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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集 第九章 虎狼之心

極品家丁 禹岩 20911 2023-02-05
  到了妙玉坊已是華燈初上,這次由丫鬟領了二人直接上樓。   郭無常問前面那丫鬟道:冬梅今天閒著嗎?   丫鬟道:回公子話,冬梅姑娘今天就專門等著公子呢。   郭無常嘿嘿淫笑了兩聲,林晚榮恍然大悟,我說表少爺那日沒見著秦仙兒卻為何沒有意見,卻原來是姘上了別的粉頭。那秦仙兒還真有些手腕,懂得對症下藥。   到了二樓秦仙兒的屋外,郭無常回頭對林晚榮道:林三,老樣子,你在這兒等著,過兩個時辰,我們一起回去。   見表少爺春風得意的背影,林晚榮搖頭苦笑,你去風流快活,卻要我在外面望風,做少爺真他媽爽啊。   林公子,在想什麼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林晚榮轉過頭去,那絕色的秦仙兒便已出現在自己面前。

  芙蓉面,點絳唇,臉帶紅暈,眼中略有羞澀,未曾開口,先笑三分。一身緊身的紫色百合緞衫將她身材表露無遺,前凸後翹,動人之極。   林晚榮在她那豐滿的小屁股上飛快瞥了一眼,暗自吞了口口水,心道:這小妞,屁股和臉蛋一樣的迷人,摸上一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我在想秦姑娘你啊。林晚榮笑著道,他本來就是花叢老手,此時風流再現,調起情來一點也不含糊。   我哪能信你?秦仙兒風情萬種的瞥他一眼,輕移蓮步,走到他身前,若不是人家厚著臉皮,拿了名帖去請你,恐怕公子早就忘了仙兒是誰了。   秦仙兒輕咬朱唇,眼中有些濕潤,神色幽怨的望著他,像是一個被夫君遺忘了的閨中少婦。那般神情殷切,絲毫看不出作假來。

  林晚榮心裡連道厲害厲害,就她這演技,不到奧斯卡拿小金人實在是可惜了。   敵不住那火辣辣的目光,林晚榮扭頭不去看她,嘴上笑著道:秦小姐,你就不要再唬我了,我只是一個粗鄙的下人,可經不得你這般的誘惑。   秦仙兒哼了一聲道:若你真的是經不住這等誘惑,那便也好了。偏就你做出這副樣子,卻從沒正眼看過我一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報復我上次讓你出醜了。林晚榮道,說吧,今次又有什麼要求。   秦仙兒咯咯一笑,美目流轉,幽怨之色一掃而空道:知我者,公子也。公子可還記得你那日對仙兒說過的話?   林晚榮點點頭道:記得啊,怎麼了?   秦仙兒道:自那日公子走後,我就想著公子說的話,自己譜曲唱曲,便是要給自己聽的,管他人做什麼。那夜想了一夜,便做了首小曲,想請公子指正一下。

  秦仙兒拉著他袖子直往裡走,林晚榮笑道:你這般著急做什麼,又沒人與你搶?   秦仙兒嫵媚的望了他一眼道:你來一次可不容易,我要不把你抓緊了,可就後悔莫及了。   裡面便是秦仙兒的香閨了,一桌二椅一琴,床前道道流蘇,遮住了床上風光。旁邊桌上放著一面玻璃鏡子,簡單而又素雅,房中散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   怎麼了?是不是太簡陋了?秦仙兒羞澀道。   不是簡陋,而是簡約。用最少的東西,裝扮出最適合自己的氛圍,這才是獨具匠心。林晚榮一本正經道。   偏就你最會說話。秦仙兒看了他一眼,臉上泛起絲絲紅暈,映著她雪白的脖子,說不出的誘人。   秦仙兒在琴架前坐下,望著他微微一笑,輕輕一撥琴弦,咚咚的絃樂便如流水般蕩漾開來。

  歌聲扇後出,妝影鏡中輕。未能令掩笑,何處慾障聲。   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莫見雙嚬斂,疑人含笑情。   佳人靚晚妝,清唱動蘭房。影出含風扇,聲飛照日梁。   嬌嚬眉際斂,逸韻口中香。自有橫陳會,應憐秋夜長。   這曲子雖仍是有些幽怨的閨曲,但秦仙兒唱起來卻比那日多了幾分韻味,大概是因為此時只面對一名聽眾的緣故吧,曲裡帶著些哀怨,臉上卻也有幾分羞澀。   一曲終了,那動聽的聲音卻似帶著回音般,在這房裡輕輕流淌,餘音繞梁。   秦仙兒輕嘆口氣道:公子,你看這曲如何?   林晚榮暗道:她一個弱女子,棲身這青樓之中,若不是有了苦楚,斷然不會唱出如此憂傷的小曲,便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秦小姐,一個人有心事,這是很正常的,不要憂慮太多,也不要被這些事情所左右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之所以現在還無法辦到,是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

  秦仙兒望他一眼,咬著嘴唇輕輕道:公子,如果有一些事情會傷害到別人,可是由於某些原因,例如,為了最親近的人,又不得不如此。若是你的話,該當如何是好?   既然會傷害到別人?那你能讓這件事情停止嗎?林晚榮道。   秦仙兒想了想道:即使我停止了,也會有別人接著去做的。   這不就結了。林晚榮笑著道,既然結果無法改變,那誰做都一樣了。如果事關自己親人的話,為了他們,便是喪盡天良也要做了。   秦仙兒摀住小嘴笑道: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不過,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那樣會被很多人罵的。   林晚榮望著秦仙兒正色道:秦小姐,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你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麼金錢、榮譽,都像這天上的浮雲,空空蕩蕩,不值得一提。到了你閉上眼的那一天,陪在你身邊的是誰?他們才是你最親的人。為了他們,不要在乎什麼罵名,人這一輩子,太短暫了,如果事事都要瞻前顧後,那豈不是太累了。

  林晚榮這話有感而發,如果能夠讓他回到父母身邊的話,即便是與全世界為敵,他也絕對義無反顧。   秦仙兒呆呆的望著他道:林公子,你和別人真的不一樣。別人都是勸善,偏你就是勸惡,你真的是個壞人嗎?   嗯,很壞。林晚榮笑著說道,無惡不作的壞。   咯咯。秦仙兒陣陣嬌笑,林公子,我方才是試探你來著,沒想到你還真的是這種壞人啊。   是啊。你早點認清我的真面目吧。林晚榮笑著說道,心裡卻有些難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他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他有許多新的想法和見解想要與人分享,卻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孤單的人了。   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的抓住了他手掌,帶著點點的顫抖。他抬起眼來,卻見秦仙兒微紅的臉龐:公子,你願意和我說說話嗎,我喜歡聽你說話。

