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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浪漫一生又何妨 席娟 9547 2023-02-05
  冤家路窄,這是一句至理名言。   席涼秋一直向上帝、阿彌陀佛、耶穌基督、土地公能拜的,都拜了,千乞萬求別再碰上邵鎮雲那傢伙。他一定會想通他的車子被毀與她脫不了干係。後來允恆告訴她,邵鎮雲不在大樓中上班,她才放下心。可是今天,很不幸的,她碰到他了。為什麼星期二的日子總是諸事不順呢?電梯中,就只有她與邵鎮雲。她幹嘛那麼早來上班?只為多整理一些客戶資料,真是無聊!她一直低著頭,期待趕快到七樓。   邵鎮雲為了下午要開標的事來找大哥。   他注意到這個女人是耐看型的!上星期第一次看到她,只覺得不錯而已,畢竟他交往過的女人中不乏國色天香。這女人比起來當然不算艷光照人。今天一看,又不同了,韻味很棒!清麗的五官很古典,很秀氣,與狂野的外國美人大異其趣。還是一樣的不化妝,穿中性衣服,頭髮只及肩膀,直直的沒有吹燙。一直以來他看不上這樣的女孩,他喜歡女孩有狂野的大波浪長髮,不然就是短得叛逆的短髮、穿性感衣服、穿大皮衣都可以,他喜歡有強烈個性的外表,喜歡熱情的女人,而這女人都不是;不過這女人幸運的引起他的注意了。但這女人好像沒有發現他存在似的,一直低頭看她手中緊握的紙袋,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嗎?女人都這樣!不過!反正他是箇中高手。

  妳不知道我是誰嗎?他用最具磁性的聲音,擺出最好看的pose,一手撐著她旁邊的牆,用他英俊的臉逼視她,圍住她一小方天地。   不知道。她冷冰冰的聲音與秀氣的外表頗不符,反正這男人沒有證據。允恆說過的,來個死不認帳他又能如何?要指控也得要有證據。況且他欺負人在先,是他活該。在紀允恆的洗腦下,她根本連一點愧疚感也沒有了。若是有,也會在看到他耍帥賣騷的動作後消失得不見蹤影。   低層的員工總是不知道上頭人物的長相,我能理解。他指著自己。我是邵鎮雲,不過人人都叫我雷克。我比較討厭人家叫我總經理、小老板的那些頭銜。妳呢,叫什麼芳名?他的臉更逼近了。   這男人身上有香水味。原來男人噴香水的味道與聞起來的感覺都這麼噁心。

  看來這人遲鈍到理解不出他車子的事與她有相干!真的是自己煩心太久了。既然他沒想到,她也懶得搭理。她沒有與陌生人搭訕的習慣,何況她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就應該與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七樓到了。她想出去,可是這男人沒有讓路的跡象。   她只好開口:借過。   名字?我不介意跟美人耗時間。他要看她到底要故作矜持到什麼時候。   門已經打開了。   我要過去!她低叫!   到二十四樓坐一下他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人抬著後領口拉了出去。   因為他刻意擋住席涼秋的路,所以背對電梯門,這實在是大大失策。所以生平第一次,他,邵家三少爺,給人抬出了電梯。   我不喜歡看到有人騷擾我的女人。紀允恆等涼秋跑出來,算準時間,在他來不及掙扎又將他丟回電梯中,電梯門正好閤上,自動往上升上去了。

  他有沒有對妳怎樣?紀允恆不擔心那個一定會再下來報仇的邵鎮雲,急忙問涼秋。   席涼秋搖搖頭,將紙袋給他。她每天都替他做早點。   我們看來得找個地方躲了。她可沒興致對他卑躬曲膝。算了吧!她到底是個受害者,邵鎮雲得到那種待遇是他活該。   就等他來,如果運用關係想讓我們滾蛋也得看邵家老大允不允許。如果他肯,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他摟住她的肩往他的辦公室走。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一個氣得發抖並且結巴的聲音:你,你,你給我站住!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邵鎮雲一張臉氣得又紅又白。他就知道,早就知道這個狂妄的紀允恆會是他的對頭,上星期六在會議上就看他不順眼。   紀允恆示威的將雙手環住涼秋的纖腰,讓她的背舒服的靠在他懷中。

