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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尾聲

再給我一天 米奇.艾爾邦 1510 2023-02-05
  查爾斯(奇克).伯納托上個月去世了在去世之前五年,他曾經自殺未遂:在他去世之前三年的一個星期六早晨,我與他相遇。   喪禮的規模很小,來參加的只有幾個親人包括他的前妻加上幾個他在派普維爾灘鎮上成長過程中所結交的童年老友。他們談到往事,說以前與奇克一起爬上水塔,把自己的名字用噴漆噴在水塔上。匹茲堡海盜隊寄了一張悼念卡片來,然而他打棒球時期的同儕沒有一人到場。   他父親來了,站在教堂後面。他是個瘦削的男人,肩膀下垂,白髮稀疏。他穿著褐色西服,戴太陽眼鏡,在悼念式結束後就走了。   奇克的死因是突然中風,血栓進入腦部,可以說是當場就要了他的命。醫生推測說,他可能是在當年那場車禍中頭部受創,使得血管變得脆弱。他得年五十八歲。大家都說,走得太早了。

  至於他的故事有哪些細節呢?我為了說這個故事,幾乎把相關細節都查遍了。確實有一場車禍在那天晚上發生在高速公路入口匝道,一輛汽車迎面撞上卡車,汽車飛過路邊堤防,撞毀廣告看板,駕駛被彈出車外,落在草地上。   也確實有一個名叫蘿絲.坦普頓的寡婦,住在派普維爾灘的立海街上。她在那場車禍後不久就去世了。還有一位瑟瑪.布萊德利小姐不久後也離開人間。當地報紙所刊載的訃聞,把她描述為一位退休的清潔人員。   有一張結婚證書的年份登記為一九六二年時為伯納托夫婦離婚後一年那是萊諾.伯納托和吉安娜.涂希啟的結婚證書,確認這兩人先前已經在義大利結為夫妻。有個名叫李奧.涂希啟的人,應該是這兩人的兒子,曾於一九六〇年代初期在柯林伍德高中註冊入學。找不到別的與他有關的紀錄。

  那麼,寶琳(珀希).伯納托呢?她死於心臟病發作,享年七十九歲。她人生的細節符合前面所說的敘述。她的家人表示,她的確幽默感十足、為人親切,富有母性的智慧。她的照片還掛在她工作過的那家美容院裡。在照片中,她穿著藍色工作罩衫,戴著一對環狀的耳環。   奇克.伯納托的最後幾年似乎過得很滿足。他賣掉了母親在派普維爾灘的房子,把賣屋所得給了女兒。後來他搬到女兒家附近一間公寓裡,與女兒重新建立感情。他們父女在每個星期六早晨有一段甜甜圈時間,一起喝咖啡吃煎餅,聊著過去一星期裡的事情。他不算是與凱撒琳.伯納托徹底重修舊好,不過他們算是和平相處,也經常與對方談天。   他不再當推銷員了,他在附近一個管理公園與育樂活動的中心找到一份兼職工作。他為本地主辦的球賽訂下一個規矩:每個人都有機會上場打球。

  他中風一星期之後,似乎察覺到來日無多。他對身邊的人說:別記著以前的我,只要記住後來這段時間的我。   他葬在他母親墓地的附近。      這個故事與一個鬼魂有關,因此你也許會說,這是一個鬼故事。但,哪一個家庭不是鬼故事呢?讓別人知道那些離開了我們的人有哪些事蹟,可以使我們不至於真的失去他們。   奇克去世了,但他的故事會像河一樣流過其他人的心。它流過了我。我不認為他瘋了。我認為他真的多得到了一天,與他母親好好兒相處了一天。與你所愛的人相處一整天,可以改變一切。   我知道。我也得到過這樣的一天。那是在小聯盟球場的看台上那樣的一天,讓我去傾聽別人,去愛人,去道歉,去原諒。而且那一天讓我在多年後做出決定,我肚子裡的這個男孩,我要帶著光榮把他取名為查理。

     我結婚後的姓名為瑪麗亞.藍恩。   婚前,我叫做瑪麗亞.伯納托。   奇克.伯納托是我父親。      我父親這麼說,我就這麼相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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