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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二集 第四章 書院揚威

極品家丁 禹岩 34004 2023-02-05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本來按照林晚榮的意思,今晚想好好陪著巧巧,要不就在巧巧房裡湊合湊合得了,卻被董大叔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看來董大叔的思想還要再進一步解放,最好能和青山看齊。   今天連續看見了玉霜和巧巧兩個小美人,雖然心裡舒爽,卻也有些遺憾,玉霜要在和尚廟裡吃齋念佛,巧巧又是生病,兼之又被巧巧他爹趕了出來。他無奈的搖搖頭,行了些路,卻覺得周圍情況有些不對勁。   平時這條小路也走了無數次了,雖然也很幽靜,卻從沒像今天一樣,一個人影都見不著。林晚榮現在已是六識敏捷,正疑惑著,耳中聽到幾縷風聲,回頭看去,便見兩條黑影快若流星,向自己面前奔來。   得了肖青璿一半功力以後,他反應變得更加靈敏,目力也好了許多,遠遠的見到兩個人步伐快捷有力,分明是有功夫在身,再看周圍的一片寂靜,他哪裡還不明白,這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

  與此同時,又有兩條黑影悄無聲息的現在他背後,與前面兩個人一起,將他緊緊的圍在圈中。林晚榮放眼望去,見這四人皆是膀大腰圓,胳膊比得上大腿,一看就是狠角色,站在那威風凜凜的。   不就是幾個打手嗎?林晚榮心裡暗罵一聲,嘴上卻是笑道:各位兄台深夜攔住在下,不知道是為了何事?   四人中一個帶頭模樣的漢子大聲道:林三,我們公子請你去一趟。他說話甕聲甕氣,中氣十足,顯然是個練家子。   林晚榮問道:公子?是哪個公子?心裡卻飛快的轉著念頭。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那個什麼公子必然是與他有著仇怨的。金陵城中,那個程瑞年還沒和他發生過正面衝突,也只有陶東成算得上是和他有仇,這莫不是陶東成派來的?

  林晚榮試探道:我和你們陶公子非親非故,他這麼晚來請我做什麼?   四個漢子中似是老大的那人大聲說道:廢話少說,快跟我們走。伸手就過來拉人。   眼前這四人顯然都是有功夫的,那人一伸手,動作極快,眨眼已到林晚榮身前,落在外人眼裡,也是眼花繚亂。   林晚榮初時也是嚇了一跳,可仔細一看,那人的動作卻似乎變慢了。他心裡一喜,心道:老子也是高手了,還怕他嗎?他深明打架的要訣,說百句不如打一拳,便一聲不吭,看準那人的脈腕,狠狠砸了過去。   林晚榮得了肖青璿一半的功力,眼力和反應都已超出之前百倍,力氣更是無窮,差的也就是招數。可天下的招數都是拿來打人的,縱是千變萬化,目的卻也只有一個傷人。他不喜歡練武,偷懶卻是行家,心道:老子不會招數也不打緊,只抱住一個思想,見招拆招,不讓這小子打中我就行了。

  林晚榮此時力氣與眼力都達高手級別,向那偷襲的人打去這一拳,正截住他手腕,卻也虎虎生風,竟比那人還強了不少,頗有些無招勝有招的意思。   那漢子也是一驚,心道:這小子好大的力氣,不敢硬攔他,急忙換了拳,向他踢出一腳。旁邊那三人還以為是自己大哥讓著林晚榮,心裡頓時有些不耐煩,叫道:大哥,快把這小子拿下了。   話音一落,便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原來這個叫林三的小子不僅攔下了大哥這一腳,還順勢朝他胸前打出一拳,將老大逼退了兩步。   那三人一起喊了一聲,便揮舞拳腳一起衝了上來。   肖青璿年紀雖輕,卻是因著師門機遇,早已是江湖上最頂尖的高手了,林晚榮只得他一半功力,卻已經是非同小可,即便是遇上武林一流的人物,也是有著自保能力的。

  林晚榮心裡正得意著,卻覺得背上一疼,竟然挨了偷襲。本來憑著他現在的功夫,縱然是招式上差些,卻也不至於被這幾個三流人物占了便宜,剛才這一下,完全是打鬥經驗不足再加上過於得意才會著了道的。他此時已是皮糙肉厚,挨這一下也算不了什麼,但卻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老子可是高手,連你們四個癟三都打不過,還能出來混嗎?   林晚榮大叫一聲衝了上去,與他們鬥了一會兒,又挨了一兩下,打架的經驗卻越來越豐富,功力運用也越來越純熟。漸漸地,在他眼裡,這四人的動作越來越慢,處處都是破綻,他終於體會到了高手的滋味。   十招過後,雖是在四人的圍攻下,林晚榮卻憑藉著高絕的眼力左騰右閃,再沒有挨上一下,不僅如此,他腳下步伐越來越快,出掌也越來越狠,拳拳生風,式式不離要害。

  四個大漢卻叫苦不迭,只見林晚榮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式黑虎掏心、仙人偷桃,動作非常不正規,全無套路可言,可卻處處制著自己,合四人之力竟然接他不下,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亂拳打死老師傅。   林晚榮卻是越鬥越來勁,越鬥越輕鬆,他深信一點,實踐出真知,打架中得來的招數才是最實用的,管你什麼羅漢拳、少林長拳,能打贏架才是硬道理。他得了肖青璿的功力之後,一直沒有機會打上一架,眼前這麼難得的練手機會,又是以一敵四,哪能就如此錯過?   有了充沛的體力做後盾,林晚榮生猛得很,若不是有意拿這四人練練手,恐怕早就結束戰鬥了。現在他終於體會到了做高手的感覺,這滋味真是爽啊。   四虎,都住手吧。一個聲音從那圍攻的幾人身後傳來,那四個傢伙急忙跳到一邊,住手不動了。

  他們停了,林晚榮卻沒停,腳下動作加快,砰砰砰砰,連出四拳,砸在四虎的胸膛上,將四個大漢擊得退了數步,個個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虎之中的老大吐出一口鮮血怒道:你、你不講江湖規矩?   你們四個人打我一個,現在卻跑來跟老子講規矩?林晚榮冷冷一笑道:四虎是吧,你相不相信我讓你們變成死虎?這四人憤憤瞪了林晚榮一眼,卻是不敢說話了。   林晚榮看了一眼出聲阻止的那人,卻見他穩穩坐在白馬上,濃眉大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豈有此理,一天不騎白馬你會死啊?儘管他心中大大的鄙夷,卻笑道:陶公子,這麼晚了,你也出來散步啊?   陶東成看了自己手下四虎一眼,心道:當日見你們也有些本事,打敗了不少好漢,才極力拉攏你們。今日竟然連人家家裡的一個奴才都打不過。他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林三,我今日派人請你,卻也是只想請教幾個問題,你莫要誤會了。

  林晚榮笑道:誤會?陶公子是有什麼書信要在下轉交大小姐嗎?叫個下人送來不就得了,哪用得著派出四頭老虎啊?   陶東成惱怒的看了四虎一眼,又轉向林晚榮道:林三,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只想知道,你為何三番五次破壞我與玉若的感情?   林晚榮裝作驚道:你和大小姐有感情?這可沒看出來。再說,我什麼時候破壞過你們好事了?那事我可不太擅長。   陶東成哼道:那日紫金山上之事,暫且不提,但我辛辛苦苦求了程大人帶上兵馬去當塗解救玉若與你,你不念我的好便也罷了,為何還要擊我下馬?為何要帶走玉若?你是何居心?陶東成說到後來,神色已是凌厲起來。   林晚榮嘖嘖驚道:原來當日來解救我們的竟然是陶公子,哎呀,這可是冤枉了好人啊。那日我與小姐在山上被困了三天,早已害怕萬分,見有兵馬衝上來,哪裡還認得出是敵是友?見了刀槍我們都害怕,只好跑得遠遠的了,沒曾想叫陶公子受罪了,在下實在是羞愧萬分啊。

  陶東成見他油腔滑調,頓時怒道:林三,你是把我當作小孩子了嗎?那些賊人為何對蕭家如此熟悉?為何偏偏帶走你?你見我帶了官軍上來為何還要逃走?若我猜測不差,你定然是與那白蓮教的匪人一夥,來坑騙蕭家,虧得蕭大小姐還對你如此信任。   這個陶東成是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林晚榮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真小人,他嘿嘿一笑道:陶公子,你這猜測很有道理啊,不過這話你應該和大小姐講去,卻來和我說什麼?   陶東成無語,林晚榮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嘆道:你這點心眼,和你那主子相比,確實差得遠了。   陶東成一驚道:你說什麼,什麼主子奴才的?   哈哈,你就裝吧!林晚榮也不理他,冷笑道:當夜你與你那主子在一起,卻有沒有想過,我是如何從你們手下逃走的?又是誰派人來救我?

