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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令飛鷹現

邪神門徒 柳殘陽 7422 2023-02-05
  半晌   紅面韋陀戰千羽緩步上前,握住姜青雙手,和聲道:   四弟,不用難過,這些人雖然死得淒慘,卻不是你的過錯,他們實在逼人太甚,而且,這烏猱秀士、寒溪二矮,又那一個不是兇名久著,殺人累累的魔王?說得切實些,這也是他們應該落得的報應!   姜青望著這位年已七旬的拜兄,真摯的一笑,輕聲道:   大哥,多謝你幫助愚弟減輕心靈上的負荷。唉!愚弟實在不該由手如此狠絕!   戰千羽深沉的一笑,拍了拍姜青,表示自己安慰他的回答。   這時,蛟索飛鎚那破鑼似的嗓音已響起道:   好了,老弟臺,闖江湖都像你這般宅心仁厚,那就天下太平了。來吧,咱們還得想個辦法,將這三位大爺下土為吉!   大旋風白孤哈哈一笑,大步上前道:

  大哥,你陪四弟進去休憩一陣,容兄弟等清理一下現場,以免房主人見了驚心膽破!   缸面韋陀戰千羽微笑頷首,招呼雲山孤雁夏蕙、天星麻姑錢素二人,與姜青相偕進屋。   姜青進入室內,顯得有些疲憊的坐在椅上,微微閉目養神。   雲山孤雁夏蕙悄生生的行至姜青身旁,拿著一方淡紫色的絲絹,體貼而溫柔的為心上人輕拭著臉上汗水。   姜青將眼簾睜開一線,望著夏蕙輕輕一笑,已將佳人的一隻柔荑,握在掌中。   夏蕙面龐起了一絲紅暈,她低柔的道:   青哥,你累了吧?適才真嚇死我了,青哥,你也別太責備自己了,這並不是你的錯。   姜青深情的笑道:   蕙,即使我真錯了,你也不會說我錯的   夏蕙用小手捂住姜青嘴巴,不依道:

  你啊!真是厚臉皮,人家不過說你兩句,又得意起來了。   這時   紅面韋陀故意走出屋外,目光注視著正在尋地掩埋死者的大旋風白孤等人,錢素也極其知趣的道:   啊!對了,我還忘記進內室去看看,岳瓢把子手下受傷之人,傷得是否嚴重!   說著,她已急步往內室付去。   姜青望著天星麻姑的背影,微微笑道:   蕙,錢姑娘可真是識人心意,不做夾心蘿蔔!   更蕙輕啐一口,道:   別不正經,現在可不   姜青一笑道:   那麼,以後日子可長著囉!   夏蕙嗯了一聲,羞得將雪白的粉頸,深深埋入姜青懷中      秋陽,已向西偏落了。   這是一條寬闊而平坦的官道。   一輛帶篷騾車,與七匹健馬,正蹄聲得得的行駛著,他們好像並不急促,所以,行走得十分緩慢。

  這些人,正是姜青與紅面韋陀戰千羽等人,篷車之內,則載著受傷的藍翼鐵騎會鷹羽隊頭領白面無常莊同,及兩名弟子。   他們在官道上徐徐而行,笑語之聲,隨時可聞。   此刻,大旋風白孤,在馬上轉動了一下身軀,使他的臀部舒適一些,然後,他呵呵笑道:   這多天來,盡是血雨腥風,精神上總是十分緊張,現在才算輕鬆了一點。   紅面韋陀戰千羽極目遠眺,說道:   不過,目前雖然可以放縱一些,但日後卻恐怕更有驚險場面哩!   姜青正與夏蕙並肩而行,他微微一笑道:   大哥,我們最好能尋個所在,使身心鬆懈一下,順便方可領略平淡中的樂趣!   戰千羽尚未及回答,大旋風白孤已笑道:   這還不容易,江南山水,素為詩人墨客所稱道,大哥家宅,正座落於杭州西湖之濱,我們大可以去叨擾幾天。嘖嘖!我們那位老嫂子更精烹調之術,做出來的菜餚,足以令人垂涎三尺哩。