  秦小姐,你就不要再對我施展這種計謀了,好不好?我抗拒誘惑的能力真的很差的。林晚榮苦笑著道。   秦仙兒愣了一下,知道他又懷疑自己在誘惑他了,心中閃過一絲悵然,輕嘆了口氣丟開他的手,旋即便恢復常態咯咯笑道:林公子,我相信你,你是個好人。   這個秦仙兒,變臉變得太快了,林晚榮自認臉皮夠厚,卻也有些難以適應。   兩個人沉默了一陣,秦仙兒忽然道:公子,你能否告訴仙兒你的真名?   見她神態誠懇,林晚榮也不想瞞她,便道:我叫林晚榮。   林晚榮秦仙兒念了幾遍,臉上有些羞澀,嬌聲道,公子,你難道真的想在蕭家做一輩子家丁嗎?以你的才華和學識,天下能有幾個人當得起你的伺候?   林晚榮呵呵笑道:人平平安安的活一輩子不容易,哪還有那麼多要求呢。

  秦仙兒嘆了口氣,良久才道:公子,你請稍等一下。   她轉身到床上摸索了一陣,林晚榮只聽到一陣嘩嘩的亂響,秦仙兒已經拿了一個包裹出來了。   她將包裹解開,從裡面找出兩個小本,遞給林晚榮道:這個給你。   林晚榮接過手裡一看,是兩本精美的線裝小冊,一本叫做《達摩伏虎拳》,另一本更誇張,上面赫然寫著《易筋經》三個大字。《易筋經》這玩意兒可是名聞遐邇了。林晚榮有點暈了,不會是又讓我練武吧?   果然,秦仙兒正色道:公子,你常在外面行走,又才華橫溢,難免遭人嫉妒。我這裡有些朋友送的防身之術,仙兒贈與公子,希望能保公子平安。   林晚榮苦笑著搖搖頭,秦仙兒道:公子是不喜歡少林功夫嗎?不要緊,我這裡還有。她從那包裹裡又取出一本《天罡北斗劍法》,公子,這本是武當絕學

  見林晚榮依然搖頭,她又不斷的搜尋著,《峨嵋亂披風劍法》《崆峒七傷拳法》林晚榮見她一本本的拿出來,都有些傻眼了,這丫頭,不會是搞武林秘籍批發的吧,不知道是不是些地攤貨?不過這些小冊子看起來年代久遠,應該都是真的。   秦仙兒見他似乎沒有一本看中的,而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將那包裹翻了個底朝天,她忍不住臉上一紅,道:公子就真的沒有一本看中的嗎?   見她神色很是失望,林晚榮忽然想起了昨日肖青璿送自己秘籍時的神態,心道,這年頭,女人都這麼愛打架了嗎?   對秦仙兒的好意,他也很是感激,便笑笑道:不是我看不上它們,實在是它們看不上我。秦小姐,我年紀也不小了,此時再學武術,恐怕為時過晚了。

  秦仙兒嘆了口氣,心知他說得有道理,以他此時的年紀,不管用功再勤,學武都很難再達上乘境界。   林晚榮倒是看得開,笑道:小姐好意,林某永記在心。不過我與武術無緣,卻與美人有緣,說不定到時候還要麻煩仙兒小姐幫忙呢。   秦仙兒見他性格如此開朗,心裡也很是敬佩,嬌笑道:公子說了幾句話,卻又沒什麼正經了。   見林晚榮微笑不語,秦仙兒忽然幽幽說道:仙兒視公子為莫逆之交,知心以待,今日之事,還請公子替我保密。   林晚榮想起肖青璿打聽過幾次秦仙兒的消息,今日聽秦仙兒如此說來,她果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但她對自己如此直白,人不負我,我豈可負人。林晚榮點點頭道:小姐放心吧,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秦仙兒聞言心喜,望著他嫵媚一笑,直令百花失去了顏色。   林晚榮呆呆望著她,良久才長舒了口氣,心道:這丫頭,和那肖青璿都是傾國傾城的人物啊。   秦仙兒見他呆呆的望著自己,忍不住嬌羞的低下頭,輕輕道:你,你在看什麼?   林晚榮回了回神,急忙道:沒什麼,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想請仙兒小姐幫忙。   秦仙兒聞言心喜,急切道:公子快請講,只要我能做到的,仙兒無不從命。   林晚榮見她說這話時面色潮紅,神色中帶著絲絲驚喜,忍不住玩笑道:怎麼,仙兒小姐就不怕我提出什麼非分請求?   秦仙兒道:仙兒一個凡塵女子,哪能入得公子法眼。便是仙兒掃榻以待,公子怕也不會相看一眼。   她說著說著,臉上竟有一絲黯然,林晚榮連道厲害,這丫頭果真是個顛倒眾生的尤物啊,單這副幽怨神色,也不知能勾了多少男人的心魂。   林晚榮收攝心神道:其實,也沒什麼別的,過些日子,我一個朋友的酒樓開張,我想請秦小姐代我找兩個姑娘去唱些小曲。   哦?秦仙兒奇道,但不知是什麼樣的小曲?我們這妙玉坊,別的沒有,會唱小曲的姑娘可多的是,公子想找什麼類型的?   林晚榮想了一下道:想找兩個年歲小點,模樣清秀點,個子差不多的姑娘,嗯,曲子要唱得好聽的。   秦仙兒笑道:這個好辦,請公子稍待。她走出去一會兒,一盞茶功夫便帶著兩個年輕貌美的丫頭進來了,笑著對林晚榮道:公子,這兩個丫頭還是清倌人,曲子唱得不錯,你看她們怎麼樣?又對那兩個丫頭道:這位是林公子,快些見過了。   兩個小丫頭輕輕一福,嬌聲道:小翠(小蓮)見過公子。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林晚榮暗道,秦仙兒的眼光果然不錯,這兩個小姑娘不僅相貌不錯,聲音也極為好聽。   林晚榮點點頭道:兩位姑娘好。相信你們已經聽仙兒小姐說過了吧,我想教兩位姑娘唱個小曲,到酒樓開業那天,能夠前去助興。   小翠和小蓮看了秦仙兒一眼,見她輕輕點頭,便一起應道:但憑公子吩咐。   林晚榮想了想道:這首小曲名字叫做《西廂》,是我家鄉的一個小調,取自一齣很有名的典故《西廂記》。   《西廂記》?秦仙兒興趣盎然的道,這個典故沒有聽過,公子能不能給我們講講。   林晚榮苦笑著看了秦仙兒一眼,就知道你這個丫頭不會放過我的,這下又要講故事了。秦仙兒皺著小鼻子,調皮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笑意。   這是一個老掉牙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了。從前,有位富家千金,叫做崔鶯鶯,她有個丫鬟,叫做紅娘林晚榮充分發揮自己所長,將一曲《西廂記》講得高潮迭起,蕩氣迴腸,秦仙兒和兩個小丫頭聽得愣神半晌,才咯咯笑道:沒想到還有這等趣事,這張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   林晚榮抹了把汗珠,點頭道:我家鄉的這小曲,便是取材於這個故事。這曲調和歌詞都很是簡單,我保證兩位姑娘馬上就能學會。   秦仙兒饒有興致的看著林晚榮,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羞澀,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滿是期待之色。   