  陶東成鐵青著臉,不發一言。   林晚榮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那日自己如何逃走的,又是如何破壞他們計畫的,只有寥寥數人知道,陶東成和他的主子心裡定然疑惑得很。   既然與這陶東成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那就來點狠的,林晚榮背手走了幾步,突然笑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做人安分點,他可不是天下第一的。   陶東成終於忍不住臉色大變,卻是被他這一句話驚住了,你、你   林晚榮嘿嘿笑道:能從白蓮教的手裡將我救走,又能視白蓮教和你的主子若無物,這天下還能有幾個人。   陶東成呆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這事正說中了他的心思,面對這個看起來一文不值的蕭家家丁,他竟然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林晚榮冷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我只想勸勸你,做人還是老實點好。

  打蛇打七寸,這番話虛虛實實連哄帶騙,卻是林晚榮的心理戰猛藥。   陶東成的主子和白蓮教勾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背後定然有著大大的陰謀,同時也說明,他也一定有著極為忌憚的人。既然能使得動江蘇都指揮使程德,那他定然和江蘇總督洛敏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而我現在卻和洛敏的公子打得火熱,他們肯定摸不清自己的虛實,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便讓他們好好猜猜去吧。   陶東成思來想去,卻是越來越害怕,以這個林三和洛遠的關係來看,他定然也是那一系的。想起主子的交代,眼下萬萬不能輕易得罪洛敏,那不是也動不得這個林三?他恨恨咬了咬牙,翻身上馬,對四虎一揮手道:我們走。   這就走了?林晚榮對四虎道:要不你們幾個先留下吧,我們接著打。   四虎眼神憤怒,卻又有些驚恐,顯然對林晚榮的戰力有些懼怕了。   陶東成再也忍不住了,騎在馬上怒道:林三,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子就是看不慣你了,怎麼著?林晚榮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騎白馬裝王子的,有本事像老子一樣真刀真槍啊。看這小子這麼拽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姐姐妹妹的,若是有的話,老子定然泡上了再甩,甩了再泡,叫你痛不欲生死去活來。林晚榮很骯髒的想道。   待他們走遠了,林晚榮回頭正要離去,卻聽見一聲幽幽的長嘆,轉身一看,一個嬌俏的身影站在遠處屋簷下,正幽怨的望著自己。   林晚榮呆了一呆,良久才道:你怎麼來了?   那女子注視他良久,緩緩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公子,你是什麼時候學了武功?我怎的不知道?   林晚榮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嘿嘿道:秦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秦仙兒美目一紅,道:我不在這裡,卻在哪裡?兩日不見,公子竟然有了一身卓絕的武藝,當真是可喜可賀啊!她心中的吃驚自然不用說了,那日相救之時,他還沒有武功在身,怎麼僅僅過了幾日功夫,他便擁有了一身高絕的功力?   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確實有點匪夷所思,難道說是雙修來的功夫?   秦仙兒看他面色為難,嘆了口氣,幽幽道:既然公子不願意說,仙兒怎敢勉強?見公子有如此功力足以自保,我也放心了。   林晚榮點頭道:秦小姐,這件事一言難盡。倒是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秦仙兒看他一眼道:當日我返回井中之後,尋你不著,甚是擔心,這幾天一直在憂心公子的處境,沒想到你早已經化險為夷了。公子,當初你是怎麼出去的?   林晚榮心中有些感動,想想秦仙兒身處白蓮教中,卻要來救助自己這個白蓮教的敵人,不僅如此,還要想盡辦法找到藉口來尋找自己,這份情義可謂深重了。   當日,我是被一個朋友救走了。林晚榮知道秦仙兒與肖青璿不對路子,便隱去了肖青璿的姓名。   秦仙兒忽然嘆了口氣道:公子你何必瞞我,如果我猜得不錯,你那朋友,便是肖青璿吧?林晚榮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秦仙兒冷哼了一聲,那狐媚子身上用的香粉甚是獨特,聞了一次,便再也忘不掉。我一返回井中,便聞到了那種味道,不是她還有誰來?   林晚榮大汗,她說青璿身上的獨特水粉,大概就是林晚榮送給肖青璿的茉莉香水了,這種味道的確很獨特,而女人對水粉都是很敏感的,這個秦仙兒竟然能憑著殘留的淡淡餘香,就能找出肖青璿來,女人的想像力確實不可小看啊。   見林晚榮吃驚的神態,秦仙兒便知道自己所猜不差,哼了聲,咬牙道:我知道便是那狐媚子。哼,她倒是好手段,竟能尋到那個地方。我去救你,她卻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後,趁機助你脫困,也給你留下了更深的印象。這般偷偷摸摸的占便宜,不是與我作對,又是什麼?   還真是小孩子邏輯啊!不過挺可愛的,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哪有你想的這麼誇張,青璿是怕我在那裡有危險,便要帶我出去的,她還說要好好謝謝你呢。   秦仙兒道:公子,你莫要杜撰了。她要是能謝我,那便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哼,她這樣與我爭奪,我定要殺了她。   這也不知是她第幾次提起要殺肖青璿了,林晚榮聽得麻木了,嘆道:仙兒,你和青璿真的有這麼大的怨恨嗎,時時刻刻不忘要殺她?   秦仙兒搖頭道:公子,你不明白的。我師傅與她師傅,是多年的對頭,我與她,天生就不能共處,何況她又搶我的她臉紅了一下,偷偷看了林晚榮一眼,話兒卻沒說下去。   林晚榮裝糊塗道:即便是兩家有仇,你也不用天天記掛著要殺她啊。我看青璿待你挺好,也沒見她處處要殺你啊!   秦仙兒淒慘一笑,那是她假仁假義,她師傅與她便都是這種性格。   肖青璿已經是林晚榮老婆,聽秦仙兒說話如此不客氣,林晚榮忍不住怒道:仙兒,你不要隨便編派青璿,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秦仙兒眼中淚珠打轉,緊咬著嘴唇道:公子,你便是如此看我嗎?那肖青璿在你眼裡,便是如此高尚,別人罵她不得嗎?   林晚榮心道:她是我老婆,你罵她不就是罵我?   見秦仙兒神色淒慘,想想她對自己的一片真心,也不忍心過於責怪她,便道:仙兒,這個世界上除了殺人,還有別的很多快樂事情。