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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愛你的十個理由 席娟 7463 2023-02-05
  一朵清蓮,在宣紙上娉然綻放,淡墨的荷葉也一一浮現水面,烘托出蓮花的姿態。宣紙右下側於是點出了主題孤芳。   羅紅將毛筆擱回筆架上,原本只是想等墨水乾涸,好收起畫,不意卻又陷入這兩日來常有的怔忡恍惚。   在做功課嗎?羅夫人進入書房問著。   呀,不,我畫圖而已,畫完了。她收著桌面上零星放置的物品。   畫還沒乾,放著吧,我用不著書桌。   喔。   深秋了,早晚的天氣皆有一絲涼意,母親身上正披著父親的毛衣,想來是父親親手服務的,半閤的書房房內依稀可以聽到廚房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父親在準備晚餐了。   這幾天范先生沒有來接妳上學。羅夫人開口道。   母親進書房不是想看書,而是想與她聊天嗎?她低著頭撥弄毛筆。

  他父母來台灣省親。   他沒介紹妳給他父母認識?羅夫人細緻的眉峰微擰了起來。   我拒絕了。她一直在想這個拒絕是對還是錯,卻又浮現不出明確的答案。似乎怎麼決定都不恰當。   妳不喜歡他。   是嗎?可是兩、三日不見,心中是想他的,會因為他是她唯一的朋友的關係嗎?怎麼知道自己喜歡或不喜歡呢?她疑惑著。   羅夫人撫著身上的男性毛衣,看向有一些距離的女兒。妳知道我與你爸爸是怎麼認識的嗎?   爸爸說你們是高中同學,他一直都很喜歡妳。   是同學不代表認識,何況那時追我的人不少,上了大學之後更是。羅夫人蒼白的面孔上泛了些許紅暈,不太好意思的說起當年情事:有一次我生病了,許多人送來花和禮物探望我,妳爸送來的卻是課堂上的重點筆記。妳知道我一生好強不服輸。期末考迫近了,卻沒能準備功課,心情沮喪是可想而知的。妳那讀歷史系的笨老爸就這麼跑到會計系幫我上了三天的課,抓了不少考古題,使我依然能夠考到好成績,而他卻差點被二一。她輕吁了口氣。我想,每個女人心目中需要的伴侶不盡相同。我需要一個能讓我無後顧之憂的男人。那時我不明白喜歡與不喜歡要怎麼分別,但我願意與你爸共度一生,那就夠了。我從不以為我會愛上什麼人,所以感情處理得並不慎重。但也許在我還不知道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她們母女從未有長談的機會,因此書房的氣氛顯得有點僵滯。羅夫人更不是慈母型的長相,不過她已盡她為人母親最大的努力來與女兒分享經驗了。   羅紅輕道:   為什麼男孩子總是追求者,並且明白他們中意誰?   我也不懂。但能被喜歡,應當感到榮幸,即使妳不喜歡對方。   我弄不清楚心中喜不喜歡。這是她目前最大的問題。   不急的,妳才大二。為人父母的私心,都希望女兒不要太早涉入情網,畢竟是累人了些。   羅紅開始收拾畫紙。想到了他過完這學期就會回日本,想到了兩個不同國度的距離,想到了他與她之間的模糊界線   只稱朋友,已顯得有點自欺欺人了。      范群的中文姓氏來自母親范若倫。范若倫的長相原就嬌小秀緻,在日本居住了二十八、九年,使得她更像一名日本小婦人,她生的兩名孩于全像她,有白皙俊俏的容貌。

