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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玉貌還原 三心合一

修羅七絕 柳殘陽 5949 2023-02-05
  流翠樓這時,突然傳來一個粗獷的嗓音,吼道:媽的!你這小子想找死哇!本座有事求見幫主,憑你這小子也敢攔阻!   這大聲吼罵之人,原來正在雙連掌浩飛。   他手中端著一隻精緻的蓋碗,正指著一位流翠樓下司值的幫友大罵。   這兩名青衣弟子正恭身肅立,面色煞白,但他們知道幫主正在樓上,而且,他們已經看到,幫主適才面色十分晦澀凝重   因此,在火爆栗子脾氣的雙連掌浩飛,持了那手中蓋碗到達之時,便被擋了駕。   這時,兩名弟子雖被罵得手足無措,但了不起,挨頓臭罵了事。   若是觸怒了幫主,那嚴厲的幫規卻是兩人所承受不住的。   這時,梅林之中,人影一閃,就有四名面目精悍的冷雲幫幫友出現。

  他們個個來勢洶洶,怒氣騰騰,因為,他們不知道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在幫主的精舍附近大聲喊叫,這還得了!   但是,當他們四人一眼瞥見正是內三堂之中,脾氣最不好的孝竹堂堂主時,便不由得將脖子一縮,便想溜之大吉。可是,浩飛卻早已看見了四人。   他這時哇哇的一聲大叫,好似當年猛張飛喝斷當陽橋似的。   不過,這時卻沒有橋水倒流,只駭得那四名弟子渾身一哆嗦,齊齊回頭躬身。   浩飛吼道:怎麼?你們倒想來捉你們堂主了?媽的,好大的膽子,報上名來,你們是屬於那一堂的?   須知雙連掌浩飛在冷雲幫中,身掌內三堂孝竹堂堂主之職,權威之大。   這四名弟子豈敢不答,當下由一名小頭目戰戰兢兢的上前幾步恭身答道:啟稟浩堂主,小的是隸屬紫芒堂下第三壇第一支舵遊行頭目,主巡幫主居所四周之職

  浩飛冷笑一聲,大喝道:媽的,我還道你是副幫主呢?剛才來勢洶洶的樣子,好似要將本座一口吞下去一般   這名小頭目心中一笑忖道:憑你這份醜像,誰看了也會作嘔三日,那個還有興趣咬下一口他心中雖然想著,可是老天爺給他做膽,他也不敢說出來,只有苦著臉唯唯稱諾。   浩飛正在作威作福的大聲吼罵,一個冷漠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浩堂主,有什麼事嗎?這些弟子不懂事,你便饒他們一遭吧!   浩飛一聽聲音,不由暗暗一吐舌頭忖道:乖乖,濮陽老弟出來了,剛才沒喝著秋月禿驢的老酒,本想找些殺才出出氣,如今唉他暗嘆了一口氣,回轉身來,向濮陽維恭身一禮。   濮陽維乃是聽了浩飛大吼大叫的聲音,怕驚動了業已入睡的白依萍,才走出來阻止。

  這時,浩飛大步向前,將手中蓋碗一舉說道:幫主,適才秋月禿大師拖本座喝酒,本座都不去,先趕著照方將白姑娘靈藥製好,連忙就匆匆送來,那知這些殺才,竟敢攔阻本座   濮陽維面上倏忽展開一個驚喜的表情,急急說道:浩堂主,快拿上來,真是辛苦你了。   浩飛得意的哈哈一笑,回頭向那六名束手恭立的幫友一瞥,故意哼了一聲,隨著濮陽維進入流翠樓中。   這時,濮陽維回頭問道:老哥哥,在下心中甚為憂慮,這千辛萬苦求來的製藥珍物,未知是否有效   雙連掌浩飛環眼圓瞪急道:怎會沒有效?不要說老哥哥完全依照那奇書記載配製成藥,便是   濮陽維幽幽的一笑,打斷了浩飛的話,說道:在下並不是信不過老哥哥而是,這奇書上記載的是否正確