便如我們在妙玉坊中,每日說些詩詞唱些小曲,那味道不也很好嗎?   秦仙兒嘆道:那是與公子在一起說話,才有那等興致,若是遇了外人,哪能聽到我隻言片語。公子,仙兒本是白蓮教的妖女,這才是仙兒的真實性格,公子是不是很討厭我這性子?   老實說,秦仙兒這種性格,還真是與眾不同,很有挑戰性。   見林晚榮沉默良久不說話,秦仙兒苦笑道:我知道公子不喜歡我這性格,其實,我這性子也不是天生的,只不過經歷了慘事才會變成這樣。她語調幽幽一轉道:公子,如果仙兒不是白蓮教的妖女,而是另外的身分,你會不會喜歡我呢?   林晚榮下意識的問道:什麼身分?   秦仙兒咬咬牙,輕聲道:譬如,我是皇帝的公主,你會不會喜歡我?   林晚榮嚇了一跳道:公主?別開玩笑了,你這種性子如果能當公主,那我便是太上皇了。見秦仙兒臉上神色又酸又苦,林晚榮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這個白蓮妖女,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秦仙兒見他臉上難以置信的神色,便咯咯笑出聲來,我是與你開玩笑的。我這白蓮教的妖女,幹的便是和朝廷作對的勾當,怎麼可能是皇帝的公主呢,我這是與公子說笑呢。她話一說完,轉身輕咬紅唇,淚珠兒簌簌落了下來。   這丫頭,也著實太有性格了些。林晚榮心裡還有些心疼,便拉住她小手道:仙兒,你莫要這樣說,你這樣美麗溫婉的女子,不管什麼身分,都會有人愛的。   秦仙兒抬起頭來驚喜的道:當真?   林晚榮鄭重點點頭,秦仙兒臉泛紅暈,羞澀道:謝謝公子。那公子,你能不能只喜歡仙兒一個人?   林晚榮臉色一變,只喜歡你一個?那青璿怎麼辦,巧巧和玉霜怎麼辦?   秦仙兒見他神色,便已知道這事不可能,眼中閃過一絲怒光,小聲道:既是如此,我便把她們都殺了,看你去喜歡誰?   她這話聲音雖輕,林晚榮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心裡頓時一涼,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秦小姐,你既是如此說,我便與你沒有什麼可談的了。若是有人敢傷害我喜歡的女子,我便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心裡激怒之下,揮起一拳,竟將牆上青磚砸出了一個窟窿。   秦仙兒心裡吃驚,幾日不見,他功力竟高到了如此地步!見他為了那些女子這般使狠,她心裡頓時有些委屈,落下兩滴淚珠兒道:公子,若是仙兒殺了她們,你便也要這樣對待仙兒嗎?   林晚榮看了她一眼道:任何人都一樣。仙兒,若是你受了這樣的傷害,我也會一樣心疼的。   秦仙兒見他氣勢,先前還有些害怕,此時聽他後面一句,心中卻是驚喜莫名,竟也不知道是該喜好還是該憂好。良久她才咬牙道:公子,不管如何,肖青璿我一定要殺的,到時候仙兒再死在你手裡好了。   這丫頭,還真是和肖青璿槓上了。林晚榮對她的執著很是感動,可是對她的死不悔改卻十分沒轍,當下嘆道:你莫要這樣說話。你現在雖恨青璿,但你們相處久了,便會知道她的好了。我感覺,你們兩個雖然性子截然相反,倒很像是親密姐妹呢。   秦仙兒心裡又羞又喜,誰要與她做姐妹了,偏就你這人花心,什麼都能想出來。她沉默一會兒道:公子,這功夫是肖青璿教你的嗎?我卻是想不到有什麼辦法,能在短短兩天之內,讓你擁有此一流功力。   林晚榮嘿嘿笑道:這個,的確是採用了一些特殊的辦法。這採補之術,他著實不好意思出口。   秦仙兒很是好奇,肖青璿究竟使了什麼辦法,將他從一個文弱書生速成了一個武林高手?但林晚榮不願意說,她卻也沒有辦法,只能黯然一嘆,心道:我與肖青璿,在他心裡終還是有些差別的。她自幼性子堅強,事事都不願意輸於別人,如今在這件事上,卻連對手是怎麼贏都不知道,心中著實有些難受。   秦仙兒幽幽道:若是我知道那方法,我也定要讓公子擁有這身功力。   林晚榮無奈搖頭,這丫頭可真夠好強的,在這事兒上,竟也不願意輸給了肖青璿。   我知道公子不願意與我講這些,但肖青璿能做的,我秦仙兒也一定能做到,公子你要信我。   林晚榮見她淚眼婆娑,情真意切,心中又感動又好笑。他哈哈一笑,拉住仙兒道:這件事很是隱私,等他日有了機會,我們可以親自體會一番。   秦仙兒聞言欣喜,驚道:真的?   林晚榮鄭重點頭,心裡卻是樂開了花,你這丫頭,也未免太好騙了些。秦仙兒是白蓮教妖女,一向都只有她騙別人的份,偏偏遇上林晚榮,卻沒了能耐,天生一物降一物,這話倒也不假。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秦仙兒見夜色已深,終於咬牙開口道:公子,我是瞞著他們偷偷跑出來尋你的,時間不早了,我這便要走了。   林晚榮問道:你們是要去哪裡?   秦仙兒搖頭道:師傅有事,招我回濟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著公子了。   林晚榮心裡長長舒了口氣,這丫頭終於要走了,她留在這裡,誰知道什麼時候她便來了心血,要去殺了玉霜和巧巧?偏她生得癡心一片,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真是讓人十分為難。現在她走了,也正好留個時間給林晚榮想個解決之道。   秦仙兒幽幽一嘆,自懷裡取出竹筒大小的漆黑的物事,柔聲道:我原本想著公子無武藝護身,怕再遭了上次那般劫難,便特意去尋了這樣東西來贈與公子。不曾想如今公子武藝超群,遇上一流高手也是毫不遜色,看來我這心思卻是白費了。   聽秦仙兒讚自己是一流高手,林晚榮心道:這丫頭的功夫和青璿有得一比,她既然如此說,我這武藝自然差不了了。只是他心中很有些好奇,秦仙兒費盡功夫收集來的這黑黝黝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要她如此鄭重?   林晚榮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秦仙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將那黑漆漆的竹筒打開,裡面竟是密密麻麻擺著數百枚銀針,針頭藍光湛湛,顯然沾了毒液,她笑著道:這叫做蜂針,專破高手罡氣。只要拉這小小機關,數百枚蜂針便可盡數而出,讓人防不勝防。這針上毒藥,乃是我親自調配,若無獨家解藥,沾者斃命。   林晚榮立即大聲說道:我要,我要。有這麼好的玩意兒,白癡才不要呢。他功夫也不弱了,卻一點也沒有身為高手的自覺,凡是對自己有利的,別管他什麼毒針火槍,統統拿來。   秦仙兒弄的這些毒針,乃偷襲之物,劇毒無比,真正的高人是絕對不屑於用的。偏偏林晚榮是個異類,只要對自己有好處的,竟是來者不拒。   秦仙兒露出笑容,喜道:公子,你真的要這東西嗎?你不怕人家說你心腸狠毒?她是白蓮教妖女,被人罵慣了,見林晚榮如此接受自己的禮物,心裡自然欣喜得很。   不是吧,我還就怕自己不狠呢!林晚榮首次對秦仙兒產生了一種認同感,嘿嘿一笑道:武功是拿來殺人,這毒針也是拿來殺人,兩者並無區別。再說了,這是仙兒你的一片心意,我又怎麼能辜負呢?   秦仙兒羞澀一笑道:公子,你對我真好。林晚榮得了好處,卻還惹得秦仙兒感激莫名,這筆生意,當真做得很是精妙。   秦仙兒將那毒針遞給林晚榮,教了他使用的方法。   