  群己,你有心事嗎?來台東遊玩也有三天了,范若倫敏感的察覺到兒子不若以往的開朗。   范群收回眺望遠山的眼,對母親笑著。   沒有,爸呢?他扶母親一同在石椅上落座。今晚他們決定參加飯店所舉辦的賞星宴,由飯店提供烤肉等食物,在飯店前的大廣場上露天而坐,賞星觀月。雖然中秋節已過去一個月了,但同樣是圓盤滿月,皎亮的月色相同,也就不必去計較是不是中秋了。   你爸在泡溫泉,等會就過來。   范群點頭,起身去食物區端來幾串烤肉與飲料。   台灣有令你牽念的人嗎?范若倫溫柔問著。   他並不想談。如果羅紅拒絕見他雙親代表著對他的不認同,那他最好別提,免得父母空歡喜一場。到了適婚年齡,家人對他的交友狀況自然敏感了起來,他不願說太多,只道:

  能讓我牽念的人太多了。您與爺爺仍是不來往嗎?   范若倫輕拍了兒子一下。   壞孩子,轉移我的注意力。優雅的柳月眉揚了揚。上回他大壽,我讓漾晨送去紅龜粿,祝他壽與天齊。我示好了,他不要而已。   妳明知道爺爺討厭中國的東西。他笑。   孝道是中國固有的傳統,追本溯源,我用中國人的方式表示有什麼不對?她依著兒子的肩,很滿意與那個日本公公維持目前這種和樂的關係。   你爺爺天天數著日子等你回去,聽說大宅那邊已教人送來下少日本千金的相片。她要兒子有心理準備。   老人家總是喜歡想這些事,隨他去吧。   兒子,你有這麼逆來順受嗎?   媽媽也不是真正的柔順呀。他笑,親著母親的臉。

  嘿,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老婆毛手毛腳。一記手刀劈來,分開了相依相偎的母子。並且把范群擠到桌子的對面,龐大的身軀進佔了范若倫身側的所有空間。   川端峻彥曾經是個黃金比例身材、面孔粗獷中帶帥氣的典型日本酷男,如今五十五歲高齡,一八0的身長沒有縮水,體重倒是往一百公斤逼去。在學校教英文及數學,不過老是被認為是體育老師,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作怪,因此教書二十多年來,他都被學校派去接收壞學生齊聚的班級。   不過既然他的體重是老婆養出來的,代表他的變形不會被妻子所嫌棄,他也就樂得天天唸君子不重則不威的名言。   范群又去端來一些食物,坐下後道:   明天往花蓮玩過去,我已訂好飯店,你們兩個人可以吧?他請了四天假,明天就必須上課了。

  擔心什麼?別忘了我比你還熟東部,想當年追求你媽,四年來進出台灣五十次,每次都來花東這一帶,我都可以當嚮導了。川端峻彥總是喜歡誇躍當年苦追妻子到手的豐功偉業。   那就好,車子留給你們用,等玩到台北再與我聯絡。   群己,東大的系主任一直在問我你的意願,你爺爺希望你可以在東京教書,他實在是偏愛你過了火,一群孫侄子,就偏念著你。說到這個,為人父的得意又高揚了起來。   那就東京大學吧。他不在意在什麼地方教書。   我真的覺得群己很不對勁。川端峻彥大聲的對老婆咬耳朵。   就像你當即追不到女朋友煩心的樣子一樣而已,那有什麼奇怪。   我就知道妳現在仍覺得當年苦追妳的男人是個傻瓜。川端峻彥咕噥不已。

  范若倫溫柔的拍拍丈夫的手。   群己,有喜歡的女子,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即使一時之間看不到結果,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我們卻會很為你高興,我們同時也是開通的父母,不會硬性規定你非娶什麼條件的人不可,你真的不打算把那位姑娘介紹給我們認識嗎?   媽他苦笑,不知該怎麼說。   喂,兒子,你看中的姑娘不會也有仇日情節吧?我可是要伸冤了,祖先們做的錯事不該要我們來揹,我已經逢年過節在懺悔了,我   那你們何必每年在廣島、長崎哀悼死在原子彈下的亡魂?如果承認也就算了,偏偏還篡改教科月,顛倒是非,真是極度可恥之至。溫柔的聲音中夾著冷然。   老婆川端峻彥雙手合十,急叫著:我錯了!我僅代表全日本一億二仟萬人口對妳這個中國代表致上億萬分歉意,求求妳別再說了,如果日後咱們的子子孫孫有當官從政的。必會交代他們要修改教科書,可以了吧?他最怕妻子又興起仇恨意識,倒楣的絕對會是他。

