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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水戀月 席娟 7912 2023-02-05
  攻擊的速度快到沒有哪一個人能立即做好迎戰的準備,至少人類絕對做不到。   一團巨大的黑火就這麼猖狂的擊碎一整面防彈玻璃,隨著四散的破玻璃一同向她們兩人射過來。   韓璿抱著朱水戀往後一蹬,沙發翻倒成屏障的同時更順勢往更堅固的水泥牆那方滾去。這同時,那沙發已被擊成無數的碎片。   救援來得很快謝天謝地。白逢朗以一道白氣震開那團黑氣,並尚能趁機畫出一道咒語投向韓璿這方,就見一個半圓型的防護罩牢牢的保護住她們不被任何攻擊傷害到,也不會被碎片刺中。   這場打鬥不只是比武術,更是大鬥法。在元旭日衝進來以烈火劍猛攻那團黑火時,那黑火似是不想應付兩方攻擊,轉而往上奔竄,穿越過天花板。白逢朗立即跟上,也是白光一閃,在天花板處消失。

  元旭日瞪大眼,滿心不爽,直奔向破了一大洞的窗口,飛躍而出,以輕功使力上去。沒法術的人也只能用這麼歹命的方式了。   呃朱水戀張口想叫,但韓璿拉住她。她不明其意,但也只有靜靜的等待了。   果然,是調虎離山之計。不到一分鐘,另三道黑影閃了進來,其中一人低聲道:帶走他們,快。   他們周遭有咒法保護!手下報告著。   讓我來!領頭者抽出一把利劍,正在施咒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元旭日像是早預知這種情況,再度飛進來時根本不給對方使用法術的時間,一挑一刺一劃,三個背對他的人立即軟倒在地,昏死個不明不白。   身為凡人的元旭日沒有法力,但他擁有烈火劍這種神器,優勢在於他必須夠快,否則別人隨便變不見,他哪刺得了人?恐怕連蚊子也刺不到。

  對付不了大魔頭,砍砍小嘍囉也是挺爽的。這是他近些日子勤練劍法輕功的成果。戰利品目前是四匹狼。差強人意。   不一會,白逢朗現身,手心有一圈光芒,光芒裡頭是一匹沉睡的灰狼。再看到地上三名男子,他低唸咒語,將他們的狼體一同收了來。   依照狼界的律法,化去牠們的法力、毀去牠們的人身肉體,消去記憶,讓牠們投生為普通的狼。   就見四個星光似的亮點緩緩飄向空中,向遠處而去。   這是什麼?元旭日見他作法完畢,忍不住指著白逢朗身上那支銀白的弓問著。   霽月弓。   我的劍有火,你的呢?會出冰塊還是雪花?   白逢朗笑了笑,將弓拿到手中。   沒有冰塊也沒有雪花。你的性格似火,孕化出你烈火劍的屬性,而我性情平凡無波,便鑄出這樣一把安靜瑩白的弓,產生不了星火冰雪。

  輕輕一點,霽月弓立即消失,他又道:我不知道烈火劍與霽月弓誰比較強,也不打算知道。那並不重要。   去!他竟然知道他有意比試!元旭日撇了撇唇角,沒趣的收起劍。   逢朗,他以前就是這副德行了,對不對?朱水戀見防護罩消失後,走過來問著。   日一向是明快豪爽的性情。白逢朗看向她說著。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唇,也注意到她不再連名帶姓的叫他。   而你一向不跟他計較。她認定。   元旭日涼涼地道:在花癡的眼中,偶像是神,其他人則是上不了枱面的甲乙丙。這鐵律可稱為:偶像永遠是對的,若有不對,也是其他人的過失。璿,我甚至要懷疑起假如今天花疑的偶像是銀行搶匪,她會不會對法官大吼搶錢不是錯,錯的是開銀行的人,沒事放那麼多錢在銀行,根本是企圖引誘人去搶。他老兄一副憂心的表情對情人說著。