  戰千羽笑罵道:   二弟,你外號不該叫大旋風,應該叫做大饞蟲才對!   眾人聞言之下,俱不由失笑,蛟索飛鎚岳揚卻自篷車後趕上,他問道:   什麼事如此好笑?那個又叫大饞蟲?   紅面韋陀笑指著白孤,又將適才之言重複了一遍。   蛟索飛鎚岳揚不由急急道:   這如何使得?各位再怎麼說也得先到兄弟那座破寨子去盤桓兩天,好的招待沒有,大塊肉大碗酒定然缺少不了,咱們也正可以熟絡,熟絡   姜青一笑道:   岳老哥無庸客氣,老哥為在下之事,已奔勞了不少時日,在下正覺於心難安,豈好再去打擾?   岳揚雙手亂搖,道:   這是什麼話?咱們自家兄弟,如此一說可就見外了,為了朋友,上刀山,下油鍋,我姓岳的都不會皺眉頭,又何況這些小事?

  大旋風白孤接口道:   話是不錯,但是貴會大舉出動之下,又經過昨夜一陣折騰,正須安頓一番,況且,說老實話,老夫等實在看多了高山流水,欲至杭州享受一番名城情調哩。   蛟索飛鎚急得臉紅脖子粗,正待再說,紅面韋陀戰千羽已笑道:   岳兄不用如此,吾等早晚定至貴會拜訪,只是目前老夫已離家逾月,老妻幼孫,皆令老夫十分懸掛,故而此時必須返里一探;再者,三弟與四弟為老夫新近結義之金蘭之交,亦須隨老夫回去,與他們老嫂子一見,日後有暇,老夫等必至洪江拜訪。   蛟索飛鎚又爭論了一會,經姜青等人費盡唇舌,向他委婉解釋後,這位豪邁豁達的草莽壯士,始才十分勉強的答允下來。   當夕陽掛在西方的地平線上面不遠的時候,在通往高涼城的這條官道上,正有一條叉路往南蜿蜒。

  而這條叉路所通的方向,正是那風光秀麗的浙境,天堂餘杭的起點。   紅面韋陀戰千羽十分放心,他知道,便是由蛟索飛鎚單騎與那三名傷者回去,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因為煙霞山莊這時恐怕已是滿目瘡痍!自顧尚且無暇,而烏猱秀士等人又已死傷殆盡,更已無可顧慮,蛟索飛鎚在這條道路上,亦十分兜得轉,他獨自回去,不會有何麻煩,此外只是寂寞一點而已。   但是,正當各人在這條即將分途而行的叉路口上停止時,姜青已向身側的天星麻姑低說數語。   錢素好像有些不願,但又經姜青輕輕說了幾句,她才滿臉無可奈何的答允下來。   這時,蛟索飛鎚已吩咐車夫將騾車駛往去高涼的官道上,然後他向姜青等人抱拳道:   各位,兄弟這就與各位暫別了,但願各位在安享金粉榮華之餘,莫忘抽暇蒞臨兄弟破寨一聚!

  姜青朗聲笑道:   岳老哥,在下必然覓暇往訪,不過,岳老哥此番回舵,一路上亦須有個幫手,協同照拂傷者,在下已請錢姑娘隨行,待到達湘境後,她再返回餘杭。   蛟索飛鎚聞言之下,不覺頭都大了,他對天星麻姑那張利嘴,委實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他一路上,亦確實感覺須有個人協同照料傷者,否則亦是件十分麻煩吃力的事。   岳揚呵呵的一笑,吶吶說道:   感激之至,只是有勞錢姑娘了。   姜青搖手道:   岳老哥,姜青未與老哥同返,已深覺於心不安,若你再如此說,更令姜青汗顏無已。   天星麻姑已與夏蕙殷殷別過,她又同姜青等人招呼一聲,已叫道:   岳瓢把子,咱們可以啟行了吧?小婢特奉公子令諭,由岳瓢把子調度一切!

