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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喜言是非 席絹 8130 2023-02-05
  在這個時代,相戀、分手、結婚、離婚成了家常便飯,每天總要上演數回。男女們充分發揮了合則聚,不合則散的自由精神,沒有道德責任這些古板教條約束。   這樣,有比較快樂嗎?她不知道。但很羡慕。如果常義風能出現在她眼前,她一定會馬上寫一份休夫書丟他,以得回自由之身;再不,就按照正常程序來押著他寫休書。誰被誰休不是問題,她沒心思在男女平權上做文章,重要的是得到離婚的結果。   在有婚姻羈絆的情況下,她無法坦然接受楊敦日的感情。她承認她為他動心了   總是以他溫柔的笑來蠱惑她,迷得她再也分不清東南西北,挾著她吃香喝辣,樂不思蜀;有時呵護她無微不至,有時又逗弄她不知所措;當他又被她已婚的拒詞惹怒時,受傷的表情與隱怒的眼,都讓她一顆芳心又揪又疼又慌又竊喜

  這世上,第一次有人這般對待她呀!就算是石子鑄成的心,也要被磨化了,何況她對他早已動情。那淪陷,更是徹底。   只因已婚身分,教她硬著一張嘴;生受他所有柔情,卻吝於回報。但這樣日日夜夜折騰下來,她還能堅持多久?她完全改變不了自己的身分,那,他又能陪她耗到幾時?范晴先前的警告話語,時時刻刻翻轉在她腦海中,攪出一片忐忑。   到底是誰讓她來到現代的?她現在已不怨了,只求那作弄她的人或什麼未知的力量,能給她一個機會解除她與常義風的夫妻關係。   這是很重要的,但,誰能幫助她?   沒有人呀   歎了口氣,她提著食籃緩緩走向他辦公的那幢大樓,進入電梯,按了他公司所在的樓鍵,又來一聲歎,楊敦日像是知道她的顧忌唉,那是當然的吧,他向來是那麼會察言觀色的人,生性體貼的人通常會具備這種特質的。當初她先是被他的男色迷得暈頭轉向,終於確定自己非常欣賞他這種身高一七八、體重八十多公斤,有點肉感的男人,而且最好名字叫做楊敦日,更是十全十美;然後再是他的溫柔敦厚,以及偶爾的心機深沉與小奸詐。

  他是一個成分複雜的男人,不似她,永遠的非黑即白。她對男人向來沒探究的興趣,這輩子真正瞭解過的男人只有常義風與楊敦日。而常義風是個沒什麼好大書特書的男人,他是好人,溫吞膽小,縮在書冊的世界裏逃避現實的一切;他很容易屈服,誰對他凶都能得到想要的,這也是她最受不了的一點,但很可笑的是她的凶也同樣得到他的唯唯諾諾   叮!電梯門滑開。門外的楊敦日正對她展現饞兮兮的笑,像是可一口吞下她手上的食物以及她。   兩人之間是怎麼來往起來的呢?她努力想著。   好餓!今天中午吃什麼?他伸手接過那沉重的食籃,並牽她往他公司的大門走去。   紅蟳油飯、炒三鮮、燙青菜、哈蜜瓜汁。她喃喃唸著菜單。低頭看被握住的手。

  啊,是了。總是有女人想利用他,看他好好先生的模樣,就想佔便宜;那時她好生氣,一方面是正義感使然,一方面恐怕是不想再看到像常義風那樣溫吞軟弱的人被別人欺壓去,才會多事上前干涉了點。   幸好,他畢竟不是常義風,不是那個老是教她氣悶的軟弱男人楊敦日只是看起來溫吞可欺,但骨子裏可精明了。也許就是這樣,才教她一顆心逐漸淪陷,再也約束不住。   會不會她其實就是想要這樣的男人呢?而她曾經以為常義風會是,所以下嫁,也得到失望的結果。   嗨,發什麼呆?今天穿得太帥了嗎?教你看到流口水?他開口取笑,表情壞壞地。   而她的心,怦怦亂跳。很想很想把這個笑容吻住,永遠地占為已有,再也不讓第二個女人偷瞧