  有事嗎?邵三少爺?   你怎麼敢那樣對我!這公司你不想待了是不是?他手指向紀允恆的鼻子。   如果紀允恆收起笑臉,雙眼射出冷芒,冷冷直視邵鎮雲。如果為了這份小小的差事,而任自己的女人遭人調戲,不敢作聲,這個男人若不是白痴就是下三濫的癟三。正巧,我兩者都不是,而我又剛好愛她愛得快死掉了。邵三少爺,你還能站在這裏平安無事,是我賣你大哥的面子。   邵鎮雲心悸了下一瞬間,他以為他正在受大哥的責難!這狂妄小子竟然有他大哥的威嚴與氣質。哼!一定是自己眼花,他不會讓這小子好過的!聽聽他的口氣,賣他大哥的面子?他連替大哥提鞋都不配,還敢這麼說。   若在口舌上與他計較就太失他的身份了,尤其現在又有那麼多人在看。邵鎮雲好不容易平撫了一下心中的火氣,以冷冷的口氣道:你給我小心一點,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丟下這一句狠話,他掃了一眼紀允恆懷中的女人。原本就對她有興趣,既然她是那小子的女人,他更要得到手不可!這小子會知道,他的不幸從惹到他邵鎮雲的那一刻開始。惹到邵鎮雲的人都會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他走入電梯中,很漂亮的退場了。   席涼秋對邵鎮雲再多的恫嚇並不那麼在意。她忘了很多雙眼光在看她與紀允恆親密的摟在一起。她只想著剛才允恆坦白的話,他很認真的宣告眾人:他愛她。她好高興聽到他這麼說,好高興他這麼保護她其實她早就知道的,不管什麼人,什麼事,只要有關到她,紀允恆都會站在她這邊保護她。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現在她知道了。這個保護了她七年,守了她七年,為她製造七年麻煩的男人,努力由男孩蛻變成男人,只因為他愛她,愛慘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愛之處,不夠大方也不夠熱情,長相更不是國色天香,永遠中性化打扮自是散發不出女人味這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會讓紀允恆如此執著?她甚至少有對他和顏悅色過,因為以前她只想逃開他的賴皮。   妳竟然敢問我這個問題?紀允恆怪叫。   中午吃飯時,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妳自己認為呢?我愛上妳那一點?他先問。   席涼秋傾頭沉思一會兒。   遺傳吧!你說你媽比你爸大了四歲。所以   如果只為此,我會先愛上我高中的老師,有一個正好是大美人,大我七歲不是更好?或者大學時那個大四的系花古什麼的,也常來找我,剛好大四歲,這才叫純遺傳。這只是其中因素之一,不足以當要點。   不然就是你的眼睛有問題!我們個性不同,思想不同,要是我長得比任何人都美倒還說得過去,我知道我只是清秀而已。雖然席涼秋並不怎麼重視自己的外表,可是她知道男人看女人首先就是看長相。談什麼內在美不內在美的,都是口是心非的把戲。