  你夠了!朱水戀惡聲惡氣的叫。   嗯?打鼻腔哼出威脅之意,元旭日一雙懶洋洋的利眼掃向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璿,請你們家的野獸收斂一下。朱水戀二話一說,先跳到韓璿身後,抓牢免死金牌保命。   韓璿長手一伸,將朱水戀摟入懷中拍了拍。   傻瓜,妳該了解他不會真正傷害到我的人。   好幸福的棲息在韓璿舒服安全的懷中,朱水戀忍不住要撒嬌:天曉得。他脾性壞得要命,到現在還沒忘了要追殺曼曼親吻妳的大仇,我一點都不懷疑他會把曼曼砍成肉醬外加挫骨揚灰,才不管她是不是妳罩著的人哩。   抱不到白逢朗,改抱前心儀之人也是可以的,幸福就好,想要幸福到最高點就靠自己的幻想了。   但朱水戀的幸福沒能維持太久,因為用膝蓋想也知道元旭日不會坐視他的愛人抱著別人,男女都不許!

  就見得身形一閃,元旭日毫不憐香惜玉的拎住朱水戀衣領往旁邊一拋,並神速的卡位,替代了朱水戀原本的位置本質上,元旭日與朱水戀是很一致的人。在他們眼中,情人無限好,旁人皆糞土,彼此實在半斤八兩,沒啥好譏笑的,畢竟罵對方的同時也是在罵自己。   朱水戀簡直不敢相信她竟被這麼粗魯的對待!沒減半分力道,她真的可以說是被丟開了去,眼見就要撞上鐵製的檔案櫃,不死也破相了白影掠來,她跌入一具寬闊溫暖的懷中。   死而無憾呀就讓她在幸福的最極致死去吧。   還好嗎?   白逢朗關心的問著,小心扶她站好。但她似乎無力站立,身子軟綿綿的靠著他。一定是被嚇著了吧?日從來就不懂得克制力道,常常他行經的地方免不了會留下傷兵殘將,男女皆瘡痍滿身,不留情面。

  原本想放她到沙發上休息,但韓璿的問題讓他暫緩動作。   白先生,聽殷祐說當年你與日、星並列為聯邦三大高手,不只武術高強,法力更是未逢敵手。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那些前來人界企圖奪令的野心份子,都不是你的對手呢?   白逢朗謙道:不是的。但因五百年前一戰,他們耗損甚巨,出關期沒我早,中間的時間落差,使得我占了一些便宜。自身淺薄能力尚應付。   元旭日撇撇嘴像是要譏諷些什麼,但韓璿沒給他高談闊論的機會。   殷祐說你最大的弱點是善良,見不得別人因你而受累。所以我想剛才的打鬥,目的應是挾持人質做為談判的籌碼。   是的,我一時大意了。多虧日機警,才沒讓他們得逞。白逢朗感激的看向元旭日,即使被無禮的丟擲白眼也不介意。

  我有一個建議,你姑且聽之如何?閃著狡黠的眸光,韓璿含笑看著白逢朗。   那笑,令人不由自主的戒慎起來。      太好了!我同意!   不,這並不妥。   同時發出的兩道聲音,呈現兩極的反應。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朱水戀搶先說著,頗有先說先贏的架式。   白逢朗雖隨和卻並不表示他沒原則。他無法苟同任何一種以人身為誘餌的應敵方法。   敵人早晚會出現的,畢竟他們的目標就是奪令,以及誅殺殷族人。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刻意將一人放置於危險中,只為了引蛇出洞。你們賭的是我等必能制敵,但誰又能保證當誘餌的人必能毫髮無傷呢?他穩重沉著的聲音雖沒有揚高音量,但其他人已能充分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嚴肅與權威不愧是狼族聯邦國的大國宰,雖然不當官很久,但其威嚴氣劫可沒消失分毫。

  只要不死掉就沒關係了,受傷的話總會痊癒,有什麼好擔心的?朱水戀據理力爭誘餌大任。   偌大的殷圍客廳,坐了一大票人,但從頭到尾也只聽聞朱水戀與白逢朗的聲音,他們都企圖說服對方放棄自身的堅持,並尋求聽眾的認同。   由大家興致勃勃且津津有味的表情看來,活似正在看大戲,渾然沒有開會中的自覺。   再說,與其提心吊膽想著他們下次會從哪一個人身上下手,倒不如讓他們集中目標專攻我一人,也不必教你疲於奔命。我們這些人總不能都不出大門吧?我覺得璿的提議很棒。瞧,我身上有銀鈴咒印,很明顯的可以吸引敵人前來。如果再跟你出雙入對,他們自然拿我當最佳人質看待,以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們錯了,我只是無關要的路人甲。若沒有被挾持就算了,但萬一不幸被抓去,至少不會擾亂你心神,使你失常。總不能由小笨狼來吧?他們殷族只剩那滴血脈等著牠當民族救星,你於心何忍?好渴,喝口茶補充水分儲備戰力。