  佔有慾呀!多奇妙的東西。   以前反對丈夫納妾,不為嫉妒,只因公平;而現在,她不想讓他看到別的女人,不為公平,只是一種私心的獨佔慾。   她嫁過人,卻是第一次動心、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渴切地想得到一個男人這個叫楊敦日的男人。   想得心都揪了。啊!怎麼辦?她想侵犯他一旦自己的道德防線終於潰決後,她一定會的。   范小姐、范氏、好朋友喜言小姐,你不會是睡著了吧!!楊敦日暗吸口氣,忍住想趁機偷香吻的慾望。如果可以,他會的,不顧一切狂吮住她紅嫩的小嘴,傾洩他滿腔的激狂。但不行。他不願她為難,不願她背著出軌的枷鎖一輩子自苦;他必須等到她自己想開,縱使得等上好長一段時日。現下,只能偷親她面頰、牽牽她的小手,並不時地逗逗她,像吃桑葉的蠶,悄然無聲地食掉她的防衛、攻佔她心中的城池。

  啊?呀!怎麼了?她終於回神,見自己已坐在他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原來自己竟一路發呆進來,好糗。最近好像都這樣,面對他時不是發呆,就是發窘。   沒怎麼了,吃飯了。他已把食物擺好,依照慣例分成兩份。   她享受他無微不至的服務,同時冒出酸酸的話:   你好像很習慣服務別人喔。那個常奇偉平白享受了十幾年吧?   楊敦日老實說道:   並不。沒親沒戚的,我哪來機會去習慣?   可你就是一副很順手的樣子。八成是被常奇偉支使慣了吧?他真過分!討厭的大少爺,跟她的夫君一般不中用。嘖!真巧,還都姓常。   楊敦日抿唇笑,由著她發洩完偏見才道:   我喜歡替生命中重要的人服務。那是一種幸福,你該懂的。

  懂什麼?她傻傻地問,再度溺暈在他的笑容中。   有人可以關心、可以愛,是件多麼珍貴的事。我們相同孑然,感受特別深刻不是?孤單是可怕的貧脊,連個能付出的人都沒有,叫可憐。我慶幸能有。他描繪她柳葉般的秀眉。能夠遇見你,真好。   我我也是的。我真的很高興遇見你,不管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裏,遇見了你,一切就值得了。如果如果我能自由你知道的我無法她結結巴巴不成句。痛恨自己是已婚的身分!老天待我不公平!如果你才是我的緣分,為何要讓你來得這般遲?我不明白!   他搖頭,安撫她日益高升的焦躁不安。   不,別這麼想。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老天讓你來,也許就是要建立我的自信吧!瞧,它多善待我,要不,我恐怕要頂著胖子的自卑感過一生了。

  她瞪他:   我不喜歡你這樣!總是以嘲笑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別人,你別再這樣了!   錯了,我不是嘲笑自己。以前或許有一點,但現在心情已經下同。就像那些電視上的美女都自稱平凡一樣,講的是氣死人的反話。這幾個月來已經沒人叫我胖子了,反倒追著我問衣服去哪裡買、怎麼搭配,我哪還會覺得自己胖呢?現在會這麼說,也是安慰那些比我更胖的人罷了,你別介意。   他臉上果真是自得的神色,而不是以前那種認命面孔了。她還記得他以前那種臉部表情根本就是寫著我就是胖,愛怎麼諷刺隨便你的認命與自嘲,曾幾何時,那種表情已經消失了,換上了自信雍容,整個人看起來更帥更穩重了。   報紙上說自信是男人最重要的化粧品,果然沒錯。再醜的男人也會因為自信而魅力無限。

  他,逐漸地脫胎換骨,她又怎能不一日日淪陷?   心已經失守,只剩一張嘴仍不敢鬆。   怎麼辦才好?她就要把持不住了   快吃吧,別瞪我了。要是等會奇偉回來遇上了,包準又要找你鬥嘴了。你不想這樣的吧?他開始大口吃著午餐,也催促她。   她眉一皺,抱怨道:   他很惹人厭,老愛搶你的菜吃啊!   怎麼?被她的低叫聲嚇了跳,停下筷子。   她筷子指向他:   你老是把東西分成兩份,為什麼我們不能一齊享用?   這有什麼好值得說的?   因為我食量大,老是會害別人吃不飽,所以後來就養成這種習慣了他瞪眼地看著她夾起他這邊的青菜過去吃,然後再把她那邊的食物撥過來。他歎笑:這是為什麼?你自己也有青菜啊。