  紀允恆呵呵一笑,抓著她的雙手,放在下巴輕輕摩挲。   就是這個!我愛妳這個。知道自己有什麼,沒有什麼。自自然然的,從不虛偽矯作。這麼認真的做自己份內的事,知道所有的華麗炫目都是雲煙一場。不想一步登天的作白日夢,知道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就外表而言,我的標準沒有漂亮不漂亮。所有女人都有她們各自美麗的地方,不能相互比較的。單靠出色不出色來挑對象太危險了。出色的女人那麼多,可是盡不入我眼。我比較喜歡先看那一雙眼,由眼可以觀心。妳並不是不出色,那麼多對妳有企圖的男人足以使妳了解妳是多麼迷人的女人。只是我來不及看到妳的出色就被妳的一雙眼迷去了魂魄。唉!害我放棄醫學系而來企管系讀商業的東西。偏偏我家那遺傳的死心眼讓我再也看不清其他女人的長相,永遠只看清妳的。然後他很孩子氣的嘟起嘴。妳說!為什麼讓我苦追了那麼久?要是當初妳早些覺悟,現在咱們的孩子幾個了?搞不好可以訓練一支排球隊了。

  她睜眼瞪他:虧他敢說!排球隊!   你說什麼?當我是母豬嗎?她低斥。   這個我們以後再討論!他嘻笑的迴避,要到手就知道了!多談無益,騙到的老婆可不能飛掉。說吧!妳到底為什麼不接受我?   席涼秋努力想了想:其實也不是不接受。你自己也知道你長得很吸引人,然而你又常常不正經,常作弄我。我曾認為我在不自覺中得罪了你,才讓你這麼沒理由死賴著我。後來我想不出到底什麼地方曾對你不好!只好當成你生性愛捉弄人,對我的認真正經感到好笑,所以愛時常逗我。因為你比我小,我不敢想說你會對我認真,尤其你進T大後又受到那麼多美女傾慕,你也與她們玩得很開心。這樣活躍的你,不可能會與我的世界相容。在眾多女子愛慕下會使那人的身價膨脹拔高,變得遙不可及。我不能想、不敢想、不願想,因為我從不自欺欺人。

  妳是否建議我去毀容?他問。   神經!別亂說。她白他一眼。   紀允恆長長吁出一口氣。幸好,幸好妳還是在我懷中,我對我的纏勁致上十二萬分的感謝。   席涼秋溫柔低笑,他們都應該慶幸。這七年也不算白費,因為情感早已在七年之中涓滴植入心中,才能在今天成熟後坦然以對,而沒有懷疑。   我愛你,允恆。她不再害羞地說出這字眼。她以為她說不出的!可是,她說了,因為,她真的好愛他。   紀允恆深深地看著她,眼中閃著感動與狂喜,他知道終有一天她會說的!只要她知道他的心,現在,他等到了!   涼秋他的聲音像嘆息。我會要妳一輩子。他許下了永恆的承諾。   原來娥媚工作室的負責人是個女人,並且是個美麗優雅的女人!她有個特別又好聽的名字:紀娥媚。

  大哥認識她嗎?還是想追她?邵鎮雲瞇著眼,毫不避諱的看著紀娥媚。她是個成熟撫媚亮麗的女人,三十上下的年紀正是女人美麗與撫媚共存的巔峰期,加上事業有成,更有著別人沒有的自信與從容。邵鎮雲敢打賭她還沒有結婚生子。結過婚的女人面孔不會這麼亮麗、眼神不會這麼清澈。而且,生過孩子的女人身材也不會這麼的好。她當然不是西方人大胸脯大屁股型。以東方人而言,她身材非常的好。   雖然嬌小,可是身材比例完美無瑕。她的穿著端裝大方,有些保守,可是韻味更好。   邵鎮雲不禁拿艾珊與紀娥媚比。三十歲的艾珊是很美艷自信的,但因為太知道自己的好,而過於咄咄逼人,眼光太高,對於不如自己的人不屑一顧,這樣的她任性而驕傲,看起來就有些幼稚了。紀娥媚不同,她有一張上揚愛笑的嘴唇,以優美的線條勾勒出笑意,令人第一眼看了就很舒服,忍不住想親近攀談,多看幾眼。   會議室內,就這麼兩個美麗的女子,與其他二十個想競標的公司並坐。她們兩人自然是視線上賞心悅目的焦點。不過邵鎮雲突然打消了追艾珊的念頭,也就沒有看她的心思,一顆心就懸在紀娥媚身上。突然間他很想成家,而最佳伴侶就是她,這個美麗優雅的紀娥媚。   紀娥媚並沒有察覺到有人正目不轉睛的看她。在會議未正式開始前,她兀自沉思在昨日的回憶中。   昨天星期一,原本她應該埋在製圖桌中為今天的競標做出最完美的規劃,可是她沒有。因為邵飛揚拉走了她,留下兩個設計師努力不懈,她這個老板戀愛去了。   哦!真是好不負責任,可是她的心抗拒不了他,永遠無法抗拒他。   他們穿著輕鬆的休閒服去俱樂部打網球,玩得兩人汗流浹背,頭髮凌亂,他一點也不像大老板了,很像又回到以前那個青澀的年紀,那個她記憶中永恆的少年。   在夜晚他送她回去時,突然問起她今天要來競標的事,然後提供他的評估建議。她覺得那真是獅子大開口,沒有人會寫那種標,如果她寫了肯定得不到這一個case。但是邵飛揚堅持,並且要她答應。何妨呢!