林晚榮接過針筒,心裡感動,卻順勢抓住秦仙兒的小手,細細摩擦起來,沒心沒肺的說道:仙兒,要不,你今天不要走了吧,這放針的手法過於複雜,我們去尋個客棧,你再好好教教我吧,我也順便和你詳細描述一下我練功的事情   秦仙兒臉紅耳臊,深深看他一眼,一咬牙,身形便如一片輕葉般往遠處掠去。   待到殺了肖青璿,仙兒便將一切都奉獻給公子。風中傳來秦仙兒似羞似喜的輕聲低吟,落在林晚榮耳裡,卻是一股涼意,從頭淋到了腳。   對秦仙兒的話,林晚榮還是很在意的,現在肖青璿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最親密的人了,他可不願意她有什麼危險。   返回蕭家,他久久不能入睡,肖青璿的影子在他腦海裡不斷徘徊著。現在看來,肖青璿家裡定然是非富即貴,要與她之間少些阻力,還要進一步加強自己的實力才行。   武功不錯了,加上毒針與火槍,就是遇上東方不敗,老子也能拚上一拚了。目前食為仙經營很好,日進斗金,蕭家的內衣與香水生意也格外順利,特別是香水生意,那簡直就是暴利。   只可惜,礙於產能問題,香水產量暫時還上不來,有白花花的銀子卻賺不著,看得心急啊。而且,光有香水生意,似乎也顯得太單薄了點,應該再找點別的相關生意,將產品線逐步的完善起來,品種豐富了,賺錢的機會就更多了。   其實,從香水誕生之時,他心裡有了打算,既然做了香水,那為什麼不再做點別的日用品之類的東西呢?有了香水,還可以做肥皂嘛。   肥皂這個東西,原料十分簡單,中學化學課本裡都學過,林晚榮當時還做過課堂試驗呢,油脂加上火鹼,高溫加熱就搞定了,而且工藝也不複雜,利於批量生產。   肥皂也分為兩種,洗衣皂和香皂。洗衣皂工藝粗糙些,可以用動物油脂加上火鹼直接提取,為了節省成本,還可以在裡面加入一兩成的松香。香皂嘛,原理一樣,只是相對工藝複雜一點,需要用植物油脂加火鹼,再經過淨化,加上香精製成。   香精自然不是問題,反正釀造香水,剩下許多花瓣殘渣,正好可以廢物利用。   有了香水的經驗,林晚榮信心已經足了許多,這肥皂只要造了出來,便又成了與香水不相上下的暴利產品。光憑一個香水和酒樓還不夠,再加上這肥皂工業,他便一下子擁有了三隻會下蛋的金公雞,其中兩個還是他獨家所有,想不發達也難了。   有了這個想法,他便激動了起來,心裡頓時癢癢的,老子這兩手本事,純粹是獨家發明啊!這天晚上,他心裡很是騷動,為自己的偉大發明歡呼雀躍,竟是一夜沒合眼,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起來,便急急向外行去。   走到院子正中,卻見蕭玉若婀娜的從外面進來,原來她昨日與蕭玉霜一起留宿棲霞寺,姐妹倆說了一夜的話,今日早晨方才回來。   見林晚榮臉上帶著微笑往外走去,竟連自己都沒看上一眼,蕭玉若喝住他道:林三,你這是幹什麼去?   林晚榮停住了腳步,看清來人,笑著道:原來是大小姐啊,我買豬油去。   蕭玉若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又不是廚子,要買那東西做什麼?   林晚榮嘿嘿一笑道:天機不可洩漏。   蕭玉若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心道:這傢伙,怕是又有什麼鬼點子了。見識過了香水的威力,她也對他很是好奇起來,說道:我早上起來,閒著無事,便和你一起去吧。   不是吧,蕭大小姐陪我去買豬油?這事好說不好聽啊!林晚榮苦臉道:大小姐,你別折殺我了。你可是大人物,哪能和我一起瞎鬧呢。哦,那香水推銷進展得如何了?   蕭玉若點點頭道:推銷很是不錯。對了,後天我們要到金陵詩社去,你便和我一起去吧,多多見識一下大場面,以後說不定會派上用場。   林晚榮聽明白了,這是蕭大小姐在培養我啊,大概是想把我弄成蕭家的白領骨幹加精英。他難得謙虛一次的笑道:既然是大小姐吩咐了,我自然照辦了。但不知道那個金陵詩社,是個什麼所在呢?   蕭玉若點點頭,心道:你要是每天都有這個謙遜態度,我也不會總拿臉色給你看了,便說道:那金陵詩社,乃是金陵最大的讀書之所,裡面聚著許多著名的才子才女,若是這香水在他們中間推銷成了,那便是一個大大的成功。   林晚榮點點頭,這道理他懂,不就是明星效應嘛,這時代的才女們,就相當於他前世裡那些女明星。   蕭玉若接著說:金陵詩社裡聚集了金陵最大的人脈,不僅有金陵第一才子侯躍白、揚州第一才子于文坡,還有金陵第一才女洛凝小姐和她手下許多大家閨秀,若是在他們中間尋得了機遇,咱們這香水在金陵就算是完全的站穩了腳跟。   蕭玉若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錯,一改往日的不耐煩,不遺餘力的給他介紹經營之事,看來是真的想把他培養成這蕭家的骨幹了。   林晚榮不屑的撇撇嘴,說了半天,原來金陵詩社是洛凝她們幾個在那裡撐門面啊。不過大小姐這個上層路線選得十分之好,那裡乃是有些才學的官家小姐的聚集之地,應該作為攻關的重點。   蕭玉若說了這麼一會兒,見他神色輕鬆,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只得暗自哼了一聲,揮揮手放他去了。   林晚榮是出了名的喜歡偷懶的主,買豬油這種事情,哪用得著他親自出馬。他現在已經是蕭家的高級家丁,是大大的紅人,連兩位總管都被他比了下去。現在身價飆升,如果不知道利用,他就不是蕭宅裡號稱無所不能的林三哥了。   林晚榮選了個小夥計,卻是那日他與表少爺逛窯子拍少爺馬屁得了一兩銀子賞錢的那個,叫做三德。   林晚榮開口道:我說三德   三德急忙抱拳道:三哥,您莫要折殺小的。您是三哥,我哪敢用了您的名諱,從現在起,我便叫四德了。   瞧這馬屁拍的,還知道避諱,要不怎麼說這小子有前途呢!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十分舒爽,林晚榮便點頭道:我說四德啊,你快去肉鋪給我買四斤豬油回來,順便去幫我弄些純一點的燒鹼,再把福伯叫回來,就說我與他有事商量。   有了跑腿的就是爽,一口氣派了三件事,林晚榮都只動了動嘴,這四德就辦得利利索索的。福伯回來的時候,卻看見林晚榮正在指揮四德往灶裡生猛火,白花花的豬油在沸水裡翻滾著,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腥味。   福伯,你回來得正好。見到又有勞力加入,林晚榮才不客氣呢,管你老的小的,能辦事就成。他從旁邊取過一大塊早已準備好的細紗布,有條不紊的指揮道:福伯,你是老經驗了,待會兒四德將這表面的污物去除乾淨之後,你就用這塊濾布將那油脂過濾下來,再清洗一下。   福伯奇怪的道:林三,你又要做什麼了?要說福伯和常伯二人,對這個林三還是真的佩服,這小子對花藝和機械雖都只是半吊子水準,卻時常有些奇思妙想令兩人拍案叫絕。   林晚榮自然不會說破,打了個哈哈道:福伯,咱倆老交情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福伯哼了一聲,你小子,一點尊老愛幼的思想也沒有,不過他對林晚榮還是很信任的,見林晚榮不似開玩笑的樣子,便按照林晚榮的話去做了。   林晚榮拿著他特製的鉛筆,不斷的在紙上寫寫畫畫。良久,他才丟下鉛筆,長呼一聲:親愛的化學老師,我永遠愛你。他興致勃勃,讓福伯將洗淨的那些脂肪,全部倒入鍋中,又用大火煮了起來。   火溫越來越高,四德遵照林晚榮的指示,不斷攪動著。   林晚榮取了脂肪重量三分之一的火鹼,丟入鍋裡。   繼續煮沸大概半個時辰,林晚榮就讓四德往鍋裡倒入大量的粗鹽,攪拌均勻。學過化學的都知道,這玩意兒術語叫做鹽析。   