的老人?   翡翠道:只能夠留在湖對岸,這座宮殿本來是不准許男人出入的,除非有宮主許可。   龍飛道:杜惡到底是什麼身份?   翡翠道:只不過是一個下人。   龍飛道:哦?   翡翠黛眉倏的一皺,道:但聽到宮主的慘叫聲,他應該前來看究竟才是,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龍飛道:也不無可能。

  他轉回話題,道:那麼能夠證明你與杜殺的死亡沒有關係的就只有我與公孫兄兩人了。   翡翠無言點頭。   龍飛回顧公孫白,道:所以我們必須留下來。   公孫白恍然道:不錯。   翡翠嘆息道:你們有沒有想到,來人可能完全不相信你們的說話?   她一再嘆息,接道:這並非全無可能,好像今夜這種事,非獨你們半信半疑,就是我也一樣,連在場目擊的我們尚且如此,要別人相信是不是更困難?   龍飛公孫白不能不點頭。   翡翠接說道:所以如果你們留下來,說不定也脫不了關係。   龍飛道:也沒有辦法,我們總不成就此離開,不顧姑娘的安危。   公孫白接道:對極了,我們要離開,無論如何也得待姑娘安全之後。

  翡翠感激的望著他們,道:你們對我太好了。   龍飛道:在道義上我們必須這樣做。   翡翠道:就因為你們都是好人,我更不希望你們有任何的損傷。   龍飛道:姑娘也不必過慮。   翡翠苦笑道:你們不知道的了,那些人,無一不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龍飛淡然一笑,道:生死有命   翡翠看著他,淒然一笑,道:水晶說得一些也不錯。   公孫白奇怪道:她說什麼?   翡翠道:龍公子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卻不是一個理想的伴侶。   公孫白又問:為什麼?   翡翠道:因為他隨時都準備為別人拼命。   公孫白笑道:這倒是不錯,好像他這種人現在已不多,能夠認識他,我也不知走了什麼運。

  翡翠道:因為他曾經為你拼命。   公孫白道:此前我與他卻只是見過一面。   翡翠苦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們本來是好朋友。   她忽然問道:你知道,他一共有多少條命?   公孫白倒想不到有此一問,一怔道:當然就只有一條。   翡翠道:他只有一條命,卻有很多個朋友。   公孫白總算明白。   翡翠接問道:一個隨時都準備為朋友死的人,你說能不能寄託終生?   公孫白回答不出來。   龍飛也沒有作聲,水晶這樣說的時候,他倒不覺得怎樣,現在翡翠也這樣說,不知何故,他忽然生出了非常奇怪的感覺,心頭那剎那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翡翠亦沒有多說,只是幽然的望著龍飛。   公孫白看在眼內,若有所感,忽然笑一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火摺子的光芒又弱了下來。   龍飛道:我們得離開的了。   話口未完,火摺子已熄滅。   龍飛探手從袖中取出第四個火摺子剔亮。   公孫白忍不住問道:龍兄還有多少個火摺子?   龍飛道:這已是最後的一個。   公孫白道:我只得一個,方才已用完了。   龍飛道:水晶這時候相信已經離開,我們找下去也沒有用。   翡翠插口道:公子只要催舟筆直向前行,就可以離開。   龍飛沉吟道:看來,我們得將杜殺的屍體送出這裏。   公孫白一怔,道:杜殺的屍體?   龍飛道:不錯。   公孫白又問:在這裏?   龍飛點頭,公孫白吃驚的道:這到底什麼回事?   翡翠回答道:相信是水晶所為。

  公孫白道: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翡翠搖頭道:誰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她嘆息接道:說不定,她是想嚇唬我們。   公孫白不以為然,道:一個屍體又有何懼。   翡翠苦笑道:你難道沒有發覺身上少了一件外衣?   公孫白又是一怔,目光一落,奇怪道:那裏去了?   翡翠道:水晶拿來披在杜殺的屍體之上,當時我們還以為你背坐在那裏。   公孫白笑道:你們總該瞧出她的頭與我不同。   翡翠打了一個寒噤,苦笑。   龍飛亦苦笑,接道:水晶已將杜殺的頭割下!   公孫白聳然動容,道:她怎會這樣做的?   翡翠道:龍公子沒有說謊,水晶還拿著她的頭跟我們開玩笑。   她卻笑不了出來。