她答應了,頂多再去承攬別的case好了,反正這麼多人競爭,她的勝算本來就下大,大家拼得血本無歸也不划算。   紀小姐。邵鎮雲瀟灑的走到她坐的沙發前。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他想與她說說話。   紀娥媚有些迷惑的看著眼前英挺的男子,她不認得他呀!只知道他是康雲的新負責人。   你好,邵先生。她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真巧,這人也姓邵。   他不請自來的坐在她旁邊,笑道:一直以為女強人都是四十好幾的老女人,想不到紀小姐年紀輕輕就有自己的事業,並且才貌都非常出色。妳是我回台灣後見過最優雅美麗的女人。當然,雖然紀允恆的女朋友也不錯,但她太年輕,少了一點成熟風韻。   四十好幾就是老女人了嗎?紀娥媚不知道要笑還是要生氣。顯然這小子以為自己與他差不多年紀。不過她也不必多做說明,她是來競標的,不是來談自己年齡。   他的讚揚不會讓她有任何感覺。如果飛揚這麼說,她會樂上天。可是在飛揚眼中,她永遠是小孩子,跟那些成熟、優雅搭不上邊,他最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過獎了!這是抬舉。如果邵先生多注意一下,會發現美麗的女子到處可見,我可不敢當。   邵鎮雲更欣賞她了!他沒見過美麗的女人會對自己的容貌謙虛,這真是一項難得的美德。   我相信以紀小姐的才華,這標非妳莫屬。他示意著。   還不知道呢!我不會太自以為是。她看到他眼中的提示,但並不十分明白。   結果!真的是由她得標了!邵飛揚料對了!她一出會議室就急忙下樓找公用電話。   飛揚!我想吻你!她笑叫。   邵飛揚房子閒適的貼入大皮椅中,扯開領帶慵懶的回道:那麼,快些回妳工作室,我六點去接妳。他還有一個會要開。   不行耶!今晚不行。康雲的邵先生要約我一同晚餐,說要討論設計內容,這種飯局我推不掉。她低語。   他敢!邵飛揚大吼一聲,人也跳了起來。   飛揚!紀娥媚被他的怒氣嚇到了!她從沒見過他生氣。這種強烈憤怒即使隔著電話仍讓她發抖。   娥媚!馬上回去!聽到沒有!我知道那小子打什麼心眼,他別想!他簡直在咆哮了。   可是她想了想,決定還是順著他好了!那個邵先生比他好商量多了。   娥媚!他又叫。   好啦!好啦!我回去了!她忙叫。   快點回去!他掛掉電話後,仍是氣得半死,正要打電話叫小弟回來時,邵平遠進來了。   怎麼了?叫得那麼大聲,在門外都聽見了。   邵飛揚放下電話,抓起外套。   打電話給鎮雲,找個理由命令他過來這邊,並且讓他加班到深夜!   為什麼?他不明白。   已握住門把的邵飛揚回頭看他,臉上仍是怒氣未平。   因為他膽敢對我的女人動心!他要追娥媚。沒有人!沒有人能對我的女人心存非份之想。頓了頓。他過來後,別對他多說什麼,我與娥媚之間還不能公開,會議你主持。話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邵平遠定在當場,看著閤上的門失神。   回到工作室員工都下班了。紀娥媚趕得快虛脫,幸好邵先生臨時有事,不然她真的不好交代了。她一定要跟飛揚聲明,她工作中必定有與異性相處的時刻,他不能老是這樣怒氣騰騰。他一大吼就嚇得她心臟到現在還快速跳個不停。   前腳一進,邵飛揚後腳就跟了來,讓她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娥媚!他叫,用力摟住她!先是一個冗長又灼熱的吻。   飛揚等一等她癱在他身上喘氣。哦!他生氣的發洩方式就是吻她嗎?這實在也不錯。   妳對那小子印象如何?他勾起她下巴,逼她正視他雙眼。   印象?他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對他有印象?我對合作對象從沒注意過。   她迷糊的說著,然後她瞪大眼。你以為我會看上他才那麼生氣?   娥媚這邊當然不是問題,他只是還有些不放心而已,至於鎮雲那邊,他會說清楚的。   