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有記者打電話來提問（實用科學真好）：你對新武俠小說的看法如何？和舊武俠小說比較，有甚麼意見？
忍不住笑，邊笑邊表示自己的意見：武俠小說，分甚麼新舊？若指近代作品或以前作品而言，也毫無意義。武俠小說和其他所有種類作品一樣，都只有好看小說和不好看小說之分，而不及其他。
近作的小說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以前的小說也同樣，和作品的新、舊完全無關。舊作好看的極多，《唐人傳奇》夠舊了，何等精彩。新作品當然不能一概而論，不能說新的就好看，也不能說新的就不好看。
好看和不好看，由讀者決定，很多很多人說好看，自然就成了好看的小說，許多許多人說不好看，這小說自然也歸入了不好看之列。
好看不好看，不由少數人決定，一小部分人說好看，只是那些人心目中的好看小說，大多數人不認同，少數人也只好徒呼荷荷。
小說好看不好看，更不由作者決定。作者自己說好看，情況比少數人說好看更滑稽。
也有人說，小說不必好看，這種說法更令人難解。小說不必好看，小說寫出來幹甚麼用呢？不是給人看的嗎？不好看的小說沒人看，只能放著，和廢紙有何不同？
寫小說，不求好看，比求好看容易多了，只要會寫字的人就可以寫，要好看，就很難，要有特別的本領才行。
所以可以假設，說小說不必好看的人，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根本不會寫好看的小說。不然，一樣是寫，為甚麼不將小說寫得好看？
或曰：不屑將小說寫得好看，哈哈，總要至少弄一部出來讓大家看看吧！
又或曰：也不屑！
那就只好不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