  公孫白雖然不知道水晶怎樣拿杜殺的頭跟他們開玩笑,但亦不難想像得到那種恐怖的情形。   他一再搖頭嘆息,道:水晶怎麼會變成這樣?   翡翠道:所以你沒有死在她的劍下,實在是奇蹟。   公孫白慘然一笑,道:她一定要殺死我,我也不會怪她的。   翡翠冷笑道:好像你這樣多情的人實在不多。   公孫白慘笑接道:我心如槁灰,雖生猶死,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翡翠道:那麼你何不拼命做幾件有益人群的事情,也不枉此生。   公孫白怔住。   龍飛暗暗點頭,道:有話外面說,公孫兄請上舟。   公孫白無言頷首,跨上那葉小舟,龍飛半身一轉,竿子落處,小舟變後為前,同杜殺的屍體所在那邊蕩去。

  杜殺的屍體仍然在那裏,頭顱也仍然在舟上,面龐向上,火光之下,猙獰恐怖。   三人目光及處,齊皆魄動心驚。   公孫白倏的一聲嘆息,道:水晶與這個杜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龍飛目注翡翠。   翡翠頭低垂,也不知不敢再望杜殺,還是迴避龍飛的目光。   龍飛並沒有問翡翠什麼,他知道,翡翠多少一定知道其中原因。   可是翡翠也許有她的苦衷,所以才不說出來,他一向不喜歡強人所難。   而且他絕對肯定,事情不久總會有一個明白,他的好奇心無疑很強,但他的耐性也一向不錯。   何況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   公孫白也不多說,逕自躍落那葉載著杜殺的屍體的小舟之上,隨即拿起了船竿。   龍飛並沒有阻止,雖然先後發生不少奇奇怪怪,驚心動魄的事情,他仍然不相信杜殺這麼快就會化為厲鬼。   可是他仍然不免有些心寒,也想快一些離開這個地方,立刻道:公孫兄小心跟著我們。   龍飛舉竿催舟,公孫白緊跟在後面。   他的面色很難看,儘管他的膽子如何大,在這種情形,這種環境之下,亦難免魄動心驚。   石柱間,螢火仍然在飛舞。   碧綠的螢火,美麗而妖異。   杜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劃破靜寂的夜空,還傳至湖的彼岸。   毒閻羅與那個紫衣少年都聽得非常清楚,他們仍然在那塊大石之上。   毒閻羅又已有如老僧入定,但慘叫聲一入耳,不免亦混身一震。   紫衣少年已在石上臥下來,聽到慘叫聲,跳起了身子,脫口道:是什麼聲音?   毒閻羅應道:慘叫聲。   紫衣少年奇怪道:是誰在慘叫?   毒閻羅搖頭,嘆息道:現在連我也給弄糊塗了。   紫衣少年苦笑,道:一會兒飛來一大群的螢火蟲,一會兒傳來狂笑聲,一會兒卻是慘叫聲大作,那些人到底在宮殿之內幹什麼?   他頓足接道:再下去,我可真忍受不了。   毒閻羅道:又豈是你而已。   紫衣少年道:莫非什麼人在那座宮殿之內大打出手,甚至弄出人命?   毒閻羅道:也許。   紫衣少年道:會不會是那個龍飛與那裏的人廝殺起來?   毒閻羅道:不無可能。   紫衣少年道:可不知為了什麼事?   毒閻羅忽然道:你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公公   胡思亂想對你並沒有什麼益處,即使你的推測完全正確又如何?   紫衣少年軒眉道:若是他們內鬨,對我們卻是有利無害。   一頓接又道:公公,我實在很想過去一看究竟。   毒閻羅沉聲道:不許。   紫衣少年道:我儘量小心就是   毒閻羅道:你可知宮殿內住著的是什麼人?從方才聽到的狂笑聲來推測,就是那個人已不是你們能夠對付,這樣一個人過去,然疑是自尋死路。   紫衣少年咬唇道:我不怕。   毒閻羅冷笑道:我卻怕你這樣做破壞了我的全盤計劃。   