大約過了大半個時辰,福伯和四德便驚奇的看到,原本煮著豬油正沸騰的大鍋中,水面漸漸地浮上了一層淡黃色的藥膏一樣的東西。   林晚榮心中大喜,這便是肥皂了,老子真是天才啊,親愛的化學老師,你為我驕傲吧,我會永遠牢記你的教導: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其實是個十分簡單的化學實驗,油脂在有鹼存在的高溫條件下,水解生成高級脂肪酸鹽和甘油。脂肪酸鹽也就是我們常用的肥皂了,而甘油這東西,加上硝酸,便可以做三硝酸甘油酯,也就是硝氨炸藥了。因為肥皂在濃的鹽水中不溶解,甘油在鹽水中的溶解度很大,所以加入食鹽就能把肥皂和甘油分開。   林晚榮欣喜了一會兒,便讓四德用刮板把那些淡黃色的膏狀物,刮到一個大大的木頭箱子裡,待到慢慢冷卻,便是一大塊的肥皂了。   對於甘油這個副產品,林晚榮心裡還是癢癢的,有了這玩意兒,造幾個炸彈玩玩多好。可是他也深知其中的危險性,硝氨炸藥極不穩定,稍受震動就容易爆炸。他心裡猶豫了良久,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太危險了,還是老子的小命重要啊。   林晚榮看著大塊的肥皂,心裡卻在盤算著,用這動物油做肥皂,成本是多少呢?   四斤豬油,大概是八錢銀子的成本,製成的肥皂大概可以做成三四十塊小拳頭大的肥皂。一塊肥皂怎麼也得賣八錢銀子吧,那便是三四十兩銀子的利潤啊!太可觀了,而且豬油還只是試驗品,成本偏高,還可以取其他的動物油、植物油,進一步降低成本。   等了一個時辰,肥皂終於冷卻下來。林晚榮讓四德取了一盆清水過來,將前幾日弄髒的衣服丟在盆裡泡了一下,挖下一小塊的肥皂,在衣服上輕輕刷了幾下,清水一浸,那污漬便去得無影無蹤。   福伯目瞪口呆道:林三,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神奇?   林晚榮嘿嘿笑道:福伯,你今天可有眼福了,這東西叫做肥皂,是我親自發明出來的。   福伯嘆道:林三,有了這個東西,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可就省勁多了,她們可真得好好感謝你啊。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福伯,瞧你說的,其實我一直都是以造福萬千婦女,樹立社會新風為己任的。只是每當想到這個目標還遠未達成,我就心裡有愧啊。   對林晚榮的話,福伯直接無視了,他細細摩擦著那塊剛剛成形的香皂,又細又滑,心裡很是奇怪,這玩意兒怎麼這麼神奇?   這肥皂還只是最粗糙的洗衣皂。要造出香皂,跟這個原理完全相同,只不過要將油脂換成植物油,例如椰子油、桐子油,多淨化幾道,再加上些顏色和香料,便可以做出香皂了。製造香水殘餘的花瓣碎末,林晚榮一直深覺可惜,這下終於能派上大用場了。他便依著這法,再次做了一次實驗,這次用的是桐子油,多灑了些壓榨過的花瓣碎末。林晚榮對香皂更加重視,便也不讓四德操作,自己親自動手,將膏狀物裝入另一口箱子裡。   等到香皂慢慢冷卻,福伯和四德眼睛都直了。只見香皂粉中帶點淡黃,顏色煞是好看,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花瓣芳香,只聞一下,便讓人喜歡上了。   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林晚榮心中振奮,終於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天下間的美女們,你們就等著享用我林三哥的偉大發明吧,我一定讓你們變得更靚更香。   這兩個實驗,做了整整兩天,卻比當日釀造香水要容易得多,也簡單得多了。   福伯和四德跟在林晚榮身邊,親眼看著奇蹟的誕生。   如果說香水還是林晚榮無意為之的話,那這肥皂、香皂,則是他故意而為的。造福天下百姓?林晚榮可沒這種想法,狠狠的撈銀子,這才是真。   香皂乃新生物品,自然也同樣要走上層路線,價格開始也要定得高,利潤肯定不比香水低。   有了這內衣、香水、肥皂,特別是後兩者的壟斷地位,這天下的銀子還不是滾滾而來?將來再造藥皂,老子辦成化工產業一條龍,看誰還敢跟我爭。這一刻,他有一種功成名就俯視天下的感覺。   已經是掌燈時分,福伯這兩天真是開眼了,他感嘆良久,說道:林三,你看這東西,是否要讓大小姐來看看?   林晚榮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香水交給蕭家經營,一方面是因為蕭玉霜的面子;另一方面是因為蕭家有著非常完善的營銷網絡。林晚榮雖然有技術有產品,但是營銷卻是他欠缺的,若是讓他花精力去重建,他沒那麼多銀子,也沒那麼大精力。讓蕭家獨家代理經營,卻是一種不錯的方式,前世這種模式也見得多了。   他想了想,便對福伯道:可以讓大小姐來看看,唉,我這人做得也太失敗了,總是要被她盤剝一番。   蕭玉若來臨的腳步,比林晚榮想像的要迅速得多。大概在她眼裡,福伯是老實人,不會說謊,所以便毫不猶豫的相信了福伯親眼所見的事實。若是林晚榮過去稟告,大小姐十句裡能相信一句已經很不錯了。   蕭玉若進了屋子,見林晚榮正笑嘻嘻的望著自己,她臉上一紅,道:你這人,整天便是這副不正經的樣子嗎?   林晚榮哈哈笑道:大小姐,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正經過呢。   蕭玉若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目光便落在了他身後的物事上面。   這便是叫做肥皂的東西嗎?蕭玉若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兩塊大肥皂,做工不是很精細,還帶著點粗糙,手上摸起來卻是光光滑滑的。尤其是香皂,淡粉色中還帶著點點清香味道,讓她一見就有幾分喜愛。   蕭玉若興奮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林三,這真的都是你做的?   林晚榮笑笑,遞給她一塊剛切下來的洗衣皂道:當然。下次給我洗衣服的時候,可別忘了用肥皂哦。   蕭玉若臉上一紅,想起自己當日三顧茅廬,卻被他逼得為他洗衣的事情,心裡就不是滋味。   蕭玉若摸著光滑的香皂,愛不釋手的道:這個香皂是怎麼用的?   林晚榮換了個文雅的詞,這是洗澡哦,沐浴用的。他上下盯著大小姐看了一眼道:大小姐,你今天還沒沐浴吧,正好,拿回去試試看,這塊香皂可是我親自起鍋的,沒有其他男人碰過,你不用擔心。   蕭玉若面色通紅的看他一眼,沒有其他男人碰過,那你碰過了卻又算是怎麼回事?她輕嗯一聲,取下一小塊,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你今天也累了,趕緊歇著吧,明天還要去金陵書社呢。   林晚榮受寵若驚的道:謝大小姐關心了。不過這香皂如果用得好的話,明天大小姐不妨一起帶過去,和香水一起推銷一番。   蕭玉若點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曉得。若香皂真的好用,那和香水一樣,這工場費用和經營費用皆由我出,但是利潤如何分成,還須得好好商量一下。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大小姐,你是個精明人,我也是個老實人。這肥皂由你們負責營銷,我也不虧待你,三成利潤給你們。   