  范若倫仍是溫柔的聲音:   哎呀,老爺,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這麼慎重的道歉呢?快別這樣了,教您父親見了,怕不罵一聲妻奴哩。我這媳婦可難為了。   好了好了,一年只算一份舊帳,再多一些妳就要有提早守寡的準備。就這兩件事使得他追妻之路坎坷崎嶇。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硬要娶一個中國妻子來受罪。   范若倫輕笑出聲,替丈夫倒了茶又夾來食物,逗完了丈夫才看向兒子。   你的問題出在哪裡?不會是日本血統吧?   我想那不是主因。范群搖搖頭,深知母親的習性若鍥而不捨的問到現在,顯見其關心的程度已到了非知不可的地步了,由不得他不說的。她很文靜,很年輕,沒有預料到愛情之前,我就已對她展開追求,這令她難以適應,習慣性的退縮以對。她也老實的告訴我,她沒有遠嫁外國的準備,也就是說,你們的兒子徹頭徹尾的在單戀,而且野心大到想把單戀變成兩情相悅。不過她比較理智,直接了當的拒絕了我。

  不會吧?我的兒子耶,我優秀到人見人愛的兒子耶,多少人排隊掛號等著嫁的優秀美男子耶!川端峻彥大呼小叫了起來。從小到大,多少小女生站在他們家門口就等見白馬王子一面,怎麼居然在台灣這個殖民地大大吃了癟!他們台灣人到底在想什麼?   爸,這與那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啊,老爺,別再亂叫了。范若倫拍拍丈夫,這幾乎是三十多年的習慣了就像在拍一隻小狗。群己,重點是你可以放棄她嗎?你是個不輕易放感情的人,如果你帶著遺憾回日本,你恐怕不會再對別人動心了吧?與其如此,你難道不能再努力一下嗎?這對生活平實的你而言可能有點不容易,可是談情說愛嘛,男人總要做一些可以讓女人感動的事,那些花招,我想你父親一定很有心得。老爺她巧笑倩兮的偎向丈夫。