他的語聲更深沉,道:你必須明白,一步誤差,我們也許便全軍覆滅。   紫衣少年不作聲。   毒閻羅道:我們就只有這一個機會。   紫衣少年嘆息道:公公,我   毒閻羅截道:你的心情我非常明白,但為了大局設想,必須忍下來。   他仰首望天,接道:反正距離天亮已沒有幾個時辰。   紫衣少年道:我們在天亮   毒閻羅道:在天亮之前,所有木排相信已準備妥當。   紫衣少年詫異的道:那麼我們何不   毒閻羅又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在天亮之後才能夠開始所有的行動。   紫衣少年在聽著,情緒已逐漸穩定下來。   毒閻羅繼續道:黑夜之中雖然出其不意,但有利也有害,除非我們真的能夠一擊即中,否則對方熟悉地形,我們人再多也沒有用,相反光天化日之下,一目了然,最低限度,怎也不至自傷殘殺。   紫衣少年連連點頭。   毒閻羅接道:你何不趁這個時候好好的休息一下?   紫衣少年輕嘆一聲,道:我現在實在不能夠放鬆心情。   毒閻羅道:只要你下決心,沒有不能夠的。   紫衣少年又一聲輕嘆,再坐下來,才坐下,他又聽到一陣陣奇怪的聲響。   他苦笑搖頭,道:又來了。   毒閻羅沒有作聲,彷彿在傾聽。   那種聲音越來越接近。   是鈴聲。毒閻羅喃喃自語:很多鳥向我們這邊飛過來。   鳥?紫衣少年皺起了變眉。   那不過瞬間,一大群白鴿就從他們頭上飛過。   羽翼拍擊聲,金鈴叮噹聲,震撼長空。   紫衣少年不覺面色變了變,啞聲道:是鴿子毒閻羅仍不作聲。   紫衣少年又站起身來,道:每一隻鴿子的身子好像都繫著金鈴,這又是怎麼回事?   毒閻羅終於回答:不要管這些。   紫式少年仍追問下去:公公,你看那會不會是信鴿?   毒閻羅沉聲道:那有這麼多信鴿。   紫衣少年道:有可能對方發現了我們大舉襲擊,所以也發信廣邀朋友到來助拳。   毒閻羅道:沒有可能。   他說得很肯定,紫衣少年始終按捺不住,道:打它一隻下來看怎麼樣?   語聲未落,毒閻羅右手已一抬,數點寒芒疾從他袖子裏射出,射向上空。   在他們頭上飛過的兩隻鴿子剎那墮下,都是被閻王針射中。   紫衣少年的身形立即拔起,那兩隻鴿子凌空被他的雙手接下。   他的身形旋即落下來。   兩隻鴿子已經被毒斃,閻王針的毒性當然不是它們所能夠抵受得住,鴿眼仍然睜大,但已經完全沒有神彩,鴿毛卻仍然雪白閃亮。   毒閻羅目光一落,道:這種鴿子並不多見,看來是異種。   紫衣少年雙手一翻,道:鴿身上並沒有縛著書信,不過鴿腿上縛著的小鈴,卻是金造的。   毒閻羅看得出來,道:這樣的一個金鈴可以買到很多的東西,那麼多鴿子,那麼多金鈴,價值不可謂不驚人,這家人真不簡單。   紫衣少年嘆息道:只看湖中那座宮殿就知道的了要建造一座那樣的宮殿,要化多少人力財力,實在難以估計。   毒閻羅轉回話題,道:那些鴿子雖然沒有攜帶書信,但形狀特別,再加上足繫金鈴,已可以分辨得出。   紫衣少年道:不知道牠們飛往哪兒?   毒閻羅沉聲道:有一件事卻可以肯定,看到這些鴿子,與這座宮殿有關係的人必然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即啟程趕來。   紫衣少年道:我們看來還是快一些採取行動,那麼多,召來的人必定也不少。   他皺眉接道:到其時,看見我們在這裏,即使我們仍然未採取行動,只怕也會將我們算上。   毒閻羅道:若是近在咫尺,無須飛鴿傳訊,在他們到來之前,事情相信已了斷。   紫衣少年道:希望如此。反手將那兩隻鴿子丟下。   那剎那之間,他突然發覺天地間逐漸暗下來,回頭望望,只見湖上的石燈盡皆熄滅。   他只有嘆氣。   毒閻羅亦嘆氣道:連燈都滅了,倒要看跟著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句話說完,他卻又仰首天望。   天上冷月淒清。   在月光之下,那座宮殿更顯得神秘。   長夜終於消逝。   一直都再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湖心的宮殿,陷入了一片難以字喻的寂靜之中。   