  浩飛聞言之下,怔了一怔。旋又一拍大腿說道:一定不錯,那奇書上記載,用赤爪鱗蟒爪中精血,可保中毒之人二月壽命,你看,白姑娘迄今尚支持得住,這不就是說對了麼?   濮陽維一想也是,但那股深深的憂慮,已使他對這靈藥不能懷有最大的信心。   這時,他輕輕的嘆一口氣道:也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下盡力而為之   他那深沉的憂鬱,也在頃刻間感染了雙連掌浩飛。於是,這位豁達的草莽豪士,亦緊皺雙眉,心中十分沉翳。甚至,他也在擔心自己所調製的靈藥,是否一定有效。   濮陽維接過浩飛手中的蓋碗,謹慎的端在手中,低聲說道:老哥哥,在下稍停將這碗靈藥為萍妹服下之時,尚須以一口真氣相輔,為其行開藥力,所以,不能容許任何一個人前來打擾,便請老哥哥親為在下護法!

  浩飛洪聲答應,目送濮陽維緩緩登樓後,他就大馬金刀的端了把坐椅,坐在流翠樓之下,負起護法之責。   浩飛本想說出自己代替濮陽維動手的,因為,他知道濮陽維近日南征北戰,體力消耗已達極為嚴重之境。   但是,浩飛雖是個粗暴之人,卻也知道要以一口真氣催動血氣時,必須要有肌膚之親,既是這樣,而他又怎能代替呢?所以,他只好住口不言   這時,濮陽維行至樓端,推開那扇青紗門,進入室中。   粉面羅剎徐妍容已悄然在等候著。濮陽維反手將紗門關好。   只聽徐妍容低聲道:維弟弟,剛才是誰在大聲吵鬧,又把剛睡的萍妹妹給吵醒了   濮陽維苦笑一聲,說道:還不是那火爆栗子脾氣的浩堂主,不過他卻已將靈藥製好,適才便是專門送藥來的

  徐妍容瞪著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弟弟,可就是你歷盡千辛萬苦所求得的魔魚金卵,及少林僧人所贈之朱頂白鶴精血,混合製成的靈藥麼?   濮陽維微微點頭,將手中蓋碗輕輕置於桌上對徐妍容道:姊姊,在下即刻便將為萍妹妹驅毒療傷,能否為萍妹妹恢復原狀,只有在此一舉了若萬一失敗,那時唉我   徐妍容聽著,眼眶的淚水,不覺緩緩沿頰而下,她盡量壓制住自己哀痛的感情,平靜的道:弟弟,你盡力去做罷,若萬一失敗,你會怎麼樣,姊姊一定會照著做給你看。   濮陽維喉頭一陣哽塞,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強忍著那溢滿雙眸的淚水,背過身去,拿起桌上的蓋碗,向白依萍行去。   這時,白依萍正安靜的躺在床上,她輕輕轉過頭來,望著逐漸行近的心上人,低啞的道:哥哥,你怎麼又離開萍兒了?萍兒好寂寞喲

  濮陽維強顏一笑,蹲下身來。   在白依萍耳旁輕輕說道:卿卿,別說傻話,哥哥永遠不會離開你,不論你到什麼地方,哥哥也會跟在你身旁   白依萍滿足的閉上雙目,忽然,她又睜開了眼睛,說道:徐姊姊呢?啊!我倒忘了告訴你,這些日子來,徐姊姊對我好好喲!她真像我那已去世的娘親   濮陽維苦澀的一笑,說道:是的,徐姊姊真好萍,哥哥馬上就要為你驅除那體內寒毒,你先靜靜的睡   白依萍身軀一陣顫抖,說道:不!哥,萍兒不要睡,萍兒要看著你,要你伴著萍兒。   她語聲已逐漸模糊不清,終至沉寂。   因為,濮陽維悄然輕柔的點了白依萍的黑甜穴。   他希望心愛的人兒,能到一個沒有冷漠的夢境中,自然,這個夢中,也會看見他自己的影子。