  川端峻彥翻翻白眼。   我這輩子只追過你母親,用的是四年跑台灣五十次的笨方法,並且苦練好中文,才被允婚。可是兒子,你中文很棒,台灣也出入許多次不稀奇了,我懷疑我的方法對你會有用。他對老婆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范群起身摟了父母一下,感謝他們的關心與唱作俱佳的逗他開心。   他正色道:   我不是沒想過發動猛烈追求的,因為愛情令人不由自主想佔有,想以一切方法博得對方的心,但我不願造成別人太多困擾,更別說那名女孩子正是我所心儀的人了。目前,能每天看到她我已心滿意足,至於回到日本後的心情,以及日後要等多久才會談感情倒是不必想太多。真的,我很好。能愛上一個人,本來就是很好的事,不管結局是所謂的圓滿或悲慘。   沒有愛上你,絕對是那名女孩子的損失。范若倫點頭說著。   何嘗不是他的遺憾呢?   能相遇卻不能相守。   碰!   一顆排球打落了她手上的書。   羅紅怔怔的看著滾到一邊的球,想起自己也曾遇到過類似的事件,而那個事件,令她遇見了范群。   對不起!妳人有沒有怎樣?清亮的男中音迅速的傳來。   她抬頭望去,有點刺目的看著一名男孩伴著陽光跑過來,立在她身前三大步,便是一個九十度的躬身。   對不起,我們在上體育課,有沒有受傷?痛不痛?躬身完後,男孩七手八腳的撿起她落在地上的書本。這是妳的書,啊!中文系的?妳聲音戛然而止。   羅紅靜靜的收回書本,沒有開口的欲望;幾秒鐘的打擾,卻弄翻了她小心掩蓋的思緒,心情復又往更深的失落跌宕而去。跨過四個日夜,卻像挨去了四個寒暑。   喂,小姐,同學!身後傳來那個發呆了許久的男孩叫聲。   她疑惑的看著,還有事嗎?   我喜歡妳!我叫高開熹,我對妳一見鍾情,妳叫什麼名字?那個叫高開熹的男孩追過來問。然後倒退著走,直直看著她。   她止住步子,抬頭看著這個沒禮貌的男孩,心想著今年奇怪的人真不少。   我是電機系一年級的學生,我自我介紹過了,妳呢?說一下啦。他一直倒退著走,如果再走下去,鐵定會撞到上回范群差點撞到的那根柱子,所以她不再走   我不想認識你。   別這樣說,我很有誠意,目前也沒有女朋友,妳中文系幾年級?一定很少參加聯誼或學校所舉辦的活動;我沒見過妳,如果我見過妳,我一定會有印象的。   由於他太接近她,所以她一直悄悄的後退,不喜歡他太豐沛的熱情與汗水體味。范群很少汗流滿身,也沒有太明顯的體味。   不遠處的球場一直有人在呼叫男孩的名字,男孩揚手揮了揮,將球丟回去,羅紅趁機快步走開,不過沒能擺脫男孩的如影隨形。   你走開。她有些動氣的低叫。   妳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那以後我們偶爾有小口角時,就不怕了,我最怕看到母夜叉臉,怪嚇人的。   怎麼會有人這麼一廂情願呢?她該怎麼制止他的黏人脾性別在她身上施展?她不願看他,大眼看向路的前方,驀地,她瞠大了眼,遠方正向她走來的,不正是范群嗎?他不是向學校請了長假,怎麼會在此刻出現在校園中呢?   范群走近了她,才看到她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健康型的大男孩。   羅紅,我來接妳回家,這位是?他對男孩點頭以示招呼。   不認得的人。她沒費心多看或招呼,向前走了幾步,勾住范群的臂膀直直走開。   心,在確切碰觸到他的體溫後,才真正踏實,似乎懸了數日的空洞不曾存在過一般。   在這樣意外重逢的喜悅中,不該有閒雜人等介入他們之間。在這兒,容不下不相干的第三人。   只能是她與他。   他們找了一間清幽的咖啡屋吃下午茶。   范群帶笑的說著這些天來與父母相處的一些趣事。他知道自己是流於叼叼絮絮了,但羅紅似乎不介意他總是以一些瑣碎的事來活絡兩人之間的氣氛。她喜歡聽與看,不多話不代表冷漠,因為她柔和的眼中似乎有著笑意。   你父母知道我嗎?在他話題的空檔,她仍是問了,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答案,但在他的敘述中,她已算是某種程度的參與了他的家庭。那麼,把自己格於局外的遠處,顯得有些怪異即使她不知道自己期待得到什麼答案。   知道,妳介意嗎?