毒閻羅有如老僧入定,那個紫衣少年臥在石上亦彷彿已經入睡。   木排在此前一個時辰已經編好,排列在沿湖岸上,有三十多個毒閻羅的手下大部份亦已集中在木排的附近,有些正好夢方酣,有些卻仍然緊張得坐立都不安。   第一線陽光終於從東方射過來,正射在毒閻羅的身上。   他幾乎同時站起了身子,仰天一聲長嘯。   悲激的嘶聲劃破天地間的靜寂。   紫衣少年應聲從石上跳起來,混身那剎那都充滿活力。   嘯聲中,木排附近所有的大漢紛紛動身,不用毒閻羅說話吩咐,將所有木排盡推湖裏,旋即躍上木排。每一個木排都有十多人。   只有當中那個木排例外。   那個木排亦已經被推進湖裏,木排上卻只有四個大漢,人手一槳。   毒閻羅也就在這個時候,從右上躍下來,飛鳥般凌空一掠三丈,正落在那個木排之上。   紫衣少年緊隨著亦掠上那個木排,站在毒閻羅的身後。   毒閻羅旋即揮手,叱喝聲中,四個大漢一齊將木槳划動,那個木排緩緩向湖心宮殿蕩去。   其餘木排亦同時划動,划得並不快。   毒閻羅並不想他們將氣力消耗在划動木排這方面。那些木排雖然前進得並不快,但三十多個木排同時間划動,再加上一眾大漢喝叱助威,聲勢也甚是驚人!   龍飛公孫白翡翠全都被叱喝聲驚動。   他們都等候在宮殿內,等候事情的發展,三人之間都沒有什麼說話。   翡翠半挨著一根柱子,坐在一個軟墊上,一直都半閉著眼睛,神色異常複雜,也不知是驚慌還是什麼。龍飛看得出翡翠非常煩惱,所以也沒有多問什麼。   公孫白亦陷進沉思中,亦顯得非常苦惱。   龍飛同樣思潮起伏,他將所有的事情重新思索了一遍,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杜殺的屍體已放回她的那個寶座,頭顱卻放在座前的小几上。   她當然是再不會作聲的了。   時間在寂靜中渡過,到第一線陽光從窗外射進來,龍飛忽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又是一天開始了。   語聲未已,毒閻羅的嘯聲就入耳,三人齊都一怔。龍飛脫口道:誰?   翡翠的身子卻開始顫抖了起來,道:也許是他們來了。   她的語聲也在顫抖。   龍飛詫異的道:他們   翡翠道:碧落賦中人!   龍飛哦一聲,道:早一些到來,事情就早一些解決,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翡翠苦笑。   他們又沉默了下去,一直到吆喝聲驚天動地傳來。這一次翡翠第一個開口,道:不對!   龍飛明白翡翠的意思,道:來的人顯然不少,我們到殿外一看!   語聲甫落,身形驟起,疾掠了出去,翡翠公孫白緊跟在他身後。   出到了殿外,他們就看見數十個木排向這邊划來,也看見了當中那個木排上立著的毒閻羅。   龍飛啊一聲,道:原來他。   翡翠道:誰?   龍飛道:毒閻羅!   翡翠一怔,道:是不是當中那個人。   公孫白插口道:不錯!   翡翠苦笑道:想必他們是追蹤你們到來。   公孫白道:毫無疑問。   翡翠皺眉道:杜惡為什麼不阻止他們闖進來?龍飛沉聲道:只怕杜惡已遭毒手了。   翡翠沉默了下去。   龍飛目光一掃,道:想不到毒閻羅帶來這麼多的手下。   公孫白道:看來他是傾巢而出,全力一擊的了。   龍飛嘆息道:水晶的說話難道竟不幸而言中,這個湖難免要被鮮血染紅?   公孫白道:我們如何應付?   龍飛道:道理我看他是不會說的了,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們只有全力與他們一戰!   公孫白道:只有如此的了。   翡翠的面色即時一寒,道:他們都不要命了。說話中顯然是另有說話。   龍飛會意道:姑娘是說這給接得飛鴿傳訊的碧落賦中人看見,一定不會讓他們活命。   翡翠道:碧落賦中人無一不是嫉惡如仇。   龍飛道:傳說是如此。   公孫白卻嘆息道:只怕我們等不及。   龍飛道:此時此地,惟一戰而已!   公孫白仰首笑道:小弟的體力雖然尚未完全回復,但拼卻一死,最少可以換他們五十條命!   他雙腕一翻,袖劍已在手。   龍飛回顧翡翠,道:姑娘暫請退入殿內。   翡翠盯著他,搖頭道:你以為,我是那種人?龍飛也不多言,道:那麼,各自小心!   