  我就是要吃你的,不成嗎?她揚高下巴。   成成成,你高興就好。雖不知為什麼,但他聰明地不表示意見。   以後我們一齊吃時,不要分菜了。她宣佈。並且下了另一道指令:要分菜就跟常奇偉分,知道嗎?別吃到他的口水,會生病的。   哦原來如此。他瞭解了。   吃醋。就這麼回事。   他笑,很壞很痞的那一種。   范小姐好朋友,那是說,我吃你的口水沒關係嘍?筷子輕點唇畔,意有所指。   她面頰泛紅,唾了一口,不理他。   但,也沒反駁就是了。      這女人以為她在做什麼?常奇偉不以為然地看著眼前的陣仗。   楊敦日原本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簡訊,聞言倏地一驚,往不遠處的厭茶看過去。立即拔腿快步過去。

  要命,她又在伸張正義了。站在兩個男人中間,而且還是兩個像要大打一場的男人中間,她是在找死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聽他的勸呢?要代人出頭可以,但一定要先確定可以自保啊!她是把他的話聽到膝蓋去了嗎?   厭茶的大門口,行人紛紛走避,只留下兩男兩女。其實嚴格一點來說,應是兩男一女的戲碼,而范喜言只是個多事的路人甲。   此刻,她忿忿地指著那個一臉凶相流氓樣的男人   你也講講道理。當年是你外遇,逼得她離婚,現下你也跟新夫人風流快活了,憑什麼來阻止前妻再締良緣?你這是哪來的臉皮啊?竟還敢出手要打人呢!她已經忍耐很久了。   沒你的事,胖女人!給我滾開!莽男子就是不講理的神氣。如果她還想看到孩子,最好就給我檢點一點,敢和野男人來往,看我不揍死她霍地又飛去一拳,目標是前妻的野男人。   那男人長相斯文,也較為瘦削,但面對大漢仍無半絲懼色,將心愛的女子護在身後,一副要拼命的表情,險險格開那粒拳頭,並回敬一拳,但也被閃過。   她受的苦已經夠了,從今以後有我在,你別再想欺負她!事實上我們今天就要去法院公證結婚了!   你敢!臭婊子,給我過來!別忘了孩子在我這裏,你不想她出意外吧?嘿嘿嘿莽男子邪惡地威脅,樂見前妻慘無血色的臉。但他的得意沒有太久,一隻掃把正中他臉,並打腫了他的大蒜鼻,流出兩管鼻血。   不中用的男人、壞蛋、下流胚子。只會欺負女人的無賴,臺灣的害蟲、社會的毒瘤、茅房裏的蛆,你跟那個土直的政客一樣是女性公敵!一邊打一邊罵,一時之間讓那男人無招架之力。   喂!我說你們,要結婚快點兒去,還理這男人做啥?快去快去!   但、但是女子哭道:他會打孩子,如果我真的   這時莽漢一把推開范喜言的糾打,在眼冒金星時仍下忘揮去一巴掌   范喜言腰身驀地一緊,整個人被抱後退一大步,才躲過那巴掌。她側臉看過去,喜悅地叫:   啊,你來了?!她立即向那個婦人招手:你別擔心了,他可以替你找好的律師爭取監護權。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快走,別跟這瘋子攪和了。   是是嗎?女子顫抖問著。   楊敦日再次將范喜言抱開,抽空拿出一張名片給那女子,以一貫安撫人心的溫文微笑道:   敝姓楊,歡迎你們隨時找我服務。現在,我想你們還是快走吧!   但是,他   囉嗦,你們走了,他也就沒戲唱了,還蘑菇什麼?!常奇偉不爽地擋開莽漢偷襲的拳頭。   一雙苦情鴛鴦很快地走人。   范喜言站在兩個保護她的男人身後叫著:   我剛才已經報警了,你再留著鬧事,就等著去警察局喝茶吧!   喜言,別說話好嗎?楊敦日感到頭疼。對付莽漢不能這樣處理的,這只會更激化對方情緒而已。很容易造成自身危險的。   可是他剛才在店裏砸東西啊!桌椅都被砸壞了,他必須賠。她理直氣壯,還有滿腹道理要說。   楊敦日拉住她手,擺起笑臉看向那戾氣滿身的男人   先生,您的行為已經是觸法行為了,您是知道的吧?