  岳揚訕訕一笑,連道不敢,心中卻忖道:   唉!我調度一切?只要這位麻姑娘不刮了我的反,我已是謝天謝地了!   這時,岳揚掉過馬頭,向姜青等人再度抱拳為禮,一聲尊重,各人已在灰沙飛揚中,絕塵而去。   馬背上,姜青尚時時轉首回顧,等到暮色吞噬了岳揚等人的身形,他才微微嘆息一聲。   大旋風白孤奇異的問道:   四弟,又有什麼事令你感觸了?   姜青苦笑道:   江湖之上,人人勾心鬥角,互施陰詭,似岳老哥這般守信重義之人,實是鮮見,故而愚弟覺得有些惑觸   白孤輕握韁繩,頷首道:   不錯,岳揚為人雖然魯直,卻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爽朗漢子!   這時跟在二人身後的祝頤,卻一笑道:

  只是有了天星麻姑錢姑奶奶跟在一起,只怕也有得岳老哥消受的了!   眾人不由莞爾,紅面韋陀戰千羽沉聲道:   現下時已不早,要趕至大城的城鎮安息,今夜只怕不可能,咱們可先至離因城湖不遠的千家集去休憩一宵!   說罷,各人已加鞭催馬,盡快往千家集的方向趕去。   蹄聲急驟中,約莫馳了半個時辰,遠處一片明滅閃爍的燈火,已遙遙在望。   這時,五騎順著一條坦蕩的官道急奔,右面是一片波紋鱗鱗的湖水,左面則是迷濛起伏的丘陵,襯著秋風暮靄,景色在幽寂中,又有些淒涼。   紅面韋陀戰千羽指著不遠處,被一座土丘遮擋的彎路,向各人道:   轉過那條彎路,再行三里遠近,便可到達千家集了!   大旋風白孤呵呵笑道:

  這千家集不過是個較大的村落,但是遠遠看去,卻像是一座不小的城鎮哩。   各人快馬行馳,片刻之間,已來至那條彎路之前。   姜青抬頭一望天色,已回首向身旁的雲山孤雁道:   蕙,你一個人,沒有錢姑娘相伴,可覺得寂寞麼?   夏蕙嫣然一笑,微微搖頭。   正在這時   夜色中驀然響起一片清脆的鈴聲,這片鈴聲以極快的來勢,自空中搖曳而至。   幾乎在眨眼之間,一件黑忽忽的東西,已嗤然落入姜青等六騎之前!   領先的紅面韋陀戰千羽急忙一帶韁轡,座騎希聿聿的人立而起。   就在戰千羽座騎立起的同一時間,一條灰色人影微微一閃,已掠前將那地下黑忽忽的物件拔出。   紅面韋陀亦飄身下馬,急問:   二弟,那是什麼東西?   原來,這掠前之人,正是大旋風白孤。   他手中拿著一隻長約二尺,前闊後銳,形似權杖般的黑色物件,正在反覆察視,權杖後的一枚銀色小鈴,則隨著他的動作,時時叮噹輕響。   坐在馬背上的姜青,正待開口發問,展視手中物件的大旋風白孤,已驟然神色微變,口中方驚呼一聲。   戰千羽沉聲道:   二弟,你可已看出端倪?   大旋風白孤面如生鐵,怒聲道:   大哥,在武林中施放這黑鐵令的,除了怒鷹于樸,還有誰人?   怒鷹于樸四字一出,不由使戰千羽等人心頭微震。   白孤展目四顧,但沉沉的夜色中,除了一片黑暗,卻什麼也瞧不見。   姜青緩緩下馬,悠然道:   怒鷹于樸,早已遣其盟弟參與三絕掌後人一夥,與愚弟為難,他現下向吾等挑釁,亦非奇事,不過,他盟弟彩鷹齊百祿那兩手莊稼把式,倒也沒有什麼驚人之處!   大旋風白孤怒聲道:   六十年前有雙飛三絕掌,六十年後,有寒溪雙鷹三連劍,老夫倒要看看,這雙鷹之一的于樸,如此攔道尋事,是憑什麼能如此張狂!   白孤話聲始住,彎路之上,已忽然傳來一陣破鑼般沙啞的語聲: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隨著這號喪沙啞的叫聲,一個身材矮胖,滿頭亂髮的矮胖漢子,已踉蹌向各人站立之處行來。   白孤不由勃然大怒,吼道:   放你媽的屁,老子看你是活膩了!   紅面韋陀戰千羽覺得事有蹊蹺,他向白孤一使眼色,沉聲道:   尊駕攔路於此,可有什麼指教麼?   那滿身油垢,髮亂如雞窩般的胖矮漢子睜著一雙惺忪的醉眼,似笑非笑的道:   啊哈,老禿子!你這樣說話,才有那麼點人味,不似你這個生相乾枯的朋友聲若狼嗥,滿口放屁,放的又全是狗臭屁   這矮胖污穢的怪人,一說出這幾句話,不由將白孤氣得滿眼金星,全身直抖。   紅面韋陀戰千羽亦哭笑不得,一時怔在當地。   姜青微微一笑,身形閃電般掠向前來,右手有意無意間扣向這矮胖漢子左臂少陰經脈,口中邊道:   這位兄臺,可是有趣得緊,姜某甚思親近一番!   那矮胖漢子雙目急睜又閉,左臂亦好似無意間抬手掠髮,肘部卻撞向姜青右腕脈門穴!   姜青冷笑一聲,右掌微一閃縮,已疾若電光石火般點向這怪漢的極泉青靈小海靈道通里陰鬱六穴!   出手之快,真是無可比擬!   那怪漢呵呵一笑,已被逼退三步,他那雙似睜猶閉的眼睛,在倏然怒開中,又微微垂下。   大旋風白孤氣極的踏上一步,厲聲道:   你他媽的休要裝聾做啞,招子放亮點,你這一套,老子在二十年前已耍過了!   那怪漠身軀搖晃了一下,酒氣醺人的打著嗝道:   我這一套?喂!那一套?放狗屁的朋友,你可不能紅口白牙,冤枉好人,我說呀,喂,你這一套才真叫絕   白孤氣得不由幾乎吐血,他哇哇大叫一聲,已待出手。   戰千羽急攔到白孤身前,冷然道:   朋友,大家都是在江湖上闖的,用不來這一套王二麻子,你是幹什麼的,我們是幹什麼的,彼此都是瞎子吃湯圓心裏有數,有話不妨明說,有冤大可明訴,如此糾纏窮磨,可算不得好朋友!   戰千羽適才已看到姜青出手向這怪漢試探,而這怪人迅疾超絕的應理手法,更已落在他的眼中,這位中原大俠,在心中驚異之下,才將這篇老江湖的門檻抖了出來。   那怪漢癡癡一笑,口齒不清的道:   嘻喂,老禿頭,你已真會說話,王二麻子是誰?呵呵喂,可是小禿頭麼?其實,有了適才那動手動腳的小白臉,要那小禿頭作啥?前幾天老鷹告訴我,說有個禿頂燒了他們的老窯,還說那禿頂也喜歡灌兩杯馬屎,一張臉紅得賽過喂!