翡翠點頭,忽然問道:這些人是否都該死?   公孫白斬釘截鐵的道:都該死!   翡翠嘆了一口氣,道:無論他們是否該死,未經許可闖進來,我都必須執行這裏的規矩。   說著她倒退三步,飛鳥般倒躍土石階旁邊的一隻石獅之上,雙手連隨往獅眼按落。   石燈龍飛公孫白正覺奇怪,突聽機簧聲暴晌,目光及處,只覺無數的箭矢分從突出湖面那些的燈眼中射出!   一盞燈四個燈眼,每一盞石燈周圍三丈都入於箭矢射擊範圍!   那些石燈顯然都經過特別安排,射出的箭矢正好組成一道嚴密的箭網!   所有的木排都正在箭網的籠罩之下!   毒閻羅耳聽機簧聲響,已知道不妙,脫口厲呼道:小心兩個字才出口,箭矢已經射出,這實在出人意外,那些大漢正奇怪,箭矢已射至!驚呼聲中,首當其衝的大漢紛紛中箭墮水,也有不少倒在木排之上。   那些箭矢只不過尺許長短,但強勁之極,一中要害,當傷命喪!   木排大部份正在石燈當中正所謂四面受敵,箭矢從四面八方射來,實在不容易閃避!   毒閻羅也是在箭矢的籠罩之下!   他一聲怒喝,雙袖飛揚,箭矢才射到,便盡被他的雙袖拂落!   那個紫衣少年手一翻,嗡一聲,從腰間拉出一支軟劍,迎風一抖一捲,向他射來的箭矢亦盡被他軟劍捲飛!   那支軟劍而且護住那四個操槳大漢,但仍然有一個大漢中箭倒下。   機簧聲剎那停止,毒閻羅目光及處,只見手下竟然超過三分之一被箭射倒。   黑巾蒙面,不知道他表情如何,但他外露的一變眼瞳之中,已然有怒火飛揚!   翡翠雙手一按住,身形便又飛起來,橫越石階,落在另一側那隻石獅。   她雙手再按住。   機簧聲接晌,第二批箭矢從石燈的燈眼射出!   湖面上出現了第二道箭網球!   這一次,那些大漢已經有防備,兵刃齊展,護住了身上的要害。   木排寬闊有限,那麼多的人集結在木排之上,兵刃如何施展停開。   嗤嗤破空聲響中,又有不少大漢中箭倒下來。   血已經將周圍的湖水染紅。   毒閻羅怒極反笑,大笑道:上!   語聲一落,箭矢亦停下,那些大漢一齊發力,所有木排如箭射前!   生死關頭,不由他們不合力將木排划動!   這一次,翡翠雙手一鬆開,身形就倒翻,落在龍飛的身旁。   龍飛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那些石燈原來還有如此的妙用。   翡翠道:箭已經射光了。她的右手將腰間長劍拔出。   公孫白顯得頗為激動,這時候,忽然開口道:他們看來已有一半被那些箭射倒了。   翡翠嘆息一聲,道:那麼還有一半。   公孫白道:讓我們來解決!一面說,一面將雙袖束起來。   龍飛的右手亦終於按在劍柄上,嘆息道:今天湖上只怕真的要被鮮血染紅了。   翡翠低聲道:除此之外,你難道有辦法說服毒閻羅離開?   龍飛搖頭,道:沒有。緩緩將劍抽出。   劍氣縱橫!   杜家莊內一場鮮血已飛揚,莊外也一樣。   第一線陽光才射落在外那面巨石砌成的屏風,一輛馬車就出現古道之上。   那輛馬車的形狀非常奇怪,並不是尋常一般所見的那樣子。   甚至可以肯定只有在古畫之上才能夠看見。   馬車裝潢華麗,雕刻著許多奇怪的花紋,拖車的竟然有八匹馬之多。   那八匹馬無疑問都是駿馬,難得的卻是步伐整齊劃一。   鐵蹄已開盡,那輛車子簡直就像在飛一樣。   在石牆暗門左右,毒閻羅留下了四個人看守。   他們都聽到了馬車聲,自然都轉目望丟。   那輛車看來仍很遠,但眨眼間,便已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尚未看清楚,馬車已停下。   駕車的是一個服式奇怪的中年漢子,八駿飛車,在他的控制之下,迅速而穩定。   八匹馬幾乎是同時收住了去勢。   中年漢子鞭一收,道:已到了。   車門立即開啟,一個聲著道:什麼人在前面?   這聲音就像是風一樣,從車廂內傳出,但剎那已到了馬車的前面。   說話的那個人簡直就鬼魅一樣,一腳才落地,身形已一轉,如飛般掠前。   那是一個黑衣白髮老人,高而瘦,顴骨外聳,雙頰刃削也似。   在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刃,長而狹,柄與鞘,鑲嵌著明珠寶石,與馬車同樣華麗。   