林晚榮為了自己酒樓的生意,也顧不得臉皮了,便輕聲唱道:   走過西廂撲鼻一陣香   隔壁小姐還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來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歲情惆悵   敢問一句盆中花怎賞   要拿姑娘與它比模樣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腸   夏至的前一天   秀才西廂走一遍   邂逅小姐正在窗臺賞花等著雨天   名詩讀了幾多遍,名畫臨摹了幾多卷   懵懂書生的夢存在西廂正時少年   我又從西廂過   十二年前的白日夢   寫下當年的你的我   水調歌頭詞一首   我再從西廂過,   十二年後的才高八斗   百花還在人去已樓空   那花兒,常開人難留   總算他以前追求女孩子的時候做過麥霸,這一曲唱完倒也不算丟人。   秦仙兒愣了半晌才道:公子,你家鄉的這小曲,果然簡單之極,卻也好聽之極。仙兒以前還以為自己所學已經很了不起了,今日才知,實在是井底之蛙坐井觀天了。   林晚榮心道:那是自然,這流行歌曲就是要曲調簡單,琅琅上口才能廣為流傳,都像你們唱小曲般一詠三歎,誰還來聽啊。   秦仙兒卻似對這小曲生了極大的興趣,纏著他又唱了一遍,便坐在琴前,纖手輕撥,竟是將這小曲完整的彈奏了出來。   見林晚榮目瞪口呆的樣子,秦仙兒羞澀的道:公子,可是仙兒彈得不好?   林晚榮搖頭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秦小姐,你若是去唱這小曲,保證要將天下男人的魂都勾沒了。   秦仙兒臉紅過耳,羞澀道:公子莫要這般說話,仙兒當不得。   林晚榮深吸一口冷氣,這秦仙兒時而嫵媚輕佻,如懷春少婦,時而羞澀清純,如靜謐處子,當真是變化萬千,勾人魂魄。   小翠和小蓮兩個丫頭雖是初次接觸這流行歌曲,卻很快便喜歡上了,林晚榮教導她們該怎樣扭腰,怎樣擺臀,怎樣走臺步,怎樣最大限度的發揮身體魅力。   秦仙兒在一邊看得大為有趣,不時看上林晚榮一眼,臉上的笑容像是盛開的鮮花。   這兩個丫頭領悟倒快,林晚榮教了一會兒,二人便有些模樣了。   見此時天色已經不早,林晚榮也不願意過多逗留,便起身告辭。秦仙兒依依不捨道:公子,你明日還能來嗎?   林晚榮愣了一下,秦仙兒臉上染上一抹紅暈,輕聲道:也不知怎的,我喜歡聽公子說話,只盼著公子能常來走動。   林晚榮哈哈笑道:不就是聊天嗎,只要有功夫,我會來的。   秦仙兒展顏一笑,道:如果明日公子不來,我還是要繼續下帖子的。   林晚榮點頭微笑,便往外走去。秦仙兒拉住他的袖子,目光如水,溫柔注視著他,輕啟朱唇道:公子,你莫要忘了答應仙兒的話,一定要常來看我。   林晚榮見她戀戀不捨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這一個顛倒眾生的花魁莫不是被自己迷倒了?這個秦仙兒對他這般依戀,倒也讓他的虛榮心好好滿足了一回。   這次表少爺總算長進了一回,出來的時候雖然依然是滿身酒氣臊氣,卻沒有上次那樣狼狽了,林晚榮看他滿面紅光卻又有些倦怠,便知道那粉頭將表少爺伺候得很爽了。   回到府中,林晚榮與表少爺告別,剛走到自己院子門口,就見一個俏麗的身影在院子裡來回走動,小嘴裡還不時嘟囔著什麼。   林晚榮走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蕭家二小姐。   蕭玉霜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園子裡的花瓣被她一片片的扯下扔在了地上,腳下已積了不少花瓣,顯然來的時間也是不短了。   蕭玉霜沒見到林晚榮進來,嘴裡輕哼道:這個壞人,到那種地方風流快活,我恨死你了。再等一盞茶的功夫,你要不回來給我講故事,哼,我就,我就   說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把他怎樣,林晚榮暗自好笑,緩緩走到她身邊道:你就把我怎樣啊?   蕭玉霜啊的一聲退了幾步,驚道: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晚榮道:回來沒多長時間,就聽到有人要對我不客氣了。   蕭玉霜臉上一紅,哼道:你可算回來了,怎麼,那狐狸精沒留你過夜?   林晚榮呵呵樂道:二小姐,你的小腦袋裡,天天都想的什麼啊?我們只是聊聊天,哪有你想的那樣齷齪。   蕭玉霜道:今天是聊天,誰知道下次聊什麼。   和這小孩子還真沒法解釋,林晚榮搖頭道:時候不早了,二小姐,你快點回去吧,免得大小姐擔心。   那,你今晚不給我講故事了嗎?蕭玉霜語氣中失落之極。   林晚榮搖頭道:今天就免了吧,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蕭玉霜一臉失望,無奈的轉身往外走去。行了沒幾步,忽然回頭道:林三,我再問你一次,我家和陶家真的不能聯營嗎?   這小丫頭腦袋裡裝的什麼,怎麼又突然問到了這個問題。不過看她渴切的眼神,林晚榮點點頭道:對蕭家來說,聯營是死路一條。   蕭玉霜咬著牙點點頭,看了林晚榮一眼,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這丫頭,還真是有點奇怪。林晚榮搖搖頭,推門走進自己的小屋,一抬頭,卻見肖青璿正靜靜的坐在桌前望著他。   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這滋味還真是特別啊。林晚榮眨眨眼,笑著道:肖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   肖青璿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道:我只是來看看,你答應我的東西什麼時候能夠弄好?   林晚榮點點頭: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他將買來的玻璃瓶子取了出來,按照不同的配比,將香精倒進瓶中,又做上標記,這才長長舒了口氣。第一批的實驗算是正式完成了。雖然簡單了點,但從那天肖青璿的反應來看,效果還不錯。   肖青璿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的動作,見他完成了,才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林晚榮笑了笑:這是不同的香味,以後你喜歡哪一種,可以隨便挑了。   肖青璿臉上現出一絲歡喜之色道:真的?   林晚榮點頭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說這話他自己都有些汗顏,騙小妞是他最拿手的事情了。   肖青璿仔細打量著這些玻璃瓶子,良久才問道:我,可不可以聞一聞?   本來就是想讓她做試香員的,林晚榮聳聳肩道:當然可以了。   肖青璿小心翼翼的拿過一個瓶子,揭開蓋子,湊在鼻前聞了聞,又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呼出一口氣道:這是什麼香味,這麼特別?要是淡一點就更好了。   她手裡拿的正是濃度最高的一瓶,林晚榮心裡暗喜,他雖然不知道這肖青璿的身分,但看她氣質神態,絕非出身普通人家,能讓她讚不絕口,意味著這香水將會絕對暢銷。   林晚榮瀟灑的擺擺手道:肖小姐,請繼續品香吧。   肖青璿一一揭過瓶蓋,細細聞著那芳香,臉上越發欣喜,她握住其中一瓶道:這個送我了,好不好?   