對於您自己的家務事,我們並不想插手,但毀損店裏桌椅這件事,不妨我們就私了吧,走法院總是麻煩,我想您也是不願意的,對不對?   莽漢也算識時務,兩個男人可不好對付,雖然他恨不得給那胖女人一頓好打!但現在不行,以後就不知道了   什麼私了?他媽的,我在處理我老婆的事,她插什麼手?砸掉她的店算客氣了。那女人就是欠打!   真是抱歉,她不該多事的,但您這樣也不對,不是嗎?男女體能上先天有差異正想好生化解掉范喜言未來可能遭到的報復,但他的道歉惹來她的怒火,很火大地打斷他   為什麼要抱歉?!這種人渣被警察抓去關最好,省得出來危害世人。今天我就是要他賠,而且還要上法院告他,看他還能不能出來為非作歹!   臭婊子你說什麼?!看我打死你莽漢被激得衝過來,一心一意要把范喜言揍個不成人形。女人天生就是欠人打、欠人踹,不然不會乖!   常奇偉狠狠瞪了范喜言一眼,很有默契地與楊敦日迎上前應戰。雖然他覺得范喜言欠教訓,但沒有人有權利對他人使用暴力,所以他得保她安好無恙。不過心中開始想著要不要拆散這一對戀人為了敦日的生命安全著想。這種情況以後一定會常常上演吧?   三個男人立即陷入混戰中。范喜言心急地左看右看,都不見警車蹤影。唉!派出所的效率也未免太差了?她可不想看到楊身上有傷。   驀地,她驚呼   他身上有刀!   情勢逆轉,莽漢掏出一把水果刀,開始亂揮亂砍起來。她想也沒想,抓起地上那片半人高的厭茶壓克力招牌就往那男人的背後打去,好大的一個撞擊聲,打中了那人的後腦勺與肩背,也打掉了他手上的刀。   啊莽漢大吼一聲,頭暈腦脹地只想落荒而逃,不分東南西北地衝,結果撞到了她。她一時站不住,往大馬路跌過去|   喜言!楊敦日大叫,立即奔過去要扶起她。   敦日,小心車常奇偉大喝。   緊接著是一串尖銳的煞車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啊她被推到人行道上。   敦日常奇偉來不及衝過去拉他。   碰!   五、六輛車撞擊在一起,而楊敦日   在車禍的中心點。      敦日敦日她顫抖地緊跟在疾行的病床邊,醫護人員正推著床往手術室跑去。   走開!別碰他!你只會害死他!常奇偉大吼。   當手術室大門合上後,常奇偉再也忍不住抓著她往椅子上一丟,指著她叫:   范喜言!如果你消失掉就好了,他就不必受這種苦突然,他噎住剩餘的咒罵,雙目暴凸   因為,她真的真的消失掉了!   就這麼咻地不見了!      什麼?她不見了?!嗚,好痛。   雖然血淋淋地進醫院,但他的傷勢其實沒有看起來的嚴重,除了皮肉傷之外,只斷了三根肋骨與左手骨折。手術完後一聽到這個消息幾乎讓他衝起來。   敦日,我不是開玩笑,她真的不見了,突然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見,像變魔術似的。我不會騙你,我也無法解釋這一切被驚嚇過度的常奇偉仍是一臉青白。   楊敦日咬牙忍痛,吐氣道:   她回去了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來帶她回去了我曾想過會有那麼一天,但怎會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像知道什麼?她到底   她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她其實來自唐朝。   嘎?常奇偉傻眼。不會吧?那女人!   我必須想辦法讓她回來。奇偉,你幫我好嗎?替我去打聽什麼法師、巫師,那些號稱有法力的人,找幾個來,我希望有人能幫我帶回她!   你開玩笑!臺灣一大堆裝神弄鬼的騙子,你去哪裡找傳說中的得道高僧或法師呀?   但我必須試呀!我不能忍受這種分離,無論如何都要找回她!他望著好友:幫我,好嗎?   你這又是何必?那女人製造麻煩的功力早晚會整死你的。