妳有沒有告訴他,妳大他十歲以上?   他猜我三十二歲,我想他視力有問題。她抬頭輕吻了下他唇。   他臉色好多了,抓起她一雙手細看。白白淨淨,美麗的手指上頭一隻戒指也沒有。   我想是妳本身沒有讓人相信妳已名花有主的理由,缺少了證據。   什麼呀?她不懂。   他放開一隻手,掏出西裝內袋中的一隻絨盒。打開後,裏面精工打造的心型鑽戒發出炫人的光彩,不很大,卻很精緻,看得出相當昂貴。他一點也不徵求她同意的套在她右手中指上,尺寸驚人的剛好。   飛揚!我不愛戴戒指那類的首飾   他點住她的唇。   不許拿下。這是訂婚戒指!早該給妳戴上了。以後把右手給人看!讓所有人知道妳已非自由之身,少打妳主意。   她笑了出來,不再介意這戒指了。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呀!人人搶著追嗎?老女人了!只有你這個大傻瓜當寶似的!別人可不屑一顧呢!   那是妳說的。如果是事實就好辦了,偏偏妳這女人永遠長不大,一副天真面孔,讓人家以為妳還小,可以追。我擔心死了他惡狠狠的話在印上她的唇時結束!   燈還亮著!我說嘛她一定還沒回家。老紀允恆拉著涼秋衝入紀娥媚的工作室,打開門一邊叫著。媽還沒叫出口就硬住了!   兩個吻得難捨難分的人急忙分開。   紀允恆,你來做什麼?邵飛揚心想好戲耍上場了,他故作一臉不解。   我我我們走錯了。紀允恆結結巴巴的叫,看著站在邵飛揚身後拼命對他們打手勢的母親。   允恆!就是他,上次問我你與紀席涼秋認出這男子就是上回加班時遇見的陌生人,正要說就被紀允恆摀住嘴。   我們好像是走錯地方了!   是呀,是呀!事實上我也不認識他!紀娥媚努力的點頭。   邵飛揚指著大漏洞。   那為什麼他有工作室的鑰匙?   對呀!你怎麼會有我的鑰匙?紀娥媚只好裝蒜到底,將燙手山芋全丟給允恆一人擔。她已經見過他的怒氣了,可不要再來一次火山爆發,她會嚇死。   紀允恆對涼秋使了一個眼色,將她拉到一旁要她安靜。他急中生智:我是代表公司來找娥媚工作室的負責人。早上來時,他們設計師說她不在,在下班前給了我鑰匙,要我晚一點自己來。我是來找紀小姐的。這真是個爛藉口!   邵飛揚皺眉。   你是業務部經理,怎麼做起工程部的事了?   呃呃幫忙而已。董事長!怎麼你也來這裏?他已快招架不住,只好轉移話題。   來看老朋友。工程部最近沒有什麼事要找設計師的,你幫忙那一件case?我必須知道。   紀娥媚著急的拉邵飛揚到一旁。   不必了,我自己和他討論就行了,你不妨早點回去休息   他挑眉。可是。他低首在她耳邊輕喃:我今晚要住妳那邊。   天哪!打發不走哪!怎麼辦?她太了解他了,他說不走就是不走。   那那我讓他們明天再來好了!我先送客!她匆忙走近允恆與涼秋。你們回去吧!來!我送你們!   三人走到門外。   老媽!妳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紀允恆低語,他看他老爸八成是知道了!   我想是吧!他沒說就是嘛!快走啦!今天不要回家。她推他們進電梯!   老媽,那我要住那裏?他低叫!這太過份了!   叫涼秋收留你!快走吧!她按上門才吁了口氣。   允恆!他是誰?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席涼秋完全不明白。   總歸一句我命苦。他頭靠在她肩上,環住她細腰,悲嘆不已。   那人你認得?她問。   他就是我們的大老板邵飛揚。   是他?我的天!她低呼!他竟是邵飛揚!太年輕了!也太英俊了。   那你們幹嘛在他面前演戲?   因為不能讓他知道我和我老媽是母子。   席涼秋抬起他的臉。   他早就知道了呀!上次我與他見面時,他就對我說他不認識你,但認識你媽紀阿姨了呀!   紀允恆愣住,久久,他才神經兮兮的笑了,然後笑不可抑的轉成大笑!直摟著莫名奇妙的涼秋。   原來他一直知道!喔!我可憐的老媽。現在只剩他那天真的老媽一個人在那邊自以為瞞得很高明,演得沾沾自喜。   