蕭玉若哼了一聲,沒有答話,直接往外走,你早點歇著吧,這香皂,我用過了再說。   林晚榮這次是信心滿滿,這肥皂、香皂的加工工藝十分簡單,非常適合現在的作坊式生產。火鹼也是天然形成之物,原料供應不用擔心,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其實做肥皂、香皂林晚榮也是有過深層次考慮的。任何一個有作為的廠家,都不可能只提供一種產品。香水再好,但香水的供應受花瓣的影響太大,一旦出現天災之類的意外,就沒有別的產品可以彌補過來,單一的供應香水,實在是一件不保險的事情。   現在有了這香皂,兩者互補,即使其中一種出現了偏差,也不至於徹底沒了轍。在這個花瓣漸漸枯萎的冬季,肥皂絕對會異軍突起,和香水相映生輝。   和福伯好好討論了一下肥皂的工藝生產問題,福伯雖然看著這肥皂的誕生,但是對這配方和流程卻是所知有限,不用擔心洩密問題。肥皂的生產,可比香水容易多了,林晚榮說了幾句,福伯便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福伯便按照他的吩咐準備去了。   林晚榮想起蕭玉若說過今天要去金陵書社推銷香水和香皂,便早早來到府門前。已是寒冬時分,天氣十分寒冷,林晚榮穿得厚厚的,才不至於在寒風中凍成冰棍。   過了一會兒,便見蕭玉若走了出來,今天的蕭玉若穿了一件紫色的長裙,臉上帶著陣陣的笑意,眉目如花。林晚榮嘻嘻笑道:大小姐,今兒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啊,如此的高興?   蕭玉若走到他身邊,哼道:少耍嘴皮子,我們這就出發吧。她靠得近了,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傳來,除了女子的體香之外,還隱隱有些那香皂的味道。   林晚榮心中一喜,道:大小姐,那香皂,你昨日用了沒有?感覺如何啊?   蕭玉若臉上一紅,輕聲道:不錯。我今日便也帶了點,和那香水一起推銷。   二人出門向外走去,蕭玉若蹬車,林晚榮也死皮賴臉的準備上去。只見蕭玉若哼了一聲道:林三,我為你準備了一匹駿馬,你便騎馬,跟在車邊吧。   騎馬?林晚榮向旁邊看去,果然看見一匹高峻的黑馬立在旁邊,打著蹶子,不斷喘著熱氣。黑馬配上林晚榮那健康顏色的肌膚,還真有些人馬一體的感覺。林晚榮以前也騎過馬的,只不過那是在公園,還有飼養員跟在一邊,可如今卻是獨自操作,而這黑馬也是體形龐大,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怎麼?沒騎過馬嗎?大小姐見他眉頭緊皺,頓時來了興致,難得看他吃一回癟。   林晚榮點點頭道:我擔心待會兒掉下來,被這黑馬騎了。   蕭玉若咯咯一笑,心道:你倒老實,她知道林晚榮是個無賴性子,今日到書院去,必定會蹭自己的車,雖然已經被蹭了數次了,她已經麻木了,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這小子如果鑽進馬車,蕭大小姐的名聲便徹底全毀了。所以她才故意出了這麼個主意,讓他找不到藉口,這黑馬也是她親自挑選的。   蕭玉若招了府中馴馬的小廝過來,讓他對林晚榮進行指導。那小廝名叫小勝,也是認得林晚榮,便抱拳對林晚榮道:三哥,這騎馬非常簡單,你上馬之後,雙腿夾緊馬背,執著韁繩打穩方向,便都可以了。   他帶著林晚榮蹓躂了幾圈,把要訣教給他。林晚榮現在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對這騎馬自然比別人容易上手得多,熟悉了幾下,膽子便大了許多,竟遛馬小跑了幾步。   蕭玉若看得直皺眉頭,心道:你這人方才開始學習,便這般大膽了。她有些不放心,便吩咐了那馴馬的小廝,也騎了匹馬,跟在林晚榮身邊照應著他。   林晚榮坐在黑馬上,拍了一下馬鬃,笑笑道:夥計,你是怎麼長得這麼黑的?竟然超過我了?有什麼秘訣嗎?我是天天鍛煉東奔西跑,再加上曬曬日光浴,才有這樣健康的肌膚。   蕭玉若在車裡聽得暗笑,你倒會扯白,連這畜生也不放過。她偷偷掀開簾子看了一下,只見他面孔方正,體形英偉,一人一馬俱英挺不凡,很有些衝擊力。大小姐心裡猛跳了一下,心道:這黑馬倒還真配了他,他這個人,若是這副姿態,倒還有些耐看。   林晚榮對自己現在這副黑馬王子造型,也十分滿意,見大小姐打了簾子望著自己,便笑道:大小姐,謝謝你了,以後便我騎馬,你坐車好了。   蕭玉若點點頭,囑咐道:你慢些來,頭一次騎馬,莫要逞強摔了。話完便放下了簾子。林晚榮心中奇怪道:這小妞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我來了,他哈哈一笑,得意忘形之下,身體在馬背上扭了幾扭,卻是差點摔了下來。   那小廝急忙扶住他,林晚榮長笑一聲,道:這黑馬烈得很,正對了我的性子,小勝,我們這就去逛一逛吧。他話音剛落,便一扯馬韁繩,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黑馬滴滴答答小跑著往外行去。   小勝卻是嚇了一跳,急忙跟了上去,三哥現在可是蕭家的寶貝人物,若真是摔了,那自己就成了蕭家的罪人了。   林晚榮初時還有些忐忑,有幾次也差點沒把穩方向摔了下來,但他此時有功夫在身,靈活性增強了百倍不止。跑了一會兒,技術便純熟了起來。   小勝見林晚榮竟是越來越熟練,急忙拍馬趕上去,對林晚榮豎起大拇指道:三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林晚榮哈哈一笑,心道:從今日開始,我也算是多掌握了一門技巧。這個時代,交通工具匱乏,學會騎馬十分必要,沒準以後還會派上大用場呢。   蕭玉若聽見馬蹄聲,急忙又打開簾子,卻見那林三騎著黑馬跑得遠遠的,她心裡又惱又怒,還沒學會便這般逞能,你要是摔了,可別怪著別人。她心裡有些不放心,便急忙催了車夥計,趕上前去。   林晚榮只是聽大小姐說過金陵詩社,卻不知道這詩社在什麼地方。聽這名字,也應該是個常設機構吧,應該有固定的辦公場所。   馬車往城北行去,快到城門之時,便見一個高大的立門,青磚紅柱,立門上寫著四個朱紅大字金陵書社。   蕭玉若下了馬車,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林晚榮急忙將馬韁繩丟給了小勝,跟在蕭玉若身邊,剛想開口,卻見她臉色難看,也不知道是誰惹了她。這小妞,變臉可真夠快的,出發的時候還是那般笑語殷殷,怎麼才這麼會兒工夫,就變成這副冰冷模樣了。   林晚榮本來想問問金陵詩社是不是就在金陵書社裡面,但看蕭玉若的樣子,便將問題悶在了心裡。   走了幾步,來來往往的書生便都多了起來,有的拿著幾本小書,來來往往的吟念著;有的對湖沉思,不一會兒便在宣紙上揮筆疾書;有的則是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中間竟有不少的女子。   這點倒頗出林晚榮的意料了,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怎麼偏偏還有這麼多的千金小姐,要來學這詩詞?   蕭玉若見他不斷的東張西望,一副土包子進城的樣子,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只是見他眼光不斷在那些女子身上打轉,她便有些來氣,哼道:你莫要這樣盯住別人家小姐看,讓外人見了,還以為是我蕭家教唆你的。   