他的身形才落下,在他的左側,又出現了一個白衣人。   那個白衣人比較年輕,也很高,但身裁均勻,目光簡直就閃電也似。   在他的右手,握著一支劍,那支劍竟然長逾七尺!   他的目光落在那四個大漢的身上,道:四個之多。   那四個大漢與他的目光相觸,俱都由心一寒。   他們方待喝問,眼前又多了兩個人,一個灰衣老婆子,滿頭白髮如銀絲一樣閃閃生輝,還有一個,卻是天神一樣的紅衣中年大漢,半敞著胸膛,腰後斜插著一柄型式古拙,大得出奇的利斧。   這四個人的相貌裝束,其實也並不怎樣奇怪,可是那四個大漢看在眼內,卻由心寒了出來。   那個紅衣大漢即時瞪著他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一個大漢振吭道:我們是毒閻羅的手下!   這句話說出口,他的胸膛亦挺了起來。   紅衣虹發大漢面龐卻立時一沉,道:毒閻羅?   那個大漢尚未答話,灰衣老婦已問道:毒閻羅又是什麼東西?   黑衣老人道:一個無惡不作的強盜頭子。   紅衣大漢道:很好!右手一翻,那柄利斧已在手,他連人帶斧連隨奔前!   那個大漢刀已經在手,急喝道:你這廝待要怎樣?   紅衣大漢不答,利斧劈下!   那個大漢舉刃急擋,當的一聲,刀成兩截,利斧的去勢未絕,筆直斬下,將他斬成了兩片!   白衣中年人同時拔起身子。   他手中七尺劍的劍鞘不知何時已入地一尺;他的右手已變了握在劍柄之上,身形拔起,劍隨著出鞘,閃電般橫過長空,奪一聲,刺入了另一個大漢的咽喉!   那個大漢竟然完全來不及閃避!   在他身旁的另一個大漢同時倒下,眉心卻多了一支閃亮的銀針!   銀針從那個灰衣老婦袖中射出,一針竟奪命!   那個大漢才倒下,在他的身旁已多了一個人那個黑衣老人。   他就像是一陣風,身形方落下,最後一個大漢亦倒下來!   黑衣老人刀已出鞘,人到刀到,毫無聲息的割下了那個大漢的頭顫。   他以指彈刀,嗡然刀鋒發出了一聲龍吟,餘血盡散。   紅衣大漢即時道:多年已不見風刀出手,想不到迅速如斯。   黑衣老人道:未及雷斧凌厲!   紅衣大漢大笑道:說凌厲當數電劍!   白衣中年人回劍入鞘,道:莫忘了雨針才是厲害。   灰衣老婦笑道:雨針迅速不及風刀,凌厲不比電劍,狠辣亦比不上雷斧,三寸長一根鏽花針,那說得上厲害。   電劍淡笑道:大家自己人,說什麼你短他長。   雷斧大笑道:這個倒也是。   雨針忽然皺眉道:毒閻羅怎會找到這裏?   風刀道:進去相信便會有一個明白。   雨針道:鴿飛天下,只不知   風刃沉聲道:若不是主母已遭不測,宮中的婢女又怎會將鴿子放出!   雨針道:那個毒閻羅的武功到底如何?   風刀道:以我所知並不怎樣好。   電劍道:但一手閻王針卻其毒無比,突施暗算,也不是隨便閃避得開,據說很多人就是死在他的突然暗算之下!   風刀嘆息道:我們其實應該出來走一趟的了。   雨針道:可惜老主人意冷心灰,無意江湖,否則,好像毒閻羅這種人都活到現在。   風刃道:鴿飛傳訊,雖然已太遲,我們還是儘快進去一看究竟好!   雨針道:否則老主人只怕會怪責我們。   電劍道:老主人只怕也快到了。   四人相顧一眼,身形齊起,掠上了那道石屏風之上!   他們的身形都非常的迅速!   風刀更就是風吹一樣,煙然聲吶中,從石林之上向宮殿那邊飛掠了過來。   這四人無疑都有一身獨特厲害的武功,但從他們的說話聽來,卻是一個人的下屬而已。   他們的武功已經如此厲害,他們的主人更就匪夷所思的了。   風雨雷電。   爾其動也,風雨如晦,雷電共作。   爾其靜也,體象蛟鏡,是開碧落。   這四個人莫非都是碧落賦中人?   他們都是因為看見鴿飛趕赴這兒,八駿飛車,雖則仍然來遲,但對龍飛他們來說,未嘗不是時候。   毒閻羅雖然人多勢眾,在這四個人之前,只怕亦不堪一擊。   何況還有龍飛,還有公孫白,還有翡翠。   水花激濺,木排箭射。吆喝之聲響徹長空,天地間彷彿也為之失色。   龍飛按劍而立,不為所動,公孫白移步走到他身旁,面色雖然蒼白,但一絲懼色也沒有。   翡翠卻是第一次面對強敵,心情難免就有些緊張,她咬著嘴唇,握劍的右手在輕輕的顫抖。   龍飛看在眼內,道:不用緊張,這些烏合之眾,實在不堪一擊。   