林晚榮見她手裡拿的正是最淡的那瓶,心道:這倒也適合她的性格,只不過眼下她要拿走自己的樣品,卻是不能答應的。   見林晚榮搖頭,肖青璿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戀戀不捨的將那香瓶放回了桌上。林晚榮看得好笑,道:我不是答應過你了嗎,等到正式配置的時候,一定送你一瓶的。現在這個還沒完工,味道還嫌粗糙。   肖青璿苦笑道:我當然記得。只是等你配好的時候,也不知道我到了哪裡了。   林晚榮聽她話裡似乎有些離別的意思,奇道:怎麼,你要走了?   肖青璿嘆口氣道:我到這金陵有一段時日了,要辦的事情卻沒什麼進展,近日便要離開了。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有離別,才會有下次相見的喜悅嘛,不必過於憂傷。   肖青璿看了他一眼,紅唇輕咬,半天才小聲道:你與那秦仙兒,談得可好?   林晚榮想起秦仙兒對自己囑咐過的事情,心道這兩個丫頭莫不是對頭?卻怎麼都和我有了瓜葛呢?他點頭道:當然好了,我與她唱唱小曲,談談人生,快活得很。   肖青璿悵然若失的道:那般日子,倒的確快活,卻與我沒有緣分。   林晚榮見她神色黯然,忍不住搖頭道:你年紀不大,哪來這麼多感慨?心懷放開些,要知道,你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的人。最慘的那個,正站在你面前呢。   肖青璿奇道:此言何意?   林晚榮想起自己有家不能回,淪落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心裡自然有些不好受,不過他天生豁達,見肖青璿臉上很是關切,他又起調戲之心道:還說不慘?你見過一言不和,被人踢下河的才子沒有,本公子就是了,還差點送了性命。   肖青璿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臉上羞紅道: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怎麼反倒是你委屈了?   林晚榮見她面色鮮紅,極是美艷,似是比那秦仙兒還要勝了幾分,心裡也是抖了兩下,心道:這麼個小妞放在老子面前,卻是個帶劍的,能看不能吃,這不是折磨人嗎?   你這麼盯我幹什麼?見林晚榮久久不說話,卻只盯著自己看,肖青璿心中有些慌張,臉色更紅,急忙示威似的揚了揚手中的寶劍。   林晚榮嘆了口氣道:你手臂上的傷勢好了沒有?   肖青璿聽他問起自己的傷勢,心裡一柔,再也不忍與他鬥嘴,臉上有些羞澀,輕輕點頭道:好得多了,謝謝你了。   林晚榮想想也覺得奇怪,自己認識的這兩個女子,秦仙兒雖是青樓花魁,卻是神秘莫測,眼前這個肖青璿更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卻怎麼都與自己有了些干係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我太帥,不然的話,怎麼也解釋不通啊。   你在想什麼?肖青璿幽幽道。   以後少打點兒架吧,女人還是溫柔點好。像那秦仙兒,就溫柔得很。林晚榮下意識道。   肖青璿冷哼一聲,偏過頭去道:她溫柔嗎?怕只是在你面前吧。我這傷忽然省起什麼,住口沉默。   林晚榮渾沒意識到她話中之意,搖頭道:不管怎麼說,女人打架總是不好的。這樣吧,以後你要打架的話,可以找我,我手下有一幫小弟,幹別的不行,打架卻還是有一套的。   肖青璿捂唇輕笑道:我哪裡是打架,偏就你說得這麼難聽。你手下的那些人又不會她說了一句,想起了什麼,看他一眼,便住口不說了。   林晚榮不以為意的笑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不會武術的人,可是,肖小姐,你不要忘了,天下是這些普通百姓撐起來的,只要把他們發動起來,便是你有再高的武藝,也逃不脫的,這個叫做人民戰爭。   肖青璿低下頭去,忍不住輕聲嘟囔了一句:我哪是看不起你?偏就你最會胡說八道。與這肖青璿相處的時間久了,她似乎也沒那麼冰冷了,只要不出言調戲,便一切都好說。   接下來幾日,林晚榮便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香水的研製中去了。他不用去書房陪站,空閒時間全部用在香水之上,每日走在路上,吃飯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香水。   蕭二小姐這幾天也沒來找他,林晚榮正圖個安心,倒是秦仙兒每日都拿了名帖來請他。   林晚榮無奈之下,便只得打著研究學問的幌子,每日陪同少爺去逛逛窯子,順便再教導一下那兩個小丫頭,他可不想在自己開張大吉的日子被砸了牌子。   秦仙兒又作了些曲子拿與他聽,卻是越來越歡快,早先的幽怨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林晚榮心裡奇怪,這個秦仙兒這些日子容光煥發,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參果了。   那肖青璿卻似是與秦仙兒約好了一般,每日林晚榮從秦仙兒那裡回來,肖青璿必然已經坐在房裡等他了。   肖青璿氣質高雅,談吐不俗,對軍國大事甚是關心,林晚榮也是吹牛皮高手,她每提起一事,林晚榮便能依據自己前世的經驗和見聞,提出些獨到的見解和思路。林晚榮經歷豐富,對社會和人性的認識,遠非肖青璿可比。雖非字字珠璣,卻總能一語中的,肖青璿與他一番談話下來,竟也頗有些收穫。   這日兩個人暢談軍國大事,林晚榮沒什麼顧忌,什麼都敢說,肖青璿聽得渾身冷汗,心道:你這壞人,若非遇到了我,恐怕早已經被殺頭幾百遍了。   林晚榮正說得高興,卻見她神情古怪,便道:怎麼了,是不是我這言辭嚇著你了?   肖青璿咬了咬牙道:你這些話兒,便只對我說說罷了,切不可對外人提起了。   林晚榮笑了笑道:我是與你知心,才說起這些,別人就是想聽我說,我還懶得提起呢。   肖青璿臉色羞紅的望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她含笑帶羞的樣子與她冰冷的神態完全是兩種模樣,林晚榮看得呆了一呆道:肖小姐,你還是多笑笑好,這樣子多漂亮啊。   肖青璿狠狠的跺了跺腳道:你怎的又說些輕薄話兒,懶得理你了。話雖這樣說,可是也不知怎的,聽到這些輕薄話兒,她已不像先前一味反感,心裡反而有些隱隱的驚喜。   一連幾天過得十分愜意,白天研究香水,晚上研究美女,直令林晚榮懷疑是不是在做夢。做家丁做到這個境界,也算是天下第一了。   這一天早上,林晚榮好夢正酣,忽然有丫鬟在門外叫道:三哥,三哥   啊!林晚榮大叫一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莫非又是秦仙兒拿了名帖來訪我了?這秦仙兒也是的,大白天也送起名帖來了,昨兒個晚上不是剛剛教她唱了個《北京的金山上》嗎,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尋來了。   林晚榮穿好衣裳走出來,沒好氣的道:來了,來了,又是誰啊?   