林晚榮大喊冤枉,我只是對這麼多女子喜好詩書感興趣,對她們本人則是一點興趣沒有。蕭玉若見他委屈的神色,又哼道:怎麼?莫非是我委屈了你?   林晚榮搖頭苦笑道:大小姐,我只是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女子對這些詩詞感興趣,哪裡是盯住別人不放了?要看我也看大小姐啊,大小姐你可比她們好看上百倍。   貧嘴!蕭玉若臉上一紅,聲音卻小了許多,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林晚榮見她眼瞼低垂,面色嬌羞,雪白的頸項映著粉紅的面頰,像是三月的桃花般美艷,也禁不住呆了一呆,這個大小姐溫柔起來,也是美得冒泡啊!   蕭玉若見他呆呆盯住自己,心裡羞怒,卻也有些莫名的感覺。她咬咬牙,哼了聲道:看什麼看?林晚榮見她神色轉冷,哪還有方纔的嫵媚模樣,不由自主的連連搖頭,幻覺,剛才一定是幻覺,大小姐一直就是這副冰山模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二人都沒有說話,卻聽前面傳來一個女子聲音欣喜的道:那個不是玉若姐姐嗎?   林晚榮急忙向前看去,只見兩男一女正向這邊走來。迎頭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臉上帶著點點笑意,模樣生得也有幾分美麗,只是隱隱似有幾分難馴的野性,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她身後跟著兩個男子,前面的一個,玉面朱唇,生得十分的瀟灑;後面的一個,體態微胖,滿臉的富貴。   那個女子跑過來,道:玉若姐姐,原來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蕭玉若笑得十分勉強道:婉盈小姐,你也在這裡啊?今兒怎麼沒到衙門裡當值呢?   婉盈小姐見到大小姐似乎十分高興,拉住她的手道:衙門裡也沒什麼事情,我便到這書院來了。她說著說著,還看了前面那公子一眼,臉上泛起些淡淡的紅暈。   林晚榮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這個小姑娘看來是對那個瀟灑公子有意思,才特意蹺班來的吧。只是大小姐說這丫頭在衙門裡當值,卻是什麼意思呢?   玉若姐姐,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婉盈小姐指著那位稍胖的公子道,這位是揚州第一才子于文坡。   于文坡收了扇子,對大小姐作揖道:原來是蕭大小姐,在下揚州于文坡,這廂有禮了。   蕭玉若回了一禮,婉盈小姐又指著最前面那個瀟灑男子道:這位是侯躍白公子。   那瀟灑男子笑道:金陵侯躍白,見過蕭大小姐。   原來這便是金陵第一才子侯躍白?這不就是正在追求洛凝的那個小子?長得還不錯,就是面皮太白了些,像個娘們。林晚榮評頭論足道。   蕭玉若回道:原來是金陵第一才子侯公子,玉若失禮了。   那個婉盈拉住大小姐的手道:玉若姐姐,當日聽說你被白蓮教擄走,心裡好生著急,我哥卻又不許我出城,怕有危險。他是瞎操心,我怎麼會怕那賊人?我尋了幾日,竟是沒有一點蹤跡。還好後來都指揮使程大人發兵,姐姐無恙歸來,我心裡才好受了些。姐姐放心,我一定要查出那白蓮教的蹤跡,為你報仇。婉盈小姐信誓旦旦的道。   林晚榮聽了卻是大跌眼鏡,這個婉盈小姐,竟然是城中的捕快?還真看不出來啊。就是不知道是詩人兼職捕快,還是捕快兼職詩人。   蕭玉若笑道:婉盈小姐,好久沒見,你這嫉惡如仇的性子還是沒變啊!   婉盈小姐臉上一紅,偷偷看了侯躍白一眼,說道:玉若姐姐,你今天來這裡是為著何事?   蕭玉若將目的簡單說了一番,婉盈小姐笑著道:香水我也聽說過,正準備向姐姐討些來呢。只是我們這詩社的規矩,卻是先詩後禮,姐姐應該知道哦。   蕭玉若淡淡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了。就請婉盈小姐出題吧。   婉盈小姐看了侯躍白一眼,道:還請侯公子先來吧。   侯躍白點點頭,略一沉思,吟道:將軍立城東   揚州第一才子于文坡想了一下接道:壯士會挽弓   婉盈小姐接道:旌旗迎風展   大炮轟轟轟   蕭玉若還沒回答,卻聽見旁邊有人輕聲嘟囔道。回頭一看,卻是家丁林三。   原來林晚榮在旁邊站著,聽他們接龍詩,甚是有意思,心道,這也是詩嗎?老子也對得上來,保準嚇死你們。他一時沉吟間,竟然小聲念了出來。   婉盈小姐咯咯笑著道:玉若姐姐,這便是你家的家丁嗎?很有意思哦。   那個金陵第一才子侯躍白,不屑的看了林晚榮一眼,見他青衣小褂,穿得厚實,便開口道:螃蟹渾身甲冑。   林晚榮一聽火了,你這小子罵我,他心裡急智上來,嘿嘿笑了聲,答道:蜘蛛滿腹經綸。   這句話一出,面前幾個人皆是呆了一呆,侯躍白罵這家丁,卻又被他罵了回來,還端得是、對得妙。   蕭玉若摀住小嘴,望著林晚榮輕輕一笑,你這人啊,還真是有些歪才。   那個婉盈小姐對侯躍白有些情意,見他吃癟,尤其是被一個家丁譏諷了,她心裡也不服氣,當下便道:侯公子這題出得很有意境,你這對得卻是粗俗不堪。   豈有此理,你出螃蟹,我對蜘蛛,大哥見了二哥,都是一樣的不堪,怎麼偏偏那個第一才子就說得,老子就變成了粗俗呢?   林大哥,這個可不能算哦。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晚榮聽著耳熟,回過頭去,便看見金陵第一才女洛凝緩緩走了過來。   林晚榮這才想起,這裡是她的地盤啊,方纔那幾個傢伙又是接龍詩又是諷刺對的,這小妞估計正躲在一旁偷笑吧。   洛凝含笑望了一眼林晚榮,說道:林大哥,你這一句蜘蛛滿腹經綸,豈不是連我們也罵了?我便也算了,但蕭大小姐當年可是有名的才女哦,你這樣不是連她也繞進去了?她說完話,臉上偷笑,似乎是想看大小姐和林晚榮怎麼回答。   見過洛小姐。蕭玉若盈盈一福道。林晚榮心想,看樣子,蕭大小姐和洛小姐這兩個女子也見過面,只是不熟的樣子。   洛凝笑道:蕭姐姐哪裡這般客氣,倒是姐姐手下能有這般人才,小妹很是佩服呢。   蕭玉若聽洛凝如此說,還見她稱呼林晚榮為林大哥,似乎是認識林晚榮的樣子,她便好奇的看了林晚榮一眼,心中暗道:這個林三,交遊倒也廣闊,與總督的公子小姐俱認識,關係似還不淺,也不知道他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金陵第一才子侯躍白,是洛凝的忠實追求者,見洛小姐對林晚榮很是相熟的樣子,加上剛才受了林晚榮的反諷,深怕自己在洛小姐心裡落下壞印象,便急忙道:洛小姐,這個下人也沒什麼才學,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口舌功夫,不必與他計較。   混賬東西啊,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林晚榮素來對什麼才子才女沒什麼好感,就連那個美得沒話說的才女洛凝都激不起他的興趣,又怎會怕這個第一才子。   只是洛凝方纔那一句卻是說得不錯,蜘蛛暗指女子,那一句雖是絕對,卻連在場的女子都包了進去,連大小姐都不能例外。這個洛凝還真是個玲瓏心思,輕巧巧一句話,便讓他進退兩難。   林晚榮心裡自有計較,看了蕭玉若一眼,很賣她面子的道:既然如此,我便對一個鳳凰遍體文章吧,也算是給在場諸位美麗的小姐一個交代了。   