  我也可以的白莞怯生生的自荐。   莞兒,怎麼妳也白逢朗輕責,這種餿主意任何人都不該支持或參與。   但他們兄妹很快被消音,因為朱水戀又開講了,其氣勢之洶湧,無人可與之匹敵,即使發出聲音,也只能落到被掩蓋過去的下場莞兒小姐,妳忘了我說的嗎?不重要的人一旦被抓還不致讓逢朗亂了方寸,但妳是他重要的妹妹呀,這麼白泡泡、幼綿綿、嬌嫩嫩的千金之軀唯一的工作就是保重自己。所以妳只要陪小笨狼玩就成啦。這個工作我是當仁不讓了。   韓璿以一種過分正經的聲音道:白先生,別忘了解開封印才是最重要的事,我們並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那些覬覦者身上。咱們就這麼決定吧,早日解決那班人,大家才好全心放在解咒上。   親愛的,別強忍著笑意,中了內傷可不好。元旭日在一邊輕聲輕氣的提醒著。

  韓璿不理會他的搗亂,仍是道:從明天起,改變戰術,有勞白先生帶著水戀四處走一走,最好是營造出一種濃情蜜意的假相。我猜不出三天,他們便會全力朝水戀下手了。而我們這些人則盡量不出門,避免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也不讓他們有朝我們下手的機會。   好的,就這麼說定了!朱水戀豪氣萬千的應允,只差沒有拍胸脯來壯聲勢了。   這並不妥,但顯然她們不打算作別的考量。白逢朗凝目望著朱水戀,始終不明白她的想法與作為。   她是特立獨行的代名詞,總是欠思慮的莽撞,所為何來呢?為了什麼可以不去在乎安危?   是天真的以為一切問題都不會有?還是蓄意逞勇?有的人是非要受過傷才知道怕痛,她是嗎?   老實說,不管答案是哪一個,他都覺得她太瘋狂了。   一個奇怪、大膽且瘋狂的女人。      我們根本不是月的對手!紅衣男子對著黑衣中年男子咆哮著。灰斯甚至走不到十招就被收了魂魄,比起我們預期交手一百招、趁機擄人的計畫差遠了!現在你說怎麼辦?平白損失了灰斯與三名手下!   你用盡力氣吼叫又有什麼用?叛軍的首領,同時也是黑狼族的領袖黑威陰沉沉的開口。   五百年前那一戰,讓我們戰得幾乎死脫,卻沒得到任何好處!現在天下八分,誰也不被誰統治,而當初你是怎麼說的?說服我們相信只要瓦解了聯邦王朝,殺掉殷祈一家子,得到狼王令,便可號令天下。但結果呢?沒有狼王令,你毀去殷族也得不到天下各族的認同,沒人當你是共主,代價卻是讓我們元氣大傷重新修練療傷五百年。與我們相同傷重的月只花了一百年便得以重新凝氣聚神修復形體,道行更加精進,恐怕放眼狼族再無敵手。而今,反戰的勢力在狼界擴張,聲討我們的呼聲震天價響,失去了五百年前的優勢;在人界,甚至對付不了一點法力也無的殷祐,弄到月都找來了,狼王令還拿不到手。我開始懷疑與你合作是不是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身世不屬於任何一族,屬於第九勢力領袖的康立達一口氣吼出他的不悅。   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總是這樣的。為了共同的野心而聚集,也會為了利益分不均或利益的落空在眨眼間反目。他們曾經很自信功力比起日、月、星三人,若沒有更強,必定也會是在伯仲之間。當年的兩敗俱傷就是最好的證明。但今天灰斯的敗亡讓他們認清了殘酷的事實縱使兩人聯手攻擊,怕也打敗不了月了。康立達懷疑還有與黑威合作下去的必要。   月杵在狼王令與殷祐之前,讓他們無從下手。既然過不了月那一關,稱王稱帝的念頭也不過淪為妄想一場,真懷疑五百年前自己怎麼被煽動的!   相較於康立達的激動,黑威的平靜顯得心機深沉。