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三哥,三哥,快,快,夫人要杖責二小姐了。   什麼?林晚榮大叫道,趿拉著布鞋就往外跑。這是怎麼回事啊,夫人不是挺疼愛二小姐的嗎,怎麼幾天不見,就出這種事了?   小菊,快說怎麼回事?靠,你別哭啊,快說是怎麼回事?林晚榮情急之下連前世的粗口都冒了出來。   小菊哭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今天早上一早,就聽說夫人和大小姐召集了下面的各管事議事。後來,二小姐不知道怎麼就闖進了議事堂,好像還吵起來了。夫人發怒了,要杖責二小姐。   闖了議事堂就要打屁股?靠,這他媽什麼玩意兒啊?林晚榮罵道。   三哥,你不知道蕭家的規矩。議事堂是我們蕭家最重要的地方,是議定蕭家大事的地方,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否則,按照蕭家祖宗定下的規矩,就要杖責。二小姐現在還沒有管事,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闖了進去,所以夫人要杖責她,嗚嗚二小姐讓我來找你,說你一定能救她,嗚嗚,三哥,你一定要救救二小姐啊。   林晚榮又感動又憤怒,這個小丫頭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如此信任自己,實在是很讓他感動。至於憤怒,則是對蕭夫人的憤怒,什麼他媽的狗屁家規,連自己女兒都捨得下手,這夫人是不是更年期綜合症啊。   急跑了幾步,林晚榮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那狗屁議事堂在哪兒呢,再晚一會兒,那小丫頭屁股就要開花了。媽的,這蕭家沒事建這麼大個房子幹嘛,是不是為了方便打野戰啊?一時之間急得團團亂轉,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行去。   林三,這邊,這邊。正急得焦頭爛額之時,表少爺也不知道從哪裡跑了過來,林三,你一定要救救玉霜表妹啊,我求你了。   來了個救命的啊,林晚榮恨不得抱住這表少爺親上一口,但眼下談什麼都來不及了,急忙道:在哪裡?快帶我去。   表少爺也知道事情緊急,不敢多說,帶著林晚榮便往蕭家正院奔去。   跑不了多遠,就看見一座兩層小樓。樓下的房門半掩,林晚榮放眼望去,裡面坐著數十個管事,蕭夫人長身站立怒容滿面,那蕭大小姐正跪在地上,滿面淚珠,扯住娘親的衣袖似在求情,在她們身旁,小丫頭玉霜趴在一張寬大的板凳上,一個家丁的大板剛剛掄起   靠!林晚榮怒火滔天,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飛速衝上前去,重重一腳將那門踹得洞開,大聲道:誰敢打!   屋裡人一下子全部愣住了,只見一個歪戴帽斜穿衣的家丁,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前,那驚天的怒氣,似乎把天都要掀下來了。   林三蕭玉霜叫了一聲,委屈的哇哇痛哭了起來。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站起來大聲道:你是哪裡來的奴才,竟然如此放肆?   你是哪裡來的野狗,竟然滿口噴糞?林晚榮臉上一黑,毫不示弱的罵道。媽的,跟我耍嘴皮子,老子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那管事沒料到這下人竟敢如此猖狂,氣得渾身篩糠般顫抖,對蕭夫人道:大嫂,這是你家養的好奴才。   大嫂?林晚榮心裡奇怪,蕭家老爺好像沒什麼親兄弟啊,莫非是遠親?   果不其然,蕭夫人急忙道:四弟切莫生氣。你與老爺同宗同源,我家的便是你家的,待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下人。   她面容一整,面對林晚榮,怒道:林三,你要做什麼?   夫人,你又要做什麼?林晚榮向前兩步,瞪著蕭夫人道。   蕭玉霜擅闖議事堂,按照祖宗律制,重責五十大板。蕭夫人咬著牙道,至於林三你,不僅擅闖議事堂,更是當庭喧嘩,目無尊長,重責一百大板。   娘親,不要啊。蕭玉霜此時已經坐起身來,聽蕭夫人此言,趕緊跪倒在地,緊緊抱住夫人的雙腿道,林三是因為我才闖進來的,娘親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求娘親不要責罰妹妹,女兒願意替妹妹受過。蕭玉若也抱住蕭夫人泣聲哀求。   見蕭玉若願替妹妹受罰,林晚榮對她的好感稍微增加了一點,總算她們姐妹還有幾分感情。   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蕭夫人百感交集,淚珠在眼中打轉,她忍住淚水道:玉霜,你雖是我女兒,但擅闖議事堂,更出言不敬,按照祖宗規矩,定要好好責罰。今日宗族長輩面前,我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來啊,將蕭玉霜和這林三拉下去,重責一百大板。   媽的,還真是鐵面無私啊,林晚榮對這蕭夫人又恨又敬,大聲道:且慢!   蕭夫人怒道:你還有何話說?   林晚榮笑了笑道:二小姐乃是千金之軀,她的板子我便一併替她領了吧。   林三,不要!蕭玉霜哭泣著掙扎,蕭玉若急忙緊緊的拉住了她,同時感激的看了林晚榮一眼。不管這個林三為人如何,但他對玉霜的關心,卻是貨真價實。   蕭夫人未曾想林晚榮竟然提出了這種要求,不過有他領了,玉霜自然不用受苦了,她心裡輕嘆一聲,擺擺手道:既然你有這份心意,那便責罰一百五十大板吧。   慢著,夫人,這一百五十大板要我受了可以,但是要師出有名。你方纔所講,依照蕭家祖宗留下的規矩,要打二小姐的板子,不知道這規矩是什麼時候定下的?林晚榮道。   蕭夫人道:這是老太爺在世時候便定下的規矩,怎麼,你還想反了不成?   哈哈林晚榮大笑起來,規矩是人定的,卻也是人廢棄的。老太爺在世時候訂立這樣的規矩,自然是為了懲罰那些別有用心的宵小之徒,可如今二小姐卻是為了盡她一份孝心,為了將蕭家發揚光大,又怎能與那些宵小相提並論。二小姐是老太爺的子孫,若挨了夫人的板子,那便是說她圖謀不軌,這又將老太爺置於何地?我想,即使是老太爺在世,他也絕不願見到這樣的場面出現吧,夫人?   蕭夫人一愣,竟被這個家丁說得啞口無言。她本已將蕭家的經營事務全部移交給大小姐處理,奈何今日正在討論事關蕭家生死存亡的大計時,蕭玉霜卻衝了進來,與諸位管事發生激烈爭執,不得已之下,她只得跨過大小姐,以長輩身分直接責罰二小姐了。   蕭玉若見娘親神色鬆動,急忙拉住她的手,堅定的道:娘親,你早已說過,府中事務,無論大小,都交由女兒處理。今日玉霜雖有錯,但她亦是為蕭家著想,並無大惡,再者,她本是蕭家一員,這事關蕭家存亡的生死大事,她自然也有權力知曉詳情。   見娘親不再說話,蕭玉若轉過身去冷冷望了一眼諸位管事,冷聲道:不知道諸位管事意下如何?   這蕭家家大業大,下面的各位管事都是宗族親戚,因此大小姐才將他們聚集一堂共商大計。蕭大小姐平日處事雷厲風行,這些管事都有些怕她,見她眼光掃來,俱低下頭去,方才幾個嚷得最凶的,也不敢說什麼了。   