何況,她回唐朝了,回到屬於她的地方了,也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出現。就像古代的黃梁夢醒一樣,你放棄她吧   我不能他緊閉雙眼忍受身體一波波襲來的劇疼,氣若游絲地道:我們的愛情才要開始我小心翼翼地經營,逐漸得到她的心我不能放棄在我已經陷得這麼深時伸手要摸索手機,想自己打電話找人。   常奇偉止住他的動作。   她會整死你,一定會的!這女人連消失了都要攪得你不得安寧!   你會幫我他笑,咳了好幾聲,全身痛得像要垮成碎片。   常奇偉咒罵連連,打電話回公司交代員工找人,並動用自己家裏的人脈去尋找那些有真本事的人。   她一定給你下了咒,搞下好她正是唐朝的巫婆,專門騙你這種呆子的心來修邪術。連撥二十通電話請託。   楊敦日感激地拍拍他。知道好友向來有口無心,也是代他不平。   奇偉,有一天你會瞭解我的心情的。   他可不認為。   哼了哼,把水遞到好友唇邊,讓他潤潤嘴,由於還沒排氣,不能喝水、進食。只能用這方式讓他的唇不會乾裂得太嚴重。   世上女人多的是。如果她不能回來,你可別傻傻地守到老死。   我愛她。簡單扼要,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你會忘了她的!他會幫好友忘記。   楊敦日搖頭,不喜歡好友這麼說。   我愛她。忘不了的。   常奇偉怒火一揚,叫道:   你早晚會被她害死,那個女人   不管喜言是怎樣的人、會不會惹來更多麻煩,我還是要她回來,回到我身邊。如果她現在就在我身邊,我要請求她嫁給我,因為我無法不愛她   咻   病房裏突然出現第三個人,並且跌坐在兩人之間   一個穿著華麗唐朝服飾的女子。   一個淚流滿面的女子。   是范喜言。   兩個嘴巴大張的男人被嚇得三魂七魄各自散開,飄飄渺渺地回不了神。只能呆呆地看她一直流淚,直嚷叫著:我回來了!我以自由之身回來了!敦日,你還好吧?我擔心得都要死掉了,三天來吃不下、睡不著,就怕你有個萬一,更怕我回不來!她好小心地避開他骨折的地方,偎向他身子,死命地摟住他完好的右手,並獻上她朱紅的小嘴,烙印向他乾裂的唇。   他立即有回應,右手用力摟住她,加深那個吻,像是一輩子再也不放,就算身體痛個半死也不要放   終於吻到她了呀   不知是心比較痛還是身體比較痛,總之他無法再逞強下去,依依不捨地吻完之後,他被她扶躺回床上。他只能緊抓住她手   你還走嗎?   不了。再也不了。你你她嬌容滿是紅暈:你不說些什麼嗎?   他笑,坦直地說了:   我愛你,請嫁給我好嗎?   我也愛你。今生是跟定你了!她用力點頭,將一團紙往他手中一塞,癡癡看著。光看著,心就疼痛難當。對不她好抱歉。   別說。他現在只想抱抱她、看看她,不想討論別的,先前那幾小時的失去所帶來的恐懼,需要更多的安撫。反正她也不會改變她好打抱下平的性情,他只好全接受,並且用力健身出好體魄,保她平安康泰了   來,讓我再親親你丟開手中的紙,任其滑到地上,現下他只想感受她。   她羞怯地笑,依言偎過去,再也沒有顧忌   他們的愛情將要開始,並以婚姻做一生的延續   啊!好愛他   紙團滾啊滾的,滾到一尊化石腳邊,沒人在意。   不管是化石,還是紙團。   就算紙團上隱隱約約寫著休書二宇,也搏不到半瞥青睞的目光   病房內愛意正濃呢!   兩人的世界當然沒有旁人的立足之地。   當然,也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紙團上重要的訊息,與那個非常需要去收驚的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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