翡翠聽得出這是安慰的說話,感激的望了他一眼,道:我不怕這些人。   龍飛目元轉回,道:一會你們不要離開,也不要接近我!   公孫白道:龍兄千萬小心。   翡翠卻問道:為什麼?   龍飛道:這樣我才可以盡全力去搏殺毒閻羅。   公孫白接道:我們若是太接近,毒閻羅的閻王針隨時襲來,龍兄少不免要分心兼顯我們的安危。   翡翠道:我明白的了。一聲輕嘆,亦道:千萬小心!   龍飛的左手按在劍鞘旁掛著的九枚金環上,道:蛇無頭不行,若是能夠一擊將毒閻羅擊倒,其他的人就不戰而亂,很容易解決的了。   公孫白道:天佑龍兄!   龍飛一怔,道:希望如此,   公孫白看得出龍飛在奇怪什麼,嘆息道:經過這幾天,我的人生觀已改變了很多。   龍飛道:委之於天命。   公孫白苦笑。   第十七章風雨雷電   龍飛並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候,木排已接近很多。   一場血戰眼看便快要展開。   毒閻羅這時候亦已看見龍飛公孫白。   紫衣少年即時道:公公,你看那姓公孫的,好像完全就沒有中毒一樣。   毒閻羅道:不錯他中的那支閻王針之上猝的毒雖然並不多,但已經足以令他癱瘓。   紫衣少年道:莫非這裏真的有什麼靈丹妙藥?   毒閻羅道:不足為奇。   紫衣少年道:看來他們就只有三人。   毒閻羅道:看來就是。   紫衣少年道:那個女孩子不知是什麼人?   毒閻羅道:什麼人也無妨。   紫衣少年道:讓我對付她!   毒閻羅沒有任何表示。   紫衣少年又道:三人之中,只怕以那個姓龍的武功最高強!   毒閻羅道:我來對付!   一頓又說道:全力先除此三人!   紫衣少年道:公公言下之意,似乎肯定還有其他高手。   毒閻羅道:昨夜的笑聲不像是發自這三人。   紫衣少年道:嗯!   毒閻羅不再多說,緩緩舉起了右手,只等他右手一落,所有木排立即就全力衝刺,所有人同時殺奔前去!   他的手終於落下!   操舟的大漢一眼瞥見,齊聲吆喝,拼盡全力將木槳一划!   所有木排立即如箭方離弦,同那座宮殿射去!   也就在這剎那,一下尖銳已極的破空聲從他們的後面傳來!   眾人齊皆一怔,不由自主回頭一望,只見一道劍光閃電一樣凌空射來!   驚呼未絕,七顆頭顱已然在劍光中激射上半天!   這凌空一劍,剎那間竟然連殺七人!   劍光一斂,劍主人身形亦停下,飛鶴一樣落在一座石燈之上。   一身白衣,七尺青鋒電劍!   幾乎同時,又七顆頭激飛了起來,砍下這七顆頭的卻不是劍,是刀!   風刀人刀如風,石燈上飛過,落在一個木排之上,人刀一轉,連斬七人,身形一起,又掠回一座石燈上!   雨針跟著也到了,那個灰衣老婦也只射出了七支銀針,射進了七個大漢的眉心,針針奪命!   雷斧是身形最慢的一個,他也是藉著石燈飛越湖面,第七個起落,巨斧突然脫手飛出!   嗚一聲,巨斧一飛三丈,攔腰斬倒了五個大漢,釘在一個木排上!   雷斧的身形緊接落下,拔斧,回身猛一揮,又攔腰砍倒兩人!   這片刻之間,木排已射至宮殿之前,那些大漢卻沒有一個離開木排,他們都已被這突然出現的四人驚呆。   毒閻羅也沒有例外,身形陡沉,腳下那向前飛射的木排立時停下!   紫衣少年脫口驚問道:那是什麼人?   毒閻羅道:不知道,也許就是所謂碧落賦中人!   紫衣少年心顫一寒,沒有作聲。   毒閻羅亦沉默了下去。   公孫白亦問:那是什麼人?   翡翠道:風雨雷電!一張臉已發了青。   公孫白一怔道:風雨雷電?   龍飛道:碧落賦中人?   翡翠漫聲吟道:爾其動也,風雨如晦,雷電共作   龍飛倒抽了一口冷氣,道:風刀雨針雷斧電劍也就是他們?   翡翠道:正是!語聲也顫抖起來。   龍飛道:好辣的武功,好狠的心腸!   翡翠無言。   毒閻羅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一次,我的判斷錯誤了。   紫衣少年道:公公是說,他們就是因為那些飛鴿趕到來。   毒閻羅道,毫無疑問!   語聲未落,劍光暴閃,慘叫連聲,鮮血飛激!   電劍七尺劍閃電一樣又擊出,一刺十三劍,一劍只殺一人!   劍光一收,湖裏又多了十三具屍體,湖水簡直已變成了血水!   