蕭玉若見眾人並無異議,拉起妹妹的手道:玉霜,你既然來了,那就正好,你是我的妹妹,這蕭家也有你的一份,你便坐在我身邊,聽我與各位叔叔伯伯討論這事吧。   蕭玉霜輕輕嗯了一聲,偷偷看了林晚榮一眼,臉上滿是感動和欣喜。她想起了林晚榮的話,便也不怕各位叔叔伯伯的眼光,望著大小姐大聲道:姐姐,我們蕭家不能與陶家合營的。   蕭玉若嘆了口氣,道:妹妹,你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不僅是表面這麼簡單,先聽大家怎麼說,再從長計議。   姐妹倆正說話間,那被林晚榮罵過的管事突然道:大小姐,二小姐是我蕭家一員,她進入議事堂,我等自然無話可說。倒是這個奴才,不僅擅闖禁地,而且口出狂言,侮辱主子,不懲罰了他,實在是有損我蕭家聲威啊。   林晚榮見蕭玉霜已經沒事了,正要悄悄退走,卻聽那個管事揪住了自己,心裡暗自惱怒。這個王八管事,說不過我便要使陰招了,真他媽不是東西。   蕭玉若雖然有感林晚榮義助自己妹妹,但一個家丁如此公然犯上,出口不遜,正是蕭家歷代的大忌。此時見那個管事藉機發難,不由冷冷看了林晚榮一眼,一時難以決斷。   大小姐,如此囂張的奴才,如果不嚴辦了他,我蕭家怕是永無寧日啊。那管事痛心疾首的說道。   林三,你雖然忠心護主,忠誠可嘉。但你這般擅闖議事重地,又口出侮言,不加以責罰,實在是難以服眾,你還有什麼話說?蕭玉若看了林晚榮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   林晚榮冷笑道:大小姐,這蕭家的宅高院大,處罰一兩個下人算得了什麼呢?其實用不著你們做什麼處罰,從今天起,林某人不幹   林三。蕭玉霜焦急的截斷他的話,她美目中蘊滿淚珠,走到他身邊,拉住他袖子道,林三,你答應過我,一定要幫幫姐姐,我們蕭家不能垮的。   她轉過臉去面對蕭玉若和自己娘親,臉上浮現一抹動人的紅色,嬌羞道:娘親,姐姐,林三其實也算不得外人,我與他已經她咬咬牙看了林晚榮一眼,細如蚊蚋的聲音接著道:私訂了終身。   什麼?二小姐聲音雖小,但林晚榮與大小姐、蕭夫人三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僅大小姐和蕭夫人呆住了,就連林晚榮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妞不是瘋了吧?他理解蕭玉霜的苦心,她是為了解脫林晚榮的罪名才如此說,但犯得著賠上自己的名聲嗎?   林晚榮慨然一嘆,罷了,罷了,這小丫頭一番苦心,無非是要自己幫助蕭家走出困境,看在她一片赤誠的分上,我就幫她們一把吧。   見蕭大小姐和夫人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林晚榮心裡倒徹底的平靜了下來,他對蕭玉霜道:我知道二小姐是為了搭救我才故意出此言語,但女子貞節,重若生命,切不可亂說。   對啊,玉霜,你可不能胡說,你小小年紀,還未到選婿的時候,哪裡有什麼私訂終身?蕭夫人急忙拉住蕭玉霜的手說道,臉上的神色變幻,關切、焦急、責備,不過終是憐惜最多。   蕭玉若卻沒有說話,只冷眼看著林晚榮,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了這個至情至性的小丫頭,只有幫幫蕭家了,林晚榮嘆道:大小姐,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蕭夫人看他一眼,心道:難得這林三當堂否認,但即便如此,議事之人眾多,良莠不齊,飛短流長已經在所難免,如何善後,也是要借個地方說話了。林三,你跟我來吧。蕭玉若說道。   不行,我也要去。二小姐急忙拉住了姐姐,關切的看了林晚榮一眼,說道。   你這丫頭,還沒胡鬧夠嗎?蕭夫人板起了臉,蕭玉霜不敢反抗娘親,只得眼睜睜的看三人走入了隔壁廂房。   這是一間安靜的小房,進了屋裡,氣氛便有些壓抑,蕭家母女二人都沒有說話。   林晚榮心道:這事看來還是先得我來開口,免得人家以為我拐了她家的小姑娘,便逕直道:夫人,大小姐,方才二小姐所講,只是為了維護我,一時口不擇言,切不可當了真。   蕭玉若看了他一眼,哼道:怎麼,你還想我們當真不成?   蕭夫人嘆了口氣道:林三,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些。玉霜年紀還小,有時候性子上難免有些偏差,你可不要誤會了。   林晚榮道:夫人放心吧,我不會誤會的。二小姐年紀尚小,有些事情只是覺得好玩,才會一時起了好奇之心。待得心思過去,便會一切如常了。   那你便起個誓言,斷不能對玉霜動什麼心思。蕭玉若開口道。   媽的,你還得寸進尺了!雖然他理解這母女二人愛護女兒(妹妹)的心思,但她們這樣瞧不起自己,還是讓他心裡不爽,如此相逼,不就是看不起我這個下人的身分嗎?要不是那小丫頭苦苦哀求,老子才懶得受你們這窩囊氣呢。   想起蕭玉霜,林晚榮便好受了點,無論如何,小丫頭對他的信任都讓他很是感動。他冷哼了一聲道:大小姐,你若信得過我,我便不發誓言,你也能看見,你若信不過我,我即是立下字據,卻也沒什麼作用。   蕭玉若道:你這話倒也說得對。既然如此,我便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二小姐天真活潑,至情至性,我很喜歡她,但卻不涉及男女之情,她年紀幼小,我只是將她看作一個小妹妹。夫人和大小姐如何看我,我不在乎,但不可懷疑二小姐。林晚榮問心無愧的說道。   啪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蕭玉霜臉色蒼白的站在了門外,呆呆的望著林晚榮,眼神空空洞洞,似是沒有了任何色彩。   蕭玉若吃了一驚,急忙道:玉霜,你怎麼在這裡?她深知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氣,這是一個認死理的丫頭,下定了決心,就很難讓她回頭。   蕭玉霜似是沒有聽到姐姐的話般,望住林晚榮,緩緩道:林三,你方纔所說的可都是真話?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   放肆!蕭夫人怒道,這丫頭與這下人私通款曲,成何體統。   蕭玉霜卻似沒有聽到母親的話般,她面無血色,雙眼圓睜,緊緊的咬住嘴唇,緊張的看著林晚榮,期待著他的回答。   林晚榮也沒想到蕭玉霜竟然在外面偷聽他們說話,此時見她神色淒慘,剛才那番話再也說不出口了。這麼好的一個小丫頭啊,要了也不錯啊,再過幾年何嘗不是一個大美人呢?他心裡升起的這一個念頭,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蕭玉霜見他久久不說話,心裡便明白了,她銀牙輕咬,拚命抵制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深深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道:林三,不管如何,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話,一定要幫幫娘親和姐姐,否則,我,我   她再也說不下去,肩膀聳動,極力忍著不哭出來,但兩行珠淚奔湧而出,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中,晶瑩閃爍。