侯躍白出的這個上聯,本身便有侮辱之嫌,林晚榮對的第一個下聯,以罵對罵,雖是絕妙,卻也談不上高雅,倒是這句鳳凰遍體文章,既工整,又有意境,將這對聯提升了一個檔次。   下聯一出,便讓場中諸人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家丁了,就連處處維護侯躍白的婉盈小姐也是暗自點頭,這個家丁,倒還真有些才學。   侯躍白就更不用說了,感覺就像吃了兩隻蒼蠅,本來是想顯擺一下才學的,誰知道自己一句出口,人家便兩句回來,自己罵也挨了,還在洛凝小姐面前丟了醜,為這下人做了嫁衣裳,偏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來,他心裡著實鬱悶。   林晚榮語不驚人死不休,心裡也很是得意,這幾句都是他急智得來,而且一下來倆,一俗一雅,真可謂風頭盡現,舒爽無比。   洛凝看了林晚榮一眼,心道:以前還是有些輕視他了,只道他是一個大大的奸商,那對聯也是學自別處,沒想到他還真有些本事。單這兩句對子,片刻之間對上,意境卻完全不同,這人的機智不可小覷。   蕭玉若驚喜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林三,眼前的都是咱們金陵的才子才女,可不要再失禮了。   話雖這樣說,可她臉上的笑容卻是遮也遮不住,她經商多年,與這些官場的千金小姐雖是見過幾面,但一直都融不到這個圈子裡去,歸根結底,還是經商的地位低。今天林晚榮一上來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確實為蕭家漲了面子,她怎能不欣喜。   對對子之事,對林晚榮來說純熟胡扯淡,倒是之前那句接龍詩,卻是他最得意的。大炮轟轟轟,這一句多有氣勢啊,只可惜這些才子才女對他那毫無對仗文法的狗尾,實在是看不太起。   洛凝對林晚榮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又對蕭玉若道:蕭姐姐,你昔年也是咱們這書院的常客,可自從接手了蕭家的生意,來得可少了。今日我便替姐妹們罰你吟上一首,算作小小的懲戒吧。順便說一句哦,書院裡的很多姐妹都在等著你呢,她們都很想知道,那個神秘莫測的香水,到底怎麼個神奇法。   這個洛凝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很有些手腕,果然不愧為金陵第一才女。   蕭玉若也是才女出身,只是這些年忙於商事,才忽略了這些,當下輕輕笑道:既是洛小姐相邀,玉若怎敢不從。她沉吟一會兒,緩緩吟道:徙倚無聊夜臥遲,綠楊風靜鳥棲枝。難將心事和人訴,說與青天明月知。   哇,太有才了!林晚榮滿臉崇拜的看著蕭玉若,沒想到這小妞也會吟詩,可謂深藏不露啊。只是這詩裡,隱隱有些幽怨,嘆的是知音難求,蕭大小姐還真是有些心思。   蕭玉若見他緊緊盯著自己,臉上一紅,趕忙瞪了他一眼。   洛凝進入書社之時,蕭玉若已經執掌了蕭家,兩人沒有多少接觸,今日聽蕭玉若吟詩,知道她確實有些才學,心裡也有幾分佩服,笑著道:小妹愚鈍,卻也願與姐姐做這心事傾訴之益友。   見這個洛小姐作風爽朗,蕭玉若雖是商場女強人,卻也畢竟是個花樣年華的女子,加上沒什麼朋友,一時間對洛凝也頗多好感,當下也拉住她的手道:洛小姐折殺我了,能與你說句知心話,卻也是玉若心中所求呢。   還有我,還有我。那個叫婉盈小姐趕緊走了上來,拉住二女的手道,兩位姐姐,小妹好崇拜你們的,以後你們可要多多照看於我。   蕭玉若點頭微笑,對林晚榮揮揮手,林晚榮便送上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裹。   蕭玉若從裡面取出兩個小瓶,一個送給婉盈道:婉盈小姐,這瓶是我蕭家出產的玫瑰香水,正適合你這種開朗活潑的性格。   婉盈接過,放在鼻尖聞了聞,臉上一陣陶醉神色,大喜的道:玉若姐姐,這便是香水嗎?哎呀,我早就聽說了,可惜數量太少,我一直都沒有買到。   蕭玉若又拿出一個小瓶,送給洛凝道:洛小姐,這是我們新出產的蘭花香水,正適合你這種溫婉淡然的性子,你試試看。   洛凝揭開瓶蓋,一陣淡淡的蘭花香輕飄而來,淡而不膩,洛凝微笑點頭道:謝謝姐姐了。她說著,卻看了林晚榮一眼,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麼。   林晚榮便是香水製造者的事,一直極為保密,主要是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像上次被白蓮教擄走,就是因為這個惹禍上身。洛凝似乎知道香水是他所製,才會特意看了他一眼。   林晚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一定是巧巧那個妮子告訴她的。玫瑰香水,剛剛製出來便送給了巧巧一瓶,洛凝和巧巧是閨中好友,定然是見過那香水了。   蕭玉若拿這兩瓶香水賄賂洛凝和婉盈,林晚榮在一邊看得肉疼,這兩瓶,可就是二百兩銀子啊!巧巧在酒樓裡辛辛苦苦半天,也才這麼點利潤。不過他也明白大小姐的用心,這叫做公關費,是必須要花的。   那個金陵第一才子侯躍白,見幾個女子在一邊嘰嘰喳喳,那個叫林三的家丁在一邊看得怡然自樂,似乎沒自己什麼事了。他緊追洛凝已久,方才又丟了面子,深怕洛凝忽略了自己,急忙道:洛小姐,那我們便到詩院中去吧。   婉盈小姐急忙贊同道:正是,正是,玉若姐姐,上面還有好多姐妹等著我們呢。   幾個女子便攜手拾階而上,二才子便跟在三女身後,只有家丁林三哥,一個人扛著包裹,跟在幾人之後。和女孩子談話他插不上嘴,和才子談話也是對牛彈琴,乾脆一個人跟在後面,樂得自在。   遠遠看見一個園子,園子旁邊是一間精舍,進去後,頓時叫林晚榮吃了一驚。   原來精舍之中,聚集著數十個女子,看那穿戴模樣,俱是出身富貴之家,想來都是些官家的千金小姐。一時之間,鶯鶯燕燕,歡聲笑語。   這些女子都是些詩詞愛好者,個個都認得兩位才子,紛紛向他們打招呼,其中也不乏一些膽子大者,偷偷向兩位才子暗送秋波,看得林晚榮渾身雞皮疙瘩直起。   洛凝微微一點頭,對屋內的女子們笑道:姐妹們,今天我們的聚會,主要有兩個內容。第一個,便是請侯躍白侯公子,為我們講講他遊歷諸地的感受。   侯躍白微微一笑,走上前臺,對著諸人瀟灑的行了個禮道:謝洛小姐厚愛。躍白一介書生,幼習師訓,深知行千里路,破萬卷書的箴言,因此十分喜歡四處遊歷。這大華諸地,我也周遊了數省,西通黃山,北達泰山,南到武夷,東接崇明島。這一路走來,看遍了我大華風景,端的是如此多嬌   侯躍白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將這一路見聞細細講來,如何行路,如何登山,中間還間插著在山頂吟的幾首小詩,一時之間,廳中的女子便聽得津津有味,那個婉盈更是美目連連沉醉其中,就連大小姐和洛凝也是頻頻點頭,眼中生出幾分嚮往。   這個時代交通不便,這些千金小姐平時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曾有過這般遭遇,聽得入迷那是自然。   林晚榮卻是暗自好笑,這個侯躍白說是遊歷諸省,卻只是在江蘇附近幾省打轉,黃山在安徽,泰山在山東,武夷山在福建,離江蘇皆是數省之境,不會超過千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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