賽過大柿子,我聽了不服氣,便在這裏等那紅臉禿頂   紅面韋陀不等這怪漢將話說完,已將面色一沉,厲聲道:   閣下可是武林中聲威煊赫的雙鷹之一,怒鷹于樸麼?   怪漢雙手亂搖,大聲道:   喂,喂!老禿頭,你莫認錯了人,我只知道喝酒,不知道什麼雙鷹,單鷹,喜鷹,怒鷹   戰千羽怒道:   憑怒鷹于樸在武林中的身分,卻如此放浪形骸,未免令天下人士搖頭!   一個冷厲的口音,驀然接在戰千羽語尾,響自各人身後道:   憑紅面韋陀戰千羽在武林中的聲望,卻連老夫于某也不認識,亦未免令老夫大失所望!   戰千羽聞聲之下,全身一震,霍然轉身望去!   在兩丈之外,已冷漠的站立著一個身材修偉,面如重棗的長髯老者。   那怪漢見這長髯老人,不由呵呵笑道:   老鷹,你再不來,這個老禿頭大概要將我囫圇吞了,事後必罰你做東,花雕三罈!   默立一旁的姜青,這時爾雅之極的一笑道:   這位兄臺想得倒是挺美,不過,只怕閣下未見得有再喝那花雕的福分了!   怪漢雙目倏張,鬚眉俱豎,頓時醉態全斂,隨即又狂笑一聲道:   好極!小娃娃,老夫若今生吃不到,來世再拼他兩杯也一樣,不過,這也得看你手把子夠硬不夠硬!   那長髯老者面如嚴霜,毫無一絲表情,他冷峻的道:   老夫于樸,這位是老夫生平摯友,醉瘋仙牛大可,想各位亦定然有個耳聞!   怒鷹于樸話聲甫已,紅面韋陀戰千羽等人皆不由心中一震!   原來,這醉瘋仙牛大可,乃是甘陝一帶,有名的狂人,生平行事,不拘小節,性格狂放無比,平日縱酒高歌,為所欲為,狀似瘋癲,武功卻深奧無比。   他十年前忽然斂跡江湖,傳說他已被仇家暗算,又有人說他已得癱瘓之症,誰知道牛大可卻於此時此地,竟偕武林雙鷹之一,怒鷹于樸在此出現。   這時,怒鷹于樸移眸向姜青一瞥,冷冷說道:   閣下可是近日揚名武林的火雲邪者姜青?   姜青傲然一笑道:   不敢,區區正是。   于樸自鼻孔內重重的哼了一聲,冷峭的道:   閣下勾結東海長離島,以卑鄙手段暗襲煙霞山莊,這算是武林中稱名道姓的人物麼?   姜青雙目怒睜,精芒暴射中,他大聲說道:   于樸,如果尊駕有意與姜某為難,儘管劃下道來,何苦如此轉彎抹角?姜某與煙霞山莊之事,與尊駕有何關係?何庸尊駕代其出頭!   大旋風白孤亦接腔道:   對,煙霞山莊那些雜碎,並未死絕逃光,何須閣下狗咬耗子,多管閒事!   怒鷹于樸目光兇厲的瞪了白孤一眼,肅煞的道:   白孤,在黔滇一帶,你或可稱強道狠,但在老夫面前,你卻算不上一號人物,你現在所應該做的,只是縮著你的頸子,給老夫乖乖站到一邊!   醉瘋仙牛大可亦呵呵笑道:   對,你現在應該做的只是縮著你的脖子,乖乖站到一邊。哈哈,放狗屁的朋友,這次可挨上針扎了!   大旋風白孤怒火驟升,他狂吼道:   于樸,你什麼東西?也配對老夫呼來喝去,武林雙鷹唬得住別人,可唬不倒大旋風白某!   怒鷹于樸神色森冷得有些令人不寒而慄,他陰惻惻的一笑道:   好極,老夫正想教訓教訓你這狂夫,現在且與姜青之事並做一道,也叫你們知道天下之大,盡有能人!   姜青這時,不由對怒鷹于樸發生極大惡感,對方早已與武林三絕掌後人沆瀣一氣,具有默契,而更與煙霞山莊全立等暗通聲息,狼狽為奸,做那獨霸武林的美夢,此刻于樸所以無端挑釁,強自出頭,只是想為他們集團之中,爭回面皮,出一出氣罷了。   于樸此刻已稍挽雙袖,緩緩向大旋風白孤移近。   紅面韋陀戰千羽向雲山孤雁夏蕙,與祝頤二人略使眼色,有意無意的返到醉瘋仙牛大可身側。   他內心之意,實是恐那牛大可猝然出手,而加以防範罷了。   醉瘋仙牛大可一搔那油垢滿積的短頸,醉眼斜睨道:   禿老哥,你要找我姓牛的試試手麼?呵呵,只怕我姓牛的這兩根老骨頭,經不住你抖露哩   而此刻   大旋風白孤已在全神戒備,暗運玄功,以期與怒鷹于樸做那可能是極為凌厲的一拼。   忽然,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側的姜青,已厲聲一笑道:   于樸,閣下有狠請沖著姜某來,正主兒不找,卻向姜某拜兄咧牙瞪眼,可算不得英雄。   怒鷹于樸冷硬的一笑,已徐徐轉身,面向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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