沒有一個大漢能夠閃避得開,招架得住這七尺長劍的閃電一擊!   風刀人刀同時展開,就像是一陣風吹過!   刀過頭落,激濺的鮮血染紅了木排,也染紅了湖水!   雷斧殺人絕不比風刀電劍稍慢,倒在斧下的大漢有的攔腰兩斷,有的變成了兩片!   他殺人所激起的鮮血,自然更多,不少血濺在他身上,那一身紅衣也就更加紅了。   四人中就只有雨針殺人少見血。   她的每一支銀針都正射在眉心之上,一針絕命,鮮血只一縷!   殺的人卻絕不比三人少。   毒閻羅看在眼內,不由心寒起來!   他平生殺人無算,也見過不少嗜殺的人,可是像眼前這樣四個人,卻平生僅見。   這四人殺人,真正的做到若無其事。   那些大漢與他們之間,完全就談不上仇怨,武功相差更不可以道里計,根本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他們卻絲毫惻隱之心也沒有,簡直就斬瓜切菜一樣,完全不將那些大漢當做人來看待。   毒閻羅自問也做不到。   那個紫衣少年亦已被驚呆。   只不過片刻,又已有六七十個大漢倒在刀劍斧針之下,湖水更紅,觸目驚心。   殘餘那些大漢那裏還有什麼鬥志,驚呼聲此起彼落,不少投進湖裏,泅水愴徨逃命,亂成一片。   有幾個拼命衝上,可是身形才動,便已被擊殺!   七尺劍一劍七殺,取準角度,凌空一劍甚至竟連殺七人!   風刀,疾如風,刀斬到,被選中的對象才查覺,那剎那頭已落地!   雨針出手無聲,雷斧聲勢奪人神魄!   連毒閻羅都為之心寒,又何況那些大漢?   他平生很少判斷錯誤,就算判斷錯誤,也絕不會弄到失控的地步。   只有這一次。   這一次他傾全力進攻,原以為穩操勝券,所以才明目張膽,那知道就遲了那兩個時辰,來了這四個殺手,眼看就全軍覆滅!   他雙拳緊握,指節已發白,胸膛起伏,嘆息也逐漸的變得急速!   紫衣少年倏的嘆了一口氣,道:公公,你看這件事   毒閻羅沒有回答,雙手霍地高舉,斷喝道:住手!   電劍霍地回頭,道:是你叫住手?說話間劍一引,又兩人倒在他七尺劍之下。   毒閻羅斷喝道:不錯!   電劍道:好,我住手!回劍篤的插在身前的木排上!   這回劍剎那,他又殺一人!   風刀同時收刀,那身形一穩,在他身旁的三個大漢就身首異處。   雨針住手的時候,在她周圍已一個活人也沒有,雷斧亦一樣!   四人各據一個木排,正好將毒閻羅那個木排圍在當中!   操槳的三個大漢經已面無人色,卑縮在一角。   紫衣少年的身子不住在顫抖,只有毒閻羅,仍然鐵塔一樣站立在那裏。   他待四人都停下,才再開口問:你們是這裏的什麼人?   風刀道:這裏的主人,是我們的主母!   毒閻羅道:我們尚未動這裏的一草一木,你們為什麼就下此毒手?   雷斧叱喝道:未經許可,踏進來這裏,已經是死罪一條,何況你們手握兵刃,越湖進侵宮殿!   電劍冷笑道:何況你是毒閻羅!   毒閻羅一怔,道:你認識我?   電劍道:不認識,但有關你的劣跡,我們卻清楚得很。   毒閻羅道:是麼!   電劍瞪著毒閻羅,冷冷的說道:好像你這種人實在該死,跟隨你的人一樣該死!   毒閻羅冷笑,道:我一生壞事做盡,殺人無數,不錯是該死,在來此之前,也已不準備回去!   電劍道:好,我們絕不會令你失望的。   雨針插口道:你到來這裏,又為了什麼事情?   毒閻羅恨聲道:報仇!   雨針道:找誰?   毒閻羅一字一頓的道:水晶人!   雨針皺眉道:水晶殺了你的什麼人?   兒子!毒閻羅道:我只有那一個兒子。   電劍道:父親如此,兒子想必也不是好東西!   毒閻羅道:無論好歹,我們都是父子,血濃於水,這個仇我豈能不報!   電劍不能不點頭,道:站在你的立場,這的確無可厚非。   雨針搖頭接道:可惜你來得實在太遲,最少遲了三年。   毒閻羅一怔,道:哦?   雨針道:三年前一夜,水晶刺殺石破山。   毒閻羅道:斷魂槍石破山?   雨針道:不錯。   毒閻羅道:石破山是水晶殺的了?   雨針道:我騙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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