他精厲的眼中也沒有絲毫退縮恐懼,他不會在執著了一輩子之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行為,並認定了失敗。成功是他唯一的目標,成為天下共主是他畢生的追求;至死不休的信念,不會被一連串的挫折所敗。否則他沒命撐到今天,早被遙遠的等待逼得瘋狂。   你開始慌亂了,康立達。想想你這五百年來所受的苦,若是退縮了,甘心嗎?黑威冷冷問著。   你在空中畫了一塊大餅,告訴我抬頭就可以吃到,但等了五百年,除了差點死絕外,那塊大餅仍懸在半空中。別再用這種方式拐騙盟友了,承認吧,你自己也沒把握應付得了月。   我可以。黑威阻止康立達插言諷刺,逕自道:別忘了,五百年前是我打敗他的。   康立達嗤笑:可惜白若棠已死,就不知你還能用什麼方法箝制月,並趁機置他於死地。   那四個殷族使者的任何一個人,都足以阻礙他的行動。這原本就是他們的計畫,可惜沒成功。   你真以為月還吃這一套?沒有白若棠,也不會有人同樣的虧吃第二次。   他會。只要抓對了人。黑威對白狼族有深入的研究,尤其是月這個人。   康立達挑眉問:抓對人?你抓得到殷祐?別忘了牠威天待在伺令少女的身邊,又被殷祈的咒印保護著,你動得到他?   還有另一個。就是那個身上有銀鈴印的女人。她與月必定有著密切的關係,抓不到殷祐,就找她下手。我們可以由兩方面進行驅動人界的殺手去騷擾殷園,最好能買通人去破壞其風水,讓殷祈的護咒失效。到時就沒有我們去不得的地方了。另一方面,就是務必抓到那個身上帶有銀鈴印的女人。到時還怕他們不乖乖把令牌交出來嗎?黑威分折完,冷冷的笑了起來。要對付那些脆弱的人類,還怕沒法子嗎?   康立達瞇起眼,點頭道:我再信你一次。若是再失敗,我就回狼界了,留你自己大作稱王的春秋大夢。   延續了五百年的戰事,所有人早已筋疲力盡。有的人會清醒,有的人依然執迷不誤,沉渥在權力的野心中翻轉不休,直到毀滅的到來。      妳喜歡我哥哥,是嗎?白莞來到朱水戀面前問著,俏臉上是罕見的嚴肅。   一大清早的開始,客廳尚未見到活動的人影,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起床的早起鳥兒,不意卻見另一隻鳥兒來興師問罪。好好的快樂心情硬生生黯淡了三分。   早安,白小姐。揚著早報,朱水戀招呼著。   妳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喜歡他。從善如流不迴避。   她爽快的回答反倒令白莞不知所措。沒預料到朱水戀會是這樣場蕩的回應。   妳不應該   為什麼?因為人狼殊途?因為他長生不老,而我一定早死?這些都無法阻止愛情的發生,我無能為力。   妳好自私!白莞脫口說出對她而言已算得嚴厲的批評。   愛情這東西向來扯不上什麼經世濟民的無私大愛,妳說的對,就是自私。   如果我哥愛上妳了怎麼辦?妳就眼眼睜看他傷心孤獨一輩子?她愛哥哥,千般萬般的不忍那麼完美善良的他再度在愛情上受苦。與其如此,不如別再遇見愛情,那就不會傷心了。   朱水戀心中被刺了一下,令她有一秒鐘的畏縮,但很快的振作起來。   白小姐,令兄並沒有愛上我,妳多慮了。事實上,目前傷心的、水深火熱的人是單戀他的她。他會不會中意她還是未知數,何必此刻就緊張起來了呢?   白莞直言道:我感覺得到妳想接近我哥哥,試著追求他。就算他不能接受妳,也會因為辜負妳而感到歉疚。妳應該很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   妳要我滾得遠遠的?好個兄妹情深,她看得礙眼極了。加上白莞又美得沒天理,更讓她心情糟到谷底。   不是滾而是請妳不要讓哥哥為難。白莞解釋著,很怕造成別人的傷害。她只是想阻止悲劇發生呀!