終於,她頓了頓腳,身子一扭,狂奔了出去。   屋子裡三個人都有些發呆,蕭夫人和大小姐對蕭玉霜的脾氣稟性都很清楚,看到二丫頭對這個林三顯然已經情根深種,不僅暗暗心驚。這林三進蕭府,也就幾個月功夫,怎麼就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呢?   林晚榮也是頗為震動,他要再看不出蕭玉霜那點心思,他就是傻子了。這個小丫頭,性子倒烈得很,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他有些擔心蕭玉霜,卻見大小姐正一臉惱怒的望著他,似乎他便是這事的罪魁禍首。   林晚榮無奈的搖搖頭,這事太過突然,竟然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魅力大真是害死人啊,他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自戀的想道。   林晚榮擺擺頭,不去想這些事情,還是先把小丫頭交待的事情辦好要緊,也算自己沒負了她。   他看了蕭玉若一眼,直奔主題道:大小姐,我聽二小姐說過陶東成要與蕭家聯營的事情,但不知二小姐和夫人是如何考慮的?   他這話說得自然而然,全然不當自己是蕭家的一個下人。   蕭玉若對他迷惑自己妹妹深感不滿,冰冷道:林三,你還是回去忙好你自己的事情吧,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對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妞,林晚榮也習慣了,懶得與她生氣了,只哼了一聲道:大小姐,事無絕對,也許在你眼裡,我只是一個下人,可是在我自己看來,我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取代。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結論也就不同,就像做生意一樣,你也許只看到了這其中的好處,卻沒有看到這裡面隱藏的風險。   林晚榮是話裡有話,蕭玉若自然聽得出來,她臉上閃過一絲異色,望著他道:你倒有些眼光。   林晚榮不去與她計較,沉聲道:大小姐,陶家與蕭家聯營,可是提出了什麼誘人的條件?讓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他給了蕭家很大的乾股?   你怎麼知道?蕭玉若倒是真的吃驚了,這事極為機密,只有她和自己娘親知道,連蕭玉霜都沒聽過,這個家丁卻是從哪裡聽來的?   你不用吃驚,這些都只是我猜到的。林晚榮說道。他是做銷售經理的,思維一向縝密靈活,對這些伎倆並不陌生。陶家給了你幾成乾股?林晚榮繼續說道。   蕭玉若心裡有幾分好奇,這個家丁看來還的確有些本事,她心裡哼了一聲,不知怎的,卻想到那晚他打自己屁股的事情,心裡的惱怒便又上來了,聽他問話,沉默半晌,才道:四成。   四成乾股。四成啊。林晚榮踱了幾步,冷笑道,這麼誘人的條件,換成是我,我也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可是大小姐林晚榮語鋒一轉道,你有沒有想過,他憑什麼要給你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呢?你們是三家聯營,你占了四成乾股,他們陶家與另外的何家,合起來卻只有六成,這是為何呢?   蕭大小姐臉紅了一下,卻沒有說話,倒是那久未說話的蕭夫人開口了:我和玉若商量了一下,極有可能是陶公子有意與我蕭家聯姻,才開出這般優厚的條件。   蕭夫人聽林三說話,便想起了府間丫鬟們對林三的傳頌,又想起了他那獨特的合同制員工契約,心道這林三莫不是真有些本事?她此時極想聽聽林晚榮的想法,故出言毫不遮掩。   哦林晚榮恍然大悟道,故作大方,送給蕭家四成乾股,只要博取了大小姐的好感,將來好事一成,這四成乾股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再收回來了,這陶公子確實打得好算盤啊。林晚榮笑著說道,這也難怪蕭玉若和夫人作此猜想,那個陶東成極力討好蕭大小姐,她們也難免會考慮到這些。   蕭玉若臉色有些發紅,怒瞪了他一眼,心道我與陶公子的事情與你何干。   那麼蕭大小姐,你是否對陶公子有些好感呢?須知這個問題可關係著蕭家今後的命運,大意不得啊。林晚榮打趣蕭玉若道。   蕭玉若神情有些茫然,良久方才道:不管是陶公子也好,還是什麼李公子張公子也好,只要他對我蕭家有利,我便可以犧牲了一切。再說了,那陶公子有什麼不好,總比你這處處欺負人的壞人要強   咳咳。林晚榮急忙假裝咳嗽打斷了她的話,蕭玉若臉色有些羞赧,她方才想起了那日他對自己做的那些羞人之事,一時失察,差點順口說了出來,若讓娘親知道了,她還不早就羞死了。   但這蕭玉若到底是經過風浪的女強人,神色一轉,便疑惑的道:其實,我也有些懷疑,就算那陶東成對我有心,也大可不必這樣明顯的做給我看,這裡面定還有什麼蹊蹺古怪。這句話倒還說得有點水準嘛,總算你那些生意沒有白做,林晚榮心裡暗嘆。   其實從她這一句話便可以看出,她對那陶公子並無好感,正像她話裡所說,她是屬於蕭家的,只要對蕭家有利的事情,她都會去做,哪怕是犧牲了自己。   林晚榮有點可憐這大小姐,心道這小妞還真是有些氣概,可惜性子差了些,否則倒還值得交朋友。其實這倒怨不得大小姐,誰讓他第一次見面就稀里糊塗占了嘴上便宜,還帶著表少爺逛窯子被抓了個現行,大小姐對他印象差那是理所當然。   其實,聯營這種事情,無非有兩種情況。其一嘛,當然說得好聽,叫做有錢大家賺。能有這種大公無私的心態當然好了,相信陶公子也是如此對大小姐宣傳的。可是他如此大方,將四成乾股給了蕭家,就算是他有心巴結小姐,難道他不怕另一家說閒話?再說,萬一蕭家拿了這四成乾股,蕭大小姐你卻放了他鴿子怎麼辦?林晚榮冷靜分析道。   放他鴿子?什麼放他鴿子?蕭家兩個女人同時不解的問道。   林晚榮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又要做一回光榮的人民教師了。待到好不容易解釋清楚這個外來詞,蕭大小姐紅著臉道:什麼放鴿子,偏就你說得這麼難聽。   林晚榮這一番話,不由得蕭夫人和大小姐不深思。蕭玉若也是久經風浪,想了一想便堅定的搖頭道:陶東成不是這種心思。你再說說另一種可能吧。   林晚榮讚許的點點頭,另一種可能,便是聯營其實只是表面,實際上卻是玩的兼併遊戲。   兼併?大小姐皺起了眉頭,蕭夫人卻暗中點頭,嘆了口氣。   這個可能性我們也考慮過。蕭大小姐鄭重道,其實我和娘親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可是卻找不到癥結在哪。他給了那麼多乾股,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做,每年也有四成的收益。   