他們幾天下來就看出來我心中有人,因此知道了妳。不過他們也明白我只是單戀。他微微苦笑。   單戀嗎?   她托腮看著他,不自覺的出神。對他的觀感一直在轉變,已經不只是朋友了,卻又不肯太早定位於喜歡的層級。她搞不清楚自己,只逐漸知道,她的生活中已漸漸少不了他了,甚至,她會開始好奇起關於他的一切   你的父親很有勇氣與毅力。她輕道。   范群微笑,對於父親的追求史,肯定會是川端家軼聞中最精采的一段。   我母親常說,會下嫁的原因之一,是想說世上大概不會有第二個男人為她做這麼多蠢事了。   為什麼你不做一些霸氣一點的行為呢?她想到了秋晏染與趙令庸之間火速進展的戀情,常常火花四射卻又轉為相安無事,趙哥根本是吃定了秋晏染,霸氣得不可思議。以及從同學不經意的透露中知道,男方主動的追求,往往強制主導著一切,女方只消乖乖接受呵寵便可。   相形之下,范群顯然沒有遺傳到其父的風範。不過,的確很難想像溫文儒雅的人施展霸氣行為。   她不確定自己會喜歡那種方式,不過又很好奇於范群溫和至上的行為如何表示出適切的追求姿態。看了許多例子,不免為他憂心了起來即使她正是范群唯一稱得上追求的人。   羅紅,我與妳相識,不是為了追求。   是為了放棄?她點頭。一直覺得這個男人奇怪又矛盾,會弄成今天這模樣,可以說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真的能放棄,就不會放任自己走到這一步了,羅紅他伸手蓋住她平放於桌上的雙手,我能追求妳嗎?   他不是在做了嗎?   他看出她眼中的問號,輕道:   不同的,至少我的行為會不同。以往,我不敢對妳有朋友之外的失禮,但一旦妳允了我的追求,我會把妳當成我的女朋友他頓住不語,沒再說下去,但白皙的面孔有幾絲泛紅。   然後呢?她興味的問,突然覺得他的一本正經讓她很想捉弄。   范群接下了她閃亮大眼中的挑戰,揚起了莫測高深的笑   也許,我會這樣他拉起她右手,在手背上輕吻。也許,我會這樣他再拉過她左手,翻上了手心,在手腕印下一吻最後。也許我會攻佔妳的紅唇,那時必然代表著我已追求到妳。   她相信自己的臉一定紅了!這人,這人在對她調情呢,而且一點也不若她猜測的那般笨拙,一直以來,他牽她的手並沒有帶來什麼臉紅心跳的後遺症,只是覺得很安心、很溫暖,為什麼此刻卻會感到他的碰觸灼人得令她想逃呢?不過是不過是兩個戲謔的親吻而已。   你變了。她低喃。   愛她的心日漸叫囂著,他如何能不變?   總是自欺欺人的對所有人說著自己無意更進一步,但他的心從不這麼認為。剛才看到了那名男孩毋庸置疑的追求姿態,他一顆心震盪得緊,為什麼別人可以做得這麼輕易,而他卻總是想太多?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別人追求她,他無法看著別的男人取代他在她身邊的位置。   要讓自己有資格去在意,除了成為名正言順的追求者,不會有其它。   當喜歡妳的心凌駕我所有的思緒時,我無法再保持現狀。   所以,我們要開始談戀愛了嗎?她臉頰有些發熱,對於他愈來愈坦率的言詞,很難保持平靜無波。   我可以嗎?他反問。   羅紅笑了,不點頭也不搖頭。   才想說他性格太過為別人著想的溫存笨拙,不料也有霸氣狡猾的一面。   原來,掠奪當真是男人的本性,只差別在表態上不一而已。   可以嗎?可以嗎?   數日來思緒的浮浮沉沉,不就證明了自己的在乎早已超過了朋友的關懷?她不該再有任何矯情的退縮。   輕輕頷首,將他與她之間的情誼推往男女之情的境地,未來會怎麼樣很難說,那又何必在此刻孜孜念念著患得患失?橫豎,他們是相遇且相識了。   在范群狂喜的神色中,她的心也跟著飛揚。   當我對妳開啟了感情的閘口,   就是不可能收回的傾心。   愛情讓我們了解了彼此,   婚姻則是圓滿的終點   至少童話故事總是這麼告訴我們。   妳的笑是我的幸福,   妳的悲是我的痛楚。   意外的追求者讓我嫉妒,   讓真心如遭煉獄的桎梏。   愛你讓我像個傻瓜,   而這個傻瓜依然堅持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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