無意生事起風波。   朱水戀深深吸了口氣,想平緩被撩起的刺痛感,口氣略微不穩地問:白小姐,告訴我,是不是應該像妳這樣默默的愛他,才算體貼他,才算愛得真切無私?   白莞一震,退了好幾步的低叫:妳在說什麼?慌亂的聲音裡滿是狼狽。   愛情永遠不可能建立在無所求之上。因為我們一旦傾心了,便會期望對方也有相同的真情愛意回報,所以愛情是自私的,是有要求的。我很佩服妳只要能陪著他就感到心滿意足,但我只是凡夫俗子,有最世俗的渴求。我愛他,也要試著追求到他的心來愛我。朱水戀看著她的眼,不給閃避的機會:妳是個很好解讀的單純女子,我們人類數千年來生存在勾心鬥角、互相殘殺之中,每人多少都懂得察言觀色。而我們都看得出來妳對妳兄長有著超越親情的傾慕,妳準備推翻我們的觀察,證明我們全脫窗了嗎?   白莞深吸了好幾口氣,卻抑制不了熱辣辣的紅潮直往白嫩的臉蛋上撲來。   我喜歡哥哥不是不是罪過。   沒人說妳是。朱水戀嘆了口氣,前一刻嫉妒她是情敵,但下一刻又為自己欺負弱小而自厭不已。怯生生、我見猶憐的大美人總是占優勢。此時若有人突然走進來,十成十會以為惡女正在欺壓弱女子。   反正你們白狼族據說盛行精神型態的戀愛,純粹用感覺愛來愛去,誰能說你們逆倫?別害怕啦!我又沒要批判妳什麼。朱水戀拍拍她,忍不住雞婆的開導她,否則哪天這小女生被道德感罪惡感逼傻了可不好。   哥哥是很好的人,我不要他傷心難過。白莞哽咽著,並不否認自己的心意。   我們都不希望他傷心難過,最好每天讓他心花朵朵開、哈哈大笑。這會兒又成了難姐難妹。   可是妳想追哥哥!白莞指控。   他不一定甩我啊。現在傷心難過的人是我。又要重新開講一次嗎?饒了她吧!小姐,他可以拒絕我的追求,可我也有追他的權利。   妳反正就是不死心對吧?白莞挫折的低嗔,不明白人類怎麼會這麼冥頑不靈。   沒錯。我要跟逢朗約會,要追他、抱他、親他、攻占他的心。朱水戀一腳踩上茶几,雙手叉腰,堅定的宣告,氣勢旺盛得說不可擋。   不過朱水戀的得意一向沒能維持太久,因為當她大聲說完最後一句時,白逢朗正好現身在她們面前餘音仍在樑上繞,沉靜得詭異的客廳杵著面面相覷的三個人。各異的心思,相同的尷尬。   呃嗯那個誰來開口打圓場一下好嗎?吊在這樣的氣氛裡很難受耶朱水戀正努力在糊成一團的思緒裡找一個話題,但腦袋裡滿是劈哩叭啦的亂碼,怎麼辦才好?   早安啊,各位。二樓扶手處掛著一名晏起的嬌美人,正懶洋洋的打招呼,似乎沒察覺一樓處於當機的僵狀。   曼曼!妳這麼早爬起來做什麼?朱水戀好訝異的抬頭問著。這女人向來睡到日上三竿還死在床上掙扎考慮要不要起床,絕不可能在早晨八點的此刻現身。   彗星撞地球了嗎?沒有啊,除了昨天的地震之外,沒有地球崩裂的徵兆呀。她特地看了看窗外,確定今天仍是尋常平凡的一天。那麼這女人中邪啦!?   季曼曼打了個呵欠。   昨天璿交代我轉告妳,早上十點要妳去台南參加和雅大樓的破土典禮。   那是璿的行程吧?我去幹嘛?   璿練功去了,妳就請白先生跟妳去一趟吧,別忘了妳是誘餌哩。妳不出門怎麼誘敵?對呀!不出門怎麼約會?安排得太好了,省得她絞盡腦汁還否不出個好理由拐白逢朗出門。   替我謝謝璿。   嗯哼,麻煩您了,白先生。回頭見。任務達成,回床上再睡二十四小時去也。   朱小姐白逢朗正要開口。   但朱水戀已扯住他衣袖有什麼話路上說吧。咱們先去機場,遲到了可不好。快走快走!嘿嘿嘿!   皮包一撈,她早是一身外出服,就等這個好時機。   真是皇天不苦心人,她終於可以約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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