林晚榮不去答她的話,反問道:大小姐,你們三家之間,是如何調配資源的?哦,說簡單些,就是相互之間如何分工合作?   大小姐心裡有些奇怪,這個家丁瞭解的東西還真不少,她老實答道:合營之後,我蕭家負責布匹絲紡工場,何家負責貨運。   林晚榮冷笑道:那陶家是否負責銷售?   你怎麼知道?蕭玉若奇道,我們統一供貨運輸後,便由陶家統一經營。然後乾股分成。   林晚榮苦笑著搖頭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們被人耍了卻還不自知,恐怕你被他們騙著賣了,你卻還在數銀票呢。   蕭玉若怒道:你這是何意?   林晚榮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大小姐,你認為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麼?   誠信經營。蕭玉霜毫不猶豫的答道。   靠,回答得還真是準確,可全都是他媽廢話。   大小姐,我問的是,做生意最重要的環節是什麼,或者說最重要的部門是什麼?林晚榮循循善誘的啟發道。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銷售理論,大小姐雖然經營多年,卻一直是自己摸爬滾打,林晚榮只好再做一回老師。   蕭玉若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望著林晚榮道:你的意思是經營?這蕭大小姐確實很有些才幹,須知,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什麼營銷理論,所有的店舖還是自發銷售模式,更別說什麼營銷了。銷售一直是無人重視的一塊,蕭大小姐沒有林晚榮那些深厚的理論知識,能想到這一點,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不錯。林晚榮大聲道,就是經營,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銷售。蕭大小姐,你可能還不能理解這營銷之道的威力,說得誇張點,只要有好的銷售隊伍,就是茅房裡的一坨屎,經過包裝,我也能把它賣出去。林晚榮嘿嘿道。   粗俗。蕭玉若臉色通紅的看了他一眼,瓊鼻裡哼出了一聲,聽了他的分析積累起來的一絲好感,便又迅速的消失殆盡。一直靜聽二人發言的蕭夫人也微皺了皺眉。   在美人面前爆粗口,這味道爽啊。望著羞澀不堪的母女二人,林晚榮暗自得意。   把經營權教給陶家?那就是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人家。那陶東成生意規模雖大,擴張迅速,可是在營銷網絡上,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建立完全的,哪裡及得上蕭家多年的苦心經營?陶家掌握了經營權,便可以名正言順的利用蕭家的資源擴充自己的實力,甚至是取而代之。一旦取消聯營,蕭家的營銷網絡卻已荒廢,你拿什麼去和陶家競爭?我的大小姐啊,這聯營之策,說得不好聽一點,那便是自斷手腳自廢武功,只有給人吞併的分啊。   分析了半天,最後這段話才是重點,林晚榮喘了幾口氣,心道,給小丫頭講十個故事也沒見這麼累的。   春蘭,春蘭,快上壺茶水。林晚榮大大咧咧的坐下,對屋外的丫頭吩咐道,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外人。   大小姐臉色煞白,蕭夫人臉色也是凝重非常,如果照這個林三的分析,陶家的聯營之計顯然了暗藏虎狼之心,怎能不讓她們後怕。   難道這陶家真要吃了我們不成?大小姐喃喃自語道。她對那陶公子雖無好感,卻也說不上討厭,兩個人又都是做生意的,碰面的次數不少,卻沒想到他還包藏著這等禍心。   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大小姐和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沒準陶公子是真的仰慕大小姐而為蕭家著想呢。話已經說透了,林晚榮得了便宜便要賣乖,假惺惺的道。   大小姐臉上揚起一抹堅毅之色,哼道:不管他有什麼居心,我們都不可不防。她眉頭一皺,擔憂的道:但是這陶東成的父親陶宇,乃是蘇州織造,我們不能輕易得罪啊。   蕭夫人也是愁眉緊鎖,三人之中,唯有林晚榮最為輕鬆,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況這母女二人又沒有徵求自己的意見,他當然是閉嘴為妙了。   蕭玉若看了這個悠閒的家丁一眼,心道:這個惡丁倒也的確有些眼光,這陶家的伎倆連我都瞞過了,卻沒逃出他的眼睛。   大小姐想起玉霜臨走之前對林晚榮說過的話,語氣何等懇切,幾近哀求。自己這個妹妹一向好強,萬事不求人,可是為何對這個林三如此信任?這絕非情竇初開所能解釋。難道這林三真的身懷絕學,而自己妹妹也早就看出了這點,故此固執己見?蕭玉若對這林三觀感雖差,但此事事關蕭家前途,她也不想因為自己情緒,影響了蕭家的大業,便開口問道:林三,這件事情你有何種看法?   林晚榮嘿嘿笑道:大小姐,我只是蕭家一個下人,這議事堂裡哪裡輪得到我說話?   蕭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個惡丁,竟然蹬鼻子上臉了。見他不願答自己的話,蕭大小姐的牛脾氣便又上來了,她哼了一聲咬牙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為難你了。你今日所言,算是為我蕭家立了大功,功過相抵,這擅闖議事堂之事,我也不再追究了。你這就下去吧。   林晚榮哈哈一笑,行了一禮,瀟灑轉身離去。蕭大小姐皺著一對秀眉,望著林晚榮去得遠了,才回身對蕭夫人道:娘親,我看這林三倒是有些手段。他不願意與我說話,卻該如何是好?   蕭夫人沉思了一陣道:我聽下人們說過,這個林三確實有幾分才學,聽他方纔所言,似乎也做過生意,很有些經驗,而且對這聯營之事已有對策,如果他能幫助我們蕭家,說不定會有出路。   蕭大小姐銀牙緊咬道:他這壞人,最喜歡作惡了,若不是他今日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我斷然饒不了他。   蕭夫人盯住她的臉道:玉若,是不是他做過什麼事情惹到你了。   沒有,沒有。大小姐臉一紅,急忙道,他怎麼敢惹我?娘親就不要擔心了。   蕭夫人嘆了口氣道:你這般操勞,辛苦維護著蕭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玉若,真苦了你了。   大小姐鼻子一酸,想起自己一個女子,整日在外奔波勞碌,心裡的苦楚可想而知,她望了娘親一眼,眸中射過一道堅定的光芒道:娘親,你放心,我不會讓蕭家敗在我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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