電梯開了,她叫:你再笑我就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他摟她走出去,保證:不笑了!不笑了。   你們為什麼要瞞他?他大老板只是你媽媽的老朋友不是嗎?她記得邵飛揚是這麼說的。   他止住笑,在車子前站定,想了一下,用很漫不經心的口吻道:我可能忘了告訴妳,邵飛揚正是我的私生老爸。   席涼秋楞在當場,只能睜著一雙杏眼直視紀允恆,久久說不出一個字。   是呀!他們這麼的像!她早該想到的!第一眼見到邵飛揚就以為是看到了允恆。但她沒深入去想是因為她從不去胡亂猜測!畢竟天下毫無血緣關係卻長得很相似的人很多。想不到他的生父出現了!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企業大亨邵飛揚;而邵飛揚一直單身   你是他的繼承人!她叫。   所以才不敢與他相認!現在邵飛揚那邊難搞了,紀允恆有些苦惱。   回家途中,席涼秋一直在想他們父子間的事。如果相認,允恆會成為世人矚目的大企業少東,原本長著一張好看面孔已使得他備受歡迎了,如今再加上財富權勢,他更是身價百倍。她要是真的嫁給他會很辛苦。想淘金的女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已有妻室了,照樣死黏著不放。   男朋友受人歡迎,自己可能覺得有面子。要是老公被人死盯著不放就大大不好玩了。那麼她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第一,要他娶別人,去當大少爺。第二,是入贅她的姓,不去認祖歸宗,兩人從此隱姓埋名,逃到天涯海角哎!兩種都差勁透了。   在想什麼?那麼失神。他已將車子停好,要扶她下車了。   為什麼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家?她下車,與他走上三樓她住的公寓。   因為我老爸要住那裏,我這個電燈泡只好來妳這邊了。   他講得真是露骨。那麼今晚,他們之間又能平安無事嗎?搞不好最好的結局是,她也來挺一個肚子跑掉,他去做他的大少爺,她躲到天涯海角抱著兩人的孩子追憶一輩子。真是不實際,她根本沒那勇氣。   不要再想了!不管妳在想什麼!紀允恆很霸道的橫抱起她到沙發上去坐。   你真過份!她被他叫得嚇一跳。   他更是理直氣壯!   和我在一起就要注意我!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老爸老媽他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想我!看我!說!我是誰?   紀允恆!她毫不猶豫的叫了出來。   兩人深深對望良久他吁出一口氣   別想太多了,妳是我唯一的重心。如果妳不希望我今晚碰妳,那我絕對不碰,可是如果妳敢想要離開我的話,就是妳尖叫逃跑,我也會抓妳回來綁在床上直到妳懷孕了非嫁我不可才放開妳。   這想法我不喜歡。她皺眉,雙手捧住他臉,柔媚道:我比較喜歡很浪漫、很溫柔的做那種事,我想我們今晚不妨試試。   這令他楞了好半晌。向來都是他挑逗她的,今天情勢卻不一樣了不過,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羞卻,知道她雖然那麼說,心中還是害羞得半死。這就是她了,席涼秋,他一直深愛的女人,他笑著親了她一記。   我們會試的!不過我肚子已經餓慘了,不妨先餵飽我的胃,再來討論如何餵飽我的慾望。   他從來就不懂含蓄!席涼秋已經習慣了,卻忍不住還是要臉紅,急忙跳開去煮晚飯了。   這一夜,席涼秋很盡職的餵飽了紀允恆的胃與他的需要而紀允恆則讓她成為一個女人,滿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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