  因為,他答應白依萍的,答應她不論她到什麼地方,都永遠陪伴著她。   濮陽維立起身來,將手中蓋碗打開,頓時一股奇異的清香,嫋嫋播散而出,滲入鼻中。   他一看那碗中靈藥,竟是一種色呈金黃的半凝質液體,在那細瓷的蓋碗內,微微地閃爍流動。   濮陽維凝注著碗中的靈藥,好一刻,始輕輕地坐在床沿,將白依萍的嘴唇撥開。   然後,又自碗中吸入一口靈藥,再一口口的餵進白依萍的嘴中。   這時,他心中已逐漸有了一絲的信心與希望。   因為,這靈藥入口之後,便有一般沁人心扉的清奇幽香,而且更隱隱散發著陽和之氣。   濮陽維雖未咽下,但是,他知道,這可能是一種專門剋制寒毒的藥物。   轉眼間,將一碗靈藥完全餵進白依萍的口中。

  濮陽維這時,用手輕輕一點白依萍喉下的惑中穴。   一陣輕響過去,那些金黃色的藥物,已完全流入白依萍的肚中。   濮陽維將白依萍扶好,雙目則緊緊注視在她那浮腫的面龐上。   時間一分分的流過,白依萍依然緊閉雙目,毫無動靜。   濮陽維心中一陣絞痛,頭腦不由得微感暈眩起來。   但是,就在此時白依萍的身軀突然極快的顫抖起來,全身更冒出絲絲紫色霧氣。   這些紫黑色霧氣,一吸入鼻內,便有一股腥臭嘔人的氣息,令人難耐。   濮陽維全身一震,他發覺出,這種氣息的腥臭之味,不是正和昔日那赤爪鱗蟒所噴射的碧綠水箭的氣味一樣麼?   於是,他倏然站起身來,迅速將他身上銀白色的狐皮緊身衣脫下。

  於是,他又稍稍猶豫了一刻,盡速將白依萍的衣衫褪下。   每脫下一件,濮陽維心中便感到一陣急驟的跳躍。   終於,他將白依萍全身的衣物脫盡。   白依萍那玲瓏浮凸的身軀,赤裸裸的呈現在濮陽維的面前。   但是,他卻絲毫沒有邪慾的念頭。   往往,世上一般人,有大多數抗拒不了自己心愛之人,那肉體橫陳的誘惑的。   濮陽維雖然知道,白依萍若是不死,遲早會是自己終生的伴侶。   但他此時卻面容湛然,十分尊重的注視著心上人的面孔,目光毫不斜視,雙手起落如飛的在白依萍全身三百六十處穴道,往來拍打。   自然,以濮陽維的武功來說,早已不用再往每一穴道上去認明部位。   這時,一聲嘶啞的呻吟,出自白依萍的口中。   濮陽維毫不理會,雙掌起落更形加快。   於是,白依萍全身上下,漸漸滲出了絲絲紫黑色的濃液來,這些流出的黏液,其腥臭程度,比那些霧氣,猶有過之。   濮陽維這時霍然將白依萍抱起,右掌緊緊的貼在她的背心之上。   他趺坐行功猛力吸入一口真氣,將之貫注掌中,於是,一股陽和的氣流,緩注入白依萍體內。   濮陽維雙目微合,頭頂冒出騰騰白氣,臉上的汗珠,亦如雨點般向下滴落。   他自服食了悟塵大師置入茶中的九生丹後,近日所損耗的真力,在無形中已恢復了九成,這時運出,更覺其力澎湃不絕,有如浩浩江河。   半個時辰過去了   濮陽維緩緩睜開雙目一看,不由驚喜得幾乎使他自床上跳了下來。   原來,白依萍這時全身紫黑色的浮腫情形,竟已完全褪盡,面孔上的紫黑皮膚,亦結成一塊塊的硬痂,紛紛脫落。   一個面容如花傾國傾城、周身肌膚潔白無遐,滑膩如脂的美人兒,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不是兩個月前,那艷美無倫的白依萍麼!   她現在不但已完全恢復原狀,而且,明艷動人的光輝,好似更有過之。   濮陽維驀然大喝一聲,傾力將一股真氣,兇猛的輸入白依萍的體內。   於是,一團烏血,突然自白依萍那鮮艷如瓊瑰花瓣似的小嘴內噴出。   這時,榻上榻下,一片污穢惡臭熏天,斑斑的紫黑色漿液,迸濺得四處皆是。   濮陽維長長舒出一口氣,正待立起身來,懷中的人兒,那緊閉的雙眸,已緩緩睜開,她迷惘而遲疑的望著四周,一陣淡朦朦的雲霧,已逐漸自她眼中消失。   於是,一張蒼白而俊俏的面孔,出現在她眼前。   白依萍輕輕咿唔了一聲,說道:哥,你看我睡著了唉!我怎麼如此沒有精神?忽然,白依萍又驚異的睜開眼睛!因為她不但覺得體內清氣流轉,氣爽神朗,而且,那日前翳悶寒冷的感覺亦完全消失,甚至,連說話的聲音,也已恢復了以往的清脆與嬌柔。   她疑惑的轉目四望,首先入眼的,便是那污穢臭惡而四處飛濺的黏液。再者,便是她那如一尊大理石般,瑩潔而裸露的膚體。她害羞已極的撲在心上人的懷中,柔聲道:哥你你把我的衣衣裳   濮陽維興奮而欣慰的狂吻著白依萍的臉頰,似已高興得語不成聲。   白依萍羞怯怯的道:哥萍兒萍兒的一切,早晚會是你的現在讓我穿上衣服。   濮陽維激動的笑道:卿卿,你的衣服已不能再穿了   濮陽維指的是心上人的衣裳,早已濺滿了腥臭的污穢,委實不能再穿了。   但是,白依萍卻會錯了意,她那如白玉似的臉龐,倏飛起一陣紅暈,附嘴在濮陽維耳邊低語道:哥你要看就看個痛快隨便你將我怎樣,我都依你。   白依萍柔順的像一隻小貓,偎在濮陽維的懷中。   濮陽維知道,心上人會錯了意。   他柔聲一笑,說道:將來維哥哥自然是要看的,只是,現在卻不能我不准你穿衣服,是因為你的寒毒已除,我為你脫下來的衣裳裏,已沾滿污穢   白依萍聞言之下,面色更紅。   但,她隨即離開濮陽維的懷中驚愕的道:什麼?哥我我已經好了?   濮陽維深深的一笑,微微頷首。   白依萍極快的看著自己毫無一絲紫黑浮腫的身軀,兩隻小手,在那滑若凝脂般的面頰上迅快的摸索著。她突然激動的啜泣起來,倒在濮陽維的懷中哭泣著。   但是,她此刻卻是歡欣的啊?不是麼,人們在最高興的時候,也會流淚的。紗縵輕掀,粉面羅剎徐妍容靜悄悄地進來。她目光瞥見白依萍香軀的剎那間,驚喜欲狂的呼道:妹妹你你已完全痊癒了天啊!說著,她激動的奔向白依萍,將她緊緊的擁抱著。   但是,她卻忘了,白依萍卻倒在濮陽維的懷中呢。   於是,徐妍容的半個身軀,也倒在濮陽維的懷中了。   白依萍粉臂一展,也將徐妍容緊緊的抱住,她流著淚道:姊姊,我已痊癒了這完全是維哥哥與你的賜予啊!   徐妍容雙目盈淚,吻在白依萍的面頰上。忽然,她驚呼道:啊!妹妹你尚未穿衣服當心著涼於是,徐妍容的面頰,又突然紅了個透,她發覺,自己亦在濮陽維的懷中。徐妍容在白依萍面前,從來不願意與濮陽維接近,為的是免得白依萍不快。   而且,她更有一種自卑的感覺,覺得自己不配與明艷可人的白依萍同樣的愛著一個人。於是,她掙扎著要站起來,但是,白依萍卻將她摟的更緊了。   同時,在她耳旁低聲說道:姊姊,你不是也深愛著維哥哥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會生氣的,我願與你一起與維哥哥說到這裏,她天真無邪的嗤嗤笑了起來。   徐妍容的面色,卻更加嬌紅了。   濮陽維懷中,依偎著兩位玉人,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但是,他卻寧願暫時維持著,這可能是僅有一剎那的溫馨。   驀然,樓外這時,傳入一聲大吼。   一個粗獷的嗓門道: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不管是誰陪著來,本座的拳頭可不認識人。   濮陽維雙目一皺,輕輕對懷中二人道:萍,你先去淨